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〇一 至 第三一〇
３０１＊＊時間： 地點：
（忽然南邊來了十三輛鏢車。）
（人家一喊鏢號，把他驚醒。）
石 祿：（心說）好呀，來了賣吃食的啦，待我買點兒吃吧。
（說完站起來，出了林子。）
（一分雙鏟，大聲）
大聲喊：賣甚麼的呀？
伙 計：我們這是喊鏢蕩子啦。
石 祿：嘔，我會晾涼了再吃。
伙 計：黑漢閃開！讓鏢車過去。
石 祿：不成，你必須放下。我吃完了你們再走。
伙 計：朋友，你是合字嗎？
石 祿：我是石字的。
伙 計：你乍入蘆葦？
石 祿：這裡沒有葦，有樹林。我就知道餓，別費話小子。
（這伙計一聽，正要往回來報。）
伙 計：（第二匹馬來到）哥哥怎麼樣了？
這 個：（這個伙計說）你快回去稟報達官爺，就說前邊有個渾字，把馱子給橫啦。
（那伙計一聽，來到前邊問道）
那伙計：合字，你把你們瓢把子的萬兒道上來。
石 祿：我們瓢把子沒萬兒，竟是葫蘆頭。
伙 計：你滿口亂道。
石 祿：你才滿口裡放炮呢。
（那伙計一聽，忙撥馬往回跑，嘴辱哨子一響。）
（正南的鏢車，當時就打了盤啦，十輛鏢站到了一處。）
（那三輛車上滿裝好了他們的東西。）
（北時押鏢二老，下了馬，甩大氅，勒絨繩，收拾俐落，捧軍刃，來到當場。）
（書中暗表：這二爺乃是十老中的二老。）
（上前一位，手捧護手雙鉤，來到當場。）
（石祿一看過來一個有須子的，心中煩啦）
石 祿：對面來的老排子。
老 者：你叫甚麼？
石 祿：我姓走，叫走而大。大門大村，樹林子沒門，你進去不去？
那老者：你滿口胡言亂道，趁早閃開！如若不然，你可知道我的雙鉤利害？
石 祿：你非得把我鉤趴下，我才躲開哪。
（老者一聽，氣往上撞，往前進招。）
石 祿：我就不要兩個啦，我再要這個，你就上那邊去啦。
（說完將軍刃扔到林中，見鉤到雙手抓住，往懷中就帶。）
（老者用力往後一掖，石祿往上一入步，使了一個裹合腿。）
（老者往上一縱，稍微慢一點，被他腳給掛上。）
（石祿往上一踢兒，那老者就來了個高掉兒。）
有一個：（那邊又來了一個老頭）兄弟怎麼樣了？
這 個：（這個老頭說）四弟你要小心了，這個小子扎手，他可是橫練。
此 人：是啦。
３０２＊＊時間： 地點：
（當時往前來戰。）
（石祿一看，又來了一個老頭兒，手使一口鋸齒刀。）
（心說：你有鋸拉我，我也不怕。）
（見他刀向心口砍來，忙用腳尖一找地，往身邊一轉兒，真叫快。）
３０３＊＊時間： 地點：
（當時來到老者身後，由左腳勾住那老者的左腳，單掌打在背上，當時把老頭打
（出一條線去，那老者就地十八翻爬起）
當 時：三哥，快傳弩箭匣。
（那六十名兵丁上前就把石祿圍啦。）
石 祿：（石祿一看）喝！小子！不給饅頭飯，先給麵條吃呀。小子那咱們就先嚐嚐吧。
（說完他用手將鼻子跟耳朵眼堵好，往地上一蹲。）
（二老叫人放弩箭。）
（弩箭手立刻開匣放箭。）
石 祿：你們看這個麵條沒完啦，小子！
３０４＊＊時間： 地點：
（此時大家箭放完了，正要向袋中取箭。）
（石祿是真急啦，往起一站身，雙手一分，弩箭滿掉。）
（往前一撲身，伸手捉住一個兵丁，兩手一叫功夫，「吧碴」一聲，當時打得萬
（朵桃花，死於非命。）
（那些人一看，忽拉後退，又立刻圍上前去，抽兵刃要群毆。）
