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九一 至 第五〇〇
４９１＊＊時間： 地點：
（再說龐洪獨自坐書房，呆呆想道）
龐 洪：老夫連連用計，總是落空。自從包拯審明飛龍之事，險些性命難逃。虧得女兒之
力，救了老夫。至今無面在朝。見別人倒也無言，所恨著包文正、呼廷贊這兩個
狗才，常常把冷言暗語譏消甚多。老夫乃寒天吃冰水，點點在心肝。若把這些狗
黨除了，方悅得我心懷。
（正想間，有守門官啟上大師）
門 官：外來有三人，說是西遼國來的，有些小物相送，還有機密事商量。
（國文一想，吩咐）
國 文：勿與外人知，悄悄傳他到書房相見。再有人來，只說太師欠安，早已睡了。
（門官應諾到府門帶了三人，來到書房。）
（國丈看見三人拿了幾個拜匣，便吩咐門官去了，即閉上房門。）
國 丈：（有遼官說）國丈，小將西遼國得勝將軍禿狼牙拜見。
國 丈：將軍休得拘禮，請坐罷。
（禿狼牙喚小番兩個上前叩見太師父，國丈）
國 丈：休得如此！
又 想：他說有禮物相送，這兩個小匣必然是西遼寶貝，因何番王送禮與我？必有緣故了
。
想 罷：將軍，你那狼主差你到來，不知有何見諭？
禿狼牙：太師父，小邦狼主有書一封與太師觀覽，匣中小物幾樁相送與太師。
國 丈：老支有何德，敢使你狼主費心？
（忙拆書一看：
（ 西遼國王書拜奉龐丞相座前：昨飛龍小女有蒙龐丞相將就機）
（謀，周旋恩德，孤心感念不忘。）
（豈知小女的夫仇未報，反喪仇人之）
（手。）
（孤家此恨難消。）
（故特差來小使，懇求丞相報雪深仇。）
（前者狄）
（青帶回珍珠旗達呈天子，此旗乃小邦新假造，倘丞相奏明天子，狄）
（青難免欺君之罪。）
（雖有浩大功勞，國法豈得過寬？小女倘得雪冤）
（丞相恩同天地矣！茲來玩物數樁，望祈鑒領，原非誠敬，且與丞相）
（消閒，聊表孤寸心。）
（國文看罷，將書收藏，便說）
國 文：將軍，你那狼主如何知道老夫與狄青作對？
禿狼牙：丞相，只因前日萬歲旨意提及太師尊名，所以知的。
國 丈：這珍珠旗真假如何分辨？
禿狼牙：丞相，那真的乃小邦鎮國之寶，五代留傳，已有一百八十五載。顏色煙採，針線
發鏽了。狄青帶進這假的，雖然款式是一樣相同，但新造起的顏色鮮明，針線發
新。只要將此兩件分別起來，就知真假了。
（國丈聽罷，拍手笑道）
國 丈：那日狄青班師，聖上將旗與眾看。老夫也看此旗果然顏色新鮮。若不是狼主今朝
書到，焉能知其真假！
禿狼牙：太師何如？今已分真假了麼？
國 丈：果到如今，才知真假。昔日飛龍在我楊、龐二處，對旗之真假並沒說起。
禿狼牙：（禿狼牙又叫聲）太師，匙鑰在此，請開匣一觀。
（二小香捧匣在桌上。）
（國丈正要執匙開匣，忽小使送茶來吃。）
（這小使看見這禿狼牙吃了一驚，只見他面如鍋底，旁立兩人也是醜陋，同與大
（師對坐，不知何處來的，又不敢問動。）
太 師：阿廝兒，這是三關孫老爺來的差官，速備酒筵。
（小使應諾去了，想道）
想 罷：孫老爺的差官因何與太師對坐？卻也奇了罷。我是小使，管他何用？
