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一 至 第九五〇
941**時間: 地點:
此 時:(此時狄爺吩咐)孩兒,且往母親官房更換了中原服式吧。
(當下宮娥帶了爵主更衣去。)
(狄爺轉出外廂,進了書房,同著四位番臣、四兄弟不表。)
(書中原說內堂中此日老太君吩咐廚人備辦酒宴,眾丫鬟排開席位,東西兩行座
(位一一安排停當。)
(不一會,桌上擺上酒宴。)
(此是王府備辦的宴饌,非比平常。)
(玉液瓊漿,淺斟玉盞,珍饈佳味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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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席上公主花容但覺三分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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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說公主陣上交鋒,男將見過多少,不獨說害羞,還是威威烈烈的女將軍。)
(為何今日所會者,個個多是婦女,如何反害羞起來?書中必要詳明的。)
(前日上陣交兵之際,乃為國君公務事情,所以像著男漢威烈氣概。)
(今日公主乃初到來會親,乃家庭私會的私事,所以帶著三分羞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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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君定了席位,太后娘娘首坐中央,佘太君、各位太君俱居東首,眾夫
(人西階,俱序齒依次而坐旁邊,丫鬟侍立斟酒。)
(當吃酒之際,公主想來,我國與天朝饌席,猶如天高地厚的相懸。)
(我邦的饌食乃瘴鹿禽狼,腥膻之氣,豈似天朝的來精美珍饈?想來不獨膳饌相
(殊,他事就是我邦的人物,生奇形怪狀,怎及得上邦人俊雅風姿?服式衣妝另
(別一樣,怪不得西遼王屢有奪中原之地。)
(今日哀家到得天朝之國,豈非三生有幸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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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公主快樂心中,不知席間太后與夫人有何敘談,正是:
( 禎祥母子榮中貴,福祿家門錦上花。)
(第一百六回 平西府骨肉談心 狄王爺達呈貢禮)
(詩曰:
( 賽花奉詔到中華,太后駕臨王府家。)
(骨肉滿門今敘會,談青說白樂無涯。)
(當下公主想來天朝氣度之美,心花大開之際,有太后娘娘呼聲)
當 下:賢侄媳,老母看你身材裊裊,體態柔柔,焉能有此武藝勝比男兒?不畏凶狠有膽
量,兩次殺退遼兵,為解夫難。細想細思,尚還不準信。今朝老身何幸,與英雄
侄媳相逢。
(公主正要開言答話,楊府佘太君滿面春風說聲)
公 主:太后娘娘,這是當今萬歲洪福齊天,故出此英雄女將。算起來令侄若非錯走國度
,焉得相逢公主?又怎得公主前往西遼破敵解圍?此乃國家有幸,又是令侄良緣
,老太太的福蔭,狄門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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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大連稱不敢當。)
又 呼:賢媳,究竟你怎能習得武藝,因何有此神通?細細說明眾位得知,不必含羞不語
。
公 主:(公主聽了)婆婆,媳婦自幼學法於廬山聖母,收為門徒。父王、母後信了師父
之言,帶上仙山幾載,傳習武藝,略贈了法寶,教傳騰雲霧遁之術,學全兵法,
吩咐幫助天朝,這是聖上洪福,豈是妾身功勞?
(眾夫人聽罷大悅,更有一番席上之言,餘不必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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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狄爺在著外堂,弟兄五人款待四位番官,當時見公主帶來的箱中物件,有
(扛夫抬進府中,府內家人點查收訖,交與宮娥細細收拾過。)
(隨來太監、宮娥各有小席款賜,你談我說,共羨中原之地華美。)
(各日用什物,裳服膳饌,比著下邦氣度甚至加倍。)
(我等只願一生一世不還轉國中。)
(也罷,無奈舍不得爹娘的,不表閒言。)
(是日,眾番兵在營,狄爺也有責賜酒食。)
(內堂宴畢,紅日歸西。)
(眾位夫人、三位老太君拜別太后、太太,婆媳一路送出中堂,各個坐轎而去。
()
(獨有太后尚在府中,姑嫂、侄媳是夜在內庭燈下,細將從前之事說一番。)
(說到龐家父女、孫秀三個奸黨,狄太后恨聲不止。)
太 太:這龐洪如此欺君不法,可笑聖上原要寬恕他的。
太 后:嫂嫂啊,若被當今怒了龐妃,敖其女必赦其父,只懮削草不除根,猶恐再發之虞
。今得這奸臣尚有四個兒子在,日後還有了起發萌之弊。
狄 爺:(狄爺聽了微笑說)姑娘啊,倘或他兒子不比龐洪心術,知道父親行惡,理該正
法,就不敢胡為。謹慎安分守業,做個善良人,也未可知。
太 后:若依得侄兒之說,乃國家之幸也。但如今侄媳已到來,國務已完,侄兒可奏知聖
上,辭駕歸鄉祭祖才是。
(狄爺應諾。)
太 太:(太太開言說)姑娘你也離了故土四十餘年,目下年尊也無別事,何妨一共轉家
園?
