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陳景龍掛帥徵交趾 哈羞花帶兵襲宋營
阮英在金鑾殿上,參蔡京窩藏響馬,有意謀反大宋江山社稷,當時皇上的臉上也帶了怒色。「蔡京,你口可知罪?」
蔡京趕忙出班跪倒:「吾皇萬萬歲,但不知老臣何罪之有哇?」
「我問你,西苑可是你的別墅嗎?』
「嗯,正是。」
「窩藏響馬之事,你不知道嗎?」
「吾皇萬萬歲,西苑哪,是我在城外修的一個大花園,到夏天的時候啊,我到那是歇涼避暑,每年也就去過一趟兩趟。關於窩藏響馬之事,老臣是一概不知。我看,南路招討使阮英,是望風撲影,嫁禍老臣哪。老甩冤枉,請萬歲明察。」
皇上對著響馬說:「吳明,你到西苑,是誰把你引見去的。」
「皇上,我跪得腿都發麻了,我站起來說行不行?」
皇上說,「好。你要把事實經過全部招出來,朕可以從輕懲處。如果你要不把實話說出來,我一定把你罪上加罪。好,站起來講。」
吳明站起來了:「皇上,水有源,樹有根,你不就是問我誰把我引見到西苑去的嗎?啊,哈……」這小子一陣狂笑,「突……」突然,響馬身上的繩了開啦,這響馬由打下邊一跺腳,「嗖--嗖!」上了金殿的橫粱了。阮英一看,不好,響馬要跑,阮英當時一縱身,「噌」,也上了過梁柁了。當阮英上去,響馬由這個過粱柁跳到那個過粱柁,
「哧哧哧哧哧騰」,響馬跳下去了,緊跟著,唐鐵牛、徐文彪、尉遲霄、孔生、時長青、花雲萍,與阮英一起就追響馬,來到了殿腳下。
這時候,響馬已經到了午朝門了,可是下邊的金瓜武士,沒把他擋住,等小八義弟兄們到了午門,這響馬已經到了順龍街了。等弟兄們出午門,響馬紮到人群裡頭,就找不著了。
弟兄們回到金鑾殿上,跟皇上講明響馬已經跑了,唐鐵牛對皇上說:「萬歲,這響馬來的時候,我們把他綁得結結實實,是誰把繩子扣給他解開了?萬歲,這裡頭可有鬼呀。」
蔡京接著說:「唐將軍,聽說武林當中有卸索法。這個人武藝高超,是不是用卸索法把繩子卸開,因而逃跑呢?」
唐鐵牛心想:武林當中是有這招幾,不過響馬在道上他怎麼不卸呀,怎麼單等著在金殿上才用卸索法呀,這其中定有緣故。不過,推吳明的都是一些金瓜武士,誰也不知道究竟什麼原因。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皇上不再追查了。
這工夫童貫出拜:「吾皇萬萬歲,老臣啟奏萬歲,交趾同,發來幾十萬大兵。佔領了韶關鐵甲關,最近又佔領了九江,眼看兵至壕邊將臨城下,前敵來一道緊急公文,要求萬歲速速發兵支援前敵呀。」
「呈上來。」皇上看罷公文之後,當時也有些變顏變色,知道番兵已經佔領了九江,形勢危急。皇上立刻說:「南路招討使阮英,朕給你幾十萬大兵,速速支援前敵……」
「吾皇萬歲萬萬歲,老臣蔡京有本章奏上。」
「講。」
「萬歲,我看南路招討使阮英,武藝高超,殺法驍勇,要想擊退番兵,只恐智謀上稍差一些,我保舉一人,他能掛帥徵南,旗開得勝,馬到成功。」
「但不知什麼人?」
「此人就是新科的狀元陳景龍啊。陳景龍腹有良謀,胸懷大志,熟讀兵書戰策,滿腹經綸可稱是才高八斗哇。在藏軍山一戰,就顯露了他的才華,我看,南路招討使給他可以當個副手,有招討使阮英的高超本領,有狀元陳景龍的驚人智慧,他二人是一文一武,文武結合,到前敵兩軍陣上,一定能擊潰番兵,奪回三關。」
皇上點丁一點頭,「陳景龍,太師蔡京保你掛帥。你意如何?」
「臣願為國盡忠。」
皇上說:「好,既然這樣,叫你狀元府的督尉們都在你帳下聽用,朕,給你三十萬大兵,三日後兵發九江。」
「臣遵旨。」
皇上說:「沒有什麼朝事,捲簾散朝。」
皇上退殿了,滿朝文武全下殿了。 ,
