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一 至 第九九〇
981**時間: 地點:
(此時行程遙遠,非只一天,暫且住言。)
982**時間: 地點:
(卻說孟定國、焦廷貴領掌王府,每日清閒無事,無非吃酒說閒談,也不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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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3**時間: 地點:
(又說安樂王錢別狄爺,也要轉窯宮,即進宮中拜辭母後。)
李太后:兒啊,不是到京中水遠山遙的路程,須要常常回京敘會,免使為娘掛牽。
(郭爺諾諾連聲,拜辭母後,又辭聖駕。)
(滿朝文武齊相送別。)
(郭爺仍不駕輦,仍是乘馬,帶八名家將跟隨。)
(馬上一拱,相辭眾大臣,出了汴京城。)
(行程已數日,回到窯宮。)
(夫婦言談,說起母後為媒,招親狄千歲兒子。)
眾夫人:(夫人聽了大悅說)難得太后娘娘作主招親,只待女兒長大完婚便了。
(此日千歲閒中無事,在府中與百姓家一般居處。)
(忽一日,有一老人家叫喊而來。)
(旁人問他是何原故,這老人)
這老人:兒子忤逆不孝,要告官處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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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千歲剛出府門,聞說便問)
此 時:你子怎麼不孝?說與孤家得知。
這老人:啟上千歲爺,小人年將六十,有一子名喚何元,生來不孝,不肯供養小人,餓得
我兩眼暈花。以理難容,情殊可恨。故當官告訴,要處治他的。
(千歲原是個大孝之人,聽了此不孝兒子,心中憤怒)
千 歲:真乃可惱!你既是貧苦之人,目今飯也沒有吃,倘去告官有甚錢鈔使用?你且隨
孤家進來府中,待喚你兒子到來,我自有道理,不懮你兒子不供養你老人家。
(這老人家叩謝千歲之際,只見遠遠有人叫喊聲而來。)
這老人:啟上千歲爺,這叫喊之人,是小人道子何元了。
千 歲:你且喚他來,待孤家詢問。
(這老人家起來,去了一刻,已將兒子拖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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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多少閒人跟隨來看,在府外議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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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 歲:(當時千歲)你是何元麼?
這 人:小人是何元。
千 歲:何元,你作何生理?
這 人:啟上千歲爺,小人賤藝,會做滿鞋,只為時乖命蹇,歲歲遇饑,米糧騰價。上年
又不幸遇火災,家中什物盡成灰燼,實情困苦不堪。小人是上有父母,下有妻兒
,共成七口,惟小人手藝覓度,天天饗膳略略得足。只父親有一事要告官,小人
不說了,只求千歲爺勸我父親不要告官,小人感恩不淺。
千 歲:原來你父親不實的。何元,你父親因何要告官,你休隱諱,必要實言。
這 人:(何元說)千歲爺啊,小人貧苦不能魚肉供親,父親要小人賣妻以供魚肉,小人
不忍即賣妻。父親朝夕吵鬧,可憐子哭母,娘哭兒,逼得情急,妻子已奔歸娘家
了,反說小人逆忤不孝,要告官。無奈願賣妻子。所以轉來尋父回家,不必告官
了。
這老人:千歲啊,這是何元說謊了,他自己賣妻,小人不許是真。
(千歲正要開言,只聽得府外喧聲,是何元鄰裏。)
千 歲:(多說)何元行孝,他父逼子賣媳,反說何元不孝。
千 歲:(千歲側耳聽聞)如此,果然何元父不好,發往縣主重打四十。
這 人:千歲,小人知罪了。
(聲聲哀告叩頭。)
千 歲:(千歲罵聲)老狗才,全不顧面羞!逼子賣媳,反說兒子不孝,且看你兒子孝心
!姑且饒你,下次再犯,決不寬容!
