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一 至 第一八〇
１７１＊＊時間： 地點：
（話說花錦章與梅素娘言來語去，說話之間花錦章聞得梅素娘滿口酒氣）
花錦章：爾吃酒麼？
梅 氏：因心中寂寞，聊飲三杯以解煩悶。
（說罷丫頭已將酒席排上，二人坐下對飲。）
（那花子能卻私走來偷看，見了心中氣忿不過，恨不得一刀殺死這老蠻牛。）
雙 桃：（那見了連忙走出說道）少爺快些回去。
花子能：（拽了雙桃走下樓梯道）我有一件心事爾可曉得麼？
雙 桃：少爺的心事我如何曉得？
花子能：我看二夫人年紀甚輕，又有愛我的心，只恨太師來衝散了，一場好事不能成就。
雙 桃：這個使不得的，二夫人年紀雖輕，到底是庶母，不是我冒犯少爺說，爾不可癡心
妄想，紊亂五倫。
花子能：什麼五倫？就是十倫也無要緊，我在揚州見一個人與妗母私通，將母舅謀死，二
人猶如夫婦一般。
雙 桃：這是畜類，說他怎麼。少爺乃是官家之子，不可無理，快些回去，免得累我。
花子能：爾若說得此事成，我賞爾首飾衣裙一套。
雙 桃：（想道）待我騙他出去便了。
花子能：（乃說道）今夜太師在此，爾且回去，明日爾來我與爾撮合便了。
花子能：我要，在爾身上成事的。
雙 桃：這個自然。
（花子能遂走出來帶花通回去。）
（那花錦章這夜與梅氏赴巫山佳會，到四更時分就去上朝。）
（梅氏巴不得他早去早好，見他去了就問雙桃道）
梅 氏：昨日少爺幾時回去？
（雙桃就將花子能的話說了一遍，梅氏聽了一發愁悶，恨怒道）
梅 氏：老厭物衝散我的好事，我愛少爺非愛他別件，只愛他精精壯壯的少年，說的言語
甚是知心，就與他成就好事諒也不妨，顧什麼規矩，管什麼五倫？若能夠與他成
其夫婦，就吃一口清湯也覺甘香。
（一心想念子能，一心恨著花錦章不提。）
１７２＊＊時間： 地點：
（且說皇上登殿，兩班文武山呼已畢，傳旨）
皇 上：命吏部侍郎邱君陛領旨前去勘問李榮春一案。
（邱君陛領旨出朝，兩班文武退朝。）
花錦章：（回府大悅道）邱君陛乃我好友，此事不妨了。
（吩咐備酒伺候。）
（不一時邱君陛前來辭行，花錦章留住飲酒）
邱君陛：有勞大人費心。
花錦章：爾說那裡話來，與我摯交，何必客套。只是有一件事相托，不知可肯見許麼？
邱君陛：願聞其詳，小弟無所不依。
（花錦章遂將前事說了一遍。）
邱君陛：這個做得。
（吃了酒，帶了張環辭別而去不提。）
１７３＊＊時間： 地點：
花子能：（且說一心想念梅氏道）爹爹啊，不是我今日敢來欺爾、誰教爾做事自佔便宜，
白鬚老翁配著少年女子，是爾自己不是，不干我事。
（睡到天明爬起身來，梳洗已畢，吃了點心，也不帶花通，恐他多言，獨自一個
（來到七畝莊，由後門打門。）
（這七畝莊的花園乃是花錦章起與梅氏居住，只撥兩名花僮在園內照顧門戶，整
（理花木，不想兩個月前二個花僮偷了物件走去，梅氏與花錦章說可以不用花僮
（，此園除了太師之外沒有外人到此，答應門戶自有丫頭使喚）
花錦章：也說得有理。
（又想梅氏青春年少之人，不便放他在此，是以只撥四名丫頭料理諸事，二名老
（婆在廚房料理酒飯。）
（此外並無一個男人在內。）
