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七回
  赫連勃勃取關中

  戊午十四年正月,赫連璝引兵至時,關中士民降之者滿路。
  桂陽公義真聞夏王引大兵來攻長安,急使司馬王鎮惡、參軍沈田子、傅玄之三人,各以兵五千去迎。三人得令,點兵出城安營。
  卻說沈田子欲據北地以拒夏兵,當沈田子請傅玄之至曰:「今王鎮惡自驕傲,輕慢我等,吾欲殺之,君有何計可行?」
  玄之曰:「吾來日使人請王鎮惡到我營中,只說議計去退夏兵,彼必至。彼若至,以酒灌醉,令公宗人沈敬仁領三百冬刀斧手,搶入殺之,卻不好也?」田子曰:「此計甚善!」乃喚沈敬仁至,吩咐計策了當。
  傅玄之回營。次日,令人來請王鎮惡,鎮惡不知是計,隨使就來玄之營。玄之接入,勸鎮惡飲酒,鎮惡大醉,被沈敬仁引三百刀斧手,搶入殺之於席前。俄而田子至,令人取首級號令三軍曰:「鎮惡謀反,奉太尉命斬之,其部下之三軍,勿得驚慌。」令訖,遂收其部下之兵,分作二營而屯。只有部將劉弘之知是傅玄之、沈田子妒謀,故殺王鎮惡,乃私奔來告桂陽公劉義真。
  義真大驚,與王修之披甲引兵與諸將登衡門,以察其變之由。傅玄之知劉義真來,急出迎接入內,卻說:「王鎮惡有二心,我等與沈田子故殺之,號令三軍,再無他異,主公勿憂也!」王修之曰:「鎮惡若反,不該你斬,要稟主公,你何敢無禮擅專,殺我大將?」言訖,以刀將沈田子殺之。先時劉義真賜左右之錢物,皆被王修之裁減,因此左右懷恨王修之,譖於義真曰:「王鎮惡謀反,故沈田子殺之。今王修之又殺田子,是欲造反也。」義真信之,喝令左右將修之誅之。
  王修之既死,關中人心皆離散。次日,義真聞知,驚呆了半晌,曰:「王鎮惡二心,反形已露,方才殺了,你等火速去退夏兵。」玄之乃下拜曰:「臣等就行!」言訖,勒兵前來,恰遇了前部赫連璝至,晉兵陣中有偏將軍傅玄之出馬迎戰。兩馬相交,兵器並舉,二人戰上十合,赫連璝力乏,勒馬便走。
  夏兵見赫連璝逃走,亦各潰亂。被玄之等麾兵趕殺,殺得夏兵十損其七。追下一百餘里,方還屯祝其時赫連璝大敗退回,半路來見夏王說兵敗之由。夏王心憂,喝退赫連璝,自以大兵來取咸陽,路上撞著晉兵來迎,夏王視之,旗上寫得分明是將軍賀玉。其時賀玉勒馬橫槍,立在陣前。夏王道:「賀玉必是上將,誰人出馬迎敵?」說猶未了,大刀王賈德手持青龍寶刀,縱馬出陣。與賀玉兩馬相交,正如兩龍爭濟,二虎爭吞。一來一往鳳翻身,一上一下鵬轉翅;刀鬥刀起萬丈寒光,馬鬥馬蕩一團殺氣。二人鬥有三十餘合,賀玉氣力不加,撥回馬望本陣便走。王賈德拍馬便趕,賀玉兵轉出城,走入長安。夏王調兵追趕,約追五十餘里,夏王方下令鳴金收軍,進據咸陽,聚集文武商議攻打長安之策。
  其時王賈德進曰:「長安未可急攻,若攻之,彼必死戰,難以下也。今咸陽為我所有,不如分兵守住諸險,絕其樵彩之路,斷其通糧之道,不及半年,長安食盡薪窮,晉兵必亂逃歸,那時攻之,長安可得,晉兵自走也!」夏王曰:「卿言至善。」
  於是夏王不攻長安,分兵守定各處險隘。果然晉兵食盡薪無,義真心慌,急使人偷回鄴都,報知劉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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