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 至 第四二〇
４１１＊＊時間： 地點：
（此時岳飛與韓世忠共有三十萬大兵。）
（二位元帥放炮拔寨，統領全帥，望朱仙鎮而來。）
（且按下慢表。）
４１２＊＊時間： 地點：
（再說第一隊先行楊再興，奉令前往朱仙鎮來。）
４１３＊＊時間： 地點：
（此時正值十一月天氣，祇見四下裏彤雲密布，大雪飄揚，萬里江山，如同粉壁
（。）
（楊再興帶兵冒雪而行，一連走了兩日兩夜，已離朱仙鎮不遠。）
（看那金邦人馬，漫山遍野，滔滔而來，不計其數，楊再興說道）
楊再興：三軍聽者，你等看番兵如螻蟻一般，你們上前去豈不白送了性命？爾等可紮好營
寨，在此等候，我去殺他一個翻天倒海！
（眾兵一齊答應，下了營寨。）
（那楊再興即便拍馬搖槍，往番營殺進。）
（那昌平王兀朮四太子帶領了六國三川大兵，分為十二隊，每隊人馬五萬，共有
（六十五萬人馬，虛張聲勢，假言二百萬，往小商橋而來。）
（第一隊的先鋒雪裏花南走馬上來，正遇著楊再興一馬當先，那槍隻一挑，將雪
（裏花南挑下馬來。）
（番兵不能抵擋，吶喊一聲，兩邊散開。）
（楊再興拍馬趕上，那第二隊先行雪裏花北便來接戰，早被楊再興一槍，那雪裏
（花北招架不住，也死於馬下。）
（祇見那番兵回身一轉，楊再興拍馬又上前來，撞見三隊先鋒雪裏花東，早已知
（道前邊之事，催馬搖刀上來，正遇楊再興。）
（他的刀尚沒舉起，又早被楊再興一槍，將頸下挑了一個窟窿，翻身落馬！殺得
（那些番兵東倒西橫，抱頭鼠竄，祇恨爹娘少生了兩隻腳，沒命的逃走。）
（那四隊先行雪裏花西聞報，飛馬上來接戰，撞著楊再興，不上一合，早被楊再
（興挑於馬下！不上一個時辰，連把四員番邦大將送往閻羅殿去了。）
（四隊番兵共計有二十餘萬，見主將已亡，大敗而走。）
（眾番兵懼怕，不知道像這樣的南蠻有多少追殺下來，先自慌了亂跑。）
（人撞人跌，馬衝馬倒，自相踐踏，死者不計其數。）
（但見屍如山積，血若川流。）
（楊再興在後追趕，見番兵向北而走，心下想道）
楊再興：我往此處抄去，豈不在番人之前？截住他的歸路，殺他個片甲不留。
（楊再興想定了主意，竟往近路抄去。）
（誰知此地有一條河，名為小商河，早已被這大雪遮滿，看不出河路。）
（那些番兵盡皆知道是小商河，前邊小商橋，所以那些番兵皆往西北而逃。）
（小商河河水雖不甚深，卻皆是淤泥衰草，被雪掩蓋，不分河路。）
（楊再興一馬來到此處，一聲響跌下小商河，猶如跌落陷坑的一般，連人帶馬，
（陷在河內。）
（那些番兵看見，祇叫一聲）
番 兵：放箭！
（一眾番兵番將萬矢齊發，就像大雨一般射來。）
（可憐楊再興連人帶馬，射得如柴蓬一般。）
（後人有詩吊之曰：
（ 東南一棒天鼓響，西北乾方墜將星。）
（未曾受享君恩露，先向泉臺泣夜螢！）
（兀朮傳令眾將，調兵轉去下營）
兀 朮：若有南蠻前來迎敵，不可造次，須要小心准備為主！
（不提。）
４１４＊＊時間： 地點：
（卻說那第二隊先行岳雲趕到，天色已暗。）
楊士兵：（楊再興的軍士上前迎著公子）楊老爺追殺番兵，誤走小商河，陷於河內，被番
