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八一 至 第三九〇
３８１＊＊時間： 地點：
（當時三個人將使用的軍刃物件拿齊，多帶銀兩，外面有人把馬備好，三個人出
（寨上馬，辭別高家弟兄等，三個人便向山東而來，暫且不提。）
３８２＊＊時間： 地點：
（且說殷志文、殷志武，他們與高家四猛，回到大廳。）
（殷志文奔內宅。）
（書中暗表：那殷志文與普門馬氏有染。）
（他到了內宅，夠奔上房，一邊走，一邊）
一 邊：嫂嫂。
馬 氏：（屋中馬氏）外邊甚麼人？
志 文：小弟殷志文。
馬 氏：志文啊，你到這裡來可要小心點。咱們二人之情，你二哥可略知一二。倘若被他
撞上，你可小心你的項上人頭。
志 文：嫂嫂，你我之事，左不是婆子丫環，走露了消息。你還能告訴我二哥嗎？
（馬氏一聽也對，當時將婆子丫環全部退去。）
殷志文：（殷志文進了屋中）嫂嫂我跟您商量一件事。
馬 氏：有話你趕緊說，說完了好快走。
志 文：嫂嫂不用擔驚。我二哥已然與黃家二峰，上何家口報仇去啦。
馬 氏：他三人，但不知與何人報仇去了？
志 文：與我大哥普蓮報仇。
馬 氏：那是畜生啊，千刀萬剮死者不多。你二哥乾嗎與他報仇呢？
志 文：嫂嫂，我大哥與我二哥，乃是一母所生。你為甚麼辱罵普蓮呢？
馬 氏：志文，你有所不知。那普蓮乃是貪淫好色之人。他家運不通，你二哥下山，請你
二人走後，那普蓮來到內宅，調戲於我，我將他罵出門外。沒想到天色已晚，他
夜入內宅，用薰香將我薰過，被他人所污。這個薰香不是好東西，敗壞好人的名
譽，一聞上時，是人事不知。你二哥請你二人半個月有餘，那普蓮他是日不空夜
。後來你們回山，我對你二哥一說。你二哥才心生一計，在廳前與畜類面前告假
。你二哥遂夜挨緊衣，趴在內宅後房坡。普蓮二更來到內宅，用薰香，聽屋中沒
了動靜，他撥門來到裡面，掌上燈光，那普蓮寬衣解帶。你二哥來到前坡，跳在
院中，辱罵普蓮，將他罵得閉口無言。那時你大哥挪嘴唇響瞭哨。雲峰、段峰、
黃花峰三人趕到，解去此危。那普蓮無面目再見眾人，這才帶他三人，夠奔山東
。他才到了屯龍口打虎灘，命兵丁向內回稟丁銀龍。銀龍當時將他讓到山寨，人
家才把山給他。
殷志文：嫂嫂如今他們三個人上山東，多少日子才能回來呢？不過據我想他們此去，報了
仇也是麻煩，人家不能善罷甘休。若是報不了，他們也就命喪山東。莫若咱們帶
著姑娘，三個人遠走，倒有安樂之處。
馬 氏：那倒不必。容等我那夫主回來，我聽一聽那邊的情形，再作道理。
殷志文：姑娘已然十二歲啦。要等姑娘長大成人，也脫不開大家之手。
馬 氏：志文，我與你有夫妻之情。那普鐸已略有耳聞，你可要小心了他。
（說著話，馬氏夠奔東裡間，將婆兒以及自己女兒普紅花，一齊叫到西屋，向紅
（花道）
說 著：姑娘呀，你父親上山東，前去報仇。容他回來，聽他有甚麼言語。你可知道此事
嗎？
馬 氏：（紅花說）娘呀，我不知。
馬 氏：（馬氏又問婆兒道）你可知道內中情形？
婆 子：我已經知道了。
（但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三手將驚走銀花太歲 厲藍旺結交分水麒麟）
３８３＊＊時間： 地點：
普 鐸：（話說普鐸之妻馬氏說道）好吧。我夫主上山東報仇，回來時，我問他情形怎麼
樣，人家來報仇，那時我能躲開，躲不開那也就無法，一定死於他人之手。你可
以先將她帶走，奔河南聚龍莊，南門內路東，鐵瓦觀的觀主。此人姓馬雙名萬梁
，人送外號叫神手真人，能擺走線輪弦，他是我的胞兄。我一出閣之時，他給我
