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 至 第一三〇
１２１＊＊時間： 地點：又 問：（一日又問）闍梨有沖天之計。老僧有入地之謀。闍梨橫吞巨海。老僧背負須彌
。闍梨橫劍上來。老僧亞槍相待。向上一路，速道速道。
遵 云：明鏡當台請一鑒。
師 云：不鑒。
遵 云：為什麼不鑒。
師 云：淺水無魚，徒勞下釣。
（遵無語。）
（師便打。）
（遵方禮拜。）
（師終後，諡無畏大師。）
（○卷十六．太原海湖）
（太原海湖和尚。）
（因有人請灌頂三藏供養。）
（敷坐訖，師乃就彼位坐。）
問 曰：（時有雲涉座主問曰）和尚什麼年行道。
師 曰：座主近前來。
（涉近前。）
師 曰：只如僮陳如是什麼年行道。
（涉茫然。）
師 曰：（師咄曰）這尿牀鬼。
僧 問：和尚院內人何太少。定水院人何太多。
師 曰：草深多野鹿，岩高獬豸稀。
（○卷十六．嘉州白水寺）
（嘉州白水寺和尚。）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四溟無窟宅，一滴潤乾坤。
僧 問：曹溪一路合譚何事。
師 曰：澗鬆千載鶴來聚。月中香桂鳳凰歸。
（○卷十六．天蓋幽）
（鳳翔天蓋山幽禪師。）
僧 問：如何是天蓋水。
師 曰：四海滂沱，不犯涓滴。
僧 問：學人擬看經時如何？
師 曰：既是大商，何求小利。
（○卷十六．鳳棲同安）
（洪州建昌鳳棲山同安和尚。）
（第一世住。）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金雞抱子歸霄漢。玉兔懷胎入紫微。
僧 曰：忽遇客來，將何祗待。
師 曰：金果早朝猿摘去。玉華晚後鳳銜來。
僧 問：終日在潭，為什麼釣不得。
師 曰：玄源不隱無生寶。莫謾垂鉤向碧潭。
僧 問：澄機一句，曉露不逢時如何？
師 曰：太陽門下無星月。天子殿前無貧兒。
僧 問：如何是同安轉身處？
師 曰：曠劫不曾沈玉露。目前豈滯太陽機。
僧 問：險惡道中如何進步？
師 曰：玄身透過千差路。碧海無波往即難。
僧 問：如何是衲衣下事？
師 曰：一片玉輪今古在。豈同漁父夜沈鉤。
僧 問：如何是大勿慚愧底人？
師 曰：空王不坐無生殿。迦葉堂前不點燈。
（卷十七）
（吉州清原山行思禪師法嗣知）
（第五世二十六人。）
（袁州洞山良價禪師法嗣二十六人一十八人見錄。）
（洪州雲居山道膺禪師。）
（撫州曹山本寂禪師。）
（洞山第二世道全禪師。）
（湖南龍牙山居遁禪師。）
（京兆華嚴寺休靜禪師。）
（京兆蜆子和尚。）
（筠州九峰普滿大師。）
（台州幽棲道幽禪師。）
（洞山第三世師虔禪師。）
（洛州白馬遁儒禪師。）
（越州乾峰和尚。）
（吉州禾山和尚。）
（明州天童山咸啟禪師。）
（潭州寶蓋山和尚。）
（益州北院通禪師。）
（高安白水本仁禪師。）
（撫州疏山光仁禪師。）
（澧州欽山文邃禪師。）
（明州天童山義禪師。）
（大原資聖方禪師。）
（新羅國金藏和尚。）
（益州白禪師。）
（潭州文殊和尚。）
（舒州白水山和尚。）
（邵州西湖和尚。）
（青陽通玄和尚。）
（已上八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第六世四十三人。）
（鄂州岩頭全豁禪師法嗣九人六人見錄。）
（台州瑞岩師彥禪師。）
（懷州玄泉彥禪師。）
（吉州靈岩慧宗禪師。）
（福州羅山道閒禪師。）
（福州香溪從范禪師。）
（福州羅源聖壽嚴禪師。）
（洪州大寧海一禪師。）
（信州鵝湖山韶和尚。）
（洪州大寧訥和尚。）
（已上三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洪州感潭資國和尚法嗣一人見錄。）
（安州白兆山志圓禪師。）
（濠州思明和尚法嗣一人見錄。）
（襄州鷲嶺善本禪師。）
（潭州大光山居誨禪師法嗣一十三人七人見錄。）
（潭州谷山有緣禪師。）
（潭州龍興和尚。）
（潭州伏龍山第一世和尚。）
（京兆白雲善藏禪師。）
（潭州伏龍山第二世和尚。）
（陝府龍峻山和尚。）
（潭州伏龍山第三世和尚。）
（大光山玄禪師。）
（漳州藤霞和尚。）
（宋州淨覺和尚。）
（華州崇勝證和尚。）
（鄂州永壽和尚。）
（鄂州靈竹和尚。）
（已上六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筠州九峰道虔禪師法嗣一十人見錄。）
（新羅清院和尚。）
（洪州泐潭神黨禪師。）
（吉州南源山行修禪師。）
（洪州泐潭明禪師。）
（吉州秋山和尚。）
（洪州泐潭延茂禪師。）
（洪州同安常察禪師。）
（洪州泐潭匡悟禪師。）
（吉州禾山無殷禪師。）
（洪州泐潭牟和尚。）
（台州湧泉京欣禪師法嗣一人見錄。）
（台州六通院紹禪師。）
（潭州雲蓋山志元禪師法嗣三人見錄。）
（雲蓋山志罕禪師。）
（新羅臥龍和尚。）
（彭州天台和尚。）
（潭州谷山藏禪師法嗣三人見錄。）
（新羅瑞岩和尚。）
（新羅泊嚴和尚。）
（新羅大嶺和尚。）
（潭州中雲蓋山和尚法嗣一人見錄。）
（雲蓋山景和尚。）
（河中府棲岩存壽禪師法嗣一人。）
（道德禪師無機緣語句不錄。）
（吉州清原行思禪師第五世。）
（袁州洞山良價禪師法嗣齋）
（○卷十七．雲居道膺）
（洪州雲居道膺禪師。）
（幽州玉田人也，姓王氏。）
（童４８０５依師稟教。）
（二十五受具於范陽延壽寺。）
（本師令習聲聞篇聚。）
歎 曰：（乃歎曰）大丈夫豈可桎梏於律儀邪。
（乃去詣翠微山問道。）
（經三載，有雲遊僧，自豫章來。）
（盛稱洞山價禪師法席。）
（師遂造焉。）
洞山問：（洞山問曰）闍梨名什麼。
問 曰：道膺。
洞山云：向上更道。
師 云：向上道即不名道膺。
洞山曰：與吾在雲岩時只對無異也。
師 問：（後師問）如何是祖師意。
洞山曰：闍梨他後有一把茅蓋頭，忽有人問，闍梨如何只對。
洞山曰：道膺罪過。
謂師曰：（洞山有時謂師曰）吾聞思大和尚生倭國作王，虛實。
師 曰：若是思大，佛亦不作，況乎國王。
（洞山然之。）
１２２＊＊時間： 地點：
洞山問：（一日洞山問）什麼處去來。
師 曰：踏山來。
洞山曰：阿那個山堪住。
