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一  至 第一〇〇

91**時間: 地點:
    (且說地保至次日與鄰右人等計議將三人骸骨收埋。)
    (只將曹母骸骨另埋,曹天吉回來就有著落與他。)
    
    
92**時間: 地點:
    (且說曹天吉從旱路而去,花榮從水路而來,所以不曾相遇。)
    
    
93**時間: 地點:
二 人:(那日到了江都縣,來到花府門口,怒氣沖天道)我哥哥死在花虹之手,待我打
    進去與哥哥報仇。
    (即時舉起四百八十斤重的棍將門亂打,卻打不開。)
    (見了耳門,遂將耳門打進,逢物便打,一重一重的打進去,打到第三廳。)
二 人:(那些閒人都道)花家近來要敗了,九日打三次,看他如此打法又要打出人命來
    了。
    
    
94**時間: 地點:
    (不說眾人在旁閒說,且說那花府管門的進去吃飯,所以不曉得,此時吃了飯走
    (出來,聽得廳上乒乒乓乓亂打亂喊,吃了一驚,急忙出來,上前一看叫道)
又聽得:二教師幾時到的?為何打上門來?
曹天吉:我要打死爾這老奴才。
    (管門的聽了慌忙走進裡面去報花子能知道。)
花子能:(聽了忙走出來雙手亂搖道)二教師不要打,爾兄長是被施必顯打死的,不干我
    事,爾怎麼將我廳堂打得如此模樣?
曹天吉:我哥哥被施必顯打死麼?
      那施必顯是何等樣人,為著何事打死我哥哥?
花子能:爾且歇息,待我告訴。
    (遂將前事說了一遍。)
    (曹天吉聽了氣衝牛斗,大罵)
曹天吉:施必顯!爾這狗男女,爾敢打死我哥哥麼?我安肯與爾干休!
花子能:(又哭道)我的哥哥啊,爾乃威威武武的奇男子,烈烈轟轟的大丈夫,為甚死得
    如此好苦?
曹天吉:少爺,爾也是有勢力之人,為甚麼我哥哥被他打死了爾不教施必顯償命?難道人
    命關天就如此罷了麼?爾何不寫一封書與我,是何道理?
花子能:怎說沒有?我寫了函書差花榮去請爾來報仇,為何反來埋怨我?若不寄書去爾如
    何曉得來?
曹天吉:我何曾接爾甚麼書來?
花子能:怎麼沒有?六月初八日施必顯打死爾令兄,初九日我就修書發與花榮去了。
曹天吉:我初九夜三更,夢見我哥哥,初十日即時起身,何曾見花榮?
花子能:敢是錯了路?爾說夢見令兄,是怎樣的?
曹天吉:那晚我睡到三更,夢見我哥哥滿身是血叫我來報仇,說要報仇只問少爺,我只道
    是少爺謀死的方才打進,如此多多得罪了。
花子能:不妨,不妨,若是高興再打,爾若打完了我再來買。
曹天吉:那施必顯住在那裡?
花子能:住在山西。
曹天吉:又來騙我了,他住在山西怎麼到爾府上來?
花子能:他是流落來的。
曹天吉:我怕不曉得,只問爾現時他住在那裡。
花子能:住在李榮春家內。
曹天吉:如此說我就去。
花子能:(一把扯住道)爾曉得李榮春家住在那裡?
曹天吉:不曉得。
花子能:卻又來,人也認不得路也不知就要去,待我叫花興帶爾去。
曹天吉:(遂叫道)花興,爾同二教師到李榮春家去。
花 興:叫我吃酒吃飯我就曉得,叫我去相打我卻不曉得。
曹天吉:不要爾相打,只要爾帶路。
花 興:如此說二教師隨我來。
    (曹天吉別了花子能隨花興而去。)
    (花子能見曹天吉去了,心中大喜,來見秦氏道)
花子能:少奶奶,曹天吉到了。
秦 氏:為何來得如此之快?
花子能:說也奇怪,曹天雄在生英雄死了也有靈,他魂歸故土托夢與曹天吉,所以曹天吉
    就到此要報仇。如今到李榮春家中去,只怕施必顯要死在小呂布手裡了。
秦 氏:什麼叫做小呂布?這是什麼典故?
花子能:就是《三國志》的呂布,他生得標緻,武藝高強,王司徒用了美人計鳳儀亭戲貂
    蟬,所以刺死董卓。
秦 氏:敢是唱戲那小生,插雉雞尾拿方天朝刺董卓那個呂布麼?
花子能:不錯,那唱戲是假的,真的是不曾見過,如今看小呂布似真的一樣。
秦 氏:怎麼能得見他?
花子能:這也不難,我與他廳上吃酒,爾就閃在屏門內偷看,豈不就見了?
秦 氏:果然不錯,待我也看個小呂布是怎樣的一個人。
花子能:只怕爾見了,日夜要惡睡呢。
秦 氏:虧爾說得出口,自己的夫妻說這個話來,豈不是個烏龜?
花子能:不過說笑而已。
    (那花子能不說與秦氏曉得也罷,又許他見曹天吉,所以秦氏與曹天吉通姦弄出
    (天大的事來,皆是花子能平日作惡之報。)
    
