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廣領兵征李王

  卻說張茂那晚寫了表,次早復轉入朝進奏神宗,神宗不覽其表,傳旨宣入,問曰:「卿昨出兵,今復來奏,卻有何事?」張茂曰:「楊文廣詐死欺君,擬罪應斬。楊懷玉擅打軍士,搶入軍圍,罪亦該死。」神宗曰:「文廣詐死,雖有欺君之罪,聞朕有難,命子效勞,此志可取。若加重刑,天理人情俱不順矣。懷玉來求先鋒之印,勇敢可取,卿宜彔用。彼縱有罪,帶到行營,令其出陣。無能立功,斬之未為晚也。」張茂被帝說了一篇,自覺其非,遂跪下奏曰:「臣該萬死,願納還帥印。臣不敢領。」神宗曰:「卿受無妨,推辭則甚。」張茂又辭,周王乘機又奏曰:「張丞相既再三不領,乞陛下宣文廣代之。」神宗允奏,遂降旨,宣文廣入朝,領兵征番。
  文廣接旨,自綁縛入朝待罪。神宗命釋縛,冠帶升殿。文廣升殿,叩頭謝恩奏曰:「蒙陛下不殺之恩,千載難忘。」神宗曰:「今新羅國舉眾犯邊甚急,特命賢卿為帥,統兵前去征剿,不知誰可作先鋒?」文廣曰:「臣之子可也。」神宗曰:「聞卿昔日征蠻乃是父子,今日征番又是父子。正諺所云『臨陣無如子父兵』是也。但卿宜用心調遣軍兵,無負朕之所命。」文廣領旨,遂拜辭神宗,即統兵整頓起行。有詩為證:
  氣吞胡羯忠懸日,志定山河怒觸天。
  威制賊徒潛社鼠,心懷王室熄狼煙。
  卻說文廣領了元帥之印,叩首辭帝。是日竟出演武場中點兵。既到演武場中坐定,眾將參見禮畢,乃曰:「此去征番,有誰敢掛先鋒印?」楊懷玉向前言曰:「不肖願領。」正欲掛之,只見從人中走出一人,大聲叫曰:「只有你楊門中人掛得先鋒印,偏我外姓人便不能掛印耶?」懷玉喝曰:「汝名甚?敢來爭印!」那人笑曰:「小子猶不知老胡名姓,某乃駕上帶刀指揮胡富是也。」懷玉曰:「指揮不指揮,欲掛此先鋒印,須在軍前比試。」胡富怒曰:「小子敢倚父勢欺我!」遂躍馬出陣,與懷玉鬥了十合,被懷玉將紅錦套索套倒其馬,胡富遂落墜馬下。擒下,縛其手足,反綁提在帥字旗下。乃拈弓搭箭,跳上了馬,約走百十餘步,扭轉身來叫一聲看箭。眾軍大驚,竟謂射死了胡富。那曉將背後反綁的繩射斷。胡富遂爬起來。懷玉叫曰:「再試何如?」胡富直至武廳拜見文廣,言曰:「願讓先逢之印與小將軍掛也。」此印張茂先掛胡富,及茂納還帥印,故並納之文廣。於是令懷玉掛先鋒印,胡富為副先鋒。公正一郎為掠陣使。唐興二郎為提調使。彩寶三部為監糧使。是日分遣已畢,復令三軍明早俱要赴無佞府前俟候起行。
  次日,文廣與眾夫人相別,率軍望西進發。有詩為證:
  白露為霜秋草黃,雞鳴按劍事戎行。
  轟轟鼙鼓雷霆震,燁燁旌旗閃電光。
  江漢無波千里靜,山河有道萬年長。
  愧予謬竊三軍令,馬革毋忘在朔方。
  大軍不日到了甘州,甘州都指揮使鄧海迎接。文廣入城,坐於公館,參見畢,文廣問曰:「西番賊寇今到何處?」鄧海答曰:「賊勢浩大,已打破莫耶關。今至白馬關也。」文廣又問曰:「此去有多少路程?」鄧海曰:「只有三百里路途。」言罷,忽一騎飛報曰:「楊順又下山來劫掠。聲言今夜要攻破甘州城池。」文廣曰:「此又是何賊來到?」鄧海曰:「是靜山草寇,內有兩人。一名楊順,一名劉青。為賊之首,聚眾八千,常下山來擄掠。官兵捕捉,屢被殺傷,無奈彼何。」懷玉曰:「今在何地劫掠?」那騎軍曰:「今在胡村,此去有百里之遙。」懷玉曰:「待兒先擒此賊來獻。」文廣允之。令其領兵三千,前往胡村擒之。
  懷玉領兵約行六七十里,只見道路之中,大隊水隊,攜男挈女而來。懷玉令軍士喚來問之,路人答曰:「靜山大王下來劫奪,我們逃走入城避之。」懷玉聽罷,催軍前進。恰過一山,只見旗幟蔽日,喧嚷震天。懷玉料是賊到,令軍士擺開陣腳,放炮吶喊。楊順見了,亦令放炮,擺開陣腳。懷玉曰:「汝是誰?」楊順不知是楊家將,只道是官軍,乃曰:「汝尚不知老大王的姓名,楊順即是某也。」懷玉呵呵笑曰:「好個大王,霎時拿到手來,要你小王也做不成!」楊順大怒曰:「這小畜生,卻好大膽。」挺槍直取懷玉。交馬三合,被懷玉擒了,綁回甘州見文廣。文廣令推出斬之號令。楊順乞饒草命,願隨將軍鞭鐙。懷玉告曰:「諒此小寇為禍不兇,殺之無益,饒他一命,留於帳前聽用。」文廣遂放之,令其回靜山招集餘黨前往白馬關聽候。「今放汝去,若不棄邪歸正,仍復為賊,劫掠害民,吾親提大軍擒捉,碎屍萬段。」楊順唯唯而退。忙回靜山,招集去訖。
  
  

返回 開放文學

訪問統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