人亂箭射死！特來報知。
（岳雲聽了，不覺大叫道）
岳 雲：苦哉，苦哉！救應來遲，此乃我之罪也！
岳 雲：（傳令三軍）與我紮住營盤，待我前去與楊叔父報仇！
（三軍得令，安下營頭。）
（岳雲拍馬搖錘，直抵番營，一馬衝進金營，有分教：萬馬叢中顯姓字，千軍隊
（裏奪頭功。）
（不知勝負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貶九成秦檜弄權 送欽差湯懷自刎）
（詩曰：
（ 報國丹心一鑒清，終天浩氣佈乾坤。）
（祇慚世上無忠孝，不論人間有死生。）
４１５＊＊時間： 地點：
（說話那岳雲一馬衝入番營，大叫一聲）
岳 雲：俺岳小爺來踹營了！
（舞動那兩柄銀錘，如飛蝗雨點一般的打來，誰人抵擋得住！況且那些番兵俱已
（曉得岳雲的厲害，都向兩邊閃開。）
（岳雲逢人便打，打得眾番兵東躲西逃，自相踐踏。）
（恰好第三隊先行嚴成方已到。）
（兩隊軍士將楊再興誤走小商河被金兵射死，如今岳雲單身獨馬踹進番營的事說
（了。）
（嚴成方聞言大怒，即傳令三軍安下營寨）
嚴成方：等我幫他去來！
嚴成方：（把馬一提，直至番營，高聲大叫）俺嚴成方來踹營也！
（掄動紫金錘，打將入來，指東打西，繞南轉北。）
（尋見了岳雲，兩個人並力打來！那時兀朮在大營，見小番報說）
小 番：岳小南蠻又同了一個小南蠻叫做嚴成方，踹進營盤，十分兇狠，難以抵敵，望速
遣將官擒拿！
兀 朮：（兀朮思想）某家六十萬大兵來到此地，被楊再興一人一騎挑死我四個先鋒，殺
傷我許多人馬。如今又有這兩個小南蠻如此厲害，叫某家怎能取得宋朝天下！
（隨即傳下令來，點各營元帥、平章速去迎敵，務要生擒二人，如若放走，軍令
（治罪！那些番兵番將得了此令，層層圍住岳雲、嚴成方廝殺，不表。）
４１６＊＊時間： 地點：
（再說那第四隊先行何元慶領兵來到，軍士也將楊再興被射死、岳雲與嚴成方殺
（入番營的事說了一遍。）
（何元慶聽了，吩咐三軍紮下營寨，他也是一人一騎，衝至番營門首，太喝一聲
（）
何元慶：呔！番奴！何元慶來也！
（舞動雙錘，殺進番營。）
（隨即那第五隊先行余化龍兵馬也到，聽了此信，按下三軍，飛馬衝入番營，大
（叫一聲）
余化龍：番奴閃開！余化龍來也！
（把銀槍一起，點頭點腦挑來，好生厲害，殺得那番兵喊叫道）
番 兵：南蠻狠嚇！
（霎時間，衝透番營七層圍子手，撞翻八面虎狼軍。）
（匹馬衝入重圍，來尋眾位先鋒。）
（不久，那第六隊羅延慶人馬又到，眾三軍也將前事說了一遍。）
（羅延慶聞言，大怒道）
羅延慶：爾等紮下營盤，等我去與楊將軍報仇！
（一馬飛奔而來！祇見楊再興射死在河內，延慶下馬拜了兩拜，哭一聲）
羅延慶：哥哥嚇！你為國捐軀，真個痛殺我也！今小弟與兄上前去報仇，望哥哥陰靈護佑
！
（就揩乾眼淚，上馬提槍，竟往番營而來，殺入重圍。）
（羅延慶踹進番營，已是黃昏時分。）
（第七隊伍尚志也到，三軍也將前事稟上。）
（伍尚志吩咐三軍紮住營盤，飛馬來至番營，將馬一提，舞動這枝畫杆銀戟，殺
（進番營，一層層衝將進去。）