兩張陣圖，一張是擺陣的，一張是破陣的。
志 文：嫂嫂哇，那馬萬梁是您的親哥哥？
馬 氏：不錯。
志 文：他與巧手將王萬昌，他們是師兄弟。我弟兄二人，與他王萬昌，很有來往。我莫
若將姑娘送到鐵瓦觀，您看如何？
馬 氏：那可不行。於氏婆子，我可將此女交與你啦。
殷志文：嫂嫂莫若我將於氏跟普紅花，一齊送到那裡成不成呢？
（原來殷志文又看上婆子了，見他頭緊腳緊，長得又有幾分姿色，這小子又動了
（邪念。）
馬 氏：志文呀，我這個婆兒，與我這姑娘，你就不必惦記著啦。
（說到此處，忙叫於氏將姑娘帶到東裡間去啦。）
（這裡馬氏與殷志文，志文）
志 文：嫂嫂，您將陣圖拿來，待我觀看。
（馬氏當時開了箱子，取出一個藍包袱來打開。）
（裡頭有個匣子，長有五寸，寬有四寸，厚有一寸中蓋上有字，上寫著：擺陣之
（時，先看陣圖，擺陣不破陣，存陣不擺陣，擺陣若破陣，此人不得善終，此乃
（陰陽八卦蛇陣圖。）
（將匣子蓋打開，馬氏）
馬 氏：志文你看，這上邊是破陣的，那下面才是擺陣的啦。
（殷志文忙將陣圖打開一看，見當中有一個陰陽魚，四外有字，寫的是乾坎艮震
（，巽離坤兑；裡面寫著是，休生傷杜，景死驚開。）
（此陣有虛眼，有實眼，實眼在頭裡，虛眼在後頭。）
（志文還要往下瞧。）
馬 氏：你不用看啦。
馬 氏：（當將陣圖又放到匣子內，包好了）志文呀，容等他們報仇回來。人家要來報仇
呢，我躲的開，那就無的可說。倘若是躲不開，全家死後，你務必要與我報仇。
那時我陰在九泉之下，也就甘心瞑目，死而不屈。現下屋中無人，你可以對天賭
咒，你若是對我女兒，有安心不良之念，要起個重誓，我才放心。
（殷志文聽，當時跪倒地）
殷志文：嫂嫂啊。我要有一點不良之念，叫我不得善終。天厭之，地厭之。
馬 氏：好吧，志文呀，你到前邊去吧。
（殷志文這才出了後宅，到了前邊與志武等，暗中巡查山寨。）
（這裡馬氏便將於氏與紅花叫到西裡間。）
馬 氏：（馬氏將此包袱交與紅花）女兒，你可放到你的身旁吧。
（書中暗表：這於氏婆子與殷志武有染。）
（後話不提。）
３８４＊＊時間： 地點：
（如今且說，普鐸段峰雲峰，他們三個人，奔山東而來，饑餐渴飲，曉行夜宿，
（報仇的心盛。）
（這天離著何家口切近啦。）
雲 峰：二哥，咱倆要進何家口的西村口，可有認得的？在沒盜鎧的時候，我二人常上何
家口來。咱們到了那裡，先住前街。
普 鐸：好吧。
（三個人這才夠奔前街，進村口，來到中間路北一座店，字號是祥魁客店，進店
（問道）
三個人：店家，可有乾淨屋子沒有？
（從裡邊出來一個伙計，看他身高七尺，一身毛藍布的褲褂，白皂青鞋，腰結一
（條圍裙，面如重棗，粗眉闊目，準頭端正，四字海口，大耳相襯，光頭未戴帽
（，年歲也就在三十里外）
裡 邊：三位客官，你住店嗎？隨我來。這裡有三間西房，新收拾的。
（三個人答應往店裡而來。）
（那伙計把馬接過，拉到後邊馬棚，令人刷飲喂，回來給他們開了西屋的門。）
（三個來到屋中。）
（伙計給打臉水，淨面烹茶。）
這 個：（這個伙計愛說話）你們三位，從那裡來呀？
普 鐸：從打西川地面。
伙 計：您來這裡有甚麼事嗎？
普 鐸：我為訪一個朋友，望看一個貴友。
伙 計：您望看哪一家呢？
普 鐸：貴村是何家口嗎？
伙 計：不錯，是何家口。
普 鐸：此人在何家口很人名望。我要打聽你能知道嗎？
伙 計：您說吧。只要是在這三條大街住的，沒有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太少了。您說
罷。
普 鐸：這裡有一位逆水豹子何凱嗎？
伙 計：那是我家二東家，哪有不認識的。
