第七回
  唐鐵牛對陣說大話 宋萬年臨終吐真情

  「神力牛」哈雷把阮英請到了鐵佛寺比武,哈雷說:「阮元帥,久聞你大名啊,今天能和您相會,真是三生有幸。」
  這工夫,唐鐵牛一個高蹦過來了:「我說神力牛哈雷呀,這是我們的元帥,殺雞不用宰牛刀。咱們倆先比,我不行了的時候,我們元帥再上。」他把阮英給替下來了。
  哈雷說:「請問你貴姓大名啊?」
  「我呀,是營裡的上將軍,叫唐鐵牛哇。」
  「久仰,請比武吧。」
  「別忙,我看哪,咱別拿槍動刀的,劈喳啪喳怪麻煩的。咱倆換個花樣怎麼樣?」
  「唐將軍,換什麼花樣?」
  庸鐵牛說:「咱倆比蹦吧,由打我這呀,再退出一段路去,蹦到大殿門口那。」
  「噢,照你這麼說。這是輕身術哇,好,我也長長見識,你先來吧。」
  「對,我先來。」
  唐鐵牛這是逼得沒招了。心裡想啊:兄弟阮英啊,你要跟他打呀,不一定能打得過他呀,今天哪,我就跟他們玩一玩吧。唐鐵牛退出了幾步去:「看哪,上眼。」
  「扔--嘣!」好兒丈遠,他這一下子就蹦到大殿門口台階底下那去了。
  「不錯。」哈雷一伸大拇哥,「有兩下子,那麼我也試一試。」哈雷也來到唐鐵牛原來那個位置,踮步擰腰,一縱身,騰!縱出一半來,又一踮步,騰!兩縱,才來到台階跟前。
  「不錯!哈太子這兩下子也非一般哪!」
  阮英看在眼裡記在心中,心想:別看他這麼大個子,身體還真不笨哪。
  哈雷說:「唐將軍,這是輕身術,咱們再練練重手法怎麼樣?」
  「重手法?哈雷你練練,我先看看。」
  「今天咱們來個鐵掌開石吧。」
  「鐵掌開石呀,別逗啦,那我常見。是不是在外打把式賣藝,拿塊鵝卵石束,啪喳把它開開,那不新鮮。」
  「不!你看見這個台階沒有?」
  唐鐵牛看這台階呀,三尺多長,一尺半寬,有一尺來厚。
  「怎麼著,你要把它給開了嗎?」
  「對,我用掌把台階給開開,把它給打斷嘍。」
  「嘿嘿,哈太子,你要是把它打斷嘍哇,我百步開門。」
  「怎麼叫百步開門呀?」
  「我隔著一百步哇,把大殿那個隔扇門打開。」
  「真的嗎?」
  「那還含糊嗎?」
  「那好。」
  唐鐵牛哇認為,哈雷吹牛,這台階石能打斷嗎?
  神力牛來到了台階跟前,單膀用力,「嗯-啪!」就是一掌,沒怎麼的,「啪啪」,第二掌,第三掌下去,這個石頭哇,被哈雷給打出了一道縫,給打斷了。
  唐鐵牛畦也看傻了:「喲,這小於真有力氣呀。」
  哈霄過來站穩嘍:「唐將軍,看你這百步開門啦。」
  「好,來,你們把那桌椅板凳都挪開,人哪都離我遠點,我們宋軍哪,全躲到我後邊去,站到院門口那啊,我這個掌有風,別把你們沾著碰著,都得帶傷啊。」
  阮英心想:三哥你這不吹牛嗎?你什麼時候練過掌啊。
  唐鐵牛查好了步,離著大殿有一百步,就站到這:「看我的。」
  唐鐵鬥一想:我也不怕丟人,打不開就拉倒,反正我就跟他開個玩笑吧。
  哈雷可認真啊:「唐將軍,你這叫什麼掌啊?」
  「我這……我這叫混元蹬腿蛤蟆掌。」
  「哼哼,武藝當中我都聽說過,什麼金鋼指,重手法,金沙掌,鐵沙掌,鷹爪力,雕爪力,還沒聽說過蛄蟆掌呢!」
  「咳!你長長見識吧。來……開!」
