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
  假稱病拒走登門客 歪主意勾出隱士來

  唐鐵牛藏軍山盜阮英的人頭,沒有成功,回到公館之中。周景龍立刻吩咐:「綁縛手,把唐鐵牛給我推出斬首。」
  「慢著,我犯了什麼罪了?」
  周景龍說:「你違背軍紀,就當斬首!推出去!」
  唐鐵牛說:「狀元啊,你饒了我吧,我是出於好心呀,我兄弟人頭掛在百尺竿頭在那示眾,咱拍拍良心說,咱們哥們弟兄心裡能過得去嗎?狀元,我這是去啦!沒去的也不見得不想去,你饒了我得了。」
  這時候,在公館裡頭的眾弟兄,忽拉,全跪下了:「狀元,念唐都尉一時意氣用事,偶爾初犯,他平素又屢建功勞,請狀元饒過他這一次吧!我們一起請狀元寬恕他吧!」
  周景龍出於本心也並非想殺他三哥,但他心裡想:這不是咱們弟兄過去在鐵龍山上,也不是咱弟兄過去一盤散沙的時候,我們來平山滅寇來了,如果要沒有軍紀約束的話,就憑我們弟兄蠻幹,焉能取勝?綁唐鐵牛意在嚴明軍紀,以儆眾人。周景龍一看大伙講情,也算找個台階:「好吧,既然大家一口同音給他講情,我把他死罪饒過,活罪不免,拉下去,打他四十軍棍!」
  唐鐵牛說:「狀元,你要打我四十軍棍,那屁股都得打開了花,我還怎麼平山滅寇呀,怎麼跟藏軍山上開仗呢?狀元,這麼著得了,少打兩下行不行,打二十吧。」
  旁邊大伙又跪下了:「狀元,打二十就打二十吧,唐都尉既然認罪,就少打幾下吧!看我們大家的面子。」
  周景龍點了點頭:「也罷,拉下去打他二十軍棍。」
  唐鐵牛又說了:「狀元,二十棍子下去,這屁股也得打腫了,打十下得了。」
  周景龍一聽,你這是買東西還價哪!一會兒他一下也沒了:「如果你要再跟我囉嗦,我一下也不免了,還是照打四十。」
  「那要不然打二十就打二十得了。」
  正這個時候有人來報:「稟告狀元,王明、王亮求見狀元。」
  書中暗表:王明、王亮原來是太師府的人,他二人行刺狀元,被擒後願意改邪歸正,又被放回去。從此二人暗中幫助「小八義」弟兄們。
  周景龍聽說印們倆來了,知必有要事,說:「快把他們弟兄倆請進來。」時間不大,見王明、王亮走進來之後忙忙施禮:「給您見禮了。」
  「王明、王亮,你們怎麼找到這來了?」
  「狀元,我們向您報告一個絕密的消息,能過飛雲橋。」
  「噢,來,趕緊請坐,你們哥倆怎麼得到的消息,誰能幫我們過飛雲橋呢?」
  「狀元,我們哥倆這些日子也沒閒著,聽說您要攻打藏軍山,這上邊有飛雲橋,我們知道上邊有銷簧埋伏,所以我們哥倆朋友托朋友,找了不少人,最後我打聽來了確切消息。」
  「嗯,什麼確切消息?」
  「狀元,我們知道了造橋之人,這個人也是一位武林中人,但他更是一個能工巧匠,生就一雙靈巧的手,多智的腦子,這個人是百巧百能,人送外號『賽魯班』,他名字叫喬能,聽他們說,這座飛雲橋就是他設計建造的,如把他請來,飛雲橋如走平地。」
  「王明、王亮,這個人在什麼地方?離我們這多遠?」
  「狀元,離我們這不遠,我們打聽好了,從此正南偏點西,也就七、八里地,有個齊家莊,他就在那住。」
  「你們問的清楚嗎?」
  「狀元,沒有把握我們也不能來告訴您呀,我們也聽說了,招討使阮英被他們殺了,人頭掛在高竿。我們倆心中也很難過,知道你們攻山遇到了難處,所以到這來給您送這個信兒,也為了報答您待我們的恩情,您是大仁大義寬厚待人,我們是刻骨銘心,永世難忘呀。」
  「既然如此,王明、王亮,你們哥倆請旁邊休息。來呀!把唐鐵牛拉下去,還是要打他二十軍棍。」
