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五六一 至 第三五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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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燧等屯駐漳濱,河陽節度使李芃亦至,燧命諸軍持十日糧,進屯倉口,與田悅夾水列營。
李抱真:(抱真與芃問燧道)糧餉不多,遽行深入,究是何因?
馬 燧:(燧答道)我無非為速戰起見,試想魏博三鎮,連兵不動,意欲坐老我師,可以不戰屈人,我若
分軍擊其左右,悅必往救,我反腹背受敵,戰必不利,今特進軍攻悅,搗他中堅,這就是攻其必
救的兵法。悅若出戰,保為諸公破敵。
(乃命軍士就水造橋,成了三座,每日分兵逾橋,前往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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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只堅壁不出,燧令諸軍夜半起食,潛出營門,循洹水上流,直趨魏州,只留百騎在營擊鼓,
(且預誡道)
馬 燧:賊若渡橋前來,汝等可暫時他避,俟賊已畢渡,追躡我師,汝等速毀橋樑,切切勿誤。
(言已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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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至天明,留騎懷藏火種,出營四匿,營中鼓角無聲,寂無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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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田悅探得消息,亟率淄青成德軍四萬餘人,渡橋踹營。
(但見營門虛掩,料已他去,連忙督眾前追,且乘風縱火,鼓噪而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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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燧已至十里所,令軍士除去草莽,列陣待著,至悅兵追到,火熄氣衰,燧令昭義河陽軍為左翼
(,神策軍為右翼,自率河東兵為中軍,與悅眾接仗,悅亦分軍迎敵,戰了數十合,神策、昭義
(河陽軍小卻,獨燧指揮河東軍,冒死突入悅陣,十蕩十決,無人敢當。
(李抱真、李芃等,見燧勇往直前,也下令還鬥,拚命殺入。
(悅眾抵當不住,相率敗走,奔至三橋,橋已毀去。
(那燧等又追殺過來,此時欲逃無路,只好撲通撲通地俱投水中。
(有一半不善泅水的,都由河伯收去。
(還有後隊未及渡水,統被燧等殺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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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收敗卒千餘人,還走魏州,夜走南郭,守將李長春閉城不納,擬俟官軍追至,獻城出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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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待到天明,官軍不至,乃開門迎悅。
(悅怒殺長春,集兵拒守,怎奈城中士卒,不滿數千,陣亡將士諸家屬,號哭盈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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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悅不免惶懼,乘馬佩刀,兀立府門,召軍民泣諭道)
田 悅:悅自知不肖,蒙淄青成德兩父執保薦,嗣守伯父遺業,今兩父執去世,有子不得承襲,悅懷父執
舊恩,不自量力,抗拒朝命,以致喪敗至此,悅再不死,何以謝我城中父老?不過悅有老母,不
能自殺,願諸君持我佩刀,斷我首級,持降官軍,免得與悅同死。
(言畢,解刀擲地,自從馬上投下。
(將士爭前扶掖,各願與悅同死。
(悅乃與將士斷髮為誓,約為兄弟,與同休戚,一面悉發府庫,乃徵斂富家,得財百餘萬,犒賞
(士卒。
(並召貝州刺史邢曹俊,令整部伍,繕守備,鎮定眾心,士氣復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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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李納為劉洽所逼,還守濮州,又向田悅處徵兵。
(悅遣軍使符璘,率三百騎送歸淄青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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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令奇:(璘父令奇誡璘道)我已老了,歷觀安史等相繼叛亂,終歸夷滅,田氏效尤,不久必亡,汝能去
逆效順,使汝父揚名後世,我死亦甘心。
(遂與齧臂而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