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 至 第一四〇
１３１＊＊時間： 地點：
（一日，梵志同著本智閒遊城中，童子見了本智，笑道）
梵 志：這道童迷癡在腹，怎怪他忘卻舊境？
本 智：（乃將手把本智腦後一打）玄隱道士尋汝。
（本智聽了，陡然喚醒）
本 智：呀！我如何忘卻海島，只管浪遊在此？
（也不問童子來歷，把眼望空一看，只見一隻青鸞從天飛下，本智即跨上青鸞，
（飛騰霄漢，望海島而去。）
（梵志見本智跨鸞飛去，知是日前光景，隨手路旁取樹葉化鸞，叫本定變做本智
（，依舊去趕。）
（哪知纓絡神通廣大，把手一指，那海洋即現出一座海島，也有一個本智，跨只
（青鸞。）
（真假渾攪海島空中。）
（本定眼看海島在前，越奔越遠。）
（梵志見本定去久不回，心內疑惑，把幻法收來，只指望本定與假鸞飛回，哪知
（本定被假樹葉墜地，化作南柯一夢，脫胎換骨，又入了別姓人家去也。）
（梵志見本定不回，悶悶不樂，回到左衙與巫師、本慧商議，說道）
本 慧：新園走了，本智、本定無蹤，左相道心未見堅固，如今不如遠去名山，再作修行
之計。
巫 師：弟子祈了一場雨澤，功德及民，難道國王不加獎賞？
（師徒正議，只見左相出得朝來，與梵志說）
師 徒：國王要喚祈雨道人，想必有執事官來宣你。
（梵志聽得，忖道）
梵 志：除非這個施主，方才算大。
（果然執事官到了左衙，傳國王令旨，著梵志進朝。）
（梵志領旨，次日換件道服，頭垂半發，進朝國王。）
（王見梵志，狀貌卻也昂揚，舉止卻也端莊。）
乃 想：汝出家幾載？
梵 志：貧道出家五十載。
國 王：汝年歲多少？
梵 志：貧道八十春秋。
國 王：觀汝面貌，不過四五十歲，乃云八十，以何修如此？
梵 志：貧道性命雙修。
國 王：修性何如？
梵 志：天如賦，使常醒。
國 王：修命如何？
梵 志：人所稟，使常保。
國 王：汝當傳予雙修之術，予試學習。
梵 志：貧道欲傳不能傳，我王雖學不能學。
國 王：何為不能傳，不能學？
梵 志：貧道所修，即父不能傳之子，子不能學之父。道家說得好：『萬兩黃金買不得，
十字街頭送於人。
（王聽了梵志之言，乃笑）
乃 想：予不能解，汝還有他道麼？
梵 志：貧道有三千八百種道，惟王意取。
左 相：（左相在旁奏道）王欲學道，不當空言，必須以師禮相待，然後道可授受。
（王聽左相之言，即令執事官，擇日設壇郊外，拜梵志為師。）
（一時鼓動大小臣工民庶，僧尼道俗，都來瞻仰敬禮。）
（梵志洋洋得意遂原。）
（且莫說投教拜門的接踵，只說饋金獻幣的填門。）
（後有誇梵志得時、又悲他未能證道七言四句。）
（詩曰：
（ 論道非難體道難，得時正好證三三。）
（想因未諳玄玄理，空負當年郊外壇。）
（按下東印度王師事梵志不提。）
１３２＊＊時間： 地點：
（且說尊者度了家僧師徒，要趲路前行，家僧）
家 僧：前去三十里便是勢裡，這裡中富貴之家不少。聞日前經過的僧道，俱到通神廟住
幾日，講經論道，師父必須去隨緣一遇。
尊 者：出家人隨路遇緣，不當預設何處。
（家僧口雖答應，心裡只要往通神廟去。）
（元通也只得隨走。）
（到得勢裡村口，妙虛早已迎接）