  象不像作出成樣啊,唐鐵牛這個手一伸出來,「啪喳」,右邊那扇槅扇門呀,「咔喳」,開啦,他自已都嚇一跳,「哎呀怎麼開了呢?神佛顯靈了吧?我大概是皇上真龍天子百靈相助哇。」他心有底啦,來,還有一扇門呢,「啪,咔嚓」,兩扇門全打開了。
  哈雷呀,站到那呀,把舌頭都伸出來啦,「嗯,不錯,高手!」
  「咱們哪,就打住吧,天也不早了,我們得回去呀,吃點飯啦。你們那也研究研究,我們回去也商量商量。明天哪,咱們再換換新花樣,光一樣比武哇,那太沒意思,那我們先回去了。」
  「恕不遠送了。」
  「不用送,走走走。回去吧。」
  小八義弟兄們跟著唐鐵牛,一百多人上了馬,就往回來。一邊走著,阮英問唐鐵牛,「三哥。你這掌是什麼時候練的?」
  「我呀,打落生那天,我就練了。」
  「你淨說笑話,咱們是一個老師教的,我怎麼不知道呢?」
  「咳,兄弟,慢慢你就明白了。」
  他們騎著馬,來到大營外面,來營早已紮好了。弟兄們到營門跟前,阮英對唐鐵牛說:
  「三哥,我再重新看一看,你能不能再把營門給打開?」
  「啊,我呀,我這個掌啊。有時候靈,有時候不靈。」
  唐鐵牛哇,他心裡也核計,你說我怎麼這麼有福呢。在東京的時候,綠袍僧把我給抓住了,推到山坡那,要殺我,那個青紗蒙面的人,他把跟著那個小賊給宰了,把我給放了。我聽聲音還挺熟,就不知道他是誰。這次我用掌開門吧,門還自動開了。唐鐵牛一想:我可能是命大,自個兒偷著樂。
  大傢伙進了營,阮英來到帥帳當中坐下,徐文魁問了一問比武的情況,大伙都很擔心,就是明天再去也不一定怎麼樣。
  正這工夫。外面講來一名軍事。「報元帥,營門外呀,來了不少父老鄉親,附近的老百姓,牽了羊,擔著酒,說來慰勞您來了,希望咱們早日打敗番兵。他們說哈雷呀,愛吃狗肉,每天管老百姓要狗。另外,這小子還好色,附近村莊的少婦長女,被他搶去的不少,老百姓都恨透了他了。鄉親們非要見您不可。」
  阮英皺了一皺眉頭,「好吧。」來到營門外,見到父老鄉親,這些人一起向阮英訴說哈雷的罪行,……那真是字字血,聲聲淚,令人聞之動心。最後阮英一抱腕說:「大家請回吧,你們之心,即我之心。阮某決不負重托,我定早日把番兵打退。」
  這些個百姓們聽阮英這麼一說,就紛紛地全走了。
  阮英回到大營之中,緊鎖眉頭,咳聲歎氣。阮英的心中啊,很難過,父老鄉親這麼一來呀,給阮英的壓力更大了。晚飯都沒吃,弟兄們看著他,都勸阮英:
  「兄弟,你得吃點飯,這麼長嘍,身子骨不就完了嗎?」
  「不要緊,我心裡覺著堵的慌。」天已經黑下來了,「三哥、金貴,咱們在大營裡頭走一走,溜達溜達,散散心。再聽聽各營房裡頭,軍官將校背地裡有什麼議論。」
  「行,兄弟,我們陪你走一趟吧。」
  唐鐵牛跟著阮英,還有小孩金貴,他們三個人離開大帳就出來了。走了幾個營房,最後來到伙房。離伙房不太遠哪,就聽見有動靜,「劈喳啪喳,劈喳啪喳,劈喳啪喳,嘣蹬蹬蹬蹬蹬蹬蹬蹬。」
  「哎,三哥,好像有人練武哇。」
  「我也聽見了。」
  「對,我也聽見了。」
  阮英跟著唐鐵牛、金貴就來到伙房的跟前,往後面一看,有一塊空地,有那麼四五十人呀,跟一個穿白的人在那練武昵,「啪……」這幾位有的拿燒火棍,有的拿大鐵鏟,認真練功。最後穿白的這個人說話了:
  「好,我今天晚上也高興了,我給你們練練。」
