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〇一 至 第五一〇
５０１＊＊時間： 地點：
（當時石祿將馬駁回。）
老 者：您看那北邊就是莫家村。您進東邊，便是東村口，走西邊便是西村口，那東西村
裡，全有店口。
石 祿：老者您還是把我領了去吧。
老 者：我住家離此很遠，要不然我就親身同您去啦。
（石祿一聽只可自己拉著馬，奔了西岔。）
（來到街當中，路西裡有座大店，便上前打門。）
裡 面：（裡面有人問道）誰呀？
石 祿：是我，你們這裡是店嗎？
裡 邊：（就聽裡邊有人說道）不錯，是店。可是我們不賣外客啦。
石 祿：為甚麼不賣外客呢？
裡 邊：（裡邊有人說）我們酒菜不整齊啦。
石 祿：我吃破的，不吃整的。
裡 邊：我們不賣外客。
石 祿：我是家客。你要不開門，我可堵門放火啦。
（伙計無法，只可將店門開了。）
（石祿便拉了黑馬來到裡面，一看全是東西南房，北邊是花瓦牆，石祿看西房是
（七間，當中一明兩暗，南北是一明一暗。）
５０２＊＊時間： 地點：
當 時：（當時伙計說道）您把馬交給我吧。
石 祿：你可不能動，我這個馬不叫生人拉。
（石祿把那馬拉到南房廊下拴好，將皮褡子拿了下來。）
（伙計給他闔了門。）
（石祿來到了屋中，放下物件，那迎門一張八仙桌，左右有椅子。）
伙 計：（伙計端進一盞燈來）我給你沏過一壺茶來呀？
石 祿：不用。
伙 計：我與您預備酒飯呀？
石 祿：好吧，只要是吃的就成。
（伙計答應出去。）
５０３＊＊時間： 地點：
（此時天已定更，那伙計將酒飯菜通盤端了上來，伙計）
伙 計：大太爺您吃完了不用給我們錢，您就走吧。
石 祿：我不吃啦。今天我還是不走啦，住在你們這裡。
伙 計：大太爺，我說的可是好話，別回頭您住在這裡，有個差錯，我們東家可擔不起。
（正這說著，忽聽窗下有人歎口氣，後面有人說話）
外面有：說我長處不掐，短處也不掐。我在外偷富濟貧，怎麼應當出這個逆事呢。我兒與
我徒弟全沒在家，叫我一人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我莫方只有禱告上蒼，
就求上天睜眼。自從我一記事，就沒辦過傷天害理之事，短刀藥酒的事，我又沒
辦過。
石 祿：（石祿一聽遂說道）二哥。
伙 計：我不叫二哥。
石 祿：我偏叫你二哥。
伙 計：那麼您就叫吧。
石 祿：我來問你，這後邊是誰呀，咳聲歎氣的。
伙 計：要不怎麼說叫你吃完了就走呢。我們這裡有點事。
石 祿：有甚麼事呢？
伙 計：有事您也管不了。
石 祿：你說出來我聽一聽，別管有甚麼事，能管我管，不能管我不管。吃完飯我給錢一
走。
伙 計：您不用打聽啦，我說您管不了。您就不用問啦。
（石祿一聽，回手取出雙鏟來說）
石 祿：小子你看見了沒有，我有這一對還管不了嗎？你不說我可給你一下子。
（伙計一見，心中暗想：這一位也許能管此事。）
石 祿：你不用害怕，慢慢的說。
伙 計：您要問，是有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一段事情。
（原來離此地正西，有個兑城縣，知縣叫張春祥。）
（那縣太爺到是清如水明如鏡，兩袖清風，愛民如子，上為國下為民。）
（城裡關外送他一個美名，叫作賽仲禹。）
（那南門外離城二里地，有個呂閣寨，那裡有一為首的惡霸，名叫呂登清，外號
（人稱銅頭太歲，他家中結交江洋大盜，不法之人。）
