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四一 至 第六五〇
６４１＊＊時間： 地點：
武伯南：（此時武伯南方問艾虎）貴姓大名？意欲何往？
（艾虎也不隱瞞，說了名姓，便將如何要上陳起望尋找義父師傅、如何貪趕路途
（迷失路逕。）
（方聽見懷寶家中一切的言語說了。）
武伯南：（因問武伯南）你為何保護小主私逃？
（武伯南便將如何與鍾太保慶壽，如何大王不見了等話說了。）
武伯南：（道）俺主母惟恐絕了鍾門之後，因此叫小可同著族弟武伯北保護著小姐公子私
行逃走。不想武伯北頓起惡念，將我推入山溝。幸喜小可背著公子，並無傷損。
從山溝內奔到小溪橋，偏偏的就遇見他娘的懷寶了，所以落在水內。
艾 虎：你家小姐呢？
武伯南：已有智統轄追趕搭救去了。
艾 虎：什麼智統轄？
武伯南：此人姓智名化，號稱黑妖狐，與我家大王人拜之交。還有個北俠歐陽春，人皆稱
他為紫髯伯。他三人結義之後，歐陽爺管了水寨，智爺便作了統轄。
（艾虎聽了，暗暗思忖道）
暗 暗：這話語之中大有文章。
武伯南：山寨還有何人？
武伯南：還有管理旱寨的展熊飛。又有個貴客，是臥虎溝的沙龍沙員外。這些人俱是我們
大王的好朋友。
（艾虎聽到此，猛然省悟，哈哈大笑）
哈哈大：果然是好朋友！這些人俺全認的。俺實對你說了吧：俺尋找義父師傅，就是北俠
歐陽爺與統轄智爺。他們既都在山寨之內，必要搭救你家大王，脫離苦海。這是
一番好心，必無歹意。倘有不測之時，有我艾虎一面承管，你只管放心。
（武伯南連連稱謝。）
（他二人說著話兒，不知不覺，就到了神樹崗。）
武伯南：恩公暫停貴步。小可這裡有個熟識之家，一來打聽小主的下落，二來略略歇息吃
些飲食，再走不遲。
艾 虎：（艾虎點頭）很好，很好。
（武伯南便奔到柴扉之下，高聲叫道）
武伯南：老甘開門來。甘媽媽開門來。
裡 面：什麼人叫門？來了，來了！
（柴門開處，出來個店媽媽，這是已故甘豹之妻。）
（見了武伯南，滿臉陪笑）
武伯南：武大爺一向少會。今日為何夤夜到此呢？
武伯南：媽媽快掌燈去，我還有個同人在此呢。
（甘媽媽忙轉身掌燈。）
（這裡武伯南將艾虎讓到上房。）
（甘媽媽執燈將艾虎打量一番，見他年少軒昂，英風滿面，便問）
便悄悄：此位貴姓？
武伯南：這是俺的恩公，名叫艾虎。
（甘媽媽聽了「艾虎」二字，由不的一愣，不覺的順口失聲道）
不 覺：怎麼也叫艾虎呢？
（艾虎聽了詫異，暗道）
艾 虎：這婆子失驚有因，俺倒要問問。
（才待開言，只聽外面又有人叫道）
只 聽：甘媽媽開門來。
婆 子：來了，來了！
（不知叫門者誰，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十九回 神樹崗小俠救幼子 陳起望眾義服英雄）
６４２＊＊時間： 地點：
（且說甘媽媽剛要轉身，武伯南將他拉住，悄悄）
悄 悄：倘若有人背著個小孩子，你可千萬把他留下。
（婆子點頭會意。）
（連忙出來，開了柴扉，一看誰說不是懷寶呢。）
（他因背著鍾麟甚是吃力，而且鍾麟一路哭哭喊喊，合他要定了伯南哥哥咧。）
