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一 至 第八〇
７１＊＊時間： 地點：
（這日陶五去進城，兩天只不回來。）
（華太太在家盼望，過了三四日，仍不見他回來。）
（你道是何緣故呢？只因夏均祥有個書童，名叫狗兒，雖只得十五六歲，卻百般
（刁頑，善伺主人之意。）
（加之看見慶喜由華家回來，生得有幾分姿色，滿想與他牽搭。）
（無如慶喜雖是個婢女，卻是另具眼界。）
（雖經他言語挑弄，他卻全不理會。）
（故狗兒雖存了此心，終不能到手。）
７２＊＊時間： 地點：
（這日均祥不在家中，單有狗兒一人在書房內看門，均祥的妻子不知均祥出門，
（適值晚風起，取件衣服，叫慶喜送去。）
（慶喜走至書房，見少爺不在就向狗兒問道）
只聽裡：少爺那裡去了？衣服在這裡，少奶奶叫我送出來的。
（說著將衣服丟下就走，狗兒看見一人前來，又見無人在旁，真個色膽如天，邪
（心頓起，上前接他衣服，將慶喜兩手緊緊抓住）
故 意：今日不依我，斷不能讓你走。好姐姐，你可伶我罷。
（說著就將慶喜抱將起來。）
（慶喜想要喊，又怕被外人聽見，真是情急計生）
當 下：你且放手，總好商量。你若如此，我是萬萬不可行。又少停一刻，等少爺回來進
了上房，我定來便了。
（還是不肯，慶喜道）
狗 兒：你果真如此，我就大喊起來，看你怎樣？
（狗兒只得放下，又千姐姐萬姐姐喊了許多，叫他等少爺進去。）
（務必出來。）
（慶喜答應著。）
（紅著臉進去回復了一聲，就到瑤雲房去。）
（正要喊他有事，見他氣喘吁吁的進來，詫異道）
瑤 雲：你到那裡去，怎的這樣神情？
（慶喜見問，就哭下來。）
（便把狗兒欺負的話告知了瑤雲，瑤雲聽了登時就要去告知他母親，逐他出去。
（）
瑤 雲：（慶喜連忙攔道）小姐不要著急，這一說出，不但害臊，而且這人是少爺最寵的
人。到那時。不但少爺不說他放肆，反要袒護他的。我現有一計在此，包叫他吃
個大苦，還不敢說。
（見說，也覺有理，就言囑道）
瑤 雲：你須要小心，不要遭了他的毒手。
（慶喜答應出去，停了一會，均祥回來，進了上房。）
（狗兒真個是謹遵台命，一個人呆呆的坐在書房，兩個眼睛動也不動，直望外看
（，專等慶喜出來，便好行了苟且。）
（等到二更以後，果見慶喜進來，把手一招道）
狗 兒：你跟我來。
（狗兒一聽。）
（如得聖旨一般，當時就跟著他去。）
（穿過明巷，到了上房腰門口。）
當 時：（慶喜道）你把長衣服脫去，先讓我拿進去。
（狗兒見他如此，也不知是何用意，糊裡糊涂就把袍子脫去。）
（慶喜拿進裡面，復又出來）
低 低：你大腳走路太響，被人聽見不是耍的，也脫下來，好輕輕的走。
（狗兒也就遵命脫下。）
（讓他拿了進去。）
（慶喜暗道：這廝該要吃苦了，不使他如此，他不死心。）
（過會，又出來低低的道）
叫了一：姑娘快睡，你在此再等一刻。
（疑惑他說謊，作揖道）
狗 兒：姐姐不要哄我，你就帶我進去罷。
叫了一：（慶喜正色道）誰來哄你。如果哄你，倒不帶你進來了。你著急就走。
狗 兒：（連忙陪笑道）我不走，我不走。
（就先光著襪子，站在那裡靜等。）
（又過了好一會，只見慶喜穿件小籃身短襖，出來道）
叫了一：你快快把短衣脫去進來。
（狗兒到了此時，又冷又有風吹，好容易見他出來。）
（又見他只穿短襖，總以為他裡面鋪排妥當，直等進去幹那美事。）
（就忙忙的脫了裡衣。）