１７４＊＊時間： 地點：
（這日梅氏帶了四名丫頭來臥鶴亭操琴，忽聞犬吠，又聞嬰哥叫道）
梅 氏：雙桃開門。
梅 氏：雙桃，敢是太師來了？快去開門。
（雙桃連忙走去開門，見是少爺）
雙 桃：我說是太師爺到此，原來是少爺來。
花子能：二夫人在那裡？
雙 桃：他身子不爽快尚未起來，爾回去罷。
花子能：放屁，我特來謝酒。既是二夫人身體不爽快禮該問安，什麼反叫我回去？
（一邊說一邊走進。）
花子能：（雙桃將門閉了）昨日吩咐爾的話如何？
雙 桃：不要說起，我早起將爾的話對二夫人說了，被二夫人將我痛打一頓，還要告訴太
師，是我說少爺酒後之言不必見怪，二夫人才歇。
花子能：既如此帶我去謝罪便了。
（雙桃領了花子能來到臥鶴亭，叫道）
雙 桃：二夫人，少爺來了。
梅 氏：（立起身用手一招道）裡面來坐。
花子能：（走上前道）孩兒今日一來謝酒，二來請安，三來賠罪。
梅 氏：賠什麼罪？到要說個明白。
花子能：雙桃說二夫人動怒，所以我特來謝罪。
梅 氏：不要聽這賤人的話。
花子能：（遂叫）雙桃、雙杏快去備酒，雙梅去取茶，雙桂去取點心。
（將四個丫頭打發開去。）
（花子能走近梅氏身邊，一手來摸胸乳。）
梅 氏：不可如此，焉有母子成奸的理？
花子能：又不是十月懷胎三年乳哺，算不得數的，只好兄妹稱呼罷了。
（一面說一手在梅氏身上亂搔亂摸，摸得慾火難禁）
梅 氏：既要如此，奴家從了爾罷。
花子能：（見他允了好不歡喜）只是此處不好行事。
梅 氏：這個不妨，等雙梅、雙桂取茶並點心來爾可如此說，我便這般應答，豈不瞞了他
們？
花子能：如此甚妙。
（遂走原位坐下。）
（只見雙梅、雙桂一個捧茶一個拿點心來放在桌上。）
梅 氏：少爺吃些點心。
花子能：多謝二姨娘，我看這裡臺閣亭樓甚多，景致不凡，意欲看看，不知可肯見許麼？
梅 氏：如此我陪爾去看看。雙梅、雙桂爾們著去辦酒席，若備完可排在登雲閣內。
（說完遂同花子能來到迎香院，閉了門，二人解帶脫衣，上牀成其好事。）
１７５＊＊時間： 地點：
（且說、雙桂來到廚房）
雙 梅：二夫人吩咐，酒席若辦完可排在登雲閣伺候。
雙 桃：二夫人在那裡？
雙 桂：同少爺去看景致。
雙 桃：（心中想道）他二人必然去做那事了，待我去尋尋看。
（遂獨自一個四處去尋，偶然尋到迎香院，見門是閉的，舉手一推卻推不開）
又 想：他二人必在裡面。
又 想：此事那個不愛？只是母子之稱卻做不得，況且青天白日在此取樂，倘被太師爺到
來如何是好？也罷，待我在此與他照應便了。
（那梅氏與花子能二人云雨已畢，穿了衣褲）
梅 氏：若太師有事不能來，爾千萬要來，不可做無情義的人。
花子能：這個自然。
又聽得：（忽雙桃叫聲）太師爺，這裡來。
（二人聽了此言驚得魂飛魄散，汗如流水，滿身發抖。）
（花子能忙趴在牀下躲著，梅氏走向窗縫一閱見沒有太師，才放心開了門）
梅 氏：雙桃，太師爺在那裡？
雙 桃：太師爺是不曾來的，我因等得不耐煩了，所以假叫一聲。
梅 氏：事已至此，爾切不可多言，我自然另眼相待。
雙 桃：這個自然。
（那花子能躲在牀下，見說無事了才敢爬出來，梅氏將眼一丟。）
（花子能見了已知其意，走上前將雙桃抱在牀上，解開裙帶脫下褲來，用強就弄
