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 至 第五〇

41**時間: 地點:
    (正說了一黃昏。)
    (已是初更天氣,陸氏因丈夫未回,不曾睡好。)
    (睡覺起來,丫鬟)
三個丫:做媒的雪娘娘在小相公書房一黃昏了,見娘娘睡熟,還在那裏閑話哩。
陸 氏:(陸氏走到書房裏)雪娘娘為何許久不來?小相公日日在此念你。吳老曾回來否
    ?作伐之事怎麼倒不說起了?
雪 婆:娘娘,不是老身冷了場,祇因吳老爺至今未歸,老身在吳衙被一個婆子暗算,跌
    折了腰,睡在小姐的臥房約有兩個月。虧得這位小姐令曉煙扶持,又將銀子令家
    人點紅花活血散,買珍珠萬應膏,自己朝夕來看我,故爾得愈。若非吳小姐,老
    身也早早死了。老身知恩報恩。古人說,『報生以死』,老身學得這句,方是個
    雪婆本色。
陸 氏:(陸氏笑道)你卻痴了,說的甚麼話兒!
雪 婆:娘娘,你有所不知。有個惡人要設謀害吳小姐,並你們小相公,老身思量要撞死
    在他身上。
陸 氏:(陸氏驚道)卻是甚麼緣故?
    (雪婆將前事略略減省文法,重新說了一遍。)
    (陸氏也是憂煎,母子二人陪他吃罷夜膳,打發雪婆睡好。)
    (江潮一宵不寐,一來恨那丘石公,二來思量防備之策。)
    (清早起來,雪婆也起來了。)
江 潮:(江潮邀至書房)我昨夜思忖,此賊心中毒甚,時刻伺候我們的空隙,你今後且
    不可到我家來,十五日正午時,我約你在氤氳殿上相會,後邊凡是逢五日午時,
    即會氤氳殿上,再勿失約也。但此賊奸謀萬端,我亦無如之奈。我朋友中祇有一
    個仗義的,姓沈名彬字文全,他的父親現任吏部尚書,官府無有不聽他的。那丘
    石公這賊子生平祇畏此人。我今日去告訴他,他必肯出力,這賊子就不能有為了
    。
雪 婆:(雪婆歡喜道)此策甚好。這等,老身就去回復小姐。相公可還有甚麼言語說與
    小姐否?
江 潮:我要說的話甚多,但一時間說不盡,有相憶他的詩數十首,你可與我送與他看,
    便是我的衷腸了。
    (雪婆接詩到手,竟到吳衙。)
    (江生同出門,往沈文全府中去了。)
    
    
42**時間: 地點:
    (且說沈文全,正與路玉貞、李叔夜在書房談及前日此事。)
沈文全:丘石公這奴才,祇因要騙信生三兩銀子,不遂其欲,故要把飲酒、宿娼題目,壞
    他前程。我想,江信生與他有甚麼深讎,遂致如此惡毒。不知他怎生騙了個秀才
    ,如此辱沒儒林。他若再去欺侮信生,我們必要住持公道。
    
    
43**時間: 地點:
    (正說話間,江信生到了。)
    (作了揖,江潮哭訴情由,眾友)
眾 友:方纔沈兄正說此賊,不想又有奸謀。
沈文全:(乃安慰信生道)不妨事,盡在小弟身上,替兄出氣罷了。
    
