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一 至 第六〇
５１＊＊時間： 地點：
（卻說這官府不是別位，是新巡按何大人，往南陽府去，從此經過。）
（那職事鮮明，從役齊整，自不必說。）
（單表秋聯，等他職事過完，望見大轎，跪下路旁，叫聲）
秋 聯：老爺救命呀！
（何大人吩咐住轎。）
秋 聯：（問道）你是誰家女子，在此喊冤？
秋 聯：（秋聯稟道）民女張秋聯，父母早亡，依靠姑娘度日，姑爹不仁，欲賣民女入娼
，無奈黑夜逃出莊來，遇強人逼我投井，今早又遇二人撈出，井上人卻把井中人
害死，立逼民女上車，幸遇青天過此，望老爺救命。
何巡按：我已明白，如今欲送你回去，又恐你姑爹賣你，卻怎麼處？人役呢？看看前面那
林子裡，是什麼所在？
（役人去了不多時，回來稟道）
役 人：是一所青蓮庵，庵中住持，俱是女僧。
（何巡按吩咐把庵中老尼喚來，役人二番回去，把老尼喚到，跪在面前。）
何巡按：你是庵中住持麼？
役 人：正是。
巡 按：本院路途收得一鳴冤女子，寄在庵中。本院到南陽府，差人送香金於你，你好好
看顧她。
（老尼叩頭而起，領著秋聯去了，不提。）
５２＊＊時間： 地點：
何巡按：（且說何巡按問役中）有會推車的麼？
（叫他權扮車夫，自己也換了衣帽，扮成客人，吩咐人役道）
巡 按：本院前去私訪。你們執事，仍走大路，也不可遠離，以便呼喚就到。
（眾役齊應一聲，各自前往。）
（何巡按隨著車子，卻向旁路而走）
何巡按：我自出京來，行至河南路上，觀風問俗，狡猾非常，我立意勵精圖治，三月之內
，把一切賊盜，俱化為善良，才合吾意。
（正自思量，忽見前面石橋底下，走出一個人來，向巡按拱拱手）
巡 按：才過去的是什麼老爺？
巡 按：是新按院何老爺，已經從大路過去了。
何巡按：有一女子喊冤，卻怎麼發落了？
巡 按：卻不曉得。
何巡按：（那人又問道）你坐的車子，是買的還是僱的？
巡 按：卻是路上拾的。
何巡按：（那人道）這車子是我的。
巡 按：何所見是你的？
何巡按：（那人道）我有暗記，車底下有我名字『徐黑虎』三字。你可看看，若無此三字
，就算我賴你了。
巡 按：雖然有字，難以憑信。後邊有人來了，待他到時，叫他平論一番，我便給你。
５３＊＊時間： 地點：
（卻說來人，正是眾役中扮作行人瞧望巡按的。）
（遠遠見車子被人攔住，有爭論之意，慌忙齊到跟前，虛作勸解。）
（見巡按把嘴一扭，即會意思。）
（掏出繩鎖，一齊動手把徐黑虎拴住。）
黑 虎：（黑虎嚷道）怎麼他坐我的車子，不肯還我，你們反倒拴我，太不公平。
眾 役：（眾役喝道）瞎眼的奴才，休得嚷了。這是按院大老爺私行，特訪拿你，你還撒
野麼？
（黑虎聽見，嚇得開口結舌，半晌說不上話來，只是磕頭。）
巡 按：此車果是你的麼？
黑 虎：不是小人的。小人因從前見過此車，上有『徐黑虎』三字，今日所以冒名充認。
巡 按：你叫什麼名字？
黑 虎：小人姓白，小名叫狗。
巡 按：（巡按笑道）正是黑虎立時化為白犬了。
眾 役：（遂吩咐眾役）將車子推到南陽入庫，把徐黑虎寄監，本院隨後自行到府發落。
（役人領命，將黑虎捆在車上，推向南陽而去。）
