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九一 至 第九〇〇
８９１＊＊時間： 地點：
謝 春：（此時謝春來到當中）霍老英雄閃開了，持我捉他替師報仇。
（霍坤一聞此言，連忙虛點一刀，跳出圈外）
霍 坤：謝春呀，可多要留神，此賊手法太高。
謝 春：知道了。
（往對面一看，此賊身高九尺，虎背熊腰，肚大。）
（面如蟹蓋，棒錘眉，三角眼，蒜頭鼻子，翻鼻孔，大嘴岔，大耳朝懷。）
（花布手巾纏頭，前後撮打拱首。）
（青色靠襖，白色護領青色底衣。）
（登山道鞋，藍襪子，花布裹腿。）
（藍絲鸞帶紮腰，緊襯俐落。）
（有一條絨繩，在帶子上掖著。）
（掌中一條五股烈炎托天杈，是鋼打造。）
謝 春：（遂問道）你是甚麼人？快報上名來！你家大太爺刀下不死無名的小輩。
此 人：我住在那關西，謝家嶺的人氏，姓謝名衝，外號人稱神杈鎮三山。
謝 春：（謝春一聽）對面小輩，想姓謝之人，哪有你這無能之輩，你助力淫寇，真正可
惱。
此 人：你休要說大話，報名槍頭作鬼。
謝 春：我住家山東濟南府漣水縣東門外何家口，姓謝名春，外號人稱水中蛇的便是。
（謝衝一聽，雙手抱槍往上搶步，槍頭立著分心就刺。）
謝 春：我念其你也姓謝，但不知你是哪一枝之人？頭一下子讓過你去，若按規矩說，應
當讓過你三招。皆因我恩師死在你們西川人之手，而今我盡其師徒之情。
（謝衝不理，第二招使了個順風掃月。）
（杈頭往出一磨，謝春旱地拔蔥，長腰就起來啦，往前一橫，雙手抱刀直向他頭
（上劈來。）
（「噗哧」一聲，當時將謝衝的人頭砍成兩半，死屍栽倒在地。）
（大家一看，真叫乾脆。）
（書中暗表，這霍家父子自從獅子山分別後，霍坤）
霍 坤：劉賢弟，魯賢弟，你們列位搭救霍坤成全我一世的英名。
魯 清：霍大哥，這個可不在我們弟兄身上，這個在猛英雄石祿身上。這要不是跟你們姑
爺賽馬，你們全家就要受累。
霍 坤：那我謝謝列位了。
（說完他們告辭走了。）
（這一天來到孔家寨，天色已晚，依著霍全連夜往下趕）
說 完：爹爹，咱們離著家還有七八十里地，咱們在這裡打一打尖，登程趕路要緊。再者
說，在家您也說過，他們這孔家寨淫賊特多，倘若有一個舛錯，那便如何是好？
再者說，這又不是西川的道路。
霍 坤：一來這一路之上，我騎馬太累了。二來你娘親有點精神不爽。雖然說，相離有七
八十里路，可是沿道上孤棚特多了。
（就是大樹林子，孤棚是單樹〕霍全）
霍 全：那就依從您吧。
霍 坤：在孔家寨的西村頭路北有一座大店，字號是德升店，咱們可以到那店中。
（霍全答應。）
８９２＊＊時間： 地點：
（當時他們來到西村口切近那店門口，果然有個伙計讓客人。）
霍 坤：店家，你們店中可有乾淨的屋子？
伙 計：有。
（將馬接過。）
（霍坤來到後面一看，有五間北房，是一明兩暗，東西兩掖間，前面可沒有廊子
（。）
（西夾道有一間小房，那是中廁。）
霍 坤：（霍坤一看東西沒有房）這五間北房我留下啦，您把門開開。
（伙計上前將門開了。）
（霍坤來到屋中一看，三間堂屋沒有後窗戶，就是東西掖間有後窗戶，全是東西
（的大炕。）
（這才叫伙計出去告訴那個拉馬的少達官，就說）
這 才：我找好了店啦。
（伙計答應，連忙就出去了。）
（霍坤忙用腳一踏那屋中之地，是五間全沒有地窖，這才出來。）