（。）
雙 桃：（叫道）做不得的。
花子能：做得的。
（弄了一回兒。）
（事畢，穿了裙褲道）
雙 桃：二夫人，這是少爺用強，不干我事。
梅 氏：誰來怪爾？
梅 氏：（二人互相整了頭髮）少爺，爾今如此如此而來，我先去等爾，免得三個丫頭疑
心。
花子能：不錯，爾先去，我依計而行便了。
（梅氏帶了雙桃來到登雲閣，那三個丫頭問道）
梅 氏：少爺為何不來？
梅 氏：少爺腹痛走不動，他道腹痛好了就來。
（遂坐下等了一回，只見花子能走到）
梅 氏：少爺，此時腹痛可好了麼？
花子能：此時好些了。
梅 氏：如此說吃了兩杯酒回去罷。
（二人坐下一直吃到日晚，在旁催逼花子能回去）
雙 桃：如再挨延，倘太師爺到來如何是好？須當速去，等明日再來罷。
（花子能沒奈何，辭別梅氏而去。）
（這花子能平日作惡作威，今日又與庶母通姦，於禽獸何異？雖是前生孽債，然
（而罪惡太重豈不上干天怒，報應昭彰？只因花錦章平時欺心作惡，屈害忠良，
（故有此報。）
１７６＊＊時間： 地點：
（且說高文傑領旨出京，一路而來，已到揚州，合郡文武官員俱來迎接。）
（接進知府堂上，開讀詔書已畢，知府備酒款待。）
（誰知府內有個書辦，姓陳名松，曾受李榮春大恩，未曾報答，念念在心，今日
（忽聞此信，驚得冷汗直流）
知 府：此事怎麼好？
必須去報李大爺曉得才好。只是不能出去，如何是好？也罷，我且到後庭去
看可有出路麼。
（急急走到後庭，四處一看並無出路之處，忽見東南角有一株樹，遂爬上了樹，
（立在牆頭望下一跳，跌倒在地，也顧不得疼痛，爬起就走，如飛的趕到李府門
（口將邊門亂打。）
（管門的聽見有人打門連忙走來，開門一看）
管門的：原來是陳師爺，夤夜到此何事？
陳 松：爾家大爺睡去也未？
管門的：尚未睡呢，還在書房看書。
陳 松：爾將門閉了，快些進去通報，說我有緊急事要見。
李榮春：（管門的閉了門走進書房通報）快請他進來。
管門的：（走出來道）大爺有請。
來到書：（陳松連忙走進）李兄，不好了。
李榮春：陳兄為何如此慌張？請坐下說話。
陳 松：李兄爾不曉得，那花錦章奏了一本，說爾與蟠蛇山大盜串通謀反，朝廷聽信讒言
差官前來擒爾。方才在府堂上開讀聖旨，現在私衙飲酒，酒若飲完便來擒爾。我
跳牆而出前來通報，快些急走。
李榮春：（笑道）不必著忙，真的真假的假，怕他何事？若走不是好漢，他們又只說真有
此事了。
陳 松：此是奸臣陷害，不可看輕的事。我方才聞得一時肝腸欲斷，爾卻全然不在心上。
李榮春：爾難道不曉我的性情麼？死不怕，生不貪，禍福由天，奸臣陷害我還嫌遲，早已
知他要來害我的。
陳 松：不是如此說，爾若有差遲，令堂夫人靠著誰來？
李榮春：我自有道理。
（那三元、來貴二人聽了此言，連忙走進內堂報知夫人。）
（李夫人聽了此言心中大怒，罵道）
李夫人：花錦章，爾這狗男女！老奸賊！聽信兒子讒言，誣害我兒為盜黨，全然不念同鄉
之情。如此害人，良心何在？
（那淡氏大娘只是叫天叫地的哭。）
（施碧霞聞言大怒，大罵奸賊不休）
施碧霞：這個原是我哥哥不該，為何不到邊關卻去蟠蛇山落草？
（爾道施必顯的函已入花子能之手，施碧霞如何曉得？施必顯在蟠蛇山落草，大
