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九十一 驍勇一

  甾丘? 朱遵 趙雲 呂蒙 魏任城王 桓石虔 楊大眼 麥鐵杖 彭樂 高開道
  杜伏威 尉遲敬德 柴紹弟 秦叔寶 薛仁貴 公孫武達 程知節 薛萬 李楷固
  王君毚 宋令文 彭博通 李宏 辛承嗣
  甾丘?  
  周世,東海之上,有勇士甾丘?以勇聞於天下。過神泉,令飲馬。其僕曰:「飲馬於此者,馬必死。」丘?曰:「以丘?之言飲之。」其馬果死。丘?乃去衣拔劍而入,三日三夜,殺二蛟一龍而出。雷神隨而擊之,十日十夜,眇其左目。要離聞而往見之,丘?出送有喪者。要離往見丘?於墓所曰:雷神擊子,十日十夜,眇子左目。夫天怨不旋日,人怨不旋踵。子至今弗報,何也?叱之而去。墓上振憤者不可勝數。要離歸,謂人曰:「甾丘訴天下勇士也,今日我辱之於眾人之中,必來殺我。暮無閉門,寢無閉戶。」丘?至夜半果來,拔劍柱頸曰:子有死罪三,辱我於眾人之中,死罪一也;暮無閉門,死罪二也;寢不閉戶,死罪三也。「要離曰:」子待我一言而後殺也。子來不謁,一不肖也;拔劍不刺,二不肖也;刃先詞後,三不肖也。子能殺我者,是毒藥之死耳。「丘?收劍而去曰:」嘻,天下所不若者,唯此子耳。「(出《獨異志》)
  朱遵  
  漢朱遵仕郡功曹。公孫述僭號,遵擁郡人不伏。述攻之,乃以兵拒述。埋車絆馬而戰死。光武追贈輔漢將軍,吳漢表為置祠。一曰。遵失首,退至此地,絆馬訖,以手摸頭,始知失首。於是土人感而義之,乃為置祠,號為健兒廟。後改勇士祠。(出《新津縣圖經》)
  趙雲  
  蜀趙雲,字子龍,身長八尺,姿容雄偉。居劉備前鋒,為曹公所圍,乃大開門,偃旗鼓。曹公引去,疑有伏兵。雲於後射之,公軍大駭,死者甚多。備明日自來,視昨日戰處,曰:「子龍一身都是膽也。」(出《趙雲別傳》)
  呂蒙  
  吳呂蒙隨姊夫鄧當擊賊,時年十六,呵叱而前,當不能禁。歸言於母曰:「貧賤難可居,設有功,富貴可致。」又曰:「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果就成大名。(出《獨異志》)
  魏任城王  
  魏任城王章,武帝子也。少而剛毅,學陰陽緯候之術,誦六韜洪範之書數千言。武帝謀伐吳,問章,取其利師之決。王善左右射,好擊劍,百步中於懸發。樂聞國獻彪虎,文如錦斑,以鐵為欄。驍勇之徒,莫放輕視。章曳虎尾以繞臂,虎弭無聲矣。莫不伏其神勇。時南越獻白象子,在帝前,手頓其鼻,象伏不動。文帝鑄萬鈞鍾置崇華殿前,欲徙之,力士百人,引之不動,章乃負之而趨,四方聞其神勇,皆寢兵自固。帝曰:「以王權武吞併吳蜀,如鴟銜腐鼠耳。」章薨,如漢東平王葬禮。及喪出,空中聞數百人泣聲。送喪者皆言,昔亂軍傷殺者皆無槨,王之仁惠,收其朽骨。死者歡於九土,精靈知其懷感。故人美王之德。國史撰《任城舊事》二卷。至東晉初,藏於密閣。(出《拾遺錄》)
  桓石虔  
  晉桓石虔有才幹,矯捷絕倫,隨父豁在荊州。於獵圍中,見猛獸被數箭而伏。諸督將素知其勇,戲令拔箭。石虔因急往,拔一箭,猛虎踞躍,石虔亦跳,高於猛獸。復拔一箭而歸。時人有患疾者,謂曰:「桓石虔來」以怖之,病者多愈。(出《獨異志》)
  楊大眼  
