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 至 第五〇
41**時間: 地點:
(且說龐丞相領兵追至高山,不道山場裡放起一個大炮,山坡上吹號鳴金,燈球
(火把,照耀如同白日。)
(那甚是驚怕,不道旁邊衝出一班嘍囉,擋住了去路,大喝一聲)
丞 相:呔,毛賊休走,快拿買路錢來!
丞 相:(大怒道)有你這班不怕死的強徒,膽敢攔住了大兵的去路。
(那趙大嫂飛刀礦來,即令與戰,吩咐)
丞 相:要取這女人的首級來見我。
(那曉龐兵殺不過這兩員女將,那趙大嫂趁他畏懼,乘勢一戰,殺得他北斗歸南
(,龐家已是兵殘將寡。)
(這教:
( 何處吹笳薄暮天,寒垣高鳥沒狼煙。)
(愁人一聽頭堪白,蘇武爭禁十九羊。)
(趙大嫂、鳳奴這兩員女將已經收兵上山去了。)
(龐丞相忍氣吞聲,只得收了殘兵,再行追趕,正是:
(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42**時間: 地點:
(且說趙家莊的趙虎臣趙大郎,原是田間野老,溪畔閒人,娶妻孫氏,尚未生育
(,妹子鳳奴,被龐丞相之子黑虎搶去,幸虧呼世子相救,兄妹得以團聚,故把
(妹子送與世子為妾。)
(那曉龐黑虎被呼家妹丈打了幾下,不多幾日黑虎就死了。)
(誰道是黑虎的妹子封了貴妃,那父女兩個商量起來,把一個功臣之子呼得模抄
(斬一家三百餘人,因不見他兩個兒子,故又起兵追捉。)
(趙大郎恐怕龐奸害及,摯家而走。)
(不道冒雨衝風已經半月,正在心焦,恰遇了一個救墾,姓梁名玉,山西人氏,
(善用一十八般武器,大郎和妻妹一同拜他為師。)
(那梁玉看三個人武藝精奇,教他們守了這座高山,自己下山去了。)
(三人即守住了山寨,查點嘍兵,立法最嚴,那些軍士們人人稱善,個個頌揚,
(這也不在話下。)
(方才巡軍報大郎說,夫人同鳳奴與一個小英雄戰了半晌,後邊又有人馬追來,
(三人協同,殺得追兵望風而去。)
(那道:
( 果然將相本無種,卻是男兒當自強。)
頭 目:(那進見道)稟上大王,方才小將奉令巡山,夫人與鳳奴把一個小英雄交小將帶
上山來,稟見大王。
趙大郎:那小英雄叫什麼名字?
頭 目:他說是呼家將的子孫,因遭龐妃作對,殺了一家三百餘人,尚在起兵追捉他兄弟
兩個。又說,他的兄弟叫呼守信,至今尚未會面。那呼守勇是單身逃難經過此處
,恰好遇著夫人和鳳奴,令小將引見,如今這呼守勇候在營門口,請大王下令。
(那趙大郎明瞭這話,立刻吩咐開門,軍上都要披掛,隊伍排列整齊。)
(令四員頭目跪道相迎,口稱)
趙大郎:高山大王趙虎臣,特遣小將們接呼將軍到營相會。
(守勇且喜且疑,喜的是雖然為寇,且系稱孤道寡,也是凜凜威風,但不知可是
(俺父王昔年有恩於彼,如是慇懃接待﹔若非舊識,為什麼這般光景?守勇正滿
(肚疑想,耳邊忽聽笙歌嘹亮)
頭 目:將軍,俺大王在此接見。
(守勇抬頭一看,只見他:
( 頭戴九龍達登,左右插的雉雞毛,橫搭一條狐狸尾,身穿大紅圓領,
(周圍繡了滾龍,腰間圍的白玉宮縧,足登的粉底烏靴。)
(踱出營來,見了守勇)
趙大郎:恩人為何到此?
(連忙攙了一齊進了營來,相見了一番,分賓主坐下,各將舊日之事細述一遍,
(大那道)
守 勇:那年救舍妹的時節,覺得尊軀還懦弱些哩,如今恩人真正年富力強了。
守 勇:俺有何技能,承大王謬贊。
(正在敘談,那稟道)
頭 目:夫人同鳳奴來了。
(那守勇聽說,就立起身來回避。)
大 郎:恩人,房下同舍妹出來叩謝大恩,何必迴避?
守 勇:俺有何恩德,安敢稱謝?
(大嫂、鳳奴一齊出來相見。)
守 勇:方才追兵趕來,如何退得他去?
大 嫂:龐集親自領兵追來,被我姑嫂兩個與龐家血戰山坡,殺得他兵殘將損,大敗而逃
。
守 勇:俺今日著不相遇二位,那龐兵將來時,叫俺如何抵敵?幸承二位神力,救了這個
難。
大 郎:我們都是至親骨肉,理應排難解紛,何必講這些套話。況舍妹前年已許過恩人的
了。
守 勇:俺現在難中,死生未卜,且自漂泊山河,行止莫考,豈可耽誤令妹的終身?