（祇見岳雲、嚴成方、何元慶、余化龍、羅延慶皆在圍內，伍尚志叫聲）
伍尚志：有興頭！我伍尚志也來了！
（六隻大蟲殺在番營內，錘打來，遇著便為肉醬；槍刺去，逢著頃刻身亡。）
（真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兀 朮：（兀朮看見）不信這幾個南蠻如此厲害！
（遂又傳集眾平章一齊圍住，吩咐）
兀 朮：務要拿了這幾個南蠻，大事就定了！
（眾將得令，層層圍住。）
（那六個人在裏面殺了一層，又是一層，殺了一晝夜。）
（恰好岳飛、韓世忠的大兵已到，依河為界，放炮安營。）
（那番陣內六個先行聽見炮響，曉得是岳飛兵到。）
（岳公子掄錘打出番營，後邊何元慶、余化龍、羅延慶、伍尚志一齊跟著殺出來
（。）
（岳雲回頭一看，單單不見了嚴成方，大叫）
岳 雲：眾位叔父，嚴成方尚在陣內！快些進去救應他出來。
（岳雲當頭，眾將在後，復轉身一齊又殺進番營。）
（祇見嚴成方在亂軍中逢人亂打，岳雲）
岳 雲：賢弟快回營去罷！
（嚴成方也不回言，舉錘便打，岳雲連忙架住。）
（卻是那嚴成方殺了一日一夜，已經殺昏了，祇往番營殺進去，也認不出自家人
（了。）
（岳雲便一手掄錘，一手拖住嚴成方左手，何元慶扯住右手，羅延慶抱住身子，
（余化龍在前引路，伍尚志斷後。）
（眾英雄裹了嚴成方殺出番營，來到大營，進帳見岳飛繳令。）
（岳飛吩咐嚴成方後營將養。）
（祇見羅延慶十分悲苦，岳飛說道）
岳 飛：賢弟休得悲苦！武將當場，馬革裹屍。祇是未曾受享朝廷爵祿，如此英雄，甚為
可惜！
（岳飛就吩咐整備祭禮，親到小商河祭奠。）
（然後收屍，葬在鳳凰山，不表。）
４１７＊＊時間： 地點：
（再說兀朮見眾英雄去了，但見屍骸滿地，血流成河，死者莫知其數，帶傷者甚
（眾。）
（一面將屍首埋葬，一面將帶傷軍士發在後營醫治，又與眾將計議道）
兀 朮：這岳南蠻如此厲害！他若各處人馬到齊，早晚必來決戰！某家想那秦檜為何不見
照應，難道他死了不成？況某家何等恩義待他！他夫妻二人臨別時對天立誓，歸
到南朝，豈有忘了某家之理？
哈迷蚩：狼主今日進中原，秦檜豈有不照應之理？請狼主靜候幾日，決有好音。
（且按下兀朮營中之事。）
４１８＊＊時間： 地點：
（卻說那邊張元帥帶領五萬人馬，劉元帥帶兵五萬，各處節度總兵皆到，共有二
（十萬大兵，紮下了十二座大營，聚在朱仙鎮上。）
（這一日，岳飛昇帳，軍士來報說）
軍 士：聖旨下。
（岳飛連忙出營接旨。）
（欽差開讀，卻是朝廷敕賜岳飛「尚方劍」一口，札符數百道。）
（有罪者先斬後奏，有功者任憑授職。）
（岳飛謝恩，送了欽差起身，回到帳中坐下，又有探子進帳來報）
探 子：趙太師氣憤疾發，已經亡故，將禮部尚書秦檜拜了相位，特來報知。
（岳飛與眾元帥、節度、總兵，各各差官送禮進京賀喜。）
（過了數日，有新科狀元張九成奉旨來做參謀，在營外候令。）
（傳宣官進帳通報，岳飛遂命進見，張九成卻不戎裝，進營來至帳下）
張九成：各位老大人在上，晚生張九成參見。
岳 飛：（岳飛與眾元帥等一齊站起來道）殿元請起。
（叫左右看坐。）
張九成：各位老元戎在上，晚生焉敢坐！
