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二一 至 第三三〇
３２１＊＊時間： 地點：（且說大人回武昌不表，蔣爺上長沙亦不提。）
３２２＊＊時間： 地點：
（單說的是南俠、北俠、雙俠、智化、過雲雕朋玉直奔長沙府，到了郭家營，過
（雲雕朋玉認得。）
（總是不巧不成書。）
（自從小諸葛沈中元他們走後，本家有事是前文表過。）
（王官雷英上長沙府郭家營，聘請雙錘將郭宗德。）
（這雙錘將可就在長沙府，皆因此人膂力過人，受了襄陽王的聘請。）
（這人生就的膂力真大，雖不能說萬夫不當之勇，要論這一對雙錘，實在是力猛
（錘沈。）
（可惜他這樣的本領，只是一件，讓他妻子誤了一世的英名。）
（這就是那句話，大丈夫難免妻奸子不孝。）
（他娶妻花氏，實在的不是個東西。）
（郭宗德家中一貧如洗，他是個武夫，飯量最大。）
（他交了一個朋友，叫崔德成。）
（這個崔德成家大業大，就是孤身一人，尚未婚娶。）
（就皆困這個花氏不是東西，那崔德成又有銀錢，這宗德又窮，貪圖了人家銀錢
（，就把醜事作出來了。）
（崔德成拿著銀錢，讓郭宗德作買賣。）
（這個買賣一多了，郭宗德也就作不過來了，又找的領東的開了許多鋪戶，拾奪
（了自己的房舍，前後東西共是四個大院子。）
（後院拾奪的花園子，蓋了一座大樓，花氏起的名字，叫「合歡樓」。）
（後花園中有些個奇花異草、太湖山石、竹塘等項。）
（家業一大，雙錘將的名器也傳揚出去了。）
（雙錘將不叫雙錘將了，改送了他一個外號，叫了個賴頭鼋。）
（大人還不好意思的叫他，小孩子可不管那個。）
（他在前邊走著，小孩子就在後邊叫他）
柳 爺：咳咳咳，賴頭鼋哪，上那去呀？吃了飯了沒有？
（他瞧了那孩子一眼，也無非是乾鼓肚子生氣。）
蔣 爺：（那孩子更討人嫌）賴頭鼋，你發了財了，你不是上我們家裡討餅子吃的時候了
。
這 個：（這個人一想）再要是孩子湊多了，更不好辦了。
蔣 爺：（真是那些孩子俱在一處唱起來了）賴頭鼋，賴頭鼋，丟了人，有了錢。
（他就要追趕著打他們，他們就跑了。）
自 己：（自己一想）不是事，不久得要跟著王爺打軍需去了，又不能攜眷。自己要把家
眷搬在襄陽去，又捨不得這片事業。再說崔德成公然就在他們家裡住著，也不回
崔家莊了，總想一個法子，怎麼把他推出去才好呢？
３２３＊＊時間： 地點：
（忽然這天生出一個主意來，把崔德成請到書房內，兩個人喝著茶閒談。）
賴頭鼋：兄弟，你這不是事。憑你這個家當，這樣的事業，打這麼一輩子光棍子，算怎麼
個事情？聖賢說過：『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非得說一個。不行，早晚我給你
為媒說一個，非說一個不行。
崔德成：不要。別辜負了哥哥的心。
郭宗德：你為什麼不要？
崔德成：媒人叫我趕出去的許多，緣故再醮的不要。誰坐家女，讓對相對看？
非品貌好了我不要。
郭宗德：難道這一方，就沒一個品貌好的麼？你要什麼樣的？
崔德成：非得像我嫂嫂那品貌不行。還有一個不行了。
郭宗德：是誰？
怎麼不行了？只要你看得中意，我就能給你去說。
崔德成：那日清明上墳，插柳的時節，看見溫家莊溫員外家有個女兒，叫溫暖玉，稱得起
美貌雙全。我見了他一面，神魂恍惚，直到如今，我總有些個思念。可惜人家是
有夫之婦了。
雙錘將：只要你看著如意，有夫之婦，他也得給咱們。
崔德成：他要是給的無能之輩，還有你這一說。他給的朱家莊朱德家，那如何行得了？
雙錘將：你只管放心罷，後天咱們就辦事。要是不給，咱們還會搶哪。妥了，兄弟你在那
辦？
崔德成：要是妥了，我就在這辦。