（即往廚房備辦酒席去了。）
（禿狼牙聽了龐洪對小使說他是三關孫老爺這句話，便問道）
禿狼牙：這孫大人是太師什麼人？
國 文：他是老爺的小婿，與狄青也是冤家。
禿狼牙：原來是太師的貴婿。
（國丈此時把一匣開了鎖，有禮單一紙在面上。）
（拿起禮單，只見匣中光彩射目，內有玻璃盞一對，月華鏡一面，醉仙塔一座，
（醒酒珠一顆。）
（看罷又開第二匣，又有禮單，是：元寶十錠，黃金十錠，每錠百兩，白壁一雙
（，碧玉花瓶一個，水晶盅一枚。）
（國丈看罷，笑得眼也不開）
國 丈：狼主何用送此重禮到來，只好取下一半，回一半已是當不起了。
禿狼牙：總要一概收下，些須玩物，休得重抬。狼主只要早早殺了狄青，與公主報仇，小
將早日回邦去。須要速速行事才好。
國 丈：這也自然。待來日上朝奏明聖上，取旗復驗，驗出狄青之罪，如何能赦？管叫他
一刀兩段的。
（正在講話，小使送酒筵到，擺開桌上，銀燭交輝。）
（國丈吩咐小使，往後邊去，不必在此伺候。）
（吃酒至半酣，國丈問起這玻璃盞有何妙處。）
禿狼牙：太師，若問這玻璃盞，斟了美酒，在內就有簽歌細樂吹奏，我邦算他是寶貝之魁
。
國 文：（國文聽了大悅道）真乃有趣的寶貝。
（又問月華鏡有何妙處，禿狼牙）
禿狼牙：每逢八月中秋之夜，不論天陰晦雨，將此鏡照耀，猶如日月，五彩呈祥，故名喚
月華鏡。也是小邦一樁寶貝。
國 文：（國文笑道）這寶貝一法更妙了。這醉仙塔又有何妙處？
禿狼牙：吠，若將此塔放於大些器皿之內，用熱酒酌在塔頂上，如若取下來，吃不多一杯
，就要醉倒如泥了。
國 丈：（國丈大悅道）這寶貝如此，可有解酒之法否？
禿狼牙：可將這顆醒酒珠含在口內，立時大醉可解了。
（國丈聽了這幾件寶貝如此趣妙，心中不勝大喜。）
（說罷二人又是暢飲一番。）
（賓主交籌，兩個跟隨來的小番自然另有小廝款待，不必煩言。）
４９２＊＊時間： 地點：
（且說這龐洪有一長子，名叫飛虎，年紀不過二十外光景，一同跟隨母親上汴京
（的。）
（只因仁宗王選了龐洪女兒，他的夫人隨女兒也到京來。）
（龐洪原有四子，只有長子飛虎跟隨母親到此，三子仍在家園。）
（這飛虎雖是奸臣之子，亦非有德之人，然而賦性略有些知識，勝過其父一副狠
（毒之心腸。）
（早間聞知西遼差官到來，他早已打聽明明明白白，想道）
想 罷：爹爹為人，多乃不正，知識俱無。朝廷忘了也罷，因何今日又要私通敵國？如若
風聲少洩，性命難逃。欲行陳諫，他又在書房中與這番官對酌。罷了，且忍耐少
刻，待爹爹進來，說話諫阻罷。
（不知飛虎如何勸諫得父親依允。）
（正是：
（ 縱有良言金石美，奈何狠毒性情堅。）
（第五十四回 國丈通遼害狄青 宋王信讒惑奸計）
（詩曰：
（ 婪贓受賄把君欺，暗合宮圍患女兒）
（宋主信讒蒙晦計，忠臣被害中奸機。）
（不題龐飛虎諫阻父親之言。）
４９３＊＊時間： 地點：
（卻說龐洪在書房內與禿狼牙對酌已完，言談之際，時敲三鼓，即喚家中打點帳
（褥，與三人安睡。）
（又聽一番諫阻，自回進後堂去了。）
（有眾家人私議，說道）