太 后:(太后點頭說)嫂嫂之言,正合我意。想起爺娘、先兄一念,怎不由人不斷肝腸
?
(太后娘娘說起,淚珠垂落。)
(太太也觸動愁心,追思昔日丈夫狄廣在朝,名聲最重。)
(不幸與公婆相繼而亡,此時寡婦孤兒幸喜有些田產留後。)
(只望苦節撫孤,以承狄氏一脈。)
(豈料又遭水難,兒只說娘死,母只知道兒亡。)
(兩命虧得上蒼庇佑,十年中分而復合。)
(後來孩兒解送征衣,方能使母子再會。)
(歷盡許多苦楚,今日方得我兒貴顯。)
(想起前情,猶如春夢。)
(說完不覺也流淚一行。)
(公主此時見二年尊傷感,便稱)
公 主:婆婆啊,離而復合,月缺又圓,世間所有,人有難而不死,此乃該有今朝顯貴。
所以龐洪弄權,屢次將千歲陷害,後逢鬼谷仙師點化,反得高官極品,乃婆婆的
福蔭,該有後頭甜的。今日事倒虧得龐洪弄權之力。婆婆須宜快樂,何須記念前
時,說起傷心之語?
狄 爺:(狄爺說起)公主之言,卻為有理。
太 太:我兒何出此言?倒使為娘不解。
狄 爺:母親,若非龐洪具奏孩兒解送征衣,焉得母親、姐丈相逢?又不得領三關統領之
職,以後龐洪保奏孩兒征伐西遼,索取珍珠旗還國,屢屢傷害孩兒,豈知今日得
為高官顯爵,夫妻圓敘,母子團圓?若以公論國法,龐洪原有滔天大罪,碎剮凌
遲也不為過。若以孩兒私論,龐洪、孫秀也是孩兒得力之人。
(姑嫂聞言,半悲半喜,談談說說,不覺二鼓摧殘。)
(太太吩咐各歸安睡。)
(是時,兩位尊年多不表,單敘美夫妻。)
(狄爺是夜進房,吩咐宮娥出外,近前說聲)
狄 爺:公主。
宮 娥:(不覺一笑)你還未睡麼?
公 主:(公主起身說)妾也未睡。千歲,有何話且請坐。
狄 爺:公主,下官有句話與你商議。
(公主聽了登時臉泛桃花,低頭著含羞不語。)
狄 爺:公主啊,你疑下官有甚別事麼?所以這般光景的,原我與你明說,夫妻只得一月
早已分離,一經五載,今日才得相逢,不該仍各東西,理當同伴裳枕。無奈近日
勞動著忙,下官意欲回歸故裏後,料理門庭,小完公務,下官少不得效比鴛鴦於
中補漏,竭力同歡。若不說明,還防公主見怪。
公 主:(公主含笑說)千歲之言,卻像癡了。你難道欺著妾是下邦之婦,鄭風為比麼?
誰人思量與你同宿?你太將妾看低了。
狄 爺:(狄爺微笑道)公主賢良之德,人所難及。不知幾時回歸家園,雲情雨意未卜,
何期公主不思此?下官也懸望久了。
公 主:(公主帶愧低聲說)千歲休得濾言。既不同宿,快出房吧,妾要睡了,省得外動
疑。
狄 爺:(狄爺微笑說)下官去了,公主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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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公主關上房門,燈前思想:哀家在本國時常煩悶,只懮誤配著本國醜陋
(蠢夫,一生不遂哀家之願。)
(今朝有幸得配上國英雄,非凡氣宇。)
(又是太后內親,極品顯貴,大大功勞,名揚宇宙。)
(姻緣須乃前生所定,原虧得仙母指點我,今須是心安身樂,但未知何年再轉本
(邦朝見父王,看看狄龍孩兒才放心。)
(想罷,卸下宮妝,寬解羅裳,不嫌獨宿。)
(正乃一覺放開心地穩,夢魂行不到家園。)
(不言公主安睡,再說狄爺也不可睡靜,坐燈前把兵書觀看。)
(覺到了四更將盡,狄爺梳洗了,穿過朝衣。)
(命家丁將單單國送來的貢禮扛抬到午門伺候。)
(當下,狄爺來到朝房內,眾文武大臣相見,互相言談。)
範大人:(眾大人)千歲,公主既到來,你該奏知天子,一同告假,榮歸故裏。狄千歲,
你意下如何?