  唐鐵牛說:「狀元,咱再合計合計行不行?你別打我了,如今他說的這個喬能,是不是得派人去請啊!『賽魯班』這個人是一個能工巧匠,他能不能幫咱們忙,這還兩說著,弄不好大概還得費點勁……」
  王明、王亮接著說道:「狀元,他說的有道理,我們聽人說,這個喬能很古怪,深居簡出,不願拋頭露面。再說印跟蓋世英私交甚厚。」
  唐鐵牛說:「是啊!這樣的人准不願為我們出力,我自告奮勇把他請來,您別打二十棍子行不行?」
  周景龍沉思了一會:「好吧,唐鐵牛既然你自告奮勇,去請喬能,咱們可把醜話說在前頭,你要是請來了喬能,將功折罪,你要是請不來喬能,二罪歸一,將你斬首!」
  「行,就這麼地吧,就憑我兩行伶俐齒,三寸不爛舌,到那有把握,準能請來。狀元,等會天亮了,我就去。另外,我還得找個人幫忙。」
  「好,你叫誰跟你去?」
  「老四吧,徐文彪。老四是文武雙全,能說會道。」
  徐文彪在旁一聽:「嗯,不,不,三哥,我這個嘴是拙嘴笨腮,我跟您去行,指著我說不行。」
  周景龍說:「唐都尉,徐文彪隨你同去,只可做同行伴旅,至於請人,要全憑你的安排。」
  「行行行,就這麼地吧。」
  天亮了,哥兩個用完了早點,唐鐵牛說:「走吧,老四。」徐文彪跟他就出來了。在路上走著,唐鐵牛說:「老四啊,你可不是一般的人,山東濟寧州十八路總鏢頭,外號金槍將。要文有文,要武有武,文武雙全,提起你來,遠近皆知,童叟皆聞,沒有不伸大拇哥的……」
  徐文彪說:「三哥,今兒個這是怎麼的啦?你怎麼這麼抬舉我呢?」
  「老四啊,今天可全依你了。」
  「三哥,你不說你請嗎?你怎麼又給我安上了。」
  「唉,我不那麼說,狀元就得打我呀,你看三哥我長的三塊豆腐高,這幅模樣,人一看就罷了。老四,人一看你這模樣心裡就痛快。知道不,老四,雖說人不可貌相,但要長得太醜了,也不讓人喜歡,這回我跟你去,我就是你手底下端茶捧水的支使小子,你呢,就是我的主人。」
  「三哥,我要知你是這麼想的,我不能跟你來。」
  「走走走,老四,你就全當幫三哥個忙。」
  徐文彪說:「我這嘴確實不能說,三哥,走吧,到那還得你說了算……」
  哥兩個溜溜達達,見人打聽,就來到了喬家莊。一進莊口,看到這街面上房舍整齊,道路乾淨,雖說是村莊,倒也幽靜不俗。找人一問,說前邊就是老喬家的大門。他們哥倆就來到喬能的大門口。啊!這小院倒是不錯,起脊的門樓,雕刻的門框,四週花牆與眾不同。嘿,要不說麼,一看這門、這院兒,就知主人非凡。大門緊閉,還有三登台階。二人上了台階,唐鐵牛用手敲門:梆!梆!梆!「有人嗎?」
  聽著裡邊有腳步聲走近:「誰呀?」
  「嗯……來拜訪的。」
  「吱扭」,門開了。「二位來找誰呀?」
  「你們不是姓喬嗎?老爺子不是喬能嗎?你是喬能的什麼人哪?」
  開門的人也就二十來歲,是個唸書的書生,靴帽藍衫,穿得很潔淨。看了看唐、徐二人,略顯驚詫……「嗯,我爹叫喬能,我是他的兒子叫喬貞。你們是找我爹的?」
  「啊。」
  「二位是從哪兒來的?」
  「我們是從東京汴梁來的。他姓徐,我姓唐。我們都是四品都尉。來打擾打擾,拜訪拜訪,有事求令尊幫忙。」
  「啊!那好。二位請屋裡坐吧。」這小伙挺客氣,把他們接到一個有兩間屋大小的客廳裡,請他們坐下。「楊氏,沏茶。」外邊進來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媳婦,長得挺秀氣,形體略顯單薄,但舉止別有風韻。她把茶沏上了。
