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聽海外奇談是非莫判 得道中至理邪正攸分

  說到從前奇事,居然娓娓堪聽。
  憑他以假作為真,愈顯英雄血性。
  話說楚材同著文龍聽那人這一番說話,雖覺漏洞甚多,卻是頗堪入耳,而且倒可以借此歇息,亦未為不可。不期正在聽得出神的時候,那人竟忽然停住,將那延壽膏呼吸起來。只得耐性等他約有半刻光景,方見那人又開口說道:
  那紅國的國王因見了此信,頓時大怒,想要發作,及至轉念一想,覺得不好。又且他黑國是個著名強國,若然得罪了他,或者就此弄出事來,反為不美,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者是也。如今且把來使搪塞幾句,試探他口風如何,然後再作計較便了。想定主意,把性子捺住,假作歡容地說道:「雖承上國不棄,欲娶小女為妃,只是小女面貌奇丑,恐不足以辱貴國大王衾綢。然既蒙見愛,豈可置之不論?容寡人趕緊著人挑選本國美女數名,立即解送到來,以博王兄快意。即大夫亦可回奏,不知大夫以為如何?」奚大忠在傍察言觀色,料知紅王的意思,決然故意推卻,早已將一番言語打點定當,不怕他不肯依允。等了一回,果見紅王推托面貌奇丑,反又說出好看的言語,說要挑選美女送去,心中不覺暗暗著惱。卻又不露出來,惟哈哈地笑道:「貴公主雪膚花貌,玉骨冰肌,誰人不曉,那個不知?大王何必太謙?且貴公主的顏色實是寡君親眼所見,豈有錯諉之理?」紅王驚道:「莫非大夫弄錯了,小女雖丑,卻是寡人所鍾愛,從不輕出宮關一步。黑王兄卻從哪裡見來?」奚大忠笑道:「原來大王還未知其事,聞得貴公主那日出外進香,適逢寡君也是出關遊玩,所以得睹芳姿。」
  紅王聽了想道:聽他所言,似非捏造。只是公主出外進香,寡人怎麼並未知覺?聽他這句說話,是一定見過的了,待少停寡人回宮去查問,便見明白。此刻只得暫且含糊地答應道:「見與未見,寡人亦不必問明,只是寡人僅此一女,實視如掌上明珠,豈能遠嫁他邦,還望大夫善為我辭,寡人自當重謝。」奚大忠道:「若是別的事情,大王有命,即當竭力設法挽回。無如這件姻事,寡君策遣微臣之時,卻曾再三囑咐,說若不能在大王前委婉道達,成就此事,回去必大加責罰。況此係美事,微臣亦只有玉成的道理。想兩國又不分大小,真是俗語說的門當戶對,大王又何必推辭呢?微臣並非定要苦勸大王,也只為平日寡君令出必行,從未遇過拂逆之事。倘然此事不能成就,或者寡君發怒,欲與大王為難,那時只怕大王悔之晚矣。大王不見那封國書麼?若不應允,要請大王簡閱師徒會獵邊關,早已明明露著必動干戈之意。請問大王甲兵能如敝邦之堅利否?將帥能如敝邦之勇猛否?糧餉能如敝邦之富足否?此三項不要說大王自度不如,就是微臣看來亦斷斷乎不及。所以只得苦口相勸,並非為微臣計,實為大王計也。還請大王三思。」