  後魏楊大眼,武都氐難當之孫。少有膽氣,跳走如飛。高祖南伐,李衝典選徵官,大眼求焉。衝不許。大眼曰:「尚書不見知,為尚書出一技。」便以繩長三丈,係髻而走,繩直如矢,馬馳不及。見者莫不驚歎。衝曰:「千載以來,未有逸材若此者。」遂用為軍主。稍遷輔國將軍。王肅初歸國也,謂大眼曰:「在南聞君之名,以為眼如車輪。今(」今「原作」令「,據明抄本、許刻本、黃刻本改)見,乃不異人眼。」大眼曰:「若旗鼓相望,瞋眸奮發,足使君亡魂喪膽,何必大如車輪?」當代推其驍果,以為張關不過也。(出《談藪》)
  麥鐵杖  
  麥鐵杖,韶州翁源人也。有勇力,日行五百里。初仕陳朝,常執傘隨駕。夜後,多潛往丹陽郡行盜。及明,卻趁仗下執役。往回三百餘里,人無覺者。後丹陽頻奏盜賊蹤由,後主疑之,而惜其材力,舍而不問。陳亡入隋,委質於楊素。素將平江南諸郡,使鐵杖夜泅水過揚子江,為巡邏者所捕。差人防守,送於姑蘇,到庱亭,過夜。伺守者寐熟,竊其兵刃,盡殺守者走回,乃口銜二首級,攜劍復浮渡大江。深為楊素獎用。後官至本郡太守。今南海多麥氏,皆其後也。(出《嶺表錄異》)
  彭樂  
  北齊將領彭樂勇猛無雙。時神武帝率樂等十餘萬人,於沙苑與宇文護戰。時樂飲酒,乘醉深入,被刺得肝肚俱出,內之不盡,截去之,復入戰。護兵遂敗,相枕籍死者三萬餘人。(出《獨異志》)
  高開道  
  隋末,高開道被箭,鏃入骨,命一醫工拔之,不得。開道問之,云:「畏王痛。」開道斬之。更命一醫云:「我能拔之。」以一小斧子,當刺下瘡際,用小棒打入骨一寸,以鉗拔之。開道飲啗自若,賜醫工絹三百匹。後為其將張金樹所殺。(出《獨異志》)
  杜伏威  
  隋大業末,杜伏威與陳稜戰於齊州,裨將射中伏威額。怒曰:「不殺射者,終不拔此箭。」由是奮入,獲所射者,乃令拔箭,然後斬首。稜乃大敗。(出《獨異志》)
  尉遲敬德  
  王充兄子琬使於竇建德軍中,乘煬帝所御駿馬,鎧甲甚鮮。太宗曰:「彼所乘真良馬也。」尉遲敬德請往取之。乃與三騎,直入賊軍擒琬,引其馬以歸。賊眾無敢當者。敬德常侍宴慶善宮,時有班在其上者,敬德怒曰:「汝有何功,合坐我上?」任城王道宗次其下,解喻之,敬德勃焉,拳毆道宗,目幾至眇。(出《譚賓錄》)
  柴紹弟  
  唐柴紹之弟某,有材力,輕矯迅捷,踴身而上,挺然若飛,十餘步乃止。太宗令取趙公長孫無忌鞍韉,仍先報無忌,令其守備。其夜,見一物如鳥,飛入宅內,割雙鞎而去,追之不及。又遣取丹陽公主鏤金函枕,飛入內房,以手拈土公主面上,舉頭,即以他枕易之而去。至曉乃覺。嘗著吉莫靴走上磚城,且至女牆,手無攀引。又以足蹈佛殿柱,至簷頭,捻掾覆上。越百尺樓閣,了無障礙。太宗奇之曰:「此人不可處京邑。」出為外官。時人號為壁龍。太宗嘗賜長孫無忌七寶帶,直千金。時有大盜段師子從屋上椽孔間而下露,拔刀謂曰:「公動即死。」遂於枕函中取帶去,以刀拄地,踴身椽孔間出。(出《朝野僉載》)
  秦叔寶  
  唐太宗每臨陣,望賊中驍將驍士,炫耀人馬,出入來去者,頗病之。輒命秦叔寶取之。叔寶應命躍馬,負槍而進,必刺之於萬眾之中,人馬俱倒。及後叔寶居多疾病,謂人曰:「吾少長戎馬,前後所經二百餘陣,屢中重瘡,計吾出血亦數斛矣,何能不病乎?」(出《譚賓錄》)
  公孫武達  
  唐左武衛大將軍公孫武達有膂力。嘗遇賊,盡劫其衣物,逼武達索靴,武達授足與之。賊俯就引靴,武達毆之,死於手下,以其兵仗御餘寇,獲免。(出《譚賓錄》)
