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 至 第一三〇
１２１＊＊時間： 地點：
滑 全：（且說滑全乘隙暗對勝金曰）你可知道，這明堂必是外方小旦，故此美貌。令尊勾搭上了
，認作父子，絕人閒論。
康勝金：（勝金曰）家父從來未有南風之事，爾今休錯認。
滑 全：（滑全曰）令尊這幾年變相娶二妾，自然連少友亦好了。
（勝金稱是，乃密對孫氏說明。）
（孫氏本村婦出身，心中大怒，曰）
孫夫人：待我看出破綻，把這人打逐出門就是。
（登時在內喝雞罵狗，狠聲惡氣。）
（康若山知必是滑全播弄，只詐為不知，令人打掃花園等處，與明堂安息。）
（明堂進入花園，雖是窄小，卻是花廳書房，亦有可觀。）
（廚司時刻送點心來，堪稱佳品，榮發亦受享不完。）
榮 發：（到晚間榮發對明堂曰）員外雖好，安人卻有些不喜。
酈明堂：安人乃村婦，胸無識見，聽信滑全之言，我只看義父面上，置之度外。但是元郎須找件物
事相送。
（當下打開行李，找出一個珍珠穿成的珠球，真金小鎖一把，並假金小鍊一條穿了在項上
（制煞的，外有玉盤龍小手鐲一副，安放停當，主僕安寢。）
（到了次早起來，帶著三物進內，便去請安。）
女 婢：（女婢問曰）大相公早來何事？員外安人尚未起來。
酈明堂：既未起牀，不必驚動，少停再來。
（若山在牀早已聽見，大叫曰）
康若山：孩兒不必退去，我起來了。
（明堂只得手揭門簾入房，向前請安。）
（禮畢，女婢移椅子坐下，並茶亦送來。）
（原來二妾貪看明堂姿色，今來請安，正好抱著元郎，故意亦來請安。）
（明堂心中大喜，把元郎抱來曰）
酈明堂：賢弟，我有物件與你帶上。
（即取出黃金鍊，把它帶在頸上，再把玉鐲亦套在兩手。）
酈明堂：（元郎大喜，走下地來，來見爹娘曰）我的物件整齊麼？
康若山：（若山把手上細看曰）明堂好無打算，小孩子只好買假的，何必用真的金玉，破費太多了
。
酈明堂：這兩件物俱是我年幼掛的便物，不是買的。
（若山再看，果然是舊物，乃讚曰）
康若山：孩兒有此物件，不愧是富貴人家。
酈明堂：舍下雖有薄產，卻是土戶鄉民，此物不足見重。
（說罷，即告別回到花園去了。）
１２２＊＊時間： 地點：
（且說柔娘及德姐因見明堂容貌，俱皆歡喜著魔了，二人回房，稱讚不已。）
德 姐：明堂一雙眼目，生得天然俏麗，雖好手畫工，亦畫不出的。
柔 娘：莫道俏眼難及，我細看他皮膚，潔白嫩軟，猶輕絹一般，實在可愛。未知異日那家女子得
嫁此夫，真是三生石上好姻緣。就是家財不多，亦已甘心情願。論他皮膚，莫說我年大，
不能與他相比，我方才細看賢妹，尚且不及。雖年紀相仿，看他真是比花鮮明，比玉生香
，嫋嫋若嫦娥。
（德姐聽說，知其已動心了，曰）
德 姐：爾我雖稱異姓，情同至親。我看此人，必是山川毓秀，天地生就的如此美貌，莫說男子少
有此等容貌，就女子中亦無其配。
柔 娘：爾我父母貪了厚聘，嫁著個老頭兒，弄得不上不下，真是無趣。若得配明堂，雖死亦風流
了。
（二人長吁短歎。）
（不須臾，家人已把元郎各物買來，雖有玉鐲；無有盤龍的，只揀了一雙羊脂。）
（康若山看過，把舊的收下，日後贈與外孫，不表。）
