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談謔

  談謔

  國初,將軍王景咸嘗守邢州,使臣王班銜命至郡,景咸宴之,坐中厲聲曰:「請王班滿飲。」景咸以為官也。左右曰:「王班,姓名也。」景咸大慙,責左右:「爾輩何不先教我!」坐中大噱。
  國初,聶崇義精《禮》學,著《三禮圖》上之,盛行於世,詔給於國子監講堂。郭忠恕嘗誚其姓曰:「近貴全為聵,攀龍即作聾,雖然三個耳,終是未為聰。」崇義曰:「僕不能詩,聊以一聯奉酬,勿笑:『有三耳猶勝畜二心。』」其敏而善謔,亦可嘉也。
  寇萊公與張洎同為給事中,公年少氣銳,嘗為《庭雀詩》玩張洎曰:「少年挾彈何狂逸,不用金丸用蠟丸。」譏洎在金陵圍城中,嘗為其主作詔納蠟丸中追上江救兵也。
  陳文惠善八分書,點畫肥重,自是一體,世謂之「堆墨書」,尤宜施之題榜。鎮鄭州日,府宴,伶人戲以一幅大紙濃墨塗之,當中以粉筆點四點。問之:「何字也?」曰:「堆墨書田字。」文惠大哂。
  丞相王公之夫人鄭氏,奉佛至謹,臨終囑其夫曰:「即死,願得落為尼。」及死,公奏乞賜法名師號,斂以紫方袍。王荊公之子雱,少得心疾,逐其妻,荊公為備禮嫁之。好事者戲之曰:「王太祝生前嫁婦,鄭夫人死後出家。」人以為異。又工部郎中侯叔獻妻悍戾,叔獻既殂,兒女不勝其酷,詔離之,故好事者又曰:「侯工部死後休妻。」
  王琪、張亢同在南京晏元獻公幕下。張肥大,王以大牢目之;王瘦小,張以彌猴目之。一日,有米綱至八百里村,水淺當剝載,府檄張往督之,王曰:「所謂八百里駮也。」張曰:「未若三千年精矣。」元獻為之啟齒。
  劉貢父文學過人而又滑稽善謔,知曹州日,於伋書記自京還,貢父問:「嘗見王學士,渠有老態否?」於曰:「顏猶未老,而鬢已斑。」貢父曰:「豈非急進至然也。」貢父之警辨多類此。
  往年士大夫好講水利,有言欲涸梁山泊以為農田者,或詰之曰:「梁山泊,古鉅野澤,廣袤數百里。今若涸之,不幸秋夏之交行潦四集,諸水並入,何以受之?」貢父適在坐,徐曰:「卻於泊之傍鑿一池,大小正同,則可受其水矣。」坐中皆絕倒,言者大慚沮。
  穎上常夷甫處士,以行義為士大夫所推,近臣屢薦之,朝廷命之官,不起。歐陽公晚治第於穎,久參政柄,將乞身以去。顧未得謝,而思穎之心日切,嘗有詩曰:「笑殺汝陰常處士,十年騎馬聽朝雞。」後,公既還政,而處士被召赴闕,為天章閣待制,日奉朝請。有輕薄子改公詩以戲之曰:「卻笑汝陰歐少保,新來處士聽朝雞。」
  歐陽文忠公不喜釋氏,士有談佛書者,必正色視之,而公之幼子小字和尚。或問:「公既不喜佛,排浮屠,而以和尚名子,何也?」公曰:「所以賤之也,如今人家以牛驢名小兒耳。」問者大笑,且伏公之辨也。
  馮吉,瀛王道之子,少好學能文而輕佻善謔,尤精胡琴。嘗因家會,道命彈胡琴,曲終,賜之束帛以辱之。吉致帛於項,以左手抱琴,右手按膝,如伶人拜起,舉家大笑。終以浮薄不登清近,仕皇朝,終少列。