  程知節  
  唐裴行儼與王充戰,先馳赴敵,為流矢所中,墜於地。程知節救之,殺數人,充軍披靡。知節乃抱行儼,重騎而還,為充騎所逐,刺槊洞過。知節回身,捩折其槊,斬獲者,與行儼皆免。(出《譚賓錄》)
  薛萬  
  唐契苾阿(明抄本「阿」作「何」,下同),力徵遼東。以騎八百,遇賊合戰,被槊中腰,為賊所窘。尚輦奉御薛萬備單馬入殺賊騎,救阿力於群賊之中,與之俱出。阿力氣盡,束瘡而戰,賊乃退。(出《譚賓錄》)
  李楷固  
  唐天後時,將軍李楷固,契丹人也,善用搨索。李盡忠之敗也,麻仁節、張玄遇等並被搨將。獐鹿狐兔,走馬遮截,放索搨之,百無一漏。鞍馬上弄弓矢矛矟,狀如飛仙。天後惜其材,不殺,用以為將。稍貪財好色,出為潭州喬口鎮將,憤恚而卒也。(出《朝野僉載》)
  王君毚  
  唐王君毚攝御史中丞,判涼州都督事。玄宗於廣達樓,引君毚及妻夏氏宴設,賜金帛。夏氏亦勇決,每君毚臨陣,夏氏亦有戰功。涼州有回紇契苾思結陣(明抄本「陣」作「戰」,按《舊唐書.王君毚傳》「陣」作「渾」),四部落為酋長。君毚微時往來涼府,為回紇所輕。及君毚為河西節度使,回紇等怏怏,恥在麾下。君毚奏回紇等部落難制,潛有謀叛,遂留四部都督。後四部落黨與謀叛君毚以復怨。會吐蕃間道往突厥,君毚率精騎往肅州掩之。還至甘州南鞏筆驛,四部落伏兵突起,君毚與賊力戰,自朝至晡,左右盡死,遂殺君毚。(出《譚賓錄》)
  宋令文  
  唐宋令文者有神力。禪定寺有牛觸人,莫之敢近,築圈以闌之。令文怪其故,遂袒褐而入。牛竦角向前,令文接兩角拔之,應手而倒,頸骨皆折而死。又以五指撮碓觜,壁上書得四十字詩。為太學生以一手挾講堂柱起,以同房生衣於柱下壓之,許重設酒,乃為之出。令文有三子,長之問有文譽,次之遜善書,次之悌有勇力。之悌後左降朱鳶。會賊破歡州,以之悌為總管擊之。募壯士得八人。之悌身長八尺,被重甲,直前大叫曰:「獠賊,動即死!」賊七百人,一時俱剉,大破之。(出《朝野僉載》)
  彭博通  
  唐彭博通者,河間人也,身長八尺。曾於講堂階上,臨階而立。取鞋一雙,以臂夾,令有力者後拔之,鞋底中斷,博通腳終不移。牛駕車正走,博通倒曳車尾,卻行數十步,橫拔車轍深二尺,皆縱橫破裂。曾游瓜步江,有急風張帆,博通捉尾纜挽之,不進。(出《朝野僉載》)
  李宏  
  唐定襄公李宏,虢王之子,身長八尺。曾獵,遇虎搏之,踣而臥,虎坐其上。奴走馬旁過,虎跳攫奴後鞍。宏起,引弓射之而斃。宏及奴一無所傷。(出《朝野僉載》)
  辛承嗣  
  唐忠武將軍辛承嗣輕捷。曾解鞍絆馬,脫衣而臥,令一人百步,走馬持槍而來。承嗣鞴馬解絆,著衣擐甲,上馬盤槍,逆拒刺馬,擒人而還。承嗣後與將軍元帥獎馳聘,一手捉鞍橋,雙足直上捺蜻蜓,走馬二十里。與中郎裴紹業,於青海被吐番所圍。謂紹業曰:「將軍相隨共出。」紹業懼,不敢。承嗣曰:「為將軍試之。單馬持槍,所向皆靡,卻迎紹業出。承嗣馬被箭,乃跳下,奪賊壯馬乘之,一無所傷。裴旻與幽州都督孫佺北征,被奚賊所圍。旻馬上立走,輪刀雷發,箭若星流,應刀而斷。賊不敢取,蓬飛而去。(出《朝野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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