    
44**時間: 地點:
    (正說間,姬仲親也來了,江生告訴其緣故,姬生)
姬 生:原來如此。方纔小弟見他往誣人巷慣寫詞狀的一寸灰家裏去,祇恐要起訟端哩!
    (江潮吃了一驚。)
    (沈文全即差家人各衙門打聽,即來回報。)
    (四個家人分路去了。)
沈文全:前日舟中姬兄醉了,被他取樂。還是江兄有主意。
路玉貞:為此他怪江兄。
李叔夜:就是姬兄,心裏也未必不怪江兄哩!
姬 生:說正經話,休要取笑!何不即著人到誣人巷去,喚那一寸灰來問他,即知備細了
    。
沈文全:也說得是。
    (即喚家人去訖,祇說立等灰官人就來。)
    (沈文全留這幾位朋友吃酒。)
    (不一時,一寸灰到了,文全)
文 全:請他進來。
    (一寸灰走到席邊,眾人一齊總揖。)
一寸灰:不知大爺有何見諭,呼喚小子?
文 全:請坐了細講。
    (即奉杯箸與他。)
一寸灰:(乃問道)老灰,那丘石公這狗才來訪你,做甚?
一寸灰:大爺動問,在下怎敢隱瞞?在下行業落在其中,大爺自然相諒。他前日來,要告
    一張奸斬狀詞,央我打刀。在下見他沒有潤刀之物,不肯與他打,他今日與嫂子
    借了首飾衣衫,當在我處,與他打了一把殺人尖刀去了。
沈文全:(沈文全厲聲道)他所告何人?
一寸灰:在下不敢說。
沈文全:不干你事,細說與我知道。
    (一寸灰不敢隱瞞,扯沈生到靜處,附耳)
附 耳:他道,洛神橋吳老爺的小姐與柏梁橋江小官人有奸。江小官人託他投書,致被毒
    毆,剝去衣巾,威逼供狀。故此要縣中去告他。
沈文全:我曉得了。老灰,你不要聲張,你且把原狀寫與我看,我自相謝。
一寸灰:大爺面上,怎敢要謝?
    (沈文全領他去後書房,寫將出來,道:
    (    告為奸斬事:淫衿江潮,因雪婆牽引,與吳宦小姐若三月十五日佛殿
    (成奸。)
    (於八月十五日,潮將情書晚上投遞吳衙。)
    (上不知就裏禍,被雪婆喝使吳衙狼僕,將上毒毆寸傷,衣冠盡行剝去,逼寫口
    (供責狀一紙。)
    (有此黑冤,哭訴江潮,又遭殺害,沉猴子救證。)
    (乞天正法,蟻命超生。)
    (告。)
    (文全看完,即命家童送銀二兩與一寸灰辭別而去。)
    (眾友問時,方知此段情節。)
姬 生:沈兄,以弟看來,不如兄差人去喚他來,與他說一番,他自然不敢的。
沈文全:姬兄,你與他有前夕之歡,是極愛你的,你自去求他何如?
姬 生:(姬生正色道)又來取笑。
沈文全:這賊子最是惡刁,我若是去請他,就象江兄弟慌了,央我收拾,越要猖狂,苛求
    無厭了。
    (江生心裏雖慌,事到其間,也不十分急遽)
江 生:小弟心跡自明。任他千般算計,上官自有明斷。祇是造言玷辱,心中不安耳。深
    感沈兄仗義,小弟銘刻五中。為今計將安出?
沈文全:明日小弟帶了幾個家僮,在縣前候那賊子,騙了他的狀詞,打他一頓老拳;就是
    已進了狀,小弟□用幾干金,必要處他一個盡情,也為萬民除害。
路玉貞:如今祇好善處。兄打了他,倒難收拾了。
姬 生:打他斷然不可!
沈文全:姬兄,這句話不該你說,未免涉私了。
    (姬生就不敢言,眾友一笑而別。)
    
    
45**時間: 地點:
    (明日,沈生早起,叫了十個狠僕,走到縣前,幾個書吏見了,慌忙作揖道)
沈 生:沈大爺,何事光臨?若要見敝主,特請到賓館裏坐,待我們通敝主,自然就出來
    相見的。
文 全:不須去見縣尊,祇因有一個奸人要謀害好人,要告謊狀,我在此候他,要打他一
    頓,然後與他打官司。
沈 生:(幾個書吏道)是甚麼人?
沈文全:有個獸儒丘石公,平日奸淫寡嫂,人所共知;設計害人,毒如狼虎。今無端扎害
    柏梁橋江信生相公,捏成無影之謗;連陷洛神橋吳涵老家閨門。煩公等用心,我
    自有厚謝。
沈 生:(眾人道)這樣傷天害理的閨門大事,豈可如此造謗!凡事都在我們身上。
    