  紅王本是懼怕黑國的勢力,今被奚大忠花言巧語說得甚是厲害,不覺心中暗暗著忙,只得回言道:「既蒙大夫美意,容寡人與朝臣商議定了,再為奉覆。今日且請大夫暫在館驛中歇息如何?」奚大忠見紅王有些活動,便立起身來叩辭道:「大王吩咐,微臣豈敢不遵?就此告退,明日再當趨聽玉音。」說畢便辭了出去。當有專司接待賓客的官員招呼著,將奚大忠送進館驛,款待一切,自可不必贅言。且說紅王見奚大忠出去之後,便與眾朝臣商議。有的說此是兩國和好的機會,自然應允為是。有的說我邦本是大國,若將公主嫁與他為妃,豈不辱沒國家,貽笑鄰國?這是斷斷不可依允的。又有的說凡事有經有權,我邦雖比他稍大,卻沒有黑國的強悍,而今黑國兵精糧足,將帥驍勇,我邦承平已久,將士寥寥,焉能與之為敵?況和親之事亦歷來所有,還是把公主嫁他的為是。又有的說道,此事辱國甚矣,萬萬不可應允,為今之計,只須一面將婉言回絕,一面招募勇壯趕緊習練,將所有關隘盡用重兵防守。他不來便罷,他若來時便把他殺個片甲不回,怕他則甚?紅王聽了眾朝臣的議論,似各有理。倒底聽那個的好,反弄得疑惑不定,一時委決不下。只得退進宮去與公主商議。
  當下紅王到得內宮,當有王妃出來接駕,一同挽手進宮坐下。卻見紅王面上大有不悅之色,因即啟問道:「大王今日設朝,不知有何難心之事,以致不快,可否說與小童知道,或能代為分憂,亦未可知。」紅王聽了不覺長歎一聲道:「賢妃你難道還未知道麼?這件事若然論起來,不免先要怪你,還能與寡人分憂麼?寡人看起來,非但不能與寡人分憂,且要比寡人分外的憂慮哩。」王妃驚道:「不知何事是小童不好,而且非但不能分憂,反要加倍憂慮,這是何說?請大王明示,以免小童孤疑。」紅王道:「寡人且問你,鶯粟公主患病初癒,怎麼讓她遠出進香,致遇黑國國王,被他親眼所見。如今特遣使臣下書到來,定要娶為側妃,如其不然,他即興兵前來攻打。這便如何是好?」王妃一聽,還認作紅王故意說這些言語與她頑耍,便笑道:「這是大王來哄騙小童了,公主病癒之後,小童恐怕她勞動,所以只叫她在宮養息,不必前來定省,怎麼會得遠出進香被黑國人所見呢?大王不信,可即著宮女們前去相請公主到來,親自一問便知並非小童瞞蔽大王了。」說畢便回顧宮娥,叫速去把公主請來。宮娥去了不多一回,早聽見環佩之聲,那鶯粟公主已輕移蓮步地走來,向父王母妃前叩頭請安已畢,方款款地侍立旁邊,請問相召臣女阿芙蓉何事。原來這個公主乳名本叫鶯粟,後來長大了,不但聰明伶俐,而且體態愈覺鮮豔奪目,如一朵出水芙蓉相仿。故此紅王更加鐘愛,又賜名叫作阿芙蓉……
  說到這裡,楚材不覺心中一動,想著這個公主的名兒甚為希奇,怎麼竟與妖怪的名兒相同,莫非果與這個妖怪有些瓜葛麼?正欲問時,只聽那人又說道:
  當下紅王見了鶯粟公主並不開口,只是默默地垂頭歎氣。王妃見他不言,只得向鶯粟公主問道:「你前數日為甚瞞著為娘,私自出去進香,以致惹出禍來,帶累父王生氣?」鶯粟公主愕然道:「臣女只因患病新愈,奉母妃的恩命,不敢輕出深宮一步,所以父王母妃前已有一月光景未來定省,怎麼會得私自出去進香惹禍呢?」紅王笑道:「阿芙蓉你果然狡猾,到此地位還要瞞蔽則甚?」鶯粟公主道:「臣女果沒有出去過,怎敢瞞蔽父王母妃?」即使出去母妃亦斷無不知之理,請父王詳察便了。」此時王妃便將方才紅王所說的話,一言不漏地細細說與公主知道。公主起初聽了還是驚呀不已,後來聽到其間,忽覺心中一動,即低頭一想,不覺失聲道:「是了是了,不用瞎猜了,這也是我阿芙蓉的命運斯然,以致有這等的孽障纏擾。