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一 至 第三二〇
３１１＊＊時間： 地點：
（那日在後堂參見太太請安，太太）
姚 氏：岳雲，你這樣長成了，一些世事都不曉得。你父親像你這樣年紀，不知幹了多少
事業！那劉都爺幾次差人來問候，你也不去謝謝。
岳 雲：太太不叫孫兒去，孫兒怎敢專主？待孫兒今日就去便了。
（遂辭了太太，到李氏房中來，與李氏說知，帶了四個家將，出門上馬前行，
（心下暗想）
岳 雲：我正要去問都爺，我的父親在那裏，我好去幫他。
（主僕五人進了城，到得轅門，與旗牌說知。）
（旗牌進去稟知，劉光世吩咐請進相見。）
（岳雲直進後堂參拜，劉光世雙手扶起命坐。）
（岳雲告過了坐，然後坐下，用茶已畢，岳雲說道）
岳 雲：奉祖母之命，特來請老大人的金安。
劉光世：（劉光世道）多謝老太太！公子回府，與我多拜上太太，說我另日再來問候。
岳 雲：不敢！晚侄請問老大人，家父近日在於何處？
劉光世：（劉光世想道）岳太太曾囑咐不要對他說知，不知何故？
劉光世：（就隨口答道）自從進京，並無信來，不知差往那裏出征，又不知隨駕在京，且
待得了實信，再來報知。
（岳雲遂謝了都爺，告辭出來。）
劉光世：（劉光世說）恕不送了。
劉光世：（叫家丁）送了公子出去。
岳 雲：不敢。
（岳雲出了後堂，一直來到儀門首，聽得家將說）
家 將：這面鼓破了，也該換一面。你家老爺怎這樣做人家！
門上人：（門上人道）你不曉得，這是你家老爺在牛頭山保駕，差牛將軍來催糧，牛將軍
是個性急的人，恐誤了限期，將鞭來擊鼓，被他打破。我家大老爺不肯換，要留
此故跡，使人曉得你家老爺赤心為國的意思。
（兩個正說之間，岳雲聽得明白，祇做不知。）
（出了儀門，家將接著，上馬出城，一路回府。）
（到了門首，下馬進來，見姚氏復命。）
姚 氏：（姚氏便問）都爺沒甚話說麼？
岳 雲：不要說起，倒被他埋怨了一場，說：『你爹爹在牛頭山保駕，與兀朮交兵；你為
何不去幫助，反在家中快樂？』
姚 氏：胡說，快到書房中去！
（姚氏喝退了岳雲，便對李氏道）
姚 氏：劉都爺不該對孫兒說知便好。他今得知此信，須要防他私自逃去。
李 氏：媳婦領命，提防他便了。
（當日過了。）
家 將：（到了次日，忽見家將慌慌張張來報道）不好了！有無數番兵來捉我們家屬，離
此不遠了！
（嚇得姚氏驚慌無措，李氏面面相覷，無計可施。）
（眾家人正在七張八嘴，沒做理會處，祇見岳雲走將進來，叫聲）
岳 雲：太太、母親，不要驚慌！聞得番兵祇有三五千人馬，怕他怎的？待孫兒出去殺他
個盡絕。
姚 氏：孫兒不知世事，你這等小小年紀，如何說出這樣大話來！
岳 雲：且看，若是孫兒殺不過他，再與太太逃走未遲。
（就連忙披了衣甲，提了雙錘，帶了一百多名家將，坐上戰馬，出了帥府門，一
（路迎來。）
（不到二三里路，正遇番兵到來。）
岳 雲：（岳雲大喝一聲）你們可是到岳家莊去的麼？我小將軍在此，快叫你那為頭的出
來受死！