    
95**時間: 地點:
    (且說曹天吉隨了花興一路來到李府門口,日已西沉,李府大門早已閉了。)
李榮春:(那李榮春與施必顯在書房吃酒閒談)施兄,我家母見令妹聰明伶俐,意欲為螟
    嶺之女,與我說了幾次教我來與兄說知,不識尊意何如?
施必顯:(聽了呵呵大笑道)雖然蒙夫人見愛,只是烏鴉難入鳳凰群。
施必顯:(話尚未完,只見管門的李茂走進報道)啟稟大爺,外面來了一個後生,自稱江
    西曹天吉,說什麼要來與兄報仇,坐名要叫施大爺出去打話。
李榮春:江西曹天吉?既說要來與兄報仇,諒是曹天雄之弟來報兄仇了。李茂,動不如靜
    ,爾去回他說施大爺不在這裡便了。
施必顯:(李茂道)老奴也說沒有什麼姓施的,他就大聲喝罵狗奴才亡八罵不住口,一邊
    罵一邊將大門亂打,十分兇猛。
李榮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門是打不開的,由他去打罷了。
    (施必顯聽了此言,立起身來暴躁如雷,高聲大喊)
施必顯:噯喲!噯喲!駝大曹天吉敢如此無禮,擅敢打上門來?李兄爾說動不如靜,我看
    爾也是個有志氣勇猛的大丈夫,威風滾滾的奇男子,為何今日反怕他起來?爾不
    要管我,他既來尋我,我就與他見了高低便了。
    (一腔怒氣奔出書房。)
    (李榮春放心不下,也隨了出來。)
    (來到廳上,忽見家人急急走來報道)
李榮春:不好了,曹天吉打進來了。
施必顯:不妨,有我在此。
    (取了雙錘飛步趕來。)
    (那曹天吉已打到頭廳,聲叫道)
大聲喝:施必顯我的兒,快快出來吃我的棍。
施必顯:曹天吉我的孫兒,爾施爺爺來了。
    (不知二人如何廝殺,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六回 施碧霞神針救兄 飛天義別妹辭靈)
    