  徐文彪說:「公子,我們到這來是冒昧打擾,主要是請令尊幫忙。聽說吏尊是位能工巧匠。大宋國軍現在來到藏軍山,剿山滅寇。藏軍山的賊寇在這一帶胡作非為,騷擾百姓。我等奉朝廷之命,到此為民除害,怎奈上山必須要過飛雲橋一座。這橋暗設銷線埋伏,不知詳情者,容易錯走喪命。聽說此橋當初乃是令尊老大人所修造,故而今日,登門拜謁,想請老人家出面相幫。」
  「噢?這個……我聽說了,大宋朝派人來平山滅寇。藏軍山的人,確是為非作歹,甚為猖狂,近些天來,百姓們被他們嚇得整天人心惶惶,你們這一來,是上和天時,下和人心的事,讓我爹出面幫忙,有何不可,只是……我爹他病了。」
  徐文彪說:「老爺子病了?病得怎麼樣?」
  「病重病輕啊?」唐鐵牛也急著問。
  「嗐!病得很重。我爹得的這個病是中風不語,不會說話呀!」
  「哎呀!這可麻煩了,該他說話的時候他不會說話了,我說喬公子呀,老爺子修造的這座橋有沒有圖紙呀?」唐鐵牛急問。
  「那我可不知道。我爹的事,我從不過問,他老也不讓我問這些事,所以根本不知道。」
  徐文彪說:「老爺子可在後邊,我們看看他老好嗎?」
  「看看倒行。可是我爹……恐怕有些慢待二位,因為他不會說話呀!」
  「咳,有病的人談什麼禮節,官還不踩病人呢!不會說話有什麼關係?」
  「哎,那好,楊氏呀,你到後屋收拾收拾。」
  「噯!」
  一會兒,楊氏回來了:「我收拾了一下,二位請吧。」
  「走、走,到後邊看看吧。」
  徐文彪的情緒已經低沉下來了,心裡說:「完了,這還是個死門呢,老頭有病,還是中風不語,要別的病還好說。」
  來到後屋一看,老爺子在炕上半躺半臥,兩腿微彎,嘴裡流著哈拉子,兩眼直勾勾,腦袋直晃蕩,哆哆嗦嗦,徐文彪一看,這可是真病了。「老人家,我們看您來了。」
  唐鐵牛也說:「老爺子,他姓徐,我姓唐,請你來了,飛雲橋是你巧手修造的,這橋可真不簡單,老人家,只有你去才能解開裡邊的秘密,別人不行。老爺子,聽懂了嗎?啊?「
  老爺子無動於衷,就像什麼也沒聽到似的,腦袋仍舊在晃蕩著。文彪一看無可奈何,一扯三哥的衣襟,低聲說:「也就這樣啦!咱們走吧!」
  喬公子說:「爹爹,這二位是大宋都尉老爺,請您來了……您聽到沒有?……您一點也沒聽見嗎?好吧,您好好養病吧!二位看明白了吧!就這樣子。」
  唐鐵牛說:「好吧!咱們到前邊吧!」
  喬公子把他們又領到前邊客廳,讓他們二人坐下。徐文彪說:「我們不想再打擾了,我們要告辭了。唐都尉咱們走吧。」
  唐鐵牛說:「好吧!既然這樣,我們也不打擾了。喬公子,還有別人能知道飛雲橋的嗎?」
  喬公子說:「這個……我也說不上,您再到別處打聽打聽吧!」
  徐文彪一看這小伙子是真老實,很忠厚,說話還慢聲小語的,「咳!三哥算了。我們走吧!」
  唐鐵牛跟徐文彪一起出了大門,喬公子把他們送了出來,「二位,閒時來玩。要不然,在這吃飯吧,天也不早了。」
  「行了,不用了,別客氣,以後再說吧,回見。」
  唐鐵牛跟著老四出村莊有二里來地,到了一片樹林。徐文彪說:「三哥呀,這回回去如實稟報,這條路算堵死了。我看哪,飛雲橋咱們是過不去了,過不去飛雲橋就破不了藏軍山。」
  「老四,回哪去?」
  「回公館哪!」
  「幹什麼?」
  「向狀元報告,說咱們沒請來人哪。」
  「你回去行,可我行嗎?我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那人家病得不會說話了,你還怎麼辦?跟狀元說請,也不會怪你。」