妙 虛：久已知這位師父同家僧老施主到來，小僧有失遠接。
妙 虛：（說罷，看著尊者不言，暗想）這個老師父從何處來，怎我便不先知？
家 僧：（乃問家僧）這老師父從何處來？
家 僧：同來的便是這位師尊。
妙 虛：（妙虛疑道）小僧因何不知？
（進得廟中，再敘來歷。）
（妙虛一面獻齋，一面恭敬家僧與尊者，禮貌甚隆，哪裡簡略。）
元 通：（元通乃忖道）人言此僧勢利，僧豈勢利？人有取世的勢利，比如天地生物，載
者培，傾者覆。即人之養嘉禾、去稂莠，理之自然。吾等莊嚴，不同凡俗體貌，
自爾起人之敬。
（元通私自忖度，尊者見了他思思想想，乃微微笑道）
元 通：徒弟動了妄想，妙虛師遠事且知，難道近事不知也。
（妙虛聽了，乃稽首問道）
妙 虛：老師父，弟子先知，何不知師來歷？今乃知師天人佛也。元通師兄私議非妄，委
實是天地間一派正理。
元 通：（乃向家僧說道）小僧向來原不以勢利待人，實欲人自警省，把生人事業，努力
向上做一番，莫要使人以勢利加我，亦勸化世情耳。
（家僧聽了，乃向尊者問道）
家 僧：妙虛之言，老師尊信其是否？
尊 者：出家人自有真知。
（妙虛拜謝，方才認尊者天人，以師禮稱拜。）
１３３＊＊時間： 地點：
尊 者：（正說間，只見妙虛忽然道）弟子失陪，廟外一品、百萬來也。
（忙出迎接。）
家 僧：（家僧乃問尊者）妙虛百事先知，如何師尊來便不知？
尊 者：他亦知我，只是我在汝家，汝說他有先知，我便示他一個無始有的道理，他便不
知也。
（家僧聽了不解。）
尊 者：汝若不解。
（便把幾上香丁一把，不知其數，遞與家僧）
家 僧：妙虛進來時，汝將此香暗令他射猜。
（家僧依言，只見妙虛迎接一品、百萬入得堂來，與尊者各相敘禮畢，家僧便把
（手中香丁與妙虛猜。）
妙 虛：（妙虛笑道）此香丁也。
家 僧：既是香丁，卻有多少數？
（妙虛不能猜，口中渾答。）
家 僧：（家僧乃向尊者拜謝道）妙虛先知，弟子解也。
（一品與百萬聽了，乃問家僧）
一 品：你解的卻是甚理？
家 僧：（家僧乃向他二老說道）解的是無始有的理。
（卻是怎麼無始有，下回自曉。）
（第十七回 賽新園復修舊廟 東印度重禮真僧）
１３４＊＊時間： 地點：
（卻說尊者以無始有的道理，度明家僧。）
（一品不解，問家僧，家僧既悟，乃向一品說道）
一 品：先神先鬼，先稽我智，我智乃我知。我知，即始有；我不知，乃無始有。無始有
，天地也不知。妙虛不過一幻法，焉能知道？
（一品聽了，乃問元通）
一 品：家僧這議論可是？
元 通：是則是矣，恐未盡是。
（家僧乃向尊得稽首請教，尊者不答，但說一偈。）
（偈曰：
（ 未始有無始，無始猶然後。）
（盡此是仍非，知悟總皆謬。）
（尊者說偈畢，只見妙虛垂膝而坐，仰望尊者道）
尊 者：師父，弟子此時五內若蒙，不復知來事矣。
（尊者見他垂下一膝，乃答）
乃 想：妙師，你這會蒙然垂膝處，便得了無始有未始矣。
（妙虛點首謝度。）
（趙一品乃說出梵志在東印度，國王以師禮拜他，眾徒弟法術高妙的一席話。）
（百萬也說是一品薦書、左相引進這一種的根由。）
（尊者只是捻著指珠兒不答，一面辭謝眾人，一面與元通往東印度國行來不提。
（）
１３５＊＊時間： 地點：
（且說賽新園被公子捉住，怒他弄障眼法隱身入他妾室房內，到園中來見梵志。
