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一 至 第一五五
１５１＊＊時間： 地點：
（一日玄沙上問訊。）
雪峰曰：此間有個老鼠子，今在浴室裡。
師 曰：（玄沙曰）待與和尚勘破。
（言訖到浴室，遇師打水。）
師 曰：（玄沙曰）相看上座。
師 曰：已相見了。
雪峰曰：（玄沙曰）什麼劫中曾相見。
師 曰：瞌睡作麼。
（玄沙卻入方丈。）
雪峰曰：（白雪峰曰）已勘破了。
雪峰曰：作麼生勘伊。
（玄沙舉前語。）
雪峰曰：汝著賊也。
問 師：（鼓山晏和尚問師）父母未生時鼻孔在什麼處。
師 曰：老兄先道。
問 師：（晏曰）如今生也汝道在什麼處。
（師不肯。）
問 師：（晏卻問）作麼生。
師 曰：將手中扇子來。
（晏與扇子，再徵之。）
（師默置，晏罔測。）
（乃毆之一拳。）
（師在庫前立，有僧問）
有僧問：如何是觸目菩提。
（師踢狗子作聲走。）
（僧無對。）
師 曰：小狗子不消一踢。
（師不出世。）
（諸方目為太原孚上座。）
（終於維揚。）
（○卷十九．南嶽惟勁）
（南嶽般舟道場寶聞大師惟勁。）
（福州人也。）
（素持苦行，不衣繒纊。）
（惟壞納以度寒暑。）
（時謂頭陀焉。）
（初參雪峰，深入淵奧。）
（復問法玄沙之席，心印符會。）
１５２＊＊時間： 地點：
有僧問：（一日謂鑒上座曰）聞汝注楞嚴經。
師 曰：（鑒曰）不敢。
師 曰：二文殊汝作麼生注。
師 曰：請師鑒。
（師乃揚袂而去。）
（唐光化中。）
（入南嶽住報慈東藏。）
（亦號三生藏。）
（藏中有鏡燈一座。）
（即華嚴第三祖賢首大師之所制也。）
（師睹之，頓喻廣大法界。）
（重重帝網之門。）
（佛佛羅光之像。）
謂之曰：（因美之曰）此先哲之奇功。苟非具不思議善權之智。何以創焉。
（乃著五字頌五章。）
（覽之者悟理事相融。）
（後終於南嶽。）
（師於梁開平中。）
（撰續寶林傳四卷。）
（紀貞元之後禪門繼踵之源流也。）
（又制七言覺地頌。）
（廣明諸教緣起。）
（別著南嶽高僧傳。）
（皆流傳於世。）
（卷二十）
（吉州清原山行思禪師第六世一百六人。）
（洪州雲居山道膺禪師法嗣二十八人一十九人見錄。）
（杭州佛日和尚。）
（蘇州永光院真禪師。）
（洪州同安丕禪師。）
（廬山歸宗澹權禪師。）
（池州廣濟和尚。）
（潭州水西南台和尚。）
（歙州朱溪謙禪師。）
（揚州豐化和尚。）
（雲居山道簡禪師。）
（廬山歸宗懷惲禪師。）
（洪州大善慧海禪師。）
（朗州德山和尚第七世。）
（南嶽南台和尚。）
（雲居山昌禪師。）
（池州嵇山章禪師。）
（晉州大梵和尚。）
（新羅雲住和尚。）
（雲居山懷岳禪師。）
（阾珏和尚。）
（潭州龍興寺悟空大師。）
（建州白雲減禪師。）
（潭州幕輔山和尚。）
（舒州白水山▉韋禪師。）
（廬州冶父山和尚。）
（南嶽法志禪師。）
（新羅慶猷禪師。）
（新羅慧禪師。）
（洪州鳳棲山慧志禪師。）
（已上九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撫州曹山本寂禪師法嗣十四人一十三人見錄。）
（撫州荷玉光慧禪師。）
（筠州洞山道延禪師。）
（衡州育王山弘通禪師。）
（撫州金峰從志禪師。）
（襄州鹿門處真禪師。）
（撫州曹山慧霞大師。）
（衡州華光范禪師。）
（處州廣利容禪師。）
（泉州廬山小溪院行傳禪師。）
（西川布水岩和尚。）
（蜀川西禪和尚。）
（華州草庵法義禪師。）
（韶州華嚴和尚一人。）
（廬山羅漢池隆山主和尚無機緣語句不錄。）
（潭州龍牙山居遁禪師法嗣五人二人見錄。）
（潭州報慈藏嶼禪師。）
（襄州含珠山審哲禪師。）
（鳳翔白馬弘寂禪師。）
（撫州崇壽院道欽禪師。）
（楚州觀音院斌禪師。）
（已上三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京兆華嚴寺休靜禪師法嗣三人一人見錄。）
（鳳翔府紫陵匡一禪師。）
（饒州北禪院惟直禪師。）
（維州化城和尚。）
（已上二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筠州九峰普滿大師法嗣一人見錄。）
（洪州同安威禪師。）
（青林師虔禪師法嗣六人五人見錄。）
（韶州龍光和尚。）
（襄州石門寺獻禪師。）
（襄州廣德和尚。）
（郢州芭蕉和尚。）
（定州石藏慧炬禪師一人。）
（襄州延慶通性大師無機緣語句不錄。）
（洛京白馬遁儒禪師法嗣二人一人見錄。）
（興元府青悍山和尚一人。）
（京兆保福和尚無機錄語句不錄。）
（益州北院通禪師法嗣一人見錄。）
（京兆香城和尚。）
（高安白水本仁禪師法嗣二人見錄。）
（京兆重雲智暉禪師。）
（杭州瑞龍幼璋禪師。）
（撫州疏山匡仁禪師法嗣二十人一十二人見錄。）
（疏山第二世證禪師。）
（洪州百丈安禪師。）
（筠州黃檗慧禪師。）
（隨城山護國守澄禪師。）
（洛京靈泉歸仁禪師。）
（延州延慶奉岔禪師。）
（安州大安山省禪師。）
（洪州百丈超禪師。）
（洪州天王院和尚。）
（常州正勤院蘊禪師。）
（襄州後洞山瑞和尚。）
（京兆三相和尚。）
（筠州五峰山行繼禪師。）
（商州高明和尚。）
（華州西溪道泰禪師。）
（撫州疏山和尚。）
（筠州黃檗山令約禪師。）
（揚州祥光遠禪師。）
（安州大安山傳性大師。）
（筠州黃檗山贏禪師。）
（已上八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澧州欽山文邃禪師法嗣二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洪州上藍院自古禪師。）
（澧州太守雷滿。）
（樂普山元安禪師法嗣十人六人見錄。）
（京兆永安善靜禪師。）
（蘄州烏牙山彥賓禪師。）
（鳳翔府青峰傳楚禪師。）
（鄧州中度和尚。）
（嘉州洞溪和尚。）
（京兆臥龍和尚。）
（嘉州黑水寺慧通大師。）
（京兆盤龍和尚。）
（單州東禪和尚。）
（鹿▉善雅和尚。）
（已上四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江西逍遙山懷忠禪師法嗣二人見錄。）
（泉州福清師巍禪師。）
（京兆白雲無休禪師。）
（袁州盤龍山可文禪師法嗣五人三人見錄。）
（江州廬山永安淨悟禪師。）
（袁州木平山善道禪師。）
（陝州龍溪和尚。）
（桂陽志通大師。）
（廬州壽昌院淨寂禪師。）
（已上二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撫州黃山月輪禪師法嗣一人見錄。）
（郢州桐泉山和尚。）
（洛京韶山寰普禪師法嗣二人一人見錄。）
（潭州文殊和尚一人。）
（祥州大岩白和尚無機緣語句不錄。）
（洪州上藍院令超禪師法嗣二人。）
（河東北院簡禪師。）
（洪州南平王鍾傳。）
（無機緣語句不錄。）
（清原山行思禪師第六世。）
（前洪州雲居山道膺禪師法嗣知）
（○卷二十．杭州佛日）
（杭州佛日和尚。）
（初遊天台山。）