    
96**時間: 地點:
施必顯:(話說趕上前叫道)曹天吉我的孫兒,爾施爺爺來了。
    (舉起雙錘便打。)
曹天吉:施必顯慢來。
    (舉起棍將錘架開,回棍便打。)
    (二人在大廳一上一下、一往一來不見輸贏。)
    (那李榮春吩咐點起燈球火把,家人們領命,即時點起二三十技火把燈球,照耀
    (如同白日,李榮春立在一旁觀看。)
    (爾道他為何不上前幫助施必顯,卻立著觀看?因道好漢一個對一個,若兩個打
    (一個就贏亦不算是好漢,亦被旁人說話,所以只立住觀看。)
    (早有人入內報知夫人,夫人忙與淡氏大娘同施碧霞出來觀看。)
    (只見二人交鬥不分勝負,料來必有一傷,乃叫頭去與他們說)
施必顯:不可相打,可曉得兩虎相鬥必有一傷。
    (那丫頭走出正要開口,只聽得施必顯大聲叫道)
丫 頭:曹天吉我的孫兒,果然來得利害。
曹天吉:施必顯我的兒,爾老子今日定不饒爾。
    (那丫頭被二人這一喊,嚇得口也不能開,回身便走。)
那施碧:(見了心中大怒)看這光景我哥哥要輸了,倘有差遲如何是好?
    
    
97**時間: 地點:
      此時不救更待何時。
    (忙在衣內取出一支神針丟在曹天吉腳股上,只見二人齊聲大喝,大喊一聲雙雙
    (倒下。)
    (爾道為何兩個齊倒?因曹天吉一棍掃倒,施必顯正在舉錘要打,因腳股中了一
    (針疼痛難當,立腳不牢,大叫一聲也倒了,所以兩個一齊倒在地下。)
    (曹天吉要爬爬不起來,施必顯先爬起來,舉起雙錘道)
曹天吉:我的孫兒,爾也倒了?
    (便要將錘打下,忙趕上前架住了錘)
李榮春:施兄,打不得的。
    (施碧霞用手一招收回神針,也走出來叫道)
施碧霞:哥哥,不可打下。
施必顯:爾這狗亡八,打倒施爺爺,爾為何也會倒?
    (曹天吉此時才勉強爬了起來,疼痛難當)
曹天吉:是那個狗奴才用什麼物件將我刺一下?如此疼痛。
施碧霞:爾可曉得施姑娘的利害麼?
曹天吉:是爾這賤人暗算麼?
    (欲要動手手舉不起,只是叫疼。)
曹天吉:(李府此時吵鬧早早驚動隔壁、鄰右人等道)什麼人敢打進李府?我們進去幫助
    幫助。
大 家:不錯。
    (遂一哄走進大廳,圍住觀看。)
大 家:(只見曹天吉道)喧人,爾用毒物暗算我,我豈無毒物害爾麼?
    (說罷,手動也不能動。)
施碧霞:爾是何等樣人,擅敢打上門來?如此大膽,無法無天。
施必顯:爾們不要勸我,待我打死這賊囚。
李榮春:不可。
施必顯:曹天吉,爾還不回去,要待怎麼的?
    (這些閒人一擁上前,七口八舌互勸。)
    (曹天吉正不得收局,見眾人來勸就順水推船道)
曹天吉:施必顯我的兒,今日爾曹爺爺且饒爾,待我好了叫爾認我的手段便了。
施必顯:(眾人道)爾有本事,約定個日期看是要往那裡打,這才是好漢。
    (遂將曹天吉拖拖扯扯拖出大門,卻走不動。)
    (那花興見曹天吉打進去了,他就到對面酒館吃酒,此時酒尚吃未完,只見街上
    (三三兩兩說道)
那花興:不知那裡來了一個後生打進李府,腳骨也打斷了,走也走不動,如今看他怎麼走
    回去。
    (花興聽了吃了一驚,連忙立起身就走)
酒 保:慢些去,算還了錢才去。
    (即趕上前來要扯他,不防跌了一倒,叫疼不絕,已將膝蓋跌得皮破血流,及爬
    (起來花興已去的遠了,乃說道)
爬了起:爾走爾走,不怕爾不還,明日到爾花府去討。
那花興:(來到李府門口接著曹天吉道)二教師為何如此模樣?
曹天吉:被他打壞了。
花 興:打壞還是便宜了爾,比如大師爺只被他一兩下銅錘就明白了。
曹天吉:狗奴才,休得胡說,快馱我回去。
花 興:(馱了曹天吉道)噯喲!猶如死狗一般重。
曹天吉:狗奴才,敢如此放肆麼?不許爾多言。
    (悄悄回去不表。)
    
