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 至 第九〇
８１＊＊時間： 地點：
謂眾曰：（一日謂眾曰）如人在千尺懸崖。口銜樹枝，腳無所踏，手無所攀。忽有人問如
何是西來意？若開口答即喪身失命。若不答又違他所問。當恁麼時且作麼生。
師 曰：（時有招上座出曰）上樹時即不問。未上樹時如何？
（師笑而已。）
師 問：（師問僧）什麼處來。
僧 曰：溈山來。
師 曰：和尚近日有何言句。
僧 曰：人問如何是西來意？和尚豎起拂子。
乃 曰：（師聞舉乃曰）彼中兄弟作麼會和尚意旨。
僧 曰：彼中商量道。即色明心附物顯理。
師 曰：會即便會，不會著什麼死急。
僧 曰：（僧卻問）師意如何？
（師還舉拂子。）
玄沙云：只這香嚴腳跟猶未點地。
雲居錫：什麼是香嚴腳跟未點地處。
（師凡示學徒，語多簡直。）
（有偈頌二百餘篇。）
（隨緣對機，不拘聲律。）
（諸方盛行。）
（後諡襲燈大師。）
（○卷十一．延慶法端）
（襄州延慶山法端大師。）
有人問：蚯蚓斬為兩段，兩頭俱動。佛性在阿那頭。
（師展兩手。）
法眼別：（洞山別云）問底在阿那頭。
（師滅後，敕諡紹真大師。）
（塔曰明金。）
（○卷十一．徑山洪徠）
（杭州徑山洪徠禪師。）
（吳興人也。）
（姓吳氏。）
（年十九，禮開元寺無上大師落髮。）
（無上大師嗣鹽官。）
（後住徑山為第二世也。）
（二十二往嵩嶽受滿足律儀。）
（歸禮本師。）
師 問：（師問曰）汝於時中將何報四恩耶。
（徠不能對，三日忘食。）
（乃辭行腳。）
（往謁雲岩機緣未契。）
（後造溈山，蒙滯頓除。）
（遭唐會昌沙汰，眾皆悲惋。）
師 問：（徠曰）大丈夫鍾此厄會，豈非命也。何乃效兒女子乎。
（大中初，復沙門相。）
（還故鄉西峰院。）
（咸通六年上徑山。）
（明年本師遷神。）
（眾請繼躅，為徑山第三世。）
（於法即溈山之嗣。）
僧 問：掩息如灰時如何？
師 曰：猶是時人功乾。
僧 曰：乾後如何？
師 曰：耕人田不種。
僧 曰：畢竟如何？
師 曰：禾熟不臨場。
僧 問：龍門不假風雷勢。便透得者如何？
師 曰：猶是一品二品。
僧 曰：此既是階級，向上事如何？
師 曰：吾不知有汝龍門。
僧 問：如霜如雪時如何？
師 曰：猶是污染。
師 曰：不污染時如何？
師 曰：不同色。
僧 問：（許州全明上座先問石霜）一毫穿眾穴時如何？
石霜云：直須萬年後。
霜 云：萬年後如何？
石霜云：登科任汝登科。拔萃任汝拔萃。
問 師：（後問師云）一毫穿眾穴時如何？
師 曰：光靴任汝光靴。結果任汝結果。
僧 問：如何是長。
師 曰：千聖不能量。
師 曰：如何是短。
師 曰：桀螟眼裡著不滿。
（其僧不肯，便去舉似石霜。）
石霜云：只為太近實頭。
僧 問：如何是長。
石霜云：不屈曲。
師 曰：如何是短。
石霜云：雙陸盤中不喝采。
（佛日長老訪師。）
師 問：（師問曰）伏承長老獨化一方。何以薦游峰頂。
石霜云：（佛日曰）朗月當空掛冰霜不自寒。
師 曰：莫便是長老家風否。
石霜云：（佛日曰）峭峙萬重關。於中含寶月。
師 曰：此猶是文言，作麼生是長老家風。
師 曰：今日賴遇佛日。
問 云：（佛日卻問云）隱密全真時人知有道不得。大省無辜時人知有道得。於此二途猶
是時人升降處。未審長老親道自道如何道。
師 曰：我家道處無個道。
問 云：（佛日曰）如來路上無私曲。便請玄音和一場。
師 曰：任汝二輪更互照。碧潭雲外不相關。
問 云：（佛日曰）為報白頭無限眾。此回年少莫歸鄉。
師 曰：老少同輪無向背。我家玄路勿參差。
問 云：（佛日曰）一言定天下，四句為誰留。
師 曰：汝言有三四。我道其中一也無。
有偈曰：（師因有偈曰）東西不相顧。南北與誰留。汝即言三四。我即一也無。
（光化四年九月二十八日。）
（白眾而化。）
（○卷十一．靈雲志勤）
（福州靈雲志勤禪師。）
（本州長溪人也。）
（初在溈山，因桃華悟道。）
有偈曰：三十年來尋劍客。幾逢落葉幾抽枝。自從一見桃華後。直至如今更不疑。
（佑師覽偈，詰其所悟，與之符契。）
有偈曰：（佑曰）從緣悟達。永無退失，善自護持。
（有僧舉似玄沙。）
玄沙云：諦當甚諦當。敢保老兄猶未徹。
（眾疑此語。）
玄沙云：（玄沙問地藏）恁麼道，汝作麼生會。
有偈曰：（地藏云）不是桂琛。即走殺天下人。
（乃返閩川，玄徒臻集。）
謂眾曰：（上堂謂眾曰）諸仁者，所有長短盡至不常。且觀四時草木葉落花開。何況塵劫
來天人七趣。地水火風成壞輪轉。因果將盡。三惡道苦，毛發不添減。唯根帶神
識常存。上根者遇善友申明。當處解脫，便是道場。中下癡愚，不能覺照。沈迷
三界，流轉生死。釋尊為伊天上人間。設教證明顯發智道。汝等還會麼。
時有僧：如何得出離生老病死。
師 曰：青山元不動，浮雲飛去來。
僧 問：君王出陣時如何？
師 曰：春明門外不問長安。
僧 曰：如何得覲天子。
師 曰：盲鶴下清池，魚從腳底過。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驢事未去，馬事到來。
僧 曰：未輸玄旨，再請垂示。
師 曰：彩氣夜常動，精靈日少逢。
（雪峰有偈。）
（送雙峰出嶺。）
師 曰：（末句云）雷罷不停聲。
僧 曰：（師更之云）雷震不聞聲。
乃 曰：（雪峰聞之乃曰）靈雲山頭古月現。
問 云：（雪峰問云）古人道前三三後三三。意旨如何？
師 云：水中魚山上鳥。
峰 云：意旨作麼生。
師 云：高可射兮深可釣。
問 云：諸方悉皆雜食。未審和尚如何？
師 云：獨有閩中異，雄雄鎮海涯。
問 云：久戰沙場，為什麼功名不就。
師 曰：君王有道三邊靜。何勞萬里築長城。
又 云：罷息干戈束手歸朝時如何？
師 云：慈雲普潤無邊剎。枯樹無華爭奈何。
又 云：（長生問）混沌未分時，含生何來。
師 曰：如露柱懷兒。
師 曰：分後如何？
師 曰：如片雲點太清。
師 曰：未審太清還受點也無。
師 曰：恁麼即含生不來也。
師 曰：直得純清絕點時如何？
師 曰：猶是真常流注。
師 曰：如何是真常流注。
師 曰：如鏡長明。
師 曰：向上更有事否。
師 曰：有。
師 曰：如何是向上事。
師 曰：打破鏡來相見。
問 云：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井底種林檎。
師 曰：學人不會。
師 曰：今年桃李貴，一顆直千金。
問 云：摩尼珠不隨眾色。未審作什麼色。
師 曰：白色。
僧 曰：恁麼即隨眾色也。
師 曰：趙璧本無瑕，相如誑秦主。
問 云：君王出陣時如何？
師 曰：呂才葬龍耳。
師 曰：其事如何？
師 曰：坐見白衣天。
僧 曰：王今何在。
師 曰：莫觸龍顏。
（○卷十一．益州應天）
（益州應天和尚。）
僧 問：人人有佛性。如何是和尚佛性。
師 曰：汝喚什麼作佛性。
僧 曰：恁麼即和尚無佛性也。
師 曰：（師乃叫）快活快活。
（○卷十一．九峰慈慧）
（福州九峰慈慧禪師。）
（初在溈山，遇佑禪師上堂云）
師上堂：汝等諸人只得大體，不得大用。
（師抽身出去。）
（溈山召之，師更不回顧。）
溈山云：此子堪為法器。
師上堂：（師一日辭溈山入嶺云）某甲辭違和尚。千里之外不離左右。
溈山云：（溈山動容曰）善為。
（○卷十一．京兆米）
（京兆米和尚亦謂米七師。）
（初參學歸受業寺。）
溈山云：（有老宿問）月中斷井索，時人喚作蛇。未審七師見佛喚作什麼。
師 曰：若有佛見，即同眾生。
法眼別：此是什麼時節問。
法燈別：喚底不是。
法眼別：（老宿曰）千年桃核。
仰山云：（師令僧去問仰山云）今時人還假悟也無。
仰山云：悟即不無。爭奈落在第二頭。
（師深肯之。）
洞山云：（又令僧去問洞山云）那個究竟作麼生。
洞山云：卻須問他始得。
（師亦肯之。）
僧 問：如何是納衣下事。
師 云：醜陋任君嫌，不掛雲霞色。
（○卷十一．晉州霍山）
（晉州霍山和尚。）
（仰山一僧到。）
（自稱集雲峰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參。）
（師乃喚維那打鍾著。）
（大禪佛驟步而去。）
（師聞五台秘魔岩和尚。）
（凡有僧到禮拜以木叉叉著。）
（師一日遂便往訪之。）
（才見不禮拜，便入秘魔懷裡。）
（秘魔拊師背三下。）
師 云：（師起拍手云）師兄，我一千里地賺我來。
（便回。）
（○卷十一．王敬初）
（襄州王敬初常侍。）
