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 地點:
(且說王倫出得窗外,早有賀世賴接著)
賀世賴:速走!速走!
(一直奔到大門,連忙將自己人役喚齊,分付任府門上人道)
又分付:天已夜暮,不勝酒力,你家爺亦醉了,現在席上熟睡。等他醒來,就說我們去了
,明日再來陪罪吧!
(說畢,上轎去了。)
(正是:打開玉籠飛彩鳳,掙斷金鎖走蛟龍。)
22**時間: 地點:
(且說余謙心內有事,那裏能安然長睡。)
(睡了一個時辰,將眼一睜,自罵道)
一 個:好殺才,在此做何事,反倒大意睡覺了!
一 個:(抬頭一看,自窗格縫裏射出燈光,自己悔道)不好了!方纔睡著之時,那奸夫
已經逃走了。我祇在此呆坐什麼?倘若任大爺進來,道我夤夜在他房門口何為?
那時反為不美。
(即將椅子端在一邊,邁步走上前廳,見任、駱二人仍在睡覺。)
(又走至大門,轎子已不在了。)
(問門上人,門上人)
門上人:方纔王、賀二位爺乘轎去了。
(余謙聽得,又回至廳上,將任、駱二人喚醒。)
任正千:王賢弟去了麼?
余 謙:(余謙含怒回道)他東西都受用足了,為什麼不去!
任正千:去了罷。天已夜深了,駱賢弟也回房安歇吧!
駱宏勛:生平未飲過分,今日之醉,客都散了,還不曉得!以後當戒。
(說罷,余謙手執燭臺引路,二人隨後而行。)
(行到任正千房門口,將手一拱,駱宏勛同了余謙往後邊去了。)
(任正千進得房來,回身將門關閉,見賀氏蒙被而睡)
任正千:你睡了麼?
(賀氏做出方纔睡醒的神情,口中含糊應道)
口 中:睡了這半日了。
(任正千脫完衣巾,也自睡了。)
(賀氏見他毫無動作,知他不曉,方纔放心,不提。)
23**時間: 地點:
(且說余謙手執燭臺,進得臥房,朝桌上一放,其聲刮耳。)
(心中有氣,未免重些。)
(駱宏勛看了余謙一眼,也就罷了。)
(余謙又斟了一杯茶,端到駱宏勛面前,將杯朝桌上一擱)
余 謙:大爺吃茶!
(險些兒將茶杯擱碎。)
(駱宏勛又望了余謙一眼,又罷了。)
余 謙:(余謙怒沖沖的說道)大爺,以後酒也少吃一杯纔好!
(駱宏勛聞得此言,正像父叔教子姪一般的聲口,不覺大怒,喝道)
駱宏勛:好狗才!看看自己醉的什麼樣子?反來勸我。
余 謙:大爺吃酒誤事,小人吃酒不誤事。
駱宏勛:(駱宏勛怒道)你說我誤了何事?
余 謙:大爺問小的,小的就直說。大爺同任大爺方纔吃醉睡去,賀世賴這個忘八烏龜與
妹子牽馬。王倫同賀氏他兩個人搗得好不熱鬧。
(駱宏勛聞得此言,大喝道)
駱宏勛:好畜生,你在那裏吃了騷酒?在我面前胡說,還不睡去!
(余謙被駱宏勛大罵了一陣,祇落得忍氣吞聲,口內唧唧噥噥的)
余 謙:我就是胡說!以後那怕他弄得翻江倒海,干我甚事!因他與大爺相厚,我不得不
稟。我就不管。我且睡我的去。
(正是: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家屋上霜。)
(於是在那邊床上睡去了。)
(駱宏勛雖口中禁止余謙,而心中自忖道)
心 中:余謙乃忠誠之人,從不說謊。細想起來,真有此事。王倫不辭回去,其情可疑。
王、賀終非好人,有與無不必管他,祇禁止余謙不許聲張,恐傷任大哥的臉面,
慢慢勸他絕交王、賀二人便了。
(亦解帶寬衣而睡,不提。)
24**時間: 地點:
(且說王倫、賀世賴二人到家,在書房坐下了,心內還在那裏亂跳。)
王 倫:(說道)唬殺我也!