大 郎:這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婚姻大事,不是耍的。一家夫婦,那有不同患難的麼
?古人云:『夫唱婦隨』,即此也。
(正教:
( 高梧葉盡鳥巢空,洛水潺湲夕照中。)
(寂寂天橋車馬絕,寒鴉飛入上陽宮。)
趙大郎:妹子,你同姐姐進去梳洗罷,待我吩咐頭目收拾起來。
(趙大嫂同了鳳奴來到裡邊,頭目進營端正。)
(不知以後如何,且聽下面分解。)
(第十二回 趙大郎與妹完婚 龐丞相高山大敗)
(玉樓半天起笙歌,風送宮嬪笑語和。)
(月殿影開聞夜漏,水精簾捲近秋河。)
43**時間: 地點:
(且說那高山大王趙大郎自歎道:掩昔年若沒有呼世子救我舍妹,俺一家兒性命
(就難保哩。)
(那曉得呼家世子打了龐黑虎,恰巧他的妹子,朝廷又封為貴妃,故爾引出許多
(事來,把一個功臣府化為烏有,殺了呼家三百多人。)
(俺想起來,那呼家之變,明明是由我們而起的。)
(若龐黑虎不搶我的妹子,那時,我夫妻兩個也不求告人救了,即使呼家在趙家
(莊經過,斷然不會去打龐家,就沒有這些災難了。)
(那曉呼世子被龐兵追到這裡來,恰恰又遇俺的妻妹巡山,所以先令頭目上山通
(報,俺一見了他,就說將妹子與他完姻,再作道理,但不知梳妝可完?)
(大郎正自言自語之時,只見一班使女簇擁了小姐出來。)
大 郎:(見了妹子)賢妹,愚兄將你配與呼世子成親,這是義不容辭的事。若非世子救
你回來,我們一家性命早已被龐家害死哩。
鳳 奴:小妹亦知大節。
大 郎:難得賢妹才智不差,呼世子這般義氣,俺當捐軀相助。
鳳 奴:這個自然。
(大郎又令頭同喚齊樂工儐相,營門上掛彩張燈,今日與鳳奴完姻,明日領賞。
()
(那一班軍士,都在營門侍候。)
(樂工儐相,齊集內營。)
(吹打了一番,大郎吩咐樂工儐相到前營請了呼將軍來,與小姐結親。)
(那樂工奉令往請,儐相念了詩賦,三請新人,來到裡營,喝請鳳奴與呼將軍參
(拜,行過夫婦札,兩位新人拜謝了哥哥嫂嫂,一班軍上齊在營門道喜,女使僕
(從一齊叩見。)
(到了日落西山,點齊了宮燈,送那新人進去。)
(真是:
( 洞房花燭蟾宮喜,月殿姮娥下九重。)
(一宵晚景不題。)
(到了來朝,大郎夫婦重又相見了兩位新人,各述了一番衷曲。)
(大郎夫婦再三勸解,那守勇時刻想著爹娘死的如是之慘,怎忍心受這般快樂,
(人子之心豈得放下?)
鳳 奴:公子,你且放心,我家哥哥嫂嫂已經說明,幫我呼家殺龐賊報仇。妾勸公子,留
心兵將要緊。我們且到外邊與哥哥嫂嫂商議,必有奇謀。
(不道談談講講,又是黃昏月上,別了兄嫂回房。)
鳳 奴:公子,昔年與你一別,不知後事如何,請說一遍。
守 勇:鳳奴,我說與你聽:俺那年打了小龐,奪你回莊,那知黑虎不多幾日死了。誰想
他的妹子,朝廷封了貴妃,不道他僭用正宮娘娘的儀仗,往岳廟進香,偏我爹爹
巡城,看見了他,不許僭用。那曉龐妃假公濟私的一奏,仁宗也不同是非,把我
呼家三百三人,一旦死於非命。那龐奸又查點首級,少了我兄弟兩個,他又奏了
仁宗提兵追趕。這教:奸權衡厭忠孝,昏庸朝政失綱維。那曉白黑夜逃來,走了
一日,所得後面炮聲不止,回頭一望,卻是兵馬來了,那時急殺我也,幸見有扇
小門半掩,我且挨進了門,卻是王員外的一座花園,且喜無人,我就到假山洞裡
躲下。那曉身子疲倦,且打個盹,待龐兵去了,我好再走。誰想竟睡了一夜。來
日,他主婢兩人到園,看見我睡在他園裡,那侍女翠桃看見我就叫喊起來。幸虧
小姐喝住,於是查究我的來由,剛說了幾句,就聽炮響不止,唬得我膽戰心慌,
虧得小姐教我改妝成女子,叫翠桃送我上了繡樓,說是李員外家來學繡的。那曉
老龐領了兵將,到王員外家各處搜尋,來到繡樓,指定卑人,說要洗剝衣裙,那
是真正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全虧王員外請了包文正來,退了龐賊。又蒙包王二公
,姑念我是功臣之子,留住花園,早晚與員外相敘。正是:道古談今皆學問,悟
參世務即經綸。那王員外道我不凡,將金蓮小姐配我,在他府中歡娛,已是半載
。那日,包公密差人來,說老龐添了三萬人馬,分作東南西北四路追捉哩。我聽
來人說了這話,若是逗留不走,未免漏了消息,反害及員外,於心怎安?是以囑
托翠桃一番,小姐懷妊三月,切勿唬壞了他。日後若生了個男,叫他延慶,將來
也好到西番來尋我。用這樣的話語,又去叮囑了小姐一番,就叩別員外起身。不
道走了許多日子,才到這裡。若不是你姑嫂在此,俺怎得相見令兄,龐兵如何敗
走。但是承兄姐恩德非淺,退了龐家的追兵,又讓我和你完婚。教俺怎麼消受?