附馬呂剛在朝房裡頭小聲跟周景龍說:「景龍呀,你怎麼能答應掛帥呢?孩於,這是蔡京設的一個圈套哇,他不是保你露臉哪,他是讓你去送命去呀。」
「老師,您此言差矣,國難當頭,匹夫有責。雖然說我家父冤仇未報,現在黎民百姓遭塗炭難道我能袖手旁觀嗎?」
「好,好,孩子,你真是好樣的。」
唐鐵牛說:「我看哪,這麼著得了,夜長了夢多,要不然哪,三十萬大兵咱們到手了,咱不起隊,把紫禁城給皇上圍了,咱們管皇上要蔡京,他把奸臣交給咱們哥們,沒事,不交給咱們哥們呀,咱就反了,那就改朝換帝了,兄弟,保你做皇上,我做正宮娘娘。」
呂剛當時用手把唐鐵牛的嘴捂上了:「鐵牛,你小聲點好不好,要被蔡京們聽見,這還得了,你想得太幼稚了。三十萬大兵到了你手,就全聽你的嗎?你們弟兄到東京時間很短,立足未穩哪。小心戲言招禍。」
周景龍說:「我三哥就好說笑話,師父,我三日後帶兵起隊,朝裡的事情,您就多關照吧。」
「好吧孩子,等你得勝回來,再給你爹爹報仇」
「對,孩兒我正好利用這個機會換得軍心,回來好給我爹報仇。」
周景龍回府辭別了母親,鐵金定、鄭翠萍跟著軍營,陳清秋、蓋嬌娘留下,保護狀元府。
第三天,三聲炮響,人馬起隊,阮英為副元帥,尉遲霄、孔生為前部先鋒官,浩浩蕩蕩,兵發九江。
前邊長探馬,短探馬,流星探馬是來回直報。
「報,稟報元帥,眼前來到九江。」
周景龍說:「但不知離此多遠?」
「還有五里地之遙,元帥,何處安營?」
周景龍說:「離九江門外三里地放炮紮營。」
「是。」
人馬來到九江北門外三里地放炮安營下寨,火頭軍鍘草喂馬、淘米做戰飯,紮好了前營、後營、左、右營,當中是中營寨,五營四哨盡皆紮好。
周景龍坐到中軍大帳。剛坐下,尉遲霄、孔生兩人過來討令。
「元帥,我們感覺人也不累馬也不乏,打算早出馬兵奪九江。」
「既然如此,好,也長長大宋朝的銳氣,殺一殺敵人的威風。我給你一支將令帶領三千大兵,首戰出征。」
「是,末將得令。」
阮英說:「元帥,他二人出馬我放心不下,我打算給他們兩個人觀敵瞭陣。」
周景龍點頭,小孩金貴說:「我也跟著我哥哥去。」
阮英和金貴兩個人在外邊上了馬,跟隨尉遲霄、孔生,帶領三千大兵,三蘆炮響,人馬亮開了隊伍,後邊旌旗招展,號帶飄揚。尉遲霄說:「老二啊,頭一陣讓給我。」
尉遲霄是鑌鐵盔甲在身,跨下青鬃馬,掌中一對打將鋼鞭,催馬就過去了。
來到九江城外,高聲吶喊:「呔!番兵,趕緊出來送死,要不然老爺殺進城擊,殺你個馬仰人翻!」
工夫不大,三聲炮響,番兵也亮隊了。尉遲霄在兩軍陣上把雙鞭一分,往前一看,由前邊旗角下也過來一匹青馬,馬上端坐個四十來歲的番將,這個人是青銅盔甲,面如紫羊肝,大奔嘍頭,大下巴,窩扣眼,頷下一部鋼髯,手裡頭端著三股點鋼叉,來到近前說:「前邊宋將,你叫什麼名字?膽大包天。竟敢兵犯九
江!」
「哼哼,我要是報出名字,把你苦膽嚇破,老爺我是宋營當中前部正任先鋒官,複姓尉遲,單字名霄,人送外號小霸王。小子,你也報上名來。」
「我是王爺啥天棟駕前的兵馬大元帥哥摩漢。」
「哥摩漢,小子,我今無不給你點厲害,你也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睛。哥摩漢,你催馬來戰。」
哥摩漢三股點鋼叉就先奔尉遲霄來了。
尉遲霄雙膀較力,用他的這對鋼鞭,開!「噹啷啷」,哎喲,哥摩漢覺著前手一發麻,險些把鋼叉給打飛了。哎呀,這個黑大個子力量還不小呢。
這時候,兩匹戰馬一錯鐙,尉遲霄的鞭可就夠上他了。雙鞭往一處一併,照定哥摩漢就來了個泰山壓頂。「嗚--,」砸下來了。