賀世賴:造化!造化!若非這個匹夫大醉,今日定有性命之憂!
王 倫:今雖走脫,明日難免一場大鬧,事已敗露,祇是我與令妹不能再會了!
賀世賴:大勢固然如此,據門下想來,還有一線之路。諒余謙那廝醒來,必先回駱宏勛,
後達任正千。駱宏勛乃精細之人,必不肯聲張,恐礙任正千體面。大爺明早差一
干辦之人,赴任府門首觀其動靜,若任正千知覺,必有一番光景;倘安然無事,
就便請任、駱二人來會飲。駱宏勛知道此事,必推故不來,任正千必自來也。大
爺陪他閑談,門下速至舍妹處設計。
(一宿已過。)
(第二日早晨,王倫差王能前去,分付如此如此。)
(王能奉命奔任府而來。)
(及至任府門首,任府纔開大門,見來往出入之人無異於常,知無甚事。)
王 倫:(王倫的家人走到門前)請了!
家 人:(任家門上說道)王兄,好早呀!
王 能:家大爺分付,來請任、駱二位爺,即刻就請過去用早點心,俱已預備了。
家 人:(任府門上回道)家爺並駱大爺尚未起來,諒家大爺同駱大爺與王大爺至密新交
,無有不去之理。王兄且請先回,待家爺起來,小的稟知便了。
(於是王能辭別回家,將此話稟復王倫。)
(王倫聞說無事,滿心歡喜。)
25**時間: 地點:
(且說任正千日出時方纔起身,門上人將王能來請大爺並駱宏勛那邊吃點心之話
(稟上。)
(任正千知道,即遣人到後面邀駱宏勛同往。)
駱宏勛:(駱宏勛叫余謙出來回復)大爺因昨日傷酒,身子不快,請任大爺自去吧!
(任正千又親自到駱宏勛的臥室問候,駱宏勛尚在床上未起,以傷酒推之。)
任正千:既如此,愚兄自去了。
又分付:(又分付家人)叫廚下調些解酒湯來,與駱大爺解酒。
(說過,竟自乘轎奔王府去了。)
(來到王府門首,王倫迎接)
王 倫:駱賢弟因何不來?
任正千:因昨日過飲,有些傷酒,此刻尚未起床,叫我轉告賢弟,今日實不能奉召。
王 倫:弟昨日也是大醉,不覺扶桌而臥;及至醒時,見大哥同駱賢弟亦在睡覺,弟即未
敢驚動,就同賀世賴不辭而回。恐大哥醒來見責,將此情對尊府說過,待大哥醒
來稟知。不知他們稟過否?
任正千:失送之罪,望賢弟包涵!
(二人說說行行,已到廳上,分賓主坐下,吃茶閑談。)
(賀世賴見任正千獨自來,他早躲在門房之內,待王倫迎他進去,即邁開大步,
(直奔任正千家內。)
(來到門首,任府門上人知他是主母之兄,不敢攔阻,他一直奔賀氏房來。)
(進得房門,賀氏纔起來梳洗。)
(賀氏一見哥哥進來,連忙將烏雲挽起,出來埋怨道)
賀 氏:我說不是耍的,你偏要人做,昨日幾乎喪命!今日王府會飲,你又來做甚?
