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一 至 第一四〇
１３１＊＊時間： 地點：（卻說木易軍馬安西南營，是夜，微風不動，星鬥滿天。）
木 易：（木易在帳中自思曰）今十大朝臣困於谷中，北番人馬若是之盛，彼如何得出，
救兵雖來，倘糧草已盡，終難保其脫險。
（遂心生一計，修下書信一封，縛於箭頭，射入谷內。）
（令其密遣人出山後，贈他糧草幾十車。）
（準備已定，出帳前射進谷中。）
（恰遇孟良拾得，卻是一枝響箭。）
（知有緣故，揭開系書一封，連忙遞與八王觀看。）
（其書曰：
（ 楊延朗頓首拜知八殿下、十大朝臣列位先生前：茲者北兵甚盛，列位且莫
（輒離，恐傷鋒鏑無益。）
（不久，當有救兵來到，忍耐，忍耐！今有糧草二十車，於九龍谷正南交付，聊
（作一月之給，須遣人搬取。）
（此係機密重事，勿誤勿泄。）
（八王看罷，不勝之喜，謂寇準曰）
八 王：此書楊將軍所報，有糧草於山後相濟。北番全賴此人主兵，決保我等無事。
寇 準：既有糧食，當遣人探視。
孟 良：小將願往。
（八王允行。）
（孟良即率健軍十數人，乘夜來山後緝探，果見糧米二十車，孟良悉取至谷內。
（）
八 王：糧食且幸有矣，若無救兵來到，終是險阨，汝輩計將安出？
孟 良：殿下放心，小可偷出番營，入汴京求救。
八 工：汝去極好，亦須仔細。
孟 良：小可自有方便。
（即辭八王，從山後走出。）
（行將一里之地，被邏騎捉住，孟良力鬥不勝，竟被
縛，來見木先鋒。）木 易：（木易故近前喝之曰）吾差汝回幽州見公主，有緊關事報知，為何被人捉住？
孟 良：（孟良認詐應曰）天色未明，走差路徑，致遭其捉。
木 易：急去，便來回報。
（左右連忙解放去了。）
（孟良走出番營，喜曰）
孟 良：若非楊將軍，今日一命難保。
木 易：（自思）欲往三關報知，必須要申奏朝廷，恐日久誤事；莫若去五台山，請楊禪
師來援，成功較易。
（即抽身逕向五台山來，參見楊和尚。）
木 易：（和尚問曰）汝緣何作番人裝束？
孟 良：特有一件緊急事告知師父。深恨蕭太后用詭計，賺十大朝官，困於九龍飛虎谷，
十分危急。今奉八大王命，欲往三關取救兵，自思恐日子纏久，有誤大事。五合
山去彼咫尺之程，乞師父一行，同扶國難。
（楊五郎沉吟半晌，叫聲孟良曰）
五 郎：我與汝不是冤家，何故屢次相惱？
孟 良：小可非為一己之私，亦看本官分上。師父不去，若十大朝臣被害，吾師心上亦難
自安。
五 郎：本待不去，奈八殿下分上，只得部眾前行。
（原來五台山近關西地方，出兇頑之徒，但有犯法該死者，逃入寺中為僧，五郎
（即收用之，故所向無敵也。）
（當日楊和尚點集寺中一千餘人，準備起行。）
孟 良：師父前往，小可再往三關報知本官，同來救援。
（五郎應允。）
（孟良即辭下山，星夜到寨中見六使，道知朝官被困之事。）
六 使：我一面興兵赴援，汝急齎表入京奏聞。
（孟良得令，帶表星夜赴京，奏知真宗。）
（真宗得奏大驚，宣上孟良間曰）
真 宗：朝臣被困幾時？
孟 良：將近一月。得楊延朗以糧食相濟，暫保無虞。今三關兵馬已發，乞陛下再遣將救
應。
真 宗：（真宗問廷臣曰）誰可都兵前行？
真 宗：（道來曇，嚇天霸王楊宗保奏曰）臣願往救。
（真宗大悅，遂命老將呼延贊為監軍，楊宗保為先鋒，點兵五萬征進。）
（宗保受命而退，來無佞府辭令婆出師。）
令 婆：可著八娘、九妹同行。
宗 保：得姑娘相助極妙！
（是日，眾將整點齊備，孟良為前隊，宗保中隊，呼延贊率大軍隨後，逕望九龍
（飛虎谷進發。）
（但見：
（ 萬馬叢中軍刀壯，三千隊裡顯英雄。）
（哨馬報入蕭后軍中：宋兵長驅而來。）
（蕭后即召耶律學古等議戰。）
學 古：娘娘勿憂，我這裡有四國軍馬，何懼宋兵哉！待臣分遣迎戰，必能勝敵。