想將起來,臣女果是被這黑王所見,諒來是冥冥中早已注定,非人力可以挽回的了。」紅王聽阿芙蓉所說的話,認是果真出去,即便對著王妃微微一笑,急得王妃兩頰霏紅,忙問道:「難道你真個瞞著為娘私自出去的麼?」阿芙蓉道:「臣女雖未親身出去,黑國國王卻是親眼見來。」紅王見公主這般不覺大怒道:「這不是胡說麼?既未親身出去,怎能親自去見黑人?你說這些話,豈非有意搪塞,誰能信爾?」阿芙蓉道:「請父王且息雷霆之怒,暫停閃電之威,這事卻有一個緣故在內,且待臣女細細告白。因月前臣女患病之時,醫藥不能驟然見效,心中異常憂悶,曾經許下一個心願,暗暗祝禱蒼天說,若蒙佛天保佑病體即日霍然,即當奏明父王母妃,親至須彌山佛祖廟中還願。然臣女雖有此說,卻是未曾奏過。
  不料那一日女兒病體稍愈,因午後覺得困倦,正在朦朧養息的時候,忽見有幾個宮女內侍到來說,父王母妃下有令旨,命臣女至須彌山進香還願,不必辭別,就此起行。其時臣女覺得病體已痊,身子異常強健,聽說父王母妃有旨,便更換衣服上輿而去。輿前隱隱約約有一員金甲將官,騎著快馬在前開路,臣女也只道是父王派來保護的,哪裡曉得上輿之後,其行甚捷,如在雲霧中一般。耳邊只聞風響之聲,直到出得邊關,將及須彌山地方的時候,方才緩緩而行。「臣女因想聞得王城相離邊關甚遠,怎麼霎時間便能出關?莫非還另有捷徑,亦未可知。不道正在思想之間,忽見有無數黑面兵卒打著黑國的旗號從斜刺裡排隊過去,後面又有多少黑國的文武官員,擁護著一乘七寶虎皮輿緩緩而來。臣女正在懼怕,怎奈所乘的輿反是停住不行。所幸離開尚遠,只得大著膽兒在車中觀看。只見那七寶虎皮輿中坐著一個人,甚是可怕,那臉面不但黑中泛紫,紫中泛黃的難看,就是那部鬍鬚也生得如刺蝟一般亂而且短,滿口獠牙亦有二三寸的長短,也是黑的,就剩那雙核桃的眼睛卻是黃色,滴溜溜對著臣女細看。那頭上居然戴著一頂紫金八寶明珠鑲嵌的七龍冠,身上穿的雖未看清,卻像是穿一件黃緞蟒袍。臣女想來諒是黑王無疑。直到過去之後,臣女所坐的輿竟自行動,一轉眼間便至須彌山上。臣女亦不知不覺地自到佛祖跟前禮拜,又將籤筒取在手中,向佛祖前禱告求賜終身吉籤,不期剛把籤筒搖動,那支籤忽地跳將出來,當有宮女們拾起一看,見是第一百零九簽,簽上寫著四句詩在上面。此時臣女也還依稀想得出來,但見那簽上寫的詩道:凡事皆由前定,豈能強逆天心?雖曰姻緣非匹,紫霞隊裡橫行。那簽的下面覺得還有些字跡在上,方要細看,忽聽得大吼一聲,佛祖座下突然跳出一隻黑虎,直望臣女身上撲來。那時臣女嚇得滿身是汗,魂魄俱消,頓時一跤跌倒。及至醒來,卻仍在宮中榻上,原來是一場大夢。臣女當時卻不在意,如今想起來,卻有道理。可見這事已是預定的了,若要勉強挽回,反恐至禍。」