伙 計：（伙計到了外邊道）少達官，現在老達官已然在這裡打好了店了。
霍 全：好。
連忙上：娘啊，我爹爹已然打好了店啦。
李 氏：好吧。
８９３＊＊時間： 地點：
（當時帶著女兒霍小霞以及兩個婆兒一齊往店裡走。）
（小霞手還拿著兩張弓，霍全）
霍 全：東西物件不用動，一齊往裡走吧。
（這個時候，那兩個丫環金屏翠屏隨在姑娘之後，他們往裡一走。）
（從打櫃房出來三個人，斜眼直瞧她們三人。）
（那霍坤此時迎了出來，正走在西房山一眼看見了。）
（自知他們不是好人，自己可沒言語。）
（他們一直來到裡院，小霞帶兩個丫環在東裡間，兩個婆兒在西裡間，霍全在外
（面照應那車轎人馬，一齊來到東跨院。）
（安置已畢，他便將車上的被褥拿到後面。）
霍 坤：（霍坤看他把東西拿來）兒呀，方才你娘帶你姐姐住店中一走，從櫃房出來三個
人，你可看見？
霍 全：老人家，孩兒不但看見，內中還有一個仇人。那人上咱們霍家寨踩過道，孩兒未
敢說出，怕您辱罵與我。又怕咱單身來到孔家寨，那時您一人怎能對待他們，那
不是自找其禍嗎？那時孩兒跟隨此寇，來到東村頭樹林中，我二人過的招。此人
姓孔名貴，外號人稱小粉團的便是。皆因此人面目奸詐，他來到了霍家寨踩道，
那還有好人嗎？
霍 坤：那兩個人你不認得？
霍 全：孩兒不認識那二人。
（書中暗表，那二人一個叫玉美人孔清，一個叫粉面如來孔豹。）
（這三寇全是西川著名的偷花盜柳淫寇。）
（男子長得好的就此一人。）
（他們在店中，看見了姑娘三人，連忙退身形來到櫃房。）
孔 貴：二位賢弟，方才進去那些人，年青的男子，我看他面熟，一時想他不起，我好像
跟他在那裡動過手。他刀法出眾，武藝超群，一時想不起來，
霍 全：（三寇便在櫃房說江湖話）江字點鬥，盤尖，角兒屈，撒頭太伙，口輕，月春的
裡外。
（他們說是三個姑娘長得好，腳兒不大，身穿的是花紅柳綠，年歲又輕，大約有
（二十上下。）
孔 貴：昏天字，撮紅啦，阡著，在那個窯兒妥飄。
（就是說：天黑了，點上燈，瞧著她們住在那個屋裡，妥飄，是睡覺。）
霍 全：（他們又說）月攢的裡外，刺罩子，捏了燈。
（便是二更左右，用銀針刺窗戶，好灑薰香，再偷花盜柳。）
（不知他怎樣前去，且待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回 小粉團設計彩花 霍小霞彈打淫寇）
８９４＊＊時間： 地點：
（話說霍坤，向他兒子說道）
向 他：你去告訴你娘親跟你姐姐與兩個小丫環，他們在東裡間睡覺，叫兩個婆兒在西裡
間。房山的東西門別關，你把西掖間的後罩子打開，我把東掖間的後罩子打開。
你趕緊到外邊，將你娘坐的那轎子有布圍子拿來，將那一個竹帳拿來。
（霍全答應轉身出去，少時將布圍竹帳拿到上房，放到東裡間。）
（那丫環一看竹帳到，連忙伸手接過，這就張羅將帳子全掛好了。）
（相離窗戶有一尺五六遠，支掛好了，外面就是薰香，也是不成。）
（東西裡間布圍子掛齊畢，急忙叫店家給打來臉水，大家洗臉已畢，要酒要菜。
（）
（霍坤叫伙計趕快去拿兩個酒杯來，先把伙計支出去，父女伸手探兜囊取銀針，
（試探酒菜，俱無二色。）
小 霞：（小霞低聲說道）爹爹今天咱們住這個店口，櫃房出來那三個人，據女兒一看，