（只留了一件短裌褲。）
叫了一：（慶喜道）連短衫也脫去，那裡這樣怕冷，不怕隨後礙事麼？
（狗兒聽了，已是樂不可言，還顧什麼冷不冷，只留了一件，又遞在慶喜手裡。
（）
狗 兒：（慶喜又道）慢慢的讓我看一看，有人沒有。
（搶一步進了腰門，只聽吱嚨一聲，將腰門關上。）
（狗兒此時知道上當，耍喊又不敢喊，戰戰兢兢倚著門闌，望裡說道）
只 得：好姐姐，你把衣服還我罷，下次再也不敢生這邪心了。如再不還我，就要凍死了
。
只 得：（正在外面訴說，忽聽上房裡吵嚷起來）有賊，腰門適才響的，不要讓他逃走。
（說著就有許多人望腰門跑來，狗兒一聽，真是三魂出竅，也不能顧得冷，赤著
（身子，只望外跑。）
（走到書房門口，忘卻門檻，一絆，一個斤鬥跌在地下，可巧一塊石子碰在面門
（上。）
（登時鮮血滾了下來。）
（狗兒惟怕後面有人進出，爬起來跑到書房裡，俏俏的摸到自己牀上，將被蓋好
（。）
（抖了一會，方才不抖。）
心 下：（越想越怒恨）慶喜，你如此狠毒，你不行就罷了，為什麼叫我吃這苦。隨後遇
在我手裡，不叫你認得我不算了。
（次日又找了別的衣服穿好，只不敢開口。）
７３＊＊時間： 地點：
（且說慶喜自做成圈套，用這主意叫狗兒吃苦，等他把衣服全行脫去，他關門之
（後將衣服送進房去，由他先喊叫起來。）
（瑤雲明知他是詭計，也就在房中喊人。）
（裡面那些管家婆子、大腳老媽，聽見吵嚷，一起跑出來，尋找了一會，見無人
（影，這才沒事。）
（從此狗兒恨慶喜猶如切骨，可巧這日陶五又到衙門裡去，將華家的針線包在一
（起，來找慶喜。）
（慶喜出來將東西取了進去，然後又送出一疋布料給陶五帶去，另外一錠銀子給
（了與兆璧兄弟用功。）
（本來他家上下皆曉得這事，惟有瞞著狗兒與均祥兩人。）
（夏國華夫婦與均祥的妻子雖知道，卻亦不問不聞。）
（不料這日慶喜與陶五談心，被狗兒看見，心下想道：不在此時報復他，等待何
（時？又不敢突然去報，伯慶喜機巧會說，敵不過他。）
（等慶喜去後，他就跟著陶五出了衙門，趕上一步將抓住）
陶 五：你好大膽，這樣一所衙門，由你與丫頭通姦，私偷上房的物件，現在老爺知道了
，特著我來拿你。快跟我走，免得吃苦。
（陶五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他本是個鄉間人，到衙門裡來已是縮頭匿腳，加上狗兒又用了幾句嚇詐話，嚇
（得他格外害怕。）
狗 兒：（說道）我，我不是歹人，我實在不敢私偷上房的物件。你太爺看我可憐，饒我
去吧。
（見他可欺，就愈加恐嚇道）
狗 兒：這不行，現在老爺喊你，且去見了老爺再說。
（陶五見如此說，恐吃苦，只得大爺長大爺短的只顧哀求）
狗 兒：非我不做人情，你先把實情告訴我。究竟是那裡來的，或者代你諒諒人情。
（陶五到了此地，不由的不說，就將慶喜叫他送針線送衣服的話全行告訴了一遍
（。）
（狗兒這一聽，心下說道：我且把他扣留下來，等少爺回來，如此這般一說，不
（怕他不生氣不動手。）
心 下：（就向陶五道）照此看來是不怪你了，但此時先跟我來，把物交與我，你這人也
是可憐，我代你求求情看罷。你若走了，那時吃苦卻不要怪人。
（陶五被他一嚇一哄，就跟他走進去。）
（把他帶到自己房內，說道）
狗 兒：你在此坐著，我去就來。
（陶五還疑他是好人，仍是千恩萬謝的托他前去。）
（那知狗兒出了房門，復到書房，專等均祥回來。）
