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一 至 第二六〇
２５１＊＊時間： 地點：
（且說焦大鵬見七子十三生御風而去，他疾忙追上。）
（原來七子十三生之中有幾個不能御風的，因為同在一堆，亦能趁勢隨去。）
玄貞子：（玄貞子見徒弟來）昨日一番勸你之言，難道還不聽麼？
焦大鵬：徒弟怎敢不聽？因捨不得師父，又忘不得傀儡老師度脫之恩，故來運送一程。
玄貞子：既如此，我們到西山頂上舞鶴亭流連一會，徒弟就此回轉。我們要宿一宴，觀玩
月夜好景，明日各自雲散。
（說罷，眾人渡過大江，飛奔山頂。）
（到舞鶴亭上，這就是焦大鵬學劍的地方，想起劍術將成之時，各種魔障來試心
（，今日劍術已成，要回家生子，這是各有道理，並不自相矛盾的。）
（玄貞子略坐一回，叫焦大鵬回去。）
（焦大鵬拜辭九位，緩緩下山，渡過江來，正與一枝梅撞見。）
（二人攜手同回，到了趙王莊前，見徐鳴皋眾人還在莊前久等。）
（二人相見，方要進莊，只見莊前一彪人來，簇擁著一個錦衣花帽的太監，騎著
（一匹五花馬，高聲問道）
徐鳴皋：此地是趙王莊麼？
趙員外：正是。
徐鳴皋：（那太監道）咱從北京來，奉萬歲爺的聖旨，召取十二英雄，快快叫他來迎接聖
旨。
（原來是江蘇巡撫俞謙，自從差了王介生到趙王莊打探消息，不日回來。）
（王介生將趙王莊一切布置情形，又有劍客高人相助，一一告知俞謙）
王介生：那寧王雖想攻破趙王莊，除了肘腋之患，起兵來犯江南。現在趙王莊萬不能破，
他決不敢來犯江南了。
俞 謙：賢侄你有所不知，寧王既已謀反，倒要他速反為妙。速則禍小，遲則禍大。我思
得一計，叫徐鳴皋等十二英雄暫離趙王莊，使他出兵直犯江南，南昌府空虛，然
後王師遏其前，義兵攻其後，逆藩可擒矣。我拜本進京，保舉十二英雄，請萬歲
召見一番，以賞其功，以堅其志，使他專心為國家出力，有何不可？
（于是連夜寫好本章。）
（次日叫王介生同了拜本差官，速速進京，到京中在通政司衙門遞了本章。）
（正德皇帝看了俞謙本章，正要下旨，只見右都御史楊一清奏道）
正德皇：今有安化王寘鐇舉兵造反，殺死甘肅巡撫，甚是猖厥，萬歲宜速下旨，發兵前往
征討，以救甘肅百姓。
正德皇：既有此事，朕拜卿為三邊總制之職，提十萬天兵，前往討賊。即日召取趙王莊徐
鳴皋等十二英雄前來，交與卿帶去出征效力，卿等以為如何？
俞 謙：（只見兵部侍郎王守仁出班奏道）那十二英雄，臣見過幾個，都是可用之才。徐
鳴皋更加忠心義膽，果然當世英雄。臣敢保舉，萬歲召見不妨。
正德皇：既是王卿保舉，朕即日下旨召取前來，交楊卿帶去立功。
（隨即下旨一道，叫東廠太監張永帶十二副官誥，封十二人為十二指揮之職，即
（日到趙王莊去。）
（張永奉了萬歲旨意，曉行夜宿來到江酉。）
２５２＊＊時間： 地點：
（這日到趙王莊前，正見一眾英雄都在莊前，聽說聖旨下來，大家跪接，請張太
（監到莊中。）
（趙員外在正廳上排了香案，大眾跪在下面，聽張太監宣讀聖旨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朕聞赳赳武夫，公侯腹心；桓桓祈父，王之爪士。）