（視事次，米和尚至。）
（王公乃舉筆。）
師 云：（米曰）還判得虛空否。
（公擲筆入廳，更不復出。）
（米致疑。）
（至明日，憑鼓山供養主入探其意。）
（米亦隨至，潛在屏蔽間偵伺。）
（供養主才坐，問云）
問 云：昨日米和尚有什麼言句。便不得見。
公 曰：（王公曰）師子咬人，韓盧遂塊。
（米師竊聞此語，即省前謬。）
公 曰：（遽出朗笑曰）我會也，我會也。
問 云：（嘗問一僧）一切眾生還有佛性也無。
僧 云：盡有。
問 云：（公指壁畫狗子云）這個還有也無。
（僧無對。）
法眼代：（公自代云）看咬著。
（前福州長慶大安禪師。）
（亦稱大溈和尚法嗣。）
（○卷十一．大隨法真）
（益州大隨法真禪師。）
僧 問：劫火洞然大千俱壞。未審此個還壞也無。
師 云：壞。
僧 云：恁麼即隨他去也。
師 云：隨他去也。
僧 問：如何是大人相。
師 云：肚上不帖榜。
師 問：（師問僧）什麼處去。
僧 云：西山住庵去。
師 云：我向東山頭喚汝。汝便來得麼。
僧 云：即不然。
師 云：汝住庵未得。
問 僧：生死到來時如何？
師 云：遇茶吃茶，遇飯吃飯。
僧 云：誰受供養。
師 云：合取缽盂。
（師庵側有一龜。）
僧 問：一切眾生皮裹骨。這個眾生什麼骨裹皮。
（師拈鞋履覆龜背上著。）
（僧無語。）
僧 問：如何是諸佛法要。
師 云：（師舉拂子云）會麼。
師 云：不會。
師 云：麈尾拂子。
僧 問：如何是學人自己。
師 云：是我自己。
僧 云：為什麼卻是和尚自己。
師 云：是汝自己。
僧 問：如何是無縫塔。
師 云：高五尺。
僧 云：學人不會。
師 云：鶻侖磚。
僧 問：和尚百年後法付何人。
師 云：露柱火爐。
僧 云：還受也無。
師 云：火爐露柱。
（有行者領眾到。）
師 問：參得底人喚東作什麼。
對 曰：不可喚作東。
師 問：（師咄曰）臭驢漢。不喚作東喚作什麼。
（行者無語。）
（眾遂散。）
師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云：赤土畫簸箕。
僧 云：如何是赤土畫簸箕。
師 云：簸箕有唇，米不跳出。
師 問：（師問一僧）講什麼教法。
僧 云：百法論。
師 問：（師拈杖子云）從何而起。
對 云：從緣而起。
師 云：苦哉苦哉。
師 問：（師問僧）什麼處去。
師 云：禮普賢去。
師 問：（師舉拂子云）文殊普賢總在這裡。
（僧作圓相拋向背後，乃展兩手。）
師 云：侍者取一帖茶與這僧。
８２＊＊時間： 地點：
（一日眾僧參次。）
師 云：（師口作患風勢云）還有人醫得吾口麼。
（時眾僧競送藥以至。）
（俗士聞之，亦多送藥。）
（師並不受。）
（七日後，師自摑口令正。）
乃 云：如許多時鼓這兩片皮。至今無人醫得吾口。
（蜀主欽尚，遣使屢徵。）
（師皆辭以老病。）
（署神照大師。）
（○卷十一．靈樹如敏）
（韶州靈樹如敏禪師。）
（閩川人也。）
（廣主劉氏奕世欽重。）
（署知聖大師。）
有僧問：佛法至理如何？
（師展手而已。）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云：千年田八百主。
僧 云：如何是千年田八百主。
師 云：廊當屋舍勿人修。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云：童子莫傜兒。
僧 云：乞師指示。
師 云：汝從虔州來。
僧 問：是什麼得恁麼難會。
師 云：火官頭上風車子。
（有尼送瓷缽與師。）
問 云：（師托起問云）這個出在什麼處。
師 云：（尼云）出在定州。
法燈別：不遠此間。
（師乃撲破。）
（尼無對。）
法眼代：（保福代云）欺敵者亡。
人 問：和尚年多少。
師 云：今日生來日死。
又 問：和尚生緣什麼處。
師 云：日出東月落西。
（師四十餘年化被嶺表。）
（頗有異跡。）
（廣主將興兵，躬入院請師決藏否。）
（師已先知怡然坐化。）
師 云：（怒知事云）和尚何時得疾。
對 曰：師不曾有疾。
（適封一函子令俟主來呈之。）
（開函得一帖子。）
對 曰：（書云）人天眼目堂中上座。
（悟師旨，遂寢兵。）
（乃召第一座開堂說法。）
（即雲門偃和尚法嗣雪峰是也。）
（師全身不散。）
（其葬具龕塔並廣主具辨。）
（今號靈樹禪師真身塔焉。）
（○卷十一．壽山師解）
（福州壽山師解禪師。）
（行腳時，造洞山法席。）
洞山問：（洞山問云）闍梨生緣何處。
師 云：和尚若實問某甲。即是閩中人。
洞山云：汝父名什麼。
師 云：今日蒙和尚致此一問。直得忘前失後。
（師住壽山。）
上堂云：諸上座幸有真實言語相勸。諸兄弟合各自體悉。凡聖情盡，體露真如。但一時卸
卻從前虛妄攀緣塵垢。心如虛空相似。他時後日合識得些子好惡。
問 曰：（閩帥問曰）壽山年多少。
師 云：與虛空齊年。
問 曰：虛空年多少。
師 云：與壽山齊年。
（○卷十一．山堯山和尚）
（饒州嶢山和尚。）
有僧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仲冬嚴寒。
僧 問：如何是和尚深深處。
師 曰：待汝舌頭落地，即向汝道。
僧 問：如何是丈六金身。
師 曰：判官斷案相公參。
僧 問：（長慶問）從上宗乘此間如何言論。
師 曰：有願不負先聖。
長慶云：不負先聖作麼生。
師 曰：不露。
長慶云：恁麼即請師領話。
師 曰：什麼處去來。
長慶云：只守什麼處去來。
（○卷十一．崇福慧日）
（泉州莆田縣國歡崇福院慧日大師。）
（福州侯官縣人也。）
（姓黃氏。）
（生而有異。）
（及長名文矩。）
（為縣獄卒往往棄役。）
（往神光靈觀和尚。）
（及西院大安禪師所。）
（吏不能禁。）
（後謁萬歲塔譚空禪師落髮。）
（不披袈裟不受具戒。）
（唯以雜彩為掛子。）
（復至觀和尚所。）
長慶云：（觀曰）我非汝師。汝去禮西院去。
（師攜一小青竹杖入西院法堂。）
長慶云：（安遙見而笑曰）入涅槃堂去。
（師應諾，輪竹杖而入。）
（時有五百許僧染時疾。）
（師以杖次第點之，各隨點而起。）
（閩王禮重，創國歡禪院以居之。）
（厥後頗多靈跡。）
（唐乾寧中示滅。）
（○卷十一．台州浮江）
（台州浮江和尚。）
（有時雪峰和尚領眾到。）
問 云：即今有二百人。寄院過夏得也無。
長慶云：（師將拄杖畫地一下云）著不得即道。
（雪峰無語。）
（○卷十一．潞州淥水）
（潞州淥水和尚。）
僧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師 云：還見庭前華藥欄麼。
（僧無語。）
（○卷十一．文殊圓明）
（廣州文殊院圓明禪師。）
（福州人姓陳氏。）
（本參大溈得旨。）
（後造雪峰請益法無異味。）
（又嘗游五台山，睹文殊化現。）
（乃隨方建院，以文殊為額。）
（開寶中。）
（前樞密使李崇矩巡護南方。）
（因入師院，睹地藏菩薩像。）
問 僧：（問僧曰）地藏何以展手。
僧 曰：手中珠被賊偷卻也。
問 師：（李卻問師）既是地藏，為什麼遭賊。
師 曰：今日捉下也。
（李乃謝之。）
（淳化元年示滅。）
（壽一百三十有六。）
（前趙州從諗禪師法嗣齋）
（○卷十一．嚴陽尊者）
（洪州武寧縣新興嚴陽尊者。）
僧 問：如何是佛。
師 曰：土塊。
師 曰：如何是法。
師 曰：地動也。
師 曰：如何是僧。
師 曰：吃粥吃飯。
僧 問：如何是新興水。
師 曰：前面江裡。
僧 問：如何是應物現形。
師 曰：與我拈牀子過來。
（師常有一蛇一虎。）
（隨從左右，手中與食。）
（○卷十一．光孝慧覺）
（楊州城東光孝院慧覺禪師。）
僧 問：覺華才綻遍滿娑婆。祖印西來，合談何事。
師 曰：情生智隔。
師 曰：此是教意。
師 曰：汝披什麼衣服。
僧 問：一棒打破虛空時如何？
師 曰：困即歇去。
師 問：（師問宋齊丘）還會道麼？
師 曰：（宋曰）道也著不得。
師 曰：有著不得，無著不得。
師 問：（宋曰）總不恁麼。
師 曰：著不得底。
（宋無對。）
（師領眾出，見露柱。）
師 曰：（師合掌曰）不審世尊。
僧 曰：（一僧曰）和尚是露柱。
師 曰：啼得血流無用處。不如緘口過殘春。
僧 問：遠遠投師，師意如何？
師 曰：官家嚴切，不許安排。
師 曰：師豈無方便。
師 曰：且向火倉裡一宿。
僧 問：（張居士問）爭奈老何。
師 曰：年多少。
僧 問：（張曰）八十也。
師 曰：可謂老也。
