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二一 至 第五三〇
５２１＊＊時間： 地點：
（正說著有人來報，說）
說 著：有寨主前來搭娶親近之新人來啦。
（莫方連忙往外走來，見了他先上前見禮）
莫 方：姑老爺，因為合婚的先生說，你夫妻二人犯點隔膜，就應了他的批八字，說一不
准見日月星三光，二不准見燈火，丑時頭上轎，亮寅時中下轎。那時才能扶保你
夫妻二人高枕無憂。
（呂登清一聞此言，急忙上前行禮）
呂登清：老人家，小婿與您叩頭。
莫 方：（莫方趕緊用手相攙）姑老爺快快請起。我的女兒給了您，平地登雲，茶來張手
，飯來張口，使奴喚婢，享不盡榮華富貴。你夫妻若不是犯這個外祟，我給你置
辦一點家俱。姑老爺呀，我女兒過門後，您千萬到我家來一次，因為我有緊要拜
托之事。
呂登清：好吧。過些日子我一定前來，聽您的教誨。而今我先入內拜見我的岳母。
莫 方：可以不必了。因為你岳母，刻下染病在牀。您趕快把轎子搭過來。
呂登清：是，是。
（連忙令人將轎子抬過來。）
莫 方：姑老爺，咱們是一不忌，百不忌啦。
５２２＊＊時間： 地點：
（當時就將轎子搭了進來。）
當 時：（這時轎子頭兒問道）老達官爺，小姐在那兒上轎哇？
莫 方：南屋裡。
（頭兒一聽，便命人將彩轎搭到南房屋門口，請新人上轎。）
（莫方便將呂登清叫到一旁，囑咐他說道）
莫 方：姑老爺，此後我女兒，到了您家，一切都是欠學。您可別以為他誠心不會做，必
須多擔待，才是正理。因為她在家中，全是吃獨了，飽慣啦。她要與您做衣服做
的不好，您得多原諒她，一切都是初學。
呂登清：老人家您可千萬別不放心。可是我那賓朋所提，您不能夠從村中借一個丑姑娘來
，把您的姑娘替換下來。
（莫方一聞此言，心中大怒，暗暗）
暗 暗：你這小子，真要是應當死在我這裡。你這小子也許親身到屋裡看看去，那時保管
你被人打死。
莫 方：（莫方想到此處）你這個朋友，準是披毛帶掌，橫骨插心，不是人類。要講男子
丈夫，焉能有說出不算。
（呂登清一聽，連忙說）
呂登清：老人家您先別動怒。我得到裡邊看看去。
莫 方：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給誰家不是給呀？你去看一看去吧。
呂登清：好吧。待我進去看看去。
（說著他就往喜房裡走。）
（莫方偷眼看著他。）
（呂登清將登台級，他回頭一看，見莫方面向西，並無驚慌之色。）
（自己這才放了心，連忙回身說道）
自 己：岳父請上，受小婿一拜。
（拜罷站了起來。）
莫 方：賢婿你不知。要不是你夫妻犯忌三光，我早就將小女以及嫁妝，送到貴府去啦。
如今既是您親來迎娶，我心意已然表明。你千萬別聽過耳之言。
呂登清：你老人家，千萬別動怒啦。小婿我是聽了過耳之言。請您多多原諒。
莫 方：姑老爺，宋時年置的大禮，您可知曉？
登 清：小婿一概不知。還得請您老人家指教一二。
莫 方：好！這大禮之中，有抱轎的規矩。因為我偌大的家產，不能叫她給我踩了去。我
必須親身抱上轎。
（說著話他進了南房，忙叫轎子合到門口。）