（這懷寶百般的哄誘，惟恐他啼哭被人聽見。）
（背不動時，放下來哄著走。）
（這鍾麟自幼兒嬌生慣養，如何夤夜之間走過荒郊曠野呢，又是害怕，又是啼哭
（，總是要他伯南哥哥，把個懷寶磨了個吐大哇地，又不敢高聲，又不敢嗔嚇，
（因此耽延了工夫。）
（所以武伯南艾虎後動身的倒先到了，他先動身的倒後到了。）
甘 婆：你又乾這營生！
懷 寶：媽媽不要胡說。這是我親戚的小廝，被人揭去，是我將他救下，送還他家裡去。
我是連夜走的乏了，在媽媽這裡歇息歇息，天明就走。可有地方麼？
甘 婆：上房有客，業已歇下。現有廂房閒著，你可要安安頓頓的，休要招的客人犯疑。
懷 寶：媽媽說的是。
（說罷，將鍾麟背進院來。）
（甘婆閉了柴扉，開了廂房）
甘 婆：我給你們取燈去。
（懷寶來到屋內，將鍾麟放下。）
（甘婆掌上了燈。）
只 聽：（只聽鍾麟道）這是那裡？我不在這裡。我要我的伯南哥哥呢。
（說罷，哇的一聲又哭了。）
懷 寶：（急的懷寶連忙悄悄哄道）好相公，好公子，你別哭。你伯南哥哥少時就來。你
若睏了，只管睡。管保醒了，你伯南哥哥就來了。
（真是小孩子好哄。）
（他這句話倒說著了。）
（登時鍾麟張牙欠口，打起哈氣來。）
懷 寶：如何！我說睏了不是！
（連忙將衣服脫下，鋪垫好了。）
（鍾麟也是鬧了一夜，又搭著哭了幾場，此時也真就乏了，歪倒身便呼呼睡去。
（）
甘 婆：老幾，你還吃什麼不吃？
懷 寶：我不吃什麼了。背著他累了個骨軟筋酥，我也要歇歇了。求媽媽黎明時就叫我，
千萬不要過晚了。
甘 婆：是了，我知道了。你挺屍吧。
（息了燈，輕身出了廂房，將門倒扣好了，他悄悄的又來到上房。）
（誰知艾虎與武伯南在上房悄悄靜坐，側耳留神，早已聽了個明白。）
（先聽見鍾麟要伯南哥哥，武伯南一時心如刀絞，不覺得落下淚來。）
（艾虎連忙擺手，悄悄）
悄 悄：武兄不要如此。他既來到這裡，俺們遇見，還怕他飛上天去不成？
（後來又聽見他們睡了，更覺放心。）
（只見甘婆笑嘻嘻的進來，悄悄）
悄 悄：武大爺恭喜，果是那話兒。
武伯南：他是誰？
甘 婆：怎麼大爺不認得？他就是懷寶呀。認了一個乾兄弟，名叫殷顯，更是個混帳行於
，合他女人不乾不淨的。三個人搭幫過日子，專於這些營生。大爺怎麼上了他的
賊船呢？
武伯南：俺也是一時粗心，失於檢點。
甘 婆：（復又笑道）俺剛脫了他的賊船，誰知卻又來到你這賊店。這才是躲一棒槌，挨
一榔頭呢。
（甘婆聽了，也笑）
也 就：大爺到此，婆子如何敢使那把戲兒？休要湊趣。請問二位，還歇息不歇息呢？
艾 虎：我們救公子要緊，不睡了。媽媽這裡可有酒麼？
甘 婆：有，有，有。
艾 虎：如此很好。媽媽取了酒來，安放杯著，還有話請教呢。
（甘婆轉身，去了多時，端了酒來。）
（艾虎上座，武伯南與甘婆左右相陪。）
（艾虎先飲了三杯，方問）
地 方：適才媽媽說什麼也叫『艾虎』？這話內有因，倒要說個明白。
（甘婆便將有主僕二人投店，主人也叫艾虎，原想托蔣爺為媒，將女兒許配於他
（的話說了一遍。）
艾 虎：（艾虎更覺詫異）既有蔣四爺在場，此事再也不能舛錯。這個人卻是誰呢？真正