師 曰：究竟如何？
師 曰：直至千歲也未住。
有人問：某甲平生愛殺牛。還有罪否。
師 曰：無罪。
師 曰：為什麼無罪。
師 曰：殺一個還一個。
（○卷十一．國清奉）
（隴州國清院奉禪師。）
人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
師 曰：雨滋三草秀。春風不裹頭。
僧 曰：畢竟是一是二。
師 曰：祥雲競起，巖洞不虧。
人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台盤椅子火爐窗牖。
人 問：如何是出家人。
師 曰：銅頭鐵額鳥觜鹿身。
僧 曰：如何是出家人本分事。
師 曰：早起不審。夜間珍重。
僧 問：牛頭未見四祖時。為什麼鳥獸銜花。
師 曰：如陝府人送錢財與鐵牛。
師 曰：見後什麼不銜花。
師 曰：木馬投明行八百。
僧 問：十二時中如何降伏其心。
師 曰：敲冰求火，論劫不逢。
僧 問：十二分教是止啼之義。離卻止啼，請師一句。
師 曰：孤峰頂上雙角女。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釋迦是牛頭獄卒。祖師是馬面阿傍。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東壁打西壁。
僧 問：如何是撲不破底句。
師 曰：不隔毫釐，時人遠向。
（○卷十一．木陳從朗）
（婺州木陳從朗禪師。）
僧 問：放鶴出籠和雪去時如何？
師 曰：我道不一色。
（因金剛倒，僧問）
僧 問：既是金剛不壞身。為什麼卻倒地。
師 曰：（師敲禪牀曰）行住坐臥。
師 曰：（師將歸寂，有頌曰）三十年來住木陳。時中無一假功成。有人問我西來意。展
似眉毛作麼生。
（○卷十一．婺州新建）
（婺州新建禪師。）
（不度小師。）
有僧問：和尚年老。何不畜一童子侍奉。
師 曰：有瞽聵者為吾討來。
（僧辭，師問）
師 問：什麼處去。
僧 曰：府下開元寺去。
師 曰：我有一信附與了寺主。汝將得去否。
僧 曰：便請。
師 曰：想汝也不奈何。
（○卷十一．杭州多福）
（杭州多福和尚。）
僧 問：如何是多福一叢竹。
師 曰：一莖兩莖斜。
師 曰：學人不會。
師 曰：三莖四莖曲。
僧 問：如何是衲衣下事。
師 曰：大有人疑在。
師 曰：為什麼如是。
師 曰：月裡藏頭。
（○卷十一．益州西睦）
（益州西睦和尚。）
師 曰：（上堂，有一俗士舉手云）和尚便是一頭驢。
師 曰：老僧被汝騎。
（彼無語去。）
師 曰：（後三日再來，自言）某甲三日前著賊。
（師拈拄杖趁出。）
（師有時驀喚侍者。）
（侍者應諾。）
師 曰：更深夜靜共伊商量。
（前衢州子湖岩利蹤禪師法嗣齋）
（○卷十一．台州勝光）
（台州勝光和尚。）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福州荔枝，泉州刺桐。
僧 問：如何是佛法兩字。
師 曰：即便道。
僧 曰：請師道。
師 曰：穿耳胡僧笑點頭。
（龍華照和尚來。）
師 曰：（師把住云）作麼生。
僧 曰：（照云）莫錯。
（師乃放手。）
僧 曰：（照云）久向勝光。
（師默然。）
（照乃辭。）
僧 曰：（師門送云）自此一別，什麼處相見。
（照呵呵而去。）
（○卷十一．漳州浮石）
（漳州浮石和尚。）
上堂云：山僧開閤鋪。能斷人貧富定人生死。
僧 曰：（時有僧出云）離卻生死貧富，不落五行。請師直道。
師 云：金木水火土。
（○卷十一．紫桐和尚）
（紫桐和尚。）
僧 問：如何是紫桐境。
師 曰：阿你眼裡著沙得麼。
師 曰：大好紫桐境也不識。
師 曰：老僧不諱此事。
（其僧出去。）
師 曰：（師下禪牀擒住曰）今日好個公案。老僧未得分文入手。
師 曰：賴遇某甲是僧。
師 曰：禍不單行。
（○卷十一．日容和尚）
（日容和尚。）
（奯上座參。）
師 曰：（師拊掌三下云）猛虎當軒，誰是敵者。
僧 問：（奯曰）俊鷂沖天，阿誰捉得。
師 曰：彼此難當。
師 曰：且休未斷這公案。
（師將拄杖舞歸方丈。）
（奯無語。）
師 曰：死卻這漢也。
山 云：（雲山云）奯不別前語。
（前鄂州茱萸和尚法嗣主）
（○卷十一．石梯和尚）
（石梯和尚。）
（僧新到。）
（於師前立少頃便出。）
師 曰：有什麼辨白處。
（僧再立。）
（良久。）
師 曰：辨得也辨得也。
僧 曰：辨後作麼生。
師 曰：埋卻得也。
僧 曰：蒼天蒼天。
師 曰：適來卻恁麼，如今還不當。
（僧乃出去。）
（天龍和尚法嗣知）
（○卷十一．金華俱胝）
（金華山俱胝和尚。）
（初住庵，有尼名實際到庵。）
師 曰：（戴笠子執錫繞師三匝云）道得即拈下笠子。
（三問師皆無對。）
（尼便去。）
師 曰：日勢稍晚，且留一宿。
僧 曰：（尼曰）道得即宿。
（師又無對。）
歎 曰：（尼去後歎曰）我雖處丈夫之形。而無丈夫之氣。
（擬棄庵往諸方參尋。）
歎 曰：（其夜山神告曰）不須離此山。將有大菩薩來為和尚說法也。
（果旬日，天龍和尚到庵。）
（師乃迎禮，具陳前事。）
（天龍豎一指而示之。）
（師當下大悟。）
８３＊＊時間： 地點：
（自此凡有參學僧到。）
（師唯舉一指，無別提唱。）
僧 曰：（有一童子庵外被人詰曰）和尚說何法要。
（童子豎起指頭。）
（歸而舉似師。）
（師以刀斷其指頭。）
（童子叫喚走出，師召一聲。）
（童子回首。）
（師卻豎起指頭。）
（童子豁然領解。）
（師將順世，謂眾曰）
謂眾曰：吾得天龍一指頭禪。一生用不盡。
（言訖示滅。）
眾 云：（長慶代眾云）美食不中飽人吃。
玄沙云：我當時若見。拗折指頭。
玄覺云：且道。玄沙恁麼道意作麼生。
雲居錫：只如玄沙恁麼道，肯伊不肯伊。若肯，何言拗折指頭。若不肯，俱胝過在什麼處
。
山 云：（先曹山云）俱胝承當處鹵莽。只認得一機一境。一種是拍手拊掌。是他西園奇
怪。
又 云：（玄覺又云）且道俱胝還悟也未。若悟為什麼道承當處鹵莽。若不悟又道用一指
頭禪不盡。且道，曹山意旨在什麼處。
（前長沙景岑禪師法嗣齋）
（○卷十一．雪竇常通）
（明州雪竇山常通禪師。）
（邢州人也。）
（姓李氏。）
（入鵲山出家。）
（年二十，本州開元寺受戒。）
（習經律凡七載。）
乃 曰：摩騰入漢譯著斯文。達磨來梁復明何事。
（遂遠參長沙岑和尚。）
問 曰：（岑問曰）何處人。
師 曰：邢州人。
問 曰：（岑曰）我道不從彼來。
師 曰：和尚還曾住此無。
（岑然之，乃容入室。）
（後往洞山石霜。）
（而法無異味。）
（唐咸通末，游宣城。）
（郡守於謝仙山奏置禪苑。）
（號瑞聖院，請師居焉。）
僧 問：如何是密室。
師 曰：不通風。
僧 問：（信曰）如何是密室中人。
師 曰：諸聖求睹不見。
又 曰：千佛不能思。萬聖不能議。乾坤壞不壞。虛空包不包。一切比無倫。三世唱不起
。
僧 問：如何是三世諸佛出身處。
師 曰：伊不肯知有汝三世。
又 曰：（良久又曰）薦否。不然者且向著佛不得處體取。時中常在。識盡功成瞥然而起
。即是傷他，而況言句乎。
（光啟中群寇起。）
（師領徒至四明。）
（大順二年郡守請居雪竇。）
（鬱然盛化。）
（天佑二年乙丑七月示疾。）
（集眾焚香付囑訖，合掌而逝。）
（壽七十二。）
（其年八月七日。）
（建石塔於院西南隅。）
（前關南道常禪師法嗣齋）
（○卷十一．關南道吾）
（襄州關南道吾和尚。）
（始經村墅。）
（聞巫者樂神雲識神無。）
（師忽然省悟。）
（後參常禪師印其所解。）
（複游德山門下，法味彌著。）
（凡上堂示徒。）
（戴蓮華笠披蝠執簡。）
（擊鼓吹笛口稱魯三郎。）
又 曰：（有時云）打動關南鼓。唱起德山歌。
僧 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
又 曰：（師以簡揖云）諾。
（師有時執木劍橫在肩上作舞。）
僧 問：手中劍什麼處得來。
（師擲於地。）
（僧卻置師手中。）
師 曰：什麼處得來。
（僧無對。）
師 曰：容汝三日內下取一語。
（其僧亦無對。）
師 曰：（師自代拈劍肩上作舞云）恁麼始得。
僧 問：如何是和尚家風。
師 曰：（師下禪牀作女人拜云）謝子遠來，都無祗待。
師 問：（師問灌溪）作麼生。
師 曰：（灌溪云）無位。
師 云：莫同虛空麼。
師 云：這屠兒。
師 云：有生可殺即不倦。
（○卷十一．羅漢和尚）
（漳州羅漢和尚。）