岳 飛：奉君命到此，正要請教，焉有不坐之理？
（張九成祇得合坐過了，就於旁側坐定。）
岳 飛：殿元館閣奇才，何不隨朝保駕，卻來此處參謀？
張九成：晚生蒙天子洪恩，不加黜逐，反得叨居鼎甲。因為晚生乃一介寒儒，前去參見秦
太師沒有孝敬，故而秦太師在聖上面前，特保居此職。
岳 飛：（岳飛對眾元帥道）豈有此理！我想那秦太師亦是十載寒窗，由青燈而居相位，
怎麼重賂輕賢！
岳 飛：且留殿元在此，再作區處。
（正在說話之間，又報聖旨下了。）
（眾元帥聞報，一齊出營來接旨。）
欽 差：（那欽差在馬上說道）祇要新科狀元張九成上來接旨。
張九成：（張九成忙上前道）臣張九成接旨。
欽 差：（那欽差道）聖旨命張九成往五國城去問候二聖，特此欽賜符節，望闕謝恩。
（張九成謝恩過了。）
欽 差：（那欽差道）聖上有旨，著岳飛速命狀元起身，不可遲誤！
（說罷，即將符節交代明白，轉馬回去。）
（各位元帥進帳坐定，議論此事）
牛 皋：那裏出自聖旨！必定秦檜弄權陷害殿元！
湯 懷：（眾人各各憤憤不平，都說道）如今朝內有了這樣的奸臣，忠臣就不能保全了！
真正令人膽寒！
岳 飛：貴欽差不知何日榮行？
張九成：晚生既有王命在身，焉敢耽擱？祇是一件，家下還有老母與舍弟九思，怎知此事
？須得寫一信通知。今日便可起身。
岳 飛：既如此，貴欽差可即寫起書來，待本帥著人送到尊府便了。
（即叫左右取過文房四寶，將桌子抬到九成面前。）
（張九成即含淚修書，將一香囊封好在內，奉與岳飛。）
（岳飛即喚過一名家將，吩咐）
岳 飛：這封書，著你星夜往常州，送到狀元府上，面見二老爺親自開拆。
（家將答應，領書而去。）
張九成：家書已去，晚生就此告辭了！還求元帥差一位將軍，送晚生出那番營便好。
岳 飛：當得遵命。
岳 飛：（即傳下令來道）那一位將軍敢領令，送欽差出番營去？
湯 懷：（下邊應聲道）末將願往。
（岳飛舉目一看卻是湯懷，不覺淚下，叫道）
岳 飛：湯將軍好生前往！
（這班元帥，各節度、總兵，眾統制，與張九成、湯懷出營，一齊上馬，直送至
（小商橋。）
岳 飛：貴欽差，兄弟們不遠送了！
張九成：請各位大人回營。
湯 懷：各位大老爺，末將去了！
張九成：（又對岳飛道）大哥，小弟去了！
（岳飛欲待回言，喉中語塞，淚如泉涌，目不忍視。）
（帶領眾將，回轉營中，掩面悲切，退往後營去了。）
（那湯懷保著張九成直至番營，大喝道）
湯 懷：番奴聽者，俺大宋天子，差新科狀元張九成往五國城去問候二聖。快去通報，讓
路與我們走！
小 番：（小番聽了便說道）湯南蠻且住著！待俺去稟狼主。
（小番忙進帳去報與兀朮。）
兀 朮：中原有這等忠臣，甚為可敬！
（傳令把大營分開，讓出一路。）
（再點一員平章，帶領五十兒郎，送他到五國城去。）
（小番得令，傳下號令。）
（那五營八哨，眾番兵一齊兩下分開，讓出一條大路。）
（張九成同著湯懷，一齊穿營進來。）
（那些番兵番將看見張九成，生得面白脣紅，紅袍金帶，烏紗皂靴，在馬上手持
（符節；後邊湯懷橫槍躍馬保著，人人喝彩）
番 兵：好個年少忠臣！
（兀朮也來觀看，不住口的稱贊。）