（早飯後，若山進花園來，明堂迎坐曰）
酈明堂：非孩兒迫促，奈功名大事，望爹爹速差人進京，此事要緊，不可延誤。
康若山：（若山笑曰）我昨日進門，即打發兩家人進京去了，何待於今日？
酈明堂：既是進京，何不與孩兒說明，可將捐監銀兩並這路費取去。且不知父親是把孩兒報甚名姓
？
康若山：為父豈不能捐一監單，與孩兒進考，卻要費我兒的銀子。姓名原是酈君玉，只是入了湖廣
的籍，爾道做得麼？
酈明堂：何不報父親這康姓，何必原姓分別親疏？
康若山：多承我兒有此美意，父子相稱已是過份，何敢改姓？
酈明堂：孩兒蒙爹爹厚恩，改姓亦不為過。
（正言間，廚房備上兩碗粉湯，前來解暑。）
康若山：（若山問明堂曰）這廚煮的滋味可合式麼？
酈明堂：極好。孩兒正要說明，身子薄弱，受不得許多飲食，一切從便。
康若山：（若山大笑曰）我正慮廚房不會小心供奉。
酈明堂：（乃吩咐廚司曰）爾務格外討好，能合大相公之意，我重重有賞。
（廚司連聲答應而去。）
（若山退出，即叫兩名成衣匠前來，量明堂身材，趕造幾件紗緞衣服，與明堂替換。）
（滑全看見如此情形，好不痛恨。）
１２３＊＊時間： 地點：
（一日，家人忽報吳姑爺回來了。）
（只見吳道庵手執兩物，汗流兩頰，進來見禮曰）
吳道庵：老兄幾時回來，適值小弟他往，有失迎接，望祈恕罪。
康若山：（若山答曰）昨日方回，且進去換衣服再來。
（未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１２４＊＊時間： 地點：
（第二十四回 錯中錯二妾求歡 人上人三元及第）
（卻說康若山只一個堂妹，憑媒配與寒士吳道庵，兩家父母俱亡。）
（道庵才學卻亦將就，已入泮得了一名秀才，早年亦曾講究藥書脈理，他即力學脈理，甚
（是精通。）
（當下進去沐浴更衣，康氏即說知酈明堂事。）
（道庵更換衣服後再來見若山，禮畢，曰）
吳道庵：老兄回來，生理利息好否？
康若山：我的生理，只怕不做，不怕無利息。
吳道庵：聞得收一義子，乃是一位名士，未知才學究竟如何？
康若山：此子我憑著兩眼看來，知是個名士，實未知才學如何，正待賢妹丈前往較量。
吳道庵：老舅巨眼，珠寶尚能看出，豈有人才看不出之理。
康若山：文字我卻不通，就煩賢妹丈看試。
吳道庵：（道庵曰）既是賢姪，理當一會。
（二人即到花園，明堂出來迎接。）
康若山：（若山指著吳道庵曰）此位就是我前對爾說的姑丈，乃是生員。
（明堂即上前拜見。）
（三人坐下，若山即令廚司備一酒席，前來會親。）
（不一刻，家僮送上酒餚，三人入席。）
（道庵論起詩文一事。）
（這道庵的才學，原來遠不及明堂，談論之間，明堂引古證今，滔滔不絕，有問一答十之
（概，真天下奇才，嚇得吳道庵不敢再問，自思我比學力，猶如竹篙探海，怎知深淺？明
（堂見他學淺，知道他行醫，就問起脈理一道。）
（吳道庵本來儒醫，脈理尚有講究，直至日夕而散，道庵入內去了。）
康若山：（若山謂明堂曰）爾姑丈老成練達，凡文字有不到之處，須問他便是。
酈明堂：文字卻不必煩，父親可向姑丈說，孩兒現今要求姑丈盡心指教脈理，就感恩不淺了。
康若山：（若山笑曰）爾不行醫，反要學習脈理，真是何說？
