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 至 第二三〇
２２１＊＊時間： 地點：
（且說那日早晨，牛皋坐在營中，小校來報道）
小 校：楊虎逃走了！
（牛皋聽了，心中好不懊惱）
牛 皋：這個狗頭，果然害我！
牛 皋：（祇得來見元帥道）楊虎夜間走了，不知去向，特來領罪。
岳 飛：我也不管，就命你去拿來贖罪！
（牛皋得令，帶領五千人馬，來到康郎山下，大聲叫喊）
牛 皋：楊虎狗頭，快快出來見我！
（嘍囉報上山去，萬汝威就命楊虎下山迎敵。）
楊 虎：小將虧得牛皋保救，不好下手，求大王別遣良將。
余化龍：待小將即去擒來。
萬汝威：就命汝去！孤家即去邀請羅大王同來山頂觀戰。
余化龍：（余化龍一聲）得令！
（即帶領嘍囉衝下山來，大喝一聲）
余化龍：牛皋，你是我手下敗軍之將，又來做甚麼？
牛 皋：可恨楊虎這賊，我救了他的性命，反逃走了來害我。快快叫他出來，待我拿他去
贖罪！
余化龍：楊虎今早來投降了，大王認為弟兄，十分榮貴。你不若也降了我主，待我在主公
面前保奏，也封你做個大官何如？
牛 皋：放你娘的屁！我是何等之人，肯來降你？照爺爺的鐧罷！
（擋的一鐧，望余化龍腦門上打來。）
（余化龍舉槍架開鐧，搭上手，戰了五六個回合。）
（牛皋招架不住，敗回陣來。）
（余化龍也不追趕，鳴金收軍，上山來見兩上頭領。）
嘍 囉：（正在商議退兵之策，忽報）岳飛差人來下戰書！
（羅、萬兩個拆開觀看，上邊寫道：
（ 大宋掃北大元帥岳，書諭萬汝威、羅輝知悉：汝等無能草寇，蟻聚蜂屯，
（縮首畏尾，豈能成事！若能戰，則親自下山，決一雌雄；若不能戰，速將楊虎
（獻出，率眾歸降。）
（我皇上體上天好生之德，決能饒汝殘生。）
（若待踏平山寨，玉石不分，早宜自裁，勿遺後悔！）
（羅輝、萬汝威看了大怒，即在原書後面批定『來日決戰』，將來人趕下山去。
（）
（兩邊各自歇息了一夜。）
（次日，岳飛率領眾將帶領大兵，直至康郎山下，三聲炮響，列成陣勢。）
（羅、萬二頭領亦領眾嘍囉下山，擺得齊齊整整，又是一聲炮響，岳飛立馬陣
（前，羅輝、萬汝威亦出馬來，餘化成、楊虎跟在後面。）
（牛皋見了楊虎，用手指著罵道）
牛 皋：你這無義匹夫，今日我必殺你！
（這萬汝威拍馬上前一步，叫聲）
萬汝威：岳飛，你空有一身本事，全然不識天時！宋朝氣運已終，何苦枉自費力，保著昏
君？若不降順孤家，今日誓必拿你。
岳 飛：你二人若是知機，及早歸降，以保一門性命。如若執迷，性命祇在頃刻也！
羅 輝：（羅輝大怒，叫聲）誰人與我拿下岳飛？
余化龍：我來拿他！
（手起一槍，將萬汝威刺於馬下。）
（楊虎手起刀落，將羅輝砍為兩段。）
（岳飛即令搶山，這一聲吶喊，眾將士一齊上山，砍的砍了，走的走了，願降者
（齊齊跪下。）
（余化龍招撫餘黨，殺了二賊家小，收拾錢糧下山，一同岳飛回營。）
２２２＊＊時間： 地點：
（此時眾將方知楊虎獻的苦肉計。）
牛 皋：這樣事，也不通知我一聲，祇拿我做呆子。下回打死，我也不管他閑事了。
（當日大排筵席，合營眾將慶賀，不提。）
２２３＊＊時間： 地點：