這 人:(何永說)是是,小人以後痛改前非了。
千 歲:何元,孤家念你孝心,獎賞白銀一百兩回家供親。
(何元叩謝千歲之恩,大喜而去。)
(鄰裏一同散去。)
(眾百姓遠傳揚名郭王爺的好處,若是他做了地方官,我等沾許多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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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等百姓人家有什麼事情,不要往各衙門告狀,不若到王爺府來公斷。)
(不用報稟,不使錢鈔的。)
(休表閒言。)
(又過幾天,千歲正在府堂閒坐,忽有一人喊叫到府門外。)
千 歲:(說)千歲爺在上,小人名喚趙惟榮,有胞弟持刀要殺我。
千 歲:你的胞弟是何緣故,怎敢行凶殺你?
惟 榮:只因兄弟不願養娘,推在小人獨養母親。小人說了他幾句,他就行凶動拳毆我。
又拿刀一把,現有為憑,說道:『殺了你方稱我心!』小人俱怯,只得暗盜此刀
。思量去告官。只為無錢使用,故求懇千歲究治惡弟。
(千歲正要開言,府外又進來一人下跪。)
千 歲:你是何人?
這 人:千歲爺,小人喚惟仁,與趙惟榮一母同胞,極該分派養娘,只為著他遊手好閒,
不顧工藝,小人勸不得幾句,他就要拿刀殺小人。望千歲察明究治!
千 歲:(千歲聽了微微含笑)你二人多是一面之詞,準信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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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不知判斷得如何,下回分解。)
(國有賢良誠國寶,家生悻逆起家難。)
(第一百十回 修狄墳張文料理 送榮歸兄弟同心)
(詩曰:
( 平西千歲退山西,一路花香村馬蹄。)
(四虎兄弟多義氣,同心並膽送榮歸。)
當 下:(當下安樂王爺說)你兄弟二人訴此一面之詞,孤家信不得的。但既是同胞手足
,須要相和,一同供養母親方才為是。為何你推我,我推你?弟兄多是個不孝的
。
惟 榮:(有趙惟榮)千歲爺,小人一人養母,胞弟只是不管賬的。
當 下:(惟仁說)千歲不要聽他妄言,母親是小的一人獨養。哥哥是個賭蕩遊閒之輩。
怪小人勸解於他,故要持刀殺我,反說小人持刀殺他,只求千歲爺公斷。
千 歲:(千歲即呼)惟榮,孤家看起來是惟仁不好,持刀殺你是真。孤家看你衣衫襤褸
,是個貧苦之人,賞你銅錢五十貫做些小買賣,勿要遊閒。人既孝心,上天必信
。弟不養母,天必加誅,貧涸到底無人哀憐。領賞去吧。
(惟榮領賞,心花大開。)
(叩謝千歲爺恩賞,拿了錢,又拾起刀要走。)
千 歲:(千歲忙問)惟榮,你有許多錢,這把刀不要也何妨,何必拿去?
(原來,千歲試賺他。)
(豈知惟榮得了五十貫錢快活昏了,忘卻前事,直說出來)
惟 榮:不瞞千歲爺,這把刀是小人借來的物,若不拿去交還人,必要小人賠償了。
千 歲:那一家借來的?
惟 榮:好朋友張倫那邊借來的。
千 歲:(千歲喝聲)喪心狗才,原來你自己借來的刀,冤屈兄弟殺你!
(吩咐家丁綑綁他,發與縣主照律定罪,斷不姑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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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惟榮改口已來不及,叩頭哀告懇求,千歲全然不理,將五十貫錢賞了弟,
(惟仁叩謝千歲爺,出窯宮而去。)
(惟榮發至縣官重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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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之後,安樂王似地方官一樣,民間有甚冤屈事情,皆來報告,千歲公斷果
(也無差,所以眾民遠出稱揚千歲恩德。)
(本地衙門到無案事辦理。)
(陳橋地面不獨盜賊寧息,就是流猖窩賭多已盡除,酗酒行凶,刁奸惡棍多已潛
(蹤。)
(官員役吏不敢貪贓勒端,土惡富豪不敢倚勢凌弱。)
(從此遠近聞名,揚到帝都,書休過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