呂登清：（呂登清聽見屋內莫方說道）姑娘，你如今算是人家的人了。從小你在家中，我
每月給你十兩銀子，為是買些花朵脂粉之用。如今這些銀子，我一概不用，隨著
轎子搭過去吧。
（說著就聽見咚咚的響，好像是放銀子似的。）
（原來他與石祿在屋中，正預備上轎。）
（先故意的假作出來放銀子，為是解他們之疑。）
（因為石祿身體分量太重。）
（那石祿爬上轎子又退了下來，低聲說道）
那石祿：這小屋子裡太小哇，我轉不開身。
莫 方：你必須往裡倒才成哪。
（石祿點頭，當時上轎坐好。）
莫 方：你們往外搭吧。
５２３＊＊時間： 地點：
（當時四個轎夫，往起一搭，沒抬動。）
（石祿用的是沉氣功，要不是新轎子，底下能坐塌了。）
（外面一看搭不起來，又叫過四個人來，這才搭起。）
（搭到前院，安好轎桿扶手。）
（全安放齊畢，又將頂子安好。）
（八個人搭起，莫方來到前頭來看，令他們搭手）
莫 方：姑老爺請上馬。你們夫妻二人，團圓去吧。
（呂登清這才歡歡喜喜的上馬。）
（呂福頭前引路，吹打著音樂，他們一同回呂閣寨去啦。）
（那呂登清心滿意足，眼看著那千姣百媚的姑娘是上了轎啦，這要搭了回去，有
（多美呀。）
（他那裡知道，把閻王爺給抬了來啦。）
５２４＊＊時間： 地點：
（且說莫方看見轎子已走，將雙門緊閉，自己回到屋中。）
（雙膝跪倒，叩拜家堂佛）
跪 倒：佛祖的保佐，千萬別叫我家遭橫禍。弟子莫方，我就感念您的好處啦。
（禱告完畢，他進到西屋，向他妻說道）
向 他：以後無論有甚麼熱鬧，不准她前去。
５２５＊＊時間： 地點：
跪 倒：姑娘，以後無論將你許配誰家，你不准在門前看熱鬧。倘若不聽，我的賓朋是多
的，若是被人看見，別說我意狠心毒。那時我是派人將你治死。
（嚇得彩娥連連點頭。）
莫 方：我必須換好夜行衣，前往呂閣寨。那石祿替你我前去除禍，他一人進入虎穴龍潭
。倘有不測，那時石錦龍問我幾句，我是何言答對？
（說完話他到了東屋，當時換好夜行衣，背上砍刀，追了下來。）
（看轎子正在道上走，黑洞洞的只有一個牛角燈引路。）
（這也是呂登清惡貫滿盈，他才來到莫家村來搶親。）
５２６＊＊時間： 地點：
（話說莫方，在道的南邊走。）
（他見有片樹林，便躥了進去。）
（到林裡一看有五條黑影，忙問是誰？）
５２７＊＊時間： 地點：
當 時：（當時有人說）師父。弟了鄧萬雄等在此。
莫 方：好！原來是你們弟兄回來了，你們怎麼知道的呢？
鄧萬雄：師父，您先不用管。但不知轎子裡，可曾是我師妹？
莫 方：不是，這也是咱們家門有德。原來你師叔石錦龍的次子，玉藍來啦。我才打發他
上了轎子。你們來了，我就不去啦。你等五個人，隨著進到他家，看情形幫助於
他。
（說完莫方自回莫家村去了。）
（這裡雙鞭將鄧萬雄、鋼叉李凱、銀叉李繼昌、小靈官燕清、小花刀莫陵，他們
（五人自從保鏢車，穿過縣城，往西而行，順大路趕奔西川。）
５２８＊＊時間： 地點：
（一日無事。）
（第二天晚間打店，吃晚飯，一夜無書。）
（到第三天他們又從店中動身，五個人在車的左右，往前行走。）
鄧萬雄：四位賢弟。據我恩師所說，在鏢行之中就屬你我的叔父閃電腿劉榮，他的腳力最