洞山曰：阿那個山不堪住。
洞山曰：恁麼即國內總被闍梨占卻也。
洞山曰：不然。
洞山曰：恁麼即子得個入路。
洞山曰：無路。
洞山曰：若無路，爭得與老僧相見。
洞山曰：若有路，即與和尚隔生去也。
洞山曰：此子已後千人萬人把不住。
（師隨洞山渡水。）
洞山問：水深淺。
洞山曰：不濕。
洞山曰：粗人。
洞山曰：請師道。
洞山曰：不乾。
謂師曰：（洞山謂師曰）昔南泉問講彌勒下生經僧曰：彌勒什麼時下生。曰見在天宮，當
來下生。南泉曰：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
問 曰：（師隨舉而問曰）只如天上無彌勒，地下無彌勒。未審誰與安字。洞山直得禪牀
震動。
乃 曰：膺闍梨。
（師合醬次，洞山問）
洞山問：作什麼。
師 曰：合醬。
洞山曰：用多少鹽。
洞山曰：旋入。
洞山曰：作何滋味。
師 曰：得。
洞山問：大闡提人殺父害母。出佛身血，破和合僧。如是種種，孝養何在。
師 曰：始得孝養。
（自爾洞山許之，為室中領袖。）
（初止三峰，其化未廣。）
（後開雲居山，四眾臻萃。）
１２３＊＊時間： 地點：
師 曰：（一日上堂，因舉古人云）地獄未是苦。向此袈裟下不明大事，失卻最苦。
謂眾曰：（師乃謂眾曰）汝等既在這個行流。十分去九不較多。也更著些力。便是上座不
屈平生行腳。不孤負叢林。人道，欲得保任此事，須向高高山頂立。深深水底行
，方有些子氣力。汝若大事未辦，且須履踐玄途。
洞山問：如何是沙門所重。
師 曰：心識不到處。
洞山問：佛與祖有何階級。
師 曰：俱是階級。
洞山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古路不逢人。
洞山問：（可觀上座問）的罷標指，請師速接。
師 曰：即今作麼生。
洞山問：（觀曰）道即不無莫領話好。
師 曰：何必闍梨。
洞山問：如何是口訣。
師 曰：近前來向汝道。
洞山問：（僧近前曰）請師道。
師 曰：也知也知。
洞山問：（師擲癢和問眾）還會麼。
眾 曰：不會。
師 曰：趁雀兒也不會。
洞山問：如何得不惱亂和尚。
師 曰：與我喚處德來。
（僧遂去喚來。）
師 曰：與我閉卻門。
洞山問：馬祖出八十八人善知識。未審和尚出多少人。
（師展手示之。）
洞山問：如何是向上人行履處。
師 曰：天下太平。
洞山問：游子歸家時如何？
師 曰：且喜歸來。
師 曰：將何奉獻。
師 曰：朝打三千暮打八百。
師謂眾：如好獵狗，只解尋得有蹤跡底。忽遇羚羊掛角。莫道跡氣亦不識。
僧 問：羚羊掛角時如何？
師 曰：六六三十六。
又 曰：會麼。
僧 曰：不會。
師 曰：不見道無蹤跡。
（有僧舉似趙州。）
趙州云：雲居師兄猶在。
乃 問：（僧乃問）羚羊掛角時如何？
趙州云：六六三十六。
（眾僧夜參。）
（侍者持燈來，見影在壁上。）
僧便問：（有僧便問）兩個相似時如何？
師 曰：一個是影。
僧便問：學人擬欲歸鄉時如何？
師 曰：只這是。
僧 問：（新羅僧問）佛陀波利見文殊為什麼卻回去。
師 曰：只為不將來，所以卻回去。
師謂眾：學佛法底人如斬釘截鐵始得。
師 曰：（時一僧出曰）便請和尚釘鐵。
師 曰：口裡底是什麼。
僧 問：承教有言：是人先世罪業應墮惡道。以今世人輕賤，此意如何？
師 曰：動即應墮惡道，靜即為人輕賤。
僧 問：（崇壽稠答云）心外有法，應墮惡道。守住自己，為人輕賤。
僧 問：香積之飯什麼人得吃。
師 曰：須知得吃底人。入口也須挑出。
（有一僧在房內唸經。）
師 曰：（師隔窗問）闍梨念者是什麼經。
對 曰：維摩經。
師 曰：不問維摩經，念者是什麼經。
（其僧從此得入。）
僧 問：孤迥且巍巍時如何？
師 曰：孤迥且巍巍。
僧 曰：不會。
師 曰：面前案山子也不會。
僧 問：（新羅僧問）是什麼得恁麼難道。
師 曰：有什麼難道。
師 曰：便請和尚道。
師 曰：新羅新羅。
僧 問：明眼人為什麼黑如漆。
師 曰：何怪。
（荊南節度使成汭。）
（遣大將入山送供。）
問 曰：世尊有密語迦葉不覆藏。如何是世尊密語。
召 曰：（師召曰）尚書。
（其人應諾。）
師 曰：會麼。
師 曰：不會。
師 曰：汝若不會，世尊有密語。汝若會，迦葉不覆藏。
僧 問：才生為什麼不知有。
師 曰：不同生。
師 曰：未生時如何？
師 曰：不曾滅。
師 曰：未生時在什麼處。
師 曰：有處不收。
師 曰：什麼人受滅。
師 曰：是滅不得者。
師謂眾：汝等師僧家，發言吐氣，須有來由。凡問事，須識好惡尊卑良賤。信口無益。傍
家到處覓相似語。所以尋常向兄弟道。莫怪不相似，恐同學太多去。第一莫將來
不相似。八十老人出場屋，不是小兒戲。一言參差，千里萬里，難為收攝。直至
敲骨打髓，須有來由。言語如鉗夾鉤鎖。相續不斷始得。頭頭上具，物物上新。
可不是精得妙底事。道汝知有底人終不取次。十度擬發言。九度卻休去。為什麼
如此。恐怕無利益體得底人。心如臘月扇，口邊直得醭出。不是汝強為。任運如
此。欲得恁麼事，須是恁麼人。既是恁麼人，何愁恁麼事。學佛邊事，是錯用心
。假饒解千經萬論講得天華落石點頭。亦不乾自己事。況乎其餘，有何用處。若
將有限心識作無限中用。如將方木逗圓孔，多少差訛。設使攢花簇錦。事事及得
及盡一切事。亦只喚作了事人無過人。終不喚作尊貴。將知尊貴邊著得什麼物。
不見從門入者非寶。棒上不成龍，知麼。
（師如是三十年開發玄犍。）
（徒眾常及千五百之數。）
（南昌周氏尤所欽風。）
（唐天復元年秋示微疾。）
（十二月二十八日。）
（為大眾開最後方便。）
（敘出世始卒之意。）
（眾皆愴然。）
（越明年正月三日跏趺長往。）
（今本山影堂存焉。）
（敕諡弘覺大師，塔曰圓寂。）
（○卷十七．曹山本寂）
（撫州曹山本寂禪師。）
（泉州莆田人也。）
（姓黃氏。）
（少慕儒學，年十九出家。）
（入福州福唐縣靈石山。）
（二十五登戒。）
（唐咸通初禪宗興盛。）
（會洞山價禪師坐道場，往來請益。）
洞山問：闍梨名什麼。
對 曰：本寂。
對 曰：向上更道。
師 曰：不道。
師 曰：為什麼不道。
師 曰：不名本寂。
（洞山深器之。）
（師自此入室，密印所解。）
（盤桓數載，乃辭洞山。）