謂之曰：（嘗曰）如有人奪得我機者，即我師矣。
（尋抵於江西，謁雲居膺和尚。）
問 曰：（作禮而問曰）二龍爭珠，誰是得者？
謂之曰：（雲居曰）卸卻業身來相見。
對 曰：業身已卸。
對 曰：珠在什麼處。
（師無對。）
法眼代：（同安代云）回頭即勿交涉。
（師乃投誠入室。）
（便禮雲居為師。）
（後參夾山。）
（才入門，見維那。）
法眼代：（維那曰）此間不著後生。
師 曰：某甲暫來禮謁和尚不宿。
（維那白夾山，夾山許見。）
僧便問：（未升階便問）什麼處來。
師 曰：雲居來。
師 曰：即今在什麼處。
師 曰：在夾山頂上。
師 曰：老僧行年在坎，五鬼臨身。
（師乃上階禮拜。）
又 問：（夾山又問）闍梨與什麼人為同行。
師 曰：木上座。
師 曰：他何不來相看。
師 曰：和尚看他有分。
師 曰：在什麼處。
師 曰：在堂中。
（夾山便共師下到堂中。）
（師遂去取得拄杖擲於夾山面前。）
夾山曰：莫從天台得來否。
師 曰：非五嶽之所生。
師 曰：莫從須彌山得來否。
師 曰：月宮亦不逢。
師 曰：恁麼即從他人得也。
師 曰：自己尚是怨家。從人得堪作什麼。
師 曰：冷灰裡有一粒豆子爆。喚維那來，令安排向明窗下著。
夾山曰：（師卻問）燈籠還解語也無。
夾山曰：待燈籠解語即向汝道。
夾山曰：（至明日，夾山入堂問）昨日新到上座在什麼處。
（師出應諾。）
夾山曰：子未到雲居已前，在什麼處。
對 曰：天台國清。
夾山曰：（夾曰）天台有潺潺之瀑，淥淥之波。謝子遠來，子意如何？
師 曰：久居岩谷，不掛鬆蘿。
夾山曰：此猶是春意，秋意如何？
（師良久。）
夾山曰：看君只是撐船漢，終歸不是弄潮人。
１５３＊＊時間： 地點：
（一日大普請，維那請師送茶。）
師 曰：某甲為佛法來，不為送茶來。
夾山曰：（維那曰）和尚教上座送茶。
師 曰：和尚尊命即得。
（乃將茶去作務處，搖茶碗作聲。）
（夾山回顧。）
師 曰：釅茶三五碗，意在鑊頭邊。
夾山曰：瓶有傾茶意。籃中幾個甌。
師 曰：瓶有傾茶意，籃中無一甌。
（便傾茶行之。）
（時大眾皆舉目。）
又 問：（師又問曰）大眾鶴望，請師一言。
夾山曰：路逢死蛇莫打殺，無底籃子盛將歸。
師 曰：手執夜明符，幾個知天曉。
夾山曰：大眾有人歸去歸去。
（從此住普請歸院，眾皆仰歎。）
（師後回浙西，住佛日而終。）
（○卷二十．永光真）
（蘇州永光院真禪師。）
謂眾曰：（上堂謂眾曰）言鋒若差，鄉關萬里。直須懸崖撒手，自肯承當。絕後再蘇，欺
君不得，非常之旨，人焉無哉。
問 曰：道無橫徑，立者皆危。如何得不被橫徑所侵去。
（師以拄杖驀口拄。）
僧 曰：此猶是橫徑。
師 曰：合取。
（○卷二十．同安丕）
（洪州鳳棲山同安丕禪師。）
問 曰：如何是無縫塔。
師 曰：吽▉。
僧 曰：如何是塔中人。
師 曰：今日大有人從建昌來。
問 曰：一見便休去時如何？
師 曰：是也更來這裡作麼。
問 曰：如何是點額魚。
師 曰：不透波瀾。
僧 曰：慚恥時如何？
師 曰：終不仰面。
僧 曰：恁麼即不變其身也。
師 曰：是也青雲事作麼生。
問 曰：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金雞抱子歸霄漢。玉兔懷兒向紫微。
問 曰：（云）忽遇客來，將何祗待。
師 曰：金果朝來猿去摘。玉花晚後鳳銜歸。
問 曰：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麼對。
師 曰：要踢要拳。
問 曰：不傷王道如何？
師 曰：吃粥吃飯。
師 曰：莫便是不傷王道也無。
師 曰：遷流左降。
問 曰：玉印開時，何人受信。
師 曰：不是恁麼人。
師 曰：親宮事如何？
師 曰：道什麼。
問 曰：如何是毗盧師。
師 曰：闍梨在什麼處出家。
問 曰：如何是觸目菩提。
師 曰：面前佛殿。
問 曰：片玉無瑕，請師不觸。
師 曰：落汝後。
問 曰：玉印開時，何人受信。
師 云：不是小小。
問 曰：如何是妙旨。
師 曰：好。
問 曰：迷頭認影如何止。
師 曰：告阿誰。
師 曰：如何即是。
師 曰：從人覓即轉遠也。
師 曰：不從人覓時如何？
師 曰：頭在什麼處。
問 曰：如何是同安一隻箭。
師 曰：腦後看。
師 曰：腦後事如何？
師 曰：過也。
問 曰：亡僧衣眾人唱祖師衣什麼人唱。
師 曰：打。
問 曰：將來不相似，不將來時如何？
師 曰：什麼處著。
問 曰：未有這個時，作麼生行李。
師 曰：尋常又作麼生。
師 曰：恁麼即不改舊時人也。
師 曰：作何行李。
（○卷二十．歸宗澹權）
（盧山歸宗寺澹權禪師第二世住。）
問 曰：金雞未鳴時如何？
師 曰：失卻威音王。
師 曰：鳴後如何？
師 曰：三界平沈。
問 曰：盡身供養時如何？
師 曰：將得什麼來。
師 曰：所有不惜。
師 曰：供養什麼人。
（僧無語。）
問 曰：學人為佛法來，如何是佛法。
師 曰：正閒空。
師 曰：便請商量。
師 曰：周匝有餘。
問 曰：大眾雲集，合譚何事。
師 曰：三三兩兩。
問 曰：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麼對。
師 曰：爭能肯得人。
又 曰：會麼。
又 曰：不會。
師 曰：長安路廁坑子。
問 曰：學人不問諸餘。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三枷五棒。
問 曰：通會底人如何道。
師 曰：只今事作麼生。
僧 曰：隨流。
師 曰：不隨流，爭得息。
（○卷二十．池州廣濟）
（池州廣濟和尚。）
問 曰：疋馬單槍時如何？
師 曰：頭落也。
問 曰：如何是方外之譚。
師 曰：汝道什麼。
問 曰：如何是廣濟水。
師 曰：無饑渴。
師 曰：恁麼即學人不虛設也。
師 曰：情知你受人安排。
問 曰：遠遠來投，乞師指示。
師 曰：有口只解吃飯。
問 曰：溫伯與仲尼相見時如何？
師 曰：此間無恁麼人。
問 曰：不識不見，請師道出。
師 曰：不昧。
師 曰：不昧時作麼生。
師 曰：汝喚作什麼。
（○卷二十．水西南台）
（潭州水西南台和尚。）
僧 問：如何是此間一滴水。
師 曰：入口即護出。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靴頭線綻。
僧 問：祖祖相傳，未審傳個什麼。
師 曰：不因闍梨問，老僧亦不知。
（○卷二十．朱溪謙）
（歙州朱溪謙禪師。）
（饒州刺史與師造大藏殿。）
（師與一僧同看殿次。）
（師喚某甲僧應諾。）
師 曰：此殿著得多少佛。
師 曰：著即不無，有人不肯。
師 曰：我不問這個人。
師 曰：恁麼即某甲亦未曾只對，珍重。
（師後住兜率山而終。）
（○卷二十．揚州豐化）
（揚州豐化和尚。）
僧 問：如何是敵國一著棋。
師 曰：下來。
僧 問：一棒打破虛空時如何？
師 曰：把一片來。
僧 問：上無片瓦下無卓錐，學人向什麼處立。
師 曰：莫飄露麼。
（○卷二十．雲居道簡）
（雲居山昭化禪師道簡。）
（第二世住。）
（范陽人也。）
（久入雲居之室，密受真印。）