（這正是：
（ 黑虎霎時化白犬，糧車權且作囚車。）
（這巡按為何不就回去，仍是私行打扮？一則因井中屍首尚未撈出，再者還要訪
（些事情。）
（未知訪的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錯中錯撈女成男 奇上奇親夫是屍）
５４＊＊時間： 地點：
（話說奉官遣差打撈屍首的這一起人，在路上磨牙鬥齒，七言八語。）
眾 役：（這個說）石敬坡多嘴，無端生事，叫人這樣勞神。
巡 按：（那個說）若井中果是秋蓮，到好消案，也不枉這番辛苦。倘或差錯，石敬坡便
不能無罪了。
賈 氏：（賈氏抱怨道）石敬坡可知我女兒是怎個模樣，卻說的這般確切，真令人可惡。
（石敬坡量著自己的見不錯，卻也不與爭論。）
（一路來到井邊，石敬坡）
石敬坡：到了，就是此井。
（公差方才下得驢來，賈氏早已走到井邊，向裡一望）
公 差：白晃晃的又不是水，卻是什麼東西。
（石敬坡聞言，急急近前一看，卻也看不清白）
石敬坡：這也奇了，為什麼井樁也不見了。你看那邊來了一個癱子，等他到來，問個明白
，便知端底。
５５＊＊時間： 地點：
（卻說來的癱子，就是侯上官，久成殘疾，拄著拐兒。）
（因聞得巡按經過此地，又不知女兒逃往何處，恐弄出事來，時常在外打聽消息
（。）
（忽見一伙男女俱在井邊，特來探視。）
石敬坡：（石敬坡迎面問道）這漢子我問你，這是誰家的井？
侯上官：就是我家的井，你問它做什麼？
石敬坡：這井樁哪裡去了？
侯上官：正是。日還在，今日為何就不見了？奇怪，奇怪。
石敬坡：這侯家莊上有個姜秋蓮麼？
侯上官：（侯老兒道）張秋聯是我的女兒，昨夜逃走了，你問她必有原故。
石敬坡：可是你的親生女兒麼？
侯上官：不是親生，卻是螟蛉。
石敬坡：（石敬坡拍掌道）列位如何，不是我錯了。
賈 氏：（賈氏向侯上官問道）敢是你把我女兒拐走了。
侯上官：我也遭你騙了。
石敬坡：（石敬坡攔住道）你二人不必吵鬧，秋蓮現在井中，撈起屍來，就明白了，何必
如此。
侯上官：想是你騙我女兒下井的。
賈 氏：不管他，我只問你要我的女兒便了。
公 差：（公差喝道）不得亂嚷，且叫人下井去撈起來再講。
賈 氏：（遂對地方說道）下井撈屍是你的事了。
地 方：這個自然。
（遂把地方卸下，地方細細一看）
地 方：怪道上面看見雪白的些東西，原來是些白米，弄起去好換酒吃。
（正在忙亂時候，這巡按也雜在眾人裡邊，打聽消息。）
（只聽眾人又問井中撈著屍首沒有，地方）
地 方：撈著了，不是個女子，原來是男人。
石敬坡：這是什麼事情，你還只顧取笑。
地 方：誰與你取笑？你若不信，撈上來你看就是了。
（說猶未了，早已將屍扯到井口。）
（石敬坡看了一看。）
石敬坡：（遂跌腳道）好個成精作怪的東西，你害得我石敬坡好苦得緊。
（賈氏向前一看，放聲大哭）
賈 氏：這屍首明明是我家男人，不知他怎麼死於此處。
公 差：你認得真麼？
賈 氏：我和他夫妻多半世，難道認不真切？
公 差：（遂描述黃道黑哭起來說）我那屈死的丈夫，每日東奔西波，為名為利，不肯歸
家，今日被人陷害，你那名在哪裡？利在哪裡？徒落得死而不明，真苦死人也！