他們可不是好人，今天夜內咱們全家可多要留神。
（小霞、翠屏在外邊站著。）
（小霞到了東裡間，把布圍子面挪開，將把兒燈挪在裡面，將折把弓與彈囊，滿
（全在牀裡頭，姑娘暗拿準備。）
（又叫金屏，翠屏一同吃飯。）
（霍門李氏坐在當中，丫環婆子一給布菜。）
小 霞：金屏、翠屏吃完飯，你二人到外面將那必得拿進來。
（兩個人答應。）
（吃完了飯，二人出去不大工夫，便拿了進來。）
伙 計：（這就傳話叫伙計）撤去家俱，然後回來有話問你。
（伙計答應，便將家俱送到廚房。）
然 後：（然後回來問道）老達官，您有甚麼言語，請道其詳。
霍 坤：你們貴寶村，是孔家寨？
伙 計：不錯。
霍 坤：我跟你們打聽幾位朋友。
伙 計：您打聽那一家？
霍 坤：此人姓孔名貴，外號小粉團。
伙 計：不錯，有這麼一個人。
霍 坤：還有一個姓孔名清，外號二美人的便是。
伙 計：也有。
霍 坤：有一人姓孔名豹，外號粉面如來。
伙 計：您跟他們有甚麼來往？
霍 坤：我跟他們三人是口盟的把友，你要認得他們，可以把他們請來，我們在此一敘。
伙 計：你來的不巧，他們三位沒在家，出莊拜客去了。
霍 坤：你貴姓啊？
伙 計：姓孔名慶。
（書中暗表，他是小雞子孔慶，也不是安善之輩。）
（他跟達官說話，兩隻眼睛不住的偷看姑娘。）
（在燈下看來十分的貌美，那金屏翠屏便一低頭。）
（小霞一看，面帶氣容）
小 霞：店家你去吧。我們走的一路勞乏，要安眠去啦。
（說著話便與李氏大家奔了東裡間。）
霍 坤：孔慶。我家住這西邊霍家寨，我姓霍，名坤。別號人稱金刀賽判鎮西川的便是。
你累了一天啦，去休息去吧。
孔 慶：是。
８９５＊＊時間： 地點：
（當時孔慶退了出來，不由心中暗想，回去告訴他三位東家：這個美貌姑娘住在
（西裡間。）
（我獨自一人，帶好了薰香盒子，天到初更以後，往東裡間撢薰香，我好與他們
（作那雲雨之情。）
（原來這小子，明為伙計，暗中便給他們彩盤子。）
（他一邊想著，便來到了廚房）
霍 坤：三位東家，方才住下這一家子，正是老賊霍坤。
孔 貴：要是他，今天晚上多要留神，使完香，將他那三個女子占了之後，我看他全家是
死是活。
孔 貴：孔慶，你我全是孔門之人，這三個姑娘住在哪個裡間？
孔 慶：他們住西裡間啦。
孔 貴：別管他住在哪間，這三朵花我不要。你竟在我店中明為應酬店客，暗中給彩盤子
，累碎你的三毛七孔心，我們弟兄居心不忍。三朵鮮花全是你一個人的，我弟兄
三人決定不爭。你要將三朵花折了下來，一來你的名譽有啦；二來那老賊的命一
定也得要了。孔賢弟你可要多多留神，他父子可不是好惹的。
孔 慶：（孔慶一聽說道）不要緊的，您不用掛到心懷。生而何歡？死而何懼？
（當下他們四個人說完此事，孔貴三個人一齊出來，到了店外。）
（一出孔家寨的西村頭，道頭有片鬆林。）
（這時候村內已然起了更啦。）
（店口雖在西頭，可是在他西隔壁，還有西房啦。）
（三寇在樹林內低言說話。）
孔 貴：二位賢弟，那雞子孔慶，他也是孔姓之人，偷花盜柳大親。咱們跟他說完了這片
話，咱們趕緊換好了夜行衣。這叫做巧指使孔慶，他把人滿薰過去，正要去彩花
，賢弟你過去把他踢倒了，給他堵上嘴，是每人一個，任咱們取樂。他到了那裡
有動靜，那時可別下去，咱們是拿他問路。
（二人一聽也對，當時他們三人，將白晝衣服脫去，換好夜行衣，上房軟底鞋襪
