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 至 第二五〇
２４１＊＊時間： 地點：
（卻說楊元帥是日大設筵席，慶賀大功，犒賞眾將士兵丁。）
（心愛小英雄，歡敘閒言談論國家政務，狄爺對答如流，範爺、楊將軍也是大悅
（。）
（四人你言我論，甚覺投機。）
元 帥：失去征衣，如何上本奏明聖上？
狄 青：元帥，今日西夏賊兵雖退，但大狼山餘寇未盡，且待明天，小將領兵前往，借著
元帥虎威，或能盡除餘寇，奪回征衣，也未可知。望祈元帥本上週全些小將之罪
，便深感元帥用情之德了。
元 帥：如若奪得回征衣，免了眾兵丁寒苦，本帥即行上本奏知聖上，抹去過失，只將狄
王親大功陳奏，請旨薦你執掌印令兵符，守保此關，本帥可以告退了。
狄 青：元帥休出此言，小將乃初仕王家的晚輩，全無才德，怎敢當此萬鈞重任？況有誤
失軍衣重罪，只可將功消罪，元帥過獎，反使小將赧顏。
元 帥：王親少年具此英略，本帥足以放心，重托邊疆重任。我領守此關，已將三十載，
軍務太煩，自思年邁，反不如英年精銳。如今交此任於王親，我回京可奉年老萱
親，年高祖母，安度春秋，以終天年。
（範、楊二人）
楊二人：元帥主意已定，王親休得推辭，有此大功為帥，何言赧顏？
（言談已畢，各歸營帳。）
（次日，元帥呼狄王親道）
元 帥：如今仍勞你往大狼山剿除餘寇，奪回征衣，待本帥備本回朝。
狄 青：元帥，小將如今有事要稟明了。
元 帥：王親有何酌量？
狄 青：小將有結義兄弟張忠、李義二將帶領三乾士兵，現在關外。他們本領不弱於小將
，令他二人帶兵往大狼山，自然奪取征衣而回。
元 帥：王親既有二將隨來，何不早說？
狄 爺：昨天小將性命幾乎不保，那有心緒及此二人？
元 帥：（元帥聽了道）昨日錯罪王親，休得見怪。
元 帥：（言罷，拔令向焦廷貴道）本帥著你出關，速傳張、李二將，到本帥營中領兵二
萬，前往征剿大狼山餘寇，奪回前失征衣，不得有違。
（焦廷貴得令而出，傳知關外兩弟兄，張忠、李義領了二萬雄兵，提了刀槍，殺
（氣衝衝而去。）
２４２＊＊時間： 地點：
（且說大狼山牛健、牛剛兄弟二人，聞知伍須豐已死，嚇得驚慌不定，皆因一時
（之錯，貪了些少金珠，誤受孫雲之托，劫掠征衣，思害狄欽差，豈知奔投至此
（，眾賊兵盡行消亡。）
牛 健：諒他們必來討取征衣，倘他領兵剿除，我輩焉能抵敵？
牛 剛：（牛剛聞言冷笑道）哥哥說此沒用之言，如被旁人知之，羞赧難當。
牛 健：兄弟，據你之見如何？
牛 剛：有何難處？如今打發嘍羅，在山前山後，山左山右埋伏，倘有兵來，四邊發箭，
他兵一退，即不妨了。
牛 健：能有多少箭，倘放完了，便吃虧了。如劫了別的東西，還是小故，如今劫的征衣
，楊元帥怎肯乾休？他兵精糧足，被他經年累月，征剿不休，我山中兵微糧寡，
怎與爭鋒相持？
牛 剛：哥哥，如此怎生算計？
牛 健：我也算計不來的。
牛 剛：罷了，我二人不若即日帶兵，到西夏投奔趙元吳，或能博得一官，即可永遠安身
，未知哥哥意下如何？
牛 健：賢弟，若要做官，還在本邦故土為美。據我之見，棄此大狼山，親到轅門叩見，
送還軍衣。想楊元帥乃寬宏大度的英雄，倘不究前非，收錄麾下，軍前效力，要
做小小武員又有何難，想來強如在此落草為盜，終無結局收場。況我又不思九五
之尊，無非靠著噴羅在山前打劫小民，既非善行，有日年高老邁，打劫不了，豈
非全無結果！我兄弟不如趁此機會，往投三關，倘楊元帥收錄了，這是正路行為
。