（哭了一會，照著石敬坡）
石敬坡：這可是你把我男人害了！
石敬坡：昨晚真真是個女子，如今變成白髮老翁，只怕是井主移換了。
賈 氏：（賈氏問癱子道）是你把我丈夫害了麼？
侯上官：你看我這樣殘疾，還顧不過自己來，怎去害人？
公 差：說得有理，連我也弄糊塗了。
巡 按：（巡按插口道）我倒明白。
石敬坡：你既明白，何不說個詳細。
巡 按：我卻不說。
公 差：人命關天，這案官司正沒頭緒，你既說你明白，就拴你去見老爺。
巡 按：我是秀才，你們拴不得。
公 差：命案重大，你既多言，便是案中之人，哪管你秀才不秀才。
（上前竟自拴了。）
巡 按：（巡按暗暗說道）虧得是我，若是旁人，豈不惹出一場大禍來。我且帶著此繩，
同他到公堂，看他怎樣發落。
（公差遂叫石敬坡和地方抬著屍首，同井主去見老爺。）
５６＊＊時間： 地點：
（卻說石敬坡，因井中屍首不是秋蓮，又悶又悔，不敢回城見官，只推抬屍無力
（，故意遲延不走。）
（公差一齊喊喊喝喝，往南陽城中而去。）
（這且不表。）
５７＊＊時間： 地點：
（卻說李翼那日別了敬坡，急急忙忙連夜往集俠山奔走，行了數日，早望見集俠
（山不遠。）
（極目觀瞧，果然險絕，真是他們出沒之所。）
（漸漸行來，已到山口，早有人攔阻）
公 差：你是什麼人，輒敢到此。
李 翼：（李翼賠笑施下禮去）敢問大王可姓張麼？
嘍 囉：正是。問我大王有什話說？
李 翼：我是南陽府羅郡村，李相公門下院子李翼，有要緊事求見大王，煩為通報。
嘍 囉：既是羅郡人，想是非親即友。你在此少等，待俺去稟大王，自有回覆。
李 翼：有勞了。
嘍 囉：（這嘍囉急忙走到聚義廳上說）啟稟大王，有羅郡李相公家人求見。
張言行：李相公是我故人，快傳那管家進見。
（這嘍囉答應一聲，不多一時，把李翼領到堂前跪下。）
（張言行認得李翼，慌忙走下廳來說）
張言行：你主人可好？有何事情來到此處，快快說來。
（李翼跪下，滿眼流淚說）
李 翼：主人有難，特來求救。
張言行：（張言行將李翼扯起說）你主人是讀書人，有什禍事，叫人不解。
（李翼將已往從前，現今入監，問成死罪，說了一遍）
李 翼：此來特與大王商議，設法解救，以全我主人性命，萬勿推阻。
（張言行聞言，大驚失色）
張言行：我與他雖是朋友，猶如同胞，我不救他，枉生世間。但怎樣救他法？
張言行：（想夠多時）有了。為今之計，唯安排下山劫他監獄，救出仁弟，一同回寨，共
享歡樂，別無妙策。
李 翼：（遂叫）請你二大王來。
（嘍囉答應，去不多時，二大王王海走來，敘過禮，下面坐定。）
（張言行便將仁弟李花遭難在獄，李翼求救來由，陳說了一遍。）
王 海：既是大哥的仁弟，即同我們己事一般，何敢推辭。不知哥哥如何救法？
張言行：快點寨兵，速速下山，直攻南陽府城，劫他牢獄，便是長策。
（王海答應，收拾器械，準備糧草，明日起馬而去。）
（不知張言行能救出李春發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三拷下探陳叛勢 兩軍前吐露真情）
５８＊＊時間： 地點：
（話說南陽探子，因巨寇張言行在集俠山帶領群賊，在濮河安營，聲言要攻打南