（石祿也不示弱，拿兵刃相迎。）
石 祿：（忽聽一聲大喊）且慢動手！不是外人，前邊可是玉藍嗎？
（石祿一聽，有人叫出自己的小名來，一定不是外人。）
（這才不敢動手。）
３０５＊＊時間： 地點：
（少時來了一匹，上騎一人，自己不認得。）
（原來此人乃是飛天豹神槍焦雄，焦雄自從店內回鏢店，要拜客，很怕遇見石祿
（，知道他渾小子，甚麼全不懂。）
當 時：（他臨行之時告訴鏢行說）老三老四，要是回來，千萬別走，等我再說。因為他
們不知外面的規矩，倘若有了舛錯，自己弟兄們全不用混啦。
（說完他就拜客去啦。）
（他走後，多背長鬚尤昆鳳、雙翅飛熊穆得方二人回來。）
二 人：（一看店中有鏢車十輛）柳金平、柳玉平，你們快去把木匠打來，把匾下來。
二 人：您為甚麼下匾呀？
當 時：（尤昆鳳說）咱們這鏢行不做啦。
二 人：為甚麼不做了呢？
當 時：（昆鳳道）咱們店中，幾時擺著過鏢車呀？這個買賣還怎麼做呢？
３０６＊＊時間： 地點：
（當時旁邊有個伙計姓李名四，外號叫拴對兒李四。）
李 四：（那李四）三爺四爺，據焦雄所說，要沒有他，這個鏢行立不住。
（他二人一聽，當時就火啦。）
當 時：（說）怎麼著沒有他不成，衝他這一句話，鏢咱們走啦。
（忙命人開飯，收拾一切。）
（這才叫馬子江與李四等一齊人。）
（在十輛鏢車以外，他們自己的拉東西車三輛。）
（下海擒龍馬子燕、柳金平、柳玉平等，與一百三十名家將大家由店中起身，往
（下行走。）
（那鏢行十老，蔣兆熊一看，也不好管。）
（他們全是兄弟，只可由他們去吧。）
（在他們走後兩天啦，焦雄才拜客回來，一看鏢車走啦，急忙進到屋中。）
焦 雄：（說道）兄長，您沒有執掌鏢行之權，我們九個人，您誰也鎮嚇不住。
（蔣兆熊低頭不語。）
（焦雄忙沐浴身體，然後參拜武聖人。）
（燒香已畢，又來見蔣兆熊。）
蔣兆熊：（說道）兄長，我不是說過嗎，如今劉榮把玉藍請出來，在山東一帶，捉拿普蓮
。他是混天地黑，任什麼不懂。一個人走單了，遇見他，他有橫練在身，任甚麼
不怕。倘若吃了虧，那時豈不摔了十老之牌。
蔣兆熊：那可怎麼辦呢？
焦 雄：那只可我追下他們去吧。兄長在店中照看一切。
（說完他便命人備馬，掛好了大槍，離了店往下來了，連夜的往下趕。）
（這天未到濟南地界。）
（面前樹林那邊有哨子響，少時反哨子又響，焦雄就知道不好啦。）
（他急忙催馬往前跑來，就聽見石祿喊道）
石 祿：小子！你們一個也跑不了。這全包圍啦。咱們是一巴掌一個。
（焦雄連忙答言，說）
焦 雄：玉藍，且慢動手。不是外人，全是自己人。
（石祿一聽，有人叫他小名，當時就不敢追他們了。）
（尤昆鳳、穆德方弟兄一看，悔不聽兄長之言，如今真吃了苦子啦。）
３０７＊＊時間： 地點：
（少時焦雄來到，翻身下馬。）
焦 雄：（叫道）玉藍呀，怎麼剩你一個人啦？
石 祿：對啦，你是誰呀？
焦 雄：你這孩子怎麼忘啦，我是你二伯父。
（石祿一聽，想了起來。）
石 祿：（遂說道）你是我二伯，常上我們家去。你養活的嬌，對不對？
焦 雄：對對！
石 祿：你跟咱們爸爸有交情。
焦 雄：你不用說啦，你為甚麼一個人在此地呀？
石 祿：只因太歲跑了後，我們回了店。來了老杜子，帶著小棒錘，說太歲在三環一個滾
判官家裡。我一個人出來找判官，來到這裡肚子餓啦，他們來啦，騎著馬賣饃。