  頃有秉政者,深被眷倚,言事無不從。一日御宴,教坊雜劇為小商,自稱姓趙名氏,負以瓦瓿賣沙糖,道逢故人,喜而拜之。伸足誤踏瓿倒,糖流於地,小商彈指歎息曰:「甜彩你即溜也,怎柰何?」左右皆笑。俚語以王姓為「甜彩」。
  胡祕監旦,學冠一時,而輕躁喜玩人。其在西掖也,嘗草《江仲甫升使額誥詞》云:「歸馬華山之陽,朕雖無愧;放牛桃林之野,汝實有功。」蓋江小字芒兒,俚語以牧童為「芒兒」。胡又嘗行巨璫誥詞云:「以爾久淹禁署,克慎行藏,由是諸豎切齒。」范應辰為大理評事,旦畫一布袋,中藏一丐者,以遺范,題云:「袋貧士」也。
  劉攽貢父、王汾彥祖同在館閣,皆好談謔。一日,劉謁王曰:「君改賜章服,故致賀爾。」王曰:「未嘗受命。」「旦早聞閤門傳報,君但詢之。」王密使人詢之閤門,乃是有旨:諸王墳得用紅泥塗之爾。
  貢父晚苦風疾,鬢眉皆落,鼻樑且斷。一日,與子瞻數人小酌,各引古人語相戲。子瞻戲貢父云:「大風起兮眉飛颺,安得壯士兮守鼻樑。」座中大噱,貢父恨悵不已。貢父晚年鼻既斷爛,日憂死亡,客戲之云:「顏淵、子路微服同出,市中逢孔子,惶怖求避,忽見一塔,相與匿於塔後。孔子既過,顏子曰:『此何塔也?』由曰:『所謂避孔子塔也。』」
  有張獻圖者,應舉久不第,好嘲戲,以王年推恩,得三班奉職,以詩寄其妻云:「吾今為奉職,子莫怨鸞孤。」
  往歲,有丞相薨於位者,有無名子嘲之。時出厚賞,購捕造謗。或疑張壽山人為之,捕送府。府尹詰之,壽云:「某乃於都下三十餘年,但生而為十七字詩,鬻錢以餬口,安敢嘲大臣。縱使某為,安能如此著題。」府尹大笑,遣去。
  張文寶,永州人,博學有文。從子仲達以詩一軸示文寶,自衒《鷺絲詩》最為得意,云:「滄浪最深處,鱸魚初得時。」文寶云:「更宜雕琢。 」仲達云:「如何雕琢?」文寶云:「詩固佳矣,但鷺絲腳太長爾。」仲達赧服。
  子瞻通判錢塘,嘗權領州事,新太守將至,營妓陳狀,以年老乞出籍從良,公即判曰:「五日京兆,判狀不難;九尾野狐,從良任便。」有周生者,色藝為一州之最,聞之,亦陳狀乞嫁。惜其去,判云:「慕《周南》之化,此意雖可嘉;空冀北之群,所請宜不允。」其敏捷善謔如此。
  顧臨學士,魁偉好談兵,館中戲謂之顧將軍。一日,同館諸公遊景德寺,至寺前柏林,雨暴作,顧戲同舍林希曰:「雨中林學士。」遽答曰:「柏下顧將庫。」諸公大噱,以為精對。
  熙寧中,學士以《字解》相上,或問貢父曰:「曾得字學新說否?」貢父曰:「字有三牛為奔字,三鹿為麄字。竊以牛為麄而行緩,非善奔者;鹿善奔而體瘦,非麄大者。欲二字相易,庶各會其意。」聞者大笑。
  予元豐元年調博州高唐縣令,時黃夷仲廉為監察御史,予往別焉。夷仲口占一絕句見謔云:「高唐不是那高唐,風物由來各異鄉,若向此中求夢雨,只應愁殺楚襄王。」蓋譏河朔風土人物之質樸也。