洞山問：什麼處去。
師 曰：不變異處去。
洞山云：不變異豈有去耶。
師 曰：去亦不變異。
（遂辭去。）
（隨緣放曠。）
（初受請，止於撫州曹山。）
（後居荷玉山。）
（二處法席學者雲集。）
洞山問：不與萬法為侶者是什麼人。
師 曰：汝道洪州裡許多人什麼處去也。
洞山問：眉與目還相識也無。
師 曰：不相識。
師 曰：為什麼不相識。
師 曰：為同在一處。
師 曰：恁麼即不分也。
師 曰：眉且不是目。
師 曰：如何是目。
師 曰：端的去。
師 曰：如何是眉。
師 曰：曹山卻疑。
師 曰：和尚為什麼卻疑。
師 曰：若不疑即端的去也。
洞山問：於相何真。
師 曰：即相即真。
師 曰：當何顯示。
（師提起托子。）
洞山問：幻本何真。
師 曰：幻本元真。
法眼別：幻本不真。
師 曰：當幻何顯。
師 曰：即幻即顯。
法眼別：幻即無當。
師 曰：恁麼即始終不離於幻也。
師 曰：覓幻相不可得。
洞山問：如何是常在底人。
師 曰：恰遇曹山暫出。
師 曰：如何是常不在底人。
師 曰：難得。
洞山問：（僧清銳問）某甲孤貧，乞師拯濟。
師 曰：銳闍梨近前來。
（銳近前。）
師 曰：泉州白家酒三盞猶道未沾唇。
玄覺云：什麼處是與他酒吃。
洞山問：擬豈不是類。
師 曰：直是不擬亦是類。
師 曰：如何是異。
師 曰：莫不識痛癢。
洞山問：（鏡清問）清虛之理，畢竟無身時如何？
師 曰：理即如此，事作麼生。
師 曰：如理如事。
師 曰：謾曹山一人即得，爭奈諸聖眼何。
師 曰：若無諸聖眼，爭鑒得個不恁麼。
師 曰：官不容針，私通車馬。
洞山問：（雲門問）不改易底人來，師還接否。
師 曰：曹山無恁麼閒功夫。
人 問：古人云人人盡有弟子在塵蒙還有也無。
師 曰：過手來。
人 問：（乃點指曰）一二三四五足。
人 問：魯祖面壁用表何事。
（師以手掩耳。）
人 問：承古有言：未有一人倒地不因地而起。如何是倒。
師 曰：肯即是。
師 曰：如何是起。
師 曰：起也。
人 問：承教有言：大海不宿死屍，如何是海？
師 曰：包含萬有。
師 曰：為什麼不宿死屍？
師 曰：絕氣者不著。
師 曰：既是包含萬有。為什麼絕氣者不著？
師 曰：萬有非其功，絕氣有其德。
師 曰：向上還有事也無。
師 曰：道有道無即得。爭奈龍王按劍何。
人 問：具何知解善能對眾問難？
師 曰：不呈句。
師 曰：問難個什麼。
師 曰：刀斧斲不入。
師 曰：能恁麼問難。還更有不肯者也無。
師 曰：有。
師 曰：是什麼人？
師 曰：曹山。
人 問：無言如何顯？
師 曰：莫向這裡顯。
師 曰：向什麼處顯。
師 曰：昨夜三更牀頭失卻三文錢。
人 問：日未出時如何？
師 曰：曹山也曾恁麼來。
師 曰：日出後如何？
師 曰：猶較曹山半月糧。
師 問：（師問僧）作什麼。
師 曰：掃地。
師 曰：佛前掃，佛後掃。
師 曰：前後一時掃。
師 曰：與曹山過靸鞋來。
師 問：（師問強德上座曰）菩薩在定，聞香象渡河。出什麼經。
師 曰：出涅槃經。
師 曰：定前聞定後聞。
師 曰：和尚流也。
師 曰：道也太殺道，始道得一半。
師 曰：和尚如何？
師 曰：灘下接取。
師 問：學人十二時中如何保任。
師 曰：如經蠱毒之鄉，水不得沾著一滴。
師 問：如何是法身主。
師 曰：謂秦無人。
師 曰：這個莫便是否。
師 曰：斬。
師 問：親近什麼道伴即得常聞於未聞。
師 曰：同共一被蓋。
師 曰：此猶是和尚得聞。如何是常聞於未聞。
師 曰：不同於木石。
師 曰：何者在先，何者在後。
師 曰：不見道常聞於未聞。
師 問：國內按劍者是誰。
師 曰：曹山。
法燈別：汝不是恁麼人。
師 曰：擬殺何人。
師 曰：但有一切總殺。
師 曰：忽遇本父母作麼生。
師 曰：揀什麼。
師 曰：爭奈自己何。
師 曰：誰奈我何。
師 曰：為什麼不殺。
師 曰：勿下手處。
師 問：一牛飲水五馬不嘶時如何？
師 曰：曹山解忌口。
法燈別：（又別云）曹山老漢。
師 問：常在生死海中沈沒者是什麼人。
師 曰：第二月。
師 曰：還求出離也無。
師 曰：也求出離，只是無路。
師 曰：出離什麼人接得伊。
師 曰：簷鐵枷者。
僧 舉：藥山問僧，年多少。僧曰七十二。藥山曰：是年七十二麼。曰：是。藥山便打。
此意如何？
師 曰：前箭猶似可，後箭射人深。
僧 曰：如何免得棒。
師 曰：正敕既行，諸侯避道。
東禪齊：曹山是明藥山意。自出手為復別有道理。還斷得麼。只如這僧舉問曹山。伊還有
會處麼。忽爾問上座年多少。別作麼生只對。
問 僧：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填溝塞壑。
問 僧：如何是師子。
師 曰：眾獸近不得。
師 曰：如何是師子兒。
師 曰：能吞父母。
師 曰：既是眾獸近不得。為什麼被兒吞。
師 曰：子若哮吼，祖父母俱盡。
師 曰：只如祖父母還盡也無。
師 曰：亦盡。
師 曰：盡後如何？
師 曰：全身歸父。
師 曰：前來為什麼道祖父亦盡。
師 曰：不見道，王子能成一國事。枯木上更彩些子華。
問 僧：才有是非紛然失心時如何？
師 曰：斬斬。
僧 舉：有人問香嚴，如何是道。答曰：枯木裡龍吟。學云：不會。曰：髑髏裡眼睛。後
問石霜，如何是枯木裡龍吟。石霜云：猶帶喜在。又問：如何是髑髏裡眼睛。石
霜云：猶帶識在。
師 曰：（師因而頌曰）枯木龍吟真見道。髑髏無識眼初明。喜識盡時消不盡。當人那辨
濁中清。
復 問：（其僧復問師）如何是枯木裡龍吟。
師 曰：血脈不斷。
師 曰：如何是髑髏裡眼睛。
師 曰：乾不盡。
師 曰：未審還有得聞者無。
師 曰：盡大地未有一個不聞。
師 曰：未審龍吟是何章句。
師 曰：也不知是何章句，聞者皆喪。
（師如是啟發上機。）
（曾無軌轍可尋。）
（及受洞山五位銓量。）
（特為叢林標準。）
（時洪州鍾氏屢請不起。）
（但寫大梅和尚山居頌一首答之。）
（天復辛酉季夏夜。）
師 問：（師問知事僧）今是何日月。
對 曰：六月十五日。
師 曰：曹山一生行腳。到處只管九十日為一夏。
（至明日辰時告寂。）
（壽六十有二，臘三十有七。）
（門人奉真骨樹塔。）
（敕諡元證大師，塔曰福圓。）
（○卷十七．洞山道全）
（洞山道全禪師。）