小 番：（小番轉身報與元帥薛禮花豹道）前面有一小南蠻擋路。
（薛禮花豹聽了，遂提了大刀，走馬上前，大喝道）
薛禮花豹：小南蠻是何人？敢擋某家的路？
岳 雲：番奴聽者，我小將軍乃是岳元帥的大公子岳雲是也。你為何辛辛苦苦的，趕到這
裏來送死！
薛禮花豹：（薛禮花豹道）我奉狼主之命，正要來拿你。
岳 雲：且吃我一錘！
（一面話還未說完，舉起錘來，照著番將頂門上一錘。）
（那番將明欺岳雲是個小孩子家，不提防他手快，措手不及，早被岳雲打下馬來
（。）
（張兆奴吃了一驚，提起宣花月斧來砍岳雲。）
（岳雲一錘梟開斧，還一錘打來，張兆奴招架不及，一個天靈蓋打得粉碎，死於
（馬下。）
（那些番兵見主帥死了，就撥轉身逃走。）
（岳雲掄動雙錘趕上來，打死無數。）
（適值劉節度聞得金兵來捉岳元帥的家屬，連忙點起兵卒，前來救應。）
（恰好遇著番兵敗下來，大殺一陣，把那些番兵殺得盡絕，不曾走了一個。）
（劉都院與公子同到岳府來，見姚氏問安。）
（那地方官屬曉得了，都來請候，岳雲一一謝了，各官俱各辭去。）
岳 雲：（岳雲便向姚氏說）孫兒要往牛頭山去幫助爹爹，求太太放孫兒前去！
姚 氏：且再停幾日，待我整備行裝，叫家將同你去便了。
（岳雲辭了姚氏，回到書房，想道）
岳 雲：急驚風，撞著慢郎中！既知了牛頭山圍困甚急，星夜趕去纔是，怎說遲幾日？恐
怕是騙我，我不如單身匹馬趕去，豈不是好？
（主意定了，竟寫了一封書，到了黃昏以後，悄悄的叫隨身小廝，將書去呈與姚
（氏看。）
（卻自開了大門，提錘上馬，一溜煙竟自去了。）
（這裏守門的不敢違拗，連忙進去報知姚氏。）
（姚氏一見了書，慌忙的差下四五個家丁，分頭追趕，已不知那裏去了。）
（祇得再著人帶了盤纏行李，望牛頭山一路追去，不表。）
３１２＊＊時間： 地點：
（且說岳雲一路問信，走了四日四夜，到了牛頭山。）
（但見一片荒山，四面平陽，都是青草，並不見有半個兵馬，心中暗想）
岳 雲：難道番兵都被爹爹殺完了？
（正在疑惑，忽聽得山上叮叮當當，樵夫伐木之聲。）
（公子跑馬上前，叫一聲）
岳 雲：樵哥，這裏可是牛頭山麼？
樵 夫：（樵夫回答道）此間正是牛頭山，小將軍要往何處去？
岳 雲：既是牛頭山，那些番兵往何處去了？
樵 夫：（那樵夫笑道）小將軍你走差了路頭了！這裏乃是山東牛頭山，那有番兵的是湖
廣牛頭山，差得多了！
岳 雲：我如今要往湖廣去，請問打從那一條路去近些？
樵 夫：（樵夫道）你轉往相州，到湖廣這條大路去極好走。若要貪近，打從這裏小路抄
去近得好幾天。祇是山徑叢雜難走些。
（岳雲謝了樵夫，拍馬竟往小路走去。）
（走不上十來里路，那馬打了一個前失，公子把絲韁一提，往後一看道）
岳 雲：我的馬落了膘了！要到湖廣去不知有多少路，這便怎麼處！
（正想之間，聽得馬嘶聲響，回頭一看，祇見樹林中拴著一匹馬，渾身火炭一般
（，鞍轡俱全。）
岳 雲：（岳雲失聲道）好一匹良馬！
岳 雲：（又看看四下無人）不如換了他的罷？
（正想要上前去換，忽聽得山同上喝道）
小 廝：孽畜還不走！
