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 至 第四二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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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狄爺昏昏沉沉,坐待天明。)
(按下休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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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莽人焦廷貴,想來這楊滔之女要殺害狄爺,一路行走思量,心中大怒,拿
(了首級,跑開大步,已到了楊府門首立著,將大拳打門,猶如擂鼓。)
(府中門上人還未寢,聽見府外邊大聲喧嘩的打門,急忙拿了燈火,出外開了府
(門,大喝)
楊 滔:那個狗頭,夜靜更深,敢大膽在此吵鬧!
焦廷貴:(焦廷貴喝聲)瞎眼的蠢物,且看看老子手中是何寶貝?
焦廷貴:(門上將燈一照,嚇得大驚失色,連忙問道)因何你拿個首級在此?
焦廷貴:(焦廷貴笑道)你倒也好眼力。快去報知你家楊滔,我乃狄王爺的焦廷貴。今夜
王爺殺了你家小姐,如今拿首級來還老楊,快去罷!
楊 滔:(門上說)不好了,殺害了小姐!
焦廷貴:這有何希奇!我家王爺征西殺了多少人,何況個把女子。
(說罷跟隨了門子一齊直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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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楊爺還在書房看書未睡。)
(若是主家未睡,一眾家人手下也不敢睡。)
(門子一重重叩門而進,直至內堂上。)
(焦廷貴尚未見到楊爺,便高聲叫道)
焦廷貴:老楊快出來!你家女兒回來了。
(楊家人見他手拿血淋淋的人頭,大驚,連忙動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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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門上進內稟知,楊滔聞說,嚇得目定口呆,急急抽身出外)
此 時:焦將軍,這個首級何處拿來的?
焦廷貴:你自己的女兒也不認得麼?你且拿去看認分明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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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楊滔雖然知道不是親生女兒,也覺驚慌,假意說道)
楊 滔:因何成親幾日就送了命?兒啊,到底有何緣故?為父全然不曉,可憐你死得好慘
啊!
焦廷貴:(又問焦廷貴說)為何你家千歲把我女兒傷害了?
焦廷貴:這是你女兒不好!
楊 爺:到底有何不好!
焦廷貴:他要與千歲同睡,豈知千歲偏不喜這件事情,你女兒放起蠻來要殺千歲,反被千
歲殺了。老楊啊,我今還你女兒,且拿去收藏好。
(說完,轉身跑出府來,家人持火引道,一直回歸王府去了。)
(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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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楊滔把飛龍首級細細一看,長嘆一)
長嘆一:飛龍,你一心要報丈夫之仇,混進中原,投身相府國丈,施下巧計,下官將就好
機謀。豈知你夫仇未報身先喪,弄得今日下官毫沒主意。怎生調停是好!
一 會:(想了一會)罷了,不免連夜去見國丈,看他如何打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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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也不換衣,隨身便服,即吩咐小使持了燈籠,乘了小轎,四個家人跟隨而
(去。)
(此刻二鼓將殘,只見街道民家燈收夜靜,寂寂無聲。)
(直到了龐府門首,家丁把府門叩開通名。)
(若問做了當朝宰相,真乃勞碌非凡,各省奏章,一切國務,一一留心細看,好
(待明朝達呈禦覽,不到二更不能睡,到了五更又要上朝。)
(所以合著古語兩言:只愛做官千日好,不及農夫半日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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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太師正要安睡,忽見家人傳說戶部楊老爺有急事要見太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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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龐洪一想,這楊滔此時候還來相見,有何急事?也覺心疑不定,又有兩句
(古言:
( 日間不作虧心事,半夜敲門心不驚。)
龐 洪:(龐洪想一會說)莫不是飛龍殺害了狄青前來報知!
(急忙傳命請來相見。)
(國丈便服出了書齋。)
(楊滔走進府堂中,因有眾家人在旁,同到書房坐下。)
楊 滔:(楊滔叫聲)國丈,不好了!飛龍要殺狄青,反被狄青殺害了。差焦廷貴把飛龍
首級拿來還我。這件事情還是私下調和了,還是奏明聖上?下官事在兩難,思想
不來。所以深夜到來,請國丈高明主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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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龐洪聽了,好像半空中照定頭腦打個大霹靂一般)
此 時:飛龍啊,老夫只道你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因此用出機謀,力薦你出,指望你把
冤家除了,使我翁婿心中遂願。豈知今日你畫虎不成,真乃可惜了這飛龍也。
楊 滔:國丈,如今長言不如短語。到底怎樣調停為妙?
龐 洪:(龐洪聽了想一會說)楊大人,如若私和了是造化這小畜生的,飛龍性命豈不枉
送他手!此時一不做二不休,你來朝奏明聖上,只說狄青無故殺妻,傷害了你女
兒。況且聖上為媒,非同小可,那怕他勢大封三,照依國法森嚴,若是犯罪,也
是一體。
楊 滔:倘飛龍有甚破洩之言,聽人狄青耳中,他執此為憑,如何是好?
龐 洪:這是死無對證之言,那裏作得證?如憑若聖上姑寬不究,老夫定然在旁頂力,說
他無故殺妻,應該抵命。此時看他小畜生逃得那裏去?
楊 滔:既然如此,明日奏明聖上便了。
龐 洪:又有一句要緊關的,說話切不可露出飛龍兩字,總要認定鳳姣女兒,這場是非,
包管贏的。若除了狄青,老夫不忘你的情,願謝金銀與你楊大人。我還要慢慢奏
知聖上,加升吏部之職。決不相負的。
(原來楊滔最是貪財物之輩,聽了國丈之言,得意洋洋,作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