（第二世住，亦云中洞山。）
（初問洞山價和尚。）
（如何是出離之要。）
洞山曰：闍梨足下煙生。
（師當下契悟，更不他游。）
師 曰：（雲居膺進語云）終不敢辜負和尚足下煙生。
洞山云：步步玄者即是功到。
（暨價和尚圓寂，眾請踵跡住持。）
（海眾悅服，玄風不墜。）
僧 問：佛入王宮豈不是大聖再來。
師 曰：護明不下生。
僧 曰：既是大聖再來，何更六年苦行。
師 曰：幻人呈幻事。
師 曰：非幻者如何？
師 曰：王宮覓不得。
僧 問：清淨行者不入涅槃。破戒比丘不入地獄如何？
師 曰：度盡無遺影，還他越涅槃。
僧 問：極目千里是什麼風範。
師 曰：是闍梨風範。
師 曰：未審和尚風範如何？
師 曰：不布婆娑眼。
（○卷十七．龍牙居遁）
（湖南龍牙山居遁禪師。）
（撫州南城人也，姓郭氏。）
（年十四於吉州滿田寺出家。）
（後往嵩嶽受戒。）
（乃杖錫游諸禪會。）
（因參翠微和尚。）
問 曰：學人自到和尚法席一個餘月。每日和尚上堂。不蒙一法示誨，意在於何。
師 曰：（翠微曰）嫌什麼。
（有僧舉前語問洞山。）
洞山云：闍梨爭怪得老僧。
法眼別：祖師來也。
東禪齊：此三人尊宿語還有親疏也無。若有，阿那個親。若無親疏，眼在什麼處。
洞山問：（又謁德山問曰）遠聞德山一句佛法。及乎到來，未曾見和尚說一句佛法。
德山曰：嫌什麼。
（師不肯，乃造洞山，如前問之。）
洞山曰：爭怪得老僧。
（師復舉德山頭落語，因自省過。）
（遂止於洞山，隨眾參請。）
１２４＊＊時間： 地點：
德山曰：（一日問）如何是祖師意？
洞山曰：待洞水溯流，即向汝道。
（師從此始悟厥旨。）
（復摳衣八稔。）
（受湖南馬氏請。）
（住龍牙山妙濟禪苑。）
（號證空大師。）
（有徒五百餘眾，法無虛席。）
示眾曰：（上堂示眾曰）夫參學人須透過祖佛始得。新豐和尚云：祖教佛教似生怨家始有
學分。若透祖佛不得，即被祖佛謾去。
時有僧：祖佛還有謾人之心也無。
師 曰：汝道江湖還有礙人之心也無。
又 曰：江湖雖無礙人之心，為時人過不得。江湖成礙人去，不得道江湖不礙人。祖佛雖
無謾人之心。為時人透不得，祖佛成謾人去。不得道祖佛不謾人。若透得祖佛過
，此人過卻祖佛。也始是體得祖佛意。方與向上古人同。如未透得，但學佛學祖
。則萬劫無有得期。
又 問：如何得不被祖佛謾去。
師 曰：則須自悟去。
又 問：（師在翠微時問）如何是祖師意。
師 曰：（翠微曰）與我將禪板來。
（師遂過禪板。）
（翠微接得便打。）
師 曰：打即任和尚打，且無祖師意。
又 問：（又問臨濟）如何是祖師意。
師 曰：（臨濟曰）與我將蒲團來。
（師乃過蒲團。）
（臨濟接得便打。）
師 曰：打即任和尚打，且無祖師意。
有僧問：（後有僧問）和尚行腳時，問二尊宿祖師意。未審二尊宿道眼明也未。
師 曰：明即明也，要且無祖師意。
東禪齊：眾中道佛法即有，只是無祖師意。若恁麼會有何交涉。別作麼生會無祖師意底道
理。
僧 問：如何是道。
師 曰：無異人心是。
又 曰：若人體得道無異人心始是道人。若是言說，則勿交涉。道者汝知打底道人否。十
二時中，除卻著衣吃飯。無絲髮異於人心，無誑人心。此個始是道人。若道我得
我會，則勿交涉。大不容易。
僧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師 曰：待石烏龜解語即向汝道。
師 曰：石烏龜語也。
師 曰：向汝道什麼。
僧 問：古人得個什麼便休去。
師 曰：如賊入空室。
僧 問：無邊身菩薩為什麼不見如來頂相。
師 曰：汝道如來還有頂相麼。
僧 問：大庾嶺頭提不起時如何？
師 曰：六祖為什麼將得去。
僧 問：二鼠侵藤時如何？
師 曰：須有隱身處始得。
師 曰：如何是隱身處。
師 曰：還見儂家麼。
僧 問：維摩掌擎世界。未審維摩向什麼處立。
師 曰：道者汝道維摩掌擎世界。
僧 問：知有底人還有生死也無。
師 曰：恰似道者未悟時。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此一問最苦。
僧 問：（報慈云）此一問最好。
僧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
師 曰：祖師在後來。
僧 問：祖師是無事沙門。
師 曰：若是沙門，不得無事。
師 曰：為什麼不得無事。
師 曰：覓一個難得。
僧 問：蟾蜍無返照之光。玉兔無伴月之意時如何？
師 曰：堯舜之君猶有化在。
東禪齊：是什麼是問訊與上座。十二中是什麼時節。
僧 問：如何得此身安去。
師 曰：不被別身謾始得。
法眼別：誰惱亂汝。
（師唐龍德三年癸未八月。）
（示有微疾。）
（九月十三日夜半。）
（大星隕於方丈前，詰旦端坐而逝。）
（壽八十有九。）
（○卷十七．華嚴休靜）
（京兆華嚴寺休靜禪師。）
（師曾在樂普作維那。）
法眼別：（白槌普請曰）上間般柴，下間鋤地。
師 曰：（時第一座問）聖僧作麼生。
師 曰：當堂不正坐，不赴兩頭機。
問 曰：（師在洞山時問曰）學人未見理路，未免情識。
洞山曰：汝還見理路也無。
洞山曰：見無理路。
洞山曰：什麼處得情識來。
洞山曰：學人實問。
洞山曰：恁麼須向萬里無寸草處立。
洞山曰：無寸草處，還許立也無。
洞山曰：直須恁麼去。
問 曰：（般柴次洞山把住柴問）狹路相逢時作麼生。
洞山曰：反仄何幸。
洞山曰：汝記吾言：汝向南住，有一千人。若向北住，即三二百而已。
（師初住福州東山之華嚴。）
１２５＊＊時間： 地點：
（未幾屬後唐莊宗皇帝徵入輦下大闡玄風。）
（其徒果三百矣。）
問 曰：祖意與教意同別。
師 曰：探盡龍宮藏，眾義不能詮。
問 曰：大悟底人為什麼卻迷。
師 曰：破鏡不重照，落花難上枝。
問 曰：大軍設天王齋求勝。賊軍亦設天王齋求勝。未審天王赴阿誰願。
師 曰：天垂雨露，不揀榮枯。
１２６＊＊時間： 地點：
（一日車駕入寺燒香。）
問 曰：（帝問曰）這個是什麼神。
對 曰：（師對曰）護法善神。
帝 曰：沙汰時什麼處去來。
師 曰：天垂雨露，不為榮枯。
（師後游河朔，於平陽示滅。）
（茶毗獲舍利，建四浮圖。）
（一晉州，二房州。）
（三終南山逍遙園，四終南山華嚴寺。）