（不知牛剛如何回答，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八回 思投效強盜送征衣 念親恩英雄薦姐丈）
２４３＊＊時間： 地點：
（卻說牛剛聽了牛健之言，氣昂昂道）
牛 剛：大哥，你如此膽怯，稱什麼英雄？既為男子漢，須要敢作敢為，奈何一心畏怯楊
宗保，要往投降？
牛 健：賢弟，你休存偏見，聽我之言，方是見機。
牛 剛：哥哥，你言無有不依，如要投順三關，卻斷不依從，哥哥立意要往，弟亦不敢強
留。
牛 健：既然賢弟不願同往，別有良圖，也罷，與你分夥便了。
牛 剛：倒也不差。
２４４＊＊時間： 地點：
（當時牛健將在山的唆羅兵，帶了三千，盡將征衣裝在車輛上，出山而去。）
（餘外物件，牛健一些也不取，留與牛剛受用。）
牛 剛：哥哥此去，須要做個大大的官兒，榮宗顯祖，蔭子封妻才好。
牛 健：賢弟，你做強盜，也要做得長久稱雄方妙。
牛 剛：（牛剛笑道）巳看誰算的高。
（當下牛健吩咐嘍羅三千，推押三十萬征衣並劫來糧草，一同推下，砲響三聲，
（離山望三關路途而去。）
（牛剛亦不來相送，搖頭長嘆一聲道）
牛 剛：哥哥，你緣何如此怯懼楊宗保，劫搶了征衣，又去交還，悄然不允收錄於你，那
時一命難逃，反吃一刀之苦了。
（書中不表牛剛之言，且說張忠、李義領了元帥將令，帶領精兵二萬，將近燕子
（河，只見前面一標軍馬，直望而來。）
李 義：二哥，你看前邊那技人馬那裏來的？
張 忠：此路軍馬，定然是殺不盡的餘寇。
李 義：狄欽差立了大戰功，我二人也立一點小小功勞，你道可否？
張 忠：說得有理。
（即吩咐軍士殺上前去，張忠、李義刀槍並舉，雄赳赳的大喝道）
李 義：殺不盡的反賊，那裏走！
（牛健一看，認得是護守征衣的二將，知他們是楊元帥麾下之人，今既去投降，
（必先向二人下禮，方是進見之機。）
（即馬上欠身打拱，口稱）
牛 健：二位將軍，我不是西夏反徒之黨，不必攔阻。
二 將：既不是反徒，莫非強盜麼？
牛 健：我原強盜，如今不做強盜了。
張 忠：你是那方的強盜，今欲何往？
牛 健：二位將軍聽稟，我本在磨盤山落草。
牛 健：（話未說完，弟兄一齊重重發怒，罵道）狗強盜，劫搶征衣，險些兒使欽差被害
，連累及我眾將兵，叫關中四十萬兵丁俱受凍寒之苦。今日仇敵相遇，斷不容饒
！
（言未已，長槍大刀，齊砍刺來。）
（牛健閃開刀，架過槍，即打拱道）
牛 健：二位將軍，請息雷霆之怒，且容小的奉告一言。
（張忠、李義）
李 義：你有話快些說來！
牛 健：二位將軍，且聽稟，念小人一時不合，誤聽孫雲的言語，唆弄劫搶征衣，罪該萬
死，那日劫了上山，悔已不及，恐防連累欽差有罪，原要即日送還到關，不想牛
剛兄弟不明，言已誤劫征衣，如要送還，料楊元帥執罪不赦，不如獻上大狼山。
是日我心慌意亂，見事不明，就依了他。即晚放火燒山，投奔大狼山，獻於贊天
王，給賞眾軍。豈知西夏士兵所穿的都是皮襖毛衣，與我中國征衣有天淵之隔，
和暖各異，故征衣原裝不動。我今連劫來糧草，送還元帥，立志歸投效力，伏望
將軍引見元帥。
張 忠：你喚何名？
牛 健：小的名叫牛健。
李 義：還有一人在那裏？
（牛健心想：若說在大狼山，他二人必是尋牛剛去了）
牛 健：他與我已經分散，不知去向了。
張 忠：（張忠喝道）胡說，想你們已經投順贊天王，即為敵國反寇，今將征衣為由，其
中定有計謀，莫不是差你來作奸細，探聽消息不成？
（言罷，大刀砍去。）
（李義長槍又刺。）
（牛健是有心投順，故仍不敢動手，幾次架開刀槍，呼道）
牛 健：二位將軍，小人實有投順之心，望勿動疑！
（張、李道）
李 義：你既有投降之心，且立下誓來，方準你來投降。