宗 保：（後曰）卿宜用心調度，不可造次。
（學古領命而出，調來女真國王胡杰，沙陀國大將陳深，西番國駙馬王黑虎，黑
（水國王王必達，都集帳下，吩咐曰）
學 古：明日與宋兵交戰，各人皆須努力向前；若能勝敵，娘娘必有重賞。
駙 馬：（胡杰進曰）總管不必煩心，定要殺盡宋兵，方休戈息甲。
（道聲未罷，人報宋兵來到。）
（耶律學古即部眾列陣迎敵。）
（遥見旌旗開處，馬上一員勇將，乃是和尚楊五郎，高聲罵道）
馬 上：誅不盡的遼蠻！好好退去，尚留殘喘；不然，殄滅為齏粉矣。
（耶律學古大怒，謂諸將曰）
耶律學：誰先挫宋人一陣？
馬 上：（女真國王胡杰應聲曰）待吾斬此匹夫。
（即挺槍躍馬，直取五郎。）
（五郎舞斧還戰。）
（兩下吶喊。）
（二人戰上數十合，胡杰力怯，撥馬便走。）
（楊五郎驅兵掩之。）
（北陣王黑虎舞方夭戟，縱騎從中殺來，將頭陀兵分為兩段，遼兵圍裹而進。）
（王必達提斧拍馬，喊聲而進。）
（楊五郎見四下皆是番兵，矢石亂發，衝突不透。）
（正在危急之間，忽西南征塵蕩起，鼓角齊鳴，一彪軍馬殺來，乃八娘、九妹、
（楊宗保也。）
（八娘一騎當先，正遇王必達，兩馬相交，鬥經數台，九妹率兵從旁攻入，必達
（拋戟逃走，九妹乘勢追之。）
（將近谷口，一將厲聲喝曰）
九 妹：逆賊早降，免遭屠戮。
（乃大將呼延贊，當頭攔住，未經數合，必達被擒。）
（宋兵竟進。）
（孟良殺入北營，正值沙陀國陳深突到，兩馬相交，兵刃才合，孟良大聲喝曰）
孟 良：敵賊休走！
（一斧劈落場中。）
（楊宗保見南將連勝番騎，催動後軍追擊。）
（八娘奮勇爭先，迎住胡杰交鋒，拋起紅絨套索，將杰捉於馬上。）
（楊五郎勒馬殺回，部下僧兵戒刀斬落玉黑虎馬腳，掀落陣中，宋兵齊向前擒之
（。）
（耶律學古見勢崩摧，走入營中報蕭后曰）
耶律學：娘娘速走！宋兵英勇，四國將帥擒剿已盡。
（蕭后聽罷，驚得心膽飛裂，撤營單騎逃走，耶律學古與張猛拼死救護而去。）
（後面楊宗保驅兵追擊。）
（蕭后正走之間，坡後一軍截出，乃楊六使之兵長驅而來，番兵望見，倒戈逃遁
（。）
蕭 后：（蕭后仰夭歎曰）今日是吾當盡，汝眾人善自為計。
（言罷，欲拔劍自刎。）
耶律學：娘娘勿慌，幽州尚有數十萬雄兵，猶可克敵，只爭颶尺之程，何乃便為自絕之計
那？
蕭 后：（張猛曰）娘娘從僻路逃走，吾去阻住敵兵一陣。
（蕭后乃止，與耶律學古望邠谷遁去。）
（第四十二回 楊郡馬議取北境 重陽女大鬧幽州）
１３２＊＊時間： 地點：
（卻說楊六使鼓勇殺來，張猛縱馬再戰，未及數合，被六使一槍刺死。）
（部下番兵，為三關壯勇屠戮殆盡。）
（宗保軍馬趕到，合兵一處，會議要乘勢趕去。）
（適木易一騎飛到，叫曰）
木 易：吾弟須調回人馬，救取谷中朝臣。幽州精兵尚多，待我殺回，內中取事，一舉可
定。
（六使然其言，即放木易軍馬殺過，部眾攻入谷中。）
（時韓君粥聽知北軍戰敗，撒圍奔走。）
（孟良拍馬當先，正遇著敵將，兩騎相交，一斧砍為兩段。）
（谷中嶽勝、焦贊等乘勢殺出，番兵死者不可勝數，遂救了十大朝臣。）
（此一回北兵敗衄，折去四國人馬共十二萬，丟棄輜重牛馬無算，屍橫散亂，血
（滿長川。）
（有詩為證：
（ 北兵敗衄屍交橫，斷戟殘戈日半晾。）
（過客莫言當日事，馬蹄余血下荒墳。）
（楊六使調集軍馬，人人各上其功，六使下令，將所擒番兵，盡行斬首號令訖。
（）
八 王：（八王等稱賀曰）若非郡馬救援，非惟朝臣不保，且損聖上威望也。
六 使：聖上正以殿下被困，憂愁累日，特遣呼將軍與小兒部兵救應。已賴洪福，殺得他
垂首喪氣而去。
八 王：間外之事，君命有所不受。蕭后屢為邊患，可乘破竹之勢，直搗幽州，取輿圖而
歸，誠乃大機會也。
六 使：殿下不言，小可正待稟知。四兄曾道，幽州精兵尚多，彼今內中取事。正宜發兵