（敕諡寶智大師無為之塔。）
（○卷十七．京兆蜆子）
（京兆蜆子和尚不知何許人也。）
（事跡頗異，居無定所。）
（自印心於洞山，混俗於閩川。）
（不畜道具，不循律儀。）
（常日沿江岸彩掇蝦蜆以充腹。）
（暮即臥東山白馬廟紙錢中。）
（居民目為蜆子和尚。）
（華嚴靜師聞之，欲決真假。）
（先潛入紙錢中。）
（深夜師歸，靜把住問曰）
問 曰：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答 曰：（師遽答曰）神前酒台盤。
（靜奇之懺謝而退。）
（後靜師化行京都，師亦至焉。）
（竟不聚徒演法，惟佯狂而已。）
（○卷十七．九峰普滿）
（筠州九峰普滿大師。）
問 僧：離什麼處。
答 曰：閩中。
師 曰：遠涉不易。
師 曰：不難動步便到。
師 曰：有不動步者麼。
僧 曰：有。
師 曰：爭得到此間。
（僧無對。）
師 曰：賺殺人。
問 僧：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即今是什麼。
師 曰：學人不會。
師 曰：十字路上馬藺花。
（○卷十七．幽棲道幽）
（台州幽棲道幽禪師。）
師 曰：（鏡清問）如何是少父。
師 曰：無標的。
師 曰：無標的以為少父耶。
師 曰：有什麼過。
師 曰：只如少父作麼生。
師 曰：道者是什麼心行。
問 僧：如何是佛。
師 曰：汝不信是眾生。
師 曰：學人大信。
師 曰：若作勝解，即受群邪。
（師將示滅，有僧問曰）
有僧問：和尚百年後向什麼處去。
師 曰：調然調然。
（言訖坐亡。）
（○卷十七．洞山師虔）
（後洞山師虔禪師。）
（第三世住也。）
（亦號青林和尚。）
（初自夾山來參先洞山價和尚。）
問 曰：近離什麼處。
師 曰：武陵。
師 曰：武陵法道何似此間。
師 曰：胡地冬抽筍。
問 曰：（價曰）別甑炊香飯，供養於此人。
（師乃出去。）
洞山曰：此子向後走殺天下人在。
（師在洞山栽鬆。）
（有劉翁者，從師求偈。）
偈 曰：（師作偈曰）長長三尺餘，鬱鬱覆荒草。不知何代人，得見此鬆老。
（劉翁得偈，呈於洞山。）
洞山曰：賀翁翁喜，只此人是第三世也。
（師先住隨州土門小青林蘭若。）
（後果回洞山接踵。）
（凡有新到僧。）
（先令般柴三轉，然後參堂。）
問 曰：（有一僧不肯問曰）三轉內即不問，三轉外如何？
師 曰：鐵輪天子寰中旨。
（僧無對。）
（師便打令去。）
僧 問：昔年疾苦又中毒，請師醫。
師 曰：金篦撥破腦，頂上灌醍醐。
師 曰：恁麼即謝師醫。
（師便打。）
僧 問：久負不逢時如何？
師 曰：古皇尺一寸。
僧 問：請師答話。
師 曰：修羅掌於日月。
謂眾曰：（師上堂謂眾曰）祖師宗旨，今日施行。法令已彰，復有何事。
時有僧：正法眼藏祖祖同印。未審和尚傳付何人。
師 曰：靈苗生有地，大悟不存師。
僧 問：如何是道。
師 曰：回牛尋遠澗。
師 曰：如何是道中人。
師 曰：擁雪首揚眉。
僧 問：千差路別，如何頓曉。
師 曰：足下背驪珠，空怨長天月。
（○卷十七．白馬遁儒）
（洛京白馬遁儒禪師。）
僧 問：如何是衲僧本分事。
師 曰：十道不通風，啞子傳遠信。
師 曰：傳什麼信。
（師乃合掌頂戴。）
僧 問：如何是密室中人。
師 曰：才生不可得不貴未生時。
師 曰：是個什麼不貴未生時。
師 曰：是汝阿爺。
僧 問：三千里外向白馬。及乎到來為什麼不見。
師 曰：是汝不見乾老僧什麼事。
師 曰：請和尚指示。
師 曰：指即勿交涉。
僧 問：如何是學人本分事。
師 曰：昨夜三更日正午。
僧 問：如何是法身向上事。
師 曰：井底蝦蟆吞卻月。
僧 問：（僧問黃龍）如何是井底蝦蟆吞卻月。
師 曰：（黃龍云）不奈何。
僧 云：恁麼即吞卻去也。
師 曰：（黃龍云）一任吞。
僧 云：吞後如何？
師 曰：（黃龍云）好蝦蟆。
僧 問：如何是學人急切處。
師 曰：俊鳥猶嫌鈍，瞥然早已遲。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點額猢猻探月波。
（○卷十七．越州乾峰）
（越州乾峰和尚或云瑞峰。）
問 僧：什麼處來。
師 曰：天台。
師 曰：見說石橋作兩段是否。
師 曰：和尚什麼處得這消息來。
師 曰：將謂華頂峰前客。元來平田莊裡人。
問 僧：如何得出三界。
師 曰：喚院主來趁出這僧著。
師 問：（師問眾僧）輪迴六趣具什麼眼。
（眾無對。）
師 問：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談。
師 曰：老僧問汝。
師 曰：和尚且置。
師 曰：老僧一問尚自不會。問什麼超佛越祖之談。
（○卷十七．吉州禾山）
（吉州禾山和尚。）
僧 問：學人欲申一問，師還答否。
師 曰：禾山答汝了也。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禾山大頂。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滿目青山起白云。
（○卷十七．天童咸啟）
（明州天童山咸啟禪師。）
（先住蘇州寶華山。）
僧 問：如何是本無物。
師 曰：石潤無含玉，礦異自生金。
（伏龍山和尚來。）
師 問：什麼處來。
師 曰：伏龍來。
師 曰：還伏得龍麼。
師 曰：不曾伏這畜生。
師 曰：吃茶去。
師 問：（簡大德問）學人卓卓上來請師的的。
師 曰：我這裡一屙便了。有什麼卓卓的的。
師 曰：和尚恁麼對話。更買草鞋行腳好。
師 曰：近前來。
（簡近前。）
師 曰：只如老僧恁麼對，過在什麼處。
（簡無對。）
（師便打。）
（○卷十七．潭州寶蓋山）
（潭州寶蓋山和尚。）
僧 問：一間無漏舍，合是何人居。
師 曰：無名不掛體。
師 曰：還有位也無。
師 曰：不處。
僧 問：如何是寶蓋。
師 曰：不從人天得。
師 曰：如何是寶蓋中人。
師 曰：不與時人知。
僧 曰：佛來時如何？
師 曰：覓他路不得。
僧 問：切切時為什麼不立人。
師 曰：歸亦踏不著。
師 曰：恁麼時如何成立。
師 曰：不與時人知。
僧 問：世界壞時此個何處去。
師 曰：千聖尋不得。
師 曰：時人如何歸向。