牛 健：（牛健開言道）天地昭然共聽，我牛健立心投降楊元帥麾下效力，若有絲毫歹意
，口是心非，上遭神明責譴，在陣過刀而亡！
（張忠、李義原是直性英雄，見他立下重咒，即放下刀槍言道）
張 忠：我二人留些情面，但作不得主張，且帶你回關，候楊元帥定奪。如若元帥允準收
留，是你的造化。倘然不準投降，便與我二人不涉了。
牛 健：深謝二位將軍高義，還乞周全些。
（張忠吩咐眾兵丁就此回關，牛健隨後押著征衣車輛，仍從燕子河道而行。）
李 義：（這李義打算立功）張二哥，我與你到元帥帳前，須說些謊話，也可立些功勞。
張 忠：三弟，怎生謊話，可以立得戰功？
李 義：只說奉了元帥將令，殺到大狼山，殺得二牛大敗，牛剛被逃脫了，牛健被擒，取
回征衣，奪轉糧草，如此豈不是立得大功？
張 忠：元帥案前，且勿謊言，方見光明正大，即拿回強盜，討回征衣，也不算什麼功勞
。且待血戰沙場，敵人授首，定國安邦，顯標名姓，方為英雄，假功勞有何希罕
的！豈可效著昨日李守備父子行為！
李 義：二哥這句話深為有理，到底不說謊話好。
張 忠：這也自然。
（路上二人談談說說，已是紅日西沉，早已封鎖關門，只得在城外屯紮一宵。）
（次早，元帥升坐，中軍文武官員都來參見，有焦廷貴上帳，啟稟元帥道）
眾文武：今有張忠、李義帶領大軍前往大狼山，路逢強盜投降，送還征衣，現在轅門外候
令。
（楊元帥喜色洋洋，連稱妙妙，吩咐即傳二人進來。）
（焦廷貴領令，不一時張忠、李義報名進至帥堂，參見過元帥，站立兩旁。）
（元帥虎目一瞧，二將一人面如棗色，一人面如淡墨，體壯身魁，凜凜威風，真
（是兩員勇將。）
元 帥：（元帥開言道）張忠、李義，你二人帶兵往大狼山討取征衣，事體如何？且細告
本帥得知。
二 將：（二將齊稟道）元帥，小將奉令，帶兵未到大狼山，在燕子河遇著牛健，將原劫
征衣糧草送回，他自願投降軍前效力。小將只得帶同牛健而來，不揣冒昧，準其
投降與否？伏祈元帥定奪。
（元帥聞言點頭，又喚孟定國將征衣檢點明白，散給眾軍兵，糧餉貯歸軍庫。）
（狄青點首自言道：今朝才應聖覺禪師之言，有失有歸，禍中得福，毫厘不差。
（）
（當日，楊元帥吩咐綑綁牛健，進至帥堂，跪於帳前，低頭伏地。）
（元財大怒，喝道）
楊元帥：牛健，你佔據磨盤山為盜，本帥一向全你螻蟻之命，故未來剿滅。今日擅敢劫搶
禦批征衣，連累欽差，本帥都有罪名，你又投入敵人麾下，今見賊人傾盡，進退
無門，方來投順。本帥這裏用你不著！
（喝令刀斧手，推出轅門，斬首號令。）
牛 健：元帥開恩聽稟，只因孫雲有書，投到磨盤山，叫我兄弟將征衣搶劫，原該如山罪
重。劫上山後，悔已不及，料得元帥震怒，大兵一至，我兄弟休矣。當時原思送
還，都是我兄弟牛剛不明，只恐元帥加罪，教唆我發火燒山，投歸贊天王部下。
但今糧草征衣原裝未動，今日小人改悔前非，特來獻降，願在元帥軍前牧馬效力
，以蓋前愆，伏乞開思，留殘軀於一線，足見元帥寬仁之恩。
元 帥：孫雲是何等樣人？與你書信往來，且直稟上來，休得隱瞞。
牛 健：元帥，那孫雲的胞兄名叫孫秀，在朝現為兵部之職。
元 帥：如此是孫秀之弟了。
牛 健：（又叫道）王親大人，那孫雲與你有仇麼？
（狄爺細將情由說明，元帥方知其故，又問牛健道）
元 帥：那孫雲的來書何在？
牛 健：放火燒山，其書未存，亦已燒毀在山中了。
元 帥：狄王親，如若有書留存，本帥可以上本奏明，收除此賊了。怎奈憑証全無，言詞
不足為據，如何是好！
狄 爺：元帥，孫秀、孫雲雖然有罪，但如今沒有書信為憑，是他的惡貫未盈之故。且慢