應之，管教成功也。
八 王：但憑尊意行之，朝廷重事，我當承受。
（六使乃下令喚過岳勝、盂良、焦贊部兵先進，八娘、九妹、楊宗保為前後救應
（，呼延贊保朝臣為監軍。）
（分遣已定，岳勝等率兵長驅而進。）
（是時，蕭后走歸幽州，憂憤無計。）
耶律休：（耶律休哥進曰）勝敗兵家之常，娘娘不必憂慮。城中糧草，有十餘年之積；精
兵猛將，不下數十萬。宋軍若退則止；倘再來侵擾，當與決一雌雄，成敗未可知
矣。
八 王：（後曰）四國之兵，喪將盡矣，尚何望克敵哉？不如納降，以救一方生命。
耶律休：（張丞相曰）娘娘何因此一敗而自倒志氣哉？大遼自晉朝以來，中原仰懼；今雖
一時挫衄，猶足稱霸。待宋兵再來，臣等背城一戰，管取報仇。
（道未罷，入報木易駙馬殺回。）
八 王：（後宣入問曰）我正慮駙馬被宋人所襲，何以後來？
木 易：臣屯西南營，困住十大朝官。比聞北兵戰敗，待出兵救之，谷中宋軍殺出，那時
娘娘車駕已離正營，臣力戰宋兵，致在後也。
八 王：（後曰）宋兵聲勢何如？
木 易：近聞得要來圍困幽州，娘娘須提備之。
八 王：（忽哨馬入報）宋兵雲屯霧集，將幽州城圍繞三匝，水泄不通，乞娘娘作急定奪
。
（蕭后失色。）
木 易：娘娘勿慮，憑臣等一派軍將，定將宋兵殺退。
八 王：（後曰）卿等用心迎戰，不宜造次。
（木易領命而退。）
（話分兩頭。）
１３３＊＊時間： 地點：
（卻說河東莊令公有一女，號稱重陽女，蓋因九月初九日誕生，故取是名。）
（幼有勇力，武藝精通。）
（曾許嫁與楊六使，奈緣兵戈阻道，耽擱親事。）
（及聞十大朝官校園，就舉兵來救，且尋；日約。）
（當下兵行之際，哨報：楊六使殺退了番兵，攻圍幽州未下。）
重陽女：（重陽女聽罷大喜曰）得此好機會，見夫君必矣。
（即率所部詣宋營，令人報知六使。）
六 使：（六使猛省曰）此事吾亦記得，值國事倥傯，音問不通，今既部兵來應，還當迎
接。
（遂令岳勝出軍前迎候。）
（重陽女輕身入帳中相見，六使不勝之喜。）
（二人各訴往事，極盡繾綣。）
六 使：戎事未寧，待回見令婆，而後講禮。
重陽女：我初進，來立功績，欲乘此機，暗投於蕭后，內應外合，以成其事。郡馬肯許否
？
六 使：賢妻若能用心，成敗在此一舉也，有何不可？
（重陽女欣然領所部一萬，衝開南陣，岳勝、孟良等虛作退遁之狀。）
（重陽女直至城下，高叫開城。）
重陽女：（守城軍報人城中）有一女將，殺開南陣，特來救應。
（蕭后聞報，即與文武登敵樓觀望，見旗上大書「河東重陽女」，正在城下追殺
（宋兵。）
（後輒令耶律學古開門接應。）
（重陽女逕入城中，參見蕭后曰）
重陽女：臣乃太原莊令公之女。劉主深恨宋君見伐，遣小將相助，共取天下。
六 使：（後大喜曰）汝主劉鈞若肯同心破宋，誓與平分中原。
（遂令設宴於毆庭，款待來將。）
（酒至半酣，重陽女起奏曰）
重陽女：宋兵圍城緊急，臣率所部擒之，以為初見微功。
（後允奏。）
（重陽女謝宴退出。）
四 郎：（楊四郎自思）重陽女曾許嫁吾弟為親，豈有來助番邦之理？內中必有緣故。
重陽女：（乃奏蕭后曰）臣部精兵，前助重陽女伐宋。
四 郎：（後曰）得駙馬同行尤好。
（木易領命；出軍中與重陽女商議進兵。）
重陽女：宋兵雖眾，破之亦易。駙馬出北門先戰，我引兵繼之。
木 易：（木易駙馬笑曰）依你所行，則幽州一戰可破矣。
重陽女：（重陽女愕然曰）駙馬何出此言？
木 易：休得相瞞，事同一家。
（因將其本末逐一道知。）
重陽女：（重陽女喜曰）本為郡馬成此謀也，得君之濟，何患不克？
（亦將其來意說知。）
四 郎：事宜機密。蕭后駕下精勇者多，須除去牙爪，然後方可進兵。
重陽女：君有何計去之？
四 郎：明日出兵，令上萬戶、下萬戶、樂義、樂信等見初陣，汝率所部，先斬此四人，