（凡鄉宦人家每處有抄《京報》來看，所以蟠蛇山大盜童孝貞、施必顯、張順等
（橫行不法官兵難以剿捕之事，已有報到李府，是以李府人人曉得。）
（施碧霞亦早知有禍事來的，今日果然有是事，恨著哥哥不該在蟠蛇山落草，致
（被花錦章藉此生端，公報私仇，他上了一本要害恩兄滿門，這卻如何做得？叫
（聲）
施碧霞：母親、嫂嫂不必愁悶，待欽差來時管叫他吃我一刀，那時我去與哥哥計議殺上京
城，將花錦章父子兄弟拿來與我父親報仇，也好與母親出此怨氣。
李夫人：胡說，這個如何使得？殺了欽差非是小可，害及滿城文武官員受罪，又連累這些
百姓也陷在內，這個斷斷是使不得的。
施碧霞：不然難道就是如此束手憑他拿去問罪不成？
李夫人：爾這句話到說得有些意思，待我叫我兒來問，看他甚麼主意再作道理便了。
丫 頭：（遂叫丫頭）快去叫大爺進來。
（丫頭領命，連忙來到書房道）
丫 頭：大爺，夫人請爾進去。
李榮春：（立起身道）陳兄請寬坐，我進去就來。
陳 松：請便。
（李榮春來到內廳，叫聲母親）
李夫人：我兒啊，如今花錦章這奸賊要害爾，說兒是賊黨，聖上差官前來拿問，爾卻如何
主意？快些說與為娘的曉得。
李榮春：母親啊，雖然奸賊弄權，只是聖旨如何違拗？我家祖公數代俱受皇恩，皆食朝廷
俸祿，未曾報效，就是朝廷要斬孩兒，孩兒情願將首級獻上，況且未必就斬，尚
要審問，那時真假自然辨出。若此時逃走豈不被人恥笑，疑我真有此事故此逃走
？那時任爾千口萬舌也辯不清的。
（淡氏大娘眼淚汪汪，叫聲）
淡氏大：官人，不是如此說的，那差官乃奸賊一黨人，如何容爾分辯？必要將爾害死方休
。爾不可執一己之見，做那招災赴火燈蛾自燒其身，事不三思終有悔，到那時後
悔就遲了。
施碧霞：此禍根皆為奴家而起，害哥哥受賊黨之名。待我保哥哥一家上蟠蛇山，與我哥哥
說明此事，叫他起人馬殺上長安，拿花錦章一家與我哥哥出氣，又與我爹爹報仇
，豈不是好？
李榮春：賢妹為何說出此言？真不中聽。若是如此做去，豈不弄假成真麼？
我自有道理，爾們不必多言。
（遂仍走到書房來陪陳松再坐。）
（那陳松只是苦勸李榮春逃走為上策，李榮春只是不聽，這些家人七嘴八舌，都
（是罵著花錦章老奸賊、老烏龜，罵個不休，一家紛紛大亂。）
（忽見管門的如飛似的走進。）
（不知何事，且聽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李榮春甘心待戮 李國華置席謝恩）
１７７＊＊時間： 地點：
管門的：（話說如飛一般走進書房報道）大爺不好了，欽差大人同了府縣官員帶了兵馬將
前後門團團圍住，要捉大爺。
李榮春：唗！老狗才，些小之事如此大驚小怪，快去開正門，待我出來迎接。
管門的：大爺啊！要想定主意啊！
李榮春：我自有主意，爾快快去開門。
（遂換了解元衣巾。）
（那三元、二人扯住衣裙跪下叫道）
來 貴：大爺啊！千萬不可出去。
李榮春：爾這狗才，誰要爾多言？是非曲直有我在此，誰要爾們拖拖扯扯，成何景象？
（遂頓脫三元、來貴的手，一直走出大廳。）
（爾道欽差前來捉拿犯人就該隨到隨時捉拿，為何留住私衙飲酒耽擱時候？因恐
（日裡去拿反被李榮春知風逃走，故此挨到更深時候悄悄而來。）