（又見湯懷跟在後頭，便問軍師道）
兀 朮：這可是岳南蠻手下的湯懷麼？
哈迷蚩：果然是湯南蠻。
兀 朮：中原有這樣不怕死的南蠻，叫某家怎能取得宋朝天下！
兀 朮：將大營合好，若是湯南蠻轉來，須要生擒活捉，不可傷他性命。違令者斬！
４１９＊＊時間： 地點：
（卻說張九成同湯懷二人出了番營，祇見一個平章帶了五十名番兵，上前）
平 章：呔！俺奉狼主之命，領兵護送。那一位是往五國城去的？
湯 懷：（湯懷指著張九成道）這一位便是。一路上爾等須要小心服侍！
（番兵點頭答應。）
湯 懷：張大人，末將不能遠送了！
張九成：今日與將軍一別，諒今生不能重會了！
（言罷，掩面哭泣而去！）
（湯懷也哭了一會。）
（望見欽差去遠了，揩乾了眼淚，回馬來到番營，擺著手中銀槍，端進重圍。）
（眾番兵上前攔住，喝道）
番 兵：湯南蠻，今日你休想回營了！俺等奉狼主之命，在此拿你。你若早早下馬投降，
不獨免死，還要封你一個大大的頭目。
湯 懷：（湯懷大怒道）呔！番賊！我老爺這幾根精骨頭，也不想回家鄉的了。
（大喝一聲，便走馬使槍往番營中衝入重圍，與番人大戰。）
（那湯懷的手段本來是平常的，二來那座番營有五十餘里路長，這杆槍如何殺得
（出去？但見那番兵一層一層圍將上來，大聲叫道）
番 兵：南蠻子，早早下馬投降！若想出營，今生不能夠了！
（祇一聲叫，那些番兵番將，刀槍劍戟，一齊殺將攏來。）
（湯懷手中的這杆槍那裏招架得住，這邊一刀，那邊一槍。）
湯 懷：（湯懷想道）不好了！我單人獨騎，今日料想殺不出重圍。倘被番人拿住，那時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反受番人之辱，倒不如自盡了罷！
（把手中槍，左右勾開許多兵器，大叫一聲）
湯 懷：且慢動手！
（眾番將一齊住手，叫道）
番 將：南蠻快快投降，免得擒捉！
湯 懷：（湯懷喝道）呔！你們休要想錯了念頭！俺湯老爺是何等之人，豈肯投降於你？
少不得俺哥哥岳大元帥前來將你等番奴掃盡，那時直搗黃龍府，捉住完顏老番奴
，將你等番奴斬盡殺絕，那時方出俺心中之氣也！
湯 懷：元帥大哥！小弟今生再不能見你之面了！
湯 懷：（又叫）各位兄弟們，今日俺湯懷與你們長別了！
（就把手中槍尖調轉，向咽喉指一下，早已翻身落馬而死。）
（可憐他：一點丹心歸地府，滿腔浩氣上天庭。）
（有詩曰：
（ 送客歸來勇氣微，孤身力盡鬥心稀。）
（自甘友誼輕生死，血染游魂志不移！）
（那些眾番兵看見湯懷自盡，報與兀朮。）
（兀朮吩咐把首級號令軍前，將屍骸埋葬。）
（岳飛正在營中思想湯懷，軍士進來報道）
軍 士：湯將軍的首級，號令在番營前了！
岳 飛：（岳爺聞言大哭道）我與你自幼同窗學藝，恩同手足。未曾受得三封，安享太平
之福，今日先喪於番人之手！
（說罷，放聲大哭。）
（眾將俱各悲咽。）
（岳飛吩咐備辦祭禮，遙望番營祭奠。）
（眾將拜奠已畢回營，不提。）
４２０＊＊時間： 地點：
（且說兀朮自葬湯懷之後，在帳中與眾元帥、平章等稱贊那湯懷的忠心義氣，忽
（有小番進帳報道）
小 番：殿下到了。