遂引宋兵乘勢殺入，唾手可取此城。
（重陽女大然其言，先自準備出兵。）
（木易下令上萬戶、樂義領兵先戰。）
（上萬戶得令，次日平明，一聲炮響，部兵揚旗而出。）
四 郎：（恰遇宋將岳勝喝曰）守死之寇，尚不早降何待？
重陽女：（上萬戶罵曰）汝等深入吾地，死在旦夕，尚來誇大言乎？
（即舞刀躍馬，直取岳勝。）
（岳勝舉刀迎之。）
（二騎相交，戰不兩合，下萬戶、樂義、樂信從旁攻人。）
（岳勝抵敵不過，拍馬退走。）
（番兵乘勢而出。）
（重陽女部騎後進，大喝）
重陽女：遼眾緩走！
（手起一刀，斬樂信於馬下。）
（樂義大驚，措手不及，岳勝回馬，揮為兩段。）
（孟良、焦贊率兵掩來，喊聲大振，上萬戶被孟良所殺，下萬戶為亂騎踏死。）
（重陽女當先殺入，宋軍隨後繼進，幽州城中，四下鼎沸。）
（內官報入宮中，蕭后聽得，自思）
蕭 后：吾為一國君後，若被擒獲，羞辱無地；不如自盡，以免玷污。
（逕走入後殿，解下戲龍縧，自縊而死；正是：
（ 可憐番國蕭君後，今日宮中自縊亡。）
（是時，楊延朗進入禁宮，恰遇瓊娥公主走出曰）
公 主：駙馬快走！娘娘已自吊死，四下皆敵兵矣。
延 朗：公主勿慌。我乃楊令公第四子，詐名木易。蒙汝厚恩，決無相傷。
（公主聽罷，即跪告曰）
公 主：妾之性命，惟君處置。
延 朗：公主若肯隨我回中原，即便同行；不然，難以強請。
公 主：國破家亡，駙馬肯念伉儷之情，帶妾同去，豈有不從？
（延朗大喜，即令收拾金珠羅翠，裝作幾車，當先殺出。）
（正遇耶律學古走入殿庭，木易厲聲曰）
木 易：逆賊休走！
（學古不曾提防，被延朗一刀斬之。）
（耶律休哥聽知宋兵入城，削淨鬚髮，從後門越城逃走去了。）
（只說楊六使親提上卒入城，掃淨番兵，殺得屍橫道途，血滿城壕。）
木 易：（日將脯，乃下令曰）禁止屠戮。
（八王等都進入城中，先問蕭后下落。）
（人報自縊死於後殿。）
（人王令解下，停在一邊。）
（宗保調集各軍，駐營城東。）
（次日，八王、六使登殿庭，點視宮室。）
（眾將解過番國太子二人，捉得番官張華以下臣僚共四十九員，番將三十六員。
（）
（六使俱令將檻車囚起，以候解京。）
（當下諸將皆集。）
延 朗：（楊延朗進見八王曰）小可寓居番庭十八年，今日得見殿下，甚覺赧顏矣。
八 工：（八工撫慰之曰）今日定幽州之功，皆出於將軍；歸見聖上，當有重封，何謂赧
顏哉？
（延朗稱謝。）
六 使：幽州既已平定，還當張掛榜文，諭知各地方，務必悉安，然後班師。
（八王然其議，著寇準草榜，傳佈四方。）
（自是，大遼郡邑聞幽州已破，望風歸附。）
（第四十三回 平大遼南將班師 頒官誥大封功臣）
１３４＊＊時間： 地點：
（卻說越數日，八王於宮中大開筵席，犒勞諸將，眾人盡歡而飲。）
延 朗：（延朗進曰）小可有一事稟知，未審殿下允否？
八 王：將軍有何見議？但說無妨。
延 朗：自居北境，蒙蕭后盛意看承。今既死矣，乞將屍骸埋葬，庶報一時知遇之德，使
番人不以延朗為負義耳。
八 王：此將軍盛德之事，當從所請。
（是日席罷。）
（次日，八王一面申報朝廷，一面下令將蕭后屍首以王禮埋葬。）
（有司奉行不題。）
（後人看到此處，有詩贊曰：
（ 盛德於人將德報，楊門豪傑幾人同？）
（片言深仰番庭慕，為築封塋一念忠。）
（六使進見，定議班師。）
（八王允言，發遣諸將，分前後隊回軍。）
（呼延贊等準備起行。）
（寇準與眾議留兵鎮守幽州。）
八 王：留兵有二不便：一者，南北雜處，統屬不一，則有掣肘之患；二者，離中原既遠
，作逆一時不知。莫若回京，徐定防禦之策。
（寇準然其言，即日大軍離幽州，望汴京而回。）
（但見：
（ 馬上紅塵隨處起，途中簞食喜相迎。）
（一路無詞，不覺早到皇城。）
（八王先遣人報知捷音。）
（真宗遣文武出郭迎接，正遇八王等軍馬來到，文臣孫御史當先接見，並轡入城