（而分掌寺務，典司樵爨。）
（以臘高居堂中為第一座。）
（屬膺和尚將臨順寂。）
（事僧問誰堪繼嗣。）
師 曰：堂中簡主事僧雖承言，而未曉其旨，謂之揀選。
（乃與眾僧僉議。）
（舉第二座為化主。）
（然且備禮先請第一座。）
（必若謙讓，即堅請第二座焉。）
（時簡師既密承師記，略不辭免。）
（即自持道具入方丈，攝眾演法。）
（事僧等不愜素志罔循規式，師察其情，乃棄院潛下山。）
（其夜山神號泣。）
（詰旦，主事大眾奔至麥莊。）
（悔過哀請歸院。）
師 曰：（眾聞山神連聲唱云）和尚來也。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隨處得自在。
僧 問：維摩豈不是金粟如來。
師 曰：是。
師 曰：為什麼卻預釋迦會下聽法。
師 曰：他不爭人我。
僧 問：橫身蓋覆時如何？
師 曰：還蓋覆得麼。
僧 問：蛇子為什麼卻吞蛇師。
師 曰：在裡不傷。
僧 問：諸聖道不得處，和尚還道得麼。
師 曰：汝道什麼處諸聖道不得。
僧 問：路逢猛虎時如何？
師 曰：千人萬人不逢，偏汝便逢。
僧 問：孤峰獨宿時如何？
師 曰：七間僧堂不打睡。阿誰教汝孤峰獨宿。
（師示滅後，廬州帥張崇施財建石塔於本山。）
（至今存焉。）
（○卷二十．歸宗懷惲）
（廬山歸宗寺懷惲禪師。）
（第三世住。）
僧 問：無佛無眾生時如何？
師 曰：什麼人如此。
僧 問：水清魚現時如何？
師 曰：把一個來。
（僧無對。）
法眼代：（同安代云）動即失。
僧 問：如何是五老峰。
師 曰：突兀地。
僧 問：截水停輪時如何？
師 曰：磨不轉。
師 曰：如何是磨不轉。
師 曰：不停輪。
僧 問：如何是塵中子。
師 曰：灰頭土面。
法眼代：（同安代云）不拂拭。
僧 問：世尊不說說，迦葉不聞聞事如何？
師 曰：正恁麼時作麼生。
師 曰：不同無聞說。
師 曰：是什麼人。
僧 問：學人不到處請師說。
師 曰：汝不到什麼處來。
（○卷二十．大善慧海）
（洪州大善慧海禪師。）
僧 問：不坐青山時如何？
師 曰：是什麼人。
僧 問：如何是解作客底人。
師 曰：不占上。
僧 問：靈泉忽逢時如何？
師 曰：從什麼處來。
僧 問：如何道即不違於師。
師 曰：莫惜口。
師 曰：道後如何？
師 曰：道什麼。
僧 問：如何道得相親去。
師 曰：快道。
師 曰：恁麼即不道也。
師 曰：用口作什麼。
（師後住百丈而終。）
（○卷二十．朗州德山）
（朗州德山和尚。）
（第七世住。）
僧 問：路逢達道人，不將語默對，未審將什麼對。
師 曰：祗恁麼。
（僧良久。）
師 曰：汝更問。
（僧再問。）
（師乃喝出。）
（○卷二十．南嶽南台）
（衡州南嶽南台和尚。）
僧 問：直上融峰時如何？
師 曰：見麼。
（○卷二十．雲居昌）
（雲居山昌禪師第三世住。）
僧 問：相逢不相識時如何？
師 曰：既相逢，為什麼不相識。
僧 問：紅爐猛燄時如何？
師 曰：裡頭是什麼。
僧 問：不受商量時如何？
師 曰：來作什麼。
師 曰：來亦不商量。
師 曰：空來何益。
僧 問：方丈前容身時如何？
師 曰：汝身大小。
（○卷二十．嵇山章）
（池州嵇山章禪師。）
（曾在投子作柴頭。）
（投子吃茶次，謂師曰）
謂師曰：森羅萬象總在這一碗茶裡。
師 曰：（師便覆卻茶云）森羅萬象在什麼處。
謂師曰：（投子曰）可惜一碗茶。
（師後謁雪峰和尚。）
謂師曰：（雪峰問）莫是章柴頭麼。
（師乃作輪椎勢。）
（雪峰肯之。）
（○卷二十．晉州大梵）
（晉州大梵和尚。）
僧 問：如何是學人顧望處。
師 曰：井底豎高樓。
師 曰：恁麼即超然也。
師 曰：何不擺手。
（○卷二十．新羅雲住）
（新羅雲住和尚。）
僧 問：諸佛道不得，什麼人道得。
師 曰：老僧道得。
師 曰：諸佛道不得，和尚作麼生道。
師 曰：諸佛是我弟子。
師 曰：請和尚道。
師 曰：不對君王，好與二十棒。
（○卷二十．雲居懷岳）
（雲居山懷岳。）
（號達空禪師第四世住。）
僧 問：如何是大圓鏡。
師 曰：不鑒照。
師 曰：忽遇四方八面來怎麼生。
師 曰：胡來胡現。
師 曰：大好不鑒照。
（師便打。）
僧 問：如何是一丸療萬病底藥。
師 曰：汝患什麼。
（○卷二十．阝令珏和尚）
（阝令珏和尚。）
僧 問：學人不負師機，還免披毛戴角也無。
師 曰：闍梨也可畏，對面不相識。
師 曰：恁麼即吞盡百川水方明一點心。
師 曰：雖脫毛衣，猶披鱗甲。
師 曰：好來和尚具大慈悲。
師 曰：盡力道也出老僧格不得。
（前撫州曹山本寂禪師法嗣主）
（○卷二十．荷玉光慧）
（撫州荷玉山玄悟大師光慧。）
（初住龍泉。）
謂眾曰：（上堂謂眾曰）雪峰和尚為人。如金翅鳥入海取龍相似。
時有僧：和尚如何？
師 曰：什麼處去來。
僧 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
師 曰：不禮拜更待何時。
僧 問：如何是密傳底心。
（師良久。）
僧 曰：恁麼即徒勞側耳。
師 喚：（師喚侍者云）來燒火著。
僧 問：古人道，若記一句，論劫作野狐精。未審古人意如何？
師 曰：龍泉僧堂未曾鎖。
師 曰：和尚如何？
師 曰：風吹耳朵。
僧 問：路逢猛獸時如何？
師 曰：憨作麼。
僧 問：如何是聲前一句。
師 曰：恰似不道。
僧 問：古人云如紅爐上一點雪，意旨如何？
師 曰：惜取眉毛好。
僧 問：如何指示即得不昧於時中。
師 曰：不可雪上更加霜。
師 曰：恁麼即全因和尚去也。
師 曰：因什麼。
僧 問：如何履踐即得不昧於宗風。
師 曰：須道龍泉好手。
師 曰：請和尚好手。
師 曰：卻憶鍾期。
僧 問：古人道，生也不道死也不道意如何？
（師良久。）
（僧禮拜。）
師 曰：會麼。
師 曰：不會。
師 曰：也是廚寒甑足塵。
示眾曰：（師有時舉拄杖示眾曰）從上皆留此一路方便接人。
師 曰：（時有僧出曰）和尚又是從頭起也。
師 曰：謝相悉。
僧 問：機關不轉，請師商量。
師 曰：啞得我口麼。
僧 問：如何是文殊。
師 曰：不可有第二月也。
師 曰：即今事如何？
師 曰：正是第二月。
僧 問：如何是如來語。
師 曰：猛風可繩縛。
僧 問：如何是妙明真性。
師 曰：寬寬莫搕損。
（師上堂，良久。）
師 曰：（有僧出曰）為眾竭力。禍出私門，未審放過不放過。
（師默然。）
僧 問：如何是和尚為人一句。
師 曰：汝是九色鹿。
僧 問：抱璞投師時如何？
師 曰：不是自家珍。
師 曰：如何是自家珍。
師 曰：不琢不成珍。
（○卷二十．洞山道延）
（筠州洞山道延禪師。）
（第四世住。）
（時號鹿頭和尚。）
師 曰：（始因曹山和尚垂語云）有一人向萬丈崖頭騰身擲下此是什麼人。
（眾皆無對。）
對 曰：（師出對曰）不存。
洞山曰：（曹山曰）不存個什麼。
對 曰：始得撲不碎。
（曹山深肯之。）
僧 問：請和尚密付真心。
師 曰：欺這裡無人作麼。
（○卷二十．育王弘通）
（衡州常寧縣育王山弘通禪師。）
僧 問：混沌未分時如何？
師 曰：混沌。
僧 云：分後如何？
師 曰：混沌。
示眾曰：（上堂示眾曰）釋迦如來出世四十九年說不到底句。今夜某甲不避羞恥與諸尊者
