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一 至 第五五〇
５４１＊＊時間： 地點：
（話說雙鞭將鄧萬雄，從呂家寨回頭。）
（莫方之妻李氏問他們呂家寨之事怎樣了？萬雄備說一遍。）
萬 雄：（並且說）師娘啊，我師父對待我們四個人，也與我師弟莫陵一樣，我看彩娥，
如同我親妹妹一般。今天我說句實話，以後我妹妹千萬別出去貪看熱鬧去啦。無
論在家在外，這要看出事來，有多麼麻煩。
（他們娘幾個在屋中講話不提，如今且說石祿，他來到村口，進了小巷，長腰上
（牆，跳到院中。）
石 祿：（說道）老莫子，銅頭養活的鐵頭，上咱們家裡來啦。
莫 方：玉藍呀，他們不是外人，是咱們家裡的人。
石 祿：家裡的人，怎麼不知道我的名姓？他叫我走大哥。
莫 方：你這裡來，我給你們哥幾個見一見。
（說著話把他帶進屋中，在燈下一看石祿。）
說 著：（這一身的血跡）來呀，
（一齊來到西裡間。）
說 著：（到了西屋內，說道）石祿哇，這是你大娘。
石 祿：（石祿雙膝跪倒）娘啊，我玉藍給您磕頭啦。
李 氏：（李氏急忙說聲）快請起吧。我家多虧你來啦，要不然我們家是橫禍臨身。彩娥
呀，上前快見過你石二哥。
（彩娥上前萬福。）
石 祿：老莫子，咱們外頭說話吧。這個大妞子，我可不跟她說話。
莫 方：好。咱們外頭來見吧。
５４２＊＊時間： 地點：
（當時到了外屋，這哥五個上前見過石祿說）
連忙上：二哥，我們這裡有禮了。
石 祿：你們叫我二哥，我還得叫你們大哥。
萬 雄：您是二哥。
石 祿：我叫你們沒地方擱，這全是誰呀？
莫 方：這是你大弟鄧萬雄，這是你二弟李凱，這是你三弟李繼昌，這是你四弟燕清，這
是你五弟莫陵。
（引見已畢，他們爺幾個正在屋中講話。）
（石祿手指一擋口，將燈吹滅。）
莫 方：石祿，你為甚麼把燈吹滅？
石 祿：外頭有人啦。
（莫方一聞此言，急忙來到院中，往房上一看，見南房站著的是兑城縣的班頭。
（）
（書中暗表，那呂家寨被打得屍橫一片，呂祿在死屍群中爬著。）
（他見石祿他們全走啦，這才從死屍堆中爬出，乍著膽子往四外一看，沒有人啦
（，急忙出來，便一直的向兑城縣的南門而來。）
（這個知縣張春習，告訴各門首領說道）
這 個：無論甚麼時候，有呂家寨的人叫門，是幾時叫，幾時開。
（所以如今呂祿到了南門一叫城，早有人）
有 人：外面何人？
呂 祿：我是呂家寨。
有 人：（守城的問道）你是那一家呢？
呂 祿：我是二管家。現下我們宅中是有明夥之事，失了金銀無數，屍橫一片。
有 人：（守城的問道）呂莊主呢？
呂 祿：是我家員外，命喪家宅。
（守城的頭目一聽，趕緊拉閂落鎖，城門開放。）
（頭目一看呂祿一身血跡，呂祿進了城，到了縣署。）
（命人往裡回稟縣太爺，就說呂家寨出了明夥之事，搶去銀兩無數，屍橫一片。
（）
劉 春：呂管家，你可知是那裡來的匪人？
呂 祿：是由莫家村而來，請大人差派衙役，將莫方拿住，此案就不難破獲。
（劉春往裡回稟，縣太爺聞聽此言。）
（急忙派官兵四十人，命班頭劉春張和，出東門到莫家村去拿走而大。）
劉 春：（堂前加話）並把莫方一齊傳來，不准放走一人。
劉 春：（劉春張和說）太爺自管放心，
劉 春：（隨即帶領著眾人，各持刀槍棍棒，鉤鎖繩套等物，來到東門，趕緊叫開，守城
（的問道）是何人出城？
張 和：（張班頭說）我們領了縣太爺的諭下，到莫家村去拿走而大。