  「老師,對,你給我們再練練。」
  這幾個人躲開了。穿白的這個人就來到了當中。手裡頭拿著一十掏灰耙,當刀用。只見這人,煞腰亮勢走行門過步眼,竄前蹦後,竄左蹦右。……阮英一看,他練的這個刀法,我最熟悉,是我們門戶裡頭的,他練的是一趟八卦刀,能耐不錯。
  「好!」
  阮英這一嚷好,這個人就站住了。
  「哎呀,阮元帥,您見笑啦。」阮英一看,這個人哪,也就在二十六七歲,五官長得很端正。
  「我問你,什麼時候入的伍哇。」
  「元帥,我就是這次當兵入伍的。」
  「你這麼好的武藝,怎麼當伙夫哇。」
  「元帥,我不為名,不為利,我不想當官,我呢,就是為了為國而盡忠,百姓不遭塗炭,宋朝的國土不遭侵犯。」
  「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姓宋,叫宋萬年,有個外號『賽專諸』。」
  「你的刀,跟誰學的?」
  「跟我爹,我師爺爺也教過我。」
  「你爹爹叫什麼名字?」
  「這,元帥,我,我不做出一番事業來,不能告訴你誰是我爹。我怕給我爹丟人。」
  「那好,你要不說我也就不問了,你請到我的大帳吧。」
  這個人跟著阮英他們就來到大帳了。阮英請他坐下,倒過一杯茶來,這個人趕忙站起來,「謝謝阮元帥。」
  「快請坐吧,你是高人哪,我請你來不為別的,咱們共同商量商量,怎麼能戰敗『神力牛』,這叫人多出韓信,我正在發愁。」
  「元帥,何必發愁,我有個辦法。「
  「什麼辦法?」
  「今天你們比武的時候,我也去了,我在大殿粱柱上藏著呢,這位唐將軍打那個槅扇門,就是我給開的。」
  阮英看了看唐鐵牛,唐鐵牛說:「我,我說我那個掌也不靈嘛。」大伙全笑了。
  阮英繼續問這十人,「你講下去。」
  「阮元帥,我是這麼想的:『神力牛』力大無窮,不太好對付他。遇強智取,遇弱活擒,我打算今天晚上去行刺他。」
  阮英聽此一怔,說:「宋英雄,『神力牛』可不太好對付呀。」
  「元帥,明槍容易躲,暗箭最難防。日間我去已查看好地形,就想殺此孽障。以報國家。」
  「那好,我給你配備兩個人,幫著你一起去。」
  「不用。元帥,人多目標大,就我自己去。」
  「英雄,我祝你成功!」
  這個人換好了夜行衣,把刀帶到背後,離開了宋營就來到了鐵佛寺。
  「騰!」一縱身,跳過了牆頭,趴在了房上,「神力牛」在哪呢?沒搞清他在哪個屋哇,別打草驚蛇,看一看。
  他正在房上趴著呢,一看上房門開了,裡頭先出來兩名番兵,挑著燈籠,後邊跟著「神力牛」。「神力牛」這小子吃得酒足飯飽,洋洋得意那個樣子,就奔東配房去了。
  門開了,「神力牛」進去了,兩個番兵出來,把門給倒帶了。宋萬年在房上趴著。半天沒動。一會兒的工夫,「噗」,屋裡燈滅了,這小子可能睡覺了。
  宋萬年由房上跳下來,就來到了「神力牛」睡覺的這個房門外頭,站住聽了一聽,屋裡頭鼾聲如雷,「呼呼--」睡著了。宋萬年背後把刀抽出來,左手一推門,「嘎吱」,門插著呢,把刀順著門縫進來,把門插關兒給他撥拉開,好進去。正當他刀插在門縫裡頭,還沒等他撥拉這個門插關兒呢,旁邊有一個黑影,「刷--」擺刀奔他就來了。
  宋萬年一閃身,把刀給躲過去,才定睛一看,眼前站著這個人正是假阮英--響馬吳明。