共談。
師 曰：（師良久云）莫道錯，珍重。
僧 問：學人有病請師醫。
師 曰：將病來與汝醫。
師 曰：便請師醫。
師 曰：還老僧藥價錢來。
僧 問：曹源一路即不問，衡陽江畔事如何？
師 曰：紅爐燄上無根草。碧潭深處不逢魚。
僧 問：心法雙忘時如何？
師 曰：三腳蝦蟆背大象。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老僧毛豎。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直待文殊過，即向你道。
師 曰：文殊過也，請和尚道。
（師便打。）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渾身不直五分錢。
師 曰：太恁貧寒生。
師 曰：古代如是。
師 曰：如何施設。
師 曰：隨家豐儉。
（○卷二十．金峰從志）
（撫州金峰從志。）
（號玄明大師。）
師 曰：（有進上座問）如何是金峰正主。
師 曰：此去鎮縣不遙，闍梨莫造次。
僧 問：（進曰）何不道。
師 曰：口如▉桑盤。
僧 問：千峰萬峰如何是金峰。
（師乃斲額而已。）
僧 問：千山無雲萬里絕霞時如何？
師 曰：飛猿嶺那邊何不猛吐卻。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壁邊有鼠耳。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金峰門前無五里牌。
（師後住金陵報恩院入滅。）
（諡圓廣禪師，塔曰歸寂。）
（○卷二十．鹿門處真）
（襄州鹿門山華嚴院處真禪師。）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有鹽無醋。
僧 問：如何是道人。
師 曰：有口似鼻孔。
師 曰：忽遇客來時，將何只對。
師 曰：柴門草戶，謝汝經過。
僧 問：祖祖相傳是什麼物。
師 曰：金蝠袈裟。
僧 問：如何是函中般若。
師 曰：佛殿挾頭六百卷。
僧 問：和尚百年後向什麼處去。
師 曰：山下李家使牛去。
師 曰：還許學人相隨也無。
師 曰：汝若相隨，莫同頭角。
師 曰：諾。
師 曰：合到什麼處。
師 曰：佛眼辨不得。
師 曰：若不放過，亦是茫茫。
僧 問：如何是鹿門高峻處。
師 曰：汝還曾上主山也無。
僧 問：如何是禪。
師 曰：鸞鳳入雞籠。
師 曰：如何是道。
師 曰：藕絲牽大象。
僧 問：劫壞時此個還壞也無。
師 曰：臨崖覷虎眼，特地一場愁。
僧 問：如何是和尚轉身處。
師 曰：昨夜三更失卻枕子。
僧 問：一句下豁然時如何？
師 曰：汝是誰家生。
示眾曰：（師有一偈示眾曰）一片凝然光璨爛，擬意追尋卒難見。炳然擲著豁人情，大事
分明皆總辦。是快活，無係絆，萬兩黃金終不換。任他千聖出頭來，從是向渠影
中現。
（○卷二十．曹山慧霞）
（撫州曹山慧霞了悟大師。）
（第二世住，先住荷玉山。）
僧 問：佛未出世時如何？
師 曰：曹山不如。
師 曰：佛出世後如何？
師 曰：不如曹山。
僧 問：四山相逼時如何？
師 曰：曹山在裡許。
師 曰：還求出也無。
師 曰：若在裡許即求出。
（僧侍立。）
師 曰：道者可殺炎熱。
師 曰：是。
師 曰：只如炎熱向什麼處迴避得。
師 曰：向鑊湯爐炭裡迴避。
師 曰：只如鑊湯爐炭作麼生迴避得。
師 曰：眾苦不能到。
（師默置。）
（○卷二十．華光范）
（衡州華光范禪師。）
僧 問：如何是無縫塔。
師上堂：（師指僧堂曰）此間僧堂無門戶。
師 問：（師問僧）曾到紫陵無。
師 曰：曾到。
師 曰：曾到鹿門無。
師 曰：曾到。
師 曰：嗣紫陵即是，嗣鹿門即是。
師 曰：即今嗣和尚得麼。
師 曰：人情不打即不可。
問 僧：非隱現是學人，阿那個是和尚。
師 曰：盡乾坤。
師 曰：此猶是學人，阿那個是和尚。
師 曰：適來道不錯。
（○卷二十．廣利容）
（處州廣利容禪師先住貞溪。）
師 曰：（有僧新到，師舉拂子曰）貞溪老師還具眼麼。
師 曰：某甲不敢見人過。
師 曰：死在闍梨手裡也。
問 僧：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謝闍梨道破。
問 僧：西院拍手笑噓噓意作麼生。
師 曰：卷上簾子著。
問 僧：自己不明，如何明得。
師 曰：不明。
師 曰：為什麼不明。
師 曰：不見道自己事。
問 僧：魯祖面壁意作麼生。
（師良久。）
師 曰：還會麼。
師 曰：不會。
師 曰：魯祖面壁。
（因郡守受代歸。）
（師出送。）
（接話次郡守問。）
（和尚遠出山門，將什麼物來。）
師 曰：無盡之寶呈獻太守。
（無對。）
師 曰：（後有人進語曰）便請。
師 曰：太守尊嚴。
問 僧：千途路絕語思不通時如何？
師 曰：猶是階下漢。
師謂眾：若來到廣利門下。須道得第一句。即開一線道與兄弟商量。
（時有僧出禮拜。）
師 曰：將謂是異國舶主。元來是此郡商人。
（○卷二十．小溪行傳）
（泉州盧山小溪院行傳禪師。）
（清原人也，姓周氏。）
（本州石鍾院出家。）
（福州太平寺受戒。）
（自曹山印可而居小溪。）
僧 問：久向盧山石門，為什麼入不得。
師 曰：鈍漢。
師 曰：忽遇猛利者，還許也無。
師 曰：吃茶去。
（○卷二十．西川布水岩）
（西川布水岩和尚。）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一回思著一傷心。
僧 問：寶劍未磨時如何？
師 曰：用不得。
師 曰：磨後如何？
師 曰：觸不得。
（○卷二十．蜀川西禪）
（蜀川西禪和尚。）
僧 問：佛是摩耶降，未審和尚是誰家子。
師 曰：水上卓紅旗。
僧 問：三十六路阿那個一路最妙。
師 曰：不出第一手。
師 曰：忽被出頭時如何？
師 曰：脊著地也不難。
（○卷二十．草庵法義）
（華州草庵法義禪師。）
僧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師 曰：爛炒浮漚飽滿吃。
僧 問：擬心即差動念即乖。學人如何進道。
師 曰：有人常擬，什麼不差。
師 曰：即今事如何？
師 曰：早成差也。
（○卷二十．韶州華嚴）
（韶州華嚴和尚。）
僧 問：既是華嚴，還將得來麼。
師 曰：孤峰頂上千華秀。一句當機對聖明。
僧 問：如何是道。
師 曰：靈樹無橫枝，天機道合同。
（前潭州龍牙山居遁禪師法嗣古）
（○卷二十．報慈匡化）
（潭州報慈藏嶼匡化大師。）
僧 問：心眼相見時如何？
師 曰：向汝道什麼。
僧 問：如何是實見處。
師 曰：絲毫不隔。
師 曰：恁麼即見也。
師 曰：南泉甚好去處。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昨夜三更送過江。
僧 問：臨機便用時如何？
師 曰：海東有果樹頭心。
僧 問：如何是真如佛性。
師 曰：阿誰無。
僧 問：如何是向上一路。
師 曰：彬連道永。
僧 問：和尚年多少。