（咨爾徐鶴、羅德、焦大鵬、徐慶、慕容貞、狄洪道、楊濂、周仿、包行恭、徐
（壽、王能、李武等十有二人，勇猛可嘉，忠心不二，即授指揮之職，速行前來
（，隨右都御史臣楊一清出征叛王寘鐇。）
（立功之日，懋膺重賞，朕有厚望焉。）
（當下眾人聽了聖旨，個個歡喜，向十二英雄道賀。）
焦大鵬：（只有焦大鵬俯伏在地）要請老公公代我在萬歲前叩辭，臣已脫凡胎，如野鶴閑
雲，久無功名之念了。
正德皇：（張太監道）這卻不能，十二指揮怎好缺了一個？
徐 慶：我兄弟伍天熊在九龍山落草，亦是可用之才，我去招來為國家出力。
徐鳴皋：這是大妙，我等十二兄弟，只有伍兄弟不在面前。若同為官職，豈不是好極了。
焦大哥已成大道，我等不當以兄弟之禮相待，當奉為老師。這不過心中之意，口
卻不改，仍叫大哥。大哥不願功名，不可相強，請老公公在萬歲面前代辭，可否
以伍天熊代其官職？我等召見時候，亦要奏明。
（于是定了行止。）
（張永畝宿一宴，款待恭敬。）
（次日，徐鳴皋、羅季芳、徐慶、一枝梅、狄洪道、楊小舫、周湘帆、包行恭、
（徐壽、王能、李武十一人，同了張永，動身進京。）
（趙員外等相送出莊，依依不捨。）
（徐鳴皋叫他小心防守趙王莊，又叫馬金標小心防守馬家莊）
徐鳴皋：若有大事，我等兄弟仍可幫助。
（又與焦大鵬執手而別，焦大鵬自同孫大娘、王鳳姑回家去了不提。）
２５３＊＊時間： 地點：
（且說徐鳴皋等離了趙王莊，同了張永一路行來，到鄱陽湖有官船迎接。）
張 永：（張永對徐鳴皋道）我有個表弟陸松年，在湖東面陸家灣。他有個兒子，是我的
乾兒，久不見了。
今日不遠，我坐小船去看他，眾位英雄先下大船，暫停一夜，我明日就回。
（于是帶一個小太監，一個小箱，箱中有一千兩銀子，還有一副蔭襲官誥，帶去
（送乾兒的。）
（叫了一個小小兒的瓜皮艇，二人上了小艇，劃艇子的一路劃去。）
（不知不覺，天已晚了，只見轉灣抹角都是小港，一望樹木無際，兩岸都是荒僻
（所在，心中驚疑，向劃船的道）
不 覺：聞說陸家灣離大船泊處不過十五里，怎的還未到？
不 覺：（那劃船的把劃鍬一放，走裏面來，笑道）今日路已三十里了，怎說十五里？此
地離陸家灣遠了。你既到此地，卻要聽我老爺制度。
（在坐板下底摸出一把板刀來，張太監嚇得魂不附體。）
（未知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一回 張太監落水慶重生 陸松年設筵款良友）
２５４＊＊時間： 地點：
（話說張永同徐鳴皋等一眾英雄到了鄱陽湖，他要順攏陸家灣陸松年家，看他乾
（兒，不料遇見盜船，將他劃至僻靜所在。）
（張永見不是路徑，疑惑起來，便問那船戶道）
張 永：怎麼還不到陸家灣麼？
不 覺：（那船戶道）此地離陸家灣遠了。你既在我船上，卻要聽我的制度。
不 覺：（說著，就在船底下拿出一把板刀，惡狠狠的向張太監說道）我這裏有個規矩，
凡有人上得我船，都算是他晦氣。所有金銀，自不必說，都是要存下來做孝敬的
。不論他官紳士賈，除非不上我這船；既上我這船，任他插翅也難飛去。但不過
我亦有幾等制度：在我船上的人，那乖巧的，送了我的孝敬，我便請他吃頓餛飩
；那不乖巧的，我便請他吃板刀面。這兩件卻是聽人揀的，我不勉強人。