（，背後背刀，明露刀把，絹帕蒙頭，前後撮打拱首，夜行衣通盤換齊，將白晝
（衣服包好，抬胳膊踢腿，不繃不弔。）
（三個人長腰出了鬆林，進村口，上北房，一直來到店內，在他們所住的房上，
（暗中偷聽。）
（反回來單說小雞子孔慶，將店中規矩，交代已畢，上門封火撒犬，進屋中睡覺
（。）
（孔慶到了自己屋中，點上燈，連忙換夜行衣，帶好薰香，背好刀，將燈光熄滅
（，便躡足潛蹤出了屋子，將門倒帶。）
（來到院中，往四外一看，黑洞洞。）
（店內雖然有狗，不咬熟人。）
（是圓毛的畜牲，全有夜眼，人要長出夜眼來啦，那是生來的，或是有異外別情
（，用功夫練成的。）
（孔慶上東房，不由心中所思：他們三個人，向來沒說過這樣容人之話，莫不是
（他們拿我試道：我要成功呢，他們在暗中將我踢倒繩縛二背，他們擎現成的。
（）
（倘若霍坤他們有個準備，我一吃苦子，他們不出來啦。）
（有咧，待我先查看一下動靜，我先給他一瓦。）
（想到此處，忙向各處一看，並無人影，這才下了房，直來到小粉團那院內，見
（東裡間有燈光，連忙下了房來到窗戶台，往裡一看，見那牀上弓，不由到吸了
（一口涼氣。）
（心說：那黃的一定是彈囊。）
（又向左右一看，見東邊布圍掛著一半，有花紅招展的衣裳。）
（書中暗表，霍小霞囑咐好了金屏、翠屏，告訴他娘親在上牀上躺著，合衣而臥
（。）
（暗拿折把弓，右手拿毒彈一個。）
（而今聽見窗戶上有了響動，連忙將彈子放在兜子內。）
（後來又看見從窗戶紙上，進來一股白煙，直撞到北邊在圍子上煙一散。）
（小霞蹲在牀上，不由得打了一個嚏噴。）
８９６＊＊時間： 地點：
（少時那李氏與二丫環，也是如此，小霞連忙將拉圓了弓等著。）
（這個時候外邊孔慶側耳細聽，知道成功了。）
（這才伸手取出刀來，將窗紙劃腳，撬開上扇窗戶，支了起來。）
（雙手一推，身子貼下扇，猛勁一推，倏的一下子。）
（那小霞知道賊要進來了，連忙比准了一撒手，只聽「噗哧」一聲，那彈子打進
（小雞子的右眼內。）
（這個時候孔慶疼得他往後一仰身，摔在就地，在地上來回翻滾。）
（西裡間跑出金刀賽判霍坤，連忙叫道）
連忙上：霍全，快去將小輩捆上，看他是誰。
８９７＊＊時間： 地點：
（當時父子來到外面，霍全出來長腰往東，按住賊人就捆。）
（霍坤抬頭一看，南房上站定三個人，連忙問）
連忙上：甚麼人？
（三個人沒言語。）
（小霞聽見了，連忙拿弓抄起彈囊，來到門間，往南房上一看，正有三條黑影，
（這才扣彈子，「拍拍拍」，一邊幾下子，三寇也有打在頭上的，也有後背中上
（，也有耳朵上中上的。）
（打的三個人沒敢下來，跳下房去逃走了。）
姑 娘：爹爹您看四外有人沒有？再有人我的折把弓取他的二目，不費吹灰之力。
霍 坤：四外沒人啦。
（小霞雖然是個女的，可是他跟男子性情一個樣。）
８９８＊＊時間： 地點：
（當時霍坤命霍全掌燈照一照，看看他是誰？半夜三更，往屋中施薰香，就准當
（將他斬首。）
（霍全答應，連忙進到屋中，取出一盞把燈來。）
（一提賊人頭髮，仰臉一看，見賊人右眼珠在眶外搭拉住，滿臉鮮血。）
（細看不是別人，正是店中伙計。）
（他們這裡耗到天光大亮。）
霍 坤：我本當手起刀落，要你狗命。如今先警戒你一回，以後若再有客人前來，你可要