  紅王同王妃聽她說話,實有情願嫁去的樣子,不覺一齊變色問道:「照你這樣說法,是樂於前去的了?俗語說的女生外,向到了你這年紀,自然要急於嫁人之時了。」阿芙蓉道:「這是父王母妃錯怪臣女了。臣女年歲雖大,像這樣黑色可怕的人,豈是終身所願?不過如今臣女若不肯去,黑國必然興兵前來犯我疆界。想我國偃武修文已久,所有將士均是老弱不堪,豈能與之抵敵?欲乞援於人,恐他國亦畏其強,未必敢來救援。或被他攻打進來,那時臣女仍要嫁去,豈不更覺羞愧。況臣女所得之夢實是奇異,那簽上的詩句又明明地寫著前定的說話,就不過末後第四句殊難詳解,不知指何事而言。只看那第三句的簽詞似尚可以挽回。為今之計,除非將臣女嫁去,暫解目前之危。臣女雖去,亦不肯輕為失身。三年之內,可保不被玷污。不過這三年之中,惟望父王於此期內,力求富強,趕緊招納賢豪,操兵練將,出其不意地殺到黑國,不獨可以把他的國都併吞,就是臣女亦可原璧回來,不過時日稍緩。然現在除了這條兩全之計,一時間亦無別的急救之策。父王請思如何?」
  王妃聽阿芙蓉這一番議論,頓時面目失色,想要阻止,只見紅王長歎一聲道:「既然如此,看來也只得依你的了。但是既然嫁去,這三年四年的話也不必提它,從來沒有聽見成親三載,還能夠白璧無暇的。如今也不必說這些話,明日臨朝竟許他便了。」說畢便到別個妃子宮中去解悶。心中雖有萬千說話,一時卻難說出,只是悶悶不樂。這裡王妃又將公主苦勸,阿芙蓉說道:「事既前定,此時斷難挽回,惟求母妃於臣女起程之後,即懇父王速速招兵買馬,積草屯糧,練成勁旅數萬,三年中不論何時候,黑國稍有瑕隙,即暗地發兵前去襲他國都,將那國王除滅,救取臣女。萬望母妃不要把這句話忘卻,臣女就有回國之日了。」王妃聽了雖甚苦切,卻又無法阻止,只得聽其自然。到了次日,紅王賭氣出朝,也不再去商議,就把黑國的來使召來,一口允許。當下有些隔日勸阻的臣子,不覺愕然,不知紅王是何意見。又見紅王滿臉不悅之色,便不敢上前請問。只有那個奚大忠,聽得紅王慨然將親事應允,不覺歡天喜地地謝了又謝,又極力地頌揚了幾句,騙著一封允親的復書,方才拜辭回國。一路上的得意自不必說。及至行到黑國王都,他見時候尚早,並不回轉自己衙署,惟叫家人回去,自己就望宮門首來。
  早有管宮門的太監迎上前來說:「奚先兒喜笑滿面的好興頭嚇!莫非那件事被你弄成了麼?大王已經問過幾次,說怎麼奚先兒還不回來,甚是掛念。如今究竟怎麼樣了?」奚大忠笑迷迷地答道:「不敢相欺,那事做兄弟的不知費了許多唇舌,方得成就。此刻大王駕在那裡,即煩公公進去代奏一聲,說做兄弟的已經回來,在此候旨。」太監笑道:「這件事能夠玉成,實要算你奚先兒的能耐了,敬服敬服。這件功勞可不小呢,即日就要加官進爵了。將來大王隆寵起來,不要把咱們瞧不起就是了。」奚大忠道:「哪有這個道理!請公公放心,見了大王若有好處,把來分些與你如何?」那太監聽了便欣欣然的趕進去,托內宮太監代奏,說奚大忠在宮門外候旨。
  黑王此時正因記掛著這件事情,覺得心亂如麻,橫又不好豎又不好,弄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忽然聽說奚大忠已回,便覺喜從天降,忙著宮監傳出旨來,召奚大忠鴛鴦殿見駕。大忠便整頓衣冠,捧著那封回書,跟了那個傳旨的宮監迴環曲折地走去,直到鴛鴦殿來。見黑王已自坐在殿上等候,大忠即忙跪在階下叩頭,三呼千歲已畢,方朗朗地奏道:「微臣前蒙我主恩旨派往紅國求親,幸不辱命,又得著了紅王親筆的書信,因此星夜回來奏知。」奏畢便將回書呈上。