令人納悶。
甘 婆：蔣爺還說艾虎姪兒已經定親，想替盧珍姪兒定下這頭親，待見了盧爺即來納聘，
至今也無影響。
艾 虎：媽媽不要著急，俺們明日就到陳起望，蔣四叔現在那裡。媽媽何不寫一信去問問
？
甘 婆：好，女兒筆下頗能。待我合他商議寫信去。
（說罷，起身去了。）
武伯南：（這裡武伯南便問艾虎道）恩公，廂房之人，咱們是這裡下手，還是攔路邀截呢
？
艾 虎：這裡不好。他原是村店，若沾污了，以後他的買賣怎麼作呢？莫若邀截為是。
武伯南：（武伯南笑道）恩公還不知道呢。這老婆子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母老虎。當初有
他男人在世，這店內不知殺害了多少人呢。
武伯南：（剛說到此，只見甘婆手持書信，笑嘻嘻進來）書已有了。就勞動艾爺，見了蔣
四爺，當面交付。婆子這裡等著回信。
（說罷，福了一福。）
（艾爺接過書來，揣在懷中，也還了一揖。）
甘 婆：廂房那人怎麼樣？
武伯南：方才我們業已計議。艾爺惟恐連累了你這裡，俺們上途中邀截去。
甘 婆：也倒罷了。待我將他喚醒。
（立時來到廂房，開了門，對上燈，才待要叫。）
只 聽：（只聽鍾麟說道）我要我伯南哥哥呀！
（卻從夢中哭醒。）
（懷寶是賦人膽虛，也就驚醒了。）
（先喚鍾麟，然後穿上衣服，將鍾麟背上，給甘婆道了謝）
然 後：等回來再補報吧。
甘 婆：你去你的吧，誰望你的補報呢。但願你這一去永遠可別來了。
（一壁說，一壁開了柴扉，送到門外，見他由正路而去。）
甘 婆：（甘婆急轉身來到上房）他走的是正路。你二位從小路而去，便迎著了。
武伯南：不勞費心。這些路途我都是認得的。恩公隨我來。
（武伯南在前，艾虎隨後，別了甘婆，出了柴扉，竟奔小路而來。）
（二人復又商議，叫武伯南搶鍾麟好好保護，艾虎卻動手，了結懷寶。）
６４３＊＊時間： 地點：
（說話間，已到要路，武伯南）
武伯南：不必迎了上去，就在此處等他吧。
（不多時，只聽鍾麟哭哭啼啼，遠遠而來。）
（武伯南先迎了去，也不揚威，也不吶喊，惟恐嚇著小主，只叫了一聲）
武伯南：公子，武伯南在此，快跟我來。
（懷寶聽了咯噔一聲，打了個冷戰兒。）
（剛要問是誰，武伯南已到身後，將公子扶住。）
鍾 麟：（鍾麟哭著說道）伯南哥，你想煞我了！
（一挺身早已離了懷寶的背上，到了伯南的懷中。）
懷 寶：（這惡賊一見）不好。
（往前就跑。）
（剛要邁步，不防腳下一掃，「噗哧」嘴按地，爬倒塵埃。）
（只聽「當」的一聲，脊背上早已著了一腳。）
（懷寶「哎喲」了一聲，已然昏過去了。）
艾 虎：（艾虎對著伯南道）武兄抱著公子先走。俺好下手收拾這廝。
（武伯南也恐小主害怕，便抱著往回路去了。）
（艾虎背後，拔刀在手，口說）
艾 虎：我把你這惡賊……
（一刀斬去，懷寶了帳。）
（小俠不敢久停，將刀入鞘，佩在身邊，趕上武伯南，一同直奔陳起望而來。）
６４４＊＊時間： 地點：
（且說鍾雄到了五鼓雞嗚時，漸漸有些轉動聲息，卻不醒，因昨日用的酒多了的
（緣故。）
６４５＊＊時間： 地點：