除他，小人立心不善，下次豈無再作惡之時，待他犯了大關節，再行除他，尚未
為晚。
元 帥：（元帥笑道）狄王親海量仁慈，非人可及。
焦廷貴：（一旁有焦廷貴半癡半呆叫道）元帥，小將有稟。
元 帥：你有何商議？
焦廷貴：牛健是個信人，斷然殺不得。
元 帥：你怎知他是信人？
焦廷貴：他誤所孫雲之言，劫了征衣，來害欽差。如今劫去又送還，從來只有拿到的犯人
，沒有自來的犯人，元帥是明理的，殺這自來賊寇，豈不是元帥欺著信實之人？
元 帥：（元帥大喝道）匹夫，休說亂語。
（又問範大人怎生處置？範爺）
範 爺：想大狼山餘寇盡除，饒了他諒亦無妨。
楊 青：他來投順，井無歹心，何須殺卻。
（狄青見焦廷貴討饒，料與牛健有些瓜葛）
狄 青：元帥，牛健也是一念之差，恕彼已知罪，送還征衣，免其一死。
元 帥：狄王親既如此洪量大度，本帥未便執法，死罪饒了，活罪難寬。
（吩咐鬆綁，打二十軍棍，發在軍前效力。）
２４５＊＊時間： 地點：
（當時打了牛健二十軍根，他忍痛起來，謝了元帥之恩。）
元 帥：牛健，你還有弟牛剛，如今何在？
牛 健：逆弟不願投降，如今分散，不知去向了。
元 帥：何須猜測，定然在大狼山，少不得發兵征剿。
牛 健：啟上元帥，小人尚有三千兵，求元帥一併收用。
（元帥命焦廷貴將兵點明上冊，焦廷貴得令而去，牛健隨後而出。）
（這時孟將軍上帳繳命，已將三十萬軍衣給散畢，並三千押征衣兵補歸元帥麾下
（，糧餉亦貯歸軍庫。）
狄 青：小將有言告稟。
元 帥：王親大人，有何見諭？
狄 爺：五雲汛守備現經空缺，小將有一姐丈，名喚張文，向為潼關遊擊，被馬應龍無故
革除，望元帥著他暫署此缺。
（元帥允準，拔令差孟定國前往起復張文。）
（此事慢提。）
（當日張忠、李義經元帥命作三關副將。）
（原來三關上官員，要升要革，要活要死，悉憑元帥定奪，先行後奏。）
（只因先帝真宗時，楊延昭守關之日，已敕授斧鉞生殺之權，至宗保襲職，復賜
（龍鳳上方寶劍，專授官爵，執掌兵符。）
（當下楊元帥要備本回朝，商量薦舉狄青拜帥，只因失卻征衣之事須要周全。）
範 爺：若言失了征衣，其罪非小，大狼山破敵功勞雖大，只好功罪兩消，焉得聖上準旨
拜帥？
楊 青：征衣雖失，不過三天，即復還了。將此抹去，有什麼證據？本上只言欽差押送征
衣，依限而至，進城數天，立下戰功，豈不省卻許多麻煩。
（元帥聽了，準依此擬，修起本草，即日差將登程。）
（吩咐回到汴京，勿與眾奸黨得知，須要親至午朝門，通知黃門官傳奏。）
（另有書信一封，送回天波府祖母佘太君、母親王氏夫人；狄青一書，送至南清
（宮狄太后；範爺一書，送至包待制府中；楊將軍一書，送交韓吏部府上；別無
（言語，無非關照狄青征衣解至，並破大狼山立下血戰大功。）
（是日只有狄青思念生身母在張文姐丈家，一心牽於兩地，今日起復張文為守備
（，母親定然到此，使我晨昏侍奉，為子方得安心。）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十九回 臨潼關劉慶除奸 五雲汛張文上任）
（當晚狄青思親之際，楊元帥退了帥堂，眾將各自歸營，狄青一切無差，單單忘
（卻一位活命恩人，此人乃是龐府上逃出的李繼英。）
（他與張忠、李義一同到此，是日元帥只令張、李進見，狄爺已忘卻他在外營。
（）
（忽一天繼英得遇張忠，他只說要見狄爺，張忠反覺駭然）
張 忠：狄哥哥忘懷了活命恩人，待我與你傳知。
２４６＊＊時間： 地點：
（這日狄爺正與楊元帥對坐，論說聖上增送歲幣，與北夷契丹的失算，有張忠上
（帥堂，向狄爺稟知，李繼英求見。）
（狄爺聽了，忽然醒悟道）