（岳雲抬頭看時，見一個小廝年紀十二三歲，在那岡上拖一隻老虎的尾巴，喝那
（虎走。）
岳 雲：（公子想道）這個人大起來，定然是個好漢。這匹馬想必是他的了，待我來耍他
一耍。
岳 雲：（便望著岡子上高聲叫道）呔！小孩子，這個虎是我們養熟了頑的，休要傷了他
，快些送來還我！
（那小廝聽了，心中暗想）
小 廝：怪道今日擒這個虎恁般容易，原來是他養熟的。
小 廝：既是你們的，就還了你。
（遂一手抓著虎頸，一手撲著虎腿，望岡子下摜將下來。）
（不道使得力猛，撲的一聲丟下同來，那虎早已跌死了。）
公 子：（公子想道）真個好力氣！
岳 雲：（就下馬來道）我的虎被你摜死了，快贈我一隻活的來。
（岳雲就把那死虎提起來，望著岡子上摜將上去。）
小 廝：（那小廝心中也想道）他的力氣比我更大。
小 廝：（遂雙手提著死虎，走下同來，對公子道）你改日來，等我拿著一個活的賠你罷
！
岳 雲：這虎是我家養的，你就拿著了，也是死的，要他何用？
小 廝：如今已摜死了，你待要怎的？
岳 雲：也罷，你把這匹馬賠了我罷。
（那小廝聽了，微微笑道）
小 廝：呆子！古人說的關門養虎，虎大傷人。這個東西如何養得熟的？你原是想我這匹
馬，來哄我的！
小 廝：（便在青草內去拿出一口青龍僵月刀來，跳上馬，叫聲）你且來與我比比手段看
，若勝得我這把刀，我就把這馬送你。若勝不得我，你直走你的路，休要妄想。
岳 雲：既如此，好漢子說話不要放賴。
小 廝：不賴！不賴！
（岳雲聽了，提錘上馬。）
（兩人直在山坡之下，各顯手段，戰了四五十合，未分勝負。）
岳 雲：（公子暗想）這樣一個孩子，戰他不過，怎麼到得百萬軍中去？
（兩人直戰到晚。）
小 廝：（那小廝道）住著！我對你說，天色晚了，我要回去吃飯了，明日再來與你比武
罷。
岳 雲：你明日倘然不來，我倒等你不成？你若要去，須把馬留下做個當頭，方許你去。
小 廝：（小廝道）你祇是想我的馬！也罷，我把這口刀留在你處，明日來與你定個勝敗
。
（竟將刀遞與岳雲，拍馬而去！岳雲見天色已晚，無處投宿，祇得就在林中過夜
（。）
（到了更深，身上覺得有些寒冷，岳雲就把死虎扯過來抱在懷中，競蒙矓的睡去
（。）
３１３＊＊時間： 地點：
（再說這前頭莊上，有一位員外，帶了莊丁，挑了一擔東西，掌著燈火，正往前
（行。）
莊 丁：（一個莊丁說道）不好了！有個老虎在林子內吃人哩！
（員外拿燈近前一看，原來這個人是抱著虎睡的。）
員 外：（員外叫聲）小客官醒來！
（岳雲被員外叫醒，開了眼，坐起來）
岳 雲：老丈何來？
員 外：這裏豈是睡覺的所在？那裏來的死虎，你抱著他睡？倘再走出一個活虎來，豈不
傷了性命麼！
岳 雲：不瞞老丈說，晚生要往牛頭山去，遇著一位小英雄與我比武，殺了一日，未分勝
負，約定明日再來，故此在這裏候他。
員 外：你也呆了！倘他明日不來，豈不誤了你的路程？
岳 雲：他將刀放在此做當頭，一定來的。
員 外：刀在那裏？
岳 雲：這不是？
（員外一看，原來是自己外甥的）
員 外：足下尊姓大名？居住何處？
岳 雲：湯陰縣岳飛就是家父，晚生名喚岳雲。