（說著把公式遞上，守門頭兒接過一看不錯，趕緊撤閂拉鎖，放了眾人出城。）
劉 春：（劉春又對守城的頭目說）你們在此等城門，我們就到莫家村解案，少時即可回
來。
（眾人出了城，不一時來到了莫家村的北村頭，劉春張和說）
劉 春：這莫家村的達官，是行俠作義，咱們就把走而大拿到堂前去原案。
劉 春：（劉春分派這四十人說）你們十個，在東村頭守著，你們十個人在東北村頭守著
，你們這十個人把西村頭守著。
（劉春分派眾人已畢，帶著下餘的十人進了村子。）
劉 春：（劉春張和說）你們幾位隨我來。
（來到莫方的房外，抓牆頭上了房。）
（看見南房屋裡燈光明亮，當時來到南屋房上站著，聽著下面甚麼動靜。）
（不料腳下一滑，登下一塊瓦來，吧吱一聲，屋裡就把燈光止滅。）
（只見從南屋中躥出一人，正是莫老達官，莫方往房上一看，原來是縣裡的兩個
（頭兒。）
莫 方：（遂說道）原來是劉、張二位。快請下來，你們二位一來，事情就好辦啦。呂登
清在你們縣太爺該管地面內攪鬧，你們不知道嗎？他在此地欺男霸女，搶奪少婦
，霸佔長女，行出種種不法之事。他要搶別家女子，我莫方不管，如今他要搶我
莫方的女兒，我焉能容讓？
５４３＊＊時間： 地點：
此時石：（此時石祿在屋中說道）老莫呀，你跟誰說話哪？你先把燈光點上。
石 祿：（石祿來到外面）老莫子，叫這兩個人上屋裡來。
（兩個班頭一看石祿，身高在丈二開外，一身上下淨是血跡。）
石 祿：你們兩個人上屋裡說來吧。連老莫子也進來。
（三人當時來到屋內，石祿把南房的台階石起下一塊來，搬到屋中，往地上一立
（，兩個班頭一看這塊石頭，厚有一尺二，寬有一尺六，長有二尺六七，青色石
（塊，這走而大往石頭旁邊一站）
三 人：我們領縣太爺的堂諭，到此辦案。
劉 春：（劉春問莫方說）老達官，你認識這個黑漢嗎？
莫 方：我認識。
劉 春：此人姓甚麼？
莫 方：此人姓走，叫走老二。你們二位就把這走而大帶走，叫縣太爺治他的罪。
石 祿：你叫甚麼名兒呀？
劉 春：我叫劉春。
（石祿又問張和，張和）
張 和：我姓張叫張和。
石 祿：你們帶著鐵嘩啦哪嗎？
劉 春：帶著呢。
石 祿：你拿鐵練子把和兒給鎖上。
（劉春一打怔，石祿）
石 祿：我叫你鎖上你就得鎖上他。你要不鎖，我非打你個嘴巴，你們才鎖哪。你們看見
這塊石頭沒有？
（說著他一伸手，照著石頭就是一掌。）
（就聽吧的一聲響，石頭粉碎。）
（劉春張和二人一看，石頭都叫他打碎了，嚇得他二人膽戰心驚。）
石 祿：春子你快把他鎖上。
（劉春無法，當時就把張和給鎖上啦。）
石 祿：將把兒給我。
（劉春把鐵練的把兒遞與石祿。）
石 祿：（石祿又問張和說）和子，你有鐵練子沒有？
張 和：有。
石 祿：你去把春子給我鎖上。
（張和沒法子，過去把劉春也鎖上了。）
（石祿把把兒要過來。）
（兩個人全都鎖好了，石祿對他說道）
石 祿：你二人來辦案來啦，不想叫案給辦啦，老莫子，你看見過耍猴的嗎？
（劉春、張和二人，都有七尺高的身量，劉春就說）
劉 春：賢弟，他要拿咱們兩個人耍猴玩。
石 祿：誰叫你們兩個人來的呀？
劉 春：縣太爺叫我們來的。
石 祿：老縣叫你們來，你們不會不來嗎？
劉 春：（班頭說）縣太爺叫我們來，我們哪敢不來？
石 祿：爬下吧小子！
（說著往懷中一帶，兩個就爬下啦，石祿把鎖練一舉說）
石 祿：起來吧小子！