狄 爺：怎麼遺忘了他，倒顯得我無情了。
（傳命速請他進來相見，張忠領命而去。）
元 帥：（元帥忙問）那李繼英是何人？
（狄爺細將得他搭救前情說明，元帥與眾將都言，此等義俠之人實為可敬。）
２４７＊＊時間： 地點：
（正說之間，李繼英已至，參見過元帥，又拜見狄爺，他即扶起李繼英，再參見
（範禮部、楊老將軍、孟、焦等一班文武官員。）
（眾將士敬他是俠烈士，不便輕慢，元帥又與他一坐位，在狄爺位下。）
（談論數說，元帥吩咐賞酒一桌，狄爺命張忠、李義陪宴。）
狄 爺：元帥，五雲汛上還缺一千總官，可否命李繼英補了此缺？
元 帥：狄王親既薦他，本帥自當依命。
（即著李繼英蒞任五雲汛，李繼英叩謝而往。）
（此事暫停。）
２４８＊＊時間： 地點：
（且說前文飛山虎劉慶依了張文之言，歸隨狄王親。）
（但礙著妻子，又不能逃出潼關，當日計算，收拾起細軟物件，將家眷送暫在一
（所潔淨尼庵安頓了，又來見馬總兵。）
馬總兵：龐太師一心要害狄王親，不想前月一連幾次，你不下手，莫非你與他有什麼瓜葛
？
飛山虎：小將與他毫無交情，焉有不下手的？但他盔上甚奇，日夜放光，衝開大刀，不能
下劈。不如待小將再至三關走一遭便了。
馬應龍：狄青到關已久，你今此去更難下手了。
劉 慶：不妨，此去定取狄青首級回來，斷不再誤。
馬應龍：如此，速速前往！
（飛山虎退出。）
（劉慶不往別處，只往張文家去。）
２４９＊＊時間： 地點：
（且說孟氏太君，自與孩兒分別，終日懸念。）
（只因時值三冬，霜雪交加，倘道路延擱，違了限期，只恐楊元帥執法無情，雖
（有佘太君家書一封，不知楊元帥能否遵依寬宥。）
（金鸞小姐時常安慰母親，張文也道）
張 文：狄兄弟乃烈烈英雄，定然無礙的。
（忽一天報進楊元帥差官到來，反嚇得張文一驚，只得接進來。）
（兩人見過禮，杯茶已畢。）
張 文：孟將軍到此，有何公乾？
孟定國：只為欽差英勇，殺退敵人，即於元帥前保舉張老爺為五雲汛守備之職，元帥有文
書在此，請看便知明白。
張 文：有此奇事麼？
（張文雖做過遊擊，但前程已被革去，因何孟定國仍稱他為老爺？只為張文是狄
（欽差的內戚，今已起復為守備，孟定國所以才恭敬於他。）
（當下張文看了文書，滿心大悅，要備酒款待，孟將軍堅辭而去。）
（張文進內堂報知岳母，孟氏聞言大喜道）
孟 氏：難得孩兒立此大功。
金 鸞：（金鸞欣然道）母親，兄弟果然膽大志高，具此奇能，如今愁盡悶消了。
太 太：此乃蒼天庇佑，吾兒年紀雖小，卻能立此奇功，真不容易。
（當下張文選了吉日登程赴任，預早收拾物件，不用細言。）
２５０＊＊時間： 地點：
又 來：（這日又來了劉慶參將）那馬總兵必要謀害狄王親，但我已將家口安頓在尼庵中
，心無掛念，張老爺可收容我了。
張 文：（張文微笑道）劉老爺，真乃言而有信之君子。
劉 慶：為人言出如山之重，豈容更變？
張 文：我家兄弟雖然年輕，實乃英雄驍勇，方到邊關，即立下大功。
劉 慶：立下什麼大功？
張 文：首寇贊天王等五將，數十萬敵兵，被殺個淨盡，今又保薦我去做五雲汛守備，你
道奇妙也否？
劉 慶：可惜，可惜！追悔已遲了。我悔不及早跟隨狄欽差，若能早到三關，也立些戰功
了。孰知間阻來遲，有何面目往見欽差？
張 文：劉老爺，何須著惱，你今未建小功，還有大功待你建立。
劉 慶：張老爺，還我席雲帕，待我克日往見狄欽差。
張 文：你今日即是要往三關，總也遲了，如今何須性急。小弟再隔兩天，也要動身，同
往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