龐 洪：他若是孫大老爺打發來的，因何太師爺作賓主相待？卻也奇了。
（又見他三人生得與鬼無兩樣，到底這人是那裏到來？何故有幾人說這是邊關野
（地，所以出這樣人來。）
這 人：（有一家人說）他就是一番蠻，但我們吃了現成，穿了現成的，管他什麼？況且
太師爺又吩咐門上不可說與外人得知。如違重重處責。我等管他何用？眾人悄悄
逸逸，不要惹這段是非有何不妙。
（眾人多說有理，休言家人私論。）
４９４＊＊時間： 地點：
（再說國丈進歸內堂，細細說與夫人得知，夫人聽了，含笑）
微微含：相公，與狄青兩人雖然有些仇恨，也罷了。相公不要與他作對的好。人可瞞，天
不可瞞。古雲：天亦難瞞。何必作此啖食擔懮之事！
龐 洪：夫人，你也不用說住，若弄不倒小狗才，我也不要做人了。
（說未完，旁邊走出飛虎）
飛 虎：爹爹，如今西遼國送來禮物，不知爹爹意欲何為？
龐 洪：這遼使便說飛龍公主死在狄青之手，遼王深恨於他。所以差官送禮，前來說明從
前珍珠旗是假的。狄青已有欺君之罪。為父的奏聞聖上，豈可不將狄青斬首麼？
飛 虎：不是孩兒多言阻你，如若奏明聖上，就有禍事到了。
龐 洪：（龐洪聞言不悅）因何見得招禍，你且說來！
飛 虎：爹爹，前者飛龍在我府中出頭，如今滿朝盡知。目下遼王差人到此，又是爹爹陳
奏起來，就蹈了飛龍前轍，必道爹爹與西遼是相通了。如一查明，這遼差一到京
來，先要經過雄關之地，早累及姊丈疏忽之罪了。前者飛龍之事，險些家散人亡
，今日勸爹爹勿要貪財愛寶，平平安安過日何為不美？
（龐洪一想此話，果然不差，但又舍不得幾樁無價之寶，況且殺除狄青已有機會
（，若不趁此除他，以後就難了。）
眾夫人：相公啊，依了該兒之言才是！
龐 洪：你母子不必多言，我自有主意。
（不理妻兒，往外去了。）
（龐洪靜坐偏房，想道）
想 罷：這件事情又要與女兒商量方妥，且慢奏明聖上，免得自家之累罷。細想女兒雖是
女流，倒有深謀識見。待他在聖上跟前尋個機會，慢慢打點此事，必然成功。
（是夜定了計，來日上朝。）
（因來到書房內，禿狼牙便問國丈）
禿狼牙：朝見聖上，可曾奏知否？
國 丈：已經奏明。悉遇朝中有事，不得空閒，聖上說明日驗旗定奪。
禿狼牙：又要多候一天了。
國 丈：屈駕多留一天也何妨？
禿狼牙：豈敢！
（國丈吃了早膳，又坐小轎一乘出了相府，到後宰門，丁大監一見，進內稟知。
（）
（貴妃一想爹爹沒有事決不來的，今日必然有話了。）
（吩咐了太監請國丈到望花樓講話。）
（丁太監領命，請國丈進來，到了望花樓，父女相見坐下。）
（龐妃請安已畢，叫聲）
龐 妃：爹爹因何呆呆不語，有何緣故？
（國丈細將情由說知。）
龐 妃：（龐妃聽了嘆聲）爹爹，你年已將花甲，雪鬢滿頭，後來的光景無多得，還是暫
且退步吧！從前為著飛龍之事，要女兒打點，連我也擔懮。用了多少曲折之言，
轉彎之語，方能說得君王心準，此乃皆因事已成了。所以女兒出於無奈而為。如
今又要行此事，我勸爹爹勿為此事罷。
（龐洪聞言，頓覺呆呆了，兩眼光睜看著女兒，想一會，長嘆一）
長嘆一：女兒，不是為父的必要如此。只因我與狄青恨同切齒，日後不忘的。我不傷他，