  荊國王文公,以多聞博學為世宗師,當世學者得出其門下者,自以為榮,一被稱與,往住名重天下。公之治經,尤尚解字,末流務多新奇,浸成穿鑿。朝廷患之,詔學者兼用舊傳註,不專治新經,禁援引《字解》。於是學者皆變所學至有著書以詆公之學者,且諱稱公門人。故芸叟為挽詞云:「今日江湖從學者,人人諱道是門生。」傳士林。及後詔公配享神廟,贈官並諡,俾學者復治新經,用《字解》。昔從學者,稍稍復稱公門人,有無名子改芸叟詞云:「人人卻道是門生。」

  補遺

  元祐九年,巴東大火,柏與公祠俱焚。明年,莆陽鄭贛來為令,悼柏之焚,惜公手植,不忍翦伐,種凌霄於下,使附幹以上,以著公遺蹟,且慰邦人之思。
  蔡文忠公喜酒,飲量過人。既登第,通判濟州,日飲醇酎,往往至醉。是時,太夫人年已高,頗憂之。一日,山東賈存道先生過濟,文忠館之。數日,先生愛文忠之賢,慮其酒廢學生疾,乃為詩示文忠曰:「聖君恩重龍頭選,慈母年高鶴垂。君寵母恩俱未報,酒如成病悔何追。」文忠瞿然起謝之。自是,非親客不對酒,終身未嘗至醉。
  明肅太后臨朝,一日,問宰相曰:「福州陳絳贓污狼藉,卿等聞否?」王沂公對曰:「亦頗聞之。」太后曰:「既聞而不劾,何也?」沂公曰:「外方之事,須本路監司發擿;不然,臺諫有言,中書方可施行。今事自中出,萬一傳聞不實,即所損尤大也。」太后曰:「速選有風力、更事任一人為福建路轉運使。」二相稟旨而退,至中書,沂公曰:「陳絳,滑吏也,非王耿不足以擒之。」立命進熟。呂許公俛首曰:「王耿亦可惜也。」沂公不諭。時耿為侍御史,遂以為轉運使。耿拜命之次日,有福建路衙校拜於馬首,云:「押進奉荔枝到京。」耿偶問其道路山川風候,而其校應對詳明,動合意旨。耿遂密訪絳所為,校輙泣曰:「福州之人以為終世不見天日也,豈料端公賜問,然某尤為絳所苦者也。」遂條陳數十事,皆不法之極。耿大喜,遂留校於行臺,俾之幹事。既置詔獄,事皆不實,而校遂首常納禁器於耿。事聞,太后大怒,下耿吏,獄具,謫耿淮南副使。皆如許公之料也。
  是歲大旱蝗,詔公奉使安撫江、淮。還,以太平州貧民所食烏昧草進呈,乞宣示六宮戚里,用抑奢侈。
  徂徠石守道常語學者曰:「古之學者,急於求師。孔子,大聖人也,猶學禮於老聃,學官於郯子,學琴於師襄,矧其下者乎!後世恥於求師,學者之大蔽也。」乃為《師說》以喻學者。是時,孫明復先生居太山之陽,道純德備,深於《春秋》,守道率張洞北面而師之,訪問講解,日夕不怠。明復行,則從;升降拜起,則執杖屨以侍。二人者,久為魯人所高,因二人而明復之道愈尊。於是學者始知有師弟子之禮。
  公舊有德於關中,秦人愛之。後,子華自丞相出宣撫陝西,父老有遠來觀於道旁者,愕然相謂曰:「吾以謂韓公,乃非也。」於是相引以去。
    
  佚文

  熙寧中,餘為亳之蒙城主簿,聞酇縣北雎水之陽漢太丘長陳寔廟前,有蔡中郎《太丘碑》,詢土人,雲無有也。一日沿牒過其地,與邑令丹陽姚存訪得之。已為村人鑱為橋腳矣,唯方趺在水涘,因舁至寺下。石五叚,字正隸,皆訛缺不可讀,唯有一二存者,獨碑陰故吏姓名差完。其東數里,復得漢富春丞《張君墓碑》二,因教吏磨墨模本,將以獻歐陽公,以助集古,未果而公薨,至今以為恨。