    
46**時間: 地點:
    (正說間,祇見一個乞兒,兩個人扶了,走將近來。)
    (那人怎生模樣?祇見他:
    (    身穿破青衣,血污片片;頭頂破氈帽,帕裹重重。)
    (左眼高似饅頭,璊青血灌;右頰全生疙瘩,點紫膿攻。)
    (左手絡在肩頭,渾包膏藥;右腳拖來瓶甕,半縛棉花。)
    (戰場之上走傷尸,地獄角頭逃惡鬼。)
    (眾人見了,吃了一驚。)
    (你道是誰?原來就是丘石公!這賊子為何到這般光景?說來真是好笑,因他隔
    (壁有個醫生,叫做徐子滂,也是賣老鼠藥出身。)
    (後來戴頂方巾,著件闊服,憤呵那些良善財主的陰囊,那徐子滂偶然醫殺了人
    (,丘石公著貫在人前揚他的丑名,子滂知之,恨入骨髓。)
    (丘石公當日在洛神橋吃了虧回家,要叫哥子丘宜公出頭,拉了三學朋友,到洛
    (神橋放肆,再去府縣申冤,誰想宜公忽然害了冷瘟病,沉重得緊,出門不得。
    ()
    (丘石公自己去拉朋友,這些秀才道他是奸嫂賣侄,是不仁不義的禽獸,平日不
    (睬他的,那個肯來?奔了一日,並無半個。)
    
    
47**時間: 地點:
    (晚間,柳婆又哭將回來,將丘石公大罵不止。)
石 公:姑娘且莫氣壞,難道侄兒吃了這樣虧,就是這等罷了不成?
柳 婆:看你好嘴臉!他們的事明明有的,不然怎麼連夜教雪老乞婆到江家去通信?我待
    要與大侄商量,他又病倒,如何是好?
    