    
98**時間: 地點:
花 興:(且說這些閒人問李榮春道)那後生是何人,敢打上門來?
李榮春:他乃江西曹天吉,與施大爺不睦,故爾如此,有勞列位了。
花 興:(眾人道)豈敢。
    (遂就散去。)
    (李茂閉了門,眾人來到內廳坐下)
施必顯:方才若不是妹子的萬靈針,幾乎性命休矣,只是我這個死被人恥笑。
李榮春:勝敗乃英雄常事,何足道哉,但不知這靈針有何妙處?
施碧霞:此針乃是我父親在山海關之時,有一道姑自稱億靈聖姑,那時我在教場射箭學武
    ,他見了道我本事尚未,要我拜他為師,他要教我武藝。我父親不肯,他道既不
    肯可肯齋他一飯否,父親道:『這個容易。』即吩咐備齋。道姑說:『既有此善
    心,齋不必備了。』遂與我此針道:『此針名為萬靈針,著人身上不傷性命,只
    能疼的一身無力,著了一針必要半個月才好。』說罷,倏然化作一陣清風就不見
    了。我才曉得是個仙姑,還不知此針果真應驗否,我將針丟在一個小卒頭上,那
    小卒忽然倒在地下叫疼,我始信此針有靈,賞了小卒五兩銀子,將此針緊藏在身
    以防不虞。
李榮春:果然神妙。
    
    
99**時間: 地點:
又 想:(且說花子能在家懸望)為何此時尚未回來?那李榮春的本事也是平常,施碧霞
    乃女流之輩,只有施必顯的手段還去得,雖然好的也不是曹天吉的對手,就苟使
    他三人打一人也不怕他。
    (正在思想,只見花興馱了曹天吉回來,放在椅上坐了道)
花 興:少爺,二教師被施必顯打壞了。
曹天吉:(只是叫疼道)了不得啊了不得!
花子能:二教師為何如此傷壞?
曹天吉:少爺,一言難荊我到李府與施必顯對敵,那施必顯也是利害,後來被我一棍掃倒
    在地。
花子能:打倒了麼?好啊,再一棍就結果了他的性命,為何爾反如此模樣?
曹天吉:咳,不要說起,我正要將棍打下,誰知有個喧人不知用何毒物將我腳股一刺,我
    就疼得立腳不住也就倒了。
花子能:那賤人必是施碧霞。不知是何毒物如此利害?
曹天吉:(叫道)花雲,點燈來我看。
曹天吉:少爺,爾來看一看。
    (花子能將燈一照,看見只有一點血跡烏青,並無一空一缺)
花子能:這何物傷的?
家 人:(遂叫們)爾快去請醫生來看。
曹天吉:不用去請醫生,我自己有藥調理。
花子能:二教師也會做醫生麼?
曹天吉:我做教師的,那些跌打損傷接骨止痛的藥多得很呢。
    (遂取些藥末抹在傷處,吃些藥上牀安睡不表。)
    