（陽府，賊勢十分利害，特來報與本府太爺得知。）
（衙役見探子稟見，急忙通報，知府升堂，問了詳細，吩咐探子用心打聽，再來
（報稟。）
（探子應聲去了。）
知 府：（知府又喚中軍過來）與你五百精兵，速去擒賊立功。
（中軍領令去了。）
眾 役：（眾役又稟道）啟老爺，小人押賈氏與石敬坡到侯家井中，打撈屍首，卻不是姜
秋蓮，是一個白髮男子。賈氏說是她的丈夫，小人只得把井主也帶來了，一聽太
爺定奪。
知 府：（耿太爺道）喚井主人來。
（侯上官跪下。）
侯上官：（問道）你井內為何有屍首在內？
侯上官：小人其實不知道。
（知府吩咐且自收監。）
（又叫石敬坡上來，知府）
知 府：如今井內卻怎麼不是姜秋蓮呢？
石敬坡：小人親眼見她投井的，不知怎樣變化了。
（知府也吩吩收監。）
（叫賈氏上來，賈氏跪倒。）
知 府：井內的屍首，你說是你丈夫，你認得真麼？
賈 氏：認得真。
知 府：（知府吩咐）你且下去。
賈 氏：（自己納悶道）這樁事一發不得明白了。
公 差：（公差跪倒爺）啟老爺，有個秀才說，此事他倒明白，小人也把他帶來了。
知 府：與我帶上來。
（只見那秀才搖搖擺擺，氣昂昂的絕不驚忙，走到大堂簷前，挺挺的站立。）
（雖然帶著繩鎖，一點不放心上。）
知 府：你既是秀才，怎麼連個禮也不行。
何巡按：俺是讀書人，自幼不入公門，又不曾犯法，行什麼禮。
知 府：你在庠在監？
何巡按：也不在庠，也不在監，特奉主命來遊玩河南的。
知 府：你主是誰，要你往哪衙門去游？
何巡按：在下何得福特蒙聖恩差俺巡按此處，有何專衙？
（知府聞聽，大驚失色，忙離了公座，上前打躬）
知 府：不知大人到了，卑職有失迎接，望祈恕罪。
（嚇得那些公差，把繩鎖摘下，只是磕頭。）
何巡按：喚我的人役來伺候。
（正自吩咐，只見探子來報，賊勢凶勇，攻打甚急，求老爺定奪。）
（知府吩咐再去打探，探子飛馬去訖，何巡按）
何巡按：莫非就是強盜張言行麼？
知 府：正是。
何巡按：本院在途中，聞得賊勢厲害，貴府若不親臨陣前，只怕眾軍性命難保，貴府便不
能無罪了。
耿知府：（耿知府打下一躬）大人吩咐的是，卑職即刻出馬。
巡 按：（保巡按）理當如此。本院暫且回到察院，聽候消息。
（知府遂喚人役們，送大老爺回察院，小心伺候，打發巡按上轎而去，才說）
知 府：看我披掛來。
（點過三軍，一齊上馬，擺開隊伍，竟撲城外而來。）
５９＊＊時間： 地點：
（卻說張言行那邊，也有探望軍情的，飛馬來報說）
張言行：啟上大王，南陽刺史親統三軍，前來對敵。
張言行：（張言行聞聽大喜）李翼，你主人有救了。如今耿知府親自出馬，我這一去撞破
重圍，拿住刺史，何愁你東主不出來。
李 翼：總仗張爺虎威。
（張言行遂令王海保定李翼，自己率領嘍卒，一馬當先，衝上前去。）
（不多一時，兩壘相對。）
耿知府：（耿知府挺槍臨陣說）馬上的可是張言行麼？
張言行：既知是張爺爺，何不下馬投降。
耿知府：（耿知府大怒道）好大膽鼠賊，朝廷有何負你，擅敢造反？
張言行：我此來專為你這害民賊，輕薄紳士，屈陷人命。
耿知府：屈陷何人？
張言行：鄧州李花，犯的何罪，將他監禁在獄。
耿知府：他有罪無罪，與你何涉，膽敢猖狂。我便擒你，和李花一處斬首。