（說著，便將板刀在張永面上一晃）
張 永：你說揀那一件去吃罷？
（張永與那小太監，此時已是嚇得魂不附作，只得戰戰兢兢跪在那裏，哀求道）
張 永：大王爺若要銀子，我這小箱子內還有一千兩，大王盡管拿去，只求饒我兩個活命
就是了。
只 得：（那船戶道）饒你性命，可是沒有這個規矩，也從沒有這等便當。既是你哀求，
我便給你討個便宜，請你吃頓餛飩罷。
（張永聽了，不知這餛飩是個什麼法兒。）
（你道這餛飩的名色，究竟是怎的呢？原來是凡強盜船上，都有板刀面、餛飩兩
（件名目。）
（那板刀面，就將人砍成幾塊，拋在水內，這就喚作板刀面。）
（餛飩是畝你一個整尸首，將你綁縛起來，拋下水去，這就喚作餛飩。）
（當下張永不知所以，便問道）
當 下：怎麼喚作餛飩？
張 永：（那船戶道）我實告訴你，將你整個兒綁縛起來，拋下水去，便喚作餛飩，可是
太便宜你了。
（張永聽說，這一嚇已是昏了過去，那個小太監更加害怕，只在那裏跪求饒命。
（）
（那船戶那裏肯聽，便取了兩根繩索，先將張永綁縛起來，向水內一丟；又來將
（這小太監綁起，也向水內一放。）
（他便將那只小箱子收藏起來，欸乃一聲，登時將船開往別處去了，我且不表。
（）
２５５＊＊時間： 地點：
（再說張永與那小太監自下了水，不知不覺，直望下流淌下來。）
（也是張永命不該絕，徐鳴皋等人的大船卻泊在下流頭。）
（那船戶卻在上流將他放下水去，張永在水內就順著下流，一路淌了下來。）
（直到天明，又淌至徐鳴皋等人泊船的所在。）
（卻好一枝梅在船頭上小溺，忽見上流淌下一個人來，一枝梅便喊船戶道）
一枝梅：艄公，你們快起來。上流淌下一個人來了，你們快將他撈起，看看是活的還是死
的。如果還救得活，趕緊取些姜湯，將他救過來；如果死的，也可買具棺材收殮
他。
（船戶聽說，立刻都執起來，七手八腳，在湖裏將那人撈起，濕淋淋的放在船頭
（上。）
（一枝梅近前一看，忽然哎呀一聲）
一枝梅：這是怎麼說？為何張老公公被人家綁縛住了，拋下水去，難道那陸家灣那個陸松
年將他害了不成？
張 永：（復又想道）這斷不是陸松年害的，一定那只小瓜皮艇是個強盜船了。
（當下便命船戶將繩索解下，立刻煨了些姜湯來，灌了下去，又將他翻轉身來，
（在船幫子上擔了一回。）
（好一會，只見他吐了許多水出來，人也慢慢蘇醒。）
２５６＊＊時間： 地點：
（此時徐鳴皋早已起來，大家見張永已是蘇醒，便將他扶至中艙，徐徐睡下，又
（命船戶取了些姜湯，給他自飲。）
（又過了一會，只見他兩眼微睜，喘了一口氣道）
一枝梅：咱家怎麼到這裏來？莫非與諸位英雄是魂靈相會麼？
徐鳴皋：老公公請自保重，停一會兒再講罷。
張 永：咱家究竟是人是鬼，請諸位英雄告知明白，好給咱家得知。
徐鳴皋：不瞞老公公說，方纔從水內撈起來的。
張 永：（張永聽說道）如此說了，咱家還是個人，不是個鬼了。
（于是張永便將以上情形說了一遍。）
羅季芳：（只見羅季芳大聲怒道）如此世界，好大膽的狗強盜，敢劫掠老公公的財物，又
害老公公的性命！我等即將他拿來碎尸萬段！
徐鳴皋：好匹夫，那強盜如此膽大，自然要去尋他。但據你這等說法，你可知他姓名麼？