（明日岳飛昇帳，眾將參見已畢。）
（岳飛就令牛皋帶領本部五千人馬，為第一隊先行，星夜前去救汜水關；余化龍
（、楊虎二人領兵五千，為第二隊救應。）
（三人領令去了。）
（元帥將降兵入冊，錢糧入庫，命地方官收拾寨柵船隻。）
（一面寫本進京報捷，保奏余化龍為統制，然後起兵往汜水關進發。）
２２４＊＊時間： 地點：
（再說牛皋兵至汜水關，軍士）
軍 士：汜水關已被金兵搶去了。
牛 皋：既如此，孩兒們奪了關來吃飯。
（三軍吶聲喊，到關下討戰，番將出關迎敵。）
（兩下列齊軍士。）
牛 皋：番奴通下名來，好上我的功勞簿。
張從龍：南蠻聽者，俺乃金邦老狼主的駙馬張從龍便是，你這南蠻既來尋死，也通個名來
。
牛 皋：你坐穩著，爺爺乃是總督兵馬掃金大元帥岳爺部下正印先鋒牛皋老爺便是。且先
來試試老爺的鐧看。
（耍的一鐧，就打將過來。）
（張從龍使的是兩柄八楞紫金錘，搭上手，戰不到十二三個回合，那張從龍的錘
（重，牛皋招架不住，撥轉馬頭，敗將下來，大叫）
牛 皋：孩兒們照舊！
（眾軍士果然吶喊一聲，亂箭齊發。）
（張從龍見亂箭射將來，祇得收兵轉去。）
（牛皋敗陣下來，在路旁紮住營寨。）
（到了次日，余化龍、楊虎二將到了，問軍士道）
楊 虎：為何牛爺下營在路旁？
軍 士：（軍士回稟說是）一到就搶關，打了敗仗。
楊 虎：（楊虎對余化龍道）我們且安下營寨，同你前去看看他。
（不一時安下營寨。）
（余化龍同了楊虎走到牛皋營前，守營軍士忙要去通報。）
楊 虎：與你家老爺是相好弟兄，報甚麼！
（竟自進營。）
（那軍士怕的是牛皋性子不好，如飛進去報道）
軍 士：余、楊二位將軍到了。
牛 皋：（牛皋大怒道）由他到罷了，報甚麼？
（軍士嚇得不敢則聲，走將開去。）
牛 皋：（牛皋又罵道）楊虎這狗男女，自己要功勞，卻鬼頭鬼腦的哄我。我以前每次出
兵，俱打勝仗。自被他的賊元帥花普方在水中淹了這一遭，出門就打敗仗。
（那余、楊二人剛剛走進來，聽見他正在那裏罵，就立定了腳，不好走進去，悄
（悄的出營。）
楊 虎：他自己打了敗仗，反抱怨我們。
余化龍：我們去搶了汜水關，將功勞送與他，講和了，省得祇管著惱，如何？
楊 虎：說得有理。
（回到營中，吩咐眾軍士，吃得飽了，竟去搶關。）
（正是：康郎已決安邦策，汜水先收第一功。）
（不知二人搶關勝敗若何，且聽下回分解。）
（第三十二回 牛皋酒醉破番兵 金節夢虎諧婚匹）
（詞曰：
（ 這香醪，調和曲櫱多加料。）
（須知不飲旁人笑。）
（杯翻罍例，酣醉破番獠。）
（飛虎夢，卜英豪。）
（一霎時，百年隨唱，一旦成交好。）
（調《殿前歡》）
２２５＊＊時間： 地點：
（卻說余化龍、楊虎二人帶領三軍，齊至汜水關前，放炮吶喊。）
（早有小番飛報上關，張從龍率領番兵開關迎敵，兩陣對圓。）
（余化龍出馬，並不打話，衝開戰馬，挺槍便刺，張從龍舉錘就打。）
（槍來錘去，戰到二十回合，不分勝負。）
余化龍：（余化龍自語道）怪不得牛皋敗陣，這狗男女果然厲害！
（虛幌一槍，詐敗下來，張從龍拍馬追來。）
（余化龍暗取金鏢在手，扭回身子，豁的一鏢，正中張從龍前心，翻身落馬。）