（有賊人與他出的主意，叫他欺男霸女，無所不為。）
石 祿：他們不會找老爺嗎？
伙 計：知縣不敢管他。他是京朝大官蔡京的乾兒子，因此無人敢惹他。他手底下有兩名
家人，一叫呂福，一個呂祿。在前七八天在我們門前，過了一片馬匹。吹打樂器
，敲打鑼鼓，我家小姐出外觀看。原來那人群之中，就有那呂登清。一時被他看
見，回見怔下定禮，給也得給，不給不成。他們定今晚來娶人，因此我們發愁。
（石祿一聽氣得怪叫如雷。）
大 家：小子他們要反吧，我非打死他們不可。
（不言石祿生氣，且說那惡賊呂登清。）
（他在家中閒坐，旁邊侍候家人。）
伙 計：（他一時的高興）福兒祿兒，你別看我的武藝淺薄，可是我們拜兄弟四個，每人
武藝全都小錯，都在我義父那裡看家護院。二爺神拳李增、三爺潭腿江文、四爺
小霸王惲尤成，那惲尤成乃是我義父第四房的內姪。福兒你給我想一個法子，叫
我也打點樂事。就在兑城縣一帶，豈不是任咱們爺們反嗎？還有何人敢擋？他要
來管，我一句話就能摘去他的紗帽。民間之中無論項長三頭，肩生六臂，借他點
膽子他也不敢呀。福兒我後面這些夫人，二十多個全都俗了。有旗裝、蠻裝我都
不愛惜。你們給我想一想哪裡還有少婦，那裡還有長女。你給我找一找去。
呂 福：我從打十五歲，我兄弟十二歲，進來您的門。就沒聽你提過，也不是您懼怕他呀
，也不是不知道呢？
呂登清：你小子說，那裡有？
呂 祿：兑城縣東門外，有個莫家村，那裡有很多的少婦長女。因為這一帶的有少婦長女
的主兒，全搬到莫家村去住。
呂登清：難道說，我就不敢去嗎？可是我要去，那少婦長女就能出來嗎？
呂 福：員外爺，奴才我可不是催您的火。那一個地方您不用去，您要上那裡去，有許多
的不便。我跟您有一句笑談，太唐朝有輩古人，雙鎖山上為首的：女子劉金定。
騎匹桃紅馬，懷抱繡鸞刀，點叫高俊保，說他放著大道你不走，手拿竹竿捅馬蜂
。那莫家村住著一位達官，他交接的朋友比您交的強。兩下裡冰火不同爐，人家
交的全是一般保鏢達官，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我說一句話，你可別惱，咱們主僕
說過這個。您所交的這些人，全是佔山住島的、攔路打搶、斷道截人的主兒，全
是目無王法，將死置之度外。像您這個性質，寧在花下死，作鬼也風流。
（呂登清一聞此言，他便哈哈大笑。）
呂登清：（遂說）福兒，我到了莫家村，那些少婦長女能夠出來嗎？
呂 福：我要給您出個主意，他就能出來，您可就別怕花錢。
呂登清：你自管說。銀錢是倘來之物，沒有關係。花多少錢咱們爺們有。
呂 福：您先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去置買笙管笛簫、鐃鈸四件。買來之後，令手下人等，
操練齊畢。他們眾人多時成啦，那時咱們主樸率領他們，騎快馬十三匹，前去莫
家村。頭前五個人敲打鑼鼓，我弟兄二人在您左右相陪，用黃絨繩拴在我的絲鸞
帶上，您用手揪著。咱們先進北村頭，進西街，一吹音樂，一敲打鑼鼓，那時兩
邊的婦女自然就可以出來了。那時您見那個少婦對您眼光，或是那名長女與您有
緣，那時您一拉絨繩。我認好啦，回來之後，我叫您預備什麼，您就預備什麼。
我可以帶打手前去下定禮，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可有一件，要弄出漏子來，
可是您一個人去搪。
呂登清：小子你放心去辦吧，我到處搶少婦長女，可有誰敢攔呢？也別說他惹不起，簡直