他必傷我，這個冤家是解不開的。女兒你今日若推辭不就，我為父從今不進此地
來，即辭駕歸林，父女之情，永遠離了罷！
（龐妃聽了，蛾眉一蹙說）
龐 妃：爹爹年紀已是日高，你休得動氣。我勸爹爹安分守己，那曉得爹爹定要作此念頭
。女兒若不從順，誠為不孝，今朝只得盡力為你打算罷！
龐 洪：（龐洪點頭說）多謝女兒。
（頃刻，愁悶散去，喜歡復來。）
（叮囑一番，連忙辭別女兒，回歸府內坐下，心頭大悅開懷）
坐 下：狄青，你這小畜生今番死了，老夫好不安心。
（不表龐洪得計。）
（再言晚上天子回宮，龐妃接駕，禦宴排開，滿斟美酒，遞敬君王。）
（貴妃一想，不可特然起，須要遠遠說，轉彎抹角然後說到珍珠旗方為妥當，便
（說）
然 後：陛下，臣妾常常忖度自念，微軀只像雞群伴鳳一般。有幸得受聖上恩波，時常又
恐福薄難以消受。
嘉祐王：（嘉祐王含笑道）龐愛卿，休得說此謙虛之言，你今與寡人相親，恩愛成雙，便
是你福厚之處了。
貴 妃：陛下啊，從前外國興動於戈，臣妾曾聞陛下說起來，心中惶恐不安。喜得如今天
下平寧，心無掛慮，樂度歲華，皆叨我主福祿齊天。
嘉祐王：（嘉祐王大悅說）貴妃啊，你若提起外國兵力，感動寡人，憶起功臣，實覺傷心
。
貴 妃：那一個功臣的？
天 子：鎮守三關楊宗保，智勇雙全，乃忠義之臣。可惜他一朝命喪沙場，死得慘傷。如
今天波府內，已無人了。只有楊五郎早已少年修行了。苗裔只有楊文廣，其餘已
是釵裙寡婦了。想他家冷落，真乃傷心也。
貴 妃：陛下啊，此謂：瓦罐不離井上破，將軍難免陣前亡。既然我主念及楊宗保，還直
陰封旌獎。
天 子：朕亦有此意，足見與卿同心。
龐 妃：陛下啊，那楊宗保陣亡之後，目今上等英雄還有何人？
天 子：愛卿，前日朕已曾說過，英雄要算狄青，更喜他與眾將同心協力，平定了西遼，
得珍珠旗回朝。西遼投降，安穩國家，一國投順，各邦畏服。從此江山永固，賴
他之力。
龐 妃：陛下，那珍珠旗到底怎樣的？陛下可曾看過否？
天 子：非但朕已看過，而且滿朝文武俱已共目，人人稱讚，實是西遼鎮國之寶。
龐 妃：惟獨臣妾不曾觀看的，不知陛下可賜與妾一觀否？
天 子：貴妃，你要看麼？
（即著穿宮內監奉旨，把庫房開了，取出珍珠旗速拿來到。）
（萬歲吩咐開了錦繡囊，宮娥把旗展開，貴妃鳳目四角一瞧，看到幾回，假作呆
（了。）
天 子：全虧五虎英雄，殺敗了西遼，番王心急，故把寶旗獻出。從此料想他再不敢侵犯
天朝了。
貴 妃：陛下，此旗是番王差送，還是狄青帶回朝的？
天 子：狄青帶進回朝，寡人與眾文武一同共目過了。
貴 妃：陛下啊，臣妾從不曾見此旗，今宵看起來倒也疑心。眾臣雖讚美稱揚，妾看來還
是假的。
天 子：愛卿，怎見得是假的。
龐 妃：陛下，此旗若是西遼傳家國寶，乃是年深月久之物，顏色必然煙採，針線必然發
鏽。今看此旗，顏色甚是鮮明，而且周圍針線又是新尖。不知是遼邦新造假旗來
騙我主，還是狄青作弊更換了，存卻欺君利己之心。
（天子聽了此言，不覺呆了。）
（便叫宮娥取過來，待朕復看。）