  「嘿嘿,小於,你吃了熊心,吞了豹膽,敢在老虎嘴裡頭拔牙嗎?行刺我家皇太子,我要你的命!」「嚓……」他一連幾刀,宋萬年擺刀跟這個響馬吳明就戰到了一處,他們倆人一打,屋裡頭「神力牛」就聽見了。「咔嚓」。把門一開,手裡又提著短把牛頭鎲。
  「哈哈,膽大的刺客,竟敢來行刺本宮!你還不趕緊與我服綁!」
  說著話擺牛頭鎲奔宋萬年就來了。這陣,番兵們也都起來了。燈籠火把,亮子油鬆,照如白天。
  英雄一個人,這叫寡不敵眾啊,「神力牛」力太無窮,假阮英身輕如燕。
  「我得走。」一計不成,再施二計,
  「啪啪啪」,用刀殺開一條路,縱身上牆頭。身子剛懸起來,還沒等跳上牆頭呢,「神力牛」的牛火鎲一擺,一縱身到了跟前,「啪」給宋萬年的軟肋就給挑上了。牛頭鎲上頭哇,有牛犄角,那牛犄角特別鋒利,「嚓!」這一下子,軟肪下就給挑開啦。朱萬年一摸肚子,血就下來了,一咬牙,就縱上了牆頭,騰!跳到外頭。「騰…」撒腿就跑。
  「皇太子,把他讓給我吧。」
  假阮英吳明也跳上了端頭,在後邊是緊追不放。追出沒有半里地去,「咕咚」,宋萬年就趴那了。假阮英一看哪,我拿你的腦袋請功受賞吧,一擺刀剛要到跟前剁宋萬年,「啪!」由樹林裡打出一支鏢來,依仗著假阮英吳明手疾眼快,一閃身,這個鏢讓過去了,可這肩頭上也給他擦破了點皮呀,啊,他一轉身,由樹林裡,花雲萍、時長青,唐鐵牛一塊都出來了,這鏢是花雲萍打的。
  吳明一看,對方人多勢眾,自己肩頭上帶點輕傷,微微一笑:「我不跟你們打,我回去了。」吳明轉身回去了。
  花雲萍、時長青到跟前一看,宋萬年哪,嘴唇發白,血流太多了,趕緊背著宋萬年就回了營了。來到大營之中,放到行軍床上,阮英坐到他的旁邊,「宋萬年,宋萬年。」
  這陣宋萬年臉色發黃,嘴唇發青,已經人事不知啦,阮英馬上找軍醫官。軍醫官來了一看哪,搖了搖頭,不行了。為什麼昵?腸子都出來了。
  阮英此時此刻,眼圈也紅了,他為這位普通士卒的壯烈行為所深深感動。一伸大拇哥,「佩服這位英雄,不為了紫袍金帶,就為了大宋國土不受侵犯,就是我們弟兄也自愧不如。」
  「英雄睜眼,英雄睜跟。」
  嗯,慢慢地宋萬年把眼睜開了。
  「萬年!你感覺怎麼樣?」
  宋萬年露出一絲的微笑來,「我,要完了,阮元帥,我臨死有一個要求,把我的死屍就埋到前敵吧,我也算為國捐軀。」
  「好好,那麼您爹爹是哪一位,能不能給他老人家送個信呢?」
  「事到如今,我把實話告訴你吧,我爹爹在『大八義』中為長,他是寶刀手宋世公。」
  「哥哥!」阮英眼淚下來了。「你怎麼不早說呀。」
  寶刀手來世公是「六八義」的老大,阮英的老師趙華陽是老二,他們是磕頭的把兄弟。
  「大哥呀,你應該早就告訴我呀,叫您在軍營裡受委屈啦!」
  「不,阮元帥,我不敢高攀。阮元帥,這件事不要告訴我爹爹,我還有個弟弟呢。他叫宋萬青。我師爺爺離這住的不遠,有個連雲山,附近有個連雲縣,他的老家就在那住,我要求你們給我保密,不要告訴我師爺爺。他老人家最疼我,知道一定要傷心。」
  阮英說:「好,哥哥,師爺爺叫什麼名字呀?」
  「我師爺爺,他老人家人送外號『妙手劍客』,叫楊溪楊玉川。是我父之師左雲鵬的師弟,老人家喜歡我,代教徒孫。」
  阮英說:「我也知道哇,那也是我師爺爺呀。」