（此時歐陽春沙龍展昭帶領著丁兆蕙蔣平柳青與本家陸彬魯英，以及龍濤姚猛等
（，大家環繞左右。）
（惟有黑妖狐智化就在臥榻旁邊靜候。）
（這廳上點的明燈蠟燭，照如白晝。）
（雖有多人，一個個鴉雀無聲。）
（又遲了多會，忽聽鍾雄嘟囔道）
忽 聽：口燥很緊，快拿茶來。
（早已有人答應，伴當將濃濃的溫茶捧到。）
（智爺接過來，低聲道）
智 爺：茶來了。
（鍾雄蒙隴二日，伏枕而飲）
鍾 雄：再喝些。
（伴當急又取來，鍾雄照舊飲畢。）
（略定了定神，猛然睜開二目，看見智化在旁邊坐著，便笑）
便悄悄：賢弟為何不安寢，劣尼昨日酒深，不覺得沉沉睡去。想是賢弟不放心。
（說著話，復又往左右一看，見許多英雄環繞，心中詫異。）
（一骨碌身爬起來看時，卻不是水寨的書房。）
（再一低頭，見自己穿著一身漁家服色，不覺失聲道）
不 覺：哎喲！這是那裡？
歐陽春：賢弟不要納悶，我等眾弟兄特請你到此。
沙 龍：此乃陳起望陸賢弟的大廳。
陸 彬：（陸彬向前道）草捨不堪駐足，有屈大駕。
鍾 雄：俺如何來到這裡？此話好不明白。
智 化：（智化方慢慢的道）大哥，事已如此，小弟不得不說了。我們俱是欽奉聖旨，謹
遵相諭，特為平定襄陽，訪拿奸王趙爵而來。若論捉拿奸王，易如反掌；因有仁
兄在內，惟恐到了臨期，玉石俱焚，實實不忍。故此我等設計投誠水寨，費了許
多周折，方將仁兄請到此處，皆因仁兄是個英雄豪傑。試問天下至重者莫若君父
。大丈夫作事，焉有棄正道，願歸邪黨的道理？然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這也
是仁兄雄心過豪，不肯下氣；所以我等略施詭計，將仁兄誆到此地，一來為匡扶
社稷，二來為成全朋友，三來不愧你我結拜一場。此事都是小弟的主意，望乞仁
兄恕有。
（說罷，便屈膝跪下牀下。）
（展爺帶著眾人，誰不搶先，唿的一聲，全都跪了。）
（這就是為朋友的義氣。）
（鍾雄見此光景，連忙翻身下牀，也就跪下）
鍾 雄：俺鍾雄有何德能，敢勞眾位弟兄的過愛，費如此的心機，實在擔當不起！鍾雄乃
一魯夫，皆因聞得眾位仁兄賢弟英名貫耳，原有些不服氣，以為是恃力欺人；不
想是義重如山，俺鍾雄藐視賢豪，真真愧死。如今既承眾位弟兄的訓誨，若不洗
心改悔，便非男子。眾位仁兄賢弟請起。
（大家見鍾雄豪爽梗直，傾心向善，無不歡喜之至，彼此一同站起，大家再細細
（談心。）
（未知後文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回 安定軍山同歸大道 功成湖北別有收緣）
６４６＊＊時間： 地點：
（且說鍾雄聽智化之言，恍然大悟。）
（又見眾英雄義重如山，欣然向善。）
（所謂「同聲相應，同氣相求」者也。）
（世間君子與小人原是冰炭不同爐的。）
（君子可以立小人之隊，小人再不能入君子之群。）
（什麼緣故呢？是氣味不能相投，品行不能同道。）
（即如鍾雄他原是豪傑朋友，皆因一時心高氣傲，所以差了念頭。）
６４７＊＊時間： 地點：
（如今被眾人略略規箴，登時清濁立辨，邪正分明，立刻就離了小人之隊，入了