他不敢吧。再說我義父在京為太師，誰人不知，那個人不曉？給你銀子你就去辦
吧。
（說著命人取出兩封銀子，交於呂福，前去置買東西物件。）
（那呂福拿銀子走啦。）
（後來將樂器滿行買齊，他命人拿到後面，傳給眾人，教給他們學會。）
（過了十幾天，大家全將音樂鑼鼓學齊。）
呂登清：他們大家已將音樂排齊，咱們應當怎麼辦叫呢？
呂 福：待我調派一下子，當時他找好五匹白馬，是在前頭的，又找五匹黑馬是在後頭的
。
（呂福騎黃馬，呂祿的花馬，呂登清的紫馬。）
（呂登清更了更服色，週身上下一身新。）
（頭戴一頂粉綾色逍遙巾，頂門一朵黃絨球，兩旁雙搭珠穗，鸚哥綠的綢子條，
（勒帽口，荷花色的貼身靠襖，綠緞色的護領，上繡萬福留雲，鸞帶煞腰，醬紫
（色的中衣，薄底青緞靴子，處置荷花色一件通氅，上繡五花五朵，飄帶未結，
（綠綢子裡兒。）
（大家一齊來到外面，全行上了馬。）
呂 福：（呂福也飛身上了馬）員外，您把帶子拴好吧。前後的音樂聽明，無論進那一個
村，我的左胳膊一抬，你們是一齊吹打，我要右胳膊一拐，是全行止住。若有不
聽者，你們可小心我的莊規。
大 家：（大家一聽說）是。
（眾人這才催馬，一出呂閣寨的東村頭，斜行東北，大家來到莫家村的北村頭。
（）
（眾人一見這個村子，四週有圍子，大家一齊進了北村頭，往南行走。）
（有兩股道路，前頭人就問）
這 個：管家，咱們走哪股道？
呂 福：咱們走西街，奔西那股道走。
（前頭人答應，當時往西南面來。）
（呂登清忙一抬左臂，大家吹打起來。）
５０４＊＊時間： 地點：
（當時那路東路西的鋪戶住戶的少婦長女，便一齊的出來，觀看熱鬧。）
呂 福：員外，您要是看見了那家的婦女好看，千萬拉帶子。那是指給我，我自有道理。
（呂登清點點頭。）
（他用眼睛往四下裡觀看，看了許多，全沒有長得多出眾的。）
（他乃酒色之徒，一時看不盡，忙說）
這 個：福兒呀，你叫他們一段打，一段停。
（呂福說是，忙右臂一拐，當時免去音聲。）
５０５＊＊時間： 地點：
（此時他們已然來到了街的中心，路東有家大酒樓，名為「五合居」。）
呂 福：員外您看，這個酒樓，有多闊大。他實有女貞陳紹，要算這一帶的第一呢。
（按說這個女貞陳紹，出在江蘇。）
（北方有這路東西叫「蠍虎子」，四爪為蠍虎子它的房簷底下趴著，要有那五個
（爪的，名叫「閨貞」。）
（好比江蘇是在北方吧，婦人占了房，請收生婆來，一接生是個女娃子，這個收
（生婆必須帶著這種東西，在三天洗三的這一天，無論男女，必須給小孩子全身
（給洗到了。）
５０６＊＊時間： 地點：
（此時收生婆帶著的閨貞，放出那三寸五長的一個木頭匣中。）
（洗完之後，取過匣來，一捏那閨貞的肚子，用剪子將他襠中那一個爪尖剪去，
（用那硃砂往女孩眉間一涂，那鮮紅便揉在她的眉間了。）
（到滿月的那一天，有那至近的親友們，必須送來許多陳紹酒，也有五斤的，也
（有十斤的，放到院中。）
（便將姑娘抱了出來，令大家觀看那個血紅記兒。）
５０７＊＊時間： 地點：
（此時已集到一處，成了一個朱紅痣兒，此女子守身之痣。）
（大家看了便一齊給道喜，本家備下大子酒，連同賀喜酒一齊收拾好了，在後邊
（花園子裡刨坑埋好。）
（容等此女長大成人，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在閨閣之中，隨她娘親，或是她的奶母。）
（牀上一把剪子，紮拉鎖扣，拆大改小；下牀一把鏟子，煎炒烹炸熬煮燉。）