    
48**時間: 地點:
    (正說間,祇見徐子滂來與丘宜公看病。)
    (石公明知此人狡猾多謀,即與談其事。)
石 公:(那子滂道)這節事難下手得緊,不如休了念頭罷。聞得吳涵老,獻平遠愛他的
    才,甚是尊禮他;聖上又嘉獻平遠的大功,恩遇日隆。吳涵老正在赫赫之日,不
    要說有官司,就是撫按也是敬他的。誰肯准你的狀詞?若說壞了他閨門,他治家
    不正,也要壞官了。況且他平生清正,你將這無影的虛詞說他,人也不服的。倘
    然吳涵老與兄打起上邊的官司來,他有財有勢,你那裏敵得他過?
    (丘石公聞言,其實害怕,下了一跪,必要求教一個良策,那徐子滂連忙扶起,
    (沉思半晌)
丘石公:除非告江潮,略帶雪婆,指點吳衙狼僕毒毆寸傷方可。祇是又有一件不妥,除非
    吾兄身上做了假傷,方纔騙得人信。
丘石公:假傷怎麼做得?
石 公:(徐子滂道)祇消小弟用幾個膏藥,又不痛,又不傷,那假傷做來逼真,可以動
    人眼目。
    (丘石公大喜,陪他吃了點心,即同子滂去取膏藥。)
    (子滂因懷夙恨,巴不得公報私讎。)
    (將巴豆為君,斑毛為佐,外加白砒、蟾酥、銅綠、皂莢、五倍子、靛青、朱砂
    (以白鳳仙根,一同搗爛,叫他拿去;再煎了桃仁紅花酒,飲得極醉,將靈丹厚
    (涂等處,將帛纏足,用濕草紙四五重,燃紙燈火燒在藥上,痛極為主。)
    (睡了一夜,明日起來,取下靈丹,處處紅腫青綠,如打得極狠的一般無二。)
    (過十數日依然本來面目,妙不可言。)
    (祇是不可近女色的。)
    (石公不知是計,拿去依法而行,吃得大醉,一忽睡到五更,覺將傳來渾身麻木
    (,骨絡裏邊如刀刺的一般疼痛,立起身來,嫂子與柳婆見了,嚇個半死。)
    (已知徐子滂用計,不好說得。)
    (走不動,央兩個鄰人扶到縣前。)
丘石公:(他忖道)我已如此光景,官府自然准狀,也不須重寫狀詞,空出吳衙了,祇將
    一寸灰寫的狀詞去告。
    (沈文全當日遇見,原有人疑他是丘石公,叫家人問道)
沈文全:你是甚人?
丘石公:我是丘相公。被江潮叫吳衙狼僕打壞,特來告狀。
    (沈文全暗暗心疑,見他如此光景,也不打他了,祇恐他要叫喊。)
沈文全:(自己走近身去)既是丘兄,為何這般模樣?
丘石公:(丘石公哭訴道)沈大爺,天大的黑冤,求你與我昭雪。
沈文全:朋友之誼誰沒有的?祇是你平日也太過了些。請到酒肆中坐,縣尊尚未開門,細
    說與我分曉。
    (石公果然隨去。)
沈文全:待小價扶了,你家裏人自回去罷。
    (兩個鄰人正要脫身,竟自去了。)
    (沈家人扶到酒店。)
    (不過是一片胡言誑語,說江吳兩家打壞他的,私通之事一一說出。)
沈文全:祇恐沒有的事。
    (一面坐了,閑話吃酒,一面即教家人到藥鋪中取一大包半夏末,放在熱酒中。
    ()
    (斟了一大碗,奉他道)
丘石公:兄且請一杯熱酒。
    (石公祇道他好意,竟自一飲而盡。)
    (吃酒之後,祇將嘴來動了,沒有一些兒聲音。)
    (他的狀子又被沈文全拿起,叫家人扶了他回去。)
    (他不肯走,那四個家人一路亂拳,打到他家屋裏,柳婆、嫂子問他緣故,一句
    (也說不出,有詩為證:
    (  誰道良心盡可磨,一生奸計竟如何?)
    (從教妙算通神鬼,弄得熬糟疾病多。)
    (沈文全先到柏梁橋回復江潮,說其所見,眾人無不稱快;但疑吳衙果然打得他
    (恁般模樣,又見他酒食原是啖得的。)
    (正在疑慮間,祇見江家童子道)
沈文全:姬相公來了。
    (姬賢進來,作了揖,坐下,沈文全)
沈文全:姬兄,得罪了!小弟一時間搪突了你心愛之人,如何是好?望兄恕罪!
姬 生:咬舌的,又來亂話。如此說,是曾擺布那丘石公?
沈 生:然也。
姬 生:可憐!可憐!不消沈兄擺布,他又被那慣藥殺人的徐子滂狗才弄了去也。
    (二人忙問其故,姬生備細述之,二人道)
姬 生:姬兄為何聞之甚詳,想必疼他麼?
姬 生:(姬生笑道)他自有嫂子疼他,與我何干?
    (三人說說笑笑,歡喜不勝,相別而去。)
    (正是:
    (  憑你周郎妙計)
    (不如諸葛張良。)
    
    (第十六回 男扮女江生暫會 父從軍小姐遠行)
    (詞曰:
    (  誰說宋□□愛□□□□□□□□巧扮□裙錢月下一團溫□□□□□□□□
    (□□□□□□雲縱雨□天輕□□□□□□。)
    (右調□□□)
    
    
49**時間: 地點:
    (且說雪婆,□□□□□□□□壓倒了丘石公的言語述了一遍,又把江潮的詩付
    (與小姐。)
    (小姐看後,不覺流淚。)
雪 婆:小姐不要傷心,□□□□□□□□了。
小 姐:事多磨折。怎麼說倒有□□?
雪 婆:小姐,你是個伶俐之人,有了外邊這些言語,必成無疑。
小 姐:雪婆婆,你所言差矣!我這一身被人騰謗,玷辱爹娘,倒要希圖成就?縱使遂心
    ,也難立於人世,如何反以此為幸麼?
    