（等至日午過後，均祥由外面走進，故作諒慌的對均祥說道）
狗 兒：少爺怎麼到此時方回來，把小人的眼睛要望穿了。
均 祥：你有何事，這等大驚小怪的？
狗 兒：（登時跪下說道）求少爺開恩，小人方敢訴說。
均 祥：（甚是詫異）你有話但說，總有我承當便了。
狗 兒：非是小人多言，若再不說，少爺的家財給人要送完了。
（均祥聽說更加吃驚，叫他快說。）
（就將陶五衣包取了出來，硬說）
狗 兒：慶喜與陶五串通，將小姐所有的金銀首飾三日兩日就著他送往華家。在前還不敢
開口，今日見他們加倍放膽，怕少爺的家產終久被他偷完，小人受少爺的思，故
此昧死說出。現在陶五還在此地，被小人留住，少爺只要拷打慶喜，就知底細了
。
（均祥聽了這番話，焉得不動情？）
當 下：這總是老爺糊涂，做了這事，不是你說，我全不曉得。你不必怕，我自有主意。
（說著先走進去，向著自己房內換了衣服，也不問夏國華在家不在家，取了一根
（藤條到書房，喊人道）
隨 即：你快去叫慶喜出來，有活問他。
（那人見他一臉怒容，知道不好，只得進來呼喚。）
７４＊＊時間： 地點：
（此時慶喜正在瑤雲內看華家的針線，忽聽少爺喊他，連忙問道）
當 下：喊我何事？
低 低：（那人）你小心，不知為著何事動怒。
（慶喜心裡害怕，疑惑是狗兒說了什麼壞話，向瑤雲道）
只 得：如有什麼事件，姑娘千萬出去說個情。
瑤 雲：（便同他一起到了趙夫人那裡）哥哥不知何事，要發作，慶喜他現在不敢前去。
趙夫人：你又末作犯法事，怕他怎的？你且先去，有我不妨。
（慶喜聽了這話，就大著膽來到書房，只見坐在上面，見他進來罵道）
均 祥：你這賤貨，得著人家多少好處，就代他做鬼？少爺若果看老爺太太的面子，不與
你這東西計較，你眼裡就瞧不起人。若不把你處死，還要被你騙去呢！
（說著舉起藤條滿臉滿身的亂打起來。）
（不知慶喜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聽信讒言公子鞭婢 致觸盛怒老夫責兒）
７５＊＊時間： 地點：
（卻說夏均祥聽了狗兒的話，把慶喜喊出來。）
（渾身亂打。）
（慶喜還不知為著何事，只得哭喊連天。）
（均祥打得興起，罵了一陣，又將他渾身衣服扯去，向著脊背亂打。）
７６＊＊時間： 地點：
（此時上房裡早巳聽見，瑤雲惟怕為他的事，不好出來。）
趙夫人：（忙問道）外面究為何事，如此毒打？
（均祥的妻子也不知道，趕著出了房門，望書房就走。）
（趙夫人也就跟了出來，走進前面。）
（只見慶喜倒在地下，均祥還未放手。）
（翠連見他這樣，趕忙上去將他攔住道）
均 祥：他雖是個丫頭，究竟是個女婢，有什麼不好明說，讓別人訂他。你為什麼這樣打
法？
（見了，早已氣得說不出話來，罵道）
趙夫人：你這畜生！還了得。丫頭是我用的，有什麼話，為何不說就無法無天的打人，你
服界裡還有我麼？
（均祥見他母親說了這話，手裡雖不敢再打。）
嘴 裡：（卻不遜說道）有了女兒，那裡還有兒子。家產被人家份完了！也不代兒子想想
。
（趙夫人聽見又牽涉到瑤雲身上，可就動了真氣。）
（便站起身來，走到面前，揪住他就打）
均 祥：你說何人私偷家產，不能無影無形的亂打人。難道妹子是由你作主的？
（母子正在吵鬧之際，卻巧夏國華由外進來，聽見書房嘲嚷，忙至裡面觀看。）
（只見趙夫人揪住均祥，慶喜滿臉傷痕，站在旁邊痛哭。）