師 曰：直須似去。
師 曰：還有的也無。
師 曰：不立標則。
（○卷十七．北院通）
（益州北院通禪師。）
（在夾山時，一日夾山上堂曰）
上堂曰：坐斷主人公，不落第二見。
師 曰：（師出曰）須知有一人不合伴。
夾山曰：猶是第二見。
師 曰：（師乃掀倒禪牀曰）夾山老兄作麼生。
師 曰：待某甲舌頭爛，即向和尚道。
又 問：（異日師又問夾山曰）目前無法意在目前。不是目前法非耳目之所到。豈不是和
尚語。
夾山曰：是。
（師乃掀倒禪牀，叉手立地。）
（夾山起來打一拄杖。）
（師便下去。）
法眼云：是他掀倒禪牀，何不便去。須待夾山打一棒了去。意在什麼處。
（師在洞山，隨眾參請，未契旨。）
（遂辭洞山，擬入嶺去。）
洞山曰：善為飛猿嶺峻好看。
（師沈吟良久。）
洞山曰：通闍梨。
（師應諾。）
洞山曰：何不入嶺去。
（師因此省悟，更不入嶺。）
（師事於洞山。）
（時號鑊頭通。）
示眾曰：（住後上堂示眾曰）諸上座有什麼事出來論量取。若是上上根機，不假如斯。若
是中下之流。直須團削門戶索索地莫教入泥水。第一速疾省事，應須無心。若不
無心。舉得千般萬般，只成知解。與衲僧門下有什麼交涉。
僧 問：如何是無心。
師 曰：不管係。
僧 問：二龍爭珠，誰是得者？
師 曰：得即失。
師 曰：不失如何？
師 曰：還我珠來。
僧 問：如何是清淨法身。
師 曰：無點污。
僧 問：轉不得時如何？
師 曰：功不到。
僧 問：如何是大富貴底人。
師 曰：如輪王寶藏。
師 曰：如何是赤窮底人。
師 曰：如酒店腰帶。
僧 問：水灑不著時如何？
師 曰：乾剝剝地。
僧 問：一槌便成時如何？
師 曰：不是偶然。
（示滅後，敕諡證真大師。）
（○卷十七．白水本仁）
（高安白水本仁禪師。）
（自洞山受記。）
（唐天復中遷止洪井高安白水院。）
（眾盈三百，玄言流播。）
有僧問：（因設洞山忌齋有僧問）供養先師，先師還來也無。
師 曰：更下一分供養著。
問 曰：（洪州西山眾行者來禮拜問曰）今日不為別事，乞師指示。
師 曰：汝諸人求指示耶。
對 曰：是。
師 曰：教我委付阿誰。
（鏡清行腳到，師謂之曰）
謂之曰：時寒道者。
師 曰：（清曰）不敢。
師 曰：還有臥單得蓋否。
師 曰：設有亦無展底功夫。
師 曰：直饒道者滴水滴凍亦不干他事。
師 曰：滴水冰生，事不相涉。
師 曰：是。
師 曰：此人意作麼生。
師 曰：此人不落意。
師 曰：不落意此人那。
師 曰：高山頂上無可與道者啖啄。
問 曰：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還見庭前杉樧樹否。
師 曰：恁麼即和尚今日因學人致得是非。
師 曰：多口座主。
（皎然去後，師知是雪峰禪客，乃曰）
乃 曰：盜法之人終不成器。
（皎然後住長生山。）
有僧問：從上宗乘如何舉唱。
乃 曰：（然曰）不可為闍梨一人荒卻長生山也。
謂之曰：（玄沙聞之曰）然師兄佛法即大行。受記之緣亦就矣。厥後眾緣不備。
（果如仁和尚所記。）
僧 問：如何是不遷義。
師 曰：落花隨流水，明月上孤岑。
（師將順世，四眾俱集，營齋聲鐘。）
眾 曰：（焚香白眾曰）香煙絕處，是吾涅槃時也。
（言訖跏趺而坐。）
（息隨煙滅。）
（○卷十七．疏山光仁）
（撫州疏山光仁禪師。）
（身相短陋，精辯冠眾。）
（洞山門下時有齧鏃之機。）
（激揚玄奧，咸以仁為能詮量者。）
（諸方三昧可以詢乎矬師叔。）
僧 問：如何是諸佛師。
師 曰：何不問疏山老漢。
（僧無對。）
（師手握木蛇。）
有僧問：手中是什麼。
師 曰：（師提起曰）曹家女。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尺五頭巾。
師 曰：如何是尺五頭巾。
師 曰：圓中取不得。
僧 問：（師舉香嚴語問鏡清）肯重不得全，宦道者作麼生會。
師 曰：（宦曰）全歸肯重。
師 曰：不得全肯者作麼生。
僧 問：（宦曰）個中無肯路。
師 曰：始愜病僧意。
（因鼓山舉威音王佛師。）
乃 問：（師乃問）作麼生是威音王佛師。
洞山曰：（鼓山曰）莫無慚愧好。
師 曰：闍梨恁麼道即得。若約病僧即不然。
師 曰：作麼生是威音王佛師。
師 曰：不坐無貴位。
洞山曰：（洞山第四世問）如何是一句。
師 曰：不道。
師 曰：為什麼不道。
師 曰：少時輩。
乃 問：恁麼時如何？
師 曰：將軍不上便橋。金牙徒勞拈栝。
乃 問：如何是直指。
師 曰：珠中有水君不信。擬向天邊問太陽。
（冬至夜上堂。）
有僧問：如何是冬來意。
師 曰：京中出大黃。
僧 問：和尚百年後向什麼處去。
師 曰：背底芒叢，四腳指天。
有偈曰：（師遷化時有偈曰）我路碧空外，白雲無處閒。世有無根樹，黃葉風送還。
（偈終而逝。）
（又著四大等頌略華嚴長者論。）
（流傳於世。）
（○卷十七．欽山文邃）
（澧州欽山文邃禪師。）
（福州人也。）
（少依杭州大慈山寰中禪師受業。）
（時岩頭雪峰在眾，睹師吐論。）
（是法器，相率遊方。）
（二士緣契德山，各承印記。）
（師雖屢激揚，而終然凝滯。）
１２７＊＊時間： 地點：
德山曰：（一日問德山曰）天皇也恁麼道，龍潭也恁麼道。未審德山作麼生道。
德山曰：汝試舉天皇龍潭道底來。
（師方欲進語。）
（德山以拄杖打舁入涅槃堂。）
師 曰：是即是，打我太殺。
法眼別：是即是，錯打我。更有語句如德山岩頭章出焉。
（師後於洞山言下發解。）
（乃為洞山之嗣。）
（年二十七止於欽山。）
（對大眾前自省過。）
（舉初參洞山時。）
洞山問：什麼處來。
師 曰：大慈來。
師 曰：還見大慈麼。
師 曰：見。
師 曰：色前見，色後見。
師 曰：非前後見。
（洞山默置。）
乃 曰：（師乃曰）離師太早，不盡師意。
洞山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師 曰：梁公曲尺，志公剪刀。
洞山問：一切諸佛法皆從此經出。如何是此經。
師 曰：常轉。
師 曰：未審經中說什麼。
師 曰：有疑請問。
洞山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錦帳銀香囊，風吹滿路香。