（）
（新園心愧，使了一個脫殼金蟬法，一路煙飛星走了。）
（他卻走到靈通關，原住在崗前小廟兒裡。）
（乃收拾廟堂，打掃房屋）
尊 者：我久離廟內，你看這鼠穴蛛絲，把個房屋傾頹，可見要人居住。
（乃歎了幾句。）
（後人遂為新園代作了古風一律，說道：
（ 生來有房屋，居此屋者誰？）
（靜省三更夢，安常四序時。）
（晨修明德廡，久輯太平基。）
（屬耳休頹壞，明堂未可倚。）
（毋令鼠作穴，莫使蛛網絲。）
（勤勤時灑掃，刻刻莫輕離。）
（百年常固守，合宅得撐持。）
（奈何人好動，鑽穴隙相窺。）
（傷卻原來宅，仳離故遷移。）
（久去不復返，致令房屋虧。）
（牆垣頹乃塌，樓閣參且差。）
（及時忘葺輯，老大徒傷悲。）
（寄信知音者，克復莫教遲。）
（重整百年業，安居永不衰。）
１３６＊＊時間： 地點：
（話說新園復歸舊廟，意欲再尋雨裡霧弟兄，據獎隘處。）
１３７＊＊時間： 地點：
（忽然陰風慘慘，形影淒淒，一個人魂立於其前。）
新 園：（新園喝道）吾久未歸廟，何處精靈，敢侵吾廟宇？舊主已歸，尚敢白日現形？
這 個：（這個魂漸漸顯明）新園別來不復相識耶？
（新園定睛一看，原來是本定，忙驚道）
新 園：師兄，我為遁法一時計拙，幾弄出丑。惶愧隨那梵師，故不辭，逃復舊廟。你緣
何不跟隨梵師，來此何干？想是梵師不棄我新園，或者公子不執我作對，使你來
尋我？卻如何藏藏躲躲，弄些悽慘陰風。
本 定：（本定乃泣道）青鸞假馭樹葉不靈，跌落塵埃，南柯夢裡，想梵師迷入外道，眾
徒誤入，怎得超凡？我如今四大無收，想你為吾指個脫離，故此來尋契交。
新 園：（新園笑道）師兄，你當初如何投拜，卻為的何事？既入梵師之門，做的卻是何
道？今日所欲脫離，何等方向，你自不明說，我如何指你個路境？
（本定道：師兄我不說，果然你不知。）
（你聽我道：
（ 當年生長岐岐路，未識人倫把自誤。）
（拳打高山猛虎降，劍揮大海蛟龍怖。）
（只因戲法賽神通，要學修行拜師父。）
（三尖嶺上救道人，花柳樓上原吃素。）
（巨鼋港裡戰巫師，撮桶街前迷美婦。）
（樹葉兩扮假青鸞，前趕獐兒後失兔。）
（法收樹葉復原來，一夢南柯本定數。）
（本定說畢，新園笑道）
新 園：師兄，原來苦苦為弄幻，誤投門路，我新園自己尚錯，今日方整理舊屋，有甚教
誨指你！你莫若權安小廟，待有行教的，不拘僧道，指點你個方向可也。
（本定聽了，忽然不見。）
（新園歎怪嗟異不提。）
１３８＊＊時間： 地點：
（且說東印度國王名堅固，我國王愛民禮賢，素稱有道。）
（既為雨澤蒼生，聽左相薦引梵志，立壇瞻禮。）
１３９＊＊時間： 地點：
（一日坐朝，梵師上殿不趨，國王迎侍恐後，乃設玉團花寶座，尊梵志坐了。）
國 王：國師所談的性命雙修，予一時未便得就會。聞說你道法能指滄海變桑田，指高山
成平地，予欲國師演試一二觀看。
梵 志：我王畏修道之難，欲觀法術。不知這法術，只可愚凡俗，未可使於王所。
（國王不聽，再三要觀。）
（梵志乃喚徒弟演法。）
（徒弟只有本慧、巫師在旁侍立，乃問）
乃 想：師父叫弟子演個甚法？
梵 志：就把王言滄海桑田、高山平地，試一法來。
（只見本慧把手一指，階前茫茫大海，汪洋邈闊。）