師 曰：秋來黃葉落，春到便開花。
僧 問：（師嘗著真贊曰）日出連山，月圓當戶。不是無身，不欲全露。
１５４＊＊時間： 地點：
（一日師在帳內坐。）
僧 問：承師有言，不是無身不欲全露。請師全露。
（師乃撥開帳。）
法眼別：飽叢林。
僧 問：如何是湖南境。
師 曰：樓船戰棹。
師 曰：還許學人遊玩也無。
師 曰：一任闍梨打僜。
僧 問：和尚百年後，有人問，如何只對。
師 曰：分明記取。
人 問：如何是龍牙山。
師 曰：益陽那邊。
師 曰：如何即是。
師 曰：不擬。
師 曰：如何是不擬去。
師 曰：恁麼即不是。
人 問：古人面壁意如何？
（師良久，卻喚某甲，學人應諾。）
師 曰：你去別時來。
人 問：（師垂語曰）一句遍大地。一句才問便道。一句問亦不道。
人 問：如何是遍大地句。
師 曰：無空缺。
人 問：如何是才問便道句。
師 曰：低聲低聲。
人 問：如何是問亦不道句。
師 曰：便合知時。
（○卷二十．含珠審哲）
（襄州含珠山審哲禪師。）
僧 問：如何是深深處。
師 曰：寸釘入木，八牛拽不出。
僧 問：如何是正法眼。
師 曰：三門前神子。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貧女抱子渡，恩愛競隨流。
師 問：（師問僧曰）有亦不是，無亦不是。不有不無俱不是，汝本來名個什麼。
僧 曰：學人已具名了。
師 曰：具名即不無，名個什麼。
師 曰：只這莫便是否。
師 曰：且喜沒交涉。
師 曰：如何即是。
師 曰：親切處更請一問。
師 曰：學人道不得，請和尚道。
師 曰：別日來與汝道。
師 曰：即今為什麼不道。
師 曰：覓個領話人不可得。
又 問：（師又問一僧曰）姓王姓張姓李俱不是，汝本來姓什麼。
僧 曰：與和尚同姓。
師 曰：同姓即且從，本來姓個什麼。
師 曰：待漢水逆流，即向和尚道。
師 曰：即今為什麼不道。
師 曰：漢水逆流也未。
（師乃休。）
（前京兆華嚴寺休靜禪師法嗣知）
（○卷二十．紫陵定覺）
（鳳翔府紫陵匡一定覺大師。）
師 曰：（師到盤龍，見僧問盤龍云）碧潭清似鏡，盤龍何處安。
僧 曰：（龍曰）沈沙不見底，浮浪足巑岏。
（師不肯，自答曰）
答 曰：金龍迥透青霄外。潭中豈曉玉輪機。
（盤龍肯之。）
（師住後，僧問曰）
僧 問：未作人身已前，作個什麼來。
師 曰：石牛步步火中行。返顧休銜日中草。
（前筠州九峰普滿大師法嗣齋）
（○卷二十．同安威）
（洪州鳳棲山同安院威禪師。）
僧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
師 曰：路邊神廟子，見者盡勤拳。
師 曰：見後如何？
師 曰：室內無靈牀，渾家不著孝。
僧 問：祖意教意如何？
師 曰：玉兔不曾知曉意。金烏爭肯夜頭明。
僧 問：如何是同安一曲。
師 曰：靈琴不引人間韻。音豈度伯牙門。
師 曰：誰人知得。
師 曰：木馬嘶時從彼聽。石人拊掌阿誰聞。
師 曰：知音如何？
師 曰：知音不度耳，達者豈同聞。
（前青林師虔禪師洞山第三世住。）
（法嗣齋）
（○卷二十．韶州龍光）
（韶州龍光和尚。）
僧 問：人王與法王相見時如何？
師 曰：越國君王不按劍。龍光一句不曾虧。
僧 問：（師上堂良久云）不煩珍重。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胡風一扇，漢地成機。
僧 問：撥塵見佛時如何？
（師拊掌顧視。）
僧 問：如何是龍光一句子。
師 曰：不空穗索。
師 曰：學人不會。
師 曰：▉奄。
僧 問：如何是極則為人處。
師 曰：慇懃付囑後人看。
僧 問：賓頭盧一身為什麼赴四天供。
師 曰：千江同一月，萬戶盡逢春。
有偈曰：（師有偈曰）龍光山頂寶月輪。照耀乾坤爍暗云。尊者不移元一質。千家影現萬
家春。
（○卷二十．石門獻）
（襄州鳳凰山石門寺獻禪師。）
（京兆人也。）
（自青林受記兩處開法。）
（凡對機多雲好好大哥。）
（時謂大哥和尚。）
（初居衡岳，宴坐岩室。）
（屬夾山和尚歸寂。）
（眾請師住持。）
（師遂至潭州。）
（時楚王馬氏出城延接。）
有偈曰：（王問）如何是祖師西來大道。
師 曰：好好大哥。御駕六龍千古秀。玉階排仗出金門。
（王仰重，延入天冊府供養數日。）
（方至夾山坐道場。）
僧 問：今日一會何異靈山。
師 曰：天垂寶蓋重重異。地湧金蓮葉葉新。
師 曰：未審將何法示人。
師 曰：無弦琴韻流沙界。清和普應大千機。
僧 問：師唱誰家曲，宗風嗣阿誰。
師 曰：一曲宮商看品弄。辨寶須知碧眼胡。
師 曰：恁麼即清流分洞下。滿月照青林。
師 曰：多子塔前分的意。至今異世度洪音。
（師自夾山遷至石門。）
（開山創寺，再闡玄風。）
示眾曰：（上堂示眾曰）琉璃殿上光輝之日日無私。七寶山中晃耀之頭頭有據。泥牛運步
，木馬嘶聲。野老謳歌，樵人舞袖。太陽路上，古曲玄音。林下相逢，復有何事
。
僧 問：月生雲際時如何？
師 曰：三個童兒抱華鼓。好好大哥莫攔我球門路。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騎駿馬，驟高樓。鐵鞭指盡胡人路。
僧 問：如何是石門境。
師 曰：遍界黃金無異色。往來游子罷追尋。
師 曰：如何是境中人。
師 曰：無相不居凡聖位。經行鳥道沒蹤由。
僧 問：眾手淘金，誰是得者。
師 曰：張三李四出金門。遍握乾坤石人在。
師 曰：恁麼即不從人得也。
師 曰：三公九卿排班位。看取金雞豎也無。
僧 問：道界無窮際通身絕點痕時如何？
師 曰：渺渺白雲漫雪岳。轉身玄路莫遲遲。
師 曰：未審轉身路在什麼處。
師 曰：石人舉手分明記。萬年枯骨笑時看。
僧 問：如如不動時如何？
師 曰：有什麼了日。
師 曰：如何即是。
師 曰：石戶非關鎖。
僧 問：如何是石門境。
師 曰：烏鳶飛叫頻。
師 曰：如何是境中人。
師 曰：風射舊簾籠。
（因般若寺遭焚，有人問曰）
有人問：既是般若，為什麼被火燒。
師 曰：萬里一條鐵。
（○卷二十．萬銅廣德）
（襄州萬銅山廣德和尚第一世住。）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山前人不住，山後更茫茫。
僧 問：如何是透法身句。
師 曰：無力登山水，茅戶絕知音。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始嗟黃葉落，又見柳條青。
僧 問：盡大地是一個死屍，向什麼處葬。
師 曰：北邙山下千丘萬丘。
（師因不安。）
僧 問：和尚患個什麼，太羸瘦生。
師 曰：無思不墜的。
師 曰：恁麼即知和尚病源也。
師 曰：你道老僧患什麼。
師 曰：和尚忌口好。
（師便打。）
（○卷二十．郢州芭蕉）
（郢州芭蕉和尚。）
僧 問：十二時中如何用心。
師 曰：櫳總一木盆。
（○卷二十．石藏慧炬）
（定州石藏慧炬和尚。）
僧 問：如何是伽藍。
師 曰：只這個。
師 曰：如何是伽藍中人。
師 曰：作麼作麼。
師 曰：忽遇客來將何祗待。
師 曰：吃茶去。