（管門家人將大門開了，欽差並文武官員來到大堂坐著道）
三 元：叫李芳出來見我。
李榮春：（那已走出來大堂）欽差大人，我李芳有罪自然應該拿究，只須父母官委一位來
足矣，何必大人親臨？且請後面飲酒。
高文傑：誰要吃爾的酒？
回 頭：（問知府道）這個就是犯人李芳麼？
知 府：正是他。
高文傑：（叫聲）與我拿下了。
（左右答應一聲，將李榮春衣巾剝下，上了刑具。）
（那江都縣忙走上前將眼色亂丟，似乎說他愛財，欲要李榮春行賄免罪。）
（李榮春已知其意，笑道）
淡氏大：欽差大人到來，本該不受人情才是，雖有金銀卻送不得，若送他時豈不被人笑說
行賄世情？等待無事回來，那時備些薄禮相送。
高文傑：（聽了大怒道）好個賊黨李芳。
淡氏大：（叫左右）將刑具緊緊收錮，帶回府去。
（那三元、來貴連忙走進報與夫人曉得，夫人聽了又急又苦，只得吩咐三元、來
（貴）
李夫人：拿了銀子隨大爺去衙門上下使用，大爺才不致受苦。
（三元、來貴領命而去。）
（那陳松見李榮春被欽差拿去，自己悄悄走出李府，來到外面想道）
陳 松：李大爺果然是個好漢，不怕死的人。今已被他拿去了，我如今怎麼好？如此夜深
怎能再跳過牆去？不如且在外面打聽李大爺的消息便了。
１７８＊＊時間： 地點：
（且說高文傑將李榮春交與揚州府收管，自己又去拿田大修。）
１７９＊＊時間： 地點：
（再說這些百姓見李榮春被欽差拿去收在揚州府監內，個個不平，人人不願。）
（有一個年紀老的為頭，招這些人在土地廟計議此事道）
一 個：爾們眾人都有受過李榮春的恩，今日李大爺被奸賊陷為賊黨，若審起來必要受刑
，若受不起刑法認了此事，不但要斬首的，連家眷也難保無事。我們平日受李大
爺恩惠，今日見他遭此冤屈，必要用個計策救他才算知恩報恩。
陳 松：（內中有姓張名能說道）今夜我們去放火燒監，他們必然救火要緊，待他忙亂之
時，我們打進去救了李大爺出來，豈不妙哉？
陳 松：（那個老人叫做王德）這斷使不得，放火燒監我們都是死的，這個計不妙。
一 個：（又）不如我們伏在要路，等李大爺起解我們搶了就走，投蟠蛇山去做賊。
陳 松：（王德道）放爾娘的屁，若如此豈不害李大爺是真賊黨了？
一 個：（又）爾們說的俱不正道，只要我們寫一張連名保狀到府縣衙門去保出李大爺來
。
陳 松：（王德道）爾在此說夢話麼？奉聖旨拿的犯人府縣怎做得主？我想此事皆花錦章
這個老奸賊害的，我們如今打到花家去，將花家打得落花流水，先與大爺出個恨
氣，然後見機而行便了。
一 個：（眾人道）不錯，還是王老伯說得是。
一 個：（眾人立起身就要走，王德道）且慢，如此去怎麼打得進去？待我先去騙他開門
，爾們隨我後面，見我進去爾們即時亦擁打進去才能有濟。
陳 松：（眾人道）到底是爾老人家有見識。
（遂隨了王德後面而來。）
（王德來到花府門口，見大門並耳門俱是閉的，遂舉手打耳門。）
（那管門的見有人打門遂來開門，王德見門開了用手望後一招，遂走進耳門。）
管門的：（那）爾是何人，到我家何事？
陳 松：（王德道）特來與李大爺出氣。
（說聲未完，只見眾人一哄走進，喝喊一聲，一齊動手，見物就打。）