  齊州城西張意諫議園亭有金線泉,石甃方池,廣袤丈餘,泉亂發其下,東注城壕中,澄澈見底。池心南北有金線一道隱起水面,以油滴一隅,則線紋遠去;或以杖亂之,則線輒不見。水止如故,天陰亦不見。齊為東方名郡,而張氏濟南盛族,園池乃郡之勝遊。泉之出百年矣,士大夫過濟南至泉上者不可勝數,而無能究其所以然,亦無一人題詠者,獨蘇子瞻有詩曰:「槍旗  到齊西境,更試城南金線奇。」然亦不辨泉之所以有金線也。
  京師風物繁富,而士大夫牽於事役,良辰美景,罕或宴遊之樂,其詩至有「賣花擔上看桃李,拍酒樓頭聽管弦」之句。西京應天禪院有神御殿,蓋在水北,去河南府十餘里。歲時朝拜,官吏常若晨興,而留守達官簡貴,每朝罷,酒三行不交一言而退,故其詩曰:「正夢寐中行十里,不交言處喫三杯。」其語雖淺,皆兩京之實事也。
  天聖中,張文節在政府,國封歲時入見。章獻母儀天下,見其二侍婢老且陋,怪其過自貶約,對以丞相不許市妙年者,因勑國封財密市二少婢,或丞相問,但言吾意。國封遂買二女奴,首飾服用,不啻三十餘萬。一日文節歸第,二婢拜於庭,詢其所自,國封具以告。從容指旁二侍姬謂夫人曰:「此二人乃夫人昔之媵也,今出之亦無所歸,固當終身於此耳。若二妹,齒未踰笄,將嫁少年子,向去之事固不可知,若令守一老翁,甚無謂也。雖然太后聖慈垂慜,然某之志豈可渝也,他日入見,宜以此懇。」敷奏,遽召宅老呼二婢之父兄,對之折券,並衣著手飾與之,俾為嫁資,謂曰:「若更僱於人,必當送府勘罪。」
  呂晦叔與薛師正並命入樞府,師正事晦叔甚恭,久之,晦叔亦稍親之,議事頗相佐佑。閤門副使韓存寶將陝西兵討戎、瀘蠻,拔數柵,斬首數百級,上欲優進官秩,以勸立功者。師正曰:「戎、瀘本無事,今優賞存寶,後有立功大於此者,何以加之?」晦叔曰:「薛向所言是也。」乃除四方館使。
  故事,郊廟讀祀冊官至御名必起,上至郊官更衣詣壇下,百官皆迴班迎向。英宗皇帝初告廟,詔讀冊官毋起;及詣壇下,又詔百官勿迴班:所以見事郊廟之精意也。
  張文孝公觀以真宗幸亳歲狀元及第,仕至樞密副使,而其父尚無恙。父名居業,《周易》學究及第,滯選調三十餘年,年六十餘始轉京秩,以主客員外郎致仕,見其子入踐樞府,受大府卿,壽九十餘卒。未逾年,張公亦捐館,故諡文孝,乃知張公貴達皆其父慶福所致。
  崇政殿之西有延義閣,南向;迎陽門之北有邇英閣,東向:皆講讀之所也。仁宗皇帝新即位,多御延義,每初講讀終篇,則宣二府大臣同聽,賜飛白書,或遂賜宴。其後不復御延義,專御邇英。春以二月中至端午罷,秋以八月中至冬至罷。講讀官移門上賜食,俟後殿公事退,繫鞵以入,宣坐賜茶,就南壁下依次坐,復以次講讀,又宣坐賜茶湯,其禮數恩渥,雖執政大臣亦莫得與也。
  殿中丞王全,吳人,嗜酒,常沈醉。為嶺南知州,日縱酒,忽一日臍裂有聲,以蓋承之,得清酒鬥餘,後數日乃卒。
  王丞相嘗云:「自議新法,(謂青苗、免役、更改法令等。)始終言可行者,曾布也;言不可行者,司馬光也;餘皆前叛後附,或出或入。」
  太宗訪鍾、王之跡,御筆飛動,乃召書吏之有格性者置於便殿,授以筆法,睹其有成名,賜銀章象笏,令入翰林院充待詔書詔。自是,四海之內咸識禁中之墨妙焉。