    
50**時間: 地點:
小 姐:(正說之間,祇見夫人走將進來)女兒,你爹爹上了三本求歸,聖上不許,如今
    升了督府護軍之職,差五百名軍士、五十隻官船來接我們上京同享富貴哩。女兒
    快些收拾。
小 姐:(小姐驚道)果然就要去了,這事怎麼好?
    (雪婆也是淒然。)
小 姐:日日望老爺回來,不但不歸,又要遷去。三千里家鄉隔絕,魂隨雁返,塚託草青
    ,休指望『婚姻』兩字;就要見他一面,今生料也不能夠了。雪婆婆,明早去回
    復了江家哥哥,你同我去了罷。
雪 婆:老身殘毀餘生,幸遇小姐見重,厚恩難報,常恐一旦無常,有負知己。小姐要老
    身隨去,我別無系戀,祇有小姐的親事未諧,有些放心不下。完了此段姻緣,老
    身就死在九泉下也是瞑目的了。我到江家,若說小姐遠去,恐他又要苦哩,害殺
    了他,如何是好?
小 姐:我若不言而去,何以為情?今日之事,不能生為並頭花,祇願死為連理樹。我之
    身子,誓死無二的了。
雪 婆:小姐,你此去姻事大半難諧,既是立志守他的節,明日之別也算是永訣了,怎生
    算計,與他相會一番纔好。
小 姐:這是必不能夠的,現有賊人說話,又做這樣險事,被人知覺,我之一身固不足惜
    ,辱抹了爹娘,且要害了江家哥哥性命。我即死在九泉,不能瞑目。
雪 婆:那江小官人還是個小孩子的身材,面貌溫潤如玉,聲音嬌細,恰如處子一般。做
    一個女兒,傍晚領他來會,誰人看得出?
小 姐:外邊人也有認得的。休要做將出來,其禍非小。
    (雪婆也不敢再說了。)
    (夫人小姐收拾了半夜而睡。)
    (明早雪婆起來梳洗,對夫人道)
雪 婆:老身託賴夫人、小姐豢養厚德,怎忍離別?情願伏侍了夫人、小姐上京去罷。
向夫人:(夫人滿心歡喜道)你若肯去是極好的。但怕日後思鄉不便。
雪 婆:老婆子止有一身,再無親族,夫人、小姐就是我的親人了。我家中也沒有甚麼收
    拾,祇有一個妹子早亡,生下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兒,過繼在王媽媽家,今年十六
    歲了。有一年不曾見他,待老身領他來見一見,心事已完。
向夫人:你既有個甥女兒,可領來我家,小姐看看,就在小姐房中歇了一宵,明早送去。
    他住在那裏?為何你一向再不說起?你若是早說,領他來與小姐作伴兩日也好。
雪 婆:住居甚近。他也是不出門的緣故,又不好領他來打攪,故此老婆子不曾說起。
    (說完了話,辭了夫人、小姐,到柏梁橋江生家去。)
    (見了江潮,說了上京之故,江潮大哭起來。)
雪 婆:相公且不要哭。小姐說,此別常怕不能相會。是老身設計,要把相公男扮女妝,
    祇說是老身妹子生的甥女,領去與小姐相會。暫在小姐房中借宿一宵,了你兩人
    心願。方纔說了,夫人大喜,即教老身領來,明日早晨送歸。
江 潮:太險,太險,若說玷污小姐,江潮寧死不為;若但以禮相見,雖死何悔?祇恐有
    人識出,污了小姐清白之名。
雪 婆:相公嬌容,宛如處女。今扮作青衣女子,再把扇子遮了龐兒,誰人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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