（前洛京白馬遁儒禪師法嗣知）
（○卷二十．興元青悍山）
（興元府青悍山和尚。）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無底籃子拾生菜。
僧 問：如何是白馬境。
師 曰：三冬華木秀，九夏雪霜飛。
（前益州北院通禪師法嗣知）
（○卷二十．京兆香城）
（京兆香城和尚。）
（初參通和尚。）
僧 問：一似兩個時如何？
師 曰：（通曰）一個賺汝。
（師乃省悟。）
僧 問：三光景色謝照燭事如何？
師 曰：朝邑峰前卓五彩。
師 曰：不涉文采事作麼生。
師 曰：如今特地過江來。
僧 問：向上路請師舉唱。
師 曰：釣絲鉤不出。
僧 問：牛頭還得四祖意否。
師 曰：沙書不點落千字。
師 曰：下點後如何？
師 曰：別將一撮俵人天。
師 曰：恁麼即人人有也。
師 曰：汝又作麼生。
僧 問：囊無係螘之絲。廚絕聚蠅之糝時如何？
師 曰：日捨不求，思從妄得。
（前高安白水本仁禪師法嗣古）
（○卷二十．重雲智暉）
（京兆重雲智暉禪師。）
（咸秦人也，姓高氏。）
（總角之歲，好游佛宇。）
（誓志出家，父不能止。）
（禮圭峰溫和尚剃度。）
（後謁高安仁和尚。）
（獨領微言潛通秘鍵。）
（尋回洛，卜於中灘創溫室院，常施藥。）
（有比丘患白癩，眾惡之。）
（唯師延迎供養與摩洗垢穢。）
（斯須有神光異香。）
（既而辭去，遂失所在。）
（所遺瘡痂馨香酷烈。）
（逐聚而塑觀音像以藏之。）
（梁開平五年忽思林泉。）
（乃歸終南圭峰舊居。）
（師一日閒步岩岫間。）
（倏睹摩納數珠銅瓶棕笠，觸之即壞。）
尊者曰：（謂侍者曰）此吾前身道具耳。
（欲就茲建寺以酬昔因。）
（當騫草開基，有祥雲蔽日。）
（屯於峰頂，久而不散，因目為重雲山。）
（先是谷多猛獸，皆自引去。）
（及塞龍潭以通逕，潭中龍亦徒他所。）
（後唐明宗賜額曰長興。）
（學侶臻萃。）
（師上堂，有僧問）
有僧問：如何是歸根得旨。
師 曰：早是忘卻。
僧 問：不意塵生，如何是進身一路。
師 曰：足下已生草，前程萬丈坑。
僧 問：要路坦然，如何履踐。
師 曰：我若指汝，則東西南北去也。
僧 問：佛未出世時如何？
師 曰：一堆泥土。
僧 問：如何是重雲稱。
師 曰：任將天下勘。
僧 問：如何是截鐵之言。
師 曰：寧死不犯。
僧 問：如何是重雲境。
師 曰：四時不開華，三冬盛芳草。
（師再歸故山，創寺聚徒，涉四十五年。）
（誨人之暇，撰歌頌千餘首。）
（度弟子一千五百人。）
（永興節度使王彥超早游師戶庭。）
（嘗欲披緇，師止之曰）
謂之曰：汝後當榮顯，為教門外護則可矣。
（厥後果如師言。）
（及鎮永興，與師再會，益加尊禮。）
（周顯德三年丙辰夏六月。）
（師詣府辭王公，屬以山門事。）
（至七月二十四日，體中無恙。）
（垂誡門人，並示一偈曰）
偈 曰：我有一間舍，父母為修蓋。住來八十年，近來覺損壞。早擬移住處，事涉有憎愛
。待他摧毀時，彼此無相礙。趺坐而逝。
（壽八十有四，臘六十四。）
（塔於本山。）
（○卷二十．瑞龍幼璋）
（杭州瑞龍院幼璋禪師。）
（唐相國夏侯孜之猶子也。）
（大中初，伯父司空出鎮廣陵。）
（師方七歲，游慧照寺。）
（聞諷蓮經，志求出家。）
（伯父初不允。）
（因絕不飲食，不得已而許之。）
（禮慧遠為師。）
（十七具戒，二十五游諸禪會。）
（薯山白水，咸受心訣。）
（二宗匠深器之。）
（咸通十三年至江陵。）
謂之曰：（會騰騰和尚囑之曰）汝往天台，尋靜而棲，遇安即止。
偈 曰：（又值憨憨和尚撫而記曰）汝卻後四十年。有巾子下菩薩王於江南。當此時吾道
昌矣。
（二逸士各有密言授之。）
（尋抵天台山。）
（於靜安鄉創福唐院。）
（乃契騰騰之言。）
（又眾請住隱龍院。）
（中和四年浙東饑疫。）
（師於溫台明三郡收瘞遺骸數千。）
（時謂悲增大士。）
（乾寧中，雪峰和尚經游。）
（遺師棕櫚拂子而去。）
（天佑三年。）
（錢尚父遣使童建齎衣服香藥入山致請。）
（師領徒至府庭。）
（署志德大師。）
（就功臣堂安置，日親問法。）
（師請每年於天台山建金光明道場。）
（諸郡黑白大會，逾月而散。）
（光明大會始於師也。）
（師將辭歸山。）
（王加戀慕，於府城建瑞龍院。）
（文穆王改為寶山院。）
（延請開法。）
（時禪門興盛。）
（斯則憨憨懸記應矣。）
謂眾曰：（師上堂謂眾曰）老僧頃年遊歷江外嶺南荊湖。但有知識叢林，無不參問來。蓋
為今日與諸人聚會，各要知個去處。然諸方終無異說。只教當人歇卻狂心，休從
他覓。但隨方任真，亦無真可任。隨時受用，亦無時可用。設垂慈苦口，且不可
呼晝作夜。更饒善巧，終不能指東為西。脫或能爾，自是神通作怪，非干我事。
若是學語之輩，不自省己知非。直欲向空裡彩華，波中取月，還著得心力麼。汝
今各且退思，忽然肯去。始知瑞龍老漢事不獲已。迂迴太甚，還肯麼。
時有僧：如何是瑞龍境。
師 曰：汝道不見得麼。
師 曰：如何是境中人。
師 曰：後生可畏。
僧 問：廓然無雲，如何是中秋月。
師 曰：最好是無云。
師 曰：恁麼即一輪高掛萬國同觀去也。
師 曰：捏目之子難與言。
（至天成二年丁亥夏四月，師乞墳塔。）
（尚父命陸仁璋於西關選勝地，建塔創院。）
（賜名額，令僧守護。）
（仍改天台隱龍為隱跡。）
（修塔畢，師入府庭辭尚父。）
（囑以護法恤民之事。）
（克期順寂。）
（尚父悲悼，遣僧主集在城宿德。）
（迎引入塔。）
（壽八十有七臘七十。）
（前撫州疏山匡仁禪師法嗣知）
（○卷二十．疏山證）
（疏山證禪師第二世住。）
（初參仁和尚得旨。）
（後遊歷諸方，謁投子同禪師。）
問 曰：（投子問曰）近離什麼處。
問 曰：延平來。
師 曰：（投子曰）還將得劍來麼。
問 曰：將得來。
師 曰：（投子曰）呈似老僧看。
（師乃指面前地上。）
（投子便休。）
（師遂去。）
師 曰：（三日後投子問主事）新到僧在什麼處。
問 曰：當時去也。
師 曰：（投子曰）三十年學馬伎，昨日被驢撲。
（師住後，僧問）
僧 問：如何是就事學。
師 曰：著衣掃地。
師 曰：如何是就理學。
師 曰：騎牛去穢。
師 曰：向上事如何？
師 曰：溥際不收。
僧 問：如何是聲色中混融一句。
師 曰：不辨消不及。
師 曰：如何是聲色外別行一句。
師 曰：難逢不可得。
（○卷二十．百丈安）
（洪州百丈安和尚。）
（號明照禪師。）
（第十世住。）
僧 問：一藏圓光如何是體。
師 曰：勞汝遠來。
師 曰：莫是一藏圓光麼。
師 曰：更吃一碗茶。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手巾寸半布。
僧 問：萬法歸一，一歸何處。
師 曰：未有一個不問。
僧 問：如何是極則事。
師 曰：空王殿裡登九五。野老門前不立人。
僧 問：隨緣認得時如何？
師 曰：未認得時作麼生。
（師本新羅國人。）
（自百丈統眾。）
（所度弟子道亙等凡七人。）
（各從參嗣，僉化一方。）
（師滅後，門人寫影。）
師 曰：（法眼贊曰）對目誰寫，蟾輝碧池。日面月面，輪圓須彌。須彌一指，月面毫芒
。明照禪師。詎曰違方。方塵不指，大悲何起。我謂玄功，胡是非是。
