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七一 至 第三七八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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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又由韓游環入見,呈上懷光密書,係約游環同反。
唐德宗:似卿忠義,豈為懷光所誘?但欲除懷光,應用何策?
韓游環:懷光總諸道兵,因敢恃眾作亂,今邠寧有張昕,靈武有寧景璿,河中有呂鳴岳,振武有杜從政,
潼關有唐朝臣,渭北有竇覦,皆受陛下詔命,分地居守,陛下若舉眾相授,各受本府指揮,一面
削懷光兵權,但給高爵,那時懷光勢孤,自不足慮了。
唐德宗:懷光既罷兵權,將來委何人往討朱泚。
韓游環: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邠府兵以萬計,若使臣為將,便足誅泚,況諸道將士,必有仗義來前,逆
泚何足懼?
(德宗雖然點首,心下尚是狐疑。
(游環乃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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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傍晚,渾瑊趨入報道)
渾 瑊:懷光遣趙昇鸞到此,囑為內應。昇鸞前來自首,恐懷光即將進攻,此處已經被寇,不堪再受蹂躪
,陛下既決幸梁州,不如即日啟行。
(德宗被他一說,又不覺慌忙起來,便命瑊速出部署。
(瑊出整隊伍,尚未畢事,德宗已挈著妃嬪,逕出城西,留刺史戴休顏居守。
(朝臣將士,狼狽扈從,渾瑊率兵斷後,向梁州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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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駱谷,忽聞懷光遣將追來,大眾驚惶得很,渾瑊亟列陣待戰,俟車駕及扈從諸臣,統已逾
(谷,未見追兵到來,方放膽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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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懷光聞德宗奔梁,曾遣驍將孟保、惠靜壽、孫福達等,邀劫車駕,行至柷厔,遇著諸軍糧
(料使張增,便問天子何在?增還詰道)
張 增:汝等是來護駕麼?
孟 保:(三將不覺愧悟道)彼使我為逆,我以追不及還報,不過被黜罷了。但軍士未曾得食,奈何?
張 增:(增佯向東指道)去此數里有佛祠,我儲有糧餉,由汝等往取罷!
(三將皆喜,引兵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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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到了佛寺,並無糧儲,方知受紿,就從民間剽掠一番,才行返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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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光怒他無功,一併罷黜,擬督眾自追德宗,惟恐李晟襲擊後路,意欲先發制人,遂下令軍中
(,命襲李晟。
(大眾面面相覷,不發一言。
(懷光再三曉諭,眾仍不應,且竊竊私語道)
軍士甲:若擊朱泚,惟力是視,今乃教我造反,我等雖死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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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光聞知,不免加憂,因向僚佐王景略問計。
王景略:(景略答道)為公計,莫如取長安,誅朱泚,散軍還諸道,單騎詣行在,庶臣節未虧,功名還可
長保。
(懷光倒也心動,景略復頓首懇請,甚至流涕。
閻 晏:(偏是都虞侯閻晏等,入勸懷光,謂)宜東保河中,徐圖去就。
李懷光:(懷光乃語景略道)我本欲依汝計議,怎奈軍心不從,汝宜速去,毋自罹害!
王景略:(景略知不可諫,便趨出軍門,回顧軍士道)不意此軍竟陷入非義。
(說至此,淚隨聲下,慟哭移時,方馳歸良鄉原籍去了。
李懷光:(懷光遂召眾與語道)今與爾等相約,且至邠州迎接家屬,共往河中。俟春裝既辦,再攻長安,
也不為遲。況東方諸縣,多半殷實,我不禁爾擄掠,爾等可願否?
(大眾乃齊聲應諾。
3941**時間: 地點:
(因遣使往邠州,令留後張昕,悉發所留兵萬餘人,及行營將士家屬,共至涇陽。
(懷光本兼鎮邠寧,張昕實仗他提拔,至是奉命維謹,飭軍士摒擋行李,指日起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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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巧韓游環自奉天馳還,來防邠州,麾下尚有八百人,遂入語張昕道)
韓游環:李太尉甘棄前功,自蹈禍機,公今可自取富貴,如不與逆賊同汙,我有舊部八百騎,願為公前驅
。
張 昕:(昕不待說畢,便接入道)昕本微賤,賴太尉提拔至此,不忍相負。況太尉曾有檄文,署公為本
州刺史,公亦朔方舊將,何至遽負太尉。
韓游環:(游環暗忖道)我來勸他,他反欲誘我,徒爭無益,不如用計除他罷。
(遂辭別回寓,托病不出,暗中卻與諸將高固楊懷賓等相結,擬舉兵殺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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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昕亦謀殺游環,兩造尚未動手,適崔漢衡率吐蕃兵至,駐紮城南,游環潛告漢衡,請率吐蕃兵
(逼近邠城,昕懼不敢動,游環即與高固等,突入軍府,將昕殺斃,即遣楊懷賓表奏行在,一面
(迎漢衡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