鳳 奴:說那裡話。自古道:以德報德,天下皆然。況我公公婆婆身死非命,公子的受苦
含冤,皆由妾引起,我一家敢不捐軀圖報。與這個龐賊決個雌雄?
守 勇:既如此,我們且睡,明日再與大舅細談。
(正是:
( 琵琶先抹綠腰頭,小管丁寧側調愁。)
(半夜美人雙起唱,一聲聲出鳳凰樓。)
44**時間: 地點:
(話說龐集請了那三萬人馬,分了四路追趕,那曉一路而來,又經兩月,到此高
(山,不道反遇了一哨人馬,擋在山坡,討取買路錢。)
(龐集口出狂言,妄想就此現成軍馬剿滅山寨。)
(誰知倒被這兩個潑婦殺得大敗虧輸,人馬已傷其半。)
龐 集:(參謀道)丞相,我們且收了殘兵,退到後面那大王廟,紮下營盤,再作道理。
(那龐家的人馬已殺得力倦精疲,到了大王廟紮下營寨,那些兵將,個個垂頭喪
(氣,銳氣全無。)
(這教:
( 歲歲金河復玉關,朝朝策馬與刀環。)
(三春白雪歸青塚,萬里黃河繞黑山。)
(龐太師無計可施,一時捉拿不到呼家二子。)
(不知不覺過了十幾年。)
(一天龐集朦朧睡去,忽然見呼家將的兵馬一直殺進京來,放那連珠炮,震得天
(搖地動,神鬼皆驚,旗)
上 寫:呼必顯孫女、孫兒呼梅仙,呼碧桃、呼瑞珠、呼彩鸞、呼延慶、呼延龍、呼延豹
。
上 寫:(忽內中一員小將閃來,指定了龐集罵道)奸賊招箭!
(話猶未了,只聽嗖的一響,那曉射中了龐集的左額。)
龐 集:(大喊一聲)啊呀!不好了!
(醒來卻是南柯一夢。)
(龐集想,呼守勇、呼守信日後必有擾累,若不去追他,猶恐放虎歸山,雖是提
(兵追捉,總是畫餅充饑,捕風捉影。)
(於是,下令速速回京,請旨添兵助戰。)
(那中軍齎了奏章,到京上達。)
(這教:
( 軍前告急非通小,直達丹震下九重。)
(仁宗據龐集奏稱:逆賊呼守勇等,未免盤踞山林,集眾猖狂,必得請兵追剿,
(以除惡逆。)
(仁宗降旨,命眾卿議奏,那曉合朝文武並未議復。)
(仁宗想:這樣看起來,忠良都是假的,朕再降旨前去,若不速議具奏,一律按
(法治罪。)
(自古到今,那個不曉得,食君之祿,分君之優,豈不伴食不理?)
(正大怒,恰好皇叔出班啟奏道)
仁 宗:臣康親王啟奏陛下,那逆賊呼家將已奉旨殲滅,尚有兩子逃去,未盡剪除。我皇
欽命貴妃之父龐集,提兵追捉,經久未獲。臣想,我皇祖太宗開創宏基的時節,
原虧了楊業、呼延贊、王貴輔治我朝的天下,他三人南征北討,在蕩西除,那夷
狄聽了這幾個將官,人人恐懼,個個佩服,無一不欽敬他們,就是太宗,也知他
赤膽忠心,有功於宋,故太宗都封為藩爵,令他子孫襲職。臣思太宗這般恩寵,
他諒不敢悖,今龐集具奏,可謂大逆。臣等曷敢妄議?據臣愚見,我皇頒詔招撫
,仍敕呼守勇守職,他如果赤心為國,就好將功折罪,倘不能克盡厥職,立可拿
正問法,何必提兵遠追?臣今旨昧乾瀆,統望聖裁。
(聽奏,心裡甚是猶豫)
仁 宗:朕聽王叔的話,極是情理。龐集的奏,也是為國。這便如何?且傳旨前去,仍著
龐卿作速領兵追捉。
(卻是:
( 遙知社稷山河水,全在廷臣戰守功。)
(仁宗一腔心事回進官來,接見朝廷)
龐 妃:萬歲今日為何聖容加怒?
仁 宗:朕今升殿,王叔奏說呼家的事,朕心深有不忍。
(聽說「不忍」兩字,心中好不害怕)
龐 妃:高山的女寇,定是楊家十二寡婦,他同呼家是親,只怕逆賊呼守勇必然躲避他家
,但臣妾之父龐集,年老不堪報效,父臣不諳戎機,要求皇上格外赦免,敕召進
官一議,便知分曉。
仁 宗:卿言甚是。
(即敕召龐集進京候旨。)
(這教:
( 一封丹詔離金闕,馬頭行處即長城。)
(龐集接了聖旨,星馳上馬回京。)
(召進宮來,見了)
貴 妃:娘娘,可曉皇上召我到京,卻為何事?
龐 妃:爹爹,召請到官,不過是女孩兒的意見。要請教呼家到底有何蹤跡?