（楊虎趕上一刀，梟了首級。）
（三軍一齊搶進關來，眾番兵四散逃走！兩將就進汜水關安營。）
２２６＊＊時間： 地點：
（明日，二人一同來見牛皋。）
牛 皋：你二位到此何幹？
余化龍：我二人得了汜水關了。
牛 皋：你二人得了功勞，告訴我做甚麼？
余化龍：有個緣故，昨日聽得將軍抱恨楊虎，今我二人搶了汜水關送與將軍。一則與將軍
重起大運，二則小將初來無以為敬，聊作進獻之禮。將軍以後不要罵楊將軍了。
牛 皋：元帥來時怎麼說？
余化龍：讓牛兄去報功，小弟們不報就是。
牛 皋：如此說，倒生受你們了。
（二人辭別回營，牛皋就領兵出大路口安營，伺候元帥。）
２２７＊＊時間： 地點：
（這日報岳飛大兵已到，三人一齊上來迎接。）
岳 飛：（岳飛便問）搶汜水關是何人的功勞？
（三人皆不答應。）
岳 飛：為何不報功？
牛 皋：我是不會說謊的，關是他二人搶的，說是把功勞讓與我，我也不要，原算他們的
罷！
岳 飛：既如此，你仍領本部兵馬去救藕塘關，本帥隨後即至。
（牛皋領兵而去。）
（岳飛就與餘、楊二人上了功勞簿，安撫百姓已畢，隨即起身，往藕塘關進發。
（）
２２８＊＊時間： 地點：
（且說牛皋一路上待那些軍士，猶如赤子一般。）
（效那當年楚霸王的行兵，自己在前，三軍在後。）
（那些軍士常常帶了飯團走路，恐怕牛皋要搶了地方，方許吃飯。）
（一路如飛趕來。）
（這一日，看看來到藕塘關，守關總兵聞報，說是岳飛領兵已至關下，忙出關跪
（下）
金 節：藕塘關總兵官金節，迎接大老爺。
牛 皋：免叩頭，我乃先行統制牛皋，元帥尚在後頭。
（金節忙立起來，祇急得氣滿胸膛，暗想）
金 節：一個統制見了本鎮要叩頭的，怎麼反叫本鎮免叩頭？
金 節：把報事的綁去砍了！
牛 皋：（牛皋聽了大怒道）不要殺他！你既然本事高強，用俺們不著，我就去了。
（吩咐轉兵回去。）
金 節：（金節想道）這個匹夫是岳元帥的愛將，得罪了他，有許多不便。
金 節：（祇得忍著氣上前叫聲）牛將軍，請息怒。本鎮因他報事不明，軍法有律。既是
將軍面上，就不准法吧！
（便吩咐放綁。）
牛 皋：這便是了！你若難為了他，我就沒體面了。
金 節：是本鎮得罪了，請將軍進關駐紮。
（二人進來，到了衙門大堂。）
（祇見處處掛紅，張燈結綵，皆因岳飛到來，故此十分齊整。）
（牛皋來到滴水檐前，方纔下馬。）
（上了大堂，在正中間坐下，金節祇得在旁邊坐下，送茶出來吃了，一面擺酒席
（出來，請牛皋坐下。）
牛 皋：幸喜這酒席請我，還見你的情。若請元帥，就有罪了。
金 節：（金節忙問道）這卻是為何？
牛 皋：俺元帥每飯食，總向北方流涕。因二聖卻在那裏坐井觀天，吃的是牛肉，飲的是
酪漿，如此苦楚，為臣子的就吃一餐素飯，已為過分。俺們常勸元帥為國為民，
勞心費力，就用些葷菜，也不為罪過，被俺們勸不過，如今方吃些魚肉之類。若
見這些豐盛酒席，豈不要惱你？
（金節聽了，連聲謝道）
金 節：多承指教！
牛 皋：索性替你說了罷！俺元帥最喜的是豆腐，因河北大名府內黃縣小考時，吃了豆腐
起身。他道：『君子不忘其本。』故此最愛豆腐。
金 節：原來如此，越發承情指教了。