（把兩個班頭的脖子全磨破啦，直流鮮血，拉得這二人的脖子，就如同上吊一般
（。）
劉 春：莫老達官，您給我們講講情吧，別叫他懲治我們了。
（石祿一看，他們兩個人的脖子都破啦，遂對莫方說道）
石 祿：老莫子，你把那吃飯的鹽，給他們上點，就不疼啦。
（劉春這時更疼的厲害了。）
石 祿：這兒有老莫瞧著，我不耍猴，回頭咱們上道上耍狗熊去。
劉 春：（劉春張和二人跪下說道）走二爺呀，我們家裡都有生身的老母，指著我們。走
二爺，千萬在半道上別拿我們耍狗熊。
莫 方：走老二呀，這兩個班頭可是好的，在縣做官清。
石 祿：老縣做官清，那麼銅頭怎麼不管呢？
莫 方：銅頭是蔡京的乾兒子，知縣不用說惹蔡京啦，連知府都惹不了。因為他官職太小
，所以不敢惹呂登清。
石 祿：老縣不敢惹他，我可敢惹他呀。
莫 方：走老二，是你跟著劉頭、張頭一路之上，不要戲耍他二人。
石 祿：是。
莫 方：走老二，你到了縣裡實話實說。
石 祿：老縣問我，我實話實說。他要不信我的話呢？他要打我，我可就打他呀。
莫 方：許老縣打你，可不許你打老縣。你要一打老縣，豈不是對敵官長，目無王法啦嗎
？
莫 方：二位頭兒，你們把他帶到縣署回話，等他這場官司完了，我必須花重禮謝你們二
人。這是知縣官清，要不然也用不了你二人。如今那走而大把呂登清摔死啦，我
給他個換虎出洞。
（劉春、張和一聽，連忙說道）
劉 春：莫老達官，這個走老二，是您的至友嗎？
莫 方：（莫方這才把他二人叫到西裡間）二位頭兒，這兑城縣的知縣，是位清官，一不
貪贓，二不賣法，呂登清披著蔡京的虎皮，橫行霸道，叫走老二把他摔死啦，就
是給這一縣城除了一個禍害。張太爺往上回文之時，不知走老二的住居之地，因
為走老二好打路見不平，到我家時正趕上他搶親，他才打了個不平。那呂登清不
是他的對手，呂登清跑回家宅。走老二追到他家中，這才將他打死。他手下人等
，上前助戰，這才屍橫一片。你要面見縣太爺，必須拿我一封書信去，叫太爺照
信辦事。我莫方小展才學，獻獻我的筆體。要叫太爺團紗高枕無憂。
（說著取出一封書信，交給劉春。）
莫 方：容等官司完啦，我將上等家業謝勞你們，咱們是瞞上不瞞下，你們回稟縣太爺，
照我原書所為就是。皆因縣太爺在兑城縣，清如水明如鏡。所以我們才敢如此。
（劉春、張和隨著石祿，來到外面，直向縣城而來。）
（來到縣衙聽審不表。）
５４４＊＊時間： 地點：
（且說鄧萬雄與他師父講話。）
鄧萬雄：（叫道）師父，據我萬雄所想，我二哥石祿，他呆呆傻傻。恐怕到了縣署聽審，
雖然說是位清官，怎奈他上得堂去回話不明，那時咱們全有罪名。人家縣太爺執
掌國家的王法，倘若他說話不明，那時他寫好公事通稟，出了甚麼差事，事到臨
頭，那可如何是好呢？
莫 方：依你之見呢？
萬 雄：依我之見，您趕緊跟他們去找安樂家庭，咱們大家給他個三十六著，走為上策。
莫 方：言之有理。
說 完：（說完便來到西裡間）你們母女快將家中使用物件，收拾齊備，咱們好另上別處
。
（囑咐好了他們二人，有兩個夥計，名叫張英、張忠。）
５４５＊＊時間： 地點：
（當時上前招待，然後撲奔南方。）
（找來兩個夥計，向他們一說。）
李 忠：好吧。
說 完：（他們一齊來見莫方說道）莊主，您有甚麼事嗎？
莫 方：到是沒有甚麼大事，不過是平常小事。我們一家子，就仗你搭救啦。
（張英、李忠）
李 忠：就剩下南北兩個村頭啦，方才我看見來了許多官兵，不知是甚麼事？
