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一 至 第三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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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而倉粟告罄,人自相食。
(堯君素部下薛宗,竟刺殺堯君素,持首出降。
(隋室忠臣,只有堯君素一人。
(獨孤懷恩正欲進城,不料城門復閉,他將王行本復約束兵民,乘城拒守。
(獨孤懷恩不能入,只得把堯君素首級,函解京師,再行攻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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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王行本驍悍得很,竟招募死士,出搗獨孤懷恩。
(獨孤懷恩不及防備,竟被擊退。
(城內糧道復通,守備益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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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消息報入唐廷,當然下詔切責。
(獨孤懷恩為獨孤太后從子,自恃懿戚,負氣不下,因遂懷怨望,反與王行本連和,謀附劉武周
(。
(及劉武周為李世民所敗,始悉獨孤懷恩奸狀,給令入覲,縛置諸法。
(李世民另遣將軍秦武通攻蒲州,一鼓即下。
(王行本出降,亦梟首以徇。
(這事已在武德三年,小子因事跡相連,所以一氣敘下。
(惟桂陽公主寂寂寡歡,時增悵觸。
(唐高祖恐她憂鬱成疾,索性勸她再醮,更嫁楊師道,竟得壽終,李唐家法,可見一斑。
(這且擱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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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李密出降後,因未得台司,心甚不樂。
(唐高祖格外羈縻,常呼他為弟,並把舅女獨孤氏,給作妻室。
(無如狼子野心,不論什麼恩禮,總難滿他欲壑。
(王伯當任左武衛將軍,亦未如願,因此兩人時設秘謀,常有叛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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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遇大朝會,李密列職光祿,應該進食,他卻甚以為辱,退語王伯當。
(王伯當遂勸李密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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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乃向唐高祖獻策道)
李 密:臣虛蒙恩寵,毫無報效,回憶山東人士,皆臣舊部,臣願自往收撫,去討東都,仰托陛下洪威,
取世充當如拾芥呢。
唐高祖:朕聞東都將士,多叛世充,本欲弟乘隙往討,弟卻自願效力,還有何言!
(李密復請與舊部王伯當、賈閏甫同行。
(唐高祖悉從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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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高祖且引李密同升御榻,酹酒與誓。
(李密再拜受命,即偕王伯當、賈閏甫二人啟行。)
(群臣多進諫道)
廷臣甲:李密狡滑好叛,今遣使東往,譬如投魚赴水,縱虎歸山,必一去不返了。
唐高祖:(笑道)帝王自有天命,非小子所能取,就使叛去,也不足畏。今且令他二賊交鬥,我得坐收彼
弊,亦未始非目前良策。
(群臣乃默然俱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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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等既出關,長史張寶德獨上封章,言密必叛。
(唐高祖意乃中變,諭李密單騎還闕,與商大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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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得諭,語賈閏甫道)
李 密:既遣我去,復召我還,想必朝中有人播弄。我若詣闕,恐無生理,不若襲破桃林,劫取兵糧,渡
河而東,直達黎陽,然後可圖大事。君意以為何如?
賈閏甫:主上待公甚厚,不宜背德,況國家姓名,適應圖讖,天下終當一統,公既已委贄稱臣,復生異圖
,就使得破桃林,急切亦無從集兵,一稱叛逆,何人相容?今為公計,不若且應朝命,示無貳心
。主上見公恭順,必更遣往山東,此後再作計較便了。
李 密:(忿然道)唐令我與絳灌同列,我如何受命?且彼姓李,我亦姓李,彼若應讖,我亦應讖,彼得
關中,我得山東,天與不取,後且受殃。君係我故友,奈何不與我意同?
賈閏甫:(又泣諫道)公姓雖云應讖,但近觀天時人事,相去甚遠。自翟讓被殺後,人人都說公棄恩忘本
,今日何人再肯助公?大福不再,請公三思!
(李密聽到此處,不由的怒氣上衝,竟拔出腰刀,欲殺賈閏甫。
(虧得王伯當上前勸阻,李密才覺罷手。)
王伯當:(亦婉諫道)賈君所言,未始無見,請公審慎為是!
李 密:(瞋目)你亦來說此語麼?
王伯當:義士為友盡忠,不以存亡易志。公必不見從,伯當願與公同死,但恐徒死無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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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密竟殺朝廷使人,撕毀來詔。
(賈閏甫恐隨行惹禍,竟奔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