（有僧寫師真呈。）
師 問：還似我也無。
（僧無對。）
師 問：（師自代曰）眾僧看取。
１２８＊＊時間： 地點：
（一日師入浴院，見僧踏水輪。）
（僧見師乃下不審。）
師 曰：幸自碌碌地轉，何須卻恁麼。
僧 云：不恁麼又爭得。
師 曰：若恁麼，欽山眼堪作什麼也。
僧 云：作麼生是師眼。
（師乃以手作撥眉勢。）
僧 云：和尚又得恁麼。
師 曰：是是，為我恁麼，便不得恁麼。
（僧無對。）
師 曰：索戰無功，一場氣悶。
乃 問：（良久乃問僧云）會麼。
僧 云：不會。
師 云：欽山為汝擔一半。
（師與雪峰岩頭因過江西。）
（到一茶店內吃茶次，師曰）
師 曰：不會轉身通氣者今日不得茶吃。
師 云：（岩頭云）若恁麼，我定不得茶吃也。
峰 云：（雪峰云）某甲亦然。
師 曰：兩個老漢俱不識語在。
峰 云：（岩頭云）什麼處去也。
師 曰：布袋裡老鴉雖活如死。
峰 云：（岩頭云）退後著，退後著。
師 曰：豁兄且置，存公作麼生。
（雪峰以手畫個圓相。）
師 曰：不得不問。
峰 云：（岩頭呵呵云）太遠生。
師 曰：有口不得吃茶人多。
（岩頭雪峰俱無語。）
（有良禪客參次。）
僧便問：（才禮拜後便問云）一箭射三關時如何？
師 曰：放出關中主看。
僧便問：（良云）恁麼即知過必改去也。
師 云：更待何時。
僧便問：（良云）好只箭放不著所在。
（便出去。）
師 曰：擬射三關且從，試為欽山發箭。
（良近前良久而退。）
（師乃打良七拄杖。）
（良乃出去。）
師 曰：且聽，個亂統漢心內疑三十年。
（有人舉似同安和尚。）
師 曰：（安云）良公雖發箭，要且未中的。
僧便問：（其僧便問同安云）未審如何得中的去。
師 曰：（安云）關中主是什麼人。
（其僧卻回舉向師。）
師 曰：良公若解恁麼。也免得欽山口也。然雖此同安不是好心。亦須看始得。
師 曰：（僧參，師豎起拳頭云）若開成掌，即五指參差。如今為拳，必無高下。汝道，
欽山通商量不通商量。
（其僧近前卻豎拳而已。）
師 曰：便恁麼，只是個無開合漢。
僧 云：未審和尚如何接人。
師 曰：我若接人，共汝一般去也。
僧 云：特參於師，也須吐露宗風。
師 曰：汝若特來，我須吐露。
僧 云：便請。
（師乃打之。）
（其僧無語。）
師 曰：守株待兔，枉用心神。
（前岩頭全豁禪師法嗣行思禪師第六世。）
（○卷十七．瑞岩師彥）
（台州瑞岩師彥禪師。）
（閩越人也，姓許氏。）
（自幼披緇，秉戒無缺。）
（初禮岩頭。）
問 曰：（致問曰）如何是本常理。
石頭曰：（岩頭曰）動也。
問 曰：動時如何？
石頭曰：（岩頭曰）不是本常理。
（師沈思良久。）
石頭曰：（岩頭曰）肯即未脫根塵。不肯即永沈生死。
（師遂領悟，身心皎如。）
（岩頭頻召與語，徵酬無忒。）
（師復謁夾山會和尚。）
石頭曰：（會問）什麼處來。
問 曰：臥龍來。
石頭曰：（會曰）來時龍還起未。
（師乃顧視之。）
石頭曰：（會曰）灸瘡上更著艾燋。
問 曰：和尚又苦如此作什麼。
（會便休。）
（師尋抵丹丘，終日如愚。）
（四眾欽慕，請住瑞岩。）
（統眾嚴整，江表稱之。）
僧 問：頭上寶蓋現。足下雲生時如何？
師 曰：披枷帶鎖漢。
師 曰：頭上無寶蓋。足下無雲生時如何？
師 曰：猶有杻在。
師 曰：畢竟如何？
師 曰：齋後困。
僧 問：（鏡清問）天不能覆地不能載，豈不是。
師 曰：若是，即被覆載。
僧 問：（清曰）若不是，瑞岩幾遭也。
師 曰：（師自稱曰）師彥。
僧 問：如何是佛。
師 曰：石牛。
師 曰：如何是法。
師 曰：石牛兒。
師 曰：恁麼即不同也。
師 曰：合不得。
師 曰：為什麼合不得。
師 曰：無同可同，合什麼。
僧 問：作麼生商量即得不落階級。
師 曰：排不出。
師 曰：為什麼排不出。
師 曰：他從前無階級。
師 曰：未審居何位次。
師 曰：不坐普光殿。
師 曰：還理化也無。
師 曰：名聞三界重。何處不歸朝。
１２９＊＊時間： 地點：
（一日有村媼來作禮。）
師 曰：汝疾歸去，救取數千物命。
（媼匆忙至舍。）
（乃見兒婦提竹器拾田螺歸。）
（媼接取放諸水濱。）
（師之異跡頗多。）
（存諸別錄。）
（○卷十七．玄泉彥）
（懷州玄泉彥禪師。）
僧 問：如何是道中人。
師 曰：日落投孤店。
僧 問：如何是佛。
師 曰：張家三個兒。
師 曰：學人不會。
師 曰：孟仲季便不會。
僧 問：如何是聲前一句。
師 曰：吽。
師 曰：轉後如何？
師 曰：是什麼。
（○卷十七．靈岩慧宗）
（吉州靈岩慧宗禪師。）
（福州長溪人也。）
（姓陳氏。）
（受業於龜山。）
僧 問：如何是靈岩境。
師 曰：鬆檜森森密密遮。
師 曰：如何是境中人。
師 曰：夜夜有猿啼。
僧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本分事。
師 曰：拋卻真金，拾瓦礫作麼。
（師後住禾山而終。）
（○卷十七．羅山道閒）
（福州羅山道閒禪師。）
（郡之長溪人也。）
（姓陳氏。）
（出家於龜山年滿受具。）
（遍歷諸方，嘗謁石霜。）
僧 問：去住不寧時如何？
師 曰：（石霜曰）直須盡卻。
（師不愜意，乃參岩頭，問同前語。）
石頭曰：（岩頭曰）從他去住，管他作麼。
（師於是服膺。）
（尋游清涼山。）
（閩師飲其法味。）
（請居羅山，號法寶大師。）
（初上堂日。）
乃 曰：（方升座斂衣乃曰）珍重。
又 曰：（少頃又曰）未識底近前來。
（時有僧出禮拜。）
又 曰：（師抗聲曰）也大苦。
（僧起擬伸問，師乃喝出。）
僧 問：如何是奇特一句。
師 曰：道什麼。
僧 問：佛放眉間白毫光照萬八千世界，如何是光。
師 曰：高聲道。
僧 曰：照何世界。
（師乃喝出。）
僧 問：急急相投，請師一接。
師 曰：會麼。
師 曰：不會。
師 曰：箭過也。
僧 問：九女不攜，誰是哀提者。
師 曰：高聲問。
（僧擬再問。）
師 曰：什麼處去也。
僧 問：如何是宗門流布。
（師展足示之。）
僧 問：當鋒事如何辨明。
（師舉如意。）
僧 曰：乞和尚垂慈。
師 曰：大遠也。
僧 問：如何是最妙一句。
師 曰：披露識麼。
（僧擬進語。）
師 曰：話墮也。
（定慧上坐參。）
師 問：什麼處來。
師 曰：遠離西蜀，近發開元。
