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〇一 至 第二一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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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中途,由前隊探卒來報)
探 卒:隋郎將宋老生,及將軍屈突通,奉代王侑命,分兵抗拒。屈突通留駐河東,宋老生已領兵到霍邑
了。
李 淵:且進兵霍邑,再作計較!
(於是各軍奉令,揚鑣再進。)
(〔第三回 攻霍邑陣斬宋老生 入長安擁立代王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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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晉陽兵士奉命再進,行至賈胡堡,距霍邑約五十餘里。
(適值大雨滂沱,不便行軍,只得就賈胡堡駐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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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一雨數日,浸淫不止,眼見得大家坐食,無法進行。
(李淵恐軍糧食盡,特遣府佐沈叔安,還赴太原,再運一月糧濟師。
(沈叔安領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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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日夜望晴,未見天霽,心中很是焦煩。
(忽由軍校呈入檄文,李淵急忙取閱,但見文中首二句是:魏公李密,謹以大義佈告天下。)
李 淵:(不由的失聲道)李密也來起義麼?
(再瞧將下去,是歷數煬帝十罪,後文有「罄南山之竹,書罪無窮,決東海之波,流惡難盡。
(願擇有德以為天下君,仗義討賊,共安天下」等語。
(再看文末署年月日,乃是永平元年五月日。)
李 淵:(復自語道)好大的膽量!
(李淵見李世民趨入,乃將檄文遞示。
(李世民覽畢,置檄案上,隨即稟白道)
李世民:兒聞李密略取河洛,由瓦崗寨盜翟讓等,奉他為主,自稱魏公,現在有眾數十萬,聲勢頗盛,為
我軍計,不如暫與聯絡,免得東顧。
(李淵點首稱善,便令溫大雅作書約密,聯為同盟。
(書成後,遣使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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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即由去使齎還復書,李淵立即披覽,略云:
( 與兄派流雖異,根係本同。自維虛薄,為四海英雄,共推盟主,所望左提右挈,戮力同心
(。執子嬰於咸陽,殪商辛於牧野,豈不盛哉?
(李淵閱至此,不禁微笑道)
李 淵:狂妄極了!
(又看將下去,乃是:
( 兄果不棄,俯如所請,望即率步騎數千,親臨河內,面結盟約,共事征誅,則不勝幸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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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不肯行,上言:
( 本朝故事,中丞非軍國大事,不當出使,今隴蜀無變,臣不敢奉制。
(武則天乃改令宋璟往幽州,推按都督屈突仲翔贓汙。)
宋 璟:外臣有罪,須由侍御或監察御史往審,臣不敢越俎代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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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閱畢,復召李世民入商,且與語)
李 淵:密妄自矜大,非折簡可以定約,我方有事關中,若遽與絕交,反至更生一敵,不如卑詞推獎,令
他志驕氣盈,為我塞住河洛,牽綴隋兵,我得專意西征,俟關中平定,據險養威,看他鷸蚌相爭
,坐收漁翁厚利,也不為遲呢?
李世民:(喜道)大人此計甚妙,就照此致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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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淵乃再令溫大雅復書道:
( 淵雖庸劣,幸承餘緒,出為八使,入典六屯,顛而不扶,通賢所責,所以大會義兵,和親
(北狄,共匡天下,志在尊隋,天生烝民,必有司牧,當今為牧,非子而誰?老夫年逾知命,願
(不及此。欣戴大弟,攀鱗附翼。唯弟早膺圖籙,以寧兆民,宗盟之長,屬籍見容,復封於唐,
(斯榮足矣。殪商辛於牧野,所不忍言。執子嬰於咸陽,未敢聞命。汾晉左右,尚須安輯,盟津
(之會,未暇卜期。謹此致覆!
(溫大雅寫好復書,由李淵與李世民閱讀一周,共稱好不置,因復遣人持去。)
李世民:此書一去,李密必專意圖隋,我可無東顧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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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嗣得去使返報,果然李密得書,誇示將佐,李淵愈覺放心。
(不意探騎突來急報)
探 騎:劉武周約同突厥,將乘虛襲擊晉陽。
李 淵:(忍不住長歎道)看來時尚未至,只好趕緊北還。
(乃與裴寂等商定行止。)
裴 寂:隋兵尚強,未易猝下,李密奸謀難測,劉武周惟利是圖,不如還救根本,再圖後舉。
(李淵即議定翌日還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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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李世民正出外巡邏,忽聞有還軍消息,即返營問明,果有此事。
(李世民忙入內問李淵道)
李世民:大人何故還軍?
李 淵:糧食將盡,勢難逗留。
李世民:(勸阻道)今禾菽遍野,何患乏糧?隋將宋老生,素性輕躁,一鼓可擒。李密顧戀洛口,無暇遠
略。劉武周外附突厥,內實相猜,渠雖遠利太原,怎能近忘馬邑?況突厥新與我和,亦未必即日
敗盟。此種傳聞,不應輕信。大人創興大義,有志救民,理應先入咸陽,號令天下,今遇小敵,
即欲班師,恐從義諸徒,一朝懈體,大事從此去了。
李 淵:(搖首道)倘晉陽有失,豈不是無家可歸?我決意回去罷!
(遂促令整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