丞 相:娘娘不要說起。我起兵一路追趕,到了高山,那曉兩個女寇有許多嘍囉,擋住了
去路,要我買路錢。那五營四哨的官將,大家與他一戰,再不想人馬被他殺傷了
一半,只得將殘兵移駐大王廟。此後多年,連連有本章送達帝王,不知聖鑒如何
?
貴 妃:爹爹,皇上看了本,交臣議奏,那曉八王叔奏了一番,朝廷竟有不忍的心腸,被
女兒也是一奏,如今平允了些。我說爹爹年老,且文臣不請兵政,求皇上赦免罪
過,召請爹爹到宮商議。
丞 相:娘娘,我向來自無主見,如今弄得這樣光景,我還有什麼見識?
貴 妃:女兒有一計策在此,叔父龐天德現掛印總兵,他有四個兒子,極甚驍勇。何不啟
奏了朝廷,召他同往軍前出戰。我們嗣了他一個,朝廷封蔭了他。
丞 相:果然妙計。女兒賽過陳平。
(正教:
( 弟兄竭力山成五,父子同心上變金。)
45**時間: 地點:
(且說仁宗恰好進宮,那龐妃父女接見了聖駕,就把敕召掛印總兵龐天德父子同
(往軍前效力的詔啟奏了一遍。)
仁 宗:(大喜道)既是龐天德有四個兒子,應將他長子賜卿為嗣便了。
(不知以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三回 龐總兵欽召進京 趙大郎演習兵法)
(衡陽一紙鷓鴣飛,奉召金門著賜衣。)
(掛印將軍能破敵,海東名鎮在西岐。)
46**時間: 地點:
(話說龐大師聽了仁宗旨意,就寫一封家書。)
(差四個伶俐家將,教他到掛印總兵海東公府中投遞。)
(來到公府門首,只見一個中軍官問道)
那家將:什麼人,在此窺探?
那家將:啟爺,俺奉太師爺差來投書的。
中 軍:取出來看。
(家將把書呈上,接了一看道)
中 軍:家將,你且在此等候。
中 軍:(來到裡邊)啟上公爺,京中太師爺差了家將到來,有家書在此。
中 軍:(海東公接過書來,拆開一看)好奇怪,幾十年來毫無音耗,近年老夫人封了公
爵,哥哥想起兄弟了。
(卻是:
( 窮來休要尋親眷,富在深山有遠親。)
那家將:(龐天德道)昔年我在軍政府做監軍守備的時節,求他幾次到兵部裡說個人情,
免些差傜。他說,宰相同兵部沒有交往的。怎麼去托他?況派差升調,關乎國政
,諒難徇私。我聽他這般說法,以後就不講了。近年他曉得我征服了邊夷,現在
鎮守遼蠻,他就差了家將來投家書了,我且不必講他的勢利,再把來書細看了一
遍。
(上寫著:
( 愚自少壯時與賢弟握別,倏爾韶光屢易,歲月頻更。)
(欣吾弟恩榮蓋世,功冠古今,爵尊掛印總兵之職,位列台垣之重寄,以為我氏
(增光第,無不樂也。)
(茲奉大宋仁宗皇帝留心治事,談及我弟的英雄四位老姪的技勇。)
(忽奉恩綸,命愚火速修候,召我弟同四位賢姪齊赴京見駕,不得遲延。)
(因有緊急重情,事關非細,為此特遣家將,齎來欽命的家書,兼程飛奔,望賢
(弟得閱來書,星馳就道入覲,穩叨天祿盈倉矣。)
那家將:(龐天德把家書看了一邊,忽然哈哈大笑)且喜我生四個兒子,卻也個個精強,
大兒龍虎,使一根梨花槍,次見牛虎,用一把開山斧,三兒毛虎,專用一對鋼鞭
,但是圓睛突出,賽過銅鈴,面赤發紅,猶如火部神將。惟四兒飛虎,生得面如
傅粉,唇若丹砂,宛如瑤宮仙子,用一柄方天畫戟。我想老夫的公爵,也虧這四
個兒子幫助起來的。就是我龐家的祖宗墳墓,那風水也不算丑了。閒語休提,且
喚那家將進見。
中 軍:(來到外邊)公爺著你進見。
(聽喚,隨了中軍來到裡邊,叩頭道)
那家將:相爺差家將叩見公爺,請同四位公子一齊進京議事。
公 爺:你們且到外廂,消停兩日再講。
(來到外廂,公爺到了裡邊,見了夫人,李氏道)
那家將:公爺今日有何喜事,這般快活!
公 爺:夫人,說也奇怪,那曉我哥哥在京做了二十多年丞相,從來沒有書信寄我。如今
曉得老夫封了海東公,更且四個兒子正在血氣方剛,都是技精力勝,我哥哥今日
差了家將,下一封書來。
牛夫人:不知書中若何?