他們竟給我竹鐵吃，我急啦，剛打死一個，你就來啦。
（焦雄一聽，心裡不明白：甚麼叫三環一個滾判官家裡？遂問道）
焦 雄：那麼你是餓啦？
石 祿：對啦。
焦 雄：三弟四弟，快取來乾糧牛肉乾。
（當下有人從車上拿了下來。）
（焦雄便命人快掌燈籠，往起撿弩箭，又叫人過去查看，是誰受了傷。）
（燈光點上一看，那人頭已碎，認不出來。）
（又叫人翻他的衣襟，看出記名的白布條來。）
（當地撕下白布條來，又把屍身埋好，立了個暗號。）
（白布條帶白，為的是將來給他家裡，好叫他們每時來鏢局取錢。）
（這便是他們厚誠的地方。）
（書說當時，石祿）
石 祿：二伯父，他們叫甚麼呀？
焦 雄：這是你三伯父尤昆鳳，那是你四伯父穆德方。
石 祿：嘔，一個姓尤，一個姓穆。對不對？
焦 雄：對啦。
石 祿：給他們叫到一塊兒就得啦，我管他們叫木頭油兒。
（焦雄一聽：好嗎，兩個人叫木頭油兒。）
（只可如此吧。）
（遂命人將燈光息滅，收拾好了，便一齊來到了上三畝園，丁家老店。）
（看見店門已關，焦雄納了悶，便問道）
焦 雄：你們可喊鏢蕩子沒有？
石 祿：（穆得方說）喊啦。
焦 雄：喊啦他們怎麼不出來接鏢車呀？要不然也許關了門嘍。
（說著上前叫門，裡邊曹三答言，將門開了。）
（焦雄一問，曹三說）
焦 雄：您是不知道，他們諸位來了。那何家口的老少英雄，隨我家五位全上中三畝園徐
立家中，去捉拿普蓮去啦。
（石祿一聽，過來一把將他揪住）
石 祿：小子，你帶我找判官去！
焦 雄：對啦，曹三，你帶去，到了那裡你就回來。
（曹三答應，當時將他們帶到了門首。）
石 祿：（石祿一看）喝！花腦袋在這裡啦。
李文生：對啦，玉藍你來啦。
石 祿：對啦。我來了。
３０８＊＊時間： 地點：
（當時上前叫門。）
（房上魯清聽見是他的聲音，忙過來一問。）
石 祿：大清啊，你接著東西。
（說著先把皮搭子扔了上來，然後上了房。）
然 後：（問道）那個是太歲呀？
魯 清：（魯清用刀一說）那個就是，你看明白啦？
石 祿：看明白啦。嘿！小子們，給我拿梯子呀，我好下去。
（他一邊說著，順著瓦隴往下走。）
（一個不留神，瓦壞了幾塊，把他摔了下去。）
（頭西腳東掉在地上，來回打滾兒。）
說 了：不得了！我的跨骨掉了。
（來回翻滾，他往北翻身，左腿蜷著，往南翻身，是右腿蜷著。）
（普蓮一看，石祿摔在地上，扭腰岔氣全是偶爾的事。）
３０９＊＊時間： 地點：
（如今他這一岔氣，正是我們逃走的機會，又是我報仇的時候了。）
石 祿：（想到此處）二位賢弟，你們可要見機作事，千萬記住了我的話。
（二人點頭答應。）
（普蓮說完話，他一邊動著手，就往東北退來。）
（猛然跳出圈外，撒腿就奔石祿來啦。）
石 祿：（來到切近）你歸陰吧。
（舉刀就奔他心口砍來。）
（石祿用了個蛇行縱，兩手掌一按地，往北一翻身，躲過此刀。）
普 蓮：（一伸右腿，便將普蓮的左腳勾住，左腳一登使了個剪子腿）克喳，
（普蓮的左腿就折了。）
３１０＊＊時間： 地點：
（當時刀就出了手啦，倒在地上，當時疼死過去啦。）
（石祿長腰就縱過去了，大聲喊）
大聲喊：魯清呀，太歲趴下了。
魯 清：趕快把他胳膊腿撅折了。
石 祿：先別忙，等他緩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