（本慧卻又一指，只見波浪洶湧，即時變阡陌井畝。）
（那桑田中人民濟濟，分勞任苦。）
（巫師也就把手一指，只見那桑田即時變成高山，巍峨形勢，險峻崗巒。）
（又把手一指，依舊桑田平壤。）
國 王：（國王一見）國師且休作法，予聞桑田乃民生大事，予見此法，雖說是變幻虛設
，卻動了予憫念人民分勞任苦。
（乃即傳命執事官，排齊鸞駕，出郊勸課農桑。）
執事官：桑田乃海變平壤，法術假托。
國 王：汝道說假，予心卻真。
（乃命駕出郊，與梵志同車共輦。）
（正行之際，只見城外白氣漫漫，自南而東，貫於上下。）
（王見了，問梵志）
見 了：此何祥瑞？
（梵志早已知是尊者自南來，將入國境。）
（恐怕國王改了念頭，懈怠拜師的禮節，乃佯言答道）
梵 志：這白氣蔽空，毫光直射，哪裡是祥瑞，是魔王妖氣耳。王可傳諭各門城外，但有
外來僧人，即是此妖魔來到，勿容其入。
（王依梵志之言，即傳諭四門，勿得縱放外來僧道。）
（四門把守官役遵諭，但遇僧人，更加盤詰。）
（國王退朝入內。）
（梵志乃歸私寓，對巫師、本慧）
本 慧：勢裡妙虛曾遺四句偈語，說出白毫光事。今日與王出遊，見南來白氣，果應此偈
。我想自岐岐路收你本慧，本定不知駕青鸞作何究竟，新園又愧心逃走，如今門
徒寥若晨星，這般稀少，萬一南來僧道應此白毫，我等事體必被他奪。汝二徒有
何計策，能阻逐他去？
本 慧：師父不必多慮，料小徒法術能驅逐他去，何足為患！
巫 師：不然，往日有本智、本定、新園眾弟子，今日五去其三，勢孤力寡。萬一來的妖
魔力大，可不徒勞了國王這一番頂禮！
（巫師只這一句，便動了梵志凝心）
巫 師：徒弟，你言越合妙虛之偈。如今之計，只得能中顯能。你與本慧，多方延攬幾個
徒弟，演習些法裡通法，阻遏南來的僧人道士，堅確王心，勿使更改。
（巫師依梵師之言，便設方法延攬弟子。）
（這城中只因巫師祈禱雨澤，哪一個不認得，且眾見國王師事，往日要入門為弟
（子不可得，今見巫師明言廣收博錄，一時便動了那少年浪蕩游閒、不顧父母之
（養的，或博奕飲酒、花費了家產的，或無計資身、有過欲逃罪躲避的，紛紛亂
（投。）
（一時便動了纓絡童子憫眾之心，也隨著這些投名拜門的眾等，混入郊壇。）
（巫師正入壇場，端坐問道）
巫 師：汝等欲拜師學道，心各不同。只是吾師以大道傳度入門的弟子，汝等以何智力進
門？
（眾人哪裡悟巫師的言語，各各面視不答。）
童 子：（纓絡童子便越次答道）我等以正進門，以大求教。
巫 師：何為而正？
童 子：不外不旁便正。
巫 師：何為而大？
童 子：盡卻生人，皈依無量。
（巫師聽了，忙下座來，一手扯著童子說道）
巫 師：吾師得汝，傳道有人矣。
（扯衣要走。）
見 了：（那眾人見了）師父，你廣收博攬門徒，緣何不容我等，只扯著一個童子？
巫 師：汝等來意在外，我便知內，做不得吾師門徒，就是我也不收你等。惟這童子，可
以收入門中，做個徒弟。
（巫師正說畢，要起身，只見童子說道）
巫 師：我非投師，實來收徒弟的。
巫 師：（巫師聽了道）童子如何說此妄言？你有何能，敢誇大口！
童 子：你便是妄收徒弟，徒誇大口！
巫 師：汝敢比法較術麼？
童 子：比較便生嗔心，法術豈為正大？
（巫師哪裡覺悟，把手丟了童子衣袖，只一指，只見黑氣漫空，對面莫見。）