公 爺:這一封書,說是朝廷的欽命,令我父子一同到京,想是要我父子幫他。
牛夫人:論理該嗣一個兒子給他,但是大伯朝廷雖寵,同僚不睦。因害了呼家一門,尚在
捉他兒子,倒被呼家的兒子殺得十敗其九,所以大伯想起了兄弟姪兒進京去商議
,不過要你幫他。
公 爺:夫人差矣,任使他無情,不可我無義。老人應同孩兒到京,或者得了前程。倘然
進兵獲了呼家,就可名揚四海,威鎮天下。就是大丈夫從茲建功立業,為之棟樑
。如今你大伯差人來請,總不過手足至情,有此關切,進退老夫自有成見。家人
過來,請公子上堂。
公 爺:(那家人來到裡邊)公子,有請。
(聽喚,一齊上堂叩見公爺)
公 子:爹爹喚孩兒們出來,有何吩咐?
公 爺:因你伯父龐集為了追捉呼家將,要我父子進京商議。若是拿住了呼家將,就是個
功臣,不怕不做大官哩。
公 子:爹爹,孩兒們應該去的,一則代朝廷出力,二則建功立業,為國除奸,為臣份內
之事。
公 爺:難得我兒有志氣。
(看他都是雄赳赳,氣昂昂,齊往上道)
公 子:母親在上,孩兒同爹爹進京,就此拜別。
牛夫人:兒啊,你們年紀都輕,不要輕情別人的言語。況你大伯如此勢利,因自己不能追
獲,騙你們替他死哩。
公 子:母親不必過慮,孩兒此去,少不得也要看風使船。請母親放心,孩兒就此拜別。
牛夫人:畜生,我做娘的捨不得你,你道撇得下做娘的麼?
公 子:並不是孩兒撇你。自古道:男兒志在四方。
牛夫人:呸!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蠻牛!
牛夫人:(就含一包眼淚道)燕子銜泥空費力,初豐毛羽想離巢。未知何日還鄉井,可能
相會小兒曹。
(公爺聽他母子說了多少嘮叨話,如今孩兒別了夫人哩。)
公 爺:(吩咐家將)今日與四位公子起身,路上須要小心伺候。到京見了太師爺,說我
耽擱一兩月就到。
(家將請了四位小將軍齊上馬,又叮嚀了一番)
公 爺:逢人且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
牛夫人:(海東公道)你兄弟四個見了伯父,不可仗恃自己的伎倆誇口。
公 子:曉得。
(答應一聲就走。)
(不覺行了數日,已是長安地面。)
(來到軍前,就同四位小將見了太師)
那家將:伯父在上,姪兒們拜見。
丞 相:賢姪請起。
丞 相:(兄弟四人起身)爹爹隨後到來,令姪兒先行,問安伯父。
(看了這四個姪兒,心中大喜)
丞 相:老夫聞你四個弟兄,都是武藝高強,明日先到教場,我要試看一會,就好分別官
職效用。
(到了來朝,丞相令姪兒們齊赴教場比試。)
(那龐龍虎提了銀槍,使得雙龍爭勝八面回繞,那龐牛虎拿一把開山斧,使了五
(六十個盤旋,猶如電光閃閃,那龐毛虎用一根竹節大鋼鞭,乒乒乓乓舞得爽利
(﹔只見那龐飛虎,拿一根方天畫戟,使得來飛舞驚人。)
(丞相看他兄弟四個比試一番,心中十分快活:果然英雄出少年,你看兄弟四個
(,都是凜凜威風,是將門之子。)
(吩咐回營,一齊上馬。)
(到了帳內,丞相吩咐丫環,請眾位嫂嫂出來相見。)
(那丫環請了眾位嫂嫂,到帳前見了)
丞 相:公公萬福,今日呼喚媳婦們出來,有何吩咐?
丞 相:今日請眾媳婦到來,非為別事。我想黑虎死後,老夫自苦膝下無兒,今有四個姪
兒到來,欲待嗣他為子。
那家將:(眾媳婦道)公公極是。自古說:不孝有三,無後為大。若不早為嗣立,我氏何
人接續。
丞 相:(哈哈大笑)我大房龐集有傳了!
(吩咐快排香案,拜謝了天地祖宗,收大姪龍虎為兒,叔嫂各各相見不題。)
丞 相:假子真孫從古說,宗祧有繼怕誰欺。
(丞相帶了嗣子龍虎,姪兒牛虎、毛虎、飛虎一同上京啟奏。)
仁 宗:(見了)臣龐集蒙我王命,召胞弟天德,自因有病未至,先令四子謝恩。
(即日召四虎將上殿,見了,甚是歡喜,就將四虎均封為將軍,隨營聽候調遣,
(又令龍虎等人)
仁 宗:速隨爾父爾伯前往軍前效力,計功升賞。
(四人一齊謝恩出朝,仍回營整頓不題,這教:
( 今日龍城飛將至,管教胡馬度陰山。)
47**時間: 地點:
(且說自從逃到高山,遇了趙大嫂同鳳奴救了上山,見了大舅趙虎臣,十分要好
(,收他妹子鳳奴與他完姻﹔幸喜鳳奴倒也賢惠,守勇時常想起爹娘,心裡如何
(得安,且同鳳奴商議道)
呼守勇:我往新唐國去,借了兵馬來再處。
(那趙鳳奴聽了公子這些言語,苦勸)
只 得:官人休得如此,今日哥哥嫂嫂在山下比試,我和你且去看來。
守 勇:這倒使得。
(二人來到山下,只見那裡擺的一字長蛇陣,一聲炮響,化做四門陣,變了八卦
(陣,又化一個五行陣。)
守 勇:好陣也!