酈明堂：醫能救人性命，正是第一件大事。
康若山：此卻容易。
（即入見吳道庵。）
（道庵亦從內出來接見，連連打恭曰）
吳道庵：我只道爾發財，是八字生得好，財氣極旺，未必有兼人之能。今看你認的這義子，有如此
之眼力，小弟甘拜下風，敬服敬服！
康若山：（若山大喜曰）妹丈此言，莫非明堂有些才學，將來功名有望麼？
吳道庵：若論文才，真是翰苑之品，且其面貌美麗，生得端正，不是官家之子，定是公孫之苗裔，
卻未知如何與你認作父子？令人不解。
（若山就把前情說出。）
吳道庵：（道庵不信曰）我只道大官員是祖墳風水得來，故能有此才貌，誰知卻是農家出身，真乃
令人不解。
康若山：他雖有些才學，還望姑丈指教。
吳道庵：學無前後，達者為尊。賢姪天資聰敏，莫道小弟拜服，就是雲南鄉紳中，恐亦無此才學及
得明堂。
康若山：方才要求教脈理，望妹丈不可妄讚。
吳道庵：（道庵曰）這事便當，通文之人，待我略為指點，不須一月功夫，脈理自然精通。
（次早即取脈學，與明堂講究，盡心指教。）
（果然明堂胸中早已透澈了。）
１２５＊＊時間： 地點：
（且說柔娘、德姐自見明堂之後，心戀明堂美貌，時刻私下窺探，故意出入相遇，溫存詢
（問。）
（明堂深知其意，尋思月裡嫦娥愛少年，凡相逢之際，即笑臉相迎，弄得二女動情，恨無
（機會共效連理之枝。）
（一候康若山不在內，二妾即詐接元郎到花園耍玩，暗探機會，奈榮發寸步不離。）
（忽一日早飯後，康若山有事出門，榮發亦到街遊玩。）
（明堂獨坐讀書，正用功之時，恰逢二妾思想無聊，特抱元郎來到花園，遙見明堂攻書，
（榮發不在。）
（柔娘自思，此真機會難逢，我今假意迴避，德姐必去俯就，且待好事將成，我偏去撞破
（，然後三人合為一路，互相照料，此事必不敗露。）
柔 娘：（即對德姐曰）我外面還有事未完，好一番耽擱，孩兒煩賢妹看管。
（德姐聞言，正合私意，心花大開，抱了元郎曰）
德 姐：姐姐請便。
（柔娘即自出去。）
（德姐遙見明堂在窗內猶如潘安一般，忍不住慾火上焚，卻又不便直進。）
（尋思此刻不成，更待何時，當即向前含笑曰）
德 姐：天氣炎熱，少年人當尋芳取樂，何勤讀若此，有損玉體，徒傷精神。
（明堂心知張松獻地圖，待我戲弄試試，看他如何？即立起，亦含笑曰）
酈明堂：功名大事，若不如此，何以報答義父。此間並無外人，姨娘何不進來少少相坐麼？
（德姐聞言，正中心意，即對元郎曰）
德 姐：我抱爾同到哥哥房中少坐。
（遂手揭門簾入內，把元郎放下，元郎自去游耍。）
酈明堂：（明堂即移一把椅子曰）姨娘請坐。
（德姐終有含羞之意。）
（無奈春心已動，將椅放在案頭坐下，一手把在桌上，笑瞇瞇兩眼望明堂送情。）
德 姐：（停了一會曰）我嘗與柔娘稱爾的美貌，未有妻室，豈不寂寞？員外卻不念及此事，虧你
孤枕獨眠！
酈明堂：小生立志，功名未成，不敢言及婚事。
德 姐：爾言愚哉！功名雖是正事，而色慾亦是風流。豈不聞唐李靖提著紅拂女燈夜私奔，後來雙
雙成仙，千古以為美談，未見有傷風化。
（明堂知他深明故事，即說司馬相如貪卓文君，唐伯虎愛秋香，亦土人佳話，奈小生命舛
（，未有此奇遇，故終未動心耳。）
德 姐：（德姐乘勢乃迫曰）爾妾雖及不得私奔，亦可效其敘情，但郎君乃解人，不用多言。主人