（賴頭鼋聽了，雖不願意，也是無法。）
賴頭鼋：（有句俗言）寧借停喪，不借人成雙。
（無奈可有一件，吃了人家的口軟，使了人家的手軟，自蓋房屋不敢說不行。）
（崔德成雖說此話，也沒有擱在心上，仍然告辭上合歡樓去了。）
（雙錘將把家人叫將過來，自己讓人備辦了八盤子花紅彩禮，叫人備上馬匹，自
（己換了新衣服佩上，出了自己房門，乘跨坐騎，帶上從人，直奔溫家莊。）
（到了溫員外門首，雙錘將撇
離鞍，下了坐騎，從人前去叫門。）有 人：（裡邊有人）什麼人叫門？
從 人：開開罷，我們大爺來了。
（正是溫員外出來開門，一看就是一怔，知道雙錘將是一惡霸，素無來往，到門
（必沒有好事。）
（只可滿臉陪笑，一躬到地。）
雙錘將：（雙錘將要行大禮）老伯在上，姪男有禮。
溫員外：豈敢。好兄弟，請到寒舍待茶。
（說畢，往裡一讓，庭房落坐。）
溫員外：有甚貴幹，駕臨寒舍？
雙錘將：姪男聞聽老伯有一千金令愛，我有個盟弟，此人大大有名，提起來大約老伯也知
道，就是崔家莊崔德成，可稱得起是門當戶對。
溫員外：（溫員外連連搖手）辜負賢弟一番美意，我的小女已然許配人家了。
雙錘將：老兒，你太不知進退，好意前來說親，你竟自拿這般言語推托於我。後天前來迎
娶，孩子們，把定禮放下。
溫員外：（溫員外把雙錘將一攔）且慢，我的女兒許配朱家莊朱德為妻，倘若不實，小老
兒情願認罰。
（雙錘將把手一抖，溫員外「撲咚」摔倒在地，他竟自揚長而去。）
（溫員外放聲大哭，皆因是安人已然故去了，就是自己帶著女兒度日，已然給了
（朱德。）
（郭宗德硬下花紅彩禮，不從罷，人家勢力真大；從了罷，也得朱家答應。）
（鄉村有點事情，街坊鄰舍盡都知道，早有鄰居過來探問。）
（溫員外就把始末根由對著大眾說了一遍。）
（眾人七言人語，就有說打官司的；就有說攢人打架，打完了和他打官司；就有
（說把姑娘藏起來的；就有說給朱家送信的。）
（溫員外就依了這個主意。）
（鄰居散去，溫員外到了後面，就把此事對著女兒學說一遍。）
（姑娘是個孝女，跟隨天倫溫習儒業，熟讀《列女傳》，廣覽聖賢文。）
姑 娘：（口尊）天倫，是女兒累及你老人家了。他明天一來，女兒我就速求一死。
溫員外：女兒先別行拙志，為父去到朱家送信。要是死，也是破著我這一條老命，先與他
們拚了，我兒可千萬別行拙志！
姑 娘：（暖玉說）孩兒死也不這麼死，我還有個主意。
（說畢，姑娘痛哭。）
（員外勸解了一番，出來找了鄰家二位老太太伴著姑娘，怕小姐行了拙志。）
（員外復又出來，離了自己門首，直奔朱家莊而來。）
（到了朱家莊上，直奔了朱德家中。）
老員外：（家下人等見了老員外來）老員外爺兩眼發直，莫非有什麼事情哪？
溫員外：禍從天降，請你們大爺來了。
（說著話，往裡就走。）
從 人：我們大爺沒在家。
（員外也並沒聽見，直到庭房落坐。）
溫員外：請你們大爺。
從 人：方才回稟過員外爺，我們大爺沒在家。
員 外：請你們二爺。
從 人：我們二爺沒在家。
從 人：（那邊從人也說）我們大爺、二爺都沒有在家。
從 人：（兩邊從人一口同音齊說）沒在家。
溫員外：（溫員外放聲大哭）蒼天哪！蒼天哪！
從 人：老員外何故這麼恨天怨地？
老員外：咳，我們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哪！
從 人：（從人一個個瞧著納悶）老員外，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溫員外對著朱家從人，一五一十細說了一遍。）
從 人：員外爺來的不巧，前三兩天還行呢！
我們大爺、二爺、把兄弟沈大爺在這裡的時候，這樣的惡霸有一千也拾奪了