賀世賴:今日王府會飲,任正千自去,駱宏勛推傷酒未起,此必余謙道知,駱宏勛乃精細
之人,不好驟然對任正千說知,故以傷酒推辭。愚兄雖然諒他一時不說,後來自
然慢慢的告訴,終久為禍。況且他主僕在此,真是眼中之釘,許多礙事處。愚兄
今來無有別事,特與你商酌,稍停駱宏勛起身,觀看無人的時節,溜進他房,以
戲言挑之;彼避嫌疑,必不久而辭去也。若得他主僕離此,你與王大爺來往則百
無禁忌了。
(賀氏一一應諾。)
賀 氏:(又叫道)哥哥,回去對王大爺就說妹子之言,叫他膽放大些,莫要嚇出病來,
令我掛懷。
(賀世賴亦答應,告辭回到王府,悄悄將王倫請到一邊,遂將授妹子之計,又將
(賀氏相勸之言,一一說之,把個王倫喜得心癢難抓。)
(賀世賴來到廳上,向任正千謝過了昨日之宴。)
(王倫分付家人擺上點心,吃畢,就擺早席。)
(這且不提。)
26**時間: 地點:
(且說駱宏勛自任正千去後,即起身梳洗,細思昨晚之事,心中不快,吃了些點
(心,連早飯都不吃。)
(余謙吃過早飯,也自出門去了。)
(駱宏勛獨坐書齋,取了一本《列國》觀看,看的是齊襄公兄妹通奸故事。)
(正在那裏大怒,祇聽得腳步之聲,抬頭一看,乃是賀氏大嫂欲來調戲駱宏勛。
()
(不知從與不從?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回 駱太太縛子跪門)
27**時間: 地點:
(卻說賀氏到駱宏勛書房,宏勛一見,忙站起身來問道)
宏 勛:賢嫂來此何幹?
賀 氏:(賀氏滿面堆笑道)叔叔,不同你哥哥赴王府會飲,怎麼在此看書?
駱宏勛:嫂嫂,不想昨日過飲,有些傷酒,身子不快。大哥自赴王府,愚小叔未去。
賀 氏:原來叔叔傷酒,奴尚不知,實有失候之罪!奴若早知,當命廚下煎個解酒湯來,
與叔叔解個酒也好。
駱宏勛:多謝嫂嫂美意,解酒湯已經用過了。
(賀氏走到桌邊,將駱宏勛所看之書拿在手中一看,見是文姜因求親未諧,因而
(成病,即與其兄通奸之事,看了一遍)
賀 氏:叔叔,常言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此言真不誣也,觀此一回,雖是兄妹
滅倫,實因不早為婚嫁之故,其父亦難逃其責也。
(駱宏勛見賀氏戀戀不回,口評是非,祇得點頭應)
駱宏勛:是。
賀 氏:嫂嫂請回,恐有客至。
賀 氏:(賀氏以袖掩口帶笑道)叔叔今雖在舍二載,奴家總未深談,今值無人之際,欲
領教益,怎麼催我速回?是見外也。叔叔年交二十一歲,因何不早完婚事?
駱宏勛:愚小叔隨父赴任時,其年十二,不當完娶,及成立之後,定興到揚州相隔三千里
之遙,又因路遠而不能完娶,故今隻身獨自也。
賀 氏:日間談文論武,會友交朋,庶幾乎可;到得夜間,枕寒裯冷,孤影獨眠,到底有
些寂寞。敢問叔叔:夜間光景何如?
(駱宏勛見賀氏如此問他,心懷不善,怒目正色道)
駱宏勛:古禮叔嫂不通問,今人皆不能也。即言語問答皆正事耳!此亦嫂嫂宜問者乎?我
駱宏勛生性耿直,非邪言能搖。請嫂嫂速回,以廉恥為重!
(那賀氏原無心相戲,不過奉兄之命,使離間之計耳。)
(被駱宏勛正言責他一番,不覺滿面通紅,帶悶而走。)
駱宏勛:(自言道)我倒好意問他,他反說我胡言,真無情無義,不識輕重之徒!
(竟自回房去了。)
(駱宏勛坐在書房,心中比先前更加十分不快,自忖道)
駱宏勛:待世兄回來,若將此事告知,有失世兄體面;若不告之,賀氏既有邪心,倘再纏
擾,如何是好?
心 中:(思想一會道)有了,再遲一二日,看是如何光景,那時擇日盤柩回南為上。
(且不言駱宏勛在書房納悶,且言任正千又在王府會飲,又吃到二更時候,任正
(千又大醉,亦不能再多飲,即告別上轎而回。)
(及至家內,先到書房去會駱宏勛)
駱宏勛:賢弟,心中這會何如?