  「那飛雲橋過不去,猴的腦袋取不回來呀!」
  「您還有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我想辦法!哎!老四,你說這老頭真病了嗎?」
  「我看真病了。」
  「我看他是裝的,他知道關係重大。你沒聽王明、王亮說嗎,他跟高山上的金翅大鵬蓋世英是朋友,他知道如果幫助我們過了橋就對不住朋友,是不是?再者說,當賊的是賊狠賊狠的,他要把秘密暴露了,他腦袋就保不住了,他要當面拒絕了咱們,咱們是官府老爺,他也怕擔罪,他是前思後想,心裡特別矛盾,於是他就得裝病,中風不語。」
  「看他那樣兒,像真的。」
  「樣兒?我現在馬上就能嘴吐水,眼發直,中風不語。」
  「這個……我可沒這眼力,我可沒看出來。」
  「老四,你在這等我,我回去。」
  「三哥呀,你可不能亂來,咱們本身是大宋朝四品都尉呀!」
  「咳!你把三哥當什麼人了,你以為我們那麼簡單哪?別忘了三哥當過磨盤山大寨主,告訴你吧,三哥今天要不露兩手,他不知道馬王爺三隻眼,沒有三把神砂,不敢倒反西岐。」
  「行了,三哥,你可別吹了。」
  「等著,老四,我回去,我准保把他鼓搗出來。」徐文彪半信半疑,他心裡也知道三哥有時被逼急了,有些歪點子。
  「那好,你回去吧,你可快去快回呀!」
  「行,你在這等我,咱哥倆不見不散。」
  唐鐵牛又回來了,鴨拽鴨拽地進了莊口,到一個雜貨店買了兩包點心,就來到老喬家的大門。當,當,當,「開門!」
  「誰呀?」
  「我。」
  喬貞把門打開,「喲,唐都尉,您怎麼又回來了?」
  「又回來了,我覺著有點不對勁,我呀,來看老爺子來了。咱們素不相識,到這又喝水又麻煩的,心裡過意不去,這不,買了兩包點心,我們身上也沒多少錢。雖然禮物不多,可這叫千里送鵝毛,禮輕人情重,對不對?瓜子不飽暖人心,這是一點表示吧!」
  「不,不,不,這怎麼能收您的禮物呢?」
  「咳,別客氣了。」說著他就進去了,喬貞也就跟著他,他也沒猜透這位到底要幹什麼,來到了客廳。
  「把這兩包點心給老爺子送去。」
  「那我替我爹謝謝您。楊氏呀,把這點心給我爹送去。咳!白費心思,就是送去,我們不喂,他是不會吃呀!」
  「那有什麼,心到神知,反正我們是來看老爺子了。」
  楊氏就出去了。唐鐵牛說:「喬貞哪,老實說,一見面咱們就挺投緣,我想跟你商量點事。」
  「唐都尉,有什麼話您就說吧,我呢,凡能做到的,一定盡力而為。」
  「我呀,二十五、六了,還沒娶媳婦。」
  「噢!您是四品都尉,還沒成家?」
  「可不是嘛。我長得不好看,沒人跟我。喬貞哪,你能不能當個大媒,給我引見一個,就在你們莊上給我找一個。」
  喬貞說:「唐都尉,我們這山野村姑,您能看得上嗎?」
  「噯,剛才我走到大街上,看見你們這兒的姑娘都不錯。再說,不用別人,像你媳婦就不錯了。」
  「噯,楊氏?我這個賤內,長的醜陋不堪,不值得一提。」
  「你別客氣,夠漂亮的。喬貞哪,你看你,五官端正,白面書生,娶什麼樣的沒有?我這樣的沒人能看得上。我看這麼辦吧,咱倆合計合計,把你媳婦給我,我給你多拿點錢,你再娶一個行不行?」
  喬貞一聽這是人說話嗎!當時臉可就沉下來了,「唐都尉,你說的是什麼話。啊……你是開玩笑吧?」
  「怎麼開玩笑啊,真的。」
  「唐都尉,這樣做,是不是有失你的身份,對我們也不好看哪?」
  「嗐,這沒什麼,好漢選九妻。這個不好的給了我,別人不會說什麼。」