快。除他之外，賢弟你們看，就是此人。
說 著：（說著話用手往西一指道）他叫飛毛腿果豹。
（哥四個一聽，忙向西觀看，果然來了一人。）
（見此人身不高，上身短，下身長，細長的兩條仙鶴腿，一身瓦灰色的衣服，青
（紗包紮腰，緊襯俐落，外罩一件瓦灰色的通氅，青布包頭，魚鱗灑鞋，藍色襪
（子，花布裹腿。）
（人到了切近，五個人連忙下馬。）
果 豹：（那果豹）鄧賢弟不必下馬啦。你們這是上那裡去呀？
說 著：（燕清答說）我們這是要上那西川尤家屯去一趟。那麼您這是上那裡去的呀？從
那裡來呢？
果 豹：我剛從尤家屯來。為是到五合樓，望看我拜兄。
萬 雄：您趕快的走吧。王鐵山還叫我給你帶話啦，他上樓下樓腿腳不俐落，你快去吧。
（果豹一聞此言，說）
果 豹：好吧，那咱們再見啦。
（說完他飛身上馬，一直來到莫家村。）
（到了五合酒鋪，面見王鐵山。）
鐵 山：兄弟你來啦，趕緊的還得回尤家屯。
果 豹：這是為何呢？
王鐵山：莫老達官家中出了事，今有呂登清他要硬下花紅。這事不能遲緩，快叫他弟兄回
來。
（果豹一聽，連忙辭別王鐵山，離了酒樓，飛身上馬，便往下追下。）
（頭一天沒追上，第二天的晚上才追上。）
（看見鏢車在前邊走，這才高聲喊叫）
這 才：賢弟你們別走，萬雄別走！
（鄧萬雄一聞此言，連忙命車站住。）
（他們已然出來四天啦。）
果 豹：（果豹來到近前）五位賢弟，你們快些回家。鏢旗不是在車上插著啦嗎？
鄧萬雄：老哥哥我們家中有甚麼事呀？
果 豹：你們可別著急。
（遂把呂登清硬下花紅，要搶親的事說了一遍。）
（鄧萬雄哥五個一聽，不由大怒，這才各人收拾齊畢，各人一口刀。）
莫 陵：這可是他自行找死，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搶莫家村的婦女，我們還不容他哪，
何況他敢到我家，要強娶我的胞妹。這小子真乃大膽！果大哥您將鏢送到尤家屯
，千萬把空車一齊帶回才好。
（果豹答應，督催車輛往西而去。）
（這哥五個直往回來，斜道奔了呂閣寨。）
（這天到了正東路南，不足四里地，有片樹林。）
（五個人到了林中，各人全換好了緊衣。）
（正在此時，正西鑼鼓喧天，燈球火把，一片火光，少時轎子從林前經過。）
（莫陵長身就要出去。）
（鄧萬雄一伸腳把他絆倒。）
莫 陵：兄長您為何把我踢倒？
萬 雄：此時他是空轎。你一出去把他截住，他要問你幾句，你有何話說？你准知道是搶
你妹妹嗎？那時他看見咱們弟兄一到，他不去啦。如今必須等他回來之時，有了
憑據，那時再攔住轎子。
（正在說話之時，有一人跑過，正是祿兒。）
（又待了一會兒，遠處鑼鼓聲響。）
（轎子回來啦，可看不見燈光火把，只有一個小小的燈亮。）
萬 雄：不是他們掌著明燈，一定還有變化。咱們出去看看去。
（五個人剛要往外走，忽然從外面跳進一人。）
萬 雄：（萬雄忙問）是誰？
莫 方：是我。
（五個人上前見莫老人家。）
莫 陵：爹爹，呂登清他真到咱們家中強娶我妹妹嗎？
莫 方：正是。你等不知，人要是不該死，五行有救。你們走後，他派呂福前去下定禮。
我正在為難，可巧你叔父石錦龍的次子到啦。
莫 陵：莫非石祿嗎？