普 鐸：我煩勞你一趟，將他請了來。那不是外人是我盟兄。
伙 計：您可來的不巧，我家二當家的沒在家。
普 鐸：他上哪裡去了？
伙 計：人都交寶鎧去啦。
（普鐸乃是明知故問，因為知道何凱沒在家，他才打聽他啦。）
伙 計：沒有幾天，就可以回來啦。
普 鐸：我三人先在此住著，是等候他。二爺沒在家，那麼誰在家呢？
伙 計：我們大員外在家呢。
普 鐸：你家大員外官印怎麼稱呼？
伙 計：名喚何玉，人稱分水豹子。
普 鐸：我且問你，甚麼人盜去寶鎧？
伙 計：客官，我說話可嘴冷，您得多多的原諒。盜寶之人也是西川之人。
普 鐸：我怎麼不知。
伙 計：前幾個月西川地面沒見滾單嗎？宋朝九省地面，全都見了公事，拿盜寶之寇。
普 鐸：我沒聽說過，我常常的不在家。
伙 計：他是銀花溝的金花太歲普蓮，來到了屯龍口打虎灘。那看守寶鎧的與我們店主有
交情。後來我家莊主請來各路賓朋，攻開山寨，逃走三寇。後來追到中三畝園，
才將盜寶之寇拿住。如今入都交鎧，您在此等著吧，三五天也就該回來了。
普 鐸：何玉他們住在那裡？
伙 計：我家大員外住在中街路北有座吉祥店，就在那裡住著。
普 鐸：你把那上等酒席給預備一桌。我們三個人，去到裡請我大哥去，好一同用酒用飯
。
（伙計答應前去叫廚房預備。）
３８５＊＊時間： 地點：
（少時酒菜全來啦。）
（擺齊了之後，普鐸）
普 鐸：你給照看一點。我三個人去請我們大哥去。
伙 計：您請吧。
３８６＊＊時間： 地點：
（當時三個人出了店，往西出村口，往北進中街，進中街來到中間，看見何玉正
（從祥順店出來。）
雲 峰：（雲峰低聲說）二哥，您看那人便是何玉。
（說著他二人緊行幾步，就到雜貨鋪屋中去避。）
（那普鐸用袖子擋住了面孔，偷看何玉，看他高九尺開外，胸前厚膀背寬，精神
（足滿，頭戴藍布頭巾，淨白抹子眉，一對環眼努於眶外，鼻直口方，大耳相襯
（，海下一部花白鬍鬚，年長約有六十開外，看他樣子已然龜了腰啦，一身藍布
（衣服，身背包袱，閃披一件英雄氅，花布裹腿，走到吉祥店門口，往南一拐灣
（，叫開店門進去啦。）
（三人看的明白，遂照舊回了店口。）
那伙計：您三位回來啦。
普 鐸：我們回來啦。
伙 計：您見著我家大員外了嗎？
普 鐸：沒見著。
伙 計：也許是有事出去了，他的事情太多。這三條大街，不論有甚麼事，全都請我家員
外爺。
三 人：（三人來到屋中說道）伙計，你把燈給我們點上。叫你你再來，不叫你就不用來
啦。
（伙計答應，送來燈，他就去侍候旁的客人去啦。）
（這裡三個人低言小語。）
普 鐸：少時到他家，我一人敵住何玉，你二人與我打下手，殺他滿門家眷。
雲 峰：且慢。少時咱們吃喝完畢，天交二鼓，咱們到了那裡先給他挑個亮子，然後再給
他個措手不及。小子有甚麼能為，也不成了。
普 鐸：（普鐸笑道）好吧。咱們到了那裡，臨時再商量。
３８７＊＊時間： 地點：
（當時他們等到天交二鼓。）
（三個人換好夜行衣，上房軟底襪，絨繩十字絆，背後勒刀，明露刀把，將白晝
（衣服包在小包袱之內，青紗包紮腰，收拾緊襯俐落，不繃不弔。）
（低頭看了看，零碎東西不短，將燈息滅。）
（三個人出了屋中，反身將門倒帶，扣好料弔。）
（各人長腰上房，躥房越脊，向中街而來。）
（站在房上看見那吉祥店門大開，來往人不少，他們沒敢下去不知道那裡有甚麼
（事。）
（書中暗表：那何玉自從將各店的總賬拿來之後，一查沒有底漏之事。）
何 玉：就拿我弟兄來說，自生人以來，沒有多少得罪人之處。連我兒何斌，都不知怎麼
叫得罪人。今天可以叫人到各鏢店，找來各處的伙計，每家兩個人，將木頭槍刀
也帶了來，在此練習。
