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七一 至 第三九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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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文珍入語德宗,德宗竟信為真言,撤燧副元帥節度使職權,只命為司徒兼侍中。
(張延賞恰也慚懼,嘗托病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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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乃召李泌同平章事。
(泌入都受職,與李晟、馬燧等,一同進見。
唐德宗:(德宗語泌道)朕今與卿約,卿慎勿報仇。如他人有德及卿,朕當為卿代報。
李 泌:(泌答道)臣素奉道教,不願與人為仇,從前李輔國元載,均欲害臣,今已皆死去了。就是臣的
故友,或早顯達,或已淪亡,臣亦無德可報,惟臣今日亦願與陛下立約,未知陛下肯否俯從?
唐德宗:有何不可?
李 泌:(泌即道)願陛下勿害功臣!即如李晟、馬燧,功高遭忌,若陛下過信讒言,一或加害,恐藩臣
衛士,無不憤惋,變亂即從此再生了。陛下誠坦然相待,合保無虞。有事使專征伐,無事入朝奉
請,豈不是君臣至樂麼?二臣亦不可自恃有功,恪盡臣道,天下可長保太平,臣等均得受庇。
唐德宗:朕始聽卿言,自覺驚疑,及聞卿剖決,實是社稷至計。朕謹當書紳,與二大臣共保安全。
(晟與燧俱伏地泣謝。
唐德宗:(德宗又語泌道)從今日始,軍旅儲糧事,一概委卿,吏禮委張延賞,刑法委柳渾。
李 泌:(泌答道)陛下錄臣菲才,使待罪宰相,宰相職兼內外,天下事咸共平章,若各有所主,便成為
有司,不得稱為宰相了。
唐德宗:(德宗笑道)朕知誤了,卿言原不錯。
(嗣是待泌益厚,加封鄴侯。
(泌又請復吏職,汰冗官,停番使廩給,分隸禁軍,調邊境戍卒,屯田京師,與番賈互市,鬻繒
(易牛,募邊人輸粟,救荒濟乏,經德宗一一施行,俱足挽救時弊。
(德宗喜文雅,恨質直,泌語多文采,尤得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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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柳渾素性樸直,常發俚言,為德宗所不悅,且與張延賞屢有齟齬。
使人乙:(延賞嘗使人通意道)公能寡言,相位可久保了。
柳 渾:(渾正色道)為我致謝張公,渾頭可斷,舌不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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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渾竟罷為左散騎常侍,相傳為延賞排擠,乃致免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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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賞又與禁衛將軍李叔明有隙,且欲設法搆害,並連及東宮。
(叔明本鮮于仲通弟,賜姓為李,有子名昪,與郭子儀子曙,令狐彰子建,同為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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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西奔時,三人皆扈駕有功,及還鑾後,俱得任禁衛將軍,甚邀上寵。
(昪嘗出入郜國長公主第,致有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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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係肅宗幼女,夙具姿首,初嫁裴徽,繼適蕭升,升歿役,又與彭州司馬李萬通姦,還有蜀
(州別駕蕭鼎,澧陽令韋惲,亦嘗私相往來。
(李昪不知自檢,也去問津,半老徐娘,素饒風韻,恰也無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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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女為太子妃,延賞欲構成大獄,先將李昪等私侍公主,入白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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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宗命李泌探察虛實,泌徐答道)
李 泌:臣想此事關係,必有人搖動東宮,來訴陛下,別人無此能力,大約惟張延賞一人。
唐德宗:卿從何處料得?
李 泌:(泌又道)延賞與昪父有嫌,昪現承恩眷,一時無從中傷,郜國長公主,係太子妃生母,從此入
手,就可興一巨案了。
(德宗不禁點首道)
唐德宗:卿料事甚明,一說便著。
李 泌:(泌復道)昪入居宿衛,既已被嫌,應該罷斥,免得延賞再來生波。
(德宗依言罷昪,且漸疏延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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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賞弄巧反拙,鬱鬱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