（始於關南常禪師拳下悟旨。）
（語見師章。）
師 云：（乃為歌曰）咸通七載初參道。到處逢言不識言。心裡疑團若栲栳。三春不樂止
林泉。忽遇法王氈上坐。便陳疑懇向師前。師從氈上那伽起。袒膊當胸打一拳。
駭散癡團獦犭旦落。舉頭看見日初圓。從茲蹬蹬以碣碣。直至如今常快活。只聞
肚裡飽膨脝。更不東西去持缽。
偈 曰：（又述偈曰）宇內為閒客。人中作野僧。任從他笑我。隨處自騰騰。
（前高安大愚禪師法嗣古）
（○卷十一．末山了然）
（筠州末山尼了然。）
偈 曰：（灌溪閒和尚遊方時到山先云）若相當即住，不然則推倒禪牀。
（乃入堂內。）
偈 曰：（然遣侍者問）上座遊山來，為佛法來。
師 云：（閒云）為佛法來。
（然乃升座。）
（閒上參。）
師 云：（然問）上座今日離何處？
偈 曰：（閒云）離路口。
師 云：（然云）何不蓋卻。
（閒無對。）
法眼代：（禾山代云）爭得到這裡。
（始禮拜。）
師 問：如何是末山。
法眼代：（然云）不露頂。
師 問：（閒云）如何是末山主。
法眼代：（然云）非男女相。
師 問：（閒乃喝云）何不變去。
法眼代：（然云）不是神不是鬼，變個什麼。
（閒於是伏膺作園頭三載。）
師 問：（僧到參然云）太襤縷生。
僧 云：雖然如此，且是獅子兒。
師 問：（然云）既是獅子兒。為什麼被文殊騎。
（僧無對。）
僧 問：如何是古佛心。
師 問：（然云）世界傾壞。
僧 云：世界為什麼傾壞。
師 問：（然云）寧無我身。
（卷十二）
（懷讓禪師法嗣第四世一十三人。）
（洪州黃檗山希運禪師法嗣一十三人七人見錄。）
（鎮州臨濟義玄禪師。）
（睦州龍興寺陳尊宿。）
（杭州千頃山楚南禪師。）
（福州烏石山靈觀禪師。）
（杭州羅漢宗徹禪師。）
（魏府大覺禪師。）
（相國裴休。）
（楊州六合德元禪師。）
（士門贊禪師。）
（襄州政禪師。）
（吳門山知）
（弘宣禪師。）
（幽州超禪師。）
（蘇州憲禪師。）
（已上六人無機綠語句不錄。）
（第五世五十一人。）
（袁州仰山慧寂禪師法嗣一十人六人見錄。）
（袁州仰山西塔光穆禪師。）
（晉州霍山景通禪師。）
（杭州龍泉文喜禪師。）
（新羅國順支禪師。）
（袁州仰山南塔光湧禪師。）
（袁州仰山東塔和尚。）
（洪州觀音常蠲大師。）
（福州東禪慧茂大師。）
（福州明月山道崇大師。）
（處州遂昌禪師。）
（已上四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鎮州臨濟義玄禪師法嗣二十一人一十五人見錄。）
（鄂州灌溪志閒禪師。）
（幽州譚空和尚。）
（鎮州寶壽沼和尚。）
（鎮州三聖慧然禪師。）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
（定州善崔禪師。）
（鎮州萬歲和尚。）
（雲山和尚。）
（桐峰庵主。）
（杉洋庵主。）
（涿州紙衣和尚。）
（虎溪庵主。）
（覆盆庵主。）
（襄州歷村和尚。）
（滄州米倉和尚。）
（齊聳大師。）
（涿州秀禪師。）
（浙西善權徹禪師。）
（金沙禪師。）
（允誠禪師。）
（新羅國智異山和尚。）
（已上六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睦州陳尊宿法嗣二人一人見錄古）
（睦州刺史陳操。）
（睦州嚴陵釣台和尚。）
（一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鄧州香嚴智閒禪師法嗣一十二人一十人見錄。）
（吉州止觀和尚。）
（壽州紹宗禪師。）
（襄州延慶法端禪師。）
（益州南禪無染禪師。）
（益州長平山和尚。）
（益州崇福演教大師。）
（安州大安山清傒禪師。）
（終南山豐德寺和尚。）
（均州武當山佛岩暉禪師。）
（江州雙溪田道者。）
（益州照覺寺和尚。）
（睦州東禪和尚。）
（已上二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福州雙峰和尚法嗣一人見錄。）
（雙峰古禪師。）
（杭州徑山洪徠禪師法嗣四人一人見錄。）
（洪州米嶺和尚。）
（廬州棲賢寺寂禪師。）
（臨川義直禪師。）
（杭州功臣院。）
（令道禪師。）
（已上三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楊州光孝院慧覺禪師法嗣一人見錄。）
（升州長慶道蜓禪師一人。）
（第六世一十九人。）
（袁州仰山南塔光湧禪師法嗣五人四人見錄。）
（越州清化全付禪師。）
（郢州芭蕉山慧清禪師。）
（韶州黃連山義初禪師。）
（韶州慧林鴻究禪師。）
（洪州黃龍山忠和尚一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袁州仰山西塔光穆禪師法嗣一人見錄。）
（吉州資福如寶禪師。）
（灌溪志閒禪師法嗣一人見錄。）
（池州魯祖山教和尚。）
（魏府興教存獎禪師法嗣二人一人見錄。）
（汝州寶應和尚。）
（魏府天缽和尚。）
（一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鎮州寶壽沼禪師法嗣二人見錄。）
（汝州西院思明禪師。）
（第二世寶壽和尚。）
（涿州紙衣和尚法嗣。）
（鎮州譚空和尚一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鎮州三聖慧然禪師法嗣二人見錄。）
（鎮州大悲和尚。）
（淄州水陸和尚。）
（魏府大覺和尚法嗣四人三人見錄。）
（廬州大覺和尚。）
（廬州澄心缸德禪師。）
（汝州南院和尚。）
（宋州法華和尚一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金陵道蜓禪師法嗣。）
（金陵廣孝院處微禪師一人無機緣語句不錄。）
（懷讓禪師第四世。）
（前洪州黃檗山希運禪師法嗣。）
（○卷十二．臨濟義玄）
（鎮州臨濟義玄禪師。）
（曹州南華人也。）
（姓邢氏。）
（幼負出塵之志。）
（及落髮進具，便慕禪宗。）
（初在黃檗，隨眾參侍。）
（時堂中第一坐勉令問話。）
乃 問：（師乃問）如何是祖師西來的意。
（黃檗便打。）
（如是三問三遭打。）
乃 問：（遂告辭第一坐云）早承激勸問話。唯蒙和尚賜棒。所恨愚魯，且往諸方行腳去
。
黃檗云：（上坐遂告黃檗云）義玄雖是後生，卻甚奇特。來辭時，願和尚更垂提誘。
（來日師辭黃檗。）
（黃檗指往大愚。）
（師遂參大愚。）
問 曰：（愚問曰）什麼處來。
問 曰：黃檗來。
黃檗云：（愚曰）黃檗有何言教。
問 曰：義玄親問佛法的的意。蒙和尚便打。如是三問三轉被打。不知過在什麼處。
黃檗云：（愚曰）黃檗恁麼老婆。為汝得徹困，猶覓過在。
問 曰：（師於言下大悟云）元來黃檗佛法無多子。
黃檗云：（大愚搊住云）者尿牀鬼子，適來又道不會。如今卻道黃檗佛法無多子。你見個
什麼道理。速道速道。
（師於大愚肋下築三拳。）
黃檗云：（大愚托開云）汝師黃檗，非干我事。
（師辭大愚，卻回黃檗。）
黃檗云：汝回太速生。
師 云：祗為老婆心切。
（便人事了。）
（侍立次，黃檗云）
黃檗云：大愚有何言句。
（師遂舉前話。）
黃檗云：這大愚老漢。待見，痛與一頓。
師 云：說什麼待見，即今便與。
（隨後便打黃檗一掌。）
黃檗云：這風顛漢。卻來這裡捋虎鬚。
（師便喝。）
黃檗云：侍者引這風顛漢參堂去。
仰山云：（後溈山舉此話問仰山云）臨濟當時得大愚力，得黃檗力。
仰山云：非但騎虎頭。亦解把虎尾。
（師一日與黃檗赴普請。）
（師在後行。）
（黃檗回頭見師空手。）
乃 問：鑊頭在什麼處。
師 云：有人將去了也。
黃檗云：近前來。共汝商量個事。
（師便近前。）
黃檗云：（黃檗將鑊鑊地云）我這個，天下人拈掇不起。
黃檗云：（師就手掣得，豎起云）為什麼卻在某甲手裡。
黃檗云：今日自有人普請。我更不著去也。
（便歸院。）
仰山云：（後溈山舉問仰山云）鑊頭在黃檗手裡。為甚卻被臨濟奪卻。
仰山云：賊是小人，智過君子。
（黃檗一日普請鋤茶園。）
（黃檗後至。）
（師問訊，按鑊而立。）
師 問：（黃檗曰）莫是困耶。
問 曰：才鑊地，何言困。
（黃檗舉拄杖便打。）
（師接杖，推倒和尚。）
（黃檗呼維那。）
（維那拽起我來。）
問 曰：（維那扶起曰）和尚爭容得這風顛漢無禮。