（○卷二十．黃檗慧）
（筠州黃檗山慧禪師。）
（洛陽人也。）
（少出家，業經論學。）
歎 曰：（因增受菩薩戒而歎曰）大士攝律儀。與吾本受聲聞戒。俱止持作犯也。然於篇
聚增減。支本通別，制意且殊。既微細難防。復於攝善中未嘗行於少分。況饒益
有情乎。且世間泡幻身命何可留戀哉。
（由是置講課。）
（欲以身捐於水中。）
（飤鱗甲之類，念已將行。）
（偶二禪者接之款話。）
（謂南方頗多知識。）
（師何滯於一隅也。）
（師從此回志參尋，屬關津嚴緊。）
歎 曰：（乃謂守吏曰）吾非玩山水，誓求祖道。他日必不忘恩也。
（守者察其志，遂不苛留，且謂之曰）
謂之曰：師既為法忘身，回時願無吝所聞。
（師欣謝。）
（直造疏山。）
（時仁和尚坐法堂受參。）
（師先顧視大眾，然後致問曰）
問 曰：剎那便去時如何？
洞山曰：（疏山曰）逼塞虛空，汝作麼生去。
師 曰：逼塞虛空，不如不去。
（疏山便休。）
（師下堂參第一座。）
師 曰：（第一座曰）適觀座主只對和尚語甚奇特。
師 曰：此乃率爾，實自偶然。敢望慈悲，開示愚迷。
洞山曰：（第一座曰）一剎那間還有擬議否。
（師於言下頓省。）
（禮謝退於茶堂，悲喜交盈。）
（如是三日。）
（尋住黃檗山聚眾開法，第二世住。）
（終於本山，今塔中全身如生。）
（○卷二十．護國守澄）
（隨州隨城山護國院守澄淨果大師。）
問 曰：如何是佛。
師 曰：這驢漢。
問 曰：盡大地是一隻眼底人來，師如何？
師 曰：階下漢。
問 曰：諸佛不到處，什麼人履踐。
師 曰：聃耳鬅頭。
師 曰：何人通得彼中信。
師 曰：驢面獸鰓。
問 曰：隨緣認得時如何？
師 曰：錯。
問 曰：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一人傳虛萬人傳實。
問 曰：不落幹將手，如何是太阿。
師 曰：七星光彩耀，六國罷煙塵。
（○卷二十．長水歸仁）
（洛京長水靈泉歸仁禪師。）
問 曰：如何是祖師意。
師 曰：仰面獨揚眉，回頭自拍手。
問 曰：如何是祖師西來的的意。
師 曰：洛河水逆流。
問 曰：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騎牛戴席帽，過水著靴衫。
（○卷二十．伏龍奉岔）
（延州伏龍山延慶院奉岔禪師。）
問 曰：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橫身臥海日裡挑燈。
問 曰：如何是伏龍境。
師 曰：山峻水流急，三春足異華。
問 曰：和尚還愛財色也無。
師 曰：愛。
師 曰：既是善知識，為什麼卻愛財愛色。
師 曰：知恩者少，負恩者多。
師 問：（師問火頭）培火了未。
師 曰：低聲。
師 曰：什麼處得這消息來。
師 曰：不假多言。
師 曰：省錢易飽，吃了還饑。
師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長齏冷飯。
師 曰：又太寂寞生。
師 曰：僧家合如是。
（○卷二十．大安省）
（安州大安山省禪師第三世住。）
師 問：失路迷人請師直指。
師 曰：三門前去。
師 問：舉步臨危，請師指月。
師 曰：不指月。
師 曰：為什麼不指月。
師 曰：臨坑不推人。
師 問：離四句絕百非，請和尚道。
師 曰：我王庫內無如是刀。
師 問：重重關鎖信息不通時如何？
師 曰：爭得到這裡。
師 曰：到後如何？
師 曰：彼中事作麼生。
師 問：如何是真中真。
師 曰：十字路頭泥佛子。
（○卷二十．百丈超）
（洪州大雄山百丈超禪師。）
（海東人也。）
師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
師 曰：金雞玉兔，聽繞須彌。
師 問：日落西山去，林中事若何。
師 曰：洞深雲出晚，澗曲水流遲。
（僧辭，問曰）
問 曰：今日下山。有人問和尚說什麼法，向他道什麼。
師 曰：但向他道。大雄山上虎生師子兒。
（○卷二十．洪州天王院）
（洪州天王院和尚。）
人 問：國內按劍者是誰。
師 曰：天王。
人 問：百骸俱潰散，一物鎮長靈如何？
師 曰：不墮無壞爛。
人 問：如何是佛。
師 曰：錯。
（○卷二十．正勤蘊）
（常州正勤院蘊禪師。）
（第一世住。）
（魏府人也。）
（姓韓氏。）
（幼而出家，老有童顏。）
（得法於疏山之室。）
僧 問：師唱誰家曲，宗風事若何。
師 曰：適然簫韶外，六律不能過。
師 曰：不過底事作麼生。
師 曰：聲前拍不散，句後覓無蹤。
僧 問：如何是正勤一條路。
師 曰：泥深三尺。
師 曰：如何得到。
師 曰：闍梨從什麼處來。
僧 問：如何是禪。
師 曰：石裡蓮華火裡泉。
師 曰：如何是道。
師 曰：楞伽峰頂一莖草。
師 曰：禪道相去多少。
師 曰：泥人落水木人澇。
（師晉天福中將順寂。）
（預告大眾。）
（及期，闔城士女奔走至院。）
（師囑付訖，怡然坐化。）
（門人葬於院後。）
（經二稔發塔，睹全身儼然。）
（發爪俱長。）
（乃於城東闍維。）
（收舍利真骨重建塔。）
（○卷二十．後洞山）
（襄州後洞山和尚。）
僧 問：道有又無時如何？
師 曰：龍頭蛇尾，腰間一劍。
（○卷二十．京兆三相）
（京兆三相和尚。）
僧 問：如何是無縫塔。
師 曰：覓縫不得。
師 曰：如何是塔中人。
師 曰：對面不得見。
（前樂普元安禪師法嗣齋）
（○卷二十．永安善靜）
（京兆永安院善靜禪師。）
（京兆人也。）
（姓王氏，父任牧守。）
（母因夢金像而覺有娠。）
（師幼習儒學，博通群言。）
（年二十七，忽厭浮幻。）
（潛詣終南山，禮廣度禪師披削受具。）
（唐天復中南謁樂普安禪師。）
（師器之，容其入室。）
（仍典園務，力營眾事。）
（有僧辭樂普。）
師 曰：（樂普曰）四面是山，闍梨向什麼處去。
（僧無對。）
師 曰：（樂普曰）限汝十日內，下語得中，即從汝發去。
（其僧冥搜久之無語。）
（因經行偶入園中，師怪問曰）
問 曰：上座豈不是辭去，今何在此。
（僧具陳所以，堅請代語。）
問 曰：（師不得已代曰）竹密豈妨流水過。山高那阻野雲飛。
（其僧喜踴。）
謂之曰：（師囑之曰）只對和尚不須言是善靜語也。
（僧遂白樂普。）
謂之曰：（樂普曰）誰下此語。
問 曰：某甲。
謂之曰：（樂普曰）非汝之語。
（僧具言園頭所教。）
謂眾曰：（樂普至晚上堂謂眾曰）莫輕園頭，他日住一城隍，五百人常隨也。
（師尋辭樂普，北還故山。）
（結廬而止，道俗歸向。）
（複游峨嵋，回住興元。）
（連帥王公禮堅。）
（後歸故鄉，屬兵火之後，舊寺荒廢。）
（節帥創永安禪苑以居之。）
（徒眾五百餘。）
僧 問：知有道不得時如何？
師 曰：知有個什麼。
師 曰：不可無也。
師 曰：恁麼即合道得。
師 曰：道即不無，爭奈語偏。
師 曰：水凍魚難躍，山寒華髮遲。
僧 問：如何是衲衣向上事。
師 曰：龍魚不出海，水月不吞光。
僧 問：不可以智知，不可以識識時如何？
師 曰：鶴鷺並頭踏雪睡。月明驚起兩遲疑。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壁上畫枯鬆，蜂來不見蕊。
