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一 至 第二五〇

241**時間: 地點:
    (話說天氣才交四鼓,龐五、龐六將船開到沒人煙之處灣住,船頭上擺設已完,
    (龐賊到艙請馮公前來拈香。)
    (馮公梳洗,整衣束帶,秉誠出艙,來到船頭,擺列三牲祭禮香燭紙馬。)
    (通判上前點香,拜倒祝贊,莫酒已畢叩頭。)
    (龐五、龐六上前,哪肯容情,將馮通判連拉帶推,拋在空中,只聽水響,墜落
    (汪洋,蹤影全無。)
家 人:(家人大罵)船家膽大害官,清平世界,王法何在?
    (船家一齊動怒,回手衣下拔出利刃,手起刀落,兩家人登時廢命。)
    (又到艙內,尹氏夫人渾身打戰,默默無言。)
龐 五:婦人,你丈夫已死,家人喪命,今日也打發你同行。
    (搶行幾步,揪住夫人,舉刀剁下。)
龐 五:(龐六用刀架住說)兄長,你且刀下留人,我看她花容美貌,風流典雅,成其夫
    婦,豈不是好?
    (龐五點頭。)
    (偏得又有朋友船到,大家敘話飲酒,就倒扣艙門。)
    (尹氏夫人艙中悲痛,忽聽船頭呼聲振耳,心想)
忽 聽:何不趁著眾賊帶酒睡臥,偷上岸去,再拿主意?強如等死。
    (連忙來到後艙船窗之下,開了艙門,往外觀看,湊巧該尹氏脫災,揣了幾件釵
    (環,用手撥窗,爬出往岸上一跳,上蒼暗護,落在河沿之上,慌忙邁步急行,
    (穿著蘆葦,往前行走,找著大路,膽戰心驚,無奈往前正行,只見路旁一座尼
    (庵,十分幽雅,心內甚喜,走至廟門以外,用力擊戶。)
忽 聽:(裡面出來一個年老尼僧,瞧見夫人,唬了一跳說)那位奶奶,不像此處打扮,
    五鼓尚未交完,為何來到這裡?
    (夫人未曾說話,慟淚先流,口尊)
口 尊:師傅,提起來鐵石人聞聽了也為之酸痛。我本名門鄉宦之女,匹配馮文,得中金
    榜,京城為官,特升通判,今赴南京,夫妻上任,不料誤僱賊船,夫主、家丁刀
    下喪命,強賊逼著成親,幸虧惡盜貪杯睡臥,方得逃生。今遇尊師,特叩寶剎,
    懇求搭救。
    (老尼聞聽,歎氣)
歎 氣:是一位夫人,身遭大難,請到廟中暫住,商議回京,或到州中告狀。
    (夫人拜謝,隨尼僧走進廟內。)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一七回 因打魚螃蟹告狀 通州城怒鎖凶身)
    
    
242**時間: 地點:
    (話說尹氏夫人進觀音堂見了徒眾,就在廟中住下。)
    
    
243**時間: 地點:
    (且說龐五、龐六醒來,到艙中開門,不見夫人,唬了一跳,各處搜尋,蹤影全
    (無,兩賊吃驚,無奈開船躲避。)
    
    
244**時間: 地點:
    (且說賢臣離保定府,一路私行,這日來到通州楊家村的交界,順河所走,望見
    (一人坐在河邊撒網。)
    (列公,此人就是賴能,勒死殷實,偷去紋銀二十餘兩,還是照舊貧苦。)
    
    
245**時間: 地點:
    (這日拿網來至河邊,指望打些鮮魚去賣。)
歎 氣:(常言說)人喪良心,焉能得好?神佛不容。
    (賢臣走至切近,抬頭見是漁翁,網網皆空。)
賢 臣:在下身閒,一事奉商。
    (賴能觀看賢臣,魚尾金冠,道袍一領,黃絨絲縧,水襪雲鞋,面如古月,眉高
    (目朗,站起口尊)
賴 能:道爺請坐,前來不知何事見教?
賢 臣:(賢臣連稱)不敢,在下今日雲遊到此,看見居士打魚,意思也要打上幾網,不
    知允否?
惡 賊:這有何難?道爺只管打魚頑耍。
    (賢臣接過網來,坐在河坡,一連數網,閃目觀瞧,網內有兩個頂大的螃蟹,一
    (個五爪,一個是六隻爪。)
賢 臣:(賢臣看罷說)從來無見這事,裡邊定有什麼緣故,本院到通州再問。
    (想罷,撈上螃蟹,交與賴能,接去放在桶內,賢臣)
賢 臣:請問老兄貴姓?
賴 能:不敢,在下名叫鞍能,楊家村居住。
賢 臣:寶莊有個殷實,不知尊駕認識否?
    (賴能聞言,唬得篩糠,勉強開口尊聲)
賴 能:道爺,若提殷員外,家中豪富,近聞有事,令人驚怕,出門遊春,竟無下落!
    (賢臣明白八九,又見他那一番驚懼之形,早經看破。)
賴 能:道爺問殷實,有什親道,或是朋友呢?
賢 臣:居士,貧道久聞好善之名,是以借問,竟未知生死。
    (說罷,執手別去。)
    (仍順河涯直撲通州,不覺來到通州城中,衙門內見了知州,唬得知州魂不在體
    (,只得伺候賢臣升堂,伸手拔簽,往下高叫)
往 下:快手何雄,你接本院硃簽,速到楊家村鎖拿兇犯賴能聽審!
    (該差答應前去。)
    