先 生：對啦，您可以傳授我點真正武術，我們多學點，您也可以多活動活動。您累得渾
身是汗，也能多吃點。
（何玉一聽也對。）
３８８＊＊時間： 地點：
（此時外邊已將各店的伙計找來，祥順店的伙計，已將刀把子拿了來。）
（何玉便命人把院中燈光點齊，此時院內照如晝。）
（何玉將大衣脫了，收拾利落，一齊來在院中。）
何 玉：你們大家愛怎麼使兵器，就怎麼使吧。
（眾人答應，各人毛腰拿起各人的合手軍刃。）
（有一個拿起大槍的，就有拿起一把大刀的。）
何 玉：這個大刀有四個字，是扇砍劈剁，大刀為百般兵刃之帥。
（又有一個人拿起一根棍來。）
何 玉：棍乃百般兵器之王。凡是長傢伙，全是從棍上所拆。齊眉者為棍，是短軍刃之宗
。
（那邊又有一個人拿一條杖來。）
何 玉：杖乃百般軍刃之威，也有四個字，支撲牀蓋。
（又有一個伙計，拿起一條大戟來。）
何 玉：戟乃百般軍刃之耳，也有四字，是勾排鎖掛。
（有一個人拿起一把竹劍。）
何 玉：此乃百刃之師，它也有四個字，擊刺割絲。
（大家各人全拿了軍刃，站在四外。）
（何玉伸手拿了口砍刀，太輕不合手，放下拿起一口樸刀，仍然是不成）
何 玉：你們大家在此等候，等取我的軍刃去。
（說完便來到櫃房，打開立櫃，取出金背砍山刀來。）
（來到外面，眾人一看這口刀，是明煌煌照眼增光。）
伙 計：達官爺，咱倆不練啦。
何 玉：怎麼？
伙 計：我們全使的是木頭的，您使真的，那如何能成。您的刀砍到，我們躲之不及，那
時輕者帶傷，重者廢命。
何 玉：不要緊。可是我這口刀，疆場不讓步，舉手不留情。不過有一樣，我有眼力，不
能叫你們受傷。不信你們把大衣服穿上，我要刀划了你們衣裳，賞銀五兩，見血
給十兩。
伙 計：（伙計何四說）如果有誰不小心成了刀下之鬼，那時有恤銀一百兩。只要有我姓
何的在，就有你們哭主每月取十兩銀子。你這個人多大歲數出的世？就以一百年
為期。
有一個：（有一個伙計說）四哥，您今年高壽？
何 四：我今年四十有四啦。
這 個：你家中有多少口人？
那 個：（那個何四說）有你的嫂嫂，還有三個姑娘一個小子。
這 個：大的是姑娘小的是小子？
何 四：是姑娘。那小子今年才四歲。
這 個：莫若您跪在那裡叫咱大員外爺，給您個脖子平。叫我嫂嫂每月領十兩恤銀，還有
一百兩恤金。
何 四：你別費話啦。好死還不如賴活著，誰也不願意死呀。
３８９＊＊時間： 地點：
（說話之間，他雙手抱著一條大槍說）
這 個：達官看槍。
何 玉：你拿槍紮我，你就別言語啦。我跟敵人動手，他能告訴我嗎？
（說完還了一刀。）
（那何四轉身就面向北啦。）
（他往北一看，那後罩棚照有紅光，連忙說道）
這 個：達官爺，您後宅不是沒有人嗎？
何 玉：是呀。
何 四：您快去看看去吧，那後邊可有火光的亮子。
（何玉一聽，急忙向後觀看，果然有紅光。）
（他趕緊往後邊夾道而來。）
（到了夾道一看，那三寇正在那裡站著。）
（書中暗表：三寇來到南房，看見他們正在院中要比式。）
（三個人便繞房來到吉祥店後宅，往下一看是黑洞洞的，下邊無人。）
（普鐸連忙縱身，跳下房來。）
（到了北上房廊子底下，伸手取出銀針，紮個小孔，往屋中觀看，見屋內燈光明
（亮，一人沒有。）
（他一點手，將二人喚了下來）
何 玉：這個老賊料事料得遠，老小子會把家眷移開啦。來吧，後宅咱們先給他個亮子，
好不好呢？
雲 峰：好！
３９０＊＊時間： 地點：
（說話之前，三個人各亮火摺子，當時就把窗戶給點啦。）
（東西配房連到一塊，火光沖天。）
（他三人見火起來啦，急忙各亮軍刃，到夾道來等何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