僧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如何？
師 曰：異境靈鬆睹者皆羨。
師 曰：見後如何？
師 曰：葉落已枝摧，風來不得韻。
僧 問：如何得生如來家。
師 曰：披衣望曉，論劫不明。
師 曰：劫後如何明。
師 曰：一句不可得。
（師往游僰道，避昭宗蒙塵之亂。）
（以晉開運丙午歲冬。）
（鳴犍稚集僧囑累。）
（入方丈東向右脅而化。）
（壽八十有九，臘六十。）
（敕諡淨悟禪師。）
（○卷二十．烏牙彥賓）
（蘄州烏牙山彥賓禪師。）
僧 問：未作人身以前，作什麼來。
師 曰：三腳石牛坡上走。一枝瑞氣月前分。
僧 問：疋馬單槍直入時如何？
師 曰：饒你雄信解拈槍。猶較秦王一步在。
僧 問：久戰沙場為什麼功名不就。
師 曰：雙雕隨箭落，李廣不當名。
僧 問：百步穿楊，中的者誰。
師 曰：將軍不上便橋。金牙徒勞拈栝。
僧 問：螮蝀飲雲根時如何？
師 曰：金輪天子下閻浮。鐵饅頭上金花異。
（○卷二十．青峰傳楚）
（鳳翔府青峰山傳楚禪師。）
（涇州人也。）
（性淳貌古眼有三角。）
（承樂普開示心地，俾宰於眾事。）
１５５＊＊時間： 地點：
問 曰：（一日樂普問曰）院主，汝去什麼處來。
師 曰：掃雪來。
師 曰：雪深多少。
師 曰：樹上總是。
師 曰：得即也得，汝向後有山住個雪窟定矣。
（自受記乃訪於白水。）
師 曰：（白水問）樂普有生機一路是否。
師 曰：是。
問 曰：（白水曰）止卻生路，向熟路上來。
師 曰：生路上死人無數，熟路上不著活漢。
問 曰：（白水曰）此是樂普底，你作麼生。
師 曰：非但樂普，夾山亦不奈何。
師 曰：夾山為什麼不奈何。
師 曰：不見道生機一路。
（師住後，有僧問）
有僧問：佛魔未現，向什麼處應。
師 曰：諸上座聽只對。
僧 問：如何是臨機一句。
師 曰：便道將來。
師 曰：請和尚道。
師 曰：穿過髑髏，不知痛處。
僧 問：如何是明了底人一句。
師 曰：駿馬寸步不移，鈍鳥升騰出路。
（○卷二十．鄧州中度）
（鄧州中度和尚。）
僧 問：海內不逢師。如何是寰中主。
師 曰：金雞常報曉，時人不自知。
僧 問：如何是暗中明鏡。
師 曰：萬機昧不得。
師 曰：未審照何物。
師 曰：什麼物不照。
僧 問：如何是實際理地不受一塵。佛事門中不捨一法。
師 曰：真常塵不染，海內百川流。
僧 問：請和尚離聲色外答。
師 曰：木人常對語，有性不能言。
（○卷二十．嘉州洞溪）
（嘉州洞溪和尚。）
師 曰：（初問樂普）月樹無根枝覆蔭，請師直指妙幽微。
僧 問：（樂普曰）森羅秀處，事不相依。淥水千波。孤峰自異。
（師於是領旨承嗣。）
僧 問：蛇師為什麼被蛇吞。
師 曰：幾度扣問拈不出。
（○卷二十．京兆臥龍）
（京兆臥龍和尚。）
（初開堂，有僧問）
有僧問：杲日符天際，珠光照舊都。浦津通法海，今日意如何？
師 曰：寶劍揮時，豈該明暗。
（前江西逍遙山懷忠禪師法嗣齋）
（○卷二十．福清師巍）
（泉州福清院師巍和尚。）
（號通玄禪師。）
僧 問：枝分夾嶺，的紹逍遙。寶座既登，法雷請震。
師 曰：逍遙迥物外，物外霞不生。
僧 問：如何是西來的的意。
師 曰：立雪未為勞，斷臂方為的。
師 曰：恁麼即一華開五葉，芬芳直至今。
師 曰：因圓三界外，果滿十方知。
（○卷二十．白雲無休）
（京兆白雲無休禪師。）
僧 問：路逢猛虎，如何降伏。
師 曰：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
僧 問：如何是白雲境。
師 曰：月夜樓邊海客愁。
（前袁州盤龍山可文禪師法嗣主）
（○卷二十．永安淨悟）
（江州廬山永安淨悟禪師。）
僧 問：如何是出家底事。
師 曰：萬丈懸崖撒手去。
師 曰：如何是不出家底事。
師 曰：迥殊雪嶺安巢節。有異許由掛一瓢。
僧 問：六門不通，如何通信。
師 曰：闍梨外邊與誰相識。
僧 問：脫籠頭卸角馱來時如何？
師 曰：換骨洗腸投紫塞。洪門切忌更銜蘆。
僧 問：從上諸聖將何示人。
師 曰：有異祖龍行化節。迥超棲鳳越揚塵。
僧 問：如何是解作客底人。
師 曰：寶御珍牀猶尚棄。誰能歷劫傍他門。
僧 問：眾手淘金，誰是得者。
師 曰：黃帝不曾游赤水。珠承罔象也虛然。
僧 問：雪覆蘆華時如何？
師 曰：雖則冱凝呈瑞色。太陽暉後卻迷人。
（○卷二十．木平善道）
（袁州木平山善道禪師。）
（初謁樂普。）
僧 問：一漚未發已前如何辨其水脈。
師 曰：（樂普曰）移舟諳水勢，舉棹別波瀾。
（師不愜意，乃參盤龍。）
（語同前問。）
師 曰：（盤龍曰）移舟不辨水，舉棹即迷源。
（師從此悟入。）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石羊頭子向東看。
僧 問：如何是正法眼。
師 曰：拄杖孔。
僧 問：如何是不動尊。
師 曰：浪浪宕宕。
僧 問：如何是木平一句。
師 曰：逼塞虛空。
師 曰：逼塞虛空即不問，如何是一句。
（師乃打之。）
（師凡有新到僧。）
（未許參禮，先令運土三擔。）
偈 曰：（而示偈曰）南山路仄東山低。新到莫辭三轉泥。嗟汝在途經日久。明明不曉卻
成迷。
（師肉髻螺紋。）
（金陵李氏向其道譽。）
（迎請供養，待以師禮。）
偈 曰：（嘗問）如何是木平。
師 曰：不動斤斧。
師 曰：如何不動斤斧。
師 曰：木平。
偈 曰：（時大法眼禪師有偈贈曰）木平山裡人，貌古言復少。相看陌路同，論心秋月皎
。壞衲線非蠶，助歌聲有鳥。城闕今日來，一漚曾已曉。
（師異跡頗多，此不繁述。）
（滅後門人建塔刊石影。）
（本國諡真寂禪師，塔曰普慧。）
（○卷二十．陝府龍溪）
（陝府龍溪和尚。）
謂眾曰：（上堂謂眾曰）直饒說似個無縫塔。也不免老僧下一個橛。作麼生免得下橛。
（眾無對。）
謂眾曰：（師自代曰）下去。
僧 問：如何是無縫塔。
師 曰：百寶莊嚴今已了。四門開豁已多時。
（前撫州黃山月輪禪師法嗣齋）
（○卷二十．郢州桐泉山）
（郢州桐泉山和尚初參黃山。）
僧 問：天門一合，十方無路。有人道得，擺手出漳江。
對 曰：（師對曰）蟄戶不開，龍無龍句。
洞山曰：（黃山曰）是你恁麼道。
師 曰：是即直言是。不是直言不是。
洞山曰：（黃山曰）擺手出漳江。
復 問：（黃山復問）卞和到處荊山秀。玉印從他天子傳時如何？
師 曰：靈鶴不於林下憩。野老不重太平年。
（黃山深肯之。）
僧 問：（師住後僧問）如何是相傳底事。
師 曰：龍吐長生水，魚吞無盡漚。
僧 問：請師挑揥。
師 曰：擂鼓轉船頭，棹挑波裡月。
（前洛京韶山寰普禪師法嗣主）
（○卷二十．潭州文珠）
（潭州文珠和尚。）
僧 問：如何是祝融峰前事。
師 曰：岩前瑞草生。
僧 問：仁王登位，萬姓沾恩。和尚出世何如。
師 曰：萬里長沙駕鐵船。
僧 問：如何是本爾莊嚴。
師 曰：菊花原上景，行人去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