（羅季芳被徐鳴皋這句話，問得他口不能開，只是獃立在一旁暗暗作惱。）
羅季芳：（只見張永又道）咱家承諸位英雄將咱家性命救活，只可憐我那小使，不知生死
如何了。
徐鳴皋：老公公不必煩惱，或者尊管命不該絕，也還可以活命的。為今之計，老公公可還
要去令親家麼？
張 永：咱家再也不去了。
一枝梅：不然，我等正是還要老公公去走一趟，借此可以訪那強盜的下落。
張 永：英雄此言差矣！咱家就便訪到他下落，也還是將性命送在他手內，這是何必呢。
一枝梅：老公公盡管前去，我等暗暗的保護老公公就是了。
張 永：（張永聽罷大喜道）難得諸位英雄有此美意，咱家更加感激了。
２５７＊＊時間： 地點：
（此時張永已覺得身體舒暢，于是吃了點飯食，徐鳴皋便叫徐壽扮作小太監，隨
（著張永下了船，仍到昨日僱船到陸家灣的那個所在。）
（張永先四面一看，並不見昨日那只船，因即另僱了一只。）
（言明船價，同徐壽二人上了船，便望陸家灣而去。）
（不過十五里，不到半日已至陸家灣。）
（張永當下付了船錢，便同徐壽上岸，轉灣抹角不到一里路，已望見村莊。）
張 永：（張永便指與徐壽看道）徐將軍，你看對面那一叢樹林中間一所高大房屋，便是
陸松年家了。
（徐壽答應。）
（二人又走了片刻，不覺已到。）
（張永便走入座上，卻好有兩個莊丁站在莊門口。）
（張永上前，向那莊丁說道）
張 永：你進去說一聲，就說北京管理東廠事務那個姓張的，順道來此相訪，你家主人就
知道了。
（那莊丁聽說，趕著）
趕 著：你老人家莫非張公公麼？
張 永：咱家便是。
那莊丁：你老人家請裏面坐罷。
（說著領了張永、徐壽二人，到了裏面廳上。）
（二人坐下，那莊丁便進去通報。）
（少刻陸松年出來，向著張永說道）
陸松年：老哥哥，兩年不見，正是渴想得極。今日難得到此，是因何事來南呢？
張 永：一言難盡，慢慢敘談便了。但是我不能耽擱，今日在你這裏住一宿，明日就要走
的。我那阿保乾兒子現在那裏？我是很記念他的。
陸松年：他現在書房內讀書，少停我叫人去喚他出來便了。
（說著，一面命人擺酒，一面命人去喚阿保，又與徐壽通了名姓。）
２５８＊＊時間： 地點：
（此時莊丁早已獻上茶來，張永正要提起奉旨來召十二位英雄的話，阿保已走了
（出來。）
（陸松年便叫他給張永請安。）
（阿保走到張永跟前，先喊了一聲乾爺，隨即請了安，站立一旁。）
（張永便望著他，笑嘻嘻的說道）
張 永：我的兒，兩年不見，你長得這樣大了，今年可是十六歲了麼？
陸松年：（阿保道）是。
陸松年：老哥哥，你怎的記得這般清楚？
張 永：連乾兒子年歲都忘了，這還算個人麼？
（說著，那邊酒席已擺出來，于是張永便邀徐壽去坐首席。）
（徐壽再三推讓，還是張永坐了首席，徐壽對陪，陸松年坐了主位。）
（飲酒之間，張永便先將奉旨召取十二英雄的話說了一遍。）
（又指著徐壽，向陸松年說道）
徐 壽：這位英雄，就是第十二位。
陸松年：（陸松年便向徐壽道）久仰諸位英名，今得相見，實是萬幸。
（徐壽又謙遜了一回。）
（張永又將遇盜的各節述了一遍，陸松年聽罷大怒道）
陸松年：那裏有這等事情！這個強盜，可算得是無法無天了，連老哥哥的財物他都敢劫掠
起來，還要害老哥哥的性命，這還了得。待小弟明日就到縣裏去報，勒令該管地