狄 爺:列位大人啊,下宮原有此心,但未知聖上準奏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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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之間,天子坐朝,百官參畢。)
(兩旁待立,俱無表奏,只有狄爺出班奏說)
狄 爺:單單國賽花昨天已到。國王今差官四人,貢來禮物已帶進候旨。
(將禮單表文呈上。)
(仁宗天子大悅,看罷傳旨扛進四車禮物,近臣檢點分明,降旨)
降 旨:收歸國庫,番官不必朝見,禦館暫且留款他三五天。
狄 爺:(狄爺稱)臣領旨。
(正要奏請還鄉,天子先開言呼聲)
天 子:禦弟,這弟婦女英雄曾助你平西,有功於國家,來日可同上殿見朕。
狄 爺:臣啟陛下,這賽花乃一女流,如何見駕,誠恐不便,伏乞聖裁。
天 子:禦弟啊,朕心如此,不必推辭。
(狄爺只得領旨,退朝回歸府內,吩咐弟兄款留番官。)
(他進內堂請過姑娘、母親安,與公主分左右坐下,把聖上要宣公主來朝見駕,
(孩兒在君前力辭不脫,聖心執意如此說畢。)
(姑嫂聞言,心頭大悅。)
公 主:(只有公主心中不悅)千歲,妾身乃一女流之輩,又是初到上邦,要上朝見駕,
實覺不安。
狄 爺:公主,少不得下官也同上朝的。你且放心。
太 太:媳婦啊,無非君王見你有功於國,宣你朝見以示恩寵之意的,還有恩賜贈賞與你
。
公 主:婆婆啊,媳婦情性你也未得深知。委只喜安靜,不要浩煩,所以不願見駕受封的
。千歲啊,倘聖上思封,你在旁須要極力辭讓才好。
(狄爺微笑應諾。)
(不知公主來日朝參聖上如何,正是:
( 英雄女將辭煩浩,仁德君王寵眷深。)
(第一百七回 八寶女朝參天子 李太后主結姻緣)
(詩曰:
( 君主恩寵女英雄,只為平西助力功。)
(今日奉宣朝聖主,全家天祿享豐隆。)
(次日四更時,穿過朝服,公主便換吉服。)
(狄爺騎馬,公主坐轎。)
(是時,狄爺見過聖上,奏知公主候旨。)
(天子聽奏,龍心大悅,即傳旨宣進女英雄上殿。)
(不一會,公主步至金階,俯伏丹墀說)
俯 伏:臣妾單單國哈直利之女賽花朝見,願吾主萬壽無疆!
(嘉祐王大喜,降旨)
降 旨:平身。與禦弟東西對坐錦墩。
天 子:(天子此時開言)女卿家,前日禦弟兵危白鶴關,多虧得你解救。二次平西又勞
女卿除了花山妖道,孤尚未有旌詔獎賜你邦,反使你父狼主厚禮先來,寡人若不
收貢禮,恐防你父心中不安。孤即日有恩獎到你邦,免貢三年以表朕心。
(狄爺夫婦起身謝恩。)
天 子:女卿乃二英雄之婦,雅度音容與禦弟為匹,可稱佳配對登,如今封為英烈輔國一
品夫人。又賜黃金千鎰,白璧百雙,白金十萬,彩絹百端。
(狄爺夫婦正要謝恩退朝,早有宮中李太后娘娘得知,也要看外邦女英雄生得怎
(樣,即差太監一名到金鑾殿啟上)
狄 爺:萬歲爺,太后娘娘有旨:『宣進單單國公主朝見』。
天 子:(天子聽了降旨)弟婦進宮。
當 下:(當下公主暗說)哀家只說到中原無甚別事,不過夫妻、子母閒敘,訓教孩兒耳
。豈知昨天一到,便有許多煩務,只得過一夜就要叩見天子。方得辭君,又有太
后宣召,料也辭不得的。
(只得勉強領旨,隨著太監進宮去了。)
(天子欣然喜悅,降旨退朝。)
950**時間: 地點:
(當時,狄爺回歸府中,將情稟知姑娘、母親。)
太 太:(太太含笑說)媳婦是外國女英雄,我朝人罕見的,所以李太后娘娘宣見媳婦。
孩兒,得當今隆寵,此乃狄門之厚幸也。
太 后:(太后喜色說)嫂嫂啊,侄媳乃是一個女中豪傑,配與侄兒,正是一對英雄美夫
妻,真乃狄門之幸!
(不表平西府內之言,再說太監引進公主,又有幾對官娥執燭照道,後有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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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安樂王在於禦花園中萬錦樓頭玩耍,有太后早傳旨要他免朝見。)
(郭王爺是日不在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