（少頃那黑洞洞處，青面朱發，山精水怪，無數見前，嚇得眾做徒弟的，走不敢
（走，站不敢站，只叫）
只 得：好師父，怪道，祈雨頃刻就風雲雷電，若像這樣神通，便是真仙活佛。
（童子見了，把手也一指，黑氣即變做金光，青面朱發即變做善男信女，各引著
（寶蓋長幡。）
童 子：（乃喚眾人道）你們從哪門投入？
見 了：（眾人見了）爺爺呀，怎麼巫師見的那等惡？童子見的這等善？惡的嚇人，善的
快意。罷，罷，罷！我等隨童子去罷。
（童子見眾人要隨去，乃飛走離壇，眾人趕來，哪裡得近！巫師也顧不得，喝一
（聲）
巫 師：疾風快云何在？
（只見風從壇起，雲自空生，巫師駕風雲，直追南向，哪裡見個童子！只見尊者
（師徒行來，將近國城之外，白毫光頂上騰騰，緇色衲風前擺擺。）
巫 師：（巫師忖道）這光景，便是師父那樁兒事也。
（他不趕童子，竟回梵志寓處，備將這事說出。）
（梵志沒奈何，只得靜聽。）
（後有替揚惟天惟地乃正大功果五言四句：詩曰：
（ 玄黃正之色，洪荒大之形。）
（於此有功果，昭昭屬聖人。）
１４０＊＊時間： 地點：
（話說尊者與元通走近國城，只見宮牆黑氣騰騰，乃對元通說）
尊 者：弟子，你可見宮牆黑氣麼？
元 通：弟子目見，但不知主何兆？
尊 者：（尊者微微笑道）妖孽計吾等小難耳，何足介意！
（乃大踏步入城。）
（把門人明明看見兩個僧人入城，正欲攔阻，卻又不見僧人，只見兩個執事官員
（把僧人且迎接過去。）
（尊者直至王所，國王忽然見了尊者莊嚴色相，也不疑怪，便問道）
尊 者：師來何為？
尊 者：將度眾生。
國 王：以何法度？
尊 者：各以其類度之。
（國王聽了，方才叫執事官供具素齋在朝堂正殿。）
（只見梵志進入朝堂，見了國王，卻與尊者稽首，隨問道）
梵 志：僧人到此何事？
（尊者也把答王的話說出。）
（梵志聽了，不勝大怒）
梵 志：何方野僧，敢到此誇張大話！
本 慧：（便叫本慧徒弟）何不以法壓之！
（只見本慧把手一指，頃刻化了一座大山現前。）
（怎見得大山？但見：
（ 巔巒接漢，崗阜齊云。）
（高聳不說須彌，廣闊過如泰岳。）
（登峰嶺，只訝天低；覽形勝，偏嫌地小。）
（飛漢倒影，宛似萬丈懸岩壓下；峭壁層巒，有如一天泰岳飛來。）
（尊者見這大山，漸漸從天壓將下來，只把手一指，那山忽然皆從梵志師徒頭上
（壓去。）
（梵志慌了，忙跑在地）
梵 志：凡道不識聖僧，望賜指教。
（尊者憫其愚感，再以手一指，那山隨滅。）
（國王見尊者開度梵志，便問道）
國 王：梵師誨予性命雙修，此道非道麼？
尊 者：（尊者合掌答道）性命雙修，他原未嘗非道。只是有道修，要有道行。口能言，
而心不能應，徒自遠道耳。
國 王：心何為應？
尊 者：王所為問，即是應己。
（王聞尊者之言，乃拜尊者為師，願聞其法。）
尊 者：王欲問法，法有法要。
國 王：願聞法要。
尊 者：當趣真乘，即是要己。
（國王信受回宮，著令執事官役修葺潔淨寺院，延尊者師徒居住。）
（後有僧名懶雲，歎是法要，因贊一偈。）
（偈曰：
（ 本無有為法，如何為有要？）
（如如何為如，即是法要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