小心。自己想一想你的右眼，為甚麼失去？你要知悔改過有你的命在，要是不改
，可小心你的屍頭兩分。
（這個孔慶並沒將三寇說了出來，霍坤將他捆繩解開）
霍 坤：孔慶你先將臉上血洗去，快與我算好店帳，我全家要走了。
（孔慶連忙爬起如飛似的前去櫃房。）
小 霞：爹爹你叫我兄弟出去，買來兩張弓，兩個彈囊，一包彈子，孩兒好用。這個彈子
比別的又輕又好，我捨不是用。
霍 坤：好。
（便命霍全出去，照樣買來。）
（金屏、翠屏跟小霞學的，也會打五個連珠彈。）
（買回來，小霞先將彈子分好，每人一張弓一囊彈子。）
小 霞：今天咱們從此起身，一路上樹林子太多，准知道那個林子裡有孔家賊人。他們不
在半道上劫咱們，還則罷了，若是在半道上劫殺全家，今天孩兒說句大話，不論
他有多少人，我是每人取他們二目。
（說完命霍全，到外邊備馬匹與車輛，預備齊畢，將店飯賬通盤給清。）
（大家打算來到外面上車輛上馬匹。）
（小霞與金屏翠屏每人一張弓，一個彈囊。）
（姑娘與霍坤父女在前面，後邊是霍全。）
（李氏駝轎的左右是兩個丫環。）
小 霞：爹爹咱們在路上，看見樹林中有人看咱們，不用看他們。倘若是出來一劫咱們，
那時再拿彈子打他。
霍 坤：好吧。
（按下他們要走不提。）
８９９＊＊時間： 地點：
（且說那孔貴三寇在別家房上暗中觀看，見他們將孔慶繩縛二背，然後他三人下
（房一商量。）
孔 貴：咱們還是劫人呀。
（當下孔貴、孔清、孔豹三個人來到街當中，將村內人等預備齊啦，要在中途路
（上劫殺霍家父子。）
（那時將一個姑娘兩個小環全留活口，不准殺，其餘老少三口全都殺死，車輛人
（等一個也不准傷損他人。）
有一個：（孔清說）兄長，咱們先到東院，把伯父請來，把孔慶招怨一頓，省得被霍坤交
與當官。
孔 貴：他老人家不好求啊。
有一個：（孔清說）不會跪門不起嗎？他老人家是這一方的善人，誰人不知，那個不曉。
（書中暗表，原來此人姓孔名安。）
（平生是齋僧道，大開善門，因此全叫他孔善人。）
（這哥三個便來到他家，上前叫門。）
（裡面家人出來開門，一看門外黑洞洞，有三個人在那裡跪著，不知是誰。）
（他回去取出燈光來一看，原來是他們三個人。）
連忙上：你們哥三個為甚麼事啊？
有一個：（孔豹說）店內住下霍家父子，有一女兒長得甚是貌美。不想店中小伙計孔慶，
他夜間前去要偷花盜柳，被人所傷。
（便將此事說了一遍。）
（這個家人是奴隨主姓，名叫孔全。）
這 個：（一聞此言說道）你們這些話，全不能跟老當家的去說，他老人家早記上你們這
些匪人了。不過是一筆寫不出兩個孔來，我少時變化著說，這個孔慶的事，交給
我啦，你們放心就是。要是照你們這話去說，他老人家准不管。
三個人：管家大人。我們拜托你啦。
（說完告辭便走。）
（孔全來到裡面看上房點著燈啦，遂來到窗下）
孔 全：員外爺您起來啦？
裡 面：（裡面孔善人說）我起來了，打算出去圍著村子來個彎。
孔 全：老員外您請出來，我跟您提一件事。
（孔安一聞此言，連忙開了屋門。）
孔 全：方才孔門張氏來到扣門，因為他兒子孔慶在店中偷花盜柳，被住店的女客人用彈
弓打啦。天亮人家老達官要把他交到當官治罪，請您念他孤兒寡母，前去見那老
達官一面，也省得把他送到官署。
（那張氏頭上磕出一個鵝頭來，員外爺才答應了此事才好。）
（孔安一聞此言，連連點頭）