（君子之群，何等暢快，何等大方。）
（他既說出洗心改悔，便是心悅誠服；決不是那等反覆小人，今日說了，明日不
（算，再不然，鬧矯強，鬥經濟，怎麼沒來由怎麼好，那是何等行為。）
６４８＊＊時間： 地點：
（再說眾位英雄立起身來，其中還有二人不認得。）
（及至問明，一個是茉花村的雙俠丁兆蕙，一個是那陷空島四義蔣澤長。）
（鍾雄也是素日聞名，彼此各相見了。）
６４９＊＊時間： 地點：
（此時陸彬早已備下酒筵，調開桌椅，安放杯箸，大家團團圍住。）
（上首是鍾雄，左首是歐陽春，右首是沙龍。）
（以下是展昭蔣平丁兆蕙柳青，連龍濤姚猛陸彬魯英等共十一籌好漢。）
（陸彬執壺，魯英把盞，先遞與鍾雄。）
鍾 雄：（鍾雄笑道）怎麼又喝酒呢？劣兄再要醉了，又把劣兄弄到那裡去？
（眾人聽了，不覺大笑。）
陸 彬：（陸彬笑著道）仁兄再要醉了，不消說了，一定是送回軍山去了。
（鍾雄一壁笑，一壁接酒）
一 壁：承情，承情。多謝，多謝。
（陸彬挨次斟畢，大家就座。）
鍾 雄：話雖如此說，俺鍾雄到底如何到了這裡？務要請教。
智 化：（智化便說）起初展兄與徐三弟落在塹坑，被仁兄拿去，是蔣四兄砍斷竹城將徐
三弟救出。
（說到此，鍾雄看了蔣四爺一眼，暗想）
鍾 雄：這樣瘦弱，竟有如此本領！
智 爺：皆因仁兄要魚，是小弟與丁二弟扮作漁戶，混進水寨，才瞧了招賢榜文。
（鍾雄又瞅了丁二爺一眼，暗暗佩服。）
智 化：次日是小弟與歐陽春兄進寨投誠。那時已知沙大哥被襄陽王拿去。因仁兄愛慕沙
大哥，所以小弟假奔臥虎溝，卻叫歐陽兄詐說展大哥，以及合襄陽王將沙大哥要
來：這全是小弟的計策，哄誘仁兄。
鍾 雄：（鍾雄連連點頭）只是劣兄如何來到此呢？
智 化：皆因仁兄的乾秋，我等計議，一來慶壽，二來奉請，所以先叫蔣四弟聘請柳賢弟
去。因柳賢弟有師傅留下的斷魂香。
（鍾雄聽到此，已然明白，暗暗）
暗 暗：敢則俺著了此道了。
（不由的又瞧了一瞧柳青。）
智 化：（智化接著道）不料蔣四弟聘請柳賢弟時，路上又遇見了龍姚二位。小弟因他二
位身高力大，背負仁兄，斷無失閃，故此把仁兄請到此地。
鍾 雄：原來如此。－－但只一件，既把劣兄背出來，難道無人盤問麼？
智 化：仁兄忘了麼？可記得昨日展大哥穿的服色，人人皆知，個個看見。臨時給仁兄更
換穿了，口口聲聲『展大哥醉了』，誰又問呢？
（鍾雄聽畢，鼓掌大笑道）
鍾 雄：妙呀！想的週到，做的機密。俺鍾雄真是醉裡夢裡，這些事俺全然不覺。虧了眾
位仁兄賢弟成全了鍾雄，不致叫鍾雄出丑。鍾雄敢不佩服，能不銘感。如今眾位
仁兄賢弟歡聚一堂，把往日的豪強自雄，侮慢英賢，不覺的可恥又可笑了。
（眾人見鍾雄自怨自艾，悔過自新，無不稱羨）
鍾 雄：好漢子，好朋友！
（各各快樂非常，惟有智化半點不樂。）
鍾 雄：賢弟，今日大家歡聚，你為何有些悶悶呢？
智 化：（智化半晌道）方才仁兄說小弟想的週到，做的機密。那知竟有不週到之處。
鍾 雄：還有何事不週到呢？
智 化：（智化歎道）皆因小弟一時忽略，忘記知會。嫂嫂只當有官兵捕緝，立刻將姪兒
姪女著人帶領逃走了。