。
老員外：怎麼這麼不巧。你們大爺、二爺到底上那去了？
從 人：上南鄉取租子去了。
老員外：要給送信，明天晚上回的來回不來？
從 人：回不來，要是連夜趕騎著快馬可行咧。
溫員外：煩勞你們那位辛苦一趟，總是大爺來才好哪！我們姑老爺尚未過門，說話有點不
便。
３２４＊＊時間： 地點：
（正說話之間，見老太太從外邊進來。）
（甘媽媽一生是個直率的脾氣，皆閨朱文、朱德沒在家，沈中元保著大人走了，
（娘兩個還在這裡住著，淨聽沈中元的信息，搬在那裡，好奔那裡。）
３２５＊＊時間： 地點：
（忽然聽見前邊哭哭涕涕，甘媽媽在後窗戶那裡聽著，有聽見的，有聽不見的。
（）
就聽見：硬下花紅彩禮，無論怎麼樣後天搭人。
（就聽見這兩句話，自己親身就過來了。）
（進了庭房，從人）
從 人：這就是我們這裡住的甘老太太到了。
員 外：那位甘老太太？
從 人：這是我們大爺、二爺、沈大爺的姑母，眼下在我們這住著呢，要不怎麼說前幾天
來好呢？沈大爺是有本事的，要論勢力人情，我們這裡有按院大人，可惜如今都
走了。此時就是給我們大爺送信，也是無益。
（溫員外也是無法。）
（此刻甘媽媽進來，員外與甘媽媽行了個禮，甘媽媽與員外道了個萬福，讓溫員
（外坐下。）
甘媽媽：（甘媽媽也就落坐）老員外，到底有什麼事情？咱們大家議論議論。誰讓我在我
們老賢姪這住著呢？
（溫員外又把自己的事學說了一遍。）
（甘媽媽咳了一聲，說）
甘媽媽：這個事，要是我們姪兒在，這就好辦了。等等，我給你算計算計，是我們姪子容
易呀，是找本家大爺、二爺容易？我們姪子是上武昌府，本家大爺、二爺是上南
鄉。
３２６＊＊時間： 地點：
（正說話之間，忽聽外面有人。）
（甘媽媽一回頭，聽見後窗戶那裡有人叫）
甘媽媽：媽呀，媽，你老人家這裡來。
甘媽媽：老員外暫且請坐，我女兒叫我哪。
（說畢，轉頭出來。）
溫員外：（溫員外仍與從人講話）你們家大爺、二爺上南鄉去，離這有多遠哪？
從 人：遠倒不遠，離這一百多里地，大概也就在這一半日回來，湊巧今天就許回來。
（溫員外那個意見，就打算給大爺、二爺送信為是。）
３２７＊＊時間： 地點：
（正說話間，甘媽媽從後面過來，也是皺眉皺眼，甘媽媽也添了煩了。）
員 外：甘媽媽請坐。
甘媽媽：員外請坐。
從 人：甘媽媽到後面作什麼去來？
（甘媽媽咳了一聲，說）
甘媽媽：員外，方才是我女兒將我叫到後面去了。我女兒一生好管不平之事，他要見著不
平事，他就要伸手去管。老員外，這件事情他要替你們出氣。
員 外：姑娘小姐，怎麼能夠替我們出氣？
甘媽媽：實不相瞞，我養活的嬌縱，練了一身本事。明天讓你的女兒躲避躲避，他去替當
新人。待下轎之時，亮出刀來，殺他們個乾乾淨淨。
溫員外：那可使不得。
（話言未了，忽見朱文打外邊跑將進來。）
（此人一來，不知端的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一六回 朱文朱德逢惡霸 有俠有義救姑娘）
３２８＊＊時間： 地點：
（且說姑娘叫過甘媽媽去，同他娘一說，他要替人家暖玉小姐去，暗帶短刀一把
（，下轎之時殺個乾乾淨淨的。）
（媽媽一攔他，不讓他去，他就要行拙志。）
（媽媽也是無法，故此到前面與溫員外說這套言語來了。）
（溫員外也是為難，甘媽媽也是著急。）
溫員外：那如何使得！
３２９＊＊時間： 地點：
（忽然朱文慌慌張張，手中拿定打馬藤鞭，打外邊跑將進來。）
從 人：（從人趕著給大爺跪下磕頭）大爺從那裡來？
（大爺也不理論那些從人，過來先給溫員外行了個禮。）
從 人：（從人衝著甘媽媽說）這就是我們家大爺。