莫 方：正是玉藍。如今是他坐在轎中，要大鬧呂閣寨。你們來到，我就不去啦，你弟兄
到了那裡，是暗中看他的膽量如何，保護他。
（五人點頭答應。）
（莫方自回莫家村不提。）
５２９＊＊時間： 地點：
（且說萬雄弟兄五人，出了鬆林，在背後暗中跟了下來，一直夠奔呂閣寨。）
（前邊的呂登清到了門口，一齊下馬，他一看棚中黑洞洞的，也是沒有亮兒。）
呂 福：諸位，咱們先把燈全點著了。
５３０＊＊時間： 地點：
（此時那此親友們，全都迎了出來，與他賀喜。）
呂登清：福兒，你將彩轎搭到後邊喜房去吧。
（呂福這才帶著他們，穿宅過院，來到後宅屏風門內，放平了轎子，撤去橋桿，
（摘下轎頂，將轎子合了門口。）
呂 福：劉楊二婆，快來侍候主母下轎。
（裡邊答應。）
（呂福將轎夫帶到外面，用手將屏門倒帶，來到外面與登清道喜，此時那裡院，
（喜房的劉媽，上前來解轎門的絆兒。）
連忙上：（誰知全是死的扣兒）楊姐，您看他們可真不知道甚麼，那有結死扣的呢？
呂 福：（楊媽說）您怎麼啦，他們這是搶人家的，那有工夫去講這些吉祥事呀。忙著慌
著，這是暴勁。
（劉婆子手中拿著一個蘋果，一邊說，一邊將轎簾打了起來，一股臭氣撲鼻，原
（來石祿吃了酒席，喝了涼水，肚子裡開了鍋。）
（他坐在轎子裡這麼一悶，是足一放屁。）
（婆子往轎子裡看，是黑洞洞的看不見人）
婆 子：主母，您咬一口蘋果吧。您夫婦好平平安安的。
（石祿一見，忙伸手就把那蘋果搶了過來啦。）
（他在裡頭這麼一吃，劉媽一看忙說道）
呂 福：楊姐，這轎子裡是主母嗎？要是主母，應當接了過去，如今他這一搶，恐怕不是
吧？這三更半夜的。
裡 頭：（楊媽說）劉姐你快把照妖鏡拿來。
（楊媽忙到了東屋，先把紅蠟點著了，右手拿著一把古銅鏡子。）
（劉媽掀轎簾。）
（石祿看見燈到啦，忙用百步吹燈法將燈吹滅。）
（嚇得兩個人，是膽戰心驚。）
五個人：（劉媽說）楊姐呀。這個裡頭准有邪魔外祟。
裡 頭：（楊媽說）有咧！我把燈再點上，你把轎簾猛勁一打開，我用燈往裡去照。
（楊媽答應。）
（那劉媽二次點了燈，楊媽猛勁兒把簾子往起一打，劉媽用燈往裡一照。）
那石祿：你們照甚麼呀。
（說著又將燈吹滅，跟著跳了出來，看這兩個婆子，怪肉橫生，心說：這兩個也
（不是安善的良民。）
（那兩個婦人早嚇的倒地。）
（石祿上前一腳，先踢死了劉媽。）
（那楊媽一見，往外就滾，又被石祿上前，「吧」的一掌，將頭打碎，也死於非
（命。）
（這時屋院內，就是兩個婦人，並無外人。）
（當下石祿將兩個死屍，抬到東裡間屋內，推到牀底下了。）
（他看見牀上，有個炕桌，放著一個點心匣子，還有一盅白糖水，遂伸手打開匣
（子，吃了些個點心，又喝那盅糖水。）
（一下子沒留神，燙了他舌頭一下子。）
石 祿：不用說這裡人不講理，連水都咬人。
（說完他出來，將屋內隔扇倒帶。）
（他又到西裡間來看，也是一份牀鋪，上面安放著被褥，也有一個小炕桌，上面
（有香油燈。）
（石祿上前一撥，人家全往外撥，他偏往裡撥，「哧啦」一聲，燈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