(那五行陣取金、木、水、火、土五行相剋之意。)
(收兵,忽見妹丈、妹子,立起身來問道)
虎 臣:妹丈幾時來的?
守 勇:才到。
虎 臣:(那鳳奴把守勇的話說與虎臣商議)賢妹,那妹丈的事不必心焦,我在此招兵買
馬,也為了妹丈。
守 勇:即承大舅救助,在此招兵買馬,何不同往新唐借了些兵馬,就好與他決戰哩。
虎 臣:但此去新唐,說有八九千里,一路羌兵看守,恐不能去。妹丈你且耐了性子,還
在此間耽擱的好。
(那守勇聽了,心中悶悶不樂。)
(虎臣見他煩悶,備下酒筵與守勇散悶。)
(飲至半酣,忽有嘍兵報道)
虎 臣:啟上大王,龐妃又差了四虎將領兵到來,要擒呼將軍哩。
(趙虎臣聽說,即刻發了十二枝令箭,教嘍兵四處再去打聽,令頭目守好了山寨
(。)
(那嘍兵奉令去後。)
趙大嫂:官人,我想必要敵住了他,再作計較。
(聽了,嚇得面如土色)
守 勇:我們兵稀將寡,那裡殺得過他,不如大家逃往新唐去罷。
虎 臣:不要長他人的志氣,滅自己的威風。常言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是妹丈害
怕,快去同舍妹商議。
(那守勇來到裡邊,與鳳奴計議同往新唐的話,那)
鳳 奴:公子,非是我不依,聞此去新唐,路有萬里,我且同哥嫂在此,省得公子路途擔
憂。
守 勇:但是你身懷六甲,凡事須要小心。
鳳 奴:這個自然。
(守勇又叮嚀了虎臣夫婦一番,作別就走。)
(不知以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四回 龐四虎四路追趕 楊令公顯聖驚龐)
(青海長雲暗雪山,孤城遙望玉門關。)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獲樓蘭終不還。)
48**時間: 地點:
(且說正要作別下山,不道被龐兵圍住,不覺驚呼道)
呼守勇:這山前山後都紮下營寨,教我從何處走出呢?
虎 臣:妹丈休要心焦,你且住在此間,待我夫妻與他廝殺便了!
(龐臣說罷,即吩咐披掛,自己頭戴一頂金撲頭,穿一領金鎖甲,提一根長槍。
()
(趙大嫂用一副紮額,兩根雞雉毛,使一對飛劍。)
(二人一齊上馬,飛趕下山,勒住一看)
呼守勇:娘子,我想必要殺他個措手不及。
趙大嫂:官人講得不錯,同你衝將出去。
趙大嫂:(二人就拍馬加鞭,衝入龐營)呔!那裡毛賊,敢在此處討死!
(那龐家才到,沒有防備他,倒被趙家夫婦殺了四五百個人馬。)
(那龐龍虎、龐牛虎兄弟兩個,各執了一根長槍,也就上馬追來)
喝 一:狗男女休走,快把呼家兄弟獻出,饒你的狗命!若再支吾,管教山林掃平,砍取
你的狗頭。
(趙夫妻聽說,不覺怒氣直噴,罵道)
虎 臣:你這乳臭的龜孫,著槍!
(龐龍虎也就挺槍迎住。)
(趙虎臣與龐龍虎戰三十餘合,勝敗未分。)
(趙大嫂拍馬追來,龐牛虎也來廝殺。)
(趙家看這龐兵,一個青臉,一個紅臉,好象魔怪一般)
趙大嫂:我們且詐敗了罷。
趙大嫂:(龐家兩個少年,不知趙虎臣夫婦是詐敗,反大喝追來)強盜休走!
(挺槍正刺,那曉旁邊有一把板斧直砍下來,牛虎連忙閃過,趙大嫂扳弓連射兩
(枝神箭,只聽颼的一響,已中了龐龍虎和牛虎。)
(那毛虎、飛虎看見兩個受箭,各領兵殺來,把趙虎臣夫婦圍將攏來。)
(趙虎臣夫婦心裡十分著急,只得拼命的交戰。)
(歎道:
( 五六年來多戰場,至今猶恨在山岡。)
(不思吞國興王霸,為根深仁義不忘。)
(望見虎臣夫婦被龐兵圍起大戰,急同鳳奴商議道)
呼守勇:賢妻,如今大舅、大嫂被龐兵圍住,在那裡大戰,我和你快去解救了他。
(鳳奴聽說,就令眾人目吩咐嘍兵披掛停當,速將連珠炮放起,一同殺進龐營,
(解救大王上山。)
(那嘍兵奉令,滿山都用鹿角、擂木、石炮守住了這山頭,一面放起炮來,一面
(同了守勇鳳奴衝進龐營,殺得龐兵措手不及,如何抵擋。)
(趙虎臣同大嫂看見守勇、鳳奴領兵殺來,又是一場潑戰,趁了守勇的勢,一齊
(殺出重圍。)
虎 臣:若非妹丈與舍妹領兵殺來,如何能得解救?看來龐家的人馬果然充足。
守 勇:大舅,我想此處,涼亭雖好,終非久戀之鄉。不如再到別的山頭去住罷。
虎 臣:妹丈放心,我山中也算兵精糧足,可守數年,只要嚴加看守,待他營裡疏防,乘
機衝殺他一場,豈不是好?