（張言行聞言如何容得。）
（一怒殺來，混殺一陣。）
（耿知府雖有軍將，但從沒對敵，如何能取勝。）
（遂令鳴金收軍，暫回城去。）
（張言行見天色將晚，也隨機歸營。）
李 翼：（李翼上前說）聞聽張爺陣上言語不好，恐反害了我主人也。
張言行：怎麼反害了他？
李 翼：張爺對耿知府說，因我主人起兵，知府這一進城來，必把我主人先殺了。這豈不
是火上添油麼？張爺且請再思。
（張言行聞聽李翼之言，覺也說得有理，急得遍身流汗，半日不語。）
（躊躇一回，說）
張言行：不該在陣前說出真言，果是算計不到，倘如李翼之言，豈不把李春發速速死也。
這便怎麼處？
張言行：（尋思一回，說）也罷，事既到此，我便與李仁弟死在一處，也完了我心事。王
海兄弟，如今你可埋伏要路，聽我消息。
王 海：遵哥將令。
張言行：（張言行才道）李翼不必啼哭，我假作敗兵，混進城去，打探你主人消息，以便
救他。
李 翼：極蒙張爺高情，若到城中，也須相機行事，不可造次。
張言行：何勞囑咐。
嘍 囉：（遂吩咐眾嘍囉）你們頭目，即速挑選五六十名精壯的，隨我前去。俱作百姓模
樣，或扮挑柴的，或裝負米的，或作各色工匠，不拘哪行，任憑裝點。須要前後
進城，不露色相才好。入城之後，散亂照應，不可聚集。俱在府衙左右觀望，以
舉火為號，便一齊殺出，不可有誤。
（眾嘍囉應聲，各自預備，隨身各帶器械，外用衣服掩蓋，雜在眾人之中，挨進
（城去。）
（卻喜城門不甚防範，就在府衙左右等候。）
（張言行也打扮敗兵氣象偷進城內，打聽李春發消息。）
（不知可能救得李春發否，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重金蘭擅劫法場 明大義逃歸囹圄）
６０＊＊時間： 地點：
（且說耿知府見張言行兵勢甚勇，領軍回城思量道）
耿知府：賊勢甚覺難平，卻怎麼處。不如告稟巡院，細細酌量，再作道理。
（遂急急上轎往察院去，來到轅門，巡捕官通報，巡院傳見，請耿知府內書房相
（會，以便商議軍情。）
（耿知府見了，打恭施禮，巡院謙讓一回，分賓主坐下。）
何巡按：貴府勝敗如何？
耿知府：（耿知府稟道）賊勢甚是凶勇，不能取勝。大人，原來那李花與他同謀，望大人
早早處決，以免後患。
何巡按：（何巡聞聽驚訝道）果然如此，事不宜遲，待我升堂，即速發落便了。
（遂令傳點坐在暖閣，眾役排班，呼喝已畢，何巡按吩咐，叫劊子手伺候，快把
（李花提出，即時斬首。）
（眾役答應，疾快出衙，向府監提人。）
眾 役：（街面上俱一齊談論道）此番提李花出獄，多凶少吉，可憐他是讀書人，遭此重
罪。
（這張言行久在衙前，打探動靜，聞得此信，遂招集眾嘍囉在僻巷一個破廟宇中
（，四顧無人，才商議道）
張言行：不好了，我在衙前聽得牢中提人，想是要斬李花。你們在左右觀望，若見他有斬
人光景，便隨我上前一齊搶奪。殺出城門，不可有誤。
嘍 囉：（眾賊人道）我們曉得，不必長談，恐旁人聽見，又生禍端。
（說完仍散在衙門左右，往來偷瞧，專等消息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