牛 皋：貴總兵，你這酒席，果然是誠心請我的麼？
金 節：本鎮果然誠心請將軍的。
牛 皋：若是誠心請我，竟取大碗來。
（金節忙叫從人取過大碗，牛皋連吃了二三十碗。）
金 節：（金節暗想道）這樣一個好元帥，怎用這樣蠢匹夫為先行？
（看看吃到午時，牛皋）
牛 皋：貴總兵，俺那些兵卒們，須要賞他些酒飯吃。
金 節：都與他們銀子自買來吃了。
牛 皋：如此費心了！
（金節看牛皋已有八九醉意，祇見外邊的軍士進來報道）
軍 士：金兵來犯關了！
（金節悄悄吩咐軍人傳令，各門加兵護守。）
（報子去了，牛皋）
牛 皋：金爺，你鬼頭鬼腦，不像待客的意思，有甚話但說何妨。
金 節：本鎮見將軍醉了，故不敢說。番兵將近關了！
牛 皋：妙啊！既有番兵，何不早說？快取酒來吃了，好去殺番兵。
金 節：將軍有酒了。
牛 皋：常聽得人說，吃了十分酒，方有十分氣力，快去拿來！
（金節無奈，祇得取一壇陳酒來，放在他面前。）
（牛皋雙手捧起來，吃了半壇，叫家將）
牛 皋：拿了這剩的那半壇酒，少停拿與你爺吃。
（立起身來，踉踉蹌蹌，走下大堂。）
（眾人祇得扶他上馬，三軍隨後跟出城來。）
（金節上城觀看，那牛皋坐在馬上，猶如死的一般。）
（祇見金邦元帥斬著摩利之身長一丈，用一條渾鐵棍，足有百十來斤，是員步將
（。）
（出陣來，看見牛皋吃得爛醉，在馬上東倒西斜，頭也抬不動。）
摩利之：（斬著摩利之道）這個南蠻，死活都不知的。
牛 皋：（就把那條鐵棍，一頭豎在地下，一頭掛在胸膛，好似站堂的皂隸一般，口裏邊
（說）南蠻，看你怎麼了？
（牛皋也不答應，停了一會，叫）
牛 皋：快拿酒來。
（家將忙將剩的半壇酒送在牛皋面前，牛皋雙手捧著亂吃。）
（那曉得吃醉的人被風一吹，酒卻涌將上來，把口張開竟像靴統一樣。）
（這一吐，直噴在番將面上。）
（那番將用手在面上一抹。）
（這牛皋吐了一陣酒，卻有些醒了，睜開兩眼，看見一個番將立在面前抹臉，就
（舉起鐧來，當的一下，把番將的天靈蓋打碎，跌倒在地，腦漿迸出。）
（牛皋下馬，取了首級，復上馬招呼眾軍，衝入番營，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
（追趕二十里，方纔回兵，搶了多少馬匹糧草。）
金 節：（金節出關迎接）將軍真神人也！
牛 皋：若再吃了一壇，把那些番兵都殺盡了。
２２９＊＊時間： 地點：
（說話之間，進了關來。）
（金節送牛皋到驛中安歇，眾軍就在後首教場內安營。）
（金節回轉衙中，戚氏夫人接進後堂晚膳。）
金 節：（金節說起）這牛皋十分無禮，不想他倒是一員福將，吃得大醉，反打敗十萬番
兵，得了大功。
戚 氏：也是聖上洪福，出這樣的人來。
（閑話之間，金爺吃完了晚膳，對夫人道）
金 爺：下官因金兵犯界，連夜裏還要昇堂去辦事，祇好在書房去歇了。
戚 氏：相公請自便。
（金節自往外去，夫人進房安歇。）
（到了三更時分，忽聽得房門叩響，夫人忙叫丫鬟開了房門，卻原來是夫人的妹
（子戚賽玉，慌慌張張走進房來，叫聲）
戚賽玉：姐姐，妹子幾乎驚死！特來與姐姐作伴。