（。）
（六使人馬屯紮郭外。）
（次早，八王領眾臣朝見，進上平定北番表章。）
（真宗覽罷，龍顏大悅，撫慰眾臣，甚加贊歎。）
寇 準：誠賴陛下洪福，及楊六使父子兄弟一心為國，今已平定大遼。此乃不世之功，乞
加封黃以獎其勞，則國家幸甚。
八 王：（帝曰）朕深知其功，當得封贈，候頒敕擬議。
（八王等拜命而退。）
（是日，楊六使與延朗回無佞府見令婆，拜畢，延朗不勝哀感，乃曰）
延 朗：思不肖一陣之挫，困辱北境，竟至一十八年。不想吾母皓髮盈頭，桑榆景迫。今
日幸得相逢，悲喜交集。
令 婆：歧路無情，人生有此飄零。今既相見，足慰子母之望。可著公主相見。
（延朗喚過瓊娥公主，八拜令婆。）
（令婆不勝歡喜。）
延 朗：此雖一時佳會，十分得賴提攜。
令 婆：姻緣不偶，觀此女子，真是吾兒之配也。
（因令具席，以為慶賀之設。）
（是日，府中眾人依次坐定，歡飲而散。）
（楊五郎仍領眾人，自回五台山去了。）
１３５＊＊時間： 地點：
（卻說王樞密見北番已敗，恐禍將及，乃假裝雲遊道人，漏夜走出汴京。）
（直待近臣奏入，真宗乃知，大怒曰）
真 宗：此賊屢起反意，朕以故人相待，不忍深罪；今又背朕而去。
（亟聚群臣商議。）
八 王：王欽罪惡滔天，不容於誅。想其出城未遠，陛下可令輕騎追捕。
（帝允奏，即敕楊宗保率捕兵追之。）
（宗保得令，率兵逕出北門，問守軍）
宗 保：曾有王樞密過去否？
八 王：（守軍曰）適見一道士，慌忙出去，莫非是也？
（宗保得其實，特騎趕來。）
（時樞密走到黃河渡，見艄公連叫曰）
宗 保：汝若急渡吾登岸，多將金寶相謝。
（艄公聽得，遂撐船近前，王欽跳下船，艄公舉棹而行。）
（才近東岸，忽然狂風逆作，將船仍吹下來。）
（一連如此三次，不能及岸。）
艄 公：風勢緊急，難以過去，須待風息而行。
（王欽愈慌，只得匿在篷下躲避。）
（一伏時，南路征塵蕩起，數十騎趕來。）
宗 保：（楊宗保馬上厲聲問艄公曰）曾見有一道士過去否？
（艄公未應，王欽低聲曰）
王 欽：應他已去多時，我便傾翼謝汝。
艄 公：且道汝是誰人？明白告我，當得方便。
（王欽不隱，將其本末道知。）
艄 公：（艄公聽罷怒曰）此處被汝在朝，年年使吏胥打攪，正要報恨，沒尋討處，今日
倒落手中來也。
（即將船撐近前，報知宗保。）
（宗保差騎軍上船捉之。）
（王欽急忙不能逃脫，竟被騎軍
縛到岸。）（宗保解之而回。）
（正是：
（ 善惡到頭終有報，只爭來早與來遲。）
（正值真宗設朝，文武皆集。）
近 臣：（近臣奏知）已捉得王欽回朝。
近 臣：（帝令軍校拿進殿前，面斥之曰）逆賊屢在朕前獻讒，寡人優容過多。今若放汝
走往他國，又將生患矣。
（王欽低頭無語，只乞早就刑戮。）
王 欽：（帝曰）怕汝奸賊不死耶？
八 工：（因問八工）當何以處之？
八 王：陛下可設大宴，會集外國使臣，皆得預席。將此賊碎剮凌遲，以助筵前一觀，庶
使後人知懼。
（帝允奏，遂下命，著司官排列筵宴齊備，徵召外國諸臣，兩邊依次坐飲。）
（行刑軍校將王欽
縛於樁上，慢慢割下其肉。）（席中觀者，無不凜然。）
（後人有詩斷曰：
（ 作惡年深禍亦深，試看今日戮王欽。）
（蒼天報應無私眼，不便登行競被擒。）
（王欽受苦難禁，不消數十刀，氣已絕矣。）
（帝令拋其屍骸於野，以彰奸臣。）
王 欽：（因謂八王曰）王欽往者所言，本有欺罔之意，而朕不覺何也？
八 王：大詐似忠，以致陛下不覺。今日王欽受刑，朝野皆為之歡慶矣。
（帝然之。）
（忽報大將呼延贊夜中風症而卒。）
（帝聞報，不勝哀悼，乃曰）
呼延贊：贊自入本朝，勤勞王事，未嘗一日自安，真為社稷臣也。
（因令敕葬，諡贈忠國公。）
（後人有詩贊曰：
（ 憤仇已雪出河東，為國勤勞建大功。）