（黃檗卻打維那。）
問 曰：（師自鑊地云）諸方即火葬，我這裡活埋。
洞山問：（溈山問仰山）只如黃檗與臨濟此時意作麼生。
仰山云：正賊走卻。羅贓人吃棒。
（師一日在黃檗僧堂裡睡。）
（黃檗入來。）
（以拄杖於牀邊敲三下。）
（師舉首見是和尚，卻睡。）
（黃檗打席三下去。）
（卻往上間，見首座坐禪。）
乃 云：下間後生卻坐禪。汝這裡妄想作什麼。
仰山云：（首座云）這老漢患風邪。
（黃檗打板頭一下，便出去。）
仰山云：（溈山舉問仰山）只如黃檗意作麼生。
仰山云：兩彩一賽。
（師與黃檗栽杉。）
仰山云：（黃檗曰）深山裡栽許多樹作麼。
師 曰：一與後人作古記。二與山門作標榜。
（道了，以鑊頭打地三下。）
黃檗云：雖然如是。子已吃我棒了也。
（師又以鑊頭打地三下。）
（作噓噓聲。）
黃檗云：吾宗到汝，大興於世。
師 曰：（溈山舉問仰山）且道黃檗後語但囑臨濟，為復別有意旨。
仰山云：亦囑臨濟，亦記向後。
溈山云：向後作麼生。
仰山云：一人指南吳越令行。
溈山云：（南塔和尚注云）獨坐震威，此記方出。
又 云：若遇大風，此記亦出。
溈山云：如是如是。
（師因半夏上黃檗山。）
（見和尚看經。）
師 曰：我將謂是個人。元來是絡黑豆老和尚。
（住數日乃辭去。）
師 曰：（黃檗曰）汝破夏來，不終夏去。
師 曰：某甲暫來禮拜和尚。
（黃檗遂打趁令去。）
（師行數里，疑此事，卻回終夏。）
（師一日辭黃檗。）
師 曰：（黃檗曰）什麼處去。
師 曰：不是河南即河北去。
（黃檗拈起拄杖便打。）
師 曰：（師捉住拄杖曰）這老漢莫盲枷瞎棒。已後錯打人在。
（黃檗遂喚侍者把將几案禪板來。）
師 曰：侍者把將火來。
溈山云：（黃檗曰）不然子但將去。已後坐斷天下人舌頭在。
（師即便發去。）
（師到熊耳塔頭。）
溈山云：（塔主問）先禮佛先禮祖。
師 曰：祖佛俱不禮。
溈山云：（塔主曰）祖佛與長老。有什麼冤家俱不禮。
（師便拂袖而出。）
（又別舉云：師問塔主）
師 問：先禮佛先禮祖。
溈山云：（塔主曰）祖佛是什麼人弟子。
（師拂袖便去。）
（師後還鄉黨俯徇趙人之請。）
（住子城南臨濟禪苑，學侶奔湊。）
８４＊＊時間： 地點：
上堂曰：（一日上堂曰）汝等諸人赤肉團上。有一無位真人。常向汝諸人面門出入。未證
據者看看。
時有僧：如何是無位真人。
上堂曰：（師下禪牀把住云）道道。
上堂曰：（僧擬議，師托開云）無位真人是什麼乾屎橛。
（便歸方丈。）
師 問：（師問樂普云）從上來一人行棒一人行喝。阿那個親。
對 曰：總不親。
師 曰：親處作麼生。
（普便喝，師乃打。）
（師問木口和尚。）
（如何是露地白牛。）
師 問：（木口曰）吽。
師 曰：啞。
師 問：（木口曰）老兄作麼生。
師 曰：這畜生。
（大覺到參。）
（師舉拂子。）
（大覺敷坐具。）
（師擲下拂子。）
（大覺收坐具，入僧堂。）
僧 曰：（眾僧曰）這僧莫是和尚親故。不禮拜又不吃棒。
（師聞，令喚新到僧。）
（大覺遂出。）
師 曰：大眾道汝未參長老。
玄覺云：（大覺云）不審。
（便自歸眾。）
（麻谷第二世到參。）
玄覺云：（敷坐具問）十二面觀音阿那面正。
（師下繩牀。）
玄覺云：（一手收坐具，一手搊麻谷云）十二面觀音向什麼處去也。
（麻谷轉身擬坐繩牀。）
（師拈拄杖打。）
（麻谷接卻，相捉入方丈。）
師上堂：大眾，夫為法者不避喪身失命。我於黃檗先師處。三度問佛法的的大意。三度蒙
他賜棒。如蒿枝拂著相似。如今更思一頓，誰為我行得。
玄覺云：（時有僧出云）某甲行得。
（師拈棒與他，其僧擬接。）
（師便打。）
師上堂：（後雪峰拈云）臨濟大似白拈賊。
僧 問：如何是第一句。
師 曰：三要印開硃點窄。未容擬議主賓分。
師 曰：如何是第二句。
師 曰：妙解豈容無著問。漚和爭負截流機。
師 曰：如何是第三句。
師 曰：看取柵頭弄傀儡。抽牽全藉裡邊人。
師又曰：夫一句語須具三玄門。一玄門須具三要。有權有用。汝等諸人作麼生會。
（師唐咸通七年丙戌四月十日。）
（師將示寂，上堂云）
上堂云：吾滅後不得滅卻吾正法眼藏。
師又曰：（三聖出云）爭敢滅卻和尚正法眼藏。
師 云：已後有人問你，向他道什麼。
（三聖便喝。）
師 云：誰知吾正法眼藏。向這裡瞎驢邊滅卻。
師又曰：（乃有頌曰）沿流不止問如何？真照無邊說似他。離相離名人不稟。吹毛用了急
還磨。
（頌畢坐逝。）
（敕諡慧照大師，塔曰澄靈。）
（○卷十二．陳尊宿）
（陳尊宿。）
（初居睦州龍興寺。）
（晦跡藏用。）
（常制草屨密置於道上。）
（歲久人知。）
（乃有陳蒲鞋之號焉。）
（時有學人叩激。）
（隨問遽答，詞語峻險。）
（既非循轍。）
（故淺機之流往往嗤之。）
（唯玄學性敏者欽伏。）
（由是諸方歸慕。）
（謂之陳尊宿。）
謂眾曰：（師因晚參謂眾曰）汝等諸人未得個入頭。須得個入頭。若得個入頭。已後不得
辜負老僧。
師又曰：（時有僧出禮拜曰）某甲終不敢辜負和尚。
師 曰：早是辜負我了也。
師又曰：老僧在此住持。不曾見個無事人到來。汝等何不近前。
（時有一僧方近前。）
師 云：維那不在。汝自領去三門外與二十棒。
僧 云：某甲過在什麼處。
師 云：枷上更著杻。
（師尋常或見衲僧來即閉門。）
（或見講僧。）
召 云：（乃召云）座主。
（其僧應諾。）
師 云：擔板漢。
召 云：（或云）這裡有桶與我取水。
（師一日在廊階上立。）
問 云：（有僧來問云）陳尊宿房在何處。
（師脫草屨驀頭打。）
（僧便走。）
召 云：（師召云）大德。
（僧回首。）
召 云：（師指云）卻從那邊去。
（有僧扣門，師云）
師 云：阿誰。
僧 云：某甲。
師 云：秦時鐸落鑽。
８５＊＊時間： 地點：
（一日有天使問。）
（三門俱開，從那門而入。）
（師喚尚書，天使應諾。）
師 云：從信門入。
（天使又見壁畫，問云）
問 云：二尊者對譚何事。
師 云：（師摑露柱云）三身中那個不說法。
師 問：（師問座主）汝莫是講唯識否。
對 曰：是。
師 云：五戒不持。
師 問：（師問一長老云）了即毛端滴巨海。始知大地一微塵。長老作麼生。
對 云：問阿誰。
師 云：問長老。
對 云：（長老云）何不領話。
師 云：汝不領話，我不領話。
對 云：（師見僧來云）見成公案放汝三十棒。
僧 云：某甲如是。
師 云：三門金剛為什麼舉拳。
僧 云：金剛尚乃如是。
（師便打。）
師 問：如何是向上一路。
師 云：要道有什麼難。
僧 云：請師道。
師 云：初三十一中九下七。
師 問：以一重去一重即不問。不以一重不去一重時如何？
師 云：昨朝栽茄子，今日種冬瓜。
師 問：如何是曹溪的的意。
師 云：老僧愛嗔不愛喜。
僧 云：為什麼如是。
師 云：路逢劍客須呈劍。不是詩人莫說詩。
（僧到參，師問）
師 問：什麼處來。
僧 云：瀏陽。
師 云：彼中老宿只對佛法大意道什麼。
師 云：遍地行無路。
師 云：老宿實有此語否。
師 云：實有。
僧 云：（師拈拄杖打云）這念言語漢。
師 問：（師問一長老）若有兄弟來。將什麼只對。
僧 云：（長老云）待他來。
師 云：何不道。
僧 云：（長老云）和尚欠少什麼。
師 云：請不煩葛藤。
（有僧參，師云）
師 云：汝豈不是行腳僧。
師 云：是。
師 云：禮佛也未。
師 云：禮那土堆作麼。
師 云：自領出去。
僧 問：某甲講兼行腳。不會教意時如何？
師 云：實語當懺悔。
僧 云：乞師指示。
師 云：汝若不會。老僧即緘口無言。
僧 云：便請道。
師 云：心不負人，面無慚色。
僧 問：一句道盡時如何？
師 云：義墮也。
僧 云：什麼處是學人義墮處。
師 云：三十棒教誰吃。
僧 問：教意祖意是同是別。
師 云：青山自青山，白雲自白云。
僧 云：如何是青山。
師 云：還我一滴雨來。
僧 云：道不得，請師道。
師 云：法華峰前陣，涅槃句後收。
師 問：（師問僧）今夏在什麼處。
師 云：待和尚有住處即說似和尚。
師 云：孤非師子類，燈非日月明。
（師問新到僧，什麼處來。）
（僧瞪目視之。）
師 云：驢前馬後漢。
僧 云：請師鑒。
師 云：驢前馬後漢道將一句來。
（僧無對。）
師 云：（師看經次，陳操尚書問）和尚看什麼經。
師 云：《金剛經》。
僧 云：（尚書云）六朝翻譯此當第幾譯。
師 云：（師舉起經云）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師又因看涅槃經。）
僧 問：和尚看什麼經。