守 勇:高見甚是,倘龐家殺上山來怎麼處?
虎 臣:已經吩咐頭目,令眾嘍兵分守山頭,準備了弓箭石炮,待他攻上山來,四處齊發
,射箭的射箭,打炮的打炮,誰敢上山?
守 勇:此計恰好,到底打點一條去路才是。
虎 臣:妹丈你同舍妹且住在此,龐家倘有騷擾到來,我自抵擋,怕他則甚?
(這教:
( 三戍漁陽再渡遼,騂弓在臂劍橫腰。)
(邊疆似欲知名姓,休傍陰山更射雕。)
(按下虎臣、守勇議論守山之策不表,再說龐兵營內。)
那龐集:方才四虎將已經圍住了一班草寇,穩穩的擒他,誰想反被逆賊呼守勇領了許多嘍
囉衝進陣來,劫了草寇上山,那曉龍虎、牛虎孩兒反被他射傷了。也罷,且消停
幾日,與他決個輸贏。令三軍且圍瞭高山,再作理會。
(正在吩咐,忽見巡兵報來說道)
丞 相:滿山都是鹿角擂木,柵旁堆積許多石炮,周圍伏了藤牌,勢難勁敵。
(丞相聽了大怒,就命三軍領兵殺上山去,一聲號令,眾軍披掛齊全,三聲炮響
(,各提器械上山。)
(卻是:
( 軍威赫赫敵人怕,將令森嚴神鬼驚。)
(那龐家四虎奉了將令領兵上山,見一個女將,頃刻間亂箭如飛,嚇得那四虎將
(不敢上山對敵,丞相心裡好不慌張。)
牛 虎:伯父不用慌張,待姪兒同毛虎、飛虎領兵齊往後山攻打便了。
(那兄弟領兵飛往後山,那曉樹邊立一小將,口稱)
牛 虎:俺呼守勇來也。
(道猶未了,忽聽轟的一聲炮響,龐家未曾防他下山,誰想呼守勇領兵直衝下山
(,殺得那龐家措手不及,又傷了一千餘人。)
(那同兄弟追上山來,大喝)
牛 虎:逆賊休走,快快了馬受縛。
(守勇聽了大怒,挺槍直刺過來。)
(那牛虎正要與之廝殺,忽聽號炮連聲,難以進兵,退兵來見丞相)
只 得:姪兒蒙伯父令往後山進兵,不道呼守勇衝將下來,傷了八九百人,上山又是炮打
,姪兒不敢領兵前進,為此繳令。
丞 相:(聽了大怒)賢姪差矣。自古道:休長他人之志氣,不可減我的威風。那呼守勇
雖然詭計多端,前山放箭,後山拋石,難道我奉旨捉他的官將倒怕了逆賊不成?
牛 虎:伯父,姪兒想他是個山林草寇,沒有城郭的,只要擔些蘆粟稈子,拌了些桐油松
香,周圍樹旁都堆將起來。到二三更天氣,放起火來,他必然逃走,我們趁勢上
山,不要說一個呼守勇,就是十個,也要捉住哩。
丞 相:好妙策。
(就吩咐三軍依計施行。)
(不題。)
(這教:
( 怨氣難憑濁醴消,血天淚海恨滔滔。)
(統兵欲斬仇家首,全賴乾將砍萬刀。)
虎 臣:(那趙)妹丈,虧得我們早為埋伏,不然,他領兵殺上山來,如何抵敵?且喜前
山一帶,都用的火箭藥箭,後山一帶,盡是石塊石炮,他家誰敢上山。此次,龐
兵被我們的埋伏算計,吃虧不小,諒他不敢再來的了。我們安心守住在此,怕他
做甚?
丞 相:(吩咐)拿酒來,我同妹丈快飲幾杯。
虎 臣:(並勸慰)妹丈,不必過慮,自古道:遇有酒時須飲酒,得寬懷處且寬懷。
呼守勇:(轉身對鳳奴道)恩妻,我想令兄令嫂雖施妙策,把前山後山都已設伏,龐家不
能上山,以為得計。恐龐家亦有奇謀,他別開生面殺來,就難以抵擋哩。
虎 臣:妹丈所慮甚是。我已密令眾頭日四處巡探去了。
守 勇:大舅,我們既在此督守山寨,亦宜披掛以防不測。
(虎臣就吩咐三軍,速令眾將披掛完備,以威軍政。)
(果然一聲號令,火速就行。)
守 勇:(不多時,只見巡兵紛紛飛報上山道)啟上大王,那龐家的兵將運了許多蘆粟稈
子,推在山岡,聽他說是半夜裡引火的。
(聽說,呆了半日)
虎 臣:我只防他殺上山來,不曾想他放火,這便如何是好?
守 勇:這倒不妨,快快傳令兵將一齊衝下山去,與他決一死戰。
(話猶未了,忽見火光沖天)
守 勇:呀,不好了,快快殺下山去再處。
(那趙虎臣、趙大嫂、呼守勇、趙鳳奴,領了合山的兵將,一直衝下山來。)
(誰道龐牛虎、大喝一聲)
龐龍虎:反賊休走,快快下馬受縛!