黑王大喜道:「姻事成就皆賴卿力,寡人即當從重升賞,以酬卿勞。特不知怎生能得紅王應允?賢卿可將回書取上殿來,待寡人觀看,再行細細地奏與寡人知道。」大忠即忙答應著,將身立起走上殿來,將回書雙手呈上,意欲重復跪下,即被黑王止住,並賜錦墩坐下,然後黑王將那封回書折看,見書中所說的話,紅王甚是謙抑,前面敘了些客套,後面就是允許親事的話。別樣倔強的話,卻一些也不有。不覺哈哈大笑道:「果然成就的了,這叫做上蒼庇佑,天賜良緣,照此看來,寡人的國運正未可限量也。」
  正在得意的時候,忽然想著了一事,便道:「且住。寡人想紅王也是一國之君,手下謀臣武將諒亦不少,怎能不費張弓支箭,便肯憑一紙國書將愛女嫁為側妃?莫非其中有甚詭計麼?」奚大忠道:「誠如所諭,臣到那國見了紅王之時,便將玉旨呈上。紅王見了那書之後,起初頗覺嗔怒,本是不肯。那些在庭文武面上又均有不悅之色,幾乎難以成就。直到後來臣以利害說之,方得紅王回嗔作喜,命臣於賓館中暫住,自己回宮去與王妃商量了一夜,然後次日應允。不是微臣誇口,若然他人前去,一定不能如願的。」黑王大喜道:「卿真才識俱優之人,寡人得卿,實無異如魚得水了。只不知何日可以娶來完婚,也須早早定見,以免寡人等待心焦。」大忠奏道:「這事恰極容易,微臣因知主上性急,故臨回國時曾與紅王言明,說奏明大王之後,即送聘禮,前來迎娶公主。大王只須將聘禮備齊,命欽天監揀定吉日,微臣即可復往,何必勞大王憂慮呢?」黑王笑道:「卿辦事週到,固非他人之所及,真所謂先得我心矣。如今就著人傳旨與欽天監,命他趕緊揀定吉期,愈近愈妙。」又因奚大忠辦事有功,著先賞給黃金百兩,白銀千兩,以酬其勞。只俟紅國公主娶到之後,再行加官進爵。當下奚大忠得意非凡,謝了恩出來,至宮門首便對管門太監將所賞的對他說了,謝他一百兩白銀,叫他明日到府中來取,自不必說。
  再說不多幾日欽天監已將吉期揀定,呈送進去,黑王便命備辦聘禮,召奚大忠進去,將吉期與他說知,命他即日前往。奚大忠看見許多物件,都是金碧輝煌,目中罕見的實物,便領了出來,也不敢過於擔擱,當時就收拾了,命人將一切禮物裝在幾輛車子上面,趕緊起程。自己騎著馬押之而行。此時黑國文武朝臣,方都知道這事成就,背地裡自有一番講論,此刻且丟過一邊。再說奚大忠押著車輛不多幾日就到了紅國國都,進宮去朝見,將聘禮呈上,又將吉期奏明。紅王也無可如何,只得收了,傳諭公主叫他整備,一面就點了一文一武的官員,卻都是王親國戚,命他們僱定船只護送公主前去……
  說到這裡,文龍不覺大吼一聲道:「這些胡言亂語,那知真假?大哥竟以為真,不要聽了,快去吧。」楚材方欲回言,忽那人似乎吃驚的模樣,就從那人身邊擁起無數的黑氣,黑氣之中竟然鬼叫起來。文龍大怒,就向腋下將劍拔出,不料那把寶劍剛一出鞘,又聽得吱吱地幾聲鬼叫,霎時間狂風大作,飛砂走石,對面不能相見。文龍、楚材兩人雙目難開。要知究竟是何緣故,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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