員 外：（員外聽了）原來是位公子，得罪得罪！且請到寒莊過夜，明日再作商量罷。
岳 雲：祇是驚動不當！
（就提了刀錘，帶了馬，跟著員外到了莊上。）
（在中堂見禮畢，員外吩咐備酒款待，公子請問老丈尊姓大名，員外）
員 外：老漢姓陳名葵。日間比武的，就是舍甥。
陳 葵：（叫莊丁）請大爺出來，與公子相見。
岳 雲：這位小哥果然好刀法，必然是老丈傳授的了。
陳 葵：此子名喚關鈴，他的父親原是梁山泊上好漢，叫做大刀關勝。這刀法是家姊丈傳
我，我又傳他的。
３１４＊＊時間： 地點：
（正說之間，關鈴走將出來，見了便道）
關 鈴：舅舅不要睬他，他是拐子，想要拐我馬的？？。
陳 葵：胡說！我與你說了，這位少爺就是我常日間和你說的湯陰縣岳元帥的大公子岳雲
，還不快來見禮！
關 鈴：你果然是岳公子，何不早說！我就把這匹馬送你了，何苦戰這一日？
岳 雲：若不是小弟賴兄這個死虎，怎能領教得小哥這等好刀法！
（兩個不覺大笑起來！見過了禮，重新入席飲酒。）
（談講了一會，岳雲對著陳葵道）
岳 雲：晚生意欲與令甥結為異姓兄弟，但不知老丈容否？
陳 葵：公子是貴人，怎好高攀？
岳 雲：老丈何出此言！
（立起身出位來，扯著關鈴對天拜了八拜。）
（關鈴年祇十二，遂認岳雲為兄。）
（兩個回身，又拜了陳葵，陳葵回了半禮。）
（再坐飲酒，當夜盡歡而散。）
（陳葵叫莊丁收拾房間，關鈴遂陪岳雲同宿。）
（到了次日，陳葵細細寫了牛頭山的路程圖，又取出金銀贈與岳雲作盤費，對岳
（雲道）
陳 葵：待等舍甥再長兩年，就到令尊帳下效力，望乞提攜。
（岳雲稱謝不盡，關鈴將赤兔馬牽出來，贈與岳雲。）
（岳雲拜辭了陳葵，關鈴不舍，又相送了一程，方纔分手回莊。）
３１５＊＊時間： 地點：
（且說岳雲拍馬加鞭，上路而行。）
（到了下午，來到一個地方，團團一帶俱是山岡，樹木叢雜。）
（正在難走之間，那馬踏著陷坑，哄嚨的一聲，連人帶馬跌在坑內。）
（兩邊銅鈴一響，樹林內伸出幾把撓鉤，來搭公子。）
（正是：龍游淺水道蝦戲，虎落平川被犬欺。）
（不知岳公子性命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四十一回 鞏家莊岳雲聘婦 牛頭山張憲救主）
（詩曰：
（ 從來好事豈人謀，女貌郎才自好逑。）
（千里良緣成佳耦，兩心相得願相酬。）
３１６＊＊時間： 地點：
（卻說岳雲跌落陷坑，兩邊伸出幾把撓鉤來捉公子。）
（岳雲大吼了一聲，那匹馬就猛然一縱，跳出陷坑。）
（岳雲舞動雙錘，將撓鉤打開，拍馬便走。）
（列位看官，你道這班響馬是誰？原來是劉豫第二個兒子劉猊，因打圍逃出，在
（此落草。）
（當日正坐在岡子上看那兩邊小嘍囉張網，恰遇著岳雲跌入陷坑又被他逃脫，見
（了那匹赤兔馬好不可愛，就上馬提刀，帶領嘍囉趕將上來。）
（那岳雲離脫了山岡，一路而來。）
（看看天色晚將下來，無處歇宿。）
（又走了一程，望見一座大莊院，岳雲把馬加上一鞭，趕到莊前，已是黃昏時分
（了。）
（莊丁正出來關門。）
（岳雲下馬，向莊丁道）