（那管門的吃了一驚，望內便走，這些家人見人圍了許多進來亂打，眾家人不知
（何事，卻不敢上前來問，就是門口經過的人見他們為李大爺打不平，個個歡喜
（，也各進來幫打，越打人越多，這些家人婦女見人越打越多一直打進內堂來，
（驚得望內亂跑亂走。）
（那紅花正在小姐靈幃，忽見眾人亂走進來，不知何故）
紅 花：爾們為何如此驚忙，亂走進來？
盧小姐：（眾人道）不知何故這些百姓打上門來，我們怕了只得走進來。
（紅花聽了連忙走出內廳，只見數百餘人紛紛亂打亂喊，紅花大聲喝道）
紅 花：爾們何故打上門來？少爺又不在家，家中無主，勸爾們差不多些罷了。
盧小姐：（眾人道）爾這賤人還敢出來說話，爾家花子能父子同惡相濟謀害李榮春大爺，
欽差將李大爺拿去收在府監，我們不願，來與李大爺報仇，就打爾一家也不為過
。
紅 花：（聽了吃了一驚）列位住口，李大爺幾時拿去的？
吃了一：（眾人道）昨夜拿去的。
紅 花：（叫聲）不好了。
（回身就走，連忙出了後門要到李家而去。）
１８０＊＊時間： 地點：
（且說總管見人越打越多，勸又勸不來，只得走去見府縣官將前情說了一遍，求
（老爺做主禁住他們。）
（知府聽說此事，連忙帶了衙役打道來到花府來問道）
知 府：爾們何事將花府打得如此模樣？
（眾人見知府來到只得住手，聲叫道）
大聲喝：老爺救命呵！
知 府：爾們聚眾喊打猶如強盜一般，怎麼反稱救命？
大聲喝：（眾人道）只為李榮春是個好人，揚州一郡誰人不曉得他是濟困扶危的小孟嘗君
？那個不受他的恩惠？如今被著花家陷他為賊黨，我們人人不平、個個不願，所
以打上花門出口怨氣。伏乞老爺作主。
知 府：（想道）到虧他們有此義氣，但是他們乃亡命之徒，不便拿捉，況且人有三百多
名，如何辦得許多？不免將言語宣化他們便了。
又 想：（遂對眾人說道）那李榮春乃是奉旨捉拿的欽犯，又是他自己情願出頭的，況且
尚未審問，且待審時若是假的自然無事，與花府什麼相干？
知 府：（眾人道）這是花家父子同謀害他的。
知 府：此乃聖旨，不干花府之事，爾們休得胡鬧，聚眾成群，白日打家，律有明條，若
辦起罪來不但爾們死罪，而且累及地方官也有罪，爾們不可自取罪狀。
又 想：（眾人道）我們情願死的。
知 府：此言差矣，自古道螻蟻尚且貪生，為人豈不惜命？爾眾人就死了，能救得李榮春
無事也罷了，只是死了一萬個也救他不來，何苦自傷其命？爾們既為李大爺之事
可稱知恩的人，但他自有本府本縣照管周全，無用爾等這般做作。各人回去安分
生業罷，若再如此，本府定要嚴辦，那時不但爾們有罪，連地方官的紗帽料也難
保，爾們聽本府的話散回的好。
又 想：（眾人道）老爺既如此吩咐，小人們焉敢不聽，只是李大爺全望老爺周全的。
知 府：這個自然。
（眾人才自散去。）
（總管隨即叩謝知府，知府也就回去。）
（可憐一個相府門風被他們打得七零八落，坍的坍、毀的毀，不計其數。）
（花興這狗奴才生成一片奸惡的心腸，不顧眾人之命，連忙打點起身去見欽差邱
（大人，只說李榮春的黨類五百餘猛打到我家搶劫，一盡搶去，這一次事情一發
（弄得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