（不意將星中夜落，令人千古恨難窮。）
（天禧元年二月，真宗以平定北番將士，未及旌封，特與八工商議。）
八 王：賞功懷遠，帝王盛德之事。今囚方寧息，天下一統，使得謀臣勇將鎮守，誠為社
稷長計矣。
呼延贊：（帝曰）往者獻俘闕下，朕猶未發遣，蕭后太子、臣僚，當何以處之？
八 王：前幽州班師之際，寇學士等會議，欲留兵以鎮守，臣以為不便，未敢擅行。今遼
人已服，陛下正當興滅國，繼絕世，放他還大遼，仍自鎮守，遞年只取其進貢，
則邊境自安，唐虞之治不過如是。
真 宗：（真宗大悅曰）非卿所論，朕不能及此。
（遂下敕，赦蕭后二太子並所捉臣僚，俱令還國。）
（敕旨既下，番臣大悅，詣闕稽首謝恩。）
（真宗又賜北番太子金織蟒衣各一襲，賞賚甚厚。）
（太子拜受命，即日率臣僚逕回幽州。）
（不題。）
（翌日，真宗親擬封旨，宣六使進殿面諭之曰）
真 宗：卿父子，破南天陣，已建大功，朕未及升擢：今又有平定北番之績，當旌封典，
以報汝勞。
六 使：（六使頓首曰）破陣平北之功，上賴陛下之福，下則軍上齊心，臣區區微勞，何
敢受賜？
真 宗：（帝曰）卿不必過謙，朕自有定議。
（六使拜命而出。）
（是日，封旨敕下：
（ 授楊六使為代州節度使，兼南北都招討）
（楊宗保為階州節反使，兼京城內外都巡撫）
（楊延朗以取幽州功，授泰州鎮撫節度副使）
（岳勝授薊州團練使）
（孟良授瀛州團練使）
（焦贊授莫州團練使）
（陳林正授檀州都監）
（柴敢正授順州都監）
（劉超正授新州都監）
（管伯正授媯州都監）
（關鈞正授雷州都監）
（王琪正授武州都監）
（孟得正授雲州都監）
（林鐵槍正授應州都監）
（宋鐵棒正授寰州都監）
（丘珍正授朔州都監）
（丘謙正授雄州都監）
（陳雄正授蔚州都監）
（謝勇正授鳳州都監）
（姚鐵旗正授壽州都監）
（董鐵鼓正授潞州都監）
（郎千正授瓜州都監）
（郎萬正授舒州都監）
（八娘授金花上將軍）
（九妹授銀花上將軍）
（淵平妻周氏封忠靖夫人）
（延嗣妻杜氏封節烈夫人）
（穆桂英以下十四員女將，俱授誥命副將軍）
（其餘有功將士，俱各封賞有差。）
（第四十四回 六郎議取令公骸 孟良焦贊雙喪命）
１３６＊＊時間： 地點：
（卻說楊六使受封後，次日詣殿前謝恩）
六 使：臣部下皆蒙恩命，俱各赴任就職。惟臣老母在堂，乞陛下優容限期，不勝感激。
真 宗：（帝曰）卿既以令婆之故，朕亦不十分催促，須候再議，而後赴任。
（六使拜受命，退歸府中。）
（岳勝、孟良、焦贊、柴敢等都在府中俟候。）
六 使：（六使召岳勝等謂曰）今聖上論功升賞，授汝眾人官職。幸值清平，各宜赴鎮，
以享爵祿，上耀祖宗，以酬所志。不宜造次，而誤限期。
岳 勝：我等賴本官威風，建立微功；今日遠舍而去，於心何忍？
六 使：此君命恩典好事，何必言離別之情？可諭本部軍馬：願從臨任者，則帶之同行；
不願去者，多以金帛賞之，命其回家生業。但赴任之後，各宜摅忠為國，施展其
才，不在為盛世之丈夫，當急行，勿遲疑。
（岳勝等聽罷，都來拜別，逕赴任所。）
（中有願從軍士，即日同去；不從者，回鄉一半。）
（當下只有孟良、焦贊、陳林、柴敢、郎千、郎萬六人，候待六使離京，然後起
（程。）
孟 良：今眾人已各赴任，尚有三關寨守軍未知消息，本官須令人報之。
（六使然其言，即著陳林、柴敢、郎千、郎萬六人，候待六使離京，然後起程。
（）
孟 良：今眾人已各赴任，尚有三關寨守軍未知消息，本官須令人報之。
（六使然其言，即著陳林、柴敢、郎千、郎萬往三關寨，調回守軍，並將積聚載
（歸府中。）
（陳林等領命而行。）
（不在話下。）
（時維九月，雲漢湛清。）
（是夜，六使散步於庭下，閒行仰望，星河滿天，追憶部下，口占長詞一闋云：
（ 慘結秋陰西風送，絲絲露濕凝望眼。）
（征鴻幾字暮，投沙磧。）