甘媽媽：大爺，這就是沈大爺的姑母。
朱 文：（朱文過來與甘媽媽行禮）姑母，你老人家到得孩兒家中，可巧我們哥兒兩個沒
在家，慢待你老人家。
甘媽媽：喲，我們在這騷擾你們。
（朱文心中有事，不能淨白陪著甘媽媽，一回頭，奔了溫員外來。）
（溫員外伸手一拉朱文手，放聲大哭）
溫員外：賢戚，我們禍…
（那個『禍』字底下的言語尚未說出，朱文接過來說）
朱 文：你老人家不用說了，姪男從你老人家那裡來，聽見趕集說，我趕緊到了你老人家
家裡，才聽見隔房兩位老太太說，你老人家上我們這裡來了。
溫員外：好惡霸！欺我太甚了。
朱 文：老伯只管放心，我這就寫呈字。並且長沙縣還不行，我知道長沙縣與賴頭鼋換帖
，告他往返徒勞，非長沙府不行。你老人家不必憂心，我們兩家較量較量，我搬
不倒郭宗德，我誓不為人！
甘媽媽：喲，賢姪且慢。適才我女兒聽見此事，他一定要替他溫大姐姐坐這一次轎子，暗
藏短刀一把，待等下轎之時，殺他們個乾乾淨淨。
朱 文：（朱文連連擺手）姑母，這件可萬萬使不得。我這個表妹，可許配人家沒有？
甘媽媽：早已許配人家了，還是俠義的門徒。
朱 文：倘若要讓人家那頭知曉，姑娘可就擔了不是了。再說為我們家的事情，我天膽也
不敢，實係擔架不祝。
（甘媽媽也就沒法了。）
朱 文：（朱文立刻寫呈字）老伯暫且在我家聽信，我前去遞呈字，聽信息。
（員外點頭。）
（朱文本是文秀才，朱德是武秀才。）
（寫了呈字，朱文不費吹灰之力。）
（外頭備了兩匹馬，帶著一名從人，直奔長沙府。）
（事逢可巧，長沙府知府沒在衙署，送按院大人去了。）
（一打聽，回來的日限不准。）
（這個事等不得，後天就要搶人，如何等得了？只可轉頭回來，再作主意，人這
（無名火是霸道火性，往上一壯，舉家性命都顧不得了。）
（離了長沙府，正走長沙縣。）
（到了長沙縣衙署的門首，心中一動，想著）
心 中：自己這個事是理直氣壯，他們雖然是把兄弟，難道說他就把這門親事斷與賴頭鼋
不成？再說我先在他這裡遞了呈字，他與我辦不好此事，我再打府衙門去告，我
也不算是越訴。
（想畢，就下了坐騎。）
從 人：大爺，這裡告他可不好哇，難道說你老人家不知道他們是把兄弟嗎？
朱 文：你知道什麼！少說話。
（從人也就不敢多言了。）
（所帶的呈字是知府那裡遞的呈詞，到縣衙也就用不著了。）
（自己一直撲奔大堂，正對著這位太爺升二堂理事呢。）
（朱文打算要撾鼓，忽見打裡邊出來兩個青衣，剛一見朱文，笑嘻嘻趕奔前來）
笑嘻嘻：這不是朱相公嗎？
朱 文：（朱文點頭）不錯。
點 頭：（青衣說）很好，倒省了我們的事了。
朱 文：什麼事？
點 頭：（青衣說）我們太爺派我們去請你老人家去。
朱 文：好，我正要見見你們太爺呢，你就給我回稟一聲。
（當即就同著朱相公進去。）
（知縣姓吳，名字叫天良。）
（原來有雙錘將的片子早就到了，隨著五百銀子，托付吳天良買一個賊，攀告朱
（文、朱德的窩主。）
（吳天良暗地裡叫官人通知犯罪的賊人，一口將朱文、朱德攀將出來，說他們是
（窩主，與賊人消贓。）
（暗地辦好。）
（知縣升二堂，帶賊上來審訊，賊人就把朱文、朱德招將出來，讓他畫了供。）
（出簽票拿朱文、朱德。）
（官人領簽票剛出去，正遇上了，故此就把他帶將進來。）
朱 文：（面見知縣，身施一禮）學生朱文，與父母太爺行禮。
朱 文：（知縣把公案一拍）好個大膽朱文！在是聖人的門徒，聚賊窩賊，現有人將你供
招出來。
（會同教官革去了他的秀才，暫將釘肘收監。）
（朱文在堂口，百般叫罵狗官長、狗官短，知縣把耳朵一捂，退堂歸後去了。）
（把天良一滅，就得了紋銀五百兩，這可真算是無天良了。）
（外邊的從人一瞅主人釘肘收監，自己把馬拉過來，騎著一匹，拉著一匹，回朱