師 云：（師拈起經云）這個是茶毗品最末後。
師 問：（師問新到僧）今夏在什麼處。
僧 云：徑山。
師 云：多少人。
師 云：四百人。
師 云：這吃夜飯漢。
僧 云：尊宿叢林，何言吃夜飯。
（師乃棒趁出。）
（師聞一老宿難親近，躬往相訪。）
（老宿見師才入方丈，便喝。）
僧 云：（師側掌云）兩重公案。
師 云：（老宿云）過在什麼處。
師 云：這野狐精。
（便退。）
師 問：（師問僧）近離什麼處。
僧 云：江西。
師 云：踏破多少草蛙。
（僧無對。）
（師與講僧吃茶。）
師 云：我救汝不得也。
僧 云：某甲不曉，乞師垂示。
師 云：（師拈油餅示之云）這個是什麼。
僧 云：色法。
師 云：這入鑊湯漢。
（有一紫衣大德到禮拜。）
師 云：（師拈帽子帶示之云）這個喚作什麼。
僧 云：（大德云）朝天帽。
師 云：恁麼即老僧不卸也。
復 問：（師復問）所習何業。
師 云：唯識。
師 云：作麼生說。
師 云：三界唯心萬法唯識。
復 問：（師指門扇云）這個是什麼。
師 云：是色法。
師 云：簾前賜紫，對御談經。何得不持五戒。
（僧無對。）
僧 問：某甲乍入叢林，乞師指示。
師 云：你不解問。
師 云：和尚作麼生。
師 云：放汝三十棒，自領出去。
僧 問：教意請師提綱。
師 云：但問將來，與你道。
僧 云：請和尚道。
師 云：佛殿裡燒香，三門外合掌。
僧 問：如何是展演之言？
師 云：量才補職。
僧 云：如何得不落展演。
師 云：伏惟尚饗。
（師喚焦山近前來。）
（又呼童子取斧來。）
師 喚：（童子取斧至云）未有繩墨，且斲粗。
（師喝之。）
師 喚：（又喚童子云）作麼生是你斧頭。
（童子遂作斲勢。）
師 云：斲你老爺頭不得。
僧 問：如何是放一線道。
師 云：量才補職。
又 問：如何是不放一線道。
師 云：伏惟尚饗。
（新到僧參。）
師 云：汝是新到否。
師 云：是。
師 云：且放下葛藤。會麼。
師 云：不會。
師 云：擔枷陳狀，自領出去。
（僧便出。）
師 云：來來。我實問汝，什麼處來。
師 云：江西。
師 云：泐潭和尚在你背後。怕你亂道，見麼。
（僧無對。）
又 問：寺門前金剛托即乾坤大地，不托即絲髮不逢時如何？
師 云：吽▉，我不曾見此問。先跳三千，倒退八百。你合作麼生。
僧 云：諾。
師 云：先責一紙罪狀好。
（便打。）
（其僧擬出。）
師 云：來，我共你葛藤。托即乾坤大地。你且道，洞庭湖裡水深多少。
僧 云：不曾量度。
師 云：洞庭湖又作麼生。
僧 云：只為今時。
師 云：只這葛藤尚不會。
（乃打之。）
又 問：如何是觸途無滯底句。
師 云：我不恁麼道。
師 云：師作麼生道。
師 云：箭過西天十萬里。卻向大唐國裡等候。
（有僧扣門。）
師 云：作什麼。
師 云：己事未明，乞師指示。
師 云：這裡只有棒。
（方開門，其僧擬問。）
（師便摑其僧口。）
又 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是何章句。
師 云：（師彈指一下云）會麼。
師 云：不會。
師 云：上來表贊無限勝因。蝦蟆跳上梵天。蚯蚓走過東海。
（西峰長老來參。）
（師致茶果命之令坐。）
問 云：長老今夏在什麼處安居。
問 云：蘭溪。
師 云：有多少徒眾。
師 云：七十來人。
師 云：時中將何示徒。
問 云：（長老拈起柑子呈云）已了。
師 云：著什麼死急。
（有僧新到參方禮拜。）
師 云：（師叱云）闍梨因何偷常住果子吃。
僧 云：學人才到。和尚為什麼道偷果子。
師 云：贓物見在。
師 問：（師問僧）近離什麼處。
對 曰：仰山。
師 曰：五戒也不持。
師 曰：某甲什麼處是妄語。
師 云：這裡不著沙彌。
（○卷十二．千頃楚南）
（杭州千頃山楚南禪師。）
（閩中人也。）
（姓張氏。）
（自髫齔投開元寺曇藹禪師出家。）
（迨乎冠歲落髮，詣五台具戒。）
（就趙郡學相部律。）
（往上都聽淨名經。）
（既精研法義，而未了玄機。）
（遂謁芙蓉。）
師 云：（芙蓉見曰）吾非汝師。汝師江外黃檗是也。
（師禮辭而參黃檗。）
問 曰：（黃檗垂問曰）子未現三界影像時如何？
師 曰：即今豈是有耶。
問 曰：（檗曰）有無且置，即今如何？
師 曰：非今古。
師 曰：吾之法眼已在汝躬。
（師乃入室執巾侍盥，晨哺請益。）
（尋值唐武宗廢教。）
（師遂深竄林谷。）
（暨大中初。）
（相國裴公休出撫宛陵。）
（請黃檗和尚出山。）
（師隨出。）
（由茲抵姑蘇報恩寺。）
（精修禪定。）
（僅二十餘載，足不逾閾。）
（俄為郡守請住寶林院。）
８６＊＊時間： 地點：
（未幾復請居支硎山。）
（又住千頃慈雲院。）
（振黃檗玄風。）
８７＊＊時間： 地點：
師上堂：（一日師上堂曰）諸子，設使解得三世佛教。如瓶注水，及得百千三昧。不如一
念修無漏道。免被人天因果係絆。
時有僧：無漏道如何修。
師 曰：未有闍梨時體取。
師 曰：未有某甲時誰人體。
師 曰：體者亦無。
僧 問：如何是易。
師 曰：著衣吃飯，不用讀經看教。不用行道禮拜燒身煉頂。豈不易耶。
師 曰：此既是易，如何是難。
師 曰：微有念生，便具五陰。三界輪迴生死皆從汝一念生。所以佛教諸菩薩云：佛所護
念。
（師雖應機無倦，而常儼然處定。）
（或逾月或浹旬。）
（光啟三年。）
（錢王請下山供養。）
（昭宗聞其道化，就賜紫衣。）
（文德六年五月。）
（辭眾奄然而化。）
（壽七十六臘五十六。）
（遷塔於院西隅。）
（大順二年壬子二月。）
（宣州孫儒寇錢塘。）
（兵士發塔。）
（睹全身不散，爪發俱長。）
（謝罪懺悔而去。）
（師平昔著般若經品頌偈一卷破邪論一卷。）
（見行於世。）
（○卷十二．烏石靈觀）
（福州烏石山靈觀禪師。）
（住本山薛老峰亦云丁墓山。）
（時稱老觀和尚。）
（尋常扃戶，人罕見之。）
（唯一信士每至食時送供方開。）
８８＊＊時間： 地點：
（一日雪峰伺便扣門。）
（師出開門。）
師 曰：（雪峰驀胸搊住云）是凡是聖。
僧 問：（師唾云）這野狐精。
（便推出閉卻門。）
峰 云：（雪峰云）也只要識老兄。
（師因鏟草次。）
問 僧：汝何處去。
峰 云：西院禮拜安和尚去。
（時竹上有一青蛇子。）
峰 云：（師指蛇云）欲識西院老野狐精，只這便是。
問 僧：（師一日問西院安和尚）此一片地堪著什麼物。
峰 云：（安云）好著個無相佛。
師 云：好片地被兄放不淨。
（師一日引水次。）
（有僧來參，師以引水橫抽示之。）
（其僧便去。）
（師至暮問小師。）
（適來僧在何處。）
師 云：（小師云）發去也。
師 云：只得一橛。
玄覺云：什麼處是少一橛。
問 僧：如何是佛。
（師出舌示。）
（其僧禮謝。）
師 云：住住，你見什麼便禮拜。
僧 云：謝和尚慈悲出舌相示。
師 云：老漢近日舌上生瘡。
（有僧到敲門。）
（行者開門後便出去。）
（其僧入禮拜。）
問 僧：如何是西來意？
師 云：適來出去者是什麼人。
（僧擬近前，師便托出閉卻門。）
（曹山行腳時。）
問 僧：如何是毗盧師法身主。
師 云：我若向你道，即別有也。
（曹山舉似洞山。）
洞山云：好個話頭，只欠進語。何不更去問為什麼不道。
（曹山乃卻來進前語。）
師 云：若言我不道，即啞卻我口。若言我道，即謇卻我舌。
（曹山歸舉似洞山。）
（洞山深肯之。）
（○卷十二．羅漢宗徹）
（杭州羅漢院宗徹禪師。）
（湖州吳興縣人也。）
（姓吳氏。）
（幼歲出家，依年受具。）
（巡方參禮。）
（依黃檗希運禪師法席。）
（黃檗一見便深器之。）
（入室領旨。）
（後至杭州。）
（州牧劉彥慕其道。）
（立精舍於府西，號羅漢院。）
（化徒三百。）
（師有時上堂。）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骨悍也。
（師對機多用此語。）
（故時人因號骨悍和尚。）
僧 問：如何是南宗北宗。
師 曰：心為宗。
僧 曰：還看教也無。
師 曰：教是心。
僧 問：性地多昏，如何了悟。
師 曰：煩雲風捲，太虛廓清。
師 曰：如何得明去。
師 曰：一輪皎潔，萬里騰光。
（師後示疾遷化。）
（門人塔於院之北隅。）
（梁貞明五年。）
（錢王廣其院為安國羅漢寺。）
（移師塔於大慈山塢。）
（今寺與塔並存。）
（○卷十二．魏府大覺）
（魏府大覺禪師。）
（興化存獎禪師為院宰時。）
問 曰：（師一日問曰）我常聞汝道向南行一回。拄杖頭未曾撥著個會佛法底人。汝憑什