駱宏勛:多謝大哥!小弟比先稍好。
任正千:王倫吃酒甚是殷勤,極其恭敬。
(敘談一會,駱宏勛)
駱宏勛:天色已晚,請大哥回房安歇,弟還稍坐一刻。
(任正千酒已十分,同駱宏勛)
駱宏勛:愚兄醉了,得罪賢弟,先去睡了。
(家人掌燭進內,入了自家的臥房,見賀氏和衣而睡,面有懮容,任正千)
任正千:娘子,今日因何不樂?
(賀氏故意做出嬌態,長嘆一聲,說道)
賀 氏:你今日又醉了,不便告訴,待你酒醒再言。
任正千:(任正千焦躁道)我雖酒醉,心中明白,有話就講,那裡等得明日!
賀 氏:咳!我知你性躁,若對你說,那裡容納得住?恐你酒後力怯,難與那人對手。
(任正千聞了這些言語,心中更覺焦躁,即大叫道)
心 中:有話便說,那裡有這些窮話!
賀 氏:今日你往王家去後,奴因駱叔叔傷酒,我親至書房問候。誰知他是人面獸心,見
無人在,彼竟以戲言調我。我說道:『我與你有叔嫂之稱,豈可胡言!』那畜生
他說他存心已久,不然早已回揚,豈肯在此鰥居二載,今日害酒亦推辭耳!就要
上前拉扯,被我大聲吆喝,伊恐家人聽見,故未敢動,妾身方免其辱。
(任正千聽了這些言語,正是:鑌鐵臉上生殺氣,豹虎目中冒火星。)
任正千:(大罵道)好匹夫!我感你師尊授業之恩,款留於此,以報萬一。不料你這個匹
夫,外君子而內小人,如此欺人,我必不與這匹夫共立!
(即將帳竿上掛的寶劍伸手拔出,邁步直奔書房而來。)
任正千:(到了書房,大喝道)匹夫!如何欺我!
(將寶劍望駱宏勛砍來。)
(駱宏勛看勢頭不好,側身躲過)
駱宏勛:世兄所為何來?
任正千:匹夫!自做之事,假做不知,還敢問人乎?
(舉手又是一劍,駱宏勛又閃過。)
又 想:此必賀氏誣我也。世兄醉後不辨真偽,故氣忿來鬥我,如何說得分明?暫且躲避
,待世兄酒醒再講便了。
(任正千又是一劍,駱宏勛又側身躲過,趁空跑出門外。)
(書房東首有一小夾巷,駱宏勛將身躲避其中。)
又 想:此地甚窄,世兄有酒之人,倘尋至此間,持劍砍來,叫我無處躲閃。隔壁是間茶
房,幸喜不甚高大。
(雙足一縱,縱上茶房隱避。)
(看官,任正千乃酒後之人,手遲腳慢,頭重體軟,漏空頗多。)
(不然一連三劍,駱宏勛空手赤拳,那裡躲得這般容易!駱宏勛避在夾巷,並縱
(上茶房之上,任正千竟沒有看見,祇說他躲在客廳,仗劍趕上客廳去了。)
28**時間: 地點:
(且說余謙這日在外遊玩,也有許多朋友留飲。)
(他心中知駱大爺未往王家會飲,就未敢過飲,所以亦未十分大醉。)
(回家之時,也有更餘天氣,祇當駱大爺在後邊臥房內,就一直奔後邊來。)
(及到臥房,見大爺不在其中,自思道)
駱大爺:那裡去了?
(正要出來找尋,忽聽得前邊一聲嚷,連忙出房,遇見任府家人)
忽 聽:前邊因何吵鬧?
家 人:(那家人)我家爺不知何事,仗劍追尋你家爺。不知你家爺躲在何處?
(余謙聞得此言,毛骨悚然,把酒都嚇醒了。)
余 謙:(說道)此必王、賀二賊挑唆,任大爺酒後不分皂白,故特回家與家爺爭鬧。倘
然尋見大爺,一劍砍傷,如何是好?我若不前去幫助吾主,等待何時!