哥摩漢雙膀較力,開!哎喲!差點就沒架出去呀,兩匹戰馬又盤環回來。哥摩漢一看,他的虎口震破,都冒了血了,覺著兩膀發麻,心中暗想:今天恐怕我不能取勝了。哥摩漢的鋼叉彎了,不能使了,我當棍用吧。「嗚」奔著尉遲霄頭上就砸來了。
尉遲霄想:小子,我給你打飛了算了,「塌……悠
」把鋼叉呀給打飛了。你知道打上多高去呀,呆三天三夜,才掉下來。因為鋼叉呀,給打到樹上去了,掛到樹杈巴上了,過三天有人給撥拉下來的。
哥摩漢當時一看,情況不好,撥轉馬頭,催馬逃走。尉遲霄一想:啊,小子,你別回去了,我要你的命吧。尉遲霄後邊雙腳一點鐙,扯蹦鐙繩,戰馬四蹄跑開,「嘎啦啦啦…」就追上來了尉遲霄這匹馬跟哥犀漢跑得人挨馬靠,鞭要砸,就能把他砸死。尉遲霄一想啊,要活的功勞大,要死的功勞小,拿個活的吧,把雙鞭放到左手,伸出右手來,照定哥摩漢的後背勒甲絲縧,
「咔嘣」,這一把就抓住了。「小於,過來!」
哥摩漢能過去嗎,雙手抓住了鐵過梁:「我不過去。」
「你不過來不行。」「咔--」哥摩漢往前使勁,尉遲霄往後使勁,兩個人的力氣全不小,把勒甲絲縧紿拽斷了。尉遲宵差點晃到馬下,依仗皮糙肉厚,差點把手都給勒破了。喲,正這一愣神的工夫,「咔啦啦啦…」哥摩漢跑下去了。
尉遲霄勒住戰馬,雙鞭一擺:「誰再過來!」
這工夫,由前邊旗腳下過來一匹紅馬。尉遲霄一看,喲,來了個女的,頭上戴鳳翅黃金盔,身上穿大葉黃金甲,牛皮小靴子插在葵花鐙,手中端著一口繡絨刀,頭上高挑雉雞翎,鬢邊斜插狐狸尾。啊,看樣子好像是個大姑娘。
「嘿嘿,我不能跟你打,好男不跟女鬥。」說著話,這個女的就來到尉遲霄的跟前,用刀頭一點,說:「宋將,你不要猖狂撒野,在我馬前送命,刀下做
鬼!」
「你叫什麼名?」
「我是哈天棟的女兒,你家公主監軍元帥哈羞花。」
「啊,你就是哈羞花呀?」
尉遲霄知道哇。他聽老五時長青說過,哈羞花過去是女扮男裝假報名叫吳魁,盜走了時長青的避發冠和透龍劍,後來又被金貴給盜回來了。哎呀,這丫頭可不簡單哪。哼哼。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個女流之輩。
「哎,哈羞花,我叫尉遲霄,是正任先鋒官。我告訴你說。我不想跟你打。我把你打敗嘍,我也不算英雄,回去回去,再換一個。」
「膽大狂徒,你竟敢口吐狂言,你休走,看刀!」
「嚓-」大刀奔他就剁去了。
尉遲霄用鞭往上架,這公主打仗心眼比較多,知道動力氣不行,「嚓-」把刀撤回來,沒讓尉遲霄給架著。這工夫,後邊有人嚷:「哥哥,讓給我。」
尉遲霄把馬撥轉一看,正是老疙瘩金貴。
「兄弟,你可得加點小心哪。」
「我跟她有幾句話說。」
小金貴「噔噔噔噔」來到公主哈羞花的跟前,小手一抱腕:「大姐姐,你好!還認識我嗎?」
哈羞花一看,眼前站著個小孩,頭綰日月雙紮髻,前發齊眉,後發蓋頸。穿著一身白色的短打衣褲,背著小單刀,掛著白色小鏢囊,花布帶打裹腿,蹬一雙小花靴子,在頭前笑呵呵的,小手一抱叫姐姐。公主一想:他就是跟我在皇宮裡呆了一個多月的那個水耗子金貴呀。
「你可氣死我了,看刀!」公主大刀剁他,小孩往旁邊一閒身,說:「哈大姐,降了吧!別忘了咱倆有姐弟之情。」哈羞花不容分說接連舉刀剁下……這工夫阮英說:「兄弟,你回來。」
阮英怎麼能放心叫兄弟跟哈羞花打,知道這丫頭肯定非同凡響。阮英到前邊把金貴讓回去,阮英站到哈羞花的跟前:「哎,你就是交趾國公主哈羞花嗎?」
哈羞花一看,這個是人哪,還是個猴成精哪?細看這個人,穿青掛皂,背單刀,掛鏢囊,花布帶打裹腿,蹬著一雙大尾巴兜跟小靸鞋,短眉毛,圓眼睛,雞鼻子,雷公嘴,兩腮無肉,面如土色,活脫一個猴精啊。
「不錯,我正是公主哈羞花,你是什麼人?」
「我是南路招對使,徵南宋軍的副元帥,姓阮叫阮英。」