（兀朮傳令宣進。）
（陸文龍進營參見。）
（那陸文龍：
（ 年方一十六歲，膂力倒有千斤。）
（身長九尺，面闊五停；頭大腰圓，目秀眉清。）
（弓馬俱姻熟，雙槍本事能。）
（南朝少此英雄將，北國稱為第一人！）
（這陸文龍進帳參見畢，兀朮）
兀 朮：王兒因何來遲？
陸文龍：臣兒因貪看中原景致，故爾來遲。父王領大兵進中原日久，為何不發兵到臨安，
去捉南蠻皇帝，反下營在此？
（兀朮就把楊再興戰死小商河，岳雲、嚴成方等大戰；又因對營有十二座南蠻營
（寨，況岳飛十分厲害，所以為父的不能前進說知。）
陸文龍：今日天色尚早，待臣兒領兵前去，捉拿幾個南朝蠻子，與父王解悶！
兀 朮：王兒要去，必須小心！
（文龍領令出來，帶領番兵直過小商橋，來至宋營討戰。）
小 軍：（當有小軍報入大營）啟上元帥，今有番邦一員小將，在外討戰。
岳 飛：（元帥便問兩邊眾將）那一位敢出馬？
（話言未絕，旁邊閃過呼天慶、呼天保兩員將官，上前打恭道）
呼天慶：小將情願出陣，擒此番奴來獻上。
（岳飛吩咐小心前去。）
（二人得令，出營上馬，帶領兵卒來至陣前。）
（兩軍相對，各列陣勢。）
（呼天保一馬當先，觀看這員番將，年紀十六七歲，白面紅脣；頭戴一頂二龍戲
（珠紫金冠，兩根雉尾斜飄；穿一件大紅團龍戰襖，外罩著一副鎖子黃金玲瓏鎧
（甲；左脅下懸一口寶刀，右脅邊掛一張雕弓；坐下一匹紅紗馬，使著兩杆六沉
（槍。）
（威風凜凜，雄氣赳赳！呼天保暗暗喝彩）
呼天慶：好一員小將！
呼天慶：（便高聲問道）番將快通名來！
陸文龍：某家乃大金國昌平王殿下陸文龍便是，爾乃何人？
呼天保：（呼天保道）我乃岳元帥麾下大將呼天保是也。看你小小年紀，何苦來受死！倒
不如快快回去，別叫一個有些年紀的來，省得說我來欺你小孩子家。
陸文龍：（陸文龍哈哈大笑道）我聞說你家岳蠻子有些本事，故來擒他，量你這些小卒，
何足道哉！
（呼天保大怒，拍馬掄刀，直取陸文龍。）
（陸文龍將左手的槍，勾開了大刀；右手那枝槍，豁的一聲，向呼天保前心刺來
（！要招架也來不及，正中心窩，跌下馬來，死於非命。）
呼天慶：（呼天慶大吼一聲）好番奴，怎敢傷吾兄長！我來也！
（拍馬上前，舉刀便砍。）
（陸文龍雙槍齊舉。）
（兩個交戰，不上十個回合，又一槍，把呼天慶挑下馬來；再一槍，結果了性命
（。）
陸文龍：（陸文龍高聲大叫）宋營中著幾個有本事的人出來會戰！休使這等無名小卒，白
白的來送死！
（那敗軍慌慌忙忙報知岳飛。）
（岳飛聽得二將陣亡，止不住傷心下淚，便問）
岳 飛：再有那位將軍出陣擒拿番將？
（祇見下邊走過岳雲、張憲、嚴成方、何元慶四人，一齊上前領令，情願同去。
（）
岳 飛：即是四人同去，吾有一計，可擒來將。
（四人齊齊聽令。）
（正是：運籌帷幄將軍事，陷陣衝鋒戰士功。）
（畢竟不知岳元帥說出甚麼計來，且聽下回分解。）
（第五十五回 陸殿下單身戰五將 王統制斷臂假降金）
（詩曰：
（ 昔日要離曾斷臂，今朝王佐假降金。）
（忠心不計殘肢體，義膽常留自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