方官緝獲，務要拿獲人贓。
張 永：這就煩老弟明日去走一趟。愚兄所失的財物不過一千兩銀子，再有我乾兒子一副
蔭襲，還是小事，倒是畝著這只盜船，貽害客商，甚是不淺。
（陸松年正要答應，忽見有個莊丁向陸松年耳畔說了兩句話，陸松年不覺詫異起
（來。）
（欲知那莊丁說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
（第七十二回 陸家灣莊漢說前因 葫蘆套英雄誅眾寇）
２５９＊＊時間： 地點：
（話說陸松年正要答應張永的話，只見有個莊丁向著耳畔低低說道）
陸松年：小的們近來耳裏聞得傳說，那個強盜船害的人不少了，也有人去縣裏投告，縣裏
只是不准。聽說那強盜船是寧王府裏什麼鄴大將軍鄴天慶手下徒弟派的人，專在
各處私自劫掠。縣裏也有風聞，所以不敢緝獲，就是有人告了，只是不准而已。
小的看起來，張公公這件事，多分也是那起人了。
（陸松年聽罷，大怒道）
陸松年：豈有此理！
（張永也就追問起來，陸松年便將莊丁說的話告訴了一遍。）
張 永：如此說來，一定不差了。老弟也不必去縣裏令他緝獲，他也沒法的，還是愚兄再
作道理罷。
陸松年：老哥如此說，難道就算了不成？知縣為一縣的父母，有這等事他不去管，有誰管
來？
張 永：老弟有所不知，如今宸濠勢惡滔天，不久便有反意。如那一個小小縣官，怎麼吃
得住那一班如狼似虎的惡賊？所以知縣官亦迫于勢之無可如何，只得多事不如省
事。就便他為民心切，任意問起來，又從那裏去捉強盜呢？但有一件：不知這強
盜船窩藏那裏，為首是誰，只要知道他窩聚的地方，便可易于下手了。
２６０＊＊時間： 地點：
張 永：（正說之間，又見那莊丁說道）老公公若問那強盜船窩藏的所在，小的倒也聞人
說起，就在鄱陽湖對面葫蘆套裏，為首的喚作褚大膽，卻不知果否的確。
徐 壽：（徐壽在旁說道）但不知這葫蘆套還是全個兒水路，還是有旱路可通？
那莊丁：水路近些，旱路要過鄱陽湖對岸繞鵝頸項灣去，遠五六里地面，纔到那裏呢。
（徐壽聽說，暗記在心。）
徐 壽：（只見張永說道）既知他窩聚在那裏，咱家自有拿他的法子了。
陸松年：（陸松年便問道）老哥哥是怎麼樣兒去拿他呢？
張 永：現放著十二位英雄在此，仗著愚兄老面皮，隨便請兩位去走一趟，還怕那些草寇
不手到受縛麼？
陸松年：（陸松年聽說也道）如果請他們一班英雄內去幾個人，那伙強盜定然是束手待縛
的。
（不覺大悅起來，于是三人痛飲，直飲到三更時分，這纔席散。）
（陸松年便請張永在內書房安息，徐壽在外書房安歇，一宿無話。）
（次日清早起來，梳洗已畢，用了早點，張永就要起身。）
（陸松年還要留他再住一日，張永）
張 永：非是愚兄如此決絕，只因要赴京覆旨，若日期多了，恐怕聖上見罪。而況葫蘆套
之事尚要耽擱一半日，如此算來，是萬萬不能久待了，咱們後會有期。我乾兒子
襲蔭的，俟我進京後再代他弄一副便了。
（陸松年不敢勉強，只得相送出莊，揖別而散。）
（張永同徐壽仍走到陸家灣口，僱了船只回去。）
（時將日午，已到了大船停泊的所在，張永就上了大船，徐壽也一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