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 至 第三〇

21**時間: 地點:
    (劉藐姑、譚楚玉進東房。)
    (道上面列著玻璃幃屏一架,中間畫著文王手持玉環,端坐涼亭以上。)
    (旁邊畫的是文王百子圖,武王侍立文王左首,其餘也有乘船採蓮的,也有騎馬射箭的,也有三
    (五成群的,也有抱在嬪妃懷中的。)
    (樓閣相接,山水相連,數來數去,恰是一百個小人。)
    (下邊放著條几一張,兩頭列著紅縐紗高照一對,內邊銀燭輝煌。)
    (往北一看,兩間相通;往南一看,卻是鐵裏木打就的一間斷間。)
    (劉藐姑、譚楚玉進去,見南邊列著魚骨砌就八棱床一張,床上掛的是紅絹帳子一付。)
    (及至掛起帳子,見上有團龍錦被二件,被上又有繡花墨綠緞褥二件,旁擱退光金漆頂子枕頭兩
    (個,一頭是做就的麒麟送子,一頭做就的金玉滿堂。)
    (床前上又有八棱杌子一對,前檐卻是金櫺開窗一個,窗下放著岱裏石琴桌一張,桌上列著銷金
    (燭臺一對,上邊點著魚油紅燭二支。)
    
    
22**時間: 地點: 
    (劉藐姑、譚楚玉觀罷屋裏的鋪設,復轉身到了北間。)
    (見前檐也有玳瑁羅漢床一張,上面鋪設俱全。)
譚楚玉:(指著羅漢床對劉藐姑)這是何說?
劉藐姑:雖是如此,我們今宵豈還有異床之理麼?
    
    
23**時間: 地點: 
    (劉藐姑、譚楚玉復回到南間裏面,劉藐姑坐在床邊,譚楚玉坐在杌上。)
譚楚玉:(向劉藐姑道)此時、此事,是耶、夢耶!豈猶李氏聞耶!
    (劉藐姑尚未及答。)
    (十五六歲的仙女一個,左手持著銀壺一把,右手拿著珊瑚酒杯兩個進來。)
仙 女:(向劉藐站、譚楚玉)這是聖母叫我送來的合巹酒,祈相公、小姐多飲幾杯。
    (仙女遂斟一杯送於劉藐姑,又斟一杯送於譚楚玉。)
    (仙女斟罷,執壺倚門而立。)
    (須臾之間,酒過三巡。)
    (仙女遂執壺而去。)
譚楚玉:(對劉藐姑道)天已夜半,我們關門就寢罷。
    (門尚未關,只見兩個侍女來。)
侍女甲:奉聖母之命,叫我們來侍奉你二位新人哩!
譚楚玉:不敢奉煩,還是回宮去睡罷。
侍女甲:宮裏禁門已關,我們欲回也不能了。此間已有我們的床鋪,若不用我們,我們就先在此睡罷。
    (說完,侍女甲、乙就往北間離去。)
    
    
24**時間: 地點: 
    (譚楚玉關上外門,又對上了內門,上前摟著劉藐姑。)
譚楚玉:今日是夢,我們就在夢裏相會;今日是真,我們就真真相逢,不知你還有何說之辭呢?
劉藐姑:我從前與你學戲時,曾要為雲為雨,又被小丑驚散。以後雖是夫妻常叫,卻未能骨肉相貼。事至
    如今,自是不敢推辭的了。
    (兩個遂各解衣寬帶,露出那如玉如錦的一對身體。)
譚楚玉:(止住劉藐姑道)事已至此,不必過急。我有贈鰥夫娶寡婦的對聯一付,念來與婦人聽,不知與
    吾二人相合否?
劉藐姑:願聞。
譚楚玉:洞房內一對新人,牙床上兩般舊貨。
劉藐姑:此聯不惟不相合,以奴看來,還是大相反哩!我和你相處已久,如何算得是新人?他兩個雖是相
    知,未曾謀面,如何算的是舊貨?一絲也不切!奴家也有對聯一付,不知相公願聞否?
譚楚玉:敬領教。
劉藐姑:(笑道)洞房內一對舊人,牙床上兩般新貨。
譚楚玉:(笑道)這是鄙人腹內故物,如何到了李氏肚內呢!
劉藐姑:(低聲向譚楚玉云)相公腹內的故物,從今以後恐怕不能不到奴家肚內了。
    (說罷,遂將被窩鋪開,顛鸞倒鳳起來了。)
    
    
25**時間: 地點:
    (卻說那兩個侍女,雖未及髻,此事頗曉。)
    (及至聽到熱鬧中間,他倆也並到一頭道)
侍女甲:我們若有一個男的,今日之樂,就不讓他們獨擅了。有心進去,與他分甘,又恐怕徒落傷臉。不
    如將妹妹當個男子,我兩人做一番假的罷!
侍女乙:也只好如此。
    (他兩個也遂裝出那般模樣,直弄到他屋裏的雲收雨止,他兩個方纔住手。)
    
    
26**時間: 地點: 
    (到了次日,藐姑梳妝完備,隨侍女上內請安去了,楚玉只在外面閑遊。)
    (早興晚宿,將及半月。)
    
    
27**時間: 地點:
    (一日,平浪侯對楚玉道)
平浪侯:你的恩人,不日就要到了。
    
    
    (〔第三回 山大王被火兵敗 慕兵備掛印歸田〕)
    
    
28**時間: 地點:
    (西川人氏,由進土出身,歷官吏職諫垣,外補漳南兵憲之職,雙姓慕容,名僕,字慕容僕。)
    
    (有才不屈,無欲無剛。)
    (半世迂儒,屢犯士林之忌。)
    (十所微吏,頻生海上之波。)
    
    
29**時間: 地點:
    (一日,慕容僕與他李氏李氏商議道)
慕容僕:屢疏乞骸,未蒙見允。今日從野外練兵而回,聞得山溝有警,不日就要用兵了。(叫院子)取令
    箭一枝,傳與中軍,叫他點齊人馬,備辦行糧,本道即時調發。我的謀略,如今要展布出來。
李 氏:請相公說來,待奴家參此末議。
慕容僕:行兵大事,豈可謀之婦人!況且機謀重情,雖是妻子面前,也泄漏不得,你不必問也罷了!
李 氏:也說得是,這等別樣事不敢多口,只是行兵之事,最忌殺戮,奉勸相公,只可保全地方、護全生
    命,積些陰德罷了。那焚巢搗穴之事不但自家冒險,損傷的性命也多,不若留些餘地罷!
    (遂贈詩一首,詩曰)行兵事事有先籌,慷慨臨戎自不懮。非是熱中來媚主,纓冠祗為掛冠謀。
    (慕容僕遂辭了李氏,即日起兵。)
    
    
30**時間: 地點: 
    (行不三日,已與賊營相近,遂紮下營柵,相候再說。)
    (那個山賊雖生在深山之中,卻也甚是凶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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