    
100**時間: 地點:
李夫人:(且說問李榮春道)我對爾說的話如何?
李榮春:孩兒已經向施兄說過,施兄道:『何樂不為,有甚不允?』
李夫人:既如此,今日乃黃道吉日,吩咐家人備辦禮物。
李榮春:我兒啊,不是為娘的厭惡施公子,只是他與花家結此深仇,昨夜又打敗了曹天吉
    ,他焉肯干休?必然還要來與他作對,要報殺兄之仇不肯少歇。他又是一勇之夫
    不肯服人的,觀其兩虎相鬥必有一傷,傷了曹天吉,萬惡的花子能焉肯甘心?爾
    雖是官家子弟,焉能敵他父叔威勢?若傷了施必顯,我們於心何安?施碧霞也要
    決然與兄報仇,冤屢結屢深,幾時得休?不若留其妹辭其兄,送他百兩白金,薦
    他到爾父的門生處也好謀幹個前程。
李榮春:母親說得是。
    (遂辭了夫人來到書房,吩咐來貴備辦禮物端正走入內廳。)
    (施碧霞梳妝好了走出廳上,請夫人上坐,拜了八拜叫做母親,又請李榮春並淡
    (氏大娘來拜為兄嫂,自此一發親熱。)
    (內外備了兩席酒,李夫人上坐,姑嫂東西對坐。)
    (李榮春同施必顯在書房對飲,飲酒之間)
李榮春:施兄,我想爾有此一身本事,何不圖個出身?
施必顯:李兄,那功名兩字卻也平常得緊,只觀我爹爹,赤膽忠心為國家出力,卻被那花
    錦章的好賊殺了,還要做甚官?我恨不得將他來千刀碎剮方才出我之氣。
李榮春:(想道)他尚不知花錦章即是花子能之父,若是知道定不干休,我且不要說破,
    待他得志再報此仇便了。
又 想:(乃道)施兄,爾雖是如此說,大丈夫男子漢須要立身行道,光於前垂於後,父
    祖爭氣。
施必顯:只是一雙空手又無人提拔,那裡去圖功名?
李榮春:如兄肯去,這個不難,待我薦爾一個所在去。
施必顯:不瞞爾說,若有人提拔我也不至到這個田地,如今爾要薦我到那裡去?
李榮春:我父在日有個摯交好友姓竇名景藩,現在雁門關為總制,薦爾到他處圖個出身。
施必顯:既是李兄的好意,我怎麼不去?快快寫一封書,我就此拜辭而去。
李榮春:不必性急,待我選下吉日才去。
施必顯:我是直性的人,不去則已,要去就行,不必囉唣。
李榮春:既然如此,待我就寫書便了。
    (一面叫家人再添酒肴,須當餞行,一面寫了書封好了,取了白金二百兩,叫家
    (人收拾行李)
家 人:施兄,包袱一個、白金二百兩為路費,一路須要小心,到了雁門關望即修書與我
    ,也使我放心。
施必顯:這個自然。只是我母親的棺木在玉珍現,妹子又在此,惟望李兄照顧。
李榮春:這個不必掛心。
施必顯:我們同見夫人。
    (二人來到內堂將前情稟知,大悅道)
李夫人:如此甚好。
施碧霞:哥哥,爾乃莽撞之人,路上須要小心謹慎,不可任性妄行。
施必顯:不必吩咐,我自曉得,只是爾在此須要孝順夫人,恭敬兄嫂。我此去若得寸進,
    母親棺木也得還鄉,父親之仇也得報復,就是夫人之恩亦可報的。自古道恩怨分
    明。
施碧霞:哥哥,那花錦章就是那。
    (說未完,李榮春忙丟眼色,施碧霞就住了口。)
施必顯:為何不說?那花錦章就是什麼?
施碧霞:就是我也刻刻在心,必要報此深仇。
施必顯:這個冤仇自然是要報的。
    (說完就拜別了夫人,又與施碧霞分別。)
    (施碧霞兩淚交流,千叮嚀萬囑咐,說不盡千言萬語。)
李榮春:(挽了施必顯的手來到大廳道)不是我催促爾起身,此時天色尚早,就此上路。
    待小弟來送一程。
施必顯:不必送我。
施必顯:(背上行李取了雙錘)暫別!
    (拱拱手大踏步出門而行。)
    (來到玉珍觀拜別母親,吩咐道人幾句話,撒開腳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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