（徐翠連見進來，曉得就要弄出事，趕忙起來喊道）
夏國華：爹爹請坐。
（也末答應，向趙夫人問道）
夏國華：慶喜為何打得如此？
（正在氣頭上，也不問如何，便罵道）
趙夫人：說是你這老糊涂養了這個女兒，愛上那個女婿，被兒子看不起人，他背後天天常
說家私被人偷完，現在沒地方出氣，把丫頭亂打，我家向來未曾打過下人，你養
了這個好兒子，不能順他的心，就這樣胡鬧。
（夏國華聽了這番話大怒，上來將趙夫人推過去）
也 就：他既說有人偷弄，想必他是曉得究竟誰人偷弄，叫他將人交出，不然我這官也不
做了，這樣兒子有什麼望想。
（說著在均祥手裡把藤條奪過來，就向均祥身上亂打。）
（雖不敢回手，仍然說道）
均 祥：要我交人，這事容易，現在先把物件取出來與你們大家觀看，人還在這裡未走。
（這話一說，慶喜這一慌不小，兩隻眼睛只望著趙夫人。）
（早見均祥在書架後把陶五那衣包取出來放在地下。）
均 祥：（說道）還說不累人家，做什麼面子將一千銀還來，卻是暗地裡如此打算，我全
不曉得。
（夏國華本來知道這事，伯瑤雲面上難看，故一向皆末提及。）
７７＊＊時間： 地點：
（此時見均祥洋洋得意，好似捉到賊贓一般。）
均 祥：（忙著望身上拉道）你這畜生，怪不得你如此發狂，陶五原來被你藏住。昨日我
會見湯德元，他說華家既同你做親，為何叫家人奪他銀錢。當時我還說沒有這事
，那知就是你做了出來。他家把針線賣去做些銀錢度日，你反說他是偷弄我家錢
財，你打算我不曉得，反來拿丫頭出氣，這事你非出於自己，總是被狗兒的唆使
，你快快將陶五交了與我。
（說著叫人去找狗兒，眾人見老爺動了真氣，平時有與狗兒不甚和睦的登時就去
（了。）
（幾人把狗兒喚來，夏國華就先把狗兒捆起，也是沒頭沒臉的亂打了一頓，又望
（著均祥來打，喝令要交陶五。）
（狗兒望見這樣，知道是自己闖的禍，苦苦哀求）
只 得：陶五在我房內，我因他與慶喜談心，把衣服銀子與他，故此追了出去，將他攔了
下來。
（慶喜向來機智。）
（看向身上拉去、連忙說道）
夏國華：陶五我在華家是本來認得的，他賣針線之後，到別處有事，將物件存在我處，隨
後來取，我自然還他。狗兒本同我有仇，我因為礙難啟口，未曾稟知老爺太太，
只問狗兒就知道了。
（夏國華聽了明白。）
夏國華：（喝道）不准你開口。等陶五來。我自曉得。
（隨即又叫狗兒去喊陶五，狗兒沒法，只得去喊，那裡有個陶五的人影。）
（這一驚可非同小可，連忙跑回來說道）
只 得：陶五明明在我房中，不知誰人將他放走了。
（聽說，隨向均祥罵道）
夏國華：你們主僕兩人串通一氣，看不得人家這點銀子，奪下來又怕不妥，反尋丫頭出氣
，我先將你打死，再與這奴才算帳。
（舉起藤條復向均祥亂打起來。）
（均祥見狗兒交不出人來，不怕再會說也無話說了，只得兩手擋著頭聽他亂打。
（）
（打了一會，有些累了，家人上來拉住說道）
只 得：這事雖是少爺魯莽，總是狗兒播弄是非。老爺已罰責過了，還請息怒。
（接著徐翠蓮也就跪下哀求。）
（這才撒手。）
（眾人將趙夫人請了進去，又將夏國華攙扶出來，到了書房內歇息了一會，仍然
（氣個不了。）
（你道陶五在狗兒房內為什麼不見，只因瑤雲見趙夫人出去，在書房內鬧起來，
（就叫順喜前去看為何事。）
（順喜走到那裡。）
（正聽見說在狗兒房內，連忙跑進來告知瑤雲）
陶 五：若把陶五喊來。說出實話。那就不好了。我此時前去趕緊將他放走，好叫沒有對
證。
（瑤雲聽見，甚是有理。）