（家莊去了。）
（一路無話。）
（到了自己的門首下馬，進了院子，往裡就走，一直撲奔庭房，正對著溫員外在
（那裡等信呢。）
（甘媽媽先瞧見，這從人就把已往從前的事情，對著甘媽媽學說了一遍。）
（溫員外一見還是不行，倒把朱文饒上了。）
３３０＊＊時間： 地點：
外 邊：（忽然又從外邊跑進一個人來）大爺在家裡沒有？
從 人：怎麼件事？
外 邊：（那人說）可不好了，咱們二爺讓郭宗德誆得他們家裡去了，收在空房裡頭了。
（眾人一聽，又是一陣發怔。）
（原來賴頭鼋搶人這個事傳揚遍了，這朱德剛打南鄉回來，也是帶著一名從人。
（）
（他是武夫，好走路。）
（正遇見有人講論呢，可巧讓他遇上了，過去一打聽，人家說明天瞧搶人的，就
（讓朱德聽見了。）
（又過去細細的一打聽，可巧人家不認得朱德，一五一十就把這個事告訴朱德了
（。）
（朱德立刻帶著從人，就奔了郭家營，不用說，見了郭宗德就破口的大罵）
朱 德：好賴頭鼋！你敢搶二爺沒過門的妻子！
從 人：（見著他們的從人）你快把賴頭鼋叫出來！
（從人那裡敢怠慢，立刻往家就跑，就把賴頭鼋叫將出來。）
（不多一時，賴頭鼋出來，滿臉陪笑說）
賴頭鼋：原來是朱賢弟。
朱 德：（朱德大罵）你什麼東西？你和我呼兄喚弟！
郭宗德：兄弟，你今天是帶了酒了。不然我一還言，傷了咱們的好交情了。
朱 德：賴頭鼋！你要再說和我有交情，我要胡罵了。
賴頭鼋：我就問你一句話，你是怎麼了？
朱 德：你反來問我是怎麼了？憑什麼在溫家莊硬下花紅彩禮？
賴頭鼋：你聽誰說，我在溫家莊硬下花紅彩禮？
朱 德：這是人所共知。
賴頭鼋：咱們可千萬別受了人家的煽惑呀！你是聽誰說的？你把這人拉來咱們對對，不然
，咱們一同到溫家莊問問此事。再說溫家莊莊戶人家甚多，把花紅彩禮下在什麼
人家了？
朱 德：就是溫宏溫員外他們家裡。
賴頭鼋：這可就更好了。你先把氣消消，我換上衣取，咱們一同去問問，要果有此事，你
要怎麼罰我，就怎麼罰我。再說溫員外家姑娘給了兄弟你，我也知道，放定的時
節，我還去道喜去哪，怎麼我能行的出那樣事來？再說我也有家小，我還能再娶
一個不成？
（朱德被他這一套話，說的自己倒覺著有些個舛錯，必是自己沒把事情聽明白，
（大料著他也不敢。）
雙錘將：你先到我家裡喝碗茶，把氣消一消，咱們訪聽訪聽這個話是誰說的。你要饒了這
個人，我也是不饒。
（往進一讓。）
朱 德：這倒是我莽撞了，虧了是你寬宏量大。不然，咱們得出人命。
郭宗德：我要與你一般見識，我對的起大哥嗎？
（二人往裡一走，進了廣梁大門，往西一拐，四扇屏風。）
（剛一進去，兩邊有人蹲著拉著繩子，往起裡一站，兜住了朱德的腳面，朱德往
（上一躥，躺下的更高。）
（從人過來，五花大綁。）
朱 德：（朱德破口大罵）好小輩！暗使陰謀，不敢和你二太爺一刀一槍的較量較量。
雙錘將：朱德，今天把你拿住，為的是讓你瞧著明天把你這個妻子給我把弟娶來，都讓你
瞧著拜天地，入了洞房，合巹交杯。到次日生米作成熟飯，也不要你的性命，把
你一放，你們哥們有法，淨管使去，或講文，或講武，隨你們的便。
（朱德大罵。）
賴頭鼋：把他嘴塞上。
（朱德一急，一抬腿，「叭」的一聲，就把家人踹出多遠去，「哎喲」，「噗
（」，爬伏在地，還醒了半天，才緩過這一口氣來，幾乎沒有死了。）
郭宗德：這不得不把他四馬攢蹄捆上。
（從人把他按倒，口中塞好了物，叫人把他搭在後邊，扔在空房子裡頭，也不用
（看著，把門鎖了。）
（雙錘將這裡搭棚辦事。）
（衙門裡信也到了，朱文收了監了，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