麼道理有此語。
（興化乃喝師打之。）
（興化又喝師又打。）
（來日興化從法堂過，師召曰）
召 曰：院主，我直下疑汝昨日行底喝。與我說來。
問 曰：（興化曰）存獎平生於三聖處學得底。盡被和尚折倒了也。願與存獎個安樂法門
。
師 曰：這瞎驢卸卻衲帔。待痛決一頓。
（興化即於語下領旨。）
（雖同嗣臨濟。）
（而常以師為助發之友。）
謂眾曰：（師臨終時謂眾曰）我有一隻箭要付與人。
師 曰：（時有一僧出云）請和尚箭。
師 云：汝喚什麼作箭。
（僧喝。）
（師打數下，自歸方丈。）
（卻喚其僧入來。）
問 云：汝適來會麼。
僧 云：不會。
僧 云：（師又打數下，擲卻拄杖云）已後遇明眼人分明舉似。
（便乃告寂。）
（○卷十二．裴休）
（裴休字公美。）
（河東聞喜人也。）
（守新安日。）
（屬運禪師初於黃檗山舍眾。）
（入大安精舍。）
（混跡勞侶掃灑殿堂。）
（公入寺燒香，主事祗接。）
乃 問：（因觀壁畫乃問）是何圖相。
對 曰：（事對曰）高僧真儀。
公 曰：真儀可觀高僧何在。
（僧皆無對。）
公 曰：此間有禪人否。
公 曰：近有一僧投寺執役。頗似禪者。
公 曰：可請來詢問得否。
（於是遽尋運師。）
公 曰：（公睹之欣然曰）休適有一問諸德吝辭。今請上人代酬一語。
師 曰：請相公垂問。
（公即舉前問。）
師 曰：（師朗聲曰）裴休。
（公應諾。）
師 曰：在什麼處。
（公當下知旨，如獲髻珠。）
師 曰：吾師真善知識也。示人克的若是，何汨沒於此乎。
（寺眾愕然。）
８９＊＊時間： 地點：
（自此延入府署。）
（留之供養執弟子之禮。）
（屢辭不已。）
（復堅請住黃檗山，薦興祖教。）
（有暇即躬入山頂謁。）
（或渴聞玄論，即請師入州。）
（公既通徹祖心，復博綜教相。）
（諸方禪學咸謂。）
（裴相不浪出黃檗之門也。）
（至遷鎮宣城，還思瞻禮。）
（亦創精藍迎請居之。）
（雖圭峰該通禪講為裴之所重。）
（未若歸心於黃檗。）
（而傾竭服膺者也。）
師 曰：（又撰圭峰碑云）休與師於法為昆仲。於義為交友。於恩為善知識。於教為內外
護。斯可見矣。
（仍集黃檗語要。）
（親書序引冠於編首，留鎮山門。）
（又親書大藏經五百函號。）
（迄今寶之。）
（又圭峰禪師著。）
（禪源諸詮原人論。）
（及圓覺經疏注法界觀。）
（公皆為之序。）
（公父肅字中明。）
（任越州觀察使。）
（應三百年讖記。）
（重建龍興寺大佛殿。）
（自撰碑銘。）
（先是越州沙門曇彥。）
（身長五尺，眉垂數寸。）
（與檀越許詢字玄度同造磚木大塔二所。）
（彥有神異。）
（天降相輪，能駐日倍工。）
（復從地引其膊至塔頂。）
（塔未就詢亡。）
（彥師壽長可百二十餘歲。）
（猶待得詢後身為岳陽王來撫越州。）
（蓋願力也。）
師 曰：（彥預告門人曰）許玄度來也。
公 曰：（弟子咸謂）師老耄言無准的。許玄度死已三十餘載。何云更來也。
（時岳陽王早承志公密示。）
（才到州便入寺尋訪。）
（彥師出門佇望。）
召 曰：（遙見乃召曰）許玄度來何暮。昔日浮圖今如故。
王 曰：弟子姓蕭名詧。師何以許玄度呼之。
召 曰：（彥曰）未達宿命，焉得知之。
（遂握手命入室席地。）
（彥以三昧力加被。）
（王忽悟前身造塔之事。）
（宛若今日。）
（由是二塔益資壯麗。）
（時龍興寺大殿墮壞。）
（眾請彥師重修。）
召 曰：（彥曰）非貧道緣力也。卻後三百年有緋衣功德主。來興此殿，大作佛事。
（寺眾刻石記之。）
（及期裴太守赴任，興隆三寶。）
（傾施俸錢修成大殿。）
（方曉彥師懸記無忒。）
（公遂篤志內典，深入法會。）
（有發願文傳於世。）
（懷讓禪師第五世。）
（前袁州仰山慧寂禪師法嗣主）
（○卷十二．西塔光穆）
（仰山西塔光穆禪師。）
（第二世住。）
僧 問：如何是正聞。
師 曰：不從耳入。
師 曰：作麼生。
師 曰：還聞麼。
僧 問：祖意與教意同別。
師 曰：同別且置。汝道瓶觜裡什麼物出來入去。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 曰：汝無佛性。
僧 問：如何是頓。
（師作圓相示之。）
師 曰：如何是漸。
（師以手空中撥三下。）
（○卷十二．霍山景通）
（晉州霍山景通禪師。）
（初參仰山，仰山閉目坐。）
師 曰：如是如是。西天二十八祖亦如是。中華六祖亦如是。和尚亦如是。景通亦如是。
（語訖向右邊翹一足而立。）
（仰山起來打四藤杖。）
（師因此自稱。）
（集雲峰下四藤條天下大禪佛。）
（歸宗下亦有大禪佛。）
（名智通，終於五台。）
（後住霍山。）
僧 問：（有行者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乃禮拜。）
尊者曰：（行者曰）和尚為什麼禮俗人。
師 曰：汝不見道尊重弟子。
師 問：（師問僧）什麼處來。
（僧提起坐具。）
師 云：龍頭蛇尾。
僧 問：如何是佛。
（師打之。）
（僧亦打師。）
師 曰：汝打我有道理。我打汝無道理。
（僧無對。）
（師乃打趁。）
（師化緣將畢。）
（先備薪於郊野，遍辭檀信。）
（食訖行至薪所。）
師 曰：（謂弟子曰）日午當來報。
（至日午師自執燭登積薪上。）
（以笠置頂後作圓光相。）
（手執拄杖作降魔杵勢。）
（立終於紅燄中。）
（○卷十二．杭州文喜）
（杭州文喜禪師。）
（嘉禾蓹兒人也。）
（姓朱氏。）
（七歲出家。）
（唐開成二年趙郡具戒。）
（初習四分律。）
（屬會昌廢教返服韜晦。）
（大中初。）
（例重懺度於鹽官齊峰寺。）
（後謁大慈山性空禪師。）
師 曰：（性空曰）子何不遍參乎。
（咸通三年。）
（至洪州觀音院見仰山。）
（言下頓了心契。）
（仰山令典常住。）
９０＊＊時間： 地點：
（一日有異僧就求齋食。）
（師滅己分饋之。）
問 曰：（仰山預知問曰）適來果位人汝給食否。
答 曰：輟己回施。
仰山曰：汝大利益。
（七年旋浙右。）
（止千頃山築室而居。）
（會巢寇之亂，避地湖州。）
（住仁王院。）
（光啟三年。）
（錢王請住龍泉廨署，今慈光院。）
僧 問：如何是涅槃相。
師 曰：香煙盡處驗。
僧 問：如何是佛法大意？
師 曰：喚院主來。這師僧患顛。
僧 問：如何是自己。
（師默然。）
（僧罔措再問。）
師 曰：青天矇昧不向月邊飛。
（大順元年錢王表薦賜紫衣。）
（乾寧四年又奏師號曰無著。）
（光化三年示疾。）
（十月二十七日夜子時。）
告眾曰：三界心盡即是涅槃。
（言訖跏趺而終。）
（壽八十，臘六十。）
（終時方丈發白光，竹樹同色。）
（十一月二十二日。）
（遷塔靈隱山西塢。）
（天佑二年。）
（宣城帥田忄應杭將許思叛換。）
（縱兵大掠。）
（發師塔睹肉身不壞。）
（發爪俱長。）
（武肅王奇之。）
（遣裨將邵志重封瘞焉。）
（○卷十二．新羅順支）
（新羅五觀山順支。）
（本國號了悟大師。）
僧 問：如何是西來意？
（師豎拂子。）
僧 曰：莫這個便是。
（師放下拂子。）
僧 問：以字不成，八字不是。是什麼字。
（師作圓相示之。）
（有僧於師前作五花圓相。）
（師畫破別作一圓相。）
（○卷十二．南塔光湧）
（仰山南塔光湧禪師。）
僧 問：文殊是七佛師。文殊有師否。
師 曰：遇緣即有。
師 曰：如何是文殊師。
（師豎拂子示之。）
僧 曰：莫這個是麼。
（師放下拂子叉手。）
僧 問：如何是妙用一句。
師 曰：水到渠成。
僧 問：真佛住在何處。
師 曰：言下無相，也不在別處。
（○卷十二．東塔和尚）
（仰山東塔和尚。）
僧 問：如何是君王劍。
師 曰：落纜不彩功。
僧 曰：用者如何？
師 曰：不落時人手。
僧 問：法王與君王相見時如何？
師 曰：兩掌無私。
師 曰：見後如何？
師 曰：中間絕像。
（前臨濟義玄禪師法嗣古）
（○卷十二．灌溪志閒）
（灌溪志閒禪師。）
（魏府館陶人也。）
（姓史氏。）
（幼從柏岩禪師披剃。）
（二十受具。）
（後見臨濟和尚。）
（和尚搊住，良久放之。）
師 曰：領矣。
謂眾曰：（住後謂眾曰）我見臨濟無言語。直至如今飽不饑。
僧 問：請師不借。
師 曰：我滿口道不借。
師又曰：大庾嶺頭佛不會。黃梅路上沒眾生。
（師會下一僧去參石霜。）
師又曰：（石霜問）什麼處來。
師 云：灌溪來。
石霜云：我北山住。不如他南山住。
（僧無對。）
師 問：（師問云）但道修涅槃堂了也。
僧 問：久響灌溪。到來只見漚麻池。