（真是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鍾雄聽了此句話，驚駭非常，忙問道）
鍾 雄：交與何人領去？
智 化：就交與武伯南武伯北了。
（鍾雄聽見交與武氏兄弟，心中覺得安慰，點了點頭）
心 中：還好。他二人可以靠得。
智 化：好什麼！是小弟見了嫂嫂之後，急忙從山後趕去。忽聽山溝之內有人言語，問時
卻是武伯南，背負著姪兒落將下去。又問明了，幸喜他主僕並無損傷。仁兄，你
道他主僕如何落在山溝之內？
鍾 雄：想是夤夜逃走，心忙意亂，誤落在山溝。
智 化：（智化搖頭道）那裡是誤落，卻是武伯北將他主僕推下去的，他便迫著姪女上馬
往西去了。
鍾 雄：（鍾雄忽然改變面皮道）這廝意欲何為？
（眾人聽了也為之一驚。）
智 化：是小弟急急趕去，又遇見兩個採藥的將小弟領去。誰知武伯北正在那裡持刀威嚇
姪女。
（鍾雄聽至此，急的咬牙搓手。）
（魯英在旁，高聲嚷道）
魯 英：反了！反了！
（龍濤姚猛二人早已立起身來。）
智 化：（智化忙擋道）不要如此，不要如此，聽我往下講。
鍾 雄：賢弟快說，快說。
智 化：偏偏的小弟手無寸鐵，上於揀了幾個石子。第一石子就把那廝打倒，趕步搶過刀
來，連連搠了幾下。兩個採藥人又用藥鋤刨了個不亦樂乎。
魯 英：（魯英龍濤姚猛哈哈大笑）好呀！這才爽快呢。
（眾人也就歡喜非常，鍾雄臉上顏色略為轉過來。）
智 化：彼時姪女已然昏迷過去，小弟上前喚醒。誰知這廝用馬鞭，將姪女週身抽的已然
體無完膚，虧得姪女勇烈。掙扎乘馬，也就來到此處。
鍾 雄：亞男現在此處麼？
陸 彬：現在後面，賤內與沙員外兩位姑娘照料著呢。
（鍾雄便不言語了。）
智 化：小弟憂愁者，正為不知姪兒下落如何。
鍾 雄：大約武伯南不至負心。只好等天亮時，再為打聽便了。只是為小女，又叫賢弟受
了多少奔波，多少驚險，劣兄不勝感激之至。
（智化見鍾雄說出此話，心內更覺難受，惟有盼望鍾麟而已。）
（大家也有喝酒的，也有喝湯的，也有靜坐閒談的。）
（不多時，天已光亮。）
鍾 雄：（忽見莊丁進來稟道）外面有一位少爺名叫艾虎，同著一個姓武的帶著公子回來
了。
（智化聽了，這一樂非同小可，連聲）
連 連：快請，快請！
（智化同定陸彬魯英連龍濤姚猛俱各迎了出來，只見外面進來了三人：艾虎在前
（，武伯南抱著公子在後。）
（艾虎連忙參見智化，智化伸手攙起來道）
智 化：你從何處而來？
艾 虎：特為尋找你老人家。不想遇見武兄，救了公子。
６５０＊＊時間： 地點：
武伯南：（此時武伯南也過來了）統轄老爺，俺家小姐怎麼樣了？
智 化：已救回在此。
（鍾麟聽見姐姐也在這裡，更喜歡了，便下來與智化作揖見禮。）
（智化連忙扶住，用手拉著鍾麟，進了大廳。）
（鍾麟一眼就看見爹爹坐在上面，不由的跪倒跟前，哇的一聲哭了。）
（鍾雄此時也就落下幾點英雄淚來了，便忙）
便悄悄：不要哭，不要哭。且到後面看姐姐去。
（陸彬過來，哄著進內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