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回
  鄭子明斬將奪關 高懷亮貪功殞命

  詩曰:
  廣場破陣樂初休,綵纛高於百尺樓。
  大將氣雄爭起舞,管弦回作大纏頭。

  去處常將決勝等,回回身在陣前頭。
  賊城破後先鋒入,看著紅妝不敢收。
        右錄王建詩二首
  話說趙匡胤見皇甫暉退保滁州,斷橋自守,遂命馬全義率領所部之兵,乘彼未定,取木作筏,渡河掩擊。自率大軍繼進,直抵滁州城下,揚旗吶喊,擂鼓討戰。皇甫暉登城說道:「人各為其主,願容我成列,然後與戰,休逼太甚。」匡胤笑道:「既汝自己討饒,姑寬汝須臾之死。」即令人馬暫退一箭之地。皇甫暉披挂完全,整頓軍馬而出。兩陣對圓。周陣上匡胤親出,左有馬全義,右有張瓊。唐陣上皇甫暉出馬。匡胤指道:「汝若識時務,早獻滁州,富貴可保,不然,身首異處,何益之有?」皇甫暉大怒,舉槍直取匡胤。馬全義接住廝殺,戰不數合,皇甫暉力怯,回馬敗走。馬全義趕到門旗之下,手起一刀,砍落馬下。周兵見馬全義得勝,乘勢殺來,唐兵大亂。姚鳳倉皇欲走,被張瓊趕上,生擒而回。大殺一陣,得了滁州,差人報捷。
  世宗知滁州已得,即差學士竇儀至滁州查點府庫錢糧。竇儀領旨,入得城來,將府庫錢糧一一造冊明白,候駕到來陳奏。此時趙匡胤差人來取金帛綵緞,賞賜軍士。竇儀不肯,對差人道:「初破城池,即傾取府庫,是非所利。況吾奉旨載冊,已係官物,若非詔書所命,不得取也。」差人告知匡胤,匡胤嘆道:「竇公忠義,吾豈敢動其一二乎?」於是悉歸世宗。世宗下旨,以破滁州實出南宋王之功,盡將庫中之物賞賜匡胤。竇儀奏道:「趙元帥忠勤王室,豈肯獨受其賜?陛下宜均頒恩命,使將士盡得以沾澤也。」世宗依奏,即著竇儀將庫內財帛等物,賜南宋王及將士三軍。軍士均受恩澤,各各歡聲如雷。
  匡胤又薦趙普。世宗即命趙普為滁州知州。匡胤與趙普日相講論,甚是投機。嘗問以治天下之道,趙普對答如流,言言中綮。匡胤甚喜,凡事質問。趙普盡心開誠剖決,皆得其宜。時陣上所擒南唐將士,匡胤盡欲殺之。趙普勸道:「國家多事之秋,英才難得,元帥何不釋之,以為己用?誠能推赤心以待之,彼寧肯忘其德乎?」匡胤點頭稱善,於是先放姚鳳及勇猛數十人。然後盡放其餘。後人有詩贊之云:
  一語相投利斷金。君臣從此兩同心。
  降俘釋放誠堪用,獨羨當年德澤深。
  世宗駕入滁州,匡胤與眾將朝見。世宗慰之道:「克城之功,二御弟居首,他日名垂竹帛,誠不朽也。幸今威名日盛,可進兵掃平南唐,以慰朕望。」趙匡胤領旨,整備進兵。
  不一日,唐主差牙將奉書到滁州請和。其書云:
  唐皇帝奉書:思自交兵始戰以來,彼此俱損,均非其利。自今以後,願各息兵和好,以兄事大周,歲輸財帛,以助軍資。
  世宗見書詞不遜,召匡胤商議。匡胤奏道:「今陛下聖駕已入唐境,李穀等諸將屯據險要。惟揚州一帶地方兵力脆弱,遣輕騎襲之,一鼓而下。那時陛下耀武揚威,金陵必卑遜迎降矣。」世宗聽奏大喜,即下旨元帥施行。