(那守勇提起畫戟就刺過來,龍虎即忙架住。)
(正在不分勝敗,那趙鳳奴手舞雙刀趕來,龐牛虎掄起板斧,架住雙刀。)
(那時高山大戰,殺得龐家兄弟戰戰兢兢。)
(那架起畫戟刺來,剛中了牛虎的左腰,忽聽一聲)
呼守勇:啊唷。
(不道那龐牛虎跌下馬來,呼守勇就趁勢衝殺過去。)
(龐毛虎、龐飛虎統兵掩兵過來,隨將守勇圍住。)
(守勇心裡急個不止,看來這般光景,只好與他決戰。)
(那曉戰到一百餘合,精神愈加強壯了。)
(不想也領兵追來,逐漸圍攏,只聽耳邊喝叫)
龐 集:眾將官,快擒反賊來領賞!
(眾軍答應如雷,呼守勇唬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不知妻子同大舅、大嫂如今
(在那裡。)
49**時間: 地點:
(此時,呼守勇被龐家四虎圍住大戰,殺得氣喘吁吁,身不由主,忽聽隱隱的一
(聲炮響,只見一支人馬衝過山來,那號燈上大書「楊家將」三字。)
(龐家人馬見了楊家的號燈,都是人疲馬倦,死的死,逃的逃,剎時十去其五。
()
(那呼守勇就借勢仲殺了一會,出了重圍,一想,這支人馬是何處來的?想了一
(會,在馬上打起噸來,醒來一看,只見前面黑隱隱的一座村莊,近前一看,呀
(!原來是欽賜的楊侯廟,不免進去少睡片時再走。)
(下得馬來,神思困倦,合眼睡去,只見那神人云)
呼守勇:生前扶社稷死後作神明。俺楊業因當時扶宋征遼,潘仁美不肯發兵救援,俺遂陣
亡,且害俺一家都撞死李陵碑下。蒙上帝矜恤忠魂,封為神道。不想俺女婿呼必
顯被妖妃龐多花屈殺了一門三百餘命,昨日龐兵追來,把俺的外孫呼守勇圍住,
不能解救,俺只得遣了三千陰兵,衝破龐營,把外孫救了出來。待俺差了鬼判引
他到來,指他一條去路。
(那鬼判奉命,召了守勇的魂魄上殿。)
守 勇:(只見那神人高聲大喝道)呼守勇,你還不快到新唐續完了後段姻緣,相會了夫
妻父子兄弟,共慶骨肉團圓。那殺父之仇,報亦不遠的了,還不速走,龐兵追來
就難解救了。
(說畢,那神人去了。)
(守勇如夢初醒,心裡甚是恍惚。)
守 勇:(急叫)外祖老令公,快救了外!
守 勇:(恰在門檻上一絆,醒來一想)呀,原來是一場大夢。方才明明叫我至新唐國去
,日後自有團圓,報仇不遠。古云:『任使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既如此我拜
別了外祖,快些走罷。
(呼守勇叩別了神人,立刻起程。)
(不知以後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十五回 五霸山大郎遇寇 王金蓮喜產麟兒)
(樗蒲百萬不言貧,犯陣衝豎止赤身。)
(常誦《漢書》笑樊噲,但能屠狗不屠人。)
50**時間: 地點:
(話說趙虎臣夫妻,那日被龐家的兵馬困住,忽見遠遠標燈大書「楊府」兩字,
(後面又是一支人馬追來,衝散了陣勢,龐兵都不見了,那時兩人就借這燈光,
(一直走出戰場。)
趙大嫂:官人,我和你脫了重圍,不知鳳姑同姑丈如何?
虎 臣:我們一邊走一邊尋便了。
(正在行走,忽見一人一騎隱隱的走來,大喝一聲)
虎 臣:呔!來老是誰?
喝 一:小將趙鳳奴!
虎 臣:(哈哈大笑道)賢妹,愚兄與你大嫂在此。
虎 臣:(鳳奴同兄嫂把大家被困的話講了一會)不知妹丈可曾脫出重圍?
鳳 奴:(搖頭道)不知。
大 嫂:此處離山已是二三百里,我們且脫了甲冑,算為土民,方好再等救兵。
鳳 奴:這倒不錯。
(大家卸了甲冑,改作土民不題。)
(卻是:
( 干戈暫且權收拾,甲冑包藏為土民。)
(志存宋室忠良輩,堯廷指佞恨奸臣。)
(龐收住了人馬,然後說道)
丞 相:姪兒,我想費盡心機,使這個神通,已是十全的妙計,穩穩拿住的了,誰道旁邊
衝出一支人馬來,把我們的兵馬衝散。那呼守勇想是混出營頭,不知又往那裡去
了。眾將官,衝殺這支人馬,究竟那裡來的?
鳳 奴:(眾將道)啟上太師爺,昨晚臨陣之時,小將以為得計,忽見旁邊衝出一支人馬
,燈上寫的『楊府』兩字,被他殺得昏天黑地,七顛八倒,想是呼家子趁此走了
。
丞 相:燈上既然寫的『楊府』,必定是呼守信借來的楊家將。速令三軍且到太行山一路
追去,必然拿獲他兄弟兩個。
(那四虎奉了將令,星飛追往西羌去了。)
(卻是:
( 憑他妙策難逃網,管取頭顱獻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