（按下不表。）
５４６＊＊時間： 地點：
（如今且說石祿，那張和、劉春在前頭走，石祿揪著練子頭，那些夥計一看，大
（聲）
大 家：劉頭、張頭，你們不是出來辦案來啦嗎？
石 祿：甚麼叫辦案呀？案辦嗎！
劉 春：你們弟兄可躲他遠遠的！他力大無窮，一掌能把石頭給拍碎啦，你們趕緊頭裡去
叫城門，進城叫太爺擊鼓升堂。
（當下有兩個兵卒一聞此言，飛身往前跑去，來到了城門洞，一叫門，有東城的
（官兵，開了半道門說）
當 下：有差事在那裡啦。
兵 卒：（這兩個兵說）你先放進我二人，好上縣衙去稟報縣太爺知道。
（守城兵當時放他二人進了城。）
（來到縣衙，回稟明白了知縣，此時縣太爺聞報，忙重整官服，立時升坐大堂。
（）
知 縣：（知縣張純習忙問）差事現在哪裡？
兵 卒：（二兵卒）他們在後面走著，隨後就到。
（劉春、張和同著走而大，來到城門，一叫門，有守城的曹兒，名叫趙祥。）
（開了城門，出來一看，不由一怔，忙問二位頭兒）
出 來：你們不是出去辦案去啦？怎麼叫案給辦啦？
（大家一齊進了城，石祿）
石 祿：給我留著門，回頭我還走啦。
張 和：兄長趕快叫兵卒到衙門，看一看縣太爺升堂了沒有？
（劉春當派了一個兵卒前去探望，這個兵卒飛跑縣署，往裡走到大堂，一看已然
（升了堂。）
５４７＊＊時間： 地點：
（當時他單腿打阡。）
當 時：（說聲）報。劉春、張和領的諭，出城已將案辦到，
張純習：（張純習忙問道）差事叫甚麼名子？
兵 卒：他姓走，名叫走而大。
知 縣：好，叫他們來到，即行上堂。
兵 卒：是。
（當下石祿與大家來到衙門口外，忽聽裡面一喊堂威。）
石 祿：春子、和子，你們聽見沒有，天有這麼暖和，怎麼會有賣狗窩？
張 和：不是，這是喊堂威啦，接走而大的。
石 祿：我以為是賣窩的啦。原來是接我呀。
劉 春：對啦，正是接你的。
５４８＊＊時間： 地點：
（說話之間，將他帶到大堂。）
劉 春：（劉春張和上前單腿打阡）回稟太爺，我二人領您的諭下，莫家村前去辦案，不
想我二人叫案給辦啦。您看一看。我們兩個人帶上練啦。
（知縣忙往下一看，見他二人，項帶鐵練，不知為了何故，又看見在堂口上站著
（一個黑大個，忙說道）
知 縣：你二人這是為何？快著把鐵練挑啦。我每人賞你們五兩銀子，下面歇息去吧。
（二人連忙上前謝了賞退出去不提。）
５４９＊＊時間： 地點：
（如今再說知縣張純習，見那個黑大個兒，渾身的血跡，身高有一丈二，鹿筋繩
（勒紮腰間。）
（緊雜俐落，青底心，薄底靴子。）
（看他頭如巴鬥，紫微微一張臉面，粗眉闊目，大鼻子，火盆口，大耳朝懷，唇
（不包齒。）
（光頭未戴帽，高挽牛心發髻，竹簪別頂，很是威風。）
（那石祿一看縣太爺，到也長得忠正，站起來平頂身高七尺，長得五官端正，面
（皮微紅，重眉闊目，鼻直口方，大耳相襯。）
（頭戴團城烏紗，身穿團龍袍兒。）
自 己：（自己心說）聽老莫子說過，他是個好官，我不可錯看了他人。
（連忙上前跪倒。）
連忙上：（說聲）縣太爺在上，走而大有禮。
張純習：下面跪的可是走而大嗎？
石 祿：是走而大。
張純習：（縣大爺說）你滿口裡胡言亂道，這百家姓裡，沒有姓走的，你怎麼叫走而大呢
？分明是一派謊言。快說了真名實姓，本部我必然給你往輕裡所擇。
石 祿：我就姓走，名叫走而大。
（張知縣心中所思，觀其面知其心。）
（此人一定是個好人，他將呂登清治死啦，倒是給我除了一個眼中釘，肉中刺。