年老無能，耽誤青春，向慕郎君才貌，形似夢寐。君不嫌妾醜，願以身私約。
（明堂暗笑，我要作情，哪裡能做。）
１２６＊＊時間： 地點：
（卻說柔娘早已在旁窺伺，料到好事將成，笑而進曰）
柔 娘：賢妹在此，訴得隱情。
（德姐自知難瞞，即攜手向內曰）
德 姐：你我同病相憐，何不進來，明白心曲。
（柔娘進內，向明堂曰）
柔 娘：妾等無顧羞慚，實慕郎君才貌無雙。君可放心而行，員外並不防備。
（言訖，眼淚汪汪。）
（明堂自思：酒不醉人人自醉，但義父年老，精力不足，二女若與他情熱說笑，義父亦可
（助興，我若不說絕，二女心嚮在我，心越發不理老人，老人愈無興致，勢必結怨，豈非
（是我害他？遂曰）
酈明堂：多承二位姨娘美意，非我不知情，但恨你與我緣淺，乃母子名份，不比紅拂女、卓文君，
得以敘情。況員外義重，安人量淺，倘亦知道，利害不小。二位當悔過，勸爾和老父相親
，自必加倍相得，多生貴子為是。
（二女聞言失色，心中悔悟，謝曰）
柔 娘：難得你年輕有此大義，我等蒙教；不致失節，感恩不淺。但我等醜行，望為遮蓋，不可人
前泄漏，足感大德。
酈明堂：隱惡揚善，土人之立品，不必叮囑。但月裡嫦娥尚愛少年，況我爾年正相仿，理當情投意
合，休為此生嫌。日後相會，需要情意如初，倘起邪念，即與員外懷親，爾我有如知己，
不須懷慚方好。
德 姐：（二女喜曰）不意明堂情義兩全，我等真是粗莽。
酈明堂：名份要重，情慾乃無厭之事，我欲非老自持，如今事過，爾我既為母子相稱，做出此事，
怎好相見？自知有愧。
（二女連聲稱是，即抱元郎回房，互相敬服明堂大見識，從此若見親厚，即不再生邪念，
（待員外則加倍奉承，足見明堂此舉陰功不淺，不表。）
１２７＊＊時間： 地點：
（且說明堂揣候赴考，是年閏七月，已放湖廣正主考，乃翰林大學士袁容，副主考乃禮部
（郎中孟昭，到省文武官員接入貢院。）
１２８＊＊時間： 地點：
（是年科考，吳道庵取入一等，不是遺才，毋須再考。）
（只是酈明堂自思監單不到，又要遲至下科，再緩三年，如何是好？康若山亦為監單因此
（坐立不安，走進走出，搖頭歎息，只是念這監單不到，如何好考？）
（又過幾天，學院掛牌，閏七月二十六日考貢監大收。）
（康若山更加心急，直到七月十七午刻，捐監家人方回。）
康若山：（若山罵曰）你這兩個混帳，如何至今方回，使我望眼欲穿。
（說罷，解開包袱，取出監單並友回信。）
（若山得了監單，如得珍寶，把監單送入花園）
康若山：此乃進身之階。
（明堂大喜，謝了爹爹厚德，即打算進場。）
（三場完畢，文字極做的得意，及揭榜，酈君玉已取了鄉薦。）
（當未出榜之前，若山將三場卷稿私問吳道庵曰）
康若山：明堂文字如何，今科有望否？
吳道庵：令郎滿捲珠璣，自是仙才。
吳道庵：（吳道庵又對明堂曰）你看我的卷子如何？
（明堂只是推辭看不出。）
（到了次日，康若山探問明堂曰）
康若山：孩兒個科有望否？
酈明堂：功名之事，豈可預料。但爹爹吩咐，孩兒怎敢欺瞞。今科文字論來該中，不知命運如何？
此言切勿泄漏。
康若山：（若山大喜曰）爾若能高中，我就有幸了。但不知你姑丈功名若何？
酈明堂：孩兒乃後輩，怎敢妄言。