(即便回到臥房,將自用的兩把板斧帶在身邊,放開大步直奔書房而來。)
(及至書房不見一人,正待放步而走,祇聽駱大爺叫聲)
駱大爺:余謙。
(余謙抬頭一看,見駱大爺避在茶房上,安然無事,余謙方纔放心。)
余 謙:(問)大爺,今日之事因何而起?
(駱宏勛跳下房來,將自己日間被賀氏如何調戲,我如何斥責。)
(此必賀氏變羞成怒,任世兄醉後歸家,誣我戲他。)
(醉人不辨真假,忿怒仗劍而來。)
余 謙:自妻偷人反不自禁,尚以好人為匪。他既無情,我就無義,待小的趕上前邊與他
見個輸贏!
駱宏勛:(駱宏勛連忙扯住道)不可,不可!他是醉後之人,不知虛實真偽,祇聽他人之
言。今日一旦與之較量,將數年情義俱付東流。
(余謙氣乃稍平。)
29**時間: 地點:
(且說任正千持劍至客廳,不見駱宏勛之面,心內想道)
任正千:這畜生見我動怒,一定躲至後面師母房中,不免奔後邊找他便了。
(一直跑到駱太太臥房。)
(駱太太伴燈而坐,手拿一本《觀音經》誦念。)
(抬頭見任正千怒氣沖冠,仗劍而進)
任正千:賢契更深至此,有何話說?
(任正千見問,雙膝跪下,不覺放聲大哭道)
任正千:門生此來,實該萬死,祇是氣滿胸中,不得不然!
駱太太:(駱太太驚問道)有何事情?賢契速速講來!
任正千:(任正千含淚就將賀氏所告之言訴了一遍)實不瞞師母說,門生今來祇要與那匹
夫拼命!
(太太祇當宏勛真有此事,心中甚是驚懼)
太 太:賢契,你且請回,這畜生自知理虧,不知躲在何處?老身在此,斷無不來之理!
等他來時,我親自將那畜生捆將起來,送到賢契面前,殺、剮、存、留,聽憑賢
契裁之!
(任正千聞駱太太一番言語,無可奈何)
任正千:蒙師母分付,門生怎敢不從,既蒙師尊授業之恩,何敢刻忘!祇是世弟今日之為
,欺我太甚,待他回來,望師母嚴訓一番罷了。既是如此,門生告辭便了。
(乃回身歸房安歇去了。)
30**時間: 地點:
(卻說駱宏勛聞知任正千回房安歇,方同余謙走向太太房中。)
(太太一見宏勛,大罵)
太 太:畜生!幹此傷陰損德之事!
(宏勛將賀氏至書房調戲之言說了一遍,余謙又將昨夜王倫通奸之事稟告一番,
(太太方知其子被冤。)
太 太:(說道)承你世兄情留,又賀氏日奉三餐,我母子絲毫未報,今若以實情說出,
賀氏則無葬身之地。據我之意,拿繩子來將你綁起來,跪在他房前請罪,我亦同
去,諒你世兄必不見責了。
宏 勛:母親之言,孩兒怎敢不依?但世兄秉性如火,一見孩兒,或刀或劍砍來,孩兒被
捆不能躲閃,豈不屈死?
余 謙:大爺放心,小的也隨去,倘任大爺認真動手,小的豈肯讓他?
太 太:余謙之言不差。
(即拿繩子將宏勛捆起,余謙暗藏板斧,同太太走到任正平房門首。)
(那時天已三更,太太用手叩門,叫道)
太 太:賢契開門!
(任正千此時已經睡醒了,連酒也醒了八九分,晚間持劍要砍駱宏勛之事,皆不
(知道。)
(聽見師母之聲,連忙起來,不知此刻來到有何原故,反吃一驚。)
(開了房門,看見駱太太帶領宏勛縛背跪在房門口。)
駱太太:(駱太太指著宏勛說道)這個畜生,昨日得罪了賢契,真真罪不容誅!此時老身
特地將他捆了前來,悉聽賢契處治,老身決不見怪!
(駱太太這一番言語說了,祇見任正千:虎目中連流珠淚,雄心內難禁傷情。)
(畢竟任正千怎般處治駱宏勛?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一回 駱宏勛扶櫬回維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