（就叫他快走。）
（順喜就跑到狗兒房中，將外面事忙忙的告訴了陶五，叫他起緊出去，故此狗兒
（找他時已不知去向。）
（均祥自己越想越嘔，到了此時，反疑惑是狗兒捏造謠言。）
（被父母打鬧了一陣，望首狗兒站在旁邊，真個沒處出氣，舉起藤條，又打了他
（一陣。）
（狗兒這真是無處伸冤，只恨自己不該要害慶喜。）
（鬧到終局，還是自己吃苦，只得垂頭喪氣走了出去。）
（到了晚間，瑤雲見父親仍未進來，自己又不好出去，只得在趙夫人房中流淚。
（）
趙夫人：你不要在此傷心，仍是我同你前去請你爹爹回來。
（說著，攙了瑤雲來至外面。）
（夏國華見著女兒滿臉淚痕，實在可鈴，知道他因自己尚未進去，前來請他，也
（就隨著他兩人回轉上房。）
（彼此又解勸了一回，這才安睡。）
７８＊＊時間： 地點：
（且說慶喜受了均祥惡打，回到房中哭個不止。）
（瑤雲由趙夫人房內回來，見了這樣，明知他為著自己的事受了委曲，不由的一
（陣心酸。）
（又哭了起來。）
瑤 雲：（慶喜道）姑娘倒不必傷心，我遭打並不妨事，只是陶五雖然放走，他那銀子未
曾帶回去，到了家中何能回報？華太太與兩個姑娘若要說出這事，格外親戚上生
疏，這件事倒要打點主意才好。
瑤 雲：（歎口氣道）古人有言，好事多磨，書生命薄。我到了這時，也沒主意了。只好
聽天作主罷。
（主僕兩個想到此處，真是淒然。）
（彼此又談了一會，已交四更，方才安睡，暫且擱住。）
７９＊＊時間： 地點：
（單說陶五被順喜放出來，知道里面吵鬧，忙忙的出了衙門，跑回鎮上。）
（不敢到華太太那裡回復，只得來到自己店內。）
８０＊＊時間： 地點：
陶 發：（此時已是上燈時分）哥哥昨日出去，何以到此刻才回？
（陶五見店內有人。）
（不敢說出實話，隨便回答了一句，到後面先與他妻子說明，叫他那邊去，恐怕
（華太太來問。）
（至關門以後，進來說道）
陶 發：華相公來了好幾次，說太太不放心，問你可曾回來。你為什麼不肯過去？
（陶五就將城裡的事對陶發說了一遍，因為將銀子丟去，不好前去回復。）
陶 發：這事容易，我這裡還有幾兩散碎銀子，你先取去，將這趟差糊過去，隨後再想法
子。
（說著，走進房內。）
（取了出來，叫他就此前去，免得華太太懸念。）
陶 五：此時已經夜靜，敲門打戶不大穩當。還是明日去罷。
（一夜無話。）
（次日復又等到上早時節，方才取了銀子裡面去。）
（正要叫人來問，見他已經過來，連忙問道）
華太太：你這兩日那裡去的，東西無處賣不算件事，人不回來倒是令人盼望。
陶 五：（假意說道）因從前那家別有人去賣，我伯這裡立等錢用，故此在城裡找了幾家
方才賣去，價錢仍是不多，就在身上。
（將碎銀子取出來，華太太也不知道，還當他是真話，就隨他去了。）
（到了次日，忽然進門說道）
湯德元：適才縣裡著人來請，說是夏國華現在有病，請我去有要話面說，不知何事。你們
可有信帶麼？
華太太：（聽說道）伯伯前去，就請代兆璧等請安便了。本來彼此末通過信，現在不便措
詞。夏親翁病勢如何，伯伯回來請送個信與我，讓大家放心。
（湯德元答應回去。）
（要知夏國華病勢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八回 賢父母二次濟貧窮 劣兒郎兩番貪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