（欲往鄉關何處是？水雲浩蕩連南北。）
（但修眉一抹有無中，遥山色。）
（天涯路，江上客；情已斷，頭應白；空搔首興歎，暮年離隔。）
（欲持忘憂除是酒，奈酒行欲盡愁無極。）
（便挽江水入樽罍，澆胸臆。）
（六使吟罷，人西窗下。）
（正待解衣就寢，忽扃外一陣風過，恍惚見一人立於窗下，六使即起視之，乃其
（父楊業也，六使大驚，拜曰）
六 使：大人仙久，何以至此？
楊 業：汝起莫拜，我將有事說知。今玉帝憐我忠義，故封為威望之神，已無憾矣。只我
骸骨無依，當速令人取而葬埋，勿使旅魂飄泊。
六 使：十數年前，已遣孟良入幽州取回骸骨安葬了，爹爹又何言此？
楊 業：汝豈知蕭后詭譎之事？延朗自知，汝今便可詳細問之。
（言罷，化一陣淒風而去。）
（六使癡呆半晌，似夢非夢，將近三更左側。）
（直待天明，入見令婆，道知其事。）
令 婆：此乃汝父英靈，特來相告。
六 使：可問四哥，便知端的。
令 婆：（令婆喚過延朗問曰）夜來六郎見父，言其骸骨仍在北番。果有是事否？
延 朗：（延朗驚曰）母親不言，兒正要商議此事。自被北兵捉去後數日，番騎齎得吾父
首級來到。蕭后與眾臣商議，正怕南人盜取，以假者藏於紅羊洞，真青留於望鄉
台。往年孟良所得，乃是假骸骨。除是台上的，是父真首級矣，今日六弟聞是消
息，豈非吾父顯靈顯跡那？
令 婆：今既北番歸降，須令人取之而回，有何難哉？
六 使：若令人取，又是假的矣，蓋吾父北番所懼，彼將其為威望之神，豈肯付之與歸？
不如仍令孟良盜取，則可得也。
延 朗：汝見甚明。
（六使即召孟良進府中，謂之）
謂 之：有一件緊關事，著汝去乾，須要用心。
孟 良：本官差遣，就便赴湯蹈火，豈敢辭哉？
六 使：吾知汝去，足能成謀。今有令公真骸骨，藏於幽州望鄉台，密往取回，乃汝之大
功矣。
孟 良：（盂良應聲曰）離亂之時，尚能為是，何況一統天下，取之何難？
六 使：汝言雖是，奈番人防守嚴密，還當仔細。
孟 良：番人消不得一斧，本官勿慮。
（言罷慨然而去。）
（適焦贊聽得府中眾人唧唧噥噥，似有商議之狀，乃問左右曰）
焦 贊：本官將有何事？
孟 良：（左右答曰）侵早吩咐孟良前往幽州望鄉台，取回令公真骸，欲議舉葬也。
（焦贊聽罷，逕出府外，自恩）
自 恩：孟良屢次為本官辦事；我在帳下多年，未有些須之勞。莫若隨後趕去，先自取回
，豈不是我之功？
（遂裝點齊備，逕望幽州趕去。）
１３７＊＊時間： 地點：
（此時楊府無一人知覺。）
１３８＊＊時間： 地點：
（先說孟良星夜來到幽州城，將近黃昏左側，裝作番人進於台下，適遇著五六守
（軍問曰）
孟 良：汝是何人？敢來此走動？其非細作乎？
孟 良：日前宋朝天子放北番君臣歸境，著我近邊戍卒護送。今事寧息，到此消遣一回，
何謂細作？
（守軍信之，遂不提防。）
（日色靠晚，孟良悄悄登台上，果見一香匣，貯著骸骨在焉。）
孟 良：（良自思曰）往年所盜者，果與此不同，今日所得，必是真的矣。
（乃解開包袱，並木匣裹之，背下台來。）
（不想焦贊隨後即到，登台中層，手摸著孟良足跟，厲聲曰）
孟 良：誰在台上勾當？
（孟良慌張之際，莫辨聲音，只道番人緝捕到來，左手抽出利斧，望空劈落，正
（中焦贊頭頂，一命須臾。）
（比及孟良走下台來，並無動靜。）
孟 良：（孟良自付道）守軍緝捕者，豈止一人來乎？此事可疑。
（逕踏近前，於星光下視之，大驚曰）
近 前：此莫非焦贊乎？
（撥轉細視，正是不差。）
近 前：（盂良仰天哭曰）特為本官成謀，誰知傷卻自家？縱盜得骸骨，亦難贖此罪矣。
（道罷，孟良逕出城來，已是二更，恰遇巡警軍搖鈴到來，孟良捉住曰）
孟 良：汝是那一處巡軍？
近 前：（巡警軍應曰）我不是番人，乃屯戍老卒，弗能歸鄉，流落北地，充此巡更之職
。
孟 良：是吾本官之福也。