「啊,你還是副元帥呢,嘿嘿,真叫我可發一笑哇。你們大宋朝國太空虛,真沒有良將了,這樣的還可以掛元帥嗎?我看哪,休要想出門,得看看天好天壞,小心颳大風把你刮一溜跟斗。」
「哈……對!颳大風的天,我腿上得掛稱砣,要不然。得把我刮到漫天雲裡去,嘿,丫頭你真是狗眼看人低。」
阮英探臂膀,「噌--」抽出了柳葉劈風刀,「啪!」來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丫頭,你催馬來戰。」
哈羞花刀奔著阮英就剁來了,阮英刷往旁邊一閃,哈羞花大刀就剁空了,她擺刀往後邊再一剁,阮英「嗖」往旁邊一縱,她刀又剁空了,連剁幾刀,連阮英的邊都沒挨上。哎呀!哈羞花一看,這個人太靈便了,她擺刀再剁阮英,阮英往旁邊一閃,
「噌-」一縱身阮英就上來了,阮英縱起來有一丈多高,這口單刀人到刀到,奔公主哈羞花的腦袋可就削來丁。
「刷--」哈羞花急忙低頭,
「嗚」,單刀在頭上過去了,雖然說沒把哈羞花腦袋削下來,可把頭上兩根雉雞翎給削斷了。你沒看舞台上那穆桂英嗎?插那個翎子長了好看,短了可不好看。被阮英給削斷了,還剩二寸多長,「撲楞撲楞」象兔子耳朵似的了。
哈羞花當時嚇的是一身冷汗,心想:好懸哪,差一點把上蓋給我揭了去呀。哈羞花擺刀再剁阮英,阮英是滴溜一閃,滴溜一轉,在馬肚皮底下來回跑開平道了。馬前、馬後、馬左、馬右……當時哈羞花眼睛都花了,心想:我得敗呀,我要是不跑,跟他戀戰,非死他手裡不可。哈羞花趕忙用大刀「嚓嚓嚓」連剁了幾刀,一撥戰馬,敗下陣去。
阮英沒追她,敗將之軍不可急追,追來追去恐怕吃虧。
「唉,」院英說:「哈羞花,你們還是投降,還是獻出九江,明天,我單等你的信息。」
阮英帶領宋軍得勝歸營。此時,眾三軍是鞭敲金鐙響,人唱凱歌回。來到大營之中,周景龍給他們首記頭功。
晚上,吃完了飯,正好半夜前後,就聽營外那個炮哇,「當-當-當-當」啊-
軍營外是喊殺連天。周景龍在夢中驚醒,嗯?趕忙來到中軍大帳,點動聚將鼓,眾將一個個來到大帳聽令。
「參見元帥,參見元帥,參見元帥。」這工夫,各營門的探馬來到稟報:「報元帥,外國公主哈羞花今天晚上偷營劫寨,帶領無數番兵,眼看攻進營門。」
哈羞花帶來多少人呢?周圍八九萬人馬,因為哈羞花帶領殘兵敗將回城之後,一個個是盔歪甲斜,狼狽不堪,公主哈羞花這口惡氣難出哇,她跟哥摩漢一商量,根據蔡太師來的那封信,聽說他們營中的那個元帥是個文的,今天白天,他們到這首戰功成,但立足末穩,肯定是人困馬乏,今天晚上一定睡得挺實,我們借此機會夜襲他的大營。
哈羞花立刻傳令:「哈彪、哈豹聽令。」
「末將在。」
「你們兩個人帶著兩萬人馬,攻打他的東門。」
「末將遵令。」兩個人上馬帶兵走了。
「軍師托羅那,今無晚上你負責帶兵攻打他的北門。」
「好啦!」老和尚托羅那帶兵也走了。
「西面,就是元帥哥摩漢,你帶領兩萬大兵,燈籠用號旗一裹,戰馬把鈴鐺摘掉,趁著他們正睡熟的時候,到營門附近再放炮攻營。」
「是。」哥摩漢帶兩萬大兵也走了。
哈羞花重新整理盔甲。紮束停當,我要親自出馬帶領兩萬大兵,攻打他的南門。
哈羞花上馬帶領手下的番兵,出了九江城就直奔大營來了。眼看離著營門不算太遠了,哈羞花立刻傳令,放炮攻營。此時,大炮連天,殺聲四起,就奔宋營來了。
哈羞花帶兵把宋營營門劈開,殺到了兩層連營,那兒面呀,也都攻進去了。此時,探馬又來稟報:
「報元帥,四面大兵,已經都殺進了三層連營了。」
周景龍立刻傳令:「眾將官,養兵千日,用兵在一時啊,今天晚上,一定要活捉哈羞花,跟番兵血戰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