孔 安：我若不看在是姊妹的份上，我真不管這事。
（說完等到天光大亮，他淨面梳髮，叫孔全拿著一根皮鞭子。）
（孔全答應，拿著一根鞭子在前頭走。）
（員外拄著拐棍，在後面跟隨，一直來到德升店。）
（孔全先進到店中，住的位客人全要拜一拜。）
（一直來到後面霍坤住的屋中，有人到裡面通報。）
（這個時候孔慶還在那屋門外，滿臉血跡。）
孔 全：（孔全上前說道）屋中達官爺，您貴姓啊？
（霍坤一聞此言，連忙出來說道）
霍 坤：我姓霍名坤，金刀賽判鎮西川的便是。
孔 全：霍老達官，我家員外爺特來此處見您。不知孔慶怎麼得罪您了，特來替他請罪。
（霍坤出來一看，見此人身高八尺高外，漢壯魁梧，長得四襯，面如重棗，獅子
（眉，一雙闊目，通官鼻子。）
（四方口，大耳有輪。）
霍 坤：（霍坤連忙問道）閣下貴姓？
這 人：我姓孔，名安。
霍 坤：這個店是你的？
孔 安：不錯，是我的，叫我們當家什戶給看著，好應酬客人。
霍 坤：你們店裡有幾名伙計？
孔 安：就是外請的一位先生，此人姓劉，名叫劉山。有一個當家的姪兒，名叫孔慶。
霍 坤：有人叫孔貴的，你認得不認得？
孔 安：老達官，您問我那能說不認得。凡是我們孔家門的，沒有不認識的。那些個孔清
、孔豹、孔貴，他們三個人我是不識，因為他們目無王法，心無五倫。這位老達
官您的名姓，我久有耳聞。
霍 坤：您認識被捉之人？
（孔安來到近前一看，一臉的鮮血，眼珠子在外邊搭拉著）
孔 安：孔慶，你這是怎麼啦？
（霍坤便將他所作所為之事細說了一遍。）
孔 安：（孔安一聞此言遂說）孔全，你把鞭子給我。
（孔全連忙把鞭子送了過來。）
（孔安拿鞭子在手，陪笑道）
孔 安：老達官，我給您出一出氣，他家是孤兒寡母，您多可憐他吧。
（說完掄起鞭子，抽了有十幾下子）
說 完：孔慶，你胡作非為，你這不是得罪我的店客嗎？
（打得那孔慶是苦苦的哀求。）
（霍坤一晃，倒替他講情）
霍 坤：是啦，您不用打啦。我要把他送到當官治罪，按偷花盜柳之情。
孔 安：你我全這麼大的年紀啦，還不容量他麼？就拿他當一個小貓小狗，也就完啦。再
者說，而今大宋朝的法律，凡是那偷花盜柳之人，一經官即置於死刑，請您就把
全臉賞與我。
霍 坤：霍全上前給他鬆綁。
（霍全急忙過去與他解了。）
孔 安：孔慶，你別跟他們三個人學，我這店中用你，也按照店規給你工錢。那南來北往
的客官，帶著少婦長女，不要看方寸挪位。人家的姐妹，也跟自己的同胞一個樣
。
霍 坤：你慢走，以後你再有此類事，你必慎重，起個誓，如今我是看在老人面子上饒你
不死。
（孔慶跪倒，對天賭咒）
孔 慶：從今以後，再有盜柳之事，必死在霍家父子刀下。
霍 坤：走去吧。
（孔慶忙謝過了他的伯父，然後走去。）
（後文書他惡行不改，才應了誓。）
（按下不表。）
９００＊＊時間： 地點：
當 時：（當時孔安說）達官，您在這裡多住個三天五日的。
霍 坤：不必了。
孔 安：那店飯錢我候啦。
霍 坤：不用，我已然叫人算清了全給啦，下次再住您這店再說吧。
（便令霍全到外面備好車輛。）
（霍全答應出去，不大工夫車已備妥。）
（小霞母女帶同金屏翠屏與婆子一齊出來上了車。）
（父子二人出店上馬，一直往霍家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