（二宮娥一個執旗，一個執燭。）
（天子細看一回，說道）
天 子：愛卿，果然顏色鮮明，針線簇新，此旗諒非真的，朕前日卻胡亂收了此旗，來日
臨朝究問狄青罷。
貴 妃：陛下，狄青如今有了欺君之罪，須當追究，切不可又是仁慈不認真了。
（若從前楊滔劾奏狄青無故殺妻，天子庇蓋龐洪，所以不認真的，今日龐妃乃是
（巧話說，不要自己仁慈又說認真的。）
天 子：這事朕必要查明真假來，若是真的，不必言假的，必要究明原故的。
貴 妃：陛下，若是假的，狄青卻有欺君之罪，還把他正其國法否？
天 子：認真查究明白，方能定罪！
（說完吩咐內監，把旗收藏回庫，復又宴飲一番，言談盡興，正敲二鼓，玉手同
（攜，羅帳雙雙，其樂於飛，難以再白。）
（不知來日嘉祐王臨朝查問驗旗，如何執罪平西王，下回詳說。）
（正是：
（ 任爾英雄稱哲睿，亦可蒙蔽惑陰謀。）
（第五十五回 驗假旗狄青觸君 求赦斬莽將飛報）
（詩曰：
（ 當殿叱君理也非，法場裊首不為奇）
（只緣中卻奸害計，致使忠良受佞欺。）
４９５＊＊時間： 地點：
（話說前夜龐妃驗出假旗，次日五更三點，仁宗天子升座，金鑾殿眾文武朝參已
（畢，各官無事啟奏，嘉祐王）
嘉祐王：眾卿家，且聽朕言。今有狄青在西遼帶進這珍珠旗回朝，豈知是假的，寡人誤被
他瞞了。
（眾大臣聽了天子之言，多吃一驚，一同）
一 同：陛下，從前臣等眾目共觀此旗，就是陛下也曾龍目同觀的。因何今日說起假的來
，臣等俱屬不知。
天 子：卿等那知其細。
（即命內侍取旗與眾臣觀看，各官細細看來難分真假，獨包爺）
包 爺：前時臣不在朝，未曾看過，今日據臣看來，也是假的。
天 子：包卿也知假的麼？
包 爺：旗實是假的。惟是朝中已有人私通外國了，陛下，還須查究。
４９６＊＊時間： 地點：
（此時國支在此，心內著驚）
此 時：這老包刀筆也，莫非有人洩漏機關不成？
天 子：包卿，怎見得有人私通外國？
包 爺：臣思此旗，西遼前者貢來，眾人多已看過，彼此無言。如今已久，忽然有人說是
假的，定然有人私通外國，說起是假的，方才曉得此旗是假。伏乞我主先將私通
外國之人查明究辦，然後追究狄青才是。
（天子聽罷，微微含笑說）
微微含：包卿，休得欺壓眾臣，不是他等說起，乃是寡人看出假的。
包 爺：既如此，陛下交通外國了！
天 子：包卿，你好胡說！朕昨夜與貴妃偶然說起此旗，取來看的。貴妃看出了假造之弊
。然後朕取細看，方才得知。
包 爺：如此龐娘娘私通外國的。
（天子聽了，又惱又覺好笑）
天 子：包卿，你言得奇了。貴妃焉能私通外國？你也說這句奇話，好糊涂也！
包 爺：臣啟陛下，旗真乃西遼鎮國之寶，中原焉有一人見得的？因何獨有龐娘娘說是假
的？豈非娘娘私通外國，然後得知，望吾主查究娘娘才是。
４９７＊＊時間： 地點：
（此時眾文武個個無言，獨有龐洪暗暗慌忙。）
天 子：包卿，宮中內室，焉能與外國相通？休得枉屈了女釵裙。眾臣聽朕說！
眾文武：（眾文武全聲道）伏乞陛下宣諭，臣等知之。
天 子：昨夜貴妃看此旗，說道既是西遼流傳國寶，年深月久，必然四周針線起鏽了。如