  這時楊氏就進來了。「丈夫,咱爹呀,我給他一塊,他還真吃了。」
  「行了,咱就這麼著吧。」說著話,唐鐵牛過來,把楊氏的兩隻手一抓,背起來就走。楊氏直喊:「你這是幹什麼?」怎麼掙扎也掙扎不脫。
  喬貞說:「哎!唐鐵牛你站住!」
  「咳!回頭見吧!走吧。」唐鐵牛背著楊氏,出了門,順著大街往前就跑,噔噔噔。你說把喬貞給氣得要發瘋。
  「站住!唐矬子!你身為大宋官員,竟敢搶奪有夫之婦,我告你去!欺男霸女,你把楊氏給我放下!爹呀!爹呀!這都是你招來的禍呀!關門家中坐,禍打天上來呀!爹呀!你病的這麼重,可怎麼辦呢?」喬貞這個嚷啊。
  唐鐵牛在頭裡跑,楊氏在身後直吵吵,「丈夫哇,你救救我。」唐鐵牛背著楊氏,出了街口,來到樹林,把楊氏放下,徐文彪嚇了一跳:「三哥,你這是幹什麼?」
  「哎呀,我累得夠嗆,行啦,小妹妹你別害怕,我是大宋都尉,決不能欺男霸女。我們是為了請你公公幫忙啊。」
  「我公公病了,你怎麼能請得來?」
  「你公公沒病。」
  「怎麼沒病?你也不是沒看見。」
  唐鐵牛說:「我會看,他是裝病。」
  正這時,聽有人喊:「姓唐的,你欺人太甚!你哪是大宋都尉,簡直是強盜!你把我兒媳放下!」
  唐鐵牛回頭一看,前面跑來這個老頭兒,手裡拿著一口鋼刀,正是喬能。後面是公子喬貞,拿著個頂門槓子,也追來了。累得呼哧呼哧地:「你把我妻子放下!」
  徐文彪當時就愣住了,「三哥,您這是怎麼回事?」
  唐鐵牛從樹林裡迎出來:「老爺子,你好哇!」
  「唐矬子,我要你的命!」
  「老爺子,你那病呢?」
  「啊!這……」
  「不是不能動了嗎?怎麼跑這麼快呀?老人家,我給你見禮了。」
  老頭兒把刀一橫……「啊!……這……」老頭沒詞兒了。
  喬貞到了跟前:「這小子,爹你把他宰了。」
  徐文彪過來了,「老人家剛才我三哥他是一個粗魯之人,多有冒犯,我這給您賠罪了。」
  老頭兒他也覺著虧心哪!他裝病自己能不知道嗎。
  「你是……「
  「我叫徐文彪,是大宋朝四品都尉。我們今天到這是請你老人家幫忙。老人家,我們是來到這裡平山滅寇的,藏軍山最近來了不少漏網之賊,盜國寶、害百姓,無惡不作,我們要破山,得先過飛雲橋。老人家,聽說這座橋是您老人家修造的,必須請您老人家幫此大忙。我們過了飛雲橋,平山滅寇,捉拿這伙響馬,給附近的百姓報仇雪恨,你也為國為民做了一件大好事。老人家,能相助我們一臂之力嗎?「
  「這個……「
  唐鐵牛說:「老爺子,今天這事兒,怪我,也怪您,您要不裝病,也不至於逼得我這麼辦,我不這麼辦,你不能出來,這叫剜眼叫街,逼出來的招數,這事兒做得損點兒,但我並無惡意,我們行得正,走得正,決不能胡作非為。雖然剛才冒昧得罪,還請老人家高抬貴手。老人家,你的兒媳就算我的親妹妹,今後咱們就按親戚走動。老人家,我們老唐家就我一條根,一個兒子,上無三兄,下無四妹,今後拿你這兒當親戚了。老爺子,請您幫忙,我這可是奉了京都安撫使的命令來請您的。你看該怎麼辦?」
  老頭兒一看這兩位都尉剛才這番話,倒還客氣,自己裝病也不應該,他看了看已經站在旁邊的兒媳和兒子,再看看那位唐鐵牛,想想剛才這回事兒,真是有點哭笑不得。
  喬貞說:「爹,您看怎麼辦?」
  老爺子說:「怎麼辦?領你媳婦回去,我隨二位都尉去破飛雲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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