  錢鄧州(若水)嘗言古之善書鮮有得筆法者,唐陸希聲得之,凡五字:䩶、押、鉤、格、抵,用筆雙鉤,則點畫遒勁而盡妙矣,謂之撥鐙法。希聲自言,昔二王皆傳此法,自斯公以至陽冰亦傳之,希聲以授沙門{上鞏下言}光。{上鞏下言}光入長安為翰林供奉,希聲猶未達,以詩寄{上鞏下言}光曰:「筆下龍蛇似有神,天池雷雨變逡巡,寄言昔日不龜手,應念江頭洴澼人。」{上鞏下言}光感其言,因引薦希聲於貴倖,後至宰相。刁衎所言江南後主得此法,書絕勁,復增二字曰導、送。今待詔尹熙古亦得之,而所書為一時之絕.李無惑工篆,亦得其法。查道始習篆,患其體勢柔弱,熙古教以此法,仍雙鉤用筆,經半年始習熟,而篆體勁直甚佳。
  司門郎中王繕,濰州人,治《三傳春秋》中第,再調沂州錄事參軍。時魯肅簡公宗道方為司戶參軍,家貧,食口眾,祿俸不給,每貸於王,猶不足,則又懇王預貸俸錢。魯御下嚴,庫吏深怨之,訴魯私貸緡錢州,並劾王。王喻魯曰:「第歸罪某,君無承也。」魯曰:「某貧不給,以私乾公,過實自某,公何辜焉!」王曰:「某碌碌經生,仕無他志,苟仰俸入以養妻子,得罪無害;矧以官物貸人,過不及免。君年少有志節,明爽方正,實公輔器,無以輕過輙累遠業,併得罪何益!」卒明魯不知而獨受私貸之罪。魯深愧謝,不自容。王處之裕如,無慊恨色,由是沉困銓管二十餘年。晚用薦者引對,吏部狀其功過,奏曰有魯姓名。時魯已參大政,立侍殿中,仁廟目魯曰:「豈卿耶?」魯遽稱謝,且具陳其實。仁廟歎曰:「長者也!」先是,有私過者例改次等,由是得不降等,詔改大理寺丞。仕至省郎,累典名郡,晚年田園豐腆,子孫繁衍,壽八十九卒,亦庇賢為善之報也。
  密旨多夜降出,草麻五更三點進。祥符中,錢惟演入院,是夕,召入令草《壽春王制》,惟演之進草乞御筆刊削,然後寫麻,從之。是夕一更二點進草,三點降出,御筆書「依奏」,方付待詔書寫。其後,南郊加恩及冊皇太子,皆晁迥當之,亦進草,親王宰臣等即不進。
  玉堂上東閣,承旨居之;西閣,第三廳居之;玉堂後東西各二閣,第三廳而下分處之。玉堂後東北一室二間,大中祥符中,王相居之,入參大政,李相迪又自此閣拜命。其後,入者多求居之,此室常不空。前簷有大槐樹,意以為祥。
  明肅太后從謁太祖,詔禮官草儀,侫者密請曰:「陛下垂簾,尊稱山呼及輿服皆王者制度,豈當以後服見祖宗耶!」遂下詔服袞冕。諫疏交上,薛簡肅公立朝蹇諤,不容其談,簾外口奏曰:「陛下大謁之日,還作漢兒拜耶?女兒拜耶?」明肅無答,是夕報罷。
  賈詢,廣都人,倜儻有奇節,輕財尚義,樂濟人之難。王均之叛,縣宰初暐奔山中,無以自匿,恇怯不能行,詢負匿其家,又使親黨護送帥府,暐卒免害。暐感之,作《義士傳》,刻石三聖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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