  匡胤下令,差韓令坤領兵五千,襲取揚州。令坤接了令箭,臨行,匡胤謂之道:「將軍此去取揚州,勿得殘害百姓,凡李氏之陵在揚州者,令人守之,不可容人發掘。」令坤領命而行。兵至揚州,揚州士民各各心驚膽裂,守城兵卒先自奔逃。守將馬延曾倉皇無策,走入後堂,削去鬚髮,披上僧衣,從南城逃脫去了。城中士民無主,開城納款。令坤引兵入城,傳令兵士,不許擾害民間,如違令者斬。於是揚州百姓安堵如故,不犯秋毫。
  令坤差人奏知世宗,世宗得奏大悅,詔令匡胤取泰州。匡胤領旨進兵,往壽塘關而來,離關數里,放炮安營。壽塘關守將王豹,這日正坐中堂,祇見探子進來報道:「周主差宋王趙匡胤領兵前來犯界,元帥速為定奪。」王豹聽報,即令兵將守護城池。過了一宿,次日,兩邊各自開兵。王豹乃是步將,用的一條鑌鐵棍,有萬夫不當之勇,腰下挂著兩個銅鈴,練就的一隻馬驢般的大犬,上陣傷人,十分利害,軍中稱為鐵棍神犬將軍。當日領兵出關,與周營相對。兩邊各擺陣勢。王豹縱步當先討戰。周營中有右營總兵吳輪上前道:「末將願見一陣。」匡胤許之。吳輪出陣,與王豹各通姓名,交手就殺。二人戰有三十餘合,王豹抵敵不住,回步便走。吳輪拍馬趕來。王豹便向腰間取出銅鈴,連搖幾搖。祇見陣後一隻大犬跳將出來,將吳輪咬住,祇一扯,跌下馬來。被王豹一棍打死,取了首級,藏過了犬,復來討戰。
  探子報入營中,匡胤大驚道:「怎的就被他傷了?」探子道:「對陣步將使鐵棍與吳總兵交戰,他敗了,吳總兵追去,他便放出惡犬,把吳總兵咬下馬來,被他打死。」匡胤大怒,問:「誰人敢去擒他?」鄭恩應聲道:「小弟不才,願見一陣,親斬王豹,與吳輪報讎。」匡胤道:「三弟出去,須要小心。」鄭恩道:「前在孟家莊上,鹿精尚被咱打死,今日有兵有將,何懼一狗耶?」遂即出營,分付家將道:「汝等見了狗怪,須要一齊上前,亂刀砍死。」家將依允。鄭恩來至陣前,大罵:「賊將怎敢把我大將打死?你快快出來伏罪抵死,咱便饒你。」王豹大怒,掄動鐵棍,劈面打來。鄭恩舉刀迎住便殺。二人戰有二十餘合,王豹氣力不濟,轉身就走。鄭恩不知好歹,隨後追來。王豹又取銅鈴搖了兩搖。祇見那隻大犬仍從陣後縱跳出來,向著鄭恩便咬。鄭恩叫聲:「不好!」急急揮刀去砍,早被那犬躥上,一口咬住了右臂。鄭恩大叫:「家將們快來!」誰知鄭恩追趕已遠,家將們一時飛走不及。那王豹見犬已咬住,即忙舉起鐵棍,望鄭恩頂門打將下來。鄭恩招架不及,祇把頭一低,心中慌急,祇聽一聲響亮,泥丸宮一道黑光冒起,見有一隻黑虎,張牙舞爪,抓住了鐵棍。王豹一見,唬得心驚膽怯,望後便走。那大犬見了黑虎,尿屁直流,滾倒在地。正值家將趕到,一陣槍刀,砍做肉泥。鄭恩歸元醒轉,見犬已死,又見王豹退在門旗之下,呆呆的看。鄭恩心中大怒,不顧臂上疼痛,縱馬趕殺過來。王豹祇得接住抵敵,戰不數合,大敗而走。鄭恩是坐馬的,追得甚快,將及關前,王豹步行不迭,早被鄭恩用力一刀,分為兩截。正是:
  空有安邦定國志,眼前人獸一齊亡。
  鄭恩既斬王豹,領兵取關。守關副將見主將已亡,俱各開關歸順,兵馬進壽塘關駐扎。
  匡胤聽知鄭恩取了壽塘,心中大喜,一面報於天子,一面統兵進關,計點降兵一萬,盔甲兵器無數。當日出榜安民,查盤府庫,又上了汝南王功,分付軍士收葬吳總兵尸首。養馬五日,然後整兵征進。至第六日,匡胤留將守關,自率大兵來取鳳祥關。卻說守關將叫做花槍將劉猛,這日正在公堂理事,有巡城將校報道:「城外有數百敗兵逃來求救。」劉猛道:「何處來的?」將校答道:「他說壽州逃來的。」劉猛道:「既如此,可放他進來,編入隊伍。」分付守備查驗,編管了當。又撥兵士嚴謹守城。
  且說匡胤兵至鳳祥,離關十里安營。諸將參見已畢,匡胤問道:「誰敢領兵去取此關?」有正印先鋒高懷亮上前道:「小將自到南唐,寸功未立,今願領所部人馬,去取此關。」匡胤道:「若得將軍一行,此關必然下也。」懷亮辭別出營,上馬領兵,直至關前討戰。報馬報進城去,劉猛點兵而出。兩邊各主陣勢,不通姓名,交馬使戰。約有三十餘合,懷亮暗取夾槍,照著劉猛喝一聲:「中。」祇一夾槍,正中劉猛肩窩,翻身落馬。懷亮再復一槍,結果了性命。揮動人馬衝殺過去,南唐兵大敗,四散而走,周兵乘勢搶了鳳祥關。懷亮進關,出榜安民,賞軍查庫,差人報捷於元帥。
  匡胤得報,具奏世宗,然後領大兵進了鳳祥。懷亮參見,匡胤大喜道:「將軍克服此關,其功不小。」遂上了功勞簿。當時停兵在關,候備征進。適有軍政司上前稟道:「軍中兵多糧少,如何給發?」匡胤心甚擔憂,具表奏知世宗。世宗急與君臣商議,一時無策。有一臣姓楊,名子祿,上前奏道:「臣聞此處有一銅佛寺,內有丈六金身三尊大佛。不如借此法身,開局鑄錢,散與軍士行用,待平了南唐,鑄還佛像,此亦救急一時之策也。」世宗依奏。又有一臣奏道:「不可。陛下若依此言,壞佛像以鑄錢,恐獲罪愆,於國家不便。」世宗道:「不然。朕聞佛祖當日現身說法,尚割肉喂鷹,捨身喂虎,何況銅像特觀瞻之具乎?」即傳旨召取工匠,開局鑄錢,與銀搭配行用。不道這錢有周朝年號,南唐不得通行。況周兵又是將銀藏下,祇用新錢,南唐百姓恐周兵去後,此錢何處使用!一時民間受累,各有不平。
  時有一人,名叫王德盛,開張布店為業。這日因周兵買布,強將新錢行使,竟取布疋而去,王德盛氣忿不過,藏了利刃,來到局中,閃在旁邊,思欲行刺。匡胤端坐中間,兩邊站立文武,正在發錢。那王德盛往旁邊偷走上去,卻被匡胤看見,喝聲:「家將們,這人來得古怪,與吾拿下!」兩邊一聲答應,走出幾個家將來,將王德盛拿住,身邊搜出利刃,把他綁了,推上來稟道:「此人係是奸細,身邊現有利刃,候千歲發落。」匡胤看他面有殺氣,況又立而不跪,遂喝問道:「汝是何人所使?暗藏利刃,欲刺何人?」王德盛大喊道:「昏君昏臣!上明不知下暗。爾等祇圖天下,不顧百姓死活,古人云民乃國之本。爾無錢糧,與百姓何干?