師 曰：汝只見漚麻池，不見灌溪。
僧 曰：如何是灌溪。
師 曰：劈箭急。
（後人舉似玄沙。）
玄沙云：更學三十年未會禪。
僧 問：如何是古人骨。
師 曰：安置不得。
師 曰：為什麼安置不得。
師 曰：金烏那教下碧天。
僧 問：金鎖斷後如何？
師 曰：正是法汝處。
僧 問：如何是細。
師 曰：回換不回換。
師 曰：末後事如何？
師 曰：忌丈六口頭。
僧 問：如何是一色。
師 曰：不隨。
師 曰：一色後如何？
師 曰：有闍梨承當分也無。
僧 問：今日一會抵敵何人。
師 曰：不為凡聖。
僧 問：一句如何？
師 曰：不落千聖機。
僧 問：如何是洞中水。
師 曰：不洗人。
（師唐乾寧二年乙卯。）
（五月二十九日。）
尊者曰：（問侍者曰）坐死者誰。
師 曰：僧伽。
師 曰：立死者誰。
師 曰：僧會。
（乃行六七步垂手而逝。）
（○卷十二．幽州譚空）
（幽州譚空和尚。）
（有尼欲開堂說法。）
師 曰：尼女家不用開堂。
尊者曰：（尼曰）龍女八歲成佛又作麼生。
師 曰：龍女有十八變。汝與老僧試一變看。
尊者曰：（尼曰）變得也是野狐精。
（師乃打趁。）
師 曰：（寶壽和尚問）除卻中上二根人來時。師兄作麼生。
師 曰：汝適來舉早錯也。
尊者曰：（壽曰）師兄也不得無過。
師 曰：汝卻與我作師兄。
尊者曰：（壽側掌云）這老賊。
（○卷十二．寶壽沼）
（鎮州寶壽沼和尚。）
（第一世住。）
僧 問：萬境來侵時如何？
師 曰：莫管他。
（僧禮拜。）
師 曰：不要動著。動著即打折汝腰。
（趙州諗和尚來。）
（師在禪牀背面而坐。）
（諗展坐具禮拜。）
（師起入方丈。）
（諗收坐具而出。）
師 問：（師問僧）什麼處來。
師 曰：西山來。
師 曰：見獼猴麼。
師 曰：見。
師 曰：作什麼伎倆。
師 曰：見某甲一個伎倆也作不得。
（師打之。）
（胡釘鉸參。）
師 問：汝莫是胡釘鉸。
師 曰：不敢。
師 曰：還解釘得虛空否。
師 曰：請和尚打破。某甲與釘。
（師以拄杖打之。）
師 曰：（胡曰）和尚莫錯打某甲。
師 曰：向後有多口阿師。與汝點破在。
趙州云：只這一縫尚不奈何。
法眼代：（乃代云）且釘這一縫。
師 問：萬里無片雲時如何？
師 曰：青天亦須吃棒。
師 問：（師將順世謂門人曰）汝還知我行履處否。
對 曰：知和尚一生長坐不臥。
（師又令近前，門人近前。）
師 曰：去非吾眷屬。
（言訖而化。）
（○卷十二．三聖慧然）
（鎮州三聖院慧然禪師。）
（自臨濟受訣，遍歷叢林。）
（至仰山。）
洞山問：（仰山問）汝名什麼。
師 曰：名慧寂。
仰山曰：慧寂是我名。
師 曰：我名慧然。
（仰山大笑而已。）
（師到香嚴。）
師 曰：（嚴問）什麼處來。
師 曰：臨濟來。
仰山曰：（嚴曰）將得臨濟劍來麼。
（師以坐具驀口打而去。）
（師到德山，才展坐具。）
山 云：（德山云）莫展炊巾，這裡無餿飯。
師 曰：縱有也無著處。
（德山以拄杖打師。）
（師接住卻推德山向禪牀上。）
（德山大笑。）
（師哭蒼天而去。）
師 曰：（師在雪峰，聞峰垂語云）人人盡有一面古鏡。這個獼猴亦有一面古鏡。
山 云：（師出問）歷劫無名。和尚為什麼立為古鏡。
峰 云：瑕生也。
山 云：（師咄曰）這老和尚，話頭也不識。
峰 云：罪過老僧住持事多。
（師見寶壽和尚開堂。）
（師推出一僧在寶壽前。）
（寶壽便打其僧。）
師 曰：長老若恁麼為人。瞎卻鎮州一城人眼在。
法眼云：什麼處是瞎卻人眼處。
（○卷十二．興化存獎）
（魏府興化存獎禪師。）
問 僧：什麼處來。
師 曰：崔禪處來。
師 曰：將得崔禪喝來否。
師 曰：不將得來。
師 曰：恁麼即不從崔禪處來。
（僧喝之。）
（師遂打。）
師謂眾：我只聞長廊也喝，後架也喝。諸子汝莫盲喝亂喝。直饒喝得興化，向半天裡住。
卻撲下來氣欲絕。待興化蘇息起來。向汝道未在。何以故，我未曾向紫羅帳裡撒
真珠與汝諸人。虛空裡亂喝作什麼。
師 曰：（師謂克賓維那曰）汝不久當為唱道之師。
師謂眾：（克賓曰）不入這保社。
師 曰：會了不入不會不入。
師 曰：沒交涉。
（師便打。）
眾 曰：（乃白眾曰）克賓維那法戰不勝。罰錢五貫。設飯一堂，仍不得吃飯。便趕出院
。
僧 問：國師喚侍者意作麼生。
師 曰：一盲引眾盲。
（師有時喚僧，某甲。）
（僧應諾。）
師 曰：點即不到。
（又別喚一僧，僧應諾。）
師 曰：到即不點。
（師後為後唐莊宗師。）
謂師曰：（莊宗一日謂師曰）朕收大梁得一顆無價明珠。未有人酬價。
師 曰：請陛下珠看。
（帝以手舒開襆頭腳。）
師 曰：君王之寶誰敢酬價。
謂師曰：（玄覺徵云）且道，興化肯同光，不肯同光。若肯同光興化眼在什麼處。若不肯
同光，過在什麼處。
（師滅後，敕諡廣濟大師。）
（塔曰通寂。）
（○卷十二．定州善崔）
（定州善崔禪師。）
（州將王公於衙署張座。）
（請師說法。）
（師升座良久，謂眾曰）
謂眾曰：出來打出來打。
謂師曰：（時譚空和尚出曰）崔禪▉爾。
師 曰：久立太尉珍重。
（便下座。）
（○卷十二．鎮州萬歲）
（鎮州萬歲和尚。）
僧 問：大眾上來合譚何事。
師 曰：序品第一。
僧 問：僧家究竟如何？
師 曰：本來且是吹灰法。卻向壇頭脫卻衣。
（師訪寶壽。）
（初見，便展坐具。）
（寶壽即下禪牀。）
（師乃坐彼禪牀。）
（寶壽驟入方丈。）
師 曰：（少頃知事白師曰）堂頭和尚已關卻門也。請和尚庫頭吃茶。
（師乃歸院。）
（翌日寶壽來復謁。）
（師踞禪牀。）
（寶壽展坐具。）
（師亦下禪牀。）
（寶壽還坐禪牀。）
（師歸方丈閉關。）
（寶壽入侍者寮內取灰。）
（於方丈前圍三道而退。）
（○卷十二．雲山和尚）
（雲山和尚。）
（有僧從西京來。）
師 問：還得西京主人書來否。
僧 曰：不敢妄通消息。
師 曰：作家師僧，天然有在。
僧 曰：殘羹飯誰吃。
師 曰：獨有闍梨不甘吃。
（其僧乃作吐勢。）
師 喚：（師喚侍者曰）扶出這病僧著。
（僧便出去。）
（○卷十二．桐峰庵主）
（桐峰庵主。）
僧 問：和尚這裡忽遇大蟲作麼生。
（師子吼聲。）
（僧作怖勢。）
（師大笑。）
僧 曰：這老賊。
師 曰：爭奈老僧何。
（有僧到庵前便去。）
師 曰：闍梨闍梨。
（僧回首，便喝。）
（師良久。）
僧 曰：死卻這老漢。
（師乃打之。）
（僧無語。）
（師呵呵大笑。）
（有僧入庵搊住師。）
師 曰：殺人殺人。
僧 曰：（其僧推開曰）叫作麼。
師 曰：誰。
（僧乃喝。）
（師打之。）
師 曰：（僧出回首曰）且待且待。
（師大笑。）
（○卷十二．杉洋庵主）
（杉洋庵主。）
（有僧到參，師問）
師 問：阿誰。
師 曰：杉洋庵主。
師 曰：是我。
（僧便喝。）
（師作噓聲。）
僧 曰：猶要棒在。
（師便打。）
僧 問：庵主得甚麼道理，便住此山。
師 曰：也欲通個來由。又恐遭人點檢。
僧 曰：又爭免得。
（師乃喝之。）
僧 曰：恰是。
（師乃打。）
（其僧大笑而出。）
師 曰：今日大敗大敗。
（○卷十二．涿州紙衣）
（涿州紙衣和尚。）
師 曰：（初問臨濟）如何是奪人不奪境。
僧 曰：（臨濟曰）春煦發生鋪地錦。嬰兒垂發白如絲。
師 曰：如何是奪境不奪人。
師 曰：王令已行天下遍，將軍塞外絕煙塵。
師 曰：如何是人境俱不奪。
師 曰：王登寶殿，野老謳歌。
師 曰：如何是人境俱奪。
師 曰：並汾已信，獨處一方。
（師於言下領旨。）
（深入三玄三要四句之門。）
（頗資化道。）
（○卷十二．虎溪庵主）
（虎溪庵主。）
（僧到抽坐具相看。）
（師不顧。）
僧 曰：知道庵主有此機風。
（師鳴指一聲。）
僧 曰：是何宗旨。
（師便摑之。）
僧 曰：知道今日落人便宜。
師 曰：猶要棒在。
（有僧才入門，師便喝。）
（僧默然。）
（師打之。）
（僧卻喝。）
師 曰：好個草賊。
（僧到不審。）
師 曰：阿誰。
（僧喝。）
師 曰：得恁麼無賓主。
僧 曰：猶要第二喝在。
（師乃喝之。）
有僧問：和尚何處人事。
師 云：隴西人。
僧 云：承聞隴西有鸚鵡。還實也無。
師 云：是。
僧 云：和尚莫不是也無。
（師便作鸚鵡聲。）
僧 云：好個鸚鵡。
（師便棒之。）
（○卷十二．覆盆庵主）
（覆盆庵主。）
問 僧：什麼處來。
僧 曰：覆盆山下來。
師 曰：還見庵主否。
（僧便喝。）
（師便掌。）
僧 曰：作麼。
（師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