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 至 第一二〇

111**時間:正德六年(冬) 地點:滁州瑯琊
    (十二月,陞南京太僕寺少卿,駐札滁州,專督馬政。)
    (便道歸省,未幾至滁州,門人從者頗眾,地僻官間。)
    (日與門人遊遨瑯琊(山在州城)、瀼泉(即六一泉)之間,月夕則環龍潭(在龍蟠山),而
    (坐者數百人,歌聲振谷。)
    (諸生隨地請益,先生就眼前點化,各有所得;於是從遊益盛。)
孟 源:靜坐中思慮紛雜,不能強禁絕。
先 生:紛雜思慮,亦強禁絕不得;只就思慮萌動處省察克治,到天理精明後,有個物各付物的意思,
    自然精專無紛雜之念;《大學》所謂『知止而後有定』也。
    
    
112**時間:正德九年四月 地點:滁州江浦
    (正德九年四月,陞南京鴻臚寺卿。)
    (滁陽諸友送至江浦,不忍言別,遂各賃居,候先生渡江。)
    (先生以詩促之使歸。)
先 生:(詩曰)滁之水入江流,江潮日復來滁州。相思若潮水,來往何時休,空相思亦何益?欲慰相
    思情,不如崇令德。掘地見泉水,隨處無不得,何必驅馳為?千里道相即。君不見堯羹與舜牆
    ,又不見孔與跖,對面不相識。逆旅主人多慇懃,出門轉盻成路人。
    (五月至南京。)
    (徐愛等相從,又有黃宗明、薛侃、陸澄、李本、蕭惠饒、文璧、朱虎等二十餘人,一同受業
    (。)
    
    
113**時間:正德十年 地點:王宅
    (〔第六卷〕)
    (正德十年。)
    (先生念祖母岑太夫人年九十有六,思一修覲,乃上疏請告,不允。)
    (時汀漳各郡皆有巨寇。)
    (兵部尚書王瓊特舉先生之才,陞都察院右僉都御史,巡撫南贛、汀漳等處。)
    (先生因得歸省岑太夫人及龍山公。)
    
    
114**時間:正德德十二年正月 地點:萬安縣江上
    (正德十二年正月,赴任南贛,道經吉安府萬安縣,適遇流賊數百,肆劫商舟。)
    (舟人驚懼,欲迴舟避之,不敢復進。)
    (先生不許,乃集數十舟,聯絡為陣勢,揚旗嗚鼓,若將進戰者。)
    (賊見軍門旗號,知是撫院,大驚,皆羅拜於岸上,號呼曰)
眾流賊:(雜聲號呼)某等飢荒流民,求爺賑濟活命。
    (先生命將船從容泊岸,使中軍官傳令諭之曰)
中軍官:巡撫老爺知汝等迫於飢寒,一到贛後,差官撫插。宜散歸候賑,若更聚劫鄉村,王法不宥!
    (賊俱解散。)
    
    
115**時間:一日後 地點:南贛官署
    (既抵贛,即行牌所屬,分別賑濟,招撫流民。)
    (置二匣於臺前,榜曰:求通民情,願聞己過。)
    
    
116**時間:數日後 地點:南贛官署臥室
    (因漳賊詹師富、溫火燒等連年寇盜,其勢方熾,移文湖廣、福建、廣東三省,剋期進勦。)
    (贛民多受賊賄為之耳目,官府舉動,賊已先覺。)
    (先生訪知軍門有一老隸奸狡尤甚,忽召入臥室,謂之曰)
先 生:有人告爾通賊,你罪在必死;若能改過,悉列通賊諸奸民告我,我當赦汝之命。
    (老隸叩頭悉吐其實,備開奸民姓名。)
    (先生俱密拿正法。)
    
    
117**時間:數日後 地點:南贛官署
    (又嚴行十家牌法。)
    (其法十家共一牌,開列各戶籍貫姓名年貌行業。)
    (日輪一家,沿門詰察,遇面生可疑之人,即時報官,如或隱匿,十家連坐。)
    (所屬地方,一體遵行。)
    
    
118**時間:數日後 地點:南贛校場
    (又以向來遠調狼達上軍,動經歲年,糜費鉅萬,驕橫難制,有損無益。)
    (乃使各省兵備官,令府州縣挑選本地真正驍勇,每縣多者十人,少者七八人。)
    (大約江西、福建二省,各以五六百名為率,廣東、湖廣二省,以四五百名為率,其間有魁傑
    (出群通曉韜略者,署為將領。)
    (所募驍勇,隨各兵備官屯劄訓練,無事撥守城隘,有事應變出奇。)
    (到任十餘日,調度略畢,即議進兵。)
    
    
119**時間:一日後 地點:蓮花石
    (兵次長富村,遇賊大戰,斬獲頗多。)
    (賊奔至象湖山拒守,我兵追至地名蓮花石,與賊對壘。)
    (會指揮覃桓率廣東兵到,與賊戰,小勝遂進前合圍。)
    (賊見勢急,潰圍而出。)
    (覃桓馬蹶,為賊所殺,縣丞紀用亦同時被害。諸將氣沮,曾崇秀對先生說,)
曾崇秀:賊未可平,請調狼兵,俟秋再舉。
    (先生陽聽其說,進屯汀州府上杭縣,宣言大犒三軍,暫且退師蓄銳,俟狼兵齊集征進。)
    
    
120**時間:稍後 地點:上杭縣
    (密遣義官曾崇秀覘賊虛實,回言賊還據象湖只等官軍一退,復出劫掠。)
    (先生乃責各軍以失律之罪,使盡力自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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