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一 至 第九〇
81**時間:白日(次日) 地點:藥肆
(丐至藥肆,向徐君叩首。)
旁 白:(旁白者)越日大癒,丐登門叩首,謝活命恩。自此放舟一去,不復返矣。
82**時間:白天(十年後) 地點:沙嶼
(徐君與舟人大哭。)
旁 白:(旁白者)歷十年餘,徐積得百數金,與親友合本,渡海赴關東販豆。遇狂風,飄入海洋。舟不能為力,砍桅去帆,任
其播揚,不知幾日夜,亦不知幾千百里。遇島,觸機而舟碎,財物俱沉,所幸人無傷損,聚哭於沙嶼而已。
83**時間:稍後 地點:接上
(瞭望者錄徐君與舟人名。)
旁 白:(旁白者)此島內係大鎮市,朝鮮所轄。有瞭望者見舟破人存,咸來問詢,備錄名單,飛報所司。
84**時間:稍後 地點:接上
(小王子審視徐君行業。)
旁 白:(旁白者)值小王子巡邊,聞報見單,親臨檢點。
小王子:(問徐君曰)先生門前垂柳尚存乎?
(徐君不知所以。)
徐 君:(謹曰)尚存。
小王子:(命司官曰)諸客就養於館舍,厚給餼廩,遇便送還天朝可也。(向徐君曰)先生稍待之。(命司官曰)備駕!
(小王子肅徐君登輦。
(小王子自乘騎前導。
(白旄黃鉞,禁尉傳呼,行人跪道。)
旁 白:(旁白者)徐君怦怦然,如夢如癡,聽之而已。
85**時間:白天(兩日後) 地點:城郊
(百官出迎小王子。
(小王子添鹵簿、易鑾輿,稱蹕而入。)
旁 白:(旁白者)城中三市六街,人煙輻湊。
86**時間:稍後 地點:宮殿
(小王子挽徐君手,升殿交拜。
(小王子、徐君西東對坐。)
小王子:(命宮人曰)宣妃主夫人見客。
(乃有彩娥貴嬪,翼二妃出。
(二妃法衣象服、佩玉鳴鐺,向徐君盈盈再拜。
(徐君答拜不迭。)
徐 君:(跪於地,向小王子曰)小人何德何能,敢受我王殊禮?請明告我,以志異數!
小王子:(跽告徐君曰)先生忘十年前、柳蔭下、小艇中之病丐乎?丐即寡人也!我國法,凡貴者,得異症,必遠丐三年,以伸
懺悔。寡人二十餘歲時,忽得眩疾,發則眩暈即死,過日而蘇。前王命太史占之,須乞丐中華沿海之區,必有奇遇,疾
以痊也。(指二妃,告徐君曰)寡人帶渠行乞,得遇先生,以仙丹救治寡人,自此即愈。逮今十餘年,不復發矣。昔年
王父崩,寡人即位,國服甫滿,尚未朝貢請封,故國人猶以小王子稱寡人耳。(遽起,扶徐君平身)今天幸先生來此,
俾寡人有以報德。先生欲貴乎?欲富乎?欲貴則特設賓師之位,以奉先生,欲富則珍寶貨財,惟先生命!
徐 君:小人遠方醫士,無奇才異能,敢妄玷賓師,以速官謗!無已,本為運豆而來,請假為資本,送之關東,則感戴無既矣!
小王子:(笑曰)關青豆不及小邦者,不意中華貴至此。異日請先生觀我倉貯,何如?
旁 白:(旁白者)乃開大醵畢,館徐君於天使行宮,命大臣之善華言者陪侍,娛之以本國雜樂。
87**時間:白天 地點:海岸
(徐君與舟人登王大船。)
旁 白:(旁白者)居數日,徐思家,欲歸辭。留數四,不得已。王子命開太倉,請往觀豆。則一顆之大,約重四五分,果勝於
關青數倍。徐欲之,王子舉倉以贈,載海舶數十艘,奉徐與諸客,以王大船送之歸國。徐貨豆得十餘萬金,改藥肆為質
庫矣。
(徐君與小王子告別。)
旁 白:(旁白者)或曰,惜哉徐君,不取珍寶,而惓惓於豆。薌厈曰,倬哉徐君,不貪珍寶,而僅僅以豆,不失我中華體統,
其市儈之豪傑哉?
(〔劉子儀膏藥〕)
88**時間:白天 地點:廛鋪
(劉公打算盤。)
旁 白:(旁白者)劉公子儀,老學究也。授蒙為業,困頓不支,貨所居大廈,得值。另卜城北臨街一廛,內居妻孥,外作小貿
易。
89**時間:早上(一年後) 地點:庭中
(劉公漫步庭中。)
旁 白:(旁白者)公性曠達誠篤,不善較輜珠。年餘,母金耗盡,依舊阮囊。顧新居僅數椽,蔽風雨而已。庭中環種參三七,
蔓延階砌。公惡之,欲鋤去,植花草。
90**時間:晚上 地點:房中
(劉公入夢。
(一黃衣叟入劉公夢中。)
黃衣叟:(指參三七告劉公曰)此良藥也,和鉛粉、桐油熬成膏,能療諸毒瘡,芟刈何為?
(劉公醒,檢閱藥性編,誠然。
(劉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