（女子長大，有媒婆來提親。）
（乾脆說，女孩有了婆家啦，通信過禮之時，就好比北方人給大家送喜餅一樣。
（）
（他們便叫家人到後花園，將當年之酒刨了出來，再一查喜單，誰家給了多少酒
（。）
（給送十斤的還十斤，送二十斤的還二十斤，送五十的還五十，大家再來慶賀喜
（棚，姑娘到了棚中，眾人一看，那守節痣還在，乃是處女。）
（她一與男子同牀，便化為無有，因此這酒名為女貞陳紹。）
（書不可重敘，呂福說完，呂登清）
呂登清：福兒呀，你放心，無論那一天，我要請客的時候，一定在這裡就是。
（說著再往南走，呂福左臂一揚，他們又吹打起來了。）
（來到街中間，路西有一條小死衚衕兒，裡頭有兩個門兒，在第二個門的台階上
（。）
（站著一個女子。）
（年紀也就在二十里外，長得眉清目秀，容貌出眾。）
（穿得花枝招展，上身穿鸚哥綠的靠襖，蔥心綠的底衣，腰結水紅的汗巾，披著
（紫紗的鬥蓬。）
（呂登清看明白啦，一拉那個帶子，呂福忙回頭一看。）
（那個姑娘便回身走進門去，雙門緊閉。）
那 個：（呂清說）福兒，免去鑼鼓，咱們回寨吧。
５０８＊＊時間： 地點：
（說話之間大家出了南村口，一直往西南，回了呂家寨，大家下馬。）
（呂福先把那帶子解了下來，主僕三人往裡走來，僕人也將那樂器拿到屋中，安
（放一旁不提。）
５０９＊＊時間： 地點：
（如今且說他們主僕三個人進到屋中。）
呂登清：福兒，方才你可曾看見此女嗎？
呂 福：看見啦。
（也是呂登清的惡貫滿盈，他才無心中說了一句話。）
呂登清：福兒呀，我要將此女娶到家中，我絕對不再出去貪那野花啦，從此改過前非，永
不貪外務啦。我看此女底額端正，真正是一品夫人之像。你去到他們莊上打聽打
聽，無論許了誰家，守節痣未動，正式的處女，你務必前去與我提親。他們若將
此女許配與我為妻，咱們是兩罷甘休，若是提親不給，那時我同我許多朋友則硬
下花紅。
（福兒一聞此言，在旁一蔽嘴。）
呂登清：你為甚麼撇嘴呀？
呂 福：員外，你要說別村還可以，若說是他們村中，更不用提搶親，就是明媒正娶，他
家也不給呀。
呂登清：你先不用說，拿五兩銀子去打聽去。
（呂福拿了銀子，轉身往外，來到莫家村的南村頭，看準那個巷口，在衚衕口上
（有一座鏢店。）
（他先來到酒樓，到了樓上，早有那五合居的掌櫃的笑著迎了過來）
掌櫃的：喝！管家您今天怎麼這樣的閒心？
呂 福：你怎麼認識我呢？
掌櫃的：（掌櫃說道）管家您忘了，方才您大家騎著馬匹，從此經過。有喝酒的座兒言說
，您是呂閣寨的大管家。
呂 福：不錯，掌櫃的你貴姓？
掌櫃的：（掌櫃說道）我姓王，名叫王鐵山。
呂 福：王掌櫃呀，我有一事問你。
（說著話兒，兩個人一到雅座。）
鐵 山：大管家莫不有甚麼秘言秘語嗎？
呂 福：有事問你。
鐵 山：有甚麼話您說吧。
呂 福：在你們這南邊有家鏢店。鏢店北邊有個小死衚衕，那個頂頭門住著的是誰呢？
王鐵山：那個頂頭門，乃是莫老達官在那兒住。
呂 福：在他院中出來的那個姑娘是誰呢？你可知道？
鐵 山：我知道。那個就是他女兒莫彩娥。
呂 福：姑娘今年多大，你可知道？
鐵 山：我倒聽他哥哥說過一次，姑娘今年十九歲。
呂 福：姑娘可有了人家嗎？
鐵 山：那個我可莫明其妙。人家的姑娘我不知道。
呂 福：能可打聽不能呢？
（兩個人正在說話，外邊有人進來喊道）
三個人：王掌櫃的哪裡去啦？
鐵 山：管家您在此少候，我去趟就來。
說 著：（說著挑簾子出去）喝！原來是少達官呀。
鐵 山：（那人說）掌櫃的你不是說你這個買賣，是西川亮翅虎尤斌尤老達官的血本嗎？