  「兄弟,咱弟兄不能再相處了。」
  「哥哥,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呀!」阮英這句話沒等說完,宋萬年雙日長闔,與世長辭了。
  阮英實在忍不住了,放聲痛哭。弟兄們全哭了。唐鐵牛哇,手指頭和服睛那直拉胡胡。
  「哎呀,兄弟,你死的太慘了,我們一定給你報仇哇。」唐鐵牛轉過身說:「阮賢弟呀,我看哪,死屍別埋到前敵了,送到連雲縣,老爺子那去吧,那一定有祖墳,埋到這裡多不好哇。」
  阮英說:「送到那好嗎?」
  「我看行,老爺子最疼他,叫老爺子知道知道。」
  「不對,不是說要保密嗎?」
  「咳,他是那麼說呀,不能不告訴老頭哇。」
  阮英一想啊,也對,最後阮英同意了。命時長青,花雲萍買了一口上等的棺材,把宋萬年成殮起來了。叫唐鐵牛跟雲萍,長青負責把屍首送到連雲縣去,一定要早去早回。外邊套好了靈車,拉這棺槨,他們離開了宋營,就來到了連雲縣。
  到了連雲縣,一進街口,見人一打聽,說老爺子楊玉川哪,就在街東頭那邊住。哥幾個呀,順著人家指引的方向,就來到老爺子揚玉川的大門外頭了。一看哪,這片宅子真不小,大門閉著。唐鐵牛來到大門這一敲門,裡頭出來一個年輕人,也就在十七八歲,長得挺漂亮。唐矬子一看,這小伙象個大姑娘似的。時長青、花雲萍他倆長得漂亮,要跟他比也遜色。這兩道眼眉,這個大眼睛,這個膚色白裡透粉哪,這個個頭,模樣,哎喲。真是沒比的!
  「請問這位公子,您是哪一位呀?」
  「我叫楊方,我爹爹叫楊玉川,我恕個罪說吧。」
  「噢,老爺了今年多大歲數了?」
  「我爹七十多歲了。我是他的次子,我還有個大哥叫楊俊,你們是哪來的?」
  唐鐵牛把宋萬年被害的事說了一遍。唐鐵牛話還沒等說完呢,這位年輕的英雄眼淚可就淌下來了。
  「哥哥,你死得太慘了,我一定給你報仇。」
  「我們要見見老爺子,老人家可好哇?」
  「唐將軍,你們不能見我爹,我爹現在有病,他一聽說我哥哥死了,他非疼死不可,你可不能見我爹呀。」
  唐鐵牛說:「要不見老爺子,這屍首怎麼處理呀,往哪埋呀?」
  「那你們先等一會兒吧。」
  楊方回去,把他大哥找出來了,他大哥這個人長得很憨厚,有三十上下歲,頷下剛見鬍子茬。
  「兄弟,咱哥倆就作主吧,把萬年哪,就埋到咱們祖墳裡頭去吧,不能告訴咱爹。可這事也麻煩,告訴他老,怕爹經受不住,不告訴他老,又怕咱爹怪罪,怪罪就怪罪吧。來,把咱哥埋了吧。」
  哥倆個跟著唐鐵牛、時長青、花雲萍還帶著幾個家將,就把宋萬年埋到山坡上,老楊家的祖墳裡了。然後,楊氏弟兄,把他們哥三個讓到了偏廳。
  唐鐵牛說:「我們能不能見見老師爺爺呀?」
  楊俊說:「不行,我爹一看到你哭的這樣,非發現不可。一會兒準備一桌酒席,吃完飯,你們馬上動身吧。」
  唐鐵牛說:「我們不想打擾了,我們立即起身。」
  楊方由旁邊站起來,牆上摘下來十八節鏈子鞭,往腰中一纏,說:「大哥,我要跟他們上前敵,去找『神力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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