    
246**時間: 地點:
    (且說賴能家中正坐,忽聽外面有人叫門,凶徒走出,將門開放觀瞧,認得是州
    (裡的公差,暗驚,開言)
開 口:四位太爺到此,不知所為何事?
往 下:(公差冷笑說)姓賴的,實告訴你,今保定府于大人前來私訪,現在州裡,指名
    拿你,不必挨遲,快跟我們走罷!
    (一面取鎖,「嘩啷」一聲,套在脖項之上。)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一八回 審兇犯于公動怒 看屍首宮氏哭夫)
    
    
247**時間: 地點:
賴 能:(話說賴能口尊)上差,因何拿我?
    (眾人聞聽,不容分說,帶著賴能來到衙門,何雄進去銷簽繳票。)
賢 臣:(賢臣吩咐)提人!
    (不多時上堂,丹墀跪倒磕頭)
跪 倒:大人在上,小民本是百姓,平生學好,不敢行兇。今日追問殷實之事,小民一字
    不知,伏乞青天日月高懸。
    (說罷流淚。)
賢 臣:(賢臣大怒罵道)凶徒,圖財害命,只說此事無人知曉,豈知早已訪明!你把人
    勒死,又想胡推!賴能,抬起頭來!
    (兇犯將頭一抬,留神端詳,就是那河邊打魚撈螃蟹老道,賴能不由害怕,磕頭
    ()
磕 頭:小的該死!
賢 臣:還不招來!
又吩咐:抬夾棍來,夾起凶徒!
    (兩邊發喊,登時夾起賴能,無奈挺刑,癡心逃生。)
    (天理循環已到,堂下忽起旋風,裹定一人,大叫)
賴 能:賴能,快些招認,殷實與你同到幽冥!
    (惡賊一見,口叫)
惡 賊:大人,小的招承!
    (將前事說完。)
    (賢臣吩咐書辦,寫了招狀,犯人畫上招供,賢臣令人責打四十,釘鐐收監。)
    (立刻差知州到婁家墳前河溝之內撈上殷實屍首,驚動方近居民,人千人萬,都
    (來瞧看,談論紛紛。)
    
    
248**時間: 地點:
    (且說殷員外妻子宮氏,自從打發兒子殷申前去鳴冤,這日家中正坐,丫環報說
    (前事,坐一輛車兒來到婁家墳,下至鬆林,走到屍首跟前,留神細看。)
    (未知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第一一九回 于大人怒斬凶徒 審螃蟹巧逢惡盜)
    
    
249**時間: 地點:
    (話說安人一見殷員外屍首,邁步前跑抱住,口中連叫)
口 中:員外無故遭屈。
    (慟哭,又見州尊,報名磕頭。)
    (知州上轎進城回稟賢臣,賴能問斬下監,秋後出決;賢臣發放已完,令人到保
    (定府去傳殷申,釋其回家而去。)
    (賢臣公事剛畢,知州稟報說)
賢 臣:大人在上,今老佛爺南巡迴來,龍船離天津不遠。
    (賢臣默然不語,私下說)
賢 臣:本院前日私訪,撈魚無意中撈起兩個螃蟹,正要尋根,今日聖上南巡迴鑾,接駕
    之時,好訪真情,與百姓除害。
    (想罷,吩咐知州,預備船隻接駕。)
    (次早出城,登舟開船,往天津而去。)
    
    
250**時間: 地點:
    (這日來到蒙村河岸之上,一個婦人喊冤。)
賢 臣:(賢臣喚人吩咐)攏船上岸,帶那告狀之人。
    (不一時,婦女跪在船頭。)
    (賢臣瞧看,那婦人顏似宋玉,未搽胭粉,烏綾罩發,身穿羅裙,舉動端方。)
賢 臣:(觀罷便問)女子所鳴何冤?不許胡言,若有虛假,本院鐵面無私,定加重罪。
    (婦人見問,腮邊淚下,口尊)
婦 人:大人,命婦山西汾州府人氏,夫主馮文舉人,現升通判赴任,誤僱賊船……
    (從頭至尾訴完。)
    (賢臣聽罷,吩咐)
賢 臣:接狀,本院過目。
    (兩邊答應,接過呈上,賢臣瞧畢,叫聽事官)
賢 臣:將婦人送至庵中暫住,本院拿住兇手身再問。
    (值日官不敢怠慢,令人送去。)
    (賢臣吩咐開船,又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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