戚 氏：你父母早亡，雖是你姐夫撫養成人，但如今年紀長大，也要避些嫌疑。幸喜你姐
夫在書房去歇了，倘若在此，也來叩門？
戚賽玉：（賽玉道）不是妹子不知世事，方纔妹子睡夢裏見一隻黑虎來抱我，所以嚇得睡
不穩，祇得來同姐姐作伴。
戚 氏：這也奇了，我方纔也夢見一個黑虎走進後堂，正在驚慌，卻被你來叩門驚醒，不
知主何吉兇？
（遂留戚賽玉一同宿了。）
（到了天明起來，梳洗已畢，金節進後堂來用早膳。）
戚 氏：妾身昨夜夢見黑虎走入後堂，舍妹亦夢被黑虎抱住，不知主何吉兇？
金 節：有此奇事！下官昨晚亦夢有黑虎進內，莫非令妹終身，應在此人身上麼？
戚 氏：那個甚麼『此人』？
金 節：就是岳元帥的先行官牛皋。他生得面黑短鬚，身穿皂袍，分明是個黑虎。我看他
人雖鹵莽，後來必定衣紫腰金，倒不如將令妹配與他，也完了你我一樁心事，不
知夫人意下如何？
戚 氏：妾乃女流，曉得甚麼，但憑相公作主。
金 節：待下官去問他家丁，若未曾娶過，今日乃是黃道吉日，就與令妹完姻便了。
（戚氏大喜，就進房去與妹子說知。）
（金節出來，叫他家丁來問，曉得牛皋未娶夫人。）
（金節大喜，就命家人准備花燭，著人將紗帽圓領送到驛中去，囑咐）
戚 氏：你不要說甚麼，祇說請他吃酒，等他來時就拜天地便了。
（家人領命，遂來至驛中。）
（見了牛皋，送上衣服。）
牛 皋：為何又要文官打扮吃酒？少停我便來罷了。
（那家將回府說牛皋就來，金節甚喜。）
（大堂上張燈結綵，供著喜神，准備花燭。）
（不一時，牛皋來到轅門下馬，金節出來迎接。）
（走至大堂，牛皋見這光景，心中想）
牛 皋：他家有人做親，所以請我吃喜酒。
牛 皋：（牛皋便問金節道）府上何人完姻？俺賀禮也不曾備來，祇好後補了。
金 節：今天黃道吉日，下官有一妻妹送與將軍成親，特請將軍到來同結花燭。
金 節：（叫）請新人出來！
（那牛皋聽見這話，一張嘴臉漲得豬肝一般，急得沒法，往外就跑，出了大門，
（上馬奔回驛中去了。）
戚 氏：（這邊戚氏見牛皋跑了去）相公，他今跑了去，豈不誤了我妹子終身大事！
金 節：夫人不必心憂。且候元帥到來，我去稟明，必成這頭親事。
２３０＊＊時間： 地點：
（正說之間，忽報岳飛大兵已來。）
（金節也不換衣甲，就穿著這冠帶，上了馬出關，直至軍前跪下，口稱）
金 節：藕塘關總兵金節迎接大老爺。
岳 飛：請起。
岳 飛：那牛皋怎麼不見來接？難道又打了敗仗了？
岳 飛：（便問金總兵）為何這等服色？
金 節：（金節稟道）祇因牛先鋒兵至關中，甚是無禮，公堂飲酒，居中而坐，吃得大醉
。適值番將領兵十萬來犯關，那個番將身長一丈四尺，十分厲害。牛皋先鋒決要
出去交戰，來到陣前，牛先鋒吐酒於番將臉上，番將忙揩臉時，牛先鋒一鐧打死
，大獲全勝。卑職賤荊戚氏有一胞妹，年方十七，尚未適人。日夜間夢兆有應，
欲配先鋒，又逢今日黃道吉期，特請先鋒到行完姻，不知何故竟自跑回。求元帥
玉成，得諧秦晉，實為恩便。
岳 飛：貴總兵請回，少停待我送來完姻便了。
（金節謝了，回衙與戚氏說知，各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