（）
（因為本地面有許多土豪惡霸，他們全挑著呂登清的字號。）
５５０＊＊時間： 地點：
（如今這一來是全得消滅，倒是一件好事。）
石 祿：（可不能那麼問，遂說）走而大，在呂家寨搶金銀，殺死多人，可是你一人所為
？
石 祿：我上老莫子家裡去，碰見銅頭搶老莫子的女兒，我沒叫他女兒去，我坐在他那小
屋，那個小塔裡頭，這個黑就別提啦，悠悠忽忽的到了他們家，後來就把簾兒打
開，給我一個蘋果吃。後又有人拿燈照，我出去啦，這兩個人這樣糟就別提啦，
我每人給他們一個嘴巴，他們全花紅腦子就出來啦。
張 和：（旁邊張和）回稟縣太爺，走而大擊石如粉，是我親眼得見。
（知縣一聽，不用說，那兩個婆子一定是死在他的掌下）
知 縣：那兩個人花紅腦子全出啦之後，又怎樣啦？
婆 子：我把兩個人收起來啦。到西屋去睡覺去啦。剛睡著，銅頭就來啦，他一摸我，我
就醒啦，我問他你搭老莫子的女兒，我代他來啦。你有什麼事？他叫我黑賊。銅
頭說：我愛老莫子的妞兒，我問他你愛我不愛呀？你家要有妞子，被人家搶走，
你願意不願意呀？他說：我愛搶誰家的孩子，就搶誰家的，連本處的知縣全不能
管。我說知縣不敢管，我敢管！銅頭拿刀砍我，被我給舉了起來，他比誰都糟，
當時我往下一砸，他那銅頭就進腔子裡去啦。他們大家才拿我，被我一個嘴巴一
個，全打睡啦，我說老爺哪，你怎麼不敢管他呀？
知 縣：不用我說，再比我大一點的也不敢管他，那呂員外生前所結交的一般朋友，全不
是安善良民。那麼在呂家寨殺人放火搶走金銀，可是你一人所為？
石 祿：沒有，我一點都沒搶。
（張純習心中暗想：這也是呂登清的報應臨頭。）
（本當秉公判斷，又礙於有他管家呂祿在此。）
（雖然他是個好人，可是他哥哥死在走而大的手下，他也得連點心，有他在旁，
（不敢袒護他人。）
（那呂祿要是回到了京都，一回稟蔡京，我的烏紗沒有了倒不要緊，就恐怕我的
（家眷有險。）
呂 祿：（便問道）走而大，你家住在什麼地方？
石 祿：我家住大府大縣大村，樹林子沒門。
張純習：你是滿口裡胡言亂道，不動大刑。你是不招哇？來呀，先打他四十。
石 祿：老縣你要打我，好啦，我在家的時候，他們竟打我屁股，早已練出來啦。
回 頭：（回頭叫道）班兒呀，老縣叫你們打我。誰要不使勁打，我是誰爹。
（這些衙役一聽，全都掛了氣了，心說）
心中暗：誰要不使勁，他是誰的家堂佛。
（想到此處，上前拉倒石祿，頭東腳西，爬在堂口。）
（張純習一聽，他不怕打。）
這 才：好吧，你們每人打十下，換人再打。好追問他的口供，追出真情實話，好與呂員
外抵償。
（掌刑的人，有一個坐在石祿的脊背上一個人，又有一個騎著他雙腿，就把他褲
（子給退下來，露出屁股，將褲腰往腿下去掖。）
石 祿：小子你們慢往下掖，那裡有個包兒。
（石祿在莫家村的時候，吃了一桌酒席，喝了一肚子涼水。）
（肚子裡開鍋一個樣，來了個出溜屁。）
（薰得掌刑的來個倒仰。）
（兩旁掌刑的掄圓板子這麼一打他，走而大一想：你們真打我呀？忙一叫功夫，
（將三經叫了上來。）
（全叫在腿根之上。）
（石祿爬在那裡打呼，呼聲震耳。）
（這些打完了一人，又換了一個人，用板子一打他，板子全毀啦，掌刑人等上前
（回稟太爺說）
連忙上：您不用打啦，他有功夫在身。刑具損壞，他不在乎，反倒睡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