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六一 至 第九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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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四位番官叩別狄爺兄弟,拜辭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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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公主又修書一封送與父王。)
(又叮嚀路上之言,四臣連聲稱諾。)
(趁天晴即時起馬出皇城而去,按下休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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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太后:(再說狄太后在著狄府過了三天)嫂嫂,我今還府去。但賢侄啊,你即來日可奏
請天子還鄉。選定了日期,同歸故土,如今不可再延了。
(狄爺諾諾答應。)
(姑嫂作別,狄爺欣然而去。)
(太后不用奢擺駕威儀,只用宮娥、太監十餘名,身登寶輦還至宮中。)
(潞花王接見母後,另有一番母子細談,只是一口難分兩處話,丟下前情說後因
(。)
(來朝天子登坐金鑾殿,百官無事啟奏。)
狄 爺:(有狄爺俯伏金階說)臣平西王狄青有事啟奏天顏。
天 子:禦弟有何事奏孤知?
狄 爺:臣奏非為別事,臣的祖居籍在山西榆次縣,小楊村是家鄉。臣幼年遭逢水難,母
子分離,幸得王禪老祖將臣搭救。姐丈張文救了母親,同為居處。前時臣奉旨解
送征衣,才得母子重會。如今國務頗完,意欲母子還鄉,重改門閭,祭祖先祀。
伏惟陛下依臣所奏,存亡懼感君思無盡了。
天 子:(天子聽奏笑道)此乃理所當然,孤如何不準的?今朝國務已完,禦弟理當與弟
婦、母子榮歸,令限滿三年還朝伴孤。禦弟先祖,孤也差官追薦,聽憑禦弟定於
何日登程便了。
(狄爺謝恩。)
(退朝回歸府中,將青告稟母親。)
(次日選了吉期,是六月初三日起程。)
(是時乃五日中旬,尚有半月光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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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千歲:(當時狄千歲對四將說)眾位賢弟,你們立下功勞,如今各受王封,也該自陳天
子,打點還鄉的。
四位英:千歲啊,我們兄弟俱有此意,且待護送太后娘娘與千歲還鄉後,我兄弟然後各回
故土未為晚也。
(狄爺聽了,哈哈發笑說)
狄 爺:難得眾兄弟同心合意,你們相送,本藩也當受不起。眾兄弟速可辭駕。勿要耽延
,不必相送本落了。
(再三相辭。)
(當下,張忠、李義)
李 義:我記當初若是自家出身,彼此還是粗蠢之徒。後得與千歲相識拜結了,立了數年
汗馬之功,方才有今日榮貴,怎好我兄弟忘了昔日,不送千歲還鄉?劉、石二位
弟兄且先回歸故土,我二人送千歲還了鄉,少盡本心。
(劉慶、石玉同聲說道)
石 玉:我等若是不送千歲,便是忘恩不義之徒了。
(四弟兄執意要護送,狄爺推辭不脫,笑道)
狄 爺:難得眾兄弟義重如山,但本藩過意不去。
(兄弟正說話之間,忽報聖旨到來。)
(狄千歲吩咐大開中門,排開香案。)
(五位英雄躬身跪接。)
(天使當中南面立讀,朗朗而宣。)
(原來這道聖旨到來,乃聖上降恩狄門,追薦狄祖。)
(待起程之日,聖上即差包公代天子禦祭。)
(這是追贈先靈,深沐皇恩。)
(五英雄謝過君恩起來,天使即時辭別千歲,五位英雄送出府門。)
(狄爺洋洋喜色,四弟兄人人皆悅。)
(不一會,無佞府差人到來,卻是何事?只因佘太君的美意,又因十二位媳婦。
()
(小姐愛慕公主是個女英雄,故差人下帖請宴。)
(狄爺微笑步入內堂,見了母親、公主說知此事。)
公 主:(公主就開言說)千歲,妻也不是貪杯之婦,何不即時辭謝了他?
狄 爺:公主,下官豈不知的?若是他人,自然辭了。這佘太君十二夫人,多是英雄之女
,有功於國,君恩隆寵,並敕賜天波樓、無佞府,永享朝廷厚祿,子孫世受王恩
,滿朝誰不恭敬?若請妻子,丈夫力辭,只怪下官妄為看低於他。
太 太:媳婦,前日你初到時,佘太君已先到府。如今他特誠請宴,如若不往,卻了他意
。
狄 爺:(狄爺又呼聲)公主,若是獨請你赴會,是格外相親,不去也吧。如今又請母親
,婆媳同行,有何妨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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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公主應允。)
(少刻,楊府又差人連邀幾次,婆媳即更衣。)
(太太乘轎帶了八個丫鬟;公主慣乘馬匹,即坐上龍駒。)
(八個宮娥隨左右,還有四十八名家丁擁護而行。)
(遠遠人民讚美,閒言也不多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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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楊夫人早已安排酒宴等待。)
(忽聞姑媳、公主已到,佘太君迎接太太,十二夫人迎接公主。)
(當下賓主一同揖讓,進中堂見禮,分賓主坐下,說些寒溫客套話,使女獻過茶
(,吃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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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眾夫人公主初到時,已到狄府會過,已知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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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 時:(此時公主說)姜乃下邦微賤之女,何勞太君與眾人盛意。若不奉命到來叨領,
猶恐卻了太君與列位的尊意。
眾夫人:公主休得過謙,你乃外邦椒房之貴,狄千歲夫人,貴品非輕,有功於國女英雄,
今日相逢,何幸欣歡!乃蒙不棄光臨,真是蓬革生輝了。
(客套之言,休得多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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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桌席中俱珍饈海味。)
(佘太君就席,眾夫人請公主坐下。)
(侍酒丫鬟數十個,美酒滿酌玉盞中,一同歡飲。)
(席上多少言談,眾夫人動問公主,無非說平西一段緣由,前書多已表過,此處
(不用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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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十二夫人聽了公主二次平遼也來幫助,稱羨公主之能,助夫為國,真乃女
(中豪傑。)
(我們枉食朝廷俸祿,不能為國分勞,豈不有愧?老太太含笑說)
老太太:眾位夫人,我媳婦初到中原,從前之事卻也不知。若是中原人,誰個不曉楊家將
立下多少汗馬功勞?保宋開基,全憑楊家父子之力。
公 主:(公主又接言道)婆婆勿言媳婦不知。外國偏邦誰不聞楊門英雄?就是我邦單單
乃僻遠國,也是常常稱慕的。
(佘太君聽罷眾言,長嘆一聲,愁容生起說道)
太 君:若提我家從前事,好不傷心!老身丈夫、兒子為保宋朝天子,至父喪子亡,全天
一壽之人遺後。只存孫兒楊宗保領職三關,受君重任。後來又死在番人混元鎚下
,可憐骨肉化血而亡。如今只有曾孫文廣,但年紀尚少,知未知可能繼嗣先人否
?老身想起來,常常納悶,須定數當然,又乃楊門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