康若山：爾姑丈是至親，我故關心。爾就實言何妨，我亦決不聲張姑丈。
酈明堂：姑丈文字今科可中，但前列卻未能。
康若山：爾姑丈倘能得中舉人，豈望前列。
１２９＊＊時間： 地點：
（是年八月二十六日出榜，只聽得大炮連聲，料是貢院出榜。）
康若山：（三人正在懸望、不須臾，只見一二十人敲鑼進內，乃是報喜，大叫曰）恭喜，貴府相公
高中了！
（康若山、吳道庵忙問曰）
康若山：酈君玉中了第幾名？
報 子：（報人曰）不曉得什麼酈君玉，我只是報三十二名舉人吳道庵相公。
（便把報條取出，黏在門屏，果是吳道庵的姓名。）
康若山：（若山再問曰）酈君玉究竟中否？
報 子：（報人曰）我們不知。
（若山心中大為不悅，料是不中，即取銀兩並折席儀，打發報人去了。）
吳道庵：（道庵對明堂曰）賢姪的文字不中，我的文字偏中，豈不考官無目！賢姪不必動氣，且待
下科高中。
酈明堂：（明堂此時滿面通紅，曰）小姪的文字原是欠通，莫怪不中。
（正在談論之間，榮發曰）
榮 發：且待我去看榜。
（未知榮發此時看榜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１３０＊＊時間： 地點：
（第二十五回 為救夫明堂進京 貪美妾奎璧掛帥）
（卻說榮發即忙趕到貢院，只見一陣人圍住。）
（榮發向前停住，就問旁人。）
旁 人：（旁人答曰）頭名解元，無人認得，名字叫個酈君玉。
榮 發：解元果是酈君玉麼？
榮 發：（人見其問得有異，忙問榮發曰）老兄若知解元蹤跡，望乞指示。
（榮發聽得主人中了第一名解元，喜不自禁，連話都說不出來，停了一會，就說曰）
榮 發：解元就是康若山員外的義子，捐監高中的。
（報人聞得此言，即便往報。）
（榮發奔回家中，喘息不定。）
酈明堂：（明堂吃一驚曰）爾為甚這等慌忙？
（榮發喘了一會，方答曰）
榮 發：原來相公高中解元了！報人在貢院打聽，無人得知，小的對他說明，少停即便報。
吳道庵：（道庵大喜曰）這方是大主考識文了。
報 子：（不一刻，只見二三十人進來報曰）恭喜，酈相公高中了解元！請老封翁並老太安人前來
受我們叩賀。
（一時堂上熱鬧，入聲鼎沸。）
（康員外吩附備酒款待報子。）
（這解元比不得舉人，登時有撫院公人押轎前來，明堂先去拜了主考。）
（袁公見是一個青年俊雅書生，留坐待茶，曰）
袁 容：老夫看賢契佳作，只道是老邁夙儒，不意卻是青年書生，令人敬服。春闈務要早進京赴試
，免使老夫盼望。
酈明堂：全仗恩師栽培。
（遂叩謝而出，又去拜謝副主考及房師，各各誇獎；然後拜見上司府縣，忙了一日。）
（早驚動了滿城文武官員，陸續拜賀，送聯禮，紛紛不絕，俱是康員外陪坐接待。）
（至晚，明堂方回。）
（樂人奏動音樂，先拜家堂祖先，後拜若山夫妻，到初更後方靜。）
（次日，自有許多鄉紳、同年來拜，又鬧了一日。）
（康員外樂蒙難言，厚賞賀客僕人。）
（不幾日，赴了鹿鳴筵宴，及送主考回京。）
袁 容：（孟、袁二主考叮囑曰）冬內趕早進京應試，是為厚望。
（明堂唯唯敬諾。）
（康員外擇了吉日，豎立旗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