近 前：（乃道）我有一包袱，央汝帶往汴城無佞府，見楊六使，必有重謝。
巡 軍：楊將軍我素相識，當為帶去。
近 前：公乃何人？
孟 良：休問姓名，到府中便有分曉。
（即解下包袱，支付巡軍，再三致囑勿誤。）
（復來原處，背焦贊出城坳，拔所佩刀，連叫數聲）
焦 贊：焦贊！焦贊！是吾誤汝，當於地下相從也。
（遂自刎而亡。）
（可惜三關壯士，雙亡北地。）
（後人贊孟良曰：
（ 英雄塞下立功時，百戰番兵遁莫支。）
（今日北地歸主命，行人到此淚沾衣。）
（又贊焦贊曰：
（ 匹馬南關勇自然，新堅突陣敢當先。）
（太平未許英雄見，致使身骸卒北邊。）
（當下巡軍接過包袱，半驚半疑，只得藏起。）
（次早，偷出城南，逕望汴京去了。）
（第四十五回 禁宮中八王祈鬥 無佞府郡馬壽終）
１３９＊＊時間： 地點：
（卻說六使自遣孟良行後，心下怏怏，坐臥不安。）
（忽夜睡至三更，夢見孟良、焦贊滿身鮮血而來，二人拜曰）
孟 良：重蒙本官恩德，未能酬答，今日特來相辭。
六 使：（六使驚曰）汝等何以出此言？
（遂伸手扯住孟良。）
（驀然醒覺，卻是夢中。）
（六使憂疑不定。）
六 使：（捱至天明，忽府中人報）日前焦贊趕孟良同往幽州去了。
（六使聽罷，頓足驚曰）
六 使：焦贊休矣！
（左右問其故。）
六 使：孟良臨行曾言，若遇番人緝捕，當手刃之。彼不知焦贊後去，必誤作番人殺之矣
。
（眾尚未信。）
（適巡軍走入府中，見六使拜曰）
巡 軍：小人幽州巡更之卒，前夜偶遇一壯土，付我包袱，再三叮囑送至將軍府來。不敢
失誤，今特獻上。
（六使令解視之，乃木匣所貯令公骸骨。）
六 使：當時曾間其姓名否？
巡 軍：問之不言，倉卒而去。
（六使令左右取過白金十兩，賞巡軍去訖。）
（乃遣輕騎，星夜往幽州緝訪。）
六 使：（不數日回報）孟良、焦贊二屍，俱暴露於幽州城助，今以沙土壅之而回。
六 使：（六使仰天歎曰）值戎馬擾亂之日，若非二人效力克敵，焉致太平？正好安享，
輒自喪亡，傷哉！傷哉！
六 使：（次日，入奏真宗曰）臣部下孟良、焦贊，為事失誤，已死幽州，乞陛下追還官
誥。
（帝聞奏，甚加傷悼，乃允六使所奏。）
（仍下命，以孟良、焦贊有救駕之功，敕有司為築封墓，諡贈二人俱為忠誠侯之
（職。）
（六使謝恩，退回府中。）
（自因二人喪後，悵悵不悅，杜門斂跡，亦無心赴任矣。）
１４０＊＊時間： 地點：
（卻說八王於幽州回軍，路感氣疾，臥養府中。）
（真宗不時令寇準等問安。）
八 王：（八王謂准曰）與先生輩相處數年，不意子此分別。
六 使：（准曰）殿下偶爾小恙，何足為慮？值今四海清寧，正須燮理朝綱，共睹太平之
盛，如何出茲語乎？
八 王：大數難逃，寧奈彼何哉？
（准等既退，入奏帝，請效祈禳北斗之事，以保八王。）
（帝允奏，著令寇準、柴玉主行是事。）
（准領命，去清華真人，建壇於禁宮，依法祈禱二日。）
柴 玉：（真人報寇準曰）壇上天燈長明不滅，八殿下可保無虞。
（寇準暗喜。）
（果然蘸壇完滿，八王病體復瘥。）
（滿朝文武上箋稱賀。）
（適八王人朝謝恩，真宗親接上殿，面諭之曰）
真 宗：得卿平復，社稷之幸矣。
八 王：賴陛下福蔭，當效犬馬之報。
（真宗大悅，命設慶筵，禮待文武。）
（是日，君臣盡歡而飲。）
（日將晡，眾臣宴罷，擁送八王出朝，來到東閉下。）
軍 校：（前導軍校報人）有一白額猛虎，從城東衝人，百姓驚駭，今直進東悶下。
（八王聽罷，出車望之，果見人叢列開，其虎咆哮而進。）
（即令取過雕弓，八王拈弦搭箭，一矢射中虎項。）
（其虎帶箭跑走。）
（眾軍急趕至金水河邊，不見蹤跡，回報八王。）
（八王驚疑半晌。）
（回至府中，舊疾復發，再弗能起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