今旗線簇新，顏色鮮明，是系臨時新造起來的。但不知是西遼作弊，還是狄青造
假換真。若說西遼更弊，狄青疏失難免。若是他將假換真，其罪尤深了。
（眾臣聽了，呆呆不語。）
包 公：（有包公）臣啟陛下，此旗是龐娘娘與陛下討來觀看，還是陛下與龐娘娘看的。
（天子一想，暗說）
天 子：不好了。包拯的話難講的，哄他一哄才好。
包 公：（便叫聲）包卿，旗是寡人賜與貴妃看的。
包 爺：只恐還是龐娘娘與陛下討者的。
４９８＊＊時間： 地點：
（此時包爺猜透其中原由，天子帶怒起來）
天 子：包拯，這事與你無於，休得多管罷。
（嘉祐王復問武班中，叫聲）
嘉祐王：狄卿家，你且把真情奏來，到底這假旗兒怎樣來的？
（豈知這狄爺聽了天子駁論之言，早已氣得目定口呆了，一言已說不出。）
（天子幾次問他，只是氣昏了，忘卻君臣禮，衝撞起來，便說）
天 子：悉聽龐娘娘話，把我狄青正法斬首罷。
天 子：旗是你經手辦來，是真是假，總要問你，因何說悉聽龐娘娘把你斬首之話！
狄 爺：西遼獻旗出來，臣將此旗帶還朝。平日不說，今日提起，敢是娘娘要害我狄青麼
？陛下是天下之主，萬乘之尊，婦人之言不可聽信的。聽信婦人之言，江山必敗
。
（嘉祐王聽了狄青觸衝之言，心中大怒，忘了他汗馬大功，罵聲）
嘉祐王：潑臣！怎把朕欺侮？這等猖狂，目無君上，國法難容！
（即降旨將他綁出午門斬首，正了國法）
降 旨：不斬王親，不能敬眾！
（刀斧手即時捆綁起狄爺。）
龐 洪：（龐洪暗暗心花大放）今日冤家殺得成了。
（眾忠臣多來保奏，天子只是不依，吩咐押出法場，差國丈為監斬官。）
（眾王爺大臣氣得怒塞滿胸。）
（國丈洋洋得意登時領旨，綁狄爺往法場去了，只等時候就要動手。）
（原來前時殺人隨到隨殺的，只為前三載時，狄爺斬了王天化，太后娘娘解救，
（時到午時三刻，故把狄爺救了。）
（所以目今多轉了此例。）
（狄青一路無言，街上人人嘆惜。）
４９９＊＊時間： 地點：
（此時合當有救，悉遇焦廷貴在郊外遊玩，一見之時，二目圓睜，上前攔住，問
（其情由。）
狄 爺：（狄爺喝聲）焦廷貴，我狄爺今日身死，你休得多管！
（焦廷貴見千歲不肯直說，大喝）
焦廷貴：龐洪，你慢些威風做這監斬官，你若把俺千歲殺了，我把你龐家殺完。
焦廷貴：（即縱馬加鞭飛跑到南清宮，滾鞍下馬，喧聲大震）反了！反了！
５００＊＊時間： 地點：
（此時潞花王不在宮中，還在殿前，早有太監出來問明其故。）
（太后即時宣進焦廷貴稟知，怒氣尚是塞喉。）
（太后聽了大驚，即傳懿旨一道，著焦廷貴速往法場說）
太 后：刀下留人！若殺了千歲，監斬官一同斬首。
（焦廷貴領旨，飛馬到法場大喝）
焦廷貴：龐洪聽著！南清宮太后娘娘有旨，刀下留人。如若殺了平西王，即殺監斬官。
（龐洪聽了，眼睛只看著焦廷貴。）
焦廷貴：龐洪，你若殺了狄千歲，我焦爺也不輕饒的。千歲啊，不要心焦，如今有了太后
娘娘出頭，你這吃飯東西安穩了。
（書中不載焦廷貴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