師 問：（又進前問）即今作麼生。
師 曰：吃茶去。
（慧猶未退。）
師 曰：秋氣稍暖去。
歎 曰：（慧出法堂外歎曰）今日擬打羅山寨。弓折箭盡也，休休。
（乃下參眾。）
１３０＊＊時間： 地點：
（明日師上堂。）
歎 曰：（慧出問）豁開戶牖，當軒者誰。
（師乃喝。）
（慧無語。）
師又曰：毛羽未備，且去。
（僧舉寒山詩，問師曰）
問 師：百鳥銜苦華時如何？
師 曰：貞女室中吟。
師 曰：千里作一息時如何？
師 曰：送客游庭外。
師 曰：欲往蓬萊山時如何？
師 曰：欹枕覷獼猴。
師 曰：將此充糧食時如何？
師 曰：古劍髑髏前。
問 師：如何是百草頭上盡是祖師意。
師 曰：刺破汝眼。
問 師：聲前古毳爛，意作麼生。
師 曰：倚著壁。
問 師：前是萬丈洪崖，後是虎狼師子。正當恁麼時如何？
師 曰：自在。
問 師：三界誰為主。
師 曰：還解吃飯麼。
（師臨遷化，上堂集眾，良久展左手。）
（事罔測，乃令東邊師僧退後。）
（又展右手，又令西邊師僧退後。）
師謂眾：欲報佛恩，無過流通大教。歸去也歸去也，珍重。
（言訖，莞爾而寂。）
（○卷十七．香溪從范）
（福州香溪從范禪師。）
（僧到參，師曰）
師 曰：汝豈不是鼓山僧。
對 曰：是。
師 曰：額上珠為何不見。
（無對。）
（僧辭，師門送，召曰）
召 曰：上座。
（僧回首。）
師 曰：滿肚是禪。
師 曰：和尚是什麼心行。
（師大笑而已。）
（師因僧披衲衣，示偈曰）
偈 曰：迦葉上名衣，披來須捷機。才分招的箭，密露不藏龜。
（○卷十七．聖壽嚴）
（福州羅源聖壽嚴和尚。）
（有僧自泉州回來參。）
（師補衲次，提起示之曰）
謂之曰：山僧一衲衣，展似眾人見。雲水請兩條，莫教露針線。快道。
（僧無對。）
師 曰：如許多時，在彼作什麼。
（前洪州感潭資國和尚法嗣古）
（○卷十七．白兆志圓）
（安州白兆山竺乾院志圓。）
（號顯教大師。）
僧 問：諸佛心印什麼人傳得。
師 曰：達磨大師。
師 曰：達磨爭能傳得。
師 曰：汝道什麼人傳得。
僧 問：如何是直截一路。
師 曰：截。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苦。
僧 問：如何是道？
師 曰：普。
僧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
師 曰：失。
僧 問：如何是得無山河大地去？
師 曰：不起見。
僧 問：（玄則問）如何是佛？
師 曰：丙丁童子來求火。
（則師後參法眼，方明厥旨。）
（住金陵報恩院。）
僧 問：如何是畢缽羅窟迦葉道場中人。
師 曰：釋迦牟尼佛。
僧 問：如何是朱頂王菩薩。
師 曰：問那個赤頭漢作麼。
（前濠州思明和尚法嗣古）
（○卷十七．鷲嶺善本）
（襄州鷲嶺善本禪師。）
有僧問：（因入浴室有僧問）和尚是離垢底人，為什麼卻浴。
師 曰：定水湛然滿，浴此無垢人。
僧 問：祖意教意是同是別。
師 曰：鷲嶺峰上青草森天。鹿野苑中狐兔交橫。
（前潭州大光山居誨禪師法嗣主）
（○卷十七．谷山有緣）
（潭州谷山有緣禪師。）
僧 問：伶俜之子如何歸向。
師 曰：會人路不通。
師 曰：恁麼即無奉重處也。
師 曰：我道你缽盂落地拈不起。
僧 問：一撥便轉時如何？
師 曰：野馬走時鞭轡斷。石人撫掌笑呵呵。
（○卷十七．潭州龍興）
（潭州龍興和尚。）
僧 問：一撥便轉時如何？
師 曰：根不利。
僧 問：得坐披衣時如何？
師 曰：不端嚴。
師 曰：為什麼不端嚴。
師 曰：不從證得。
僧 問：如何是道中人。
師 曰：終日寂攢眉。
（○卷十七．伏龍一世）
（潭州伏龍山和尚第一世住。）
僧 問：攪長河為酥酪。變大地為黃金時如何？
師 曰：臂長衫袖短。
僧 問：隨緣認果，如何是果。
師 曰：雪內牡丹花。
僧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師 曰：你得恁麼不識痛癢。
（○卷十七．白雲善藏）
（京兆白雲善藏禪師。）
僧 問：如何是深深處。
師 曰：矮子渡深溪。
僧 問：赤腳時如何？
師 曰：何不脫卻。
僧 問：如何是法法不生。
師 曰：萬水千山。
（○卷十七．伏龍二世）
（潭州伏龍山和尚第二世住。）
僧 問：隨緣認得時如何？
師 曰：汝道，興國門樓高多少。
僧 問：子不譚父德時如何？
師 曰：低聲低聲。
（○卷十七．陝府龍峻山）
（陝府龍峻山和尚。）
僧 問：如何是龍峻山。
師 曰：佛眼看不見。
師 曰：如何是山中人。
師 曰：作麼。
僧 問：如何是不知善惡底人。
師 曰：千聖近不得。
師 曰：此人還知有向上事也無。
師 曰：不知。
師 曰：為什麼不知。
師 曰：不識善惡，說什麼向上事。
師 曰：如何？
師 曰：不見道犭乾
。僧 問：如何是佛向上人。
師 曰：不戴容。
僧 問：凡有展拓盡落今時。不展拓時如何？
師 曰：不展不展。
師 曰：畢竟如何？
師 曰：不拓不拓。
（○卷十七．伏龍三世）
（潭州伏龍山和尚第三世住。）
僧 問：行盡千山路，玄機事若何。
師 曰：鳥道不曾棲。
（前筠州九峰道虔禪師法嗣主）
（○卷十七．新羅清院）
（新羅清院和尚。）
僧 問：奔馬爭球，誰是得者。
師 曰：誰是不得者。
師 曰：恁麼即不爭是也。
師 曰：直得不爭，亦有過在。
師 曰：如何免得此過。
師 曰：要且不曾失。
師 曰：不失處如何鍛鍊。
師 曰：兩手捧不起。
（○卷十七．寶峰神黨）
（洪州泐潭寶峰神黨禪師。）
僧 問：四威儀中如何辨主。
師 曰：正遇寶峰不脫鞋。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虛空駕鐵船，嶽頂浪滔天。
（○卷十七．南源行修）
（吉州南源山行修。）
（號慧觀禪師。）
（亦云光睦和尚。）
僧 問：如何是南源境致。
師 曰：幾處峰巒猿鳥嘯。一帶平川游子迷。
僧 問：如何是南源深深處。
師 曰：眾人皆見。
師 曰：恁麼即淺去也。
師 曰：也是兩頭遙。
（○卷十七．泐潭明）
（洪州泐潭明禪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