現在我們有一支鏢，要往西川去，可以給你帶了去。
王鐵山：（王鐵山笑道）那敢情好啦，等我去取去。
（說著下樓去了。）
（這時呂福在屋中，往外偷看。）
（見外邊這人，身高八尺開外，胸前厚，膀背寬，面如紫玉，凶眉環眼，大鼻子
（翻孔，火盆口，唇不包齒，七顛八倒四個虎牙往外一支，大耳相襯，壓茸毫毛
（倒豎抓筆一般；頭戴紫緞色六稜壯帽，藍緞色綾條勒帽口，鬢邊斜搭茨菇葉，
（頂門一朵絨球有核桃大小，是突突亂跳，身穿紫緞色綁身靠襖，藍緞色護領，
（青絨繩十字絆，青絲鸞帶紮腰，雙疊蝴蝶扣，青紡綢底衣，窄腰兒跟快靴，閃
（披一件紫色英雄氅。）
（上面繡著萬字盤長，飄帶未結，大紅綢子裡。）
（又聽樓梯一響，那王鐵山二次又上來了，手提著一個布袋，笑向那人道）
王鐵山：少達官，勞累您啦。這是一千兩銀子，給尤老達官帶了去吧，交到就是。上西川
不忙嗎？
有一個：（那人說）忙的很。這乃是急鏢一支。
鐵 山：您只要到了鏢店，他就知曉我這個事情。
有一個：（那人說）此人在鏢店作甚麼呀？
鐵 山：他在西路跑腿。
有一個：（那人說）王掌櫃的，我鄧萬雄說話差一點。只要在鏢行跑腿的，沒有我不認識
的。你提那一位，有名的你再說，無名的那就不用說啦。
鐵 山：此人姓果名豹，別號人稱飛毛腿。
鄧萬雄：嘔，原來是果豹啊！你們二人怎麼認識的？
鐵 山：我二人是同盟的把友。您要見著了他，趕緊叫他來。因為現在我的腿腳不大利落
，上樓下樓的全不方便。叫他來幫助我，好作買賣。
鄧萬雄：是啦。
鐵 山：那麼這鏢車多少日子走呢？
萬 雄：也就在這兩天吧。你還有怎麼事嗎？
鐵 山：沒有啦，您請吧。我可不說甚麼啦。
萬 雄：咱們至近之交，沒的可說。
（說著接過銀子來下樓而去。）
（王鐵山送了出去，鄧萬雄回鏢店不提。）
５１０＊＊時間： 地點：
王鐵山：（如今且說王鐵山回到雅座）呂管家你可曾看見此人？
呂 福：我看見啦。
鐵 山：此人乃是莫老達官的大徒弟，人稱雙鞭將，手使一對水磨鋼鞭。
呂 福：他那兩個徒弟呢？
鐵 山：二徒弟銅杖李凱，三徒弟銀杖李繼昌，他有一個義子，名叫小雲官燕清；自己有
一子，外號小花刀莫陵。
（呂福一聞此言，轉身下樓，來到櫃房）
呂 福：王掌櫃的。這個鏢車，我沒瞧見過。西川路也是一個樣嗎？
（原來他是明知故問。）
鐵 山：呂管家，您這幾天給他個天天來。也就在這三兩天就走啦。我在這街上開買賣，
有二十多年啦。他要一說急鏢，那就走的快。
呂 福：好！掌櫃的，你在靠窗戶近的地方，能夠看見鏢行的情形。你給我留下一張桌子
。
（說著取出十兩銀子遞與了王鐵山。）
（那王掌櫃的伸手接過來，他說了聲明天見，逕自下樓了。）
（呂福走在中途路上，不由心中暗思：我家主人貪淫好色，乃是酒色的淫徒，他
（所結交的朋友，俱都是土豪惡霸、非法之人，並沒有一個是安善的良民，我家
（主人全依仗著蔡京，那些官員看看蔡京的面子不敢干涉，如今他又來到莫家村
（，看見別人兒女，還則罷了，偏看上了莫方之女，不用說別人，連我呂福都有
（點膽怯；人家莫方所結交的全是除霸安良的朋友。）
鐵 山：（他心說）要搶莫方之女，那大概是他惡貫滿盈，天爺不容啦。從我知道所搶的
少婦長女，有人前去報案時，那縣裡是把她轟下堂來。待我回到莊去，對他說明
，就說此女沒有婆家，花言巧語蒙哄於他。闖出殺身大禍，與我無干。
（呂福一邊走著一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