岳 雲：我是過路的，因錯過了宿頭，欲求借宿一宵，望大哥方便！
莊 丁：我家員外極是好說話的，但是此時已經安寢，不便通報。祇好就在這旁邊小房裏
將就暫歇，可好？但是沒有鋪蓋。
岳 雲：不妨！略坐坐，天明就行。祇是這匹馬怎麼處？
莊 丁：小客人，我家後頭也有牲口，待我取些料來喂他就是。
（岳雲再三稱謝不盡。）
３１７＊＊時間： 地點：
（當時岳雲就在小房內坐下，細細的請問莊丁，莊丁答道）
莊 丁：這裏是叫做鞏家莊，主人鞏致十分好客，小客人若早來時，必定相待，如今有屈
了！
岳 雲：不敢！多蒙相留，已是極承盛意的了。
（按下岳雲在鞏家莊借寓。）
３１８＊＊時間： 地點：
（且說那劉猊看上了岳公子的赤兔馬，領著嘍囉一路追來，不見了公子。）
（看看天色已晚，便問道）
劉 猊：前面是那裏了？
嘍 囉：（嘍囉稟道）是鞏家莊了。
劉 猊：（劉猊想道）我久有此心，要搶他的女兒做個押寨夫人，如今順便，不如打進莊
去。
便吩咐：（吩咐嘍囉）與我打進莊去！
３１９＊＊時間： 地點：
（當時莊丁忙報知莊主鞏致。）
（鞏致慌忙聚集莊丁，出莊與劉猊抵敵，那莊丁那能抵擋得住。）
（正在危急，早驚動了耳房中的岳雲，手掄雙錘，走將出來，大喝道）
岳 雲：強盜往那裏走？
（舉錘就打！劉猊不曾提防，被岳雲這一錘，早已打死。）
（眾嘍囉見劉猊已死，祇得四散逃走。）
（岳雲追上來，打死五六個嘍囉。）
（那莊主鞏致上前接著，同進莊來。）
鞏 致：（到了堂上坐定，鞏致道）這位恩公，救我一門性命，望乞留名，他日好補報。
岳 雲：我乃岳元帥的長子岳雲便是。
公 子：（鞏致聽見，連稱）失敬！
（吩咐家人忙備酒席相待，一面吩咐把那強盜的屍首收拾。）
（那裏邊安人，偷看公子相貌非常，著人來請鞏致進去）
安 人：我看這公子年紀尚幼，必定未有親事。我意欲招他為婚，你道如何？
鞏 致：（鞏致道）我出去將言語探他，便知分曉。
（鞏致出來，對岳雲道）
鞏 致：老妻說，若不是公子相救，一門性命難保，祇是無可報恩。我夫妻祇生一女，年
方一十四歲，要送與公子成親，萬勿推卻！
岳 雲：婚姻大事，必須稟告父母，方敢應允。
鞏 致：祇要公子一件信物為定，待稟過令尊令堂，然後迎娶何如？
（岳雲便在身邊取出那十二文金太平錢來，奉上道）
岳 雲：此乃祖母與我小時帶著壓驚之物，即將此錢為定，日後太平時，再來迎娶便了。
（鞏致收了金錢，當晚請進書房安歇了。）
（至次日，岳雲別了鞏致，往牛頭山而去，不提。）
３２０＊＊時間： 地點：
（再說牛皋在山上，這一日乃是八月十五日，牛皋坐在帳中，回頭見湯懷在旁，
（牛皋說道）
牛 皋：湯二哥，我從今不哭了。
湯 懷：賢弟不哭了，我就去回復元帥。
牛 皋：二哥請便。
（湯懷就辭了出來。）
（牛皋吩咐家將收拾酒飯，今晚去做碗羹飯。）
牛 皋：（牛皋叫幾聲）兄弟啊，兄弟！
（叫不答應，又大哭起來，哭個不止，一跤竟暈倒在墳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