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〇一 至 第九一〇
901**時間: 地點:
(如今單剩下次女飛鳳在身旁,女夫又被國正了典刑,母女雙雙為嫠婦,此仇此
(恨,教老身怎生清消?國太正與孩兒收拾屍骸之際,忽來了太監何榮,丟了貴
(妃棺柩,到來交待黃金,說明天子之意。)
(正是:
( 生離死別生何切?義重情深念不忘。)
(第一百二回 遵國法龐孫回籍 敘奸苗作惡多端)
(詩曰:
( 奸苗仗勢害良多,國法全無眾受磨。)
(自從權傾威福盡,昭昭天眼報如何!)
902**時間: 地點:
(話說國太正在收拾丈夫屍首,悲哀之際,忽然聖上差太監何榮到來,將天子之
(意說明)
聖 上:國太,今日收拾屍首回籍,國太不必過哀。今日萬歲爺賜贈黃金千兩,以為國太
作路費之資,你且收藏了,並娘娘棺柩在此。
(何榮交出黃金,回宮復旨去了。)
飛 虎:(單表龐飛虎母子尚然說此蠻話)聖上堂堂九五之尊,一些主意全無。憑從狄青
、包拯胡行,被他壓住,傷了宰相之命。只恐江山不久要讓狄青了!
飛 虎:(飛虎含淚說)母親,事已如此,如今不必過傷了,且暫收拾父親還鄉吧。家中
幸賴尚有家產過日,還有三兄弟,皆是英雄氣宇,日後尋個機會,必將殺父仇人
殺盡,方消了此恨罷!
(國太聽了,只得收拾。)
(孫秀夫人悲哭哀哀,沒有收場的,國太勸慰女兒一番。)
(包公又有兵差到來,不出三天就要速出京。)
(旁人百姓,誰人不笑龐洪前日靠了女兒,勢力凶如狼虎,屢屢冤屈良民不計其
(數,容縱家丁欺壓平民,只道他有女兒做力一程,直厲害到底。)
(豈料今朝女兒死在宮中,父斬法場之上。)
(還叨聖上天思,不罪妻兒,不抄家產。)
(想來善惡必然有報應的。)
(若不報應,世人個個為非了。)
聖 上:(又有幾人說)奸相平日屢屢剝削良民,今日犯此大罪,過了刀刑,還是造化了
!理應該丟去油鍋內,割舌抽筋,再將他千刀萬剮,方盡其辜。
飛 虎:(內有幾人說)龐洪屈剝我百姓過多,將他一刀兩段也便宜了他!還恐上天不容
他,天火也焚他的棺柩。家中婦女為盜為娼,後人為奸為拐,此天報應以不祥的
。
(一路而來到十處地方上,百姓誰不罵他父女?母子聽聞心中暗暗傷心。)
(龐飛虎暗暗發怒,只由得人咒罵。)
(有日必要報仇,將汴京削為平地,看你們還罵得我否?不理旁人說短道長,一
(路饑饗渴飲,夜宿曉行,歷盡跋涉辛勞,一月多方到家園。)
(有包公差官把文書交本省官、本處官接領,即回詳復包公。)
(取了盤費,二解差一路回京不表。)
(即說這大國舅飛虎娶妻無子,二國舅白虎、三國舅黑虎、四國舅彪虎,多是年
(少青春,因沒有美貌佳人,故俱未就婚。)
(縱是有幾個鄉宦小姐花容美俊的,父母俱說龐門作惡過多,不肯配他弟兄。)
(然而年少,仗著父親、姐姐的勢頭,屢屢又害地方,每每欺著良民,白手娼嫖
(,平空捏誣。)
(若逢女子有三分顏色動人,搶劫回家。)
小 姐:(俗語說)肉隨砧。
(眾從他則活,逆彼則亡。)
(弟兄也是一般作惡,有些怕死的女子,或是貪歡的婦人,自然從他。)
(或半年不用,趕逐出轉回娘家,害得親事不能對,豈不罪過更深?兄弟如狼如
(虎,萬民怨恨。)
(若告狀鳴於官,只畏龐門勢大,也不敢準告。)
(這一天,哥弟分路出去玩耍。)
(又講一婦人正在窗樓觀望,只見他家翁對樓上大叫)
飛 虎:媳婦,二國舅來了,還不下樓去!