將銅佛鑄錢行使,倘日後爾等去後,此錢何處去用?爾等縱兵強買貨物,祇把此錢推抵,將我們血本擔擱,何以為生?故此特地前來殺你。不料被你拿住,這是我命該如此,聽憑你狗王將吾怎樣處治!」匡胤聽了大怒道:「你這該死刁民!這是萬歲旨意,那錢上現有天子國號,怎麼不用?若平了南唐,總有收錢之法。你這廝反來行刺,理法通無。若不將你斬首,此錢如何能得通行?」叫左右將他拿出局門,斬首號令,以安百姓。一面奏知世宗,收爐停鑄,一面撥將鎮守鳳祥關,然後發兵攻取徐州。
  那徐州守將姓丹名托,稱為丹令公,有二子丹鑾丹鳳及手下一班戰將,都是驍勇無敵之士,管轄兵馬三萬,鎮守此關。這日正與二子商議周兵來伐之事,有探子報入道:「前關王豹劉猛,俱皆戰死,關梁已失。聽得又有兵來,要取徐州。」丹托聽報,謂二子道:「吾聞趙匡胤為帥,高懷亮為先鋒,與及手下將士,都稱勁敵,此來鋒勢正盛,吾兵料不能敵,汝等眾將有何策以待之?」參軍陶榮進道:「小將有一計在此,可叫兵士預先將弔橋做活,水中釘了鐵樁,城上伏著弓弩手。倘與周將交戰,誘他過橋。若是步行,可過此轎,如若馬將,跑急勢重,便要連人帶馬跌下水去,那時鐵樁戳體,箭鏃鑽身,憑他蓋世英雄,不怕不死。」丹托聽了大喜,連稱妙計。正言間,忽報周兵已至。丹托便差軍士上關嚴守,多備灰瓶炮石,提防攻城。
  卻說趙匡胤兵至徐州,安營升帳,眾將參見已畢,匡胤便問:「誰去取關?」先鋒高懷亮出道:「小將願往。」匡胤許之。懷亮上馬端槍,領兵而往。正在中途,遇著丹托兵馬,兩下排開陣勢,祇見唐陣上丹鑾出馬。懷亮看了,喝聲:「賊將,留下名來。」丹鑾道:「俺乃大唐皇帝駕下丹令公之子丹鑾便是。你是何人,敢來犯界?」懷亮道:「我乃周天子駕前橫膽將軍,趙元帥麾下正印先鋒高懷亮是也。爾是無名小子,休要出來送死,快叫丹托自來領死。」丹鑾大怒,舉手中刀,劈面砍來。懷亮挺槍迎住。二將各施本領,都逞英雄,戰有二十餘合,丹鑾暗思:「懷亮名不虛傳。」招架不住,回馬便走。高懷亮大喝一聲:「賊子往那裏走?」一槍正中丹鑾左脅,翻身落馬。唐陣丹鳳見了大怒,拍馬向前,大罵道:「好賊將,敢傷我兄長,誓不甘休!」拈撾就打。懷亮把槍往上祇一架,丹鳳在馬上亂晃,幾乎跌下馬來。復又舉撾來戰,未及十合,懷亮取鞭在手,把槍架開了撾,照定丹鳳一鞭,正中肩窩,把丹鳳打落馬下。可憐丹托二子,一時間都喪於高懷亮之手。正是:
  將軍橫膽誠無敵,名震寰宇戰士寒。
  懷亮取了首級,掌鼓回營,見了匡胤,報功不表。
  且說南唐敗兵報知丹托,丹托大哭道:「正待除滅敵人,不料二子先被高懷亮所害,此恨怎消?」分付軍士收葬尸骸,一面差人往金陵求救,一面依了計策,連夜安排。次日,丹托領兵出城,坐名要高懷亮出來會戰。探子報入營中,懷亮來見匡胤道:「既丹托如此無禮,小將誓必誅之,以取此關。」匡胤道:「將軍不可親出,恐有計策,尚宜防備。」懷亮不聽,領兵出營,兩下各立陣勢。懷亮一馬當先,大喝:「丹托老賊,快快出來受死!」丹托見了讎人,怒氣填胸,大罵道:「你這賊就是高行周之子?怎敢害我二子?我今日親來殺汝,以報吾子之讎。」說罷,拍馬提刀來戰。懷亮挺槍相迎。戰不數合,丹托虛晃一刀,勒馬便走。懷亮心中暗想:「他二子已亡,關上無人,趁此不去搶關,等待何時?」遂發開了馬,緊緊追來。丹家敗兵往左右沿河而走。丹托自往旁邊小木橋過去,守橋兵登時扯起。那高懷亮追到弔橋邊,心下暗喜,不分好歹,搶上橋來。誰知人強馬壯,槍甲沉重,那橋又是枯木朽株,預先裝活,高懷亮剛到橋心,祇聽得一聲響處,連人帶馬跌入河中。下有鐵樁,上放亂箭,可憐蓋世英雄,竟死於徐州河下。那後面家將兵丁隨後趕到,看見主將中計,又不能上前相救,放聲大哭,祇得回營報知匡胤。匡胤大驚,不覺淚下。眾將聞之,亦各傷悲,一齊來稟匡胤道:「某等願同去攻城,拿住丹托,與懷亮報讎。」匡胤依允。
  次日,鄭恩等一干眾將領兵至關下,辱罵攻圍。丹托在關上看見周將利害,不敢出敵,祇得緊守提防。匡胤發怒,親督兵士,奮力攻打,一連攻了數日,尚不能下。那丹托與諸將商議道:「周將如此驍勇,兼之攻打甚急,量此關將寡兵微,終於難守,不如棄去此關,再圖後舉,何如?」眾將道:「令公高見極是,我等作速起行。」於是,眾將各自收拾,連夜開城,殺出而去。周兵追之不及,各自回還。城中百姓無主,各設香花,開關迎接。匡胤帶領眾將進關,出榜安民。令人收檢高懷亮尸首,用棺木盛殮,候班師帶回。當下又查盤府庫,歇馬停兵,差人往南唐探聽消息。
  卻說唐主聽報揚滁等地俱失,驚慌無策,急召眾臣商議。有御史陳景奏道:「前者差人議和,周主不允,以致疆界日促。今事已危急,徒戰不利,主公可再遣人至周主營中,卑詞求和,庶兵端可息。」唐主聽奏,急遣翰林學士鍾謨大理寺卿李德明二臣齎表,帶著金寶茶葉器皿等物,來到滁州,報知世宗。世宗知鍾李二人乃舌辯之士,必有說詞,令將甲兵陳列,兩旁侍立猛將,然後召二臣人見。那鍾李二人進帳,拜伏於地。世宗道:「汝主自恃唐室苗裔,宜知禮義,當與別國不同。豈知不能盡以小事大之理,反欲泛海結連契丹,抗違天朝,汝二人口舌焉能搖惑?朕正欲往觀金陵,借府庫以賞軍士,此時爾之君臣能無悔乎?」二人一言不能答,惶恐而退。
  世宗乃親領大軍征進。此時正值深秋天氣,但見落葉飄飄征雁過,行旌閃閃陣雲高。車駕至淝橋,世宗取一石在馬上持之,從軍各取一石,精不可勝。大兵來至壽春城下,旨令攻城。城上矢石如雨,部將張瓊看見,叫道:「主上且避,城上強弩利害。」正說間,不防一箭射下,正中張瓊背上。有分教──敵國推輪,重見疆場效命。王師返旆,再圖將士宣猷。正是:
  非懼風塵馬變色,祇緣士卒力多疲。
畢竟張瓊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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