(這婦人聽了,好不慌張,急急關了窗牖。)
903**時間: 地點:
飛 虎:(又說二國舅白虎正在街上游玩,只見家人飛跑到跟前說)二國舅爺不好了!一
家大禍非輕的。
小 姐:(二國舅喝聲)狗才,何事大驚小怪?
飛 虎:(家將說)不是小人大驚小怪,只為太師爺身受大災被殺了。如今大國舅與太夫
人扶柩回來了,現在碼頭上。二國勇爺不要遊玩,作速回去料理喪事的!
小 姐:(白虎變色說)這話可是真麼?
飛 虎:(家將說)有飛福家人先回來報知。
小 姐:(白虎說)有這等事,不好了!
小 姐:(吃驚不小)你跟隨來吧!
(即快馬加鞭,如飛去了。)
904**時間: 地點:
(又說到黑虎三國舅,一路而來街上玩耍,有妻的百姓民家,家家一聞三國舅遠
(遠在此遊行,即飛奔回家,吩咐密關了門。)
(有姐妹的也是如此。)
(只是眾人被害過多,所以如此驚懼。)
(也有一民家婆子立在門前,年紀六十多,臉上皺紋多起,還是擦脂抹粉的扮俏
(。)
(要為年已高,還作青年妝,實確可笑。)
(立在門前,看看來往之人。)
(忽聽得龐黑虎來到,嚇得慌忙扶了杖,急急關了門。)
(黑虎正在街坊上尋覓釵裙美女,帶了七八個家將跟隨。)
(忽來家人龐壽來報知凶信,三國舅聞言,猶如雷打腦頂,急隨家人回轉。)
(再言四國舅的行為。)
(陝西本省近地有個酒肆,名曰「岳陽館」,步進酒館,十分熱鬧。)
(一座有二十餘人談笑吃酒。)
(正在鬧熱之際,忽有店主跑來說)
店 主:列位貴客,快些算賬,不吃酒了!
小 姐:(眾人說)你那裏話來,酒還未吃完,因何忽要算賬?
店 主:龐家四國舅來了!
(各客聽了大驚。)
店 主:(單有一人自酌飲酒,是山東來的客人)店主,他怎樣狠惡,我是不懼的。待這
老狗狼來,俺老子活活打死他!
小 姐:(只見惡狠狠幾人跑進來說)四國舅爺來了!
店 主:(眾酒客人說聲)不好了,大家快走吧!
(頃刻間,個個都跑了,只剩得山東客,自仗英雄,不知厲害。)
(原來這人是前一天到來了,所以不知龐家勢力。)
這 人:(說)我也不犯他,他也奈何我不得。
店 主:(店主勸道)貴客,不要取禍,快走才好!
(他只是不依,端然坐下。)
(有四國舅爺跑進來,下了馬,店主人跪接。)
(彪虎進內,兩邊一看,喝聲)
店 主:大膽這狗才!敢在大虎頭上抹汗麼?家丁,快些捆打這狗強盜!
(一聲呼喝,一班家將如狼如虎,擁上前要捉李大麻。)
(他見了,不得不慌忙,登時下跪磕頭求饒謝罪。)
(四國舅正在喝罵他之處,有家人龐祿趕進店中)
這 人:四國舅爺不好了,小的往各處找尋,原來在此,快些回府吧!
店 主:(四國舅喝聲)狗才,我有事情不回去的!
這 人:(龐祿說)京中太師執罪被殺了。
這 人:(四國舅聞言大驚)那人敢殺我父親?快快說來!
店 主:(龐祿說)小的不知細底,只見大國舅與國太扶柩而歸,現在船中,就要來到家
裏,所以小人分頭找尋,國舅爺回去吧!
這 人:(彪虎慌忙說)你言可真麼?
店 主:(龐祿說)小的焉敢哄國舅爺的?
(彪虎聽罷,即忙上了馬,飛跑了去。)
905**時間: 地點:
店 主:(當時店主幾人哈哈發笑說)朝中國丈被誅,他弟兄無勢力,從此地方可以寧靜
了,這些年少婦女去了大患。
這 人:(李大麻笑道)他倒運的狗才,欺著我李大麻,怪不得他父親要砍了頭的!
(復坐下又吃酒。)
店 主:我叫眾人不要說,不要吃酒,且算了賬,誰知眾個個不肯。後至小狗才擁到,眾
人才奔走散去,如今做了折本生意。
這 人:(李大麻說聲)店主不必心煩,今須折去本錢,但各市上食物俱已賣盡罄了,你
店中還有許多食物,賣個加倍利息,就可還本了。
(丟開店主,閒言不表。)
(再表近地百姓,被龐家擾害不少。)
906**時間: 地點:
(如今得聞此事,人人傳說喧嘩,多道朝中國丈被殺害了,地方從此起運,眾民
(安穩做生涯,從此不用大驚小怪的懮心。)
907**時間: 地點:
(此時陝西一省地頭,眾百姓遠遠傳說。)
(正是:人人欣幸,個個安心。)
(言言語語地敘談,一一不能細述。)
(話休細煩。)
908**時間: 地點:
(且說龐家三位虎狼舅爺,此日齊齊會敘,已到碼頭船中,見母親、兄長,即問
(父親被害原由。)
(國太見三子動問,含淚就將與狄青作對情由,細細說知三虎。)
(兄弟聽罷大怒,淚落紛紛哭父。)
(時又憶姐姐,痛恨著狄青,呼聲)
又 呼:大哥啊,我們兄弟井膽合意,待等三年之後,殺父之仇定然要報的!
飛 虎:(龐飛虎呼聲)三位兄弟,此仇不報,枉為人也!為兄也等不得三年五載的。
國 太:(國太貪悲說)你弟兄不要言長語短,且將棺柩遷移上岸,回家安葬吧。
909**時間: 地點:
(正說話間,有孫雲到來。)
(不知此人是何來歷,下回分解。)
(正是:
( 由爾刁奸憑勢力,終為羅網伏眾心。)
(第一百三回 蕭天鳳領守三關 張將軍洞房花燭)
(詩曰:
( 英雄未遇一樵夫,發達特來祿位高。)
(海水不量人不諒,焉知貧者是人豪!)
(當下這孫雲不是別人,他是孫秀嫡弟。)
(平日也恃兄長之力欺壓良民,強佔人之妻女,種種作罪多端。)
(因甚前書並不詳細於他?若不涉正書關緊,不能盡述。)
(是時,孫雲得胞兄被殺,氣得二目圓睜,即跑上船頭,對著龐飛鳳叫聲)
飛 虎:嫂嫂,何故哥哥被害?
飛 虎:(龐氏將前時被害細細說知,孫雲聽了,怒氣衝衝說)嫂嫂,如今哥哥已死,不
能復活,且到家中把棺埋殯了,撫養侄兒長大成人,與父報仇便了。
(又進船中與龐家母子談說此事一回。)
910**時間: 地點:
(此時,扛到兩乘轎子,母女分頭上岸,各個回家。)
(龐氏弟兄隨娘回轉,孫雲與嫂嫂歸家,各自埋葬。)
(紙短情長,難以盡白。)
(從此,龐、孫勢力俱無,不敢妄為。)
(不過藉